到了平安州自然惬意,独门独院的,方仲秋在家,二人卿卿我我的,虽说要避着玉容,馋嘴的孩子怎么都好哄,方仲秋不在家,就和玉容随心所欲,似乎回到了一年多前桐城小院中的时光,那时候心中满是期盼,盼着哥哥和肖赞早日归来,如今心中期盼更满,盼着孩子健健康康生下来,盼着仲秋生意顺遂,不要总那么忙碌。

没几日,卓芸来了,进了门却不象以前那样咋咋呼呼,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灵犀笑道:“是不是也怀上了?”

卓芸伸出双手,原来细嫩的双手粗糙许多,指根处有了薄茧,灵犀忙问怎么了?卓芸扁扁嘴:“原来在娘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爹娘哥哥都宠着我,嫂子们也让着我,不曾想,唉……”

原来马母是穷出身,虽说马丰如今富甲一方,马母依然是旧时习惯,她总将一句话挂在嘴上,成由节俭败由奢,穷的时候怎么过,富了依然怎么过,这才是世代传家长长久久的根本。是以马家没有一个仆人,家务琐事都是马母亲自动手,马家庄后有几亩田地和菜地,也是她亲自下田耕作,跟随马丰那些兄弟,也都是自己洗衣做饭洒扫。

马母到了平安州后,田地没有了,她将后花园的花全部拔除,改了菜园子,卓芸成亲后第二日,马母就对她说:“我这也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了,以后家里大小事都交给卓芸,钥匙全部由你保管。”

说着话就将家中物事一一交待,卓芸傻愣愣得点头答应着,马丰高兴对她说,这一切,足以表明婆母对她的喜爱和信任。

卓芸笨拙,马母慈祥而有耐心,手把手教她,这些日子以来,只让她洗衣做饭,菜园子由马母自己打理,说明年开了春,就交给卓芸,卓芸看她遮了口鼻,一下下舀着农家肥浇菜,只觉得无比恶心,吃饭的时候猛然想起来,就再吃不下去。

她也试着说要去看看爹娘或者说去看看灵犀,马母就笑问:“今日的家务事可都做了?若做了,就去吧。”

卓芸想着一大堆活计蹙了眉头,马母看她不悦,就笑着说:“万事开头难,熟能生巧,卓芸啊,别急,我也知道你在娘家是娇着养的,嫁到我们家难为你了,你不会做呢,我跟你一起,这家务事做顺手了,闲暇就有了,许多娘子吃过午饭后,一下午或窜门或闲逛,天擦黑了再回来做晚饭,什么都不会耽误,女子再累,也没有男子在外赚银子辛苦,是不是?”

卓芸点头说是,她知道婆母说的有道理,可她觉得不痛快不舒畅,夜里自然也跟马丰抱怨两句,马丰就拍拍她后背:“芸儿是官家千金,我也知道芸儿过不惯这样的苦日子,可是芸儿,我娘小时候带着我要过饭,我本来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都在闹饥荒的时候饿死了,你要多体谅她,穷怕了,不敢放开来享受,吃顿饱饭都觉心中有愧。芸儿对我娘好,就是对我好。”

卓芸只能埋头苦干,可是心里委屈,这日听说灵犀有了身孕,来平安州住下了,忙跟婆母请求,这次马母痛快应下了:“灵犀那孩子懂事,卓芸多跟她来往是好的,就去吧。”

卓芸顺杆儿往上爬:“能不能住一夜,说些体己话?”

马母笑说能行,又嘱咐道:“灵犀成亲半年就有了,卓芸多跟她取取经。”

灵犀一听这话,红了脸就笑,卓芸靠着她叹气:“没曾想成亲后会是这样光景,可如何是好?”

灵犀也叹气:“依我的经历,忍和等。”

卓芸追问何意,灵犀拍拍她手:“你不想离开马丰吧?可他也不会离开他娘,你只能忍,不就是些家务吗?埋头做了就是,若是抱怨委屈,夫妻间再生了嫌隙,就不值了,然后等待时机,马丰的生意遍及各地,他总不能老在平安州呆着,马大娘呢,时日久了也会思乡情切。”

卓芸似有所悟:“能早些见你就好了,就算不出主意,能听听我的心里话就好,没处说去,都以为我嫁了富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有谁知道我的苦啊,好在还有马丰疼我。”

灵犀摸着她手:“受苦受累受委屈,都是有所图的,图的就是夫妻恩爱,你呀,每日将手在淘米水中泡上一会儿,洗净手一定记得拿油脂抹了,保准又细又嫩,再忙碌,梳妆打扮穿戴不能马虎,得讲究着,这男子啊,都愿意自家娘子美貌体面。”

卓芸答应着:“每日干不完的活,好不容易干完了,就想着扑倒在床上睡觉,夜里马丰毛手毛脚的,恨不能把他手砍下来。”

灵犀就笑:“也真是难为你了。”

二人嘀嘀咕咕说不完的话,玉容跑了进来,说是饿了,灵犀进厨房做饭,玉容打下手,卓芸也上手帮忙,玉容就提到灵犀险些滑胎的事,卓芸眉毛立了起来:“你身子那么强健,怎么就会滑胎?是不是仲秋那个大嫂害得你?她爹不过是个末流的小吏,你婆母就那么惯着她,还有冬生,为何就对她那么好?”

灵犀笑道:“那至于,是我自己不小心,怀了两个多月也不知道,没好好养着,如今没事了。”

卓芸点头:“如今这样最好,离她们远远的,一大家子,没一个好人。”

玉容噘嘴道:“芸姐姐胡说,除了大娘和大嫂,旁的人都挺好的。”

卓芸捏捏她腮帮:“我话说过了,小家伙别在意。”

夜里卓芸宿在灵犀家,将方仲秋赶到客房,二人躺着说话,都快子时了,听到院门外门环急响,不大一会儿听到院门吱呀开合,马丰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我来接卓芸的,如今身旁没她,睡不着。”

卓芸起身穿衣,摁着灵犀不让她动:“我跟他睡你们家客房,把仲秋换回来。”

灵犀靠坐着,看方仲秋进来笑说道:“马丰一日也离不开卓芸,这倒好办了,他出门做生意,准得将卓芸带在身旁,卓芸也能松口气。”

方仲秋上了床,搂她在怀中笑问为何,灵犀就将卓芸白日的话跟他说了说,方仲秋一笑:“这就是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尽力活得明白就是。”

说着话揉揉她脸:“快睡吧,今日熬得有些晚了,卓芸一来,也没午睡吧?”

灵犀躺了下去,后背靠在他怀中,闭上双眼,很快睡了过去。

有声音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是卓芸在叫喊,她唬得坐起身,出什么事了?方仲秋忙摁她躺了回来,在她耳边道:“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能没事?卓芸大声叫喊着,仿佛极度痛苦,叫喊声里夹着马丰的低吼,灵犀又听了一会儿,慢慢红了脸,低声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肆无忌惮的……”

方仲秋拍拍她:“我们自睡我们的。”

灵犀往他怀里钻了钻:“哪能睡得着?杀猪似的,仲秋,这万一卓芸的婆母听到,卓芸岂不是羞死了。玉容没醒吧?”

方仲秋摇摇头:“刚刚去里屋看了,睡得香着呢,里屋又隔一道门,声音小些。”

这一夜,卓芸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凌晨时分才消停,灵犀和方仲秋睡不着,只能依偎着说话,待外面没了动静,方仲秋忙说睡吧,灵犀靠着他:“这样跟仲秋说说话,也挺好。”

第二日,只有玉容早早起来了,四个大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时,玉容已煮好早饭,马丰吃着饭笑道:“仲秋这小院子不错,昨夜真是畅快,以后我和芸儿要常来。”

卓芸红着脸低了头,方仲秋和灵犀相视而笑。

饭后,方仲秋和马丰走了,灵犀就瞧着卓芸笑,卓芸低着头蚊子哼哼一般:“成亲后还没有这样过,有时候想喊想发疯,想想婆母就在一个院子里,哪里敢啊,昨夜就没憋着了,不想我这一喊,他也跟疯了似的。你们,都听到了?”

灵犀摇头:“昨夜睡得死,一丁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卓芸就作势打她:“今早上一瞧见我,就不停得笑,笑得我心里发毛,我都没敢正眼瞧仲秋,怪难为情的。”

灵犀笑个不停:“马丰说以后要常来,那你岂不是再不敢正眼瞧仲秋了,多来几次,只怕连我也不敢看了。”

卓芸眼眸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假作来你家,偷偷去客栈里去。”

灵犀促狭笑道:“整个客栈的人,都不用睡觉了。”

卓芸恨恨看她一眼:“要不,让马丰到林子里搭一个木屋?他又不缺银子,也偷偷买个小院,夜里趁着他高兴,跟他一说,他准能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收藏的亲,戳戳文名下的“收藏此文章”,支持支持俺,鞠躬感谢!

畅意

第二日夜里,方仲秋沐浴过刚睡下,灵犀的手滑了过来,轻抚着他的手臂和肩背,方仲秋捉住她手:“又胡闹不是?”

灵犀笑道:“在家里不是跟你说了吗?还有更好的。昨夜里,我看你全身都僵着,硬撑着陪我说话。”

方仲秋罕见得脸红:“我也没碰过那种阵仗,只能竭力把持。”

灵犀在他耳边说:“今夜,我伺候仲秋……”

说着话解了他的里衣,柔软的双唇贴了上来,流连着渐渐向下,方仲秋轻喘着去捧她的脸,她的手却摁住他,双唇继续向下,方仲秋惊惶无措中,已被她轻轻含住。他想要阻止,怎奈连双臂都麻痒着,两手抚上她的双肩,却使不上力气……

这一夜,他就象砧板上的鱼肉一般,被撕裂碾碎,却甘之如饴。

灵犀含笑看着他涨红的脸颊:“仲秋今夜分外害羞……”

方仲秋脸埋在她胸前,那儿如今更为丰腴柔软,舒服得挨蹭着满足叹气:“灵犀如今不知羞,我自然要害羞些。”

灵犀就笑:“仲秋说实话,可畅意吗?”

方仲秋一张口,灵犀轻唔一声,听他含糊说道:“自然畅意……我也要伺候灵犀……”

灵犀克制着身子里的战栗,慌忙阻止:“再伤着孩子。”

方仲秋话音更加含糊:“我也学着灵犀,问了过来人……”

他耐心体贴轻柔,灵犀在舒适中缓慢绽放着,直到花开极致。

次日清晨,方仲秋在鸟叫声中醒来,灵犀从门外进来,一脸惊喜看着他:“仲秋,孩子动了,刚刚踢我两下。”

方仲秋跳下床抱起她放在床上,耳朵贴上她的腹部仔细听着,半晌懊恼说道:“什么动静都没有。”

灵犀坐起身抱着他笑:“等月份再大些,动得频繁些,仲秋就能感觉到了。”

方仲秋埋头在她腹部耍赖:“我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他动弹……”

正赖着的时候,玉容端着饭菜进来了,放下木盘一回头,咯咯笑了起来:“二哥做什么呢?”

方仲秋红着脸站起身嘟囔道:“你二嫂肚子疼,我给她揉揉。”

玉容瞧着他:“那脸红什么?”

灵犀哈笑出声来,方仲秋瞪她一眼:“刚还肚子疼,这会儿又笑了,难不成刚才是装的?”

灵犀乐不可支:“我没装,是仲秋在装。”

方仲秋轻咳一声,坐下说声吃饭,玉容笑道:“二哥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我和二嫂早吃过了,这是为二哥留着的。”

方仲秋探头往窗外看去,灵犀忙道:“你也别急,反正都晚了,慢些吃。”

方仲秋嗯了一声:“上午不去码头了,午后再去。”

用过饭,何超急火火来了,进门就说:“仲秋生病了?怎么还不见去?我和富贵没了主心骨,这半上午的生意可就耽搁了。“

方仲秋就笑:“今日想偷偷懒,何大哥做主就是。”

何超愣了愣:“从来都是靠着仲秋拿主意,这一让我做主,可难为死我了。”

方仲秋为他斟盏茶笑道:“万事开头难,何大哥不妨试试,大不了这一上午不赚银子。”

何超不接茶,紧皱着眉头:“你这买船又买院子,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方仲秋笑道:“我知道能还才敢欠债,何大哥不用怕,灵犀有了身孕,何大哥若能独挡一面,我以后就能多陪陪她,再说了,我听说夜市茶摊有一位小娘子,何大哥不是老去喝茶,那小娘子总对着何大哥笑,何大哥就算为了日后,也要担当起来。”

何超罕见得老脸一红:“富贵怎么长舌妇人一般。”

方仲秋笑道:“二哥也是为何大哥高兴,早该成个家了。”

何超挠挠头,端起茶往嘴里一灌,起身走了,玉容追出去,说要跟着坐船,何超拉起她小手,出了院门。

灵犀正收拾着屋子,方仲秋从身后搂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肩头:“好不容易我上午在家,歇息会儿吧?”

灵犀一笑,方仲秋打横抱起她,抱到院中葡萄架下躺椅上,自己也挤了上来,抱她在怀中,看着葡萄藤缝隙中的青天笑道:“好些年没有这般惬意过了。”

灵犀趴在他怀中:“刚刚说何大哥和卖茶的小娘子对上眼了?”

方仲秋嗯一声,灵犀噘嘴道:“那二哥呢?怎么没和二哥对上眼,二哥比何大哥好看。”

方仲秋手在她腰间摩挲着:“何大哥嘴巴甜啊,二哥总木着脸,把小娘子都吓跑了。”

灵犀叹口气:“大哥和二哥都没着落,真是的。”

方仲秋手向上移着:“大哥和二哥都倔,灵犀管不了。”

灵犀咬咬唇:“本想天气暖和些,就找媒人上门,谁知既怀上了,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我不操心,谁替他们操心?”

方仲秋手自她衣襟探了进去,不徐不疾揉捏着:“依我看,先让大哥安心读书,后年科考后再说不迟。”

灵犀拍一下他手:“就不能好好说说话,毛手毛脚的?”

方仲秋笑着手下却不停,灵犀唔一声,身子朝他挨近了些:“那就先给二哥说亲?”

方仲秋摇摇头:“二哥说亲,也扰大哥清净啊,成亲后和睦还罢,若总生事端,岂不是给大哥添乱?”

灵犀叹口气:“总是我的一桩心事。”

方仲秋手下专心揉捏着,懒懒说道:“大哥二哥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子,灵犀不用忧心,这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如今大哥忙着读书,二哥一心行舟,都没到时候。”

灵犀嗯了一声,方仲秋手又向下滑着,手到处衣襟滑落,灵犀半边香肩裸露在天光中,笑骂着慌忙抬手去掩衣襟。

方仲秋纠缠着不放,她掩上他就给他扯开,拉扯间衣带尽开,露出戏水鸳鸯的抹肚,方仲秋手伸到她背后,灵犀躲闪着,方仲秋停下来瞧着她,眼巴巴的,象极玉容想要吃糖莲子时的神情,灵犀心一软闭了双眸,喃喃说道:“光天化日的……”

方仲秋一笑厮缠上来,灵犀被他逗弄得气喘不已,迷离中说道:“说好今日开始教玉容认字的,玉容呢?”

方仲秋亲亲她唇:“让何大哥领到码头去了,且不回来呢。”

灵犀软绵绵靠在他怀中,感觉他伸手脱他的裙子,忙道:“仲秋,锁上院门。”

方仲秋说声早锁上了,将她剥光了在躺椅上放平,跪在她身旁细细吻着,待她情动不已,起身来了个童子拜观音。

方仲秋怕伤着灵犀,与她轻柔说着话,问她疼不疼,冷不冷,刻意来得缓慢,光影移动着,二人变换着姿势,今日时光似乎分外悠长,越来越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身子渐渐火烧火燎的,时光又倏忽短暂,头顶似有烟花绽开,绚丽灿烂。

烟花散尽,二人软着身子依偎在躺椅上,日头已升上半空,方仲秋扯过衣袍将她裹住,叹息道:“午后也不想去码头了。”

灵犀嗯一声将他也裹了进来:“今日就在家中陪我吧,就一日。”

方仲秋轻嗯一声,二人相拥着,说着话看着日头升至头顶,方仲秋又来了兴致,揉捏着灵犀喃喃道:“会不会太过频繁?再伤着孩子。”

灵犀手伸了过去:“要不我来吧。”

她如今娴熟许多,只几下方仲秋呼吸就粗重急促起来,灵犀瞧着他在天光下的样子,正吃糖的孩子一般,又觉心疼又觉可爱。

正情浓时,突听有人叩着院门喊声灵犀,灵犀猛停了手,慌张道:“是二哥。”

就听富贵隔着院门喊道:“灵犀,玉容闹着要吃船工的大锅饭,就不回来了,你别惦记,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灵犀忙应一声好,方仲秋手捂了嘴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喊道:“二哥,午后我也不去码头了,让何大哥盯着就是。”

富贵说声放心,就听蹬蹬蹬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走得远了。灵犀手下已软成一团,再看方仲秋,一头的薄汗,唇亲了上去,蹭着他的汗珠,轻笑道:“怎么?吓着了?”

方仲秋抱住她:“你二哥吓死我了。”

声音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灵犀瞧着他,他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些从未见过的孩子气,心中柔情水一般涌了出来,双唇亲上他的双唇,连声轻唤:“仲秋,仲秋,仲秋……”

方仲秋感觉到什么,与她纠缠着,身子也交缠在一起,灵犀掌心中又变得炽热,仿照他揉捏自己的手法,不徐不疾的,慢慢就加快再加快,听着方仲秋连声急喘,笑看着他在躺椅上难耐得扭动,冲上顶峰的刹那,他张开双眼,目光触到灵犀的目光,紧闭了双眸猝然别过头去,手紧紧捂在唇上,身子急颤着,如野马脱缰。

灵犀俯下身紧紧抱住了他,他压抑不住闷哼一声,脸立时赧然得通红,灵犀扒开他手:“傻瓜,想喊就喊,何必忍着。”

他埋头在她怀中,低低喘息着,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女子才又喊又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偷人

那日后二人又添了默契,如胶似漆得好不恩爱,连玉容都看出来了,笑说道:“二哥总是看着二嫂傻笑。”

灵犀就看着仲秋,仲秋脸一红移开目光,灵犀心想,他如今怎么越来越爱脸红了,不过越来越可爱了。

时令进入七月,天气越来越炎热,灵犀的腰身渐粗,身子倒还轻盈,方仲秋怜惜灵犀辛苦,一日对她笑道道:“离我们家不远处有一个韩婆子,家中一个儿子尚未娶亲,她想谋份差事,我看手脚挺利索的,想着雇佣她来照顾灵犀。”

灵犀摇头说不,她对马大娘的话深为认同,再说如今仲秋尚欠着外债,自己就用起仆人来,也太奢了些。

方仲秋看她坚决,就想着过两日再说,多磨几次,她身子又日渐笨重,总归会愿意。

过一两日,如月来看灵犀,灵犀拉开院门一笑又愣住了,她身后站着陈守贞,肚子也微凸着,如月见她愣怔,忙使个眼色笑道:“大嫂在家里呆着闷了,想一起来逛逛,就来了。”

陈守贞探头瞧着灵犀,头发乌黑发亮,脸色红润水嫩,站在那儿身上跟镀了光似的,心里一酸说道:“怎么?这可是我们大家伙的院子,就不兴我来看看?”

灵犀忙说自然欢迎,如月经常过来,径直进屋坐下笑说真热,玉容递过扇子,端来切好的西瓜,如月轻咬一口笑道:“井里吊着的吧?可真爽口,大嫂也吃些。”

陈守贞却不坐,各个屋里转了一圈,看陈设也简单,心下稍微舒坦些,才坐下吃几口,又回头骂玉容:“没眼力价,也不给打扇。”

灵犀给玉容使个眼色,玉容假装没听见,说声要到码头玩儿去,蹦跳着出去了。灵犀笑问道:“大嫂身子挺好吧?孩子动得可欢实?”

说到孩子,陈守贞脸上有了些笑容,抚着肚子说:“动得可欢实了,有时候感觉在里面翻跟头似的,可劲儿折腾。”

灵犀笑道:“那就好,记得大嫂爱喝莲子羹,如今尚没有莲子,不过荷叶茂盛,仲秋摘了些荷叶,我熬了荷叶粥,味道与莲子羹很象,大嫂要不要尝尝?”

陈守贞忙点了点头,灵犀起身去厨房去,陈守贞讶然道:“怎么?灵犀如今还下厨房?都这么大肚子了,也就是你从小受苦,身子骨结实,我这身子弱,走几步都累得慌,更别说干活了。”

如月在旁说道:“大嫂有所不知,这个小院子里的活计,都是二嫂在做。”

陈守贞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得了?”

灵犀笑道:“我不做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