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水儿不怕!我们一定会在四十九日赶到蝴蝶谷的!”感觉到怀中轻颤的娇躯,云间心生生的疼了起来,柔声安慰着。在他心中黑瞳是那么重要,他从未见过她的泪,她却为他哭了

落无暇怔怔的看着空空的怀抱,心似乎在一瞬间也空了

莫惊水徵微拧眉,脑中只余下方才那张泪湿的容颜,在心中不停的扩散

最后进来的入画有些茫然的看着房间内怪异的画面,有些不明所以,”公子?”这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水儿!?”一声清雅的男声陡然间响起,让屋内的人均是一怔!这下有点热闹了,唔…。

正文 第八十五回:你不能

“水儿!?”一声清雅的男声陡然间响起,让屋内的人均是一怔!

霍水心中一震,这声音怎会是他?宫凌兰,他怎么来了?

“看来,又有人来了浅桃轻咳一声,往一旁挪了挪,忽然发觉原本宽敞的房间狭窄的有点可悦。

“又是谁?”莫惊水淡淡的转眸望了霍水一眼,这丫头究竟招惹了多少人?有了师兄那样的人还不满足?视线落在了昏睡的黑瞳身上,又落在了那一袭霜白衣衫的落无暇身上,最终落在了云间身上,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刺眼?不再深想下去,想到了方才听到的琴声,便开口相邀,“无暇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落无暇闻言一怔,转向门边那一抹雾色身影,褐色的眸子扬起淡淡的疑惑,随即点了点。

两人目光相交,各自点头,一前一后的离去。

入画见自家公子出去了,也跟着走了出去。

“请问公子是?”出了房间,莫惊水领着落无暇上了二楼的房间,看着房内淡雅的布置和窗边的一架古琴时,落无暇开了口,其实心中已大略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与云间是何关系?与水儿又是何关系?

“在下莫惊水。”莫惊水拱手,微微颔首施了一礼,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是云间的师弟。”不想招人误会,心中也不想解释的太过清楚。

“原是惊水公子,久闻公子琴艺了得,没想到今日竟得以相见。”落无暇亦是拱手还了一礼,莫惊水既是天山老人的弟子又怎会卷入风尘之地,竟然会在一方楼?

莫惊水闻言微微一笑,“是世人谬赞了,方才听闻无暇公子的琴声才让惊水惊叹,这天下竟有如此清新别致的曲风,不知无暇公子可否再弹奏一曲?”

“那无暇就献丑了。”落无暇闻言心中一怔,他与水儿在一起,竟不知那曲子是水儿所作么?说话间,人已在琴架后落座,修长的十指置于琴弦上,徵微拨弄,清新婉转的琴声便流泻而出

莫惊水也径自坐在了桌案后,提笔将谱子记录了下来。

入画站在门口望着房内的两人,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子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弹琴?水儿小姐如今可是被别人抱在怀里呢?原以为出了万花山庄公子就有机会了呢,没想到这桃花坞竟然蹦出三个美人公子?唉公子该怎么办哦?

另一处,房内,霍水只是静静地窝在云间怀中,对于方才那一声轻唤视若罔闻,心中却隐隐起了波动,宫凌兰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已经亲眼看着她嫁人了吗?而且他又不知道内幕,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桃花坞?

“水儿,不该跟我坦白那人是谁么?”云间缓缓拉开了怀中的小身子,伸手抬起了那张低垂的小脸,看到那犹挂着泪痕的小脸,心中徵微一紧,伸手轻柔的拭去,“以后,不许再随便掉眼泪了知道了吗?”

“嗯。”霍水闻言点点头,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她其实不是那么爱哭,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的完。方才一听无暇那样说,一想到前路茫茫,被吓到又心急才会一下哭了出想到宫凌兰,有点犯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师父,他我

话未说完,窗棂徵响,一抹冰蓝的身影轻盈的跃进了房间,“我自己介绍。”

“你”霍水一震,转眸望去,窗边伫立着那抹身影,冰蓝色的长衫包裹着颀长的身形,墨绿的眸子在逆光的光线中闪烁着妖异的美,清雅的容貌因那一双绿眸而显得神秘妖异了起来,如是如初,似乎还与离别时一样,只是清瘦了些许,皮肤也由象牙色变成了健康的蜜色,大略是晒了太多的太阳。

“水儿,你终于出来了么宫凌兰低低的开口,抬眸对上那张绝美的小脸,一瞬间震惊的无以复加,“你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她?水儿?她?那样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声音唯有这张脸,他不会忘记,这张脸便是他在两年多以前在桃花坞惊鸿一瞥的女子!果然如他那时所想,水儿便是她,她便是水儿!那日在一方楼外的画舫里,他该继续下去的!可她明明是她,为什么她不承认呢?之后,他去找她坦白,她还是不承认?她明明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骗他?一直骗了他这么久,若不是今日他看见了她,她是否要骗他一辈子?

“我?”霍水反射性的抚上了小脸,这才响起自己现在没有易容,对上那张震惊的眸子,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看着两人之间的异样,云间心中已猜到了大概,双臂占有性的揽住了霍水纤细的腰肢,将娇小的霍水完全纳入怀中,“水儿,他是谁?”这个丫头,这又是从哪儿招来了?来了一个落无暇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她若不给他一个解释,休想他会放过她!

“师父,我霍水一怔,回过神儿了,感觉到画舫急速的前行才放下心来,“他是宫凌兰,东邪国的四皇子。”

“噢,原来是东邪国的四殿下,不知四殿下来此有何贵干?”云间闻言徵微眯起了银眸,没想到东邪国的四皇子竟然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宫凌兰震惊的思绪再次被惊了一次,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头银发银眸的男子,“师父?你是水儿的师父?”水儿的师父不是天山老人吗?天生老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年轻?鹤发童颜,天外谪仙,这个人莫不是惊鸿公子云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绿眸中越发的幽深,死死地望向了云间怀中娇小的身影,“水儿,你不该跟我解释解释这所有的事情吗?”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霍水本来想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想到那日他痛苦的眼神,一想到一方楼里的舞倾和风烟楼的那些房地契就是一阵头疼,“宫凌兰,我们谈谈吧?

话出口,便感觉到腰间的力道蓦地加重,霍水徵徵抽气,“师父,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的。”

云间闻言眸色一沉,缓缓松开了双臂,看了两人一眼,缓步走出了房间。

皇室中人,他明白她的原则,所以,他会给她机会。

房内安静下来,霍水走到了一旁的桌案旁坐下,“坐吧。”

宫凌兰闻言微微眯了眯眸子,在看到床上躺着的那抹身影时,眸色沉了沉,她方才就是为了他哭的吗?这人又是谁?这个女人,她究竟要招惹多少人才肯罢休!若不是听到她的哭声他也不会沉不住气出现了。

跟着她到了桃花坞,他守在外面几日,每日都在研究着怎么破阵,却都是一无所获,防才想到破阵的方法,第二日的阵法又全部都换了。这样下去,他根本进不了桃花坞!好在,今日凌晨忽然听到了声响,没想到他们竟然出来了!

聪明如他,加上方才的听见的些许,已然猜到了大概,“你们要去蝴蝶谷给他解毒吗?”蝴蝶谷在北脉国边境之地,此去路途遥远,毒医引魂更是性格古怪,这一去,恐怕

”嗯霍水点头,视线落在了昏睡的黑睛身上,”你来桃花坞做什么?”

“现在不是应该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应该解释的事情应该很多罢?”宫凌兰故意岔开了话题,墨绿的眸紧紧地凝视着那张俊美的小脸,在看到她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心中不禁有些懊恼。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靠近之后又闻到了久违的熟悉馨香

他一靠近,霍水不禁有些想要逃离,绷紧了背脊还是硬着头皮坐在原地,避开了他过分炙热的目光,“易容的事情并非我有意欺骗,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两年之前我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对于你所说的我也金当做没发生过。还有,风烟楼的事情,我不能接受,请你收回!”她要解释似乎只有这么多,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他是怎么忽然从繁城回来参见她的婚礼的?他那时不是应该在外游历才对吗?

“说完了?”宫凌兰听着心中涌上了满满的怒气,在她心中原来只是对他有着如此的解释?一句不能接受请你收回,他就能轻易的收回吗?原来他以为她爱的是花无悔,没想到竟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

”说完了。”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绿眸,霍水一震,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他那是什么眼神?她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的话吗?没想到宫凌兰发起怒来还是挺吓人的!

“是吗?水儿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竟然这么简单?”宫凌兰忽然轻轻的笑开了,声音也轻柔的不可思议。

霍水忽然觉得被他笑的背脊发寒,“难道不是吗?”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与兰陵,而不是宫凌兰

“水儿,我本来是打算忘了你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呢?”宫凌兰倾身,双手撑在了桌案上,靠近了些许,绿眸紧紧地凝望着那双清澈的月眸,那眸子微微的慌乱他没有错过!其实,在她心中是有他的,不管是多是少,她心中定是有他的!

“那个时候?什么时候?”霍水一震,蓦地想到了繁城外。”你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若是那时他就知道是她,他为何没有留下她?这实在是不像他!除非是在她走了之后他才发现了不对劲儿,不过,她那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怎么知道?,水儿,你有时真的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又很笨!”宫凌兰闻言轻笑出声,想到那日的情景更觉好笑。她一直掩饰的那么好,却在最后暴露了

那一笑清雅如莲,翡翠般的眸子闪过幽幽的光芒,美得像是一株不被世事沾染的墨蕊霍水被那笑靥迷惑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你笑什么?我分明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破绽的!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什么叫有时很聪明有时很笨,有这样两种并存的人吗?想骂人笨就直接说,还转弯抹角的!

“是,你是没有露出破绽。可是,你知道你最后说了什么吗?”宫凌兰止住了笑,轻咳一声问道。

最后说了什么?霍水闻言拧眉,“我说什么?我不就说你保重吗?”她没说什么特别惹人怀疑的话啊?

“你说,宫凌兰你多保重!水儿,那时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宫凌兰见她还是没发觉,不禁觉得好笑,看着那紧蹙的柳眉,不禁轻轻的抚了上去,“别皱眉

“我真的那么说了?”霍水此刻忽然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了,她竟然蠢到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还到现在都没发觉?!飞。

“你知道吗?听到那一句话之后,我心中堆砌的决心立即溃败了,既然忘不了就不忘了!所以我立即就紧跟着启程想追上你,没想到你竟然改走了水路。等到了某城时,你已经答应了嫁给花无悔,你知道亲眼看着你出嫁,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恨不能杀了花无悔将你抢过来!可我不能,你与他早已成了夫妻之实那时心就跟死了一遍一样,可是看着你们拜完堂之后就直接进洞房我竟然还会心痛?这样的痛,今生我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水儿,你别忘了,你曾经说过喜欢我,我记的很清楚!既然说了你不能不负责任!现在,该告诉我你与花无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新婚第三日你就离开了万花山庄,到了桃花坞?你与云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叫他师父?而且,你们宫凌兰将心中所想一并说了出来,修长的手指轻抚在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从眉到眼,一寸寸,细细的摩挲着,感觉着她的柔润与温暖

霍水怔怔的听着,一时间竟然没有走开,直至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才猛然回神,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放大的俊颜,蓦地一怔,双手急急的抵住了他靠近的胸膛,“宫凌兰!微你不能

“不能?我为何不能?既然你与花无悔婚姻不幸,那就由我来照顾你!本来还打算去破坏你们的婚姻,如今看来也不用我动手了,岂不是更好?”宫凌兰勾唇一笑,双手握住胸膛柔软的小手,倾身靠近,“怎么?那些话不是水儿自己写的吗?如今难道是忘了?水儿都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我为何不能呢?花无悔不懂得珍惜你,那是他的损失,以后,就由我来爱你!既然走不进你心里,那就将你抢来我怀里!”她的原话是既然走不进你心里,就走进你怀里,他只是稍作修改了一下。这丫头的心眼好坏,竟然去破坏人家的家庭的观念,不过,他喜欢!

“你你你你”霍水闻言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他怎么知道这些的?破坏别人的婚姻?走不进你心里就走进你怀里?这些这些话分明分明是她在这古代无聊时写的一本小小说,阐述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小三观点!天,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想运用在她身上?!他抽了吗?一个堂堂的皇子竟然相信这个?

“你什么?看来,的确是水儿你的杰作无异了宫凌兰见状,心中更是笃定,原本他还以为只是柔儿那丫头故意出的馊主意呢?他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如今从这丫头的反应看来,的确是她写的无疑!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你你从哪儿看的?!”憋了半天,霍水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她错了,她干嘛乱写那些啊?现在有点追回莫飞。

“是柔儿从万花山庄寄水居找到的。”宫凌兰好心的告知了出处。

霍水闻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随即挫败的了叹了口气,“真不该告诉那丫头那些话宫寄柔她够狠啊,那稿子她明明是藏在床底下一个鞋子里,她堂堂一公主竟然连床底的鞋子都不放过。她接受新观念的思想会不会太强了点啊?难道是因为凝碧妈妈的二十一世纪血统,他们兄妹俩对于二十一的东西都特别的有好感?这是什么见过的基因啊?

“水儿,你赶不走我了!”看着那张挫败的小脸,宫凌兰的绿眸中闪过一抹隐隐的笑意,长臂一伸紧紧的抱住了霍水娇小的身子,感觉怀中被填满的幸福感,长长的舒了口气,“水儿”他终于再次的将她抱在怀里了,好久好久了

虽然这种观念很荒诞和惊世骇俗,但是心爱的人嫁人了,又放不开,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反正他本就不是好人,何必在乎什么伦理道德?更何况,现在是花无悔自己放开了水儿,就更怪不得他了!

忽然被紧紧抱住,熟悉的冷梅香扑面而来,让霍水有一瞬间的呆愣,她似乎被这两兄妹都雷到了

“水水心”一声轻若无声的轻唤陡然间响起。

霍水闻声猛然一惊,心中狂跳了两下,一把推开了宫凌兰,急急的冲到了床边,果然看到黑瞳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小瞳儿?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他醒了?他真的醒了吗?!

“不许”黑瞳面色苍白,只是紧抿着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鹰眸死死地望着一旁的冰蓝色身影。他方才睡过去一会儿,就多了一个,他不能睡了!

“不许?不许什么?”霍水反射性的问了声,狠狠地掐了下手臂,痛的惊呼一声才确定他是真的醒了,开心的又哭又笑的,“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不许吓我了!”坐在床边,倾身将黑瞳扶坐了起来,靠在了自己怀里,朝一旁冷着一张脸的宫凌兰叫道,“去将师父和无暇他们喊过来,就说黑瞳醒了,让他们都过来看看。”无暇不是说,会昏睡七七四十九日吗?难道,这毒有变数?

宫凌兰闻言俊脸更阴沉了,望着那相拥的两人半晌,起身走了出去,带走了一阵冷几。

看着那不悦的身影消失,霍水无言的咬了咬唇,俯首,轻轻的开口,”小瞳儿,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你的身休怎么还是那么冰呢?”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接近透明,身体冰冷,除了张开眼睛之外与睡着时无异。

黑瞳似乎没听着她的话,只是紧绷着俊脸不说话,薄唇紧抿着,不知在和谁置气。

“小瞳儿?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霍水也闹不清他的身上的毒到底会怎样,见他这样不免心急,他似乎是在生气?可是他才刚醒来能有什么可气的啊?

听着那焦急的语气,黑瞳终是不忍,冷冷的吐出几个牢来,“宫凌兰和落无”他们怎么来了?他不过才昏睡了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他如今的状况他知道自己是中毒了,想着定是来时在那处小镇碰上了毒医千魂,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们啊”霍水闻言恍然,才知道了他在闹什么,有些好笑的低首,在那有些透明的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原来小瞳儿是在吃醋啊你放心,此刻我心中只有你!”他的毒一日不解她哪有心思去想别的?

“真的?”黑瞳闻言面色缓和了许多,眸中也柔和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霍水点头,眉眼间带上了暖暖的笑意,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儿,抬眸一看,门口不知何时沾满了人,想起方才的举动不禁小脸一红,他们该不是都看见了吧?挤出一抹笑,打破了凝结的气氛,”你们非们来了!”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云间面色徵微紧绷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莫惊水有些不屑的移开了目光,宫凌兰绿眸黯沉死死地盯着那张浅笑嫣然的小脸,落无暇徵微敛下了眸子眸中满是落寞之色

一旁站着的浅桃和入画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不自觉的轻咳了几声,被入画抓在手中的青鸟也应景儿似地叫了好几声。

等了半晌,一个个都玉树临风的站在那儿,没一个过来的,霍水有些恼了,“一个个都杵在那儿做什么?要是看我们不顺眼,我们现在就走!”

浅桃立即响应起来,“小姐我马上去收拾东西!”说了说了,可是却没动,她只是配合一下而已。

不过惹恼了小姐,她倒是真的会跑了

这话一出,几人立即都变了脸色,愈加的阴沉了,却是三三两两的走了过去。

落无暇率先走了过去,也不看霍水一眼,直接将三指放在黑瞳的腕处诊脉,“他只是间歇性的醒来一段时间,还会陷入昏睡的,清醒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其他的,暂时无碍。”说完,直接起身走开了,霜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公子?”入画一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紧跟着出去了。

莫惊水淡淡的扫了霍水一眼,那一眼,有些恼有些不屑还有些看不清的东西,让霍水有些愕然,丢下三个字也迈着步子出去了。

他说,死不了。

霍水气得想拍他,可惜人家已经没影儿了。

宫凌兰只是望了望霍水,“人我叫来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说话间,人已经没了,不知是不是怕人赶还是怎么的,走的特别快。

最后只剩下云间一个人,他也不必诊脉了,看了霍水半晌,丢下一句话也走了,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他说,你招来的人都给弄走。

弄走?霍水无语了,让她怎么弄走啊?轰出去?她怎么轰?再说,也不是她请来的,是不清自来的

浅桃看着霍水纠结的小脸,摇头晃脑的叹气,“小姐,我同情你。

当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黑瞳长长的舒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满足,“终于都走了

“小瞳儿,睡了这么久?渴了吗?饿吗?”看着那苍白的俊脸,霍水满是心疼,柔声询问着,现在她只顾小瞳儿,他们她一概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黑瞳点了点头,“我想喝水。”

“我叫小桃子,等等啊!”霍水闻言立即扬声叫了几声,浅桃果然很快走了进来,“小姐,我方才煮了燕窝粥,你们俩一起吃点吧,午膳我再去准备其他的。”

“嗯,端过来吧。”霍水心中一暖,这丫头就是会照顾人啊!

浅桃将两碗燕窝粥端到了床边的小桌上,又放了净手的棉布,这才退了出去,抬眸望了望二楼,叹了口气,现在辛苦的人到底是谁啊?饭菜都是她准备的好不妩。

“来,张嘴。”霍水端着一碗燕窝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送到了黑瞳唇边,柔声开口。她还没服侍过别人呢?

黑瞳眸色一暗,满满的满足感涌动在心间,张口含住了汤勺,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将两碗燕窝粥都吃完了

“水儿,我真想这样一辈子黑瞳徵徵勾起薄唇,凝望着那张温柔的小脸。以前他最怕的就是受伤,因为受伤之后没有人会管他的死活,无论生与死,病痛都是独自一人承受!而不是像此刻,她陪着身边,照顾他,心里都是温暖的此刻,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这样幸福的感觉真好!

“胡说!”霍水闻言轻斥了一声,双手搂住了黑瞳的颈项,“我不要你这样,我还要以前的小瞳儿,那个站在我身边好好地的小瞳儿!”她心中自是明白,他之前的孤独黑暗的人生,徵徵轻叹一声,轻轻的开口,“不要贪恋生病对的温暖,我的温暖一辈子都是你的,所以要快点好起来,现在什么都没有解毒来的重要!”

看着这样的他一日,都是折磨,何况,七七四十九日之中的变故又有何人知晓?她此刻心中只想早日解毒!

“飞”黑瞳闻言心中一震,低低的应声,忽然仰起头,伸手揽住了霍水的颈间,将那张小脸压了下来,吻上了思念的红尼。

“小唔颈后的力量让霍水一怔,唇已经被温柔的含住,四处相触,一个温暖,一个冰冷。俯身,主动吻住了他的唇,唇齿相依,她想用自己的温暖让他冰冷的唇也温暖起来。

这一吻,没有任何情欲,只是感受彼此的存在,感受彼此的温暖。

他从来没有惧怕过死亡,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死亡很可怕,因为它会将他们分开,他舍不得,舍不得!

温柔缠绵的细吻持续了很久,直至两人都有些气虚喘喘才放开了彼此。

看着那张苍白的俊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霍水心中也放松了不少,看着他有些虚弱的喘息,有些担忧的问道,““小瞳儿,你没事吧?”

“呵又不是水做的!”黑瞳闻言好笑的扬唇,看着那张沾染了嫣色的小脸,“水儿,我想听你弹琴,可以吗?”想起来时那首曲子,他忽然很想听。不是他悲观,现在可以听的多听一听,若是以后听不到他会觉得遗憾。

“好。”霍水一怔,点点头,将黑瞳扶坐在了床棂上,又拿了软垫垫在他身后,才走到房间一角,将古琴取了出来,在软榻上盘膝而坐,“小瞳儿,想听什么?”

黑瞳闻言勾起薄薄的唇,“只要是水儿谈的,我都喜欢。”

霍水徵徵思虑了一下,十指拨动了琴弦,曲调古典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流泻而出,清润灵透的歌声也随之吟唱而出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

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

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

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

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镜湖翠徵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

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

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靡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歌声在湖面上萦绕,应和淡淡的水雾,缠绵交微。

莫惊水正望着方才记录的谱子,听到歌声一惊,手中的纸张飘然而落,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这歌声是烁”竟然是她在唱歌?这样的曲子驰竟然会弹琴?

没有丝毫停顿,立即起身,长袖带动了砚台,墨汁也随砚台的摔落溅了一地,在雾色的长衫上染上了点点墨色,但他丝毫不觉,椎开房门,飞身而下,直至停在了房门外,听着房中传来清晰的歌声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水心”房中站在窗边的落无暇听着歌声,朝露般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怔怔的望着两岸的桃花,脑中出现了那日在万花山庄桃花林中她为他弹琴的画面

入画显然是呆了,猛然回神之后,窜到了窗边,拉住了落无暇的衣袖,“公子公子!这是水儿小姐在唱歌吗?好好听啊!我长这么大从未没过听过这么特别这么好听的歌”

“嗯”落无暇无意识的轻应了一声,眸中依旧弥漫着朦脆的雾色。

云间听着那歌声不禁心中有些吃味,只是有些赌气的坐在床边,他竟不知在她心中究竟将谁看的比较重了

宫凌兰一震,绿眸中迸裂出灿亮的光芒,唇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水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这才是她的琴艺,那次在皇宫中弹奏的那曲与之相比,真是难以相提并论呢?

正忙的手忙脚乱的浅桃听着歌声,有一阵的无语,她累成这样小姐还有闲心在那儿弹琴唱歌?她这么累都是为了谁啊,竟然还这么刺激嫣。

莫惊水怔怔的站在门外半晌却未进去,失魂落魄般的回到了房间,结果,整整三日都没出来。谁人不见,连云间都也见,众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说想一些事儿不想见任何人。

这三日黑瞳醒来的时间霍水都是陪在左右,什么都是亲自侍候,看的其他几人羡慕嫉妒恨,都干脆各自呆在房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黑瞳又睡过去,霍水才出了房间,看着两岸的景色,大略估算了一下路程才放下心来,看着穿透蔫了一般的浅桃,不禁愕然,缓步走过去,拍了拍浅桃低垂的脑袋,“小桃子?你在玩什么深沉呢?”

浅桃闻言身子垮的更厉害了,低垂着头瓮声瓮气的,很是不满,“小姐,你什么眼神儿啊?我这是累的好不好?你也不看看这船上几个人,就我一个准备饭菜我多可怜啊我”

“是是是,累着小桃子了!”霍水这才恍然,连连点头,语气献媚,顿了顿,很不客气的点了点那低垂的脑袋,“不过,你傻吗你吗?不知道雇几个小厮丫鬟吗?”

浅桃闻言点了点头,“好,我去!看来银子的确不是这么省的…

霍水闻言无语了半晌,她就知道这丫头就是个钱奴!忽然想起今儿早上她说莫惊水三日都没出房门饭也没吃,赶忙开出声叫住了浅桃,“等等!小桃子,你说莫惊水三日没吃饭是真的还是假的?”三天不吃,那家伙减肥呢?不过他那苗条的身形再减的话估计大风一来,他就可以飞了

“是呢?前两日我还觉着挺省钱的可是,再这么下去我怕啊,会出人命的,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浅桃咬着纤细的手指说出了建议,她去了没用,连云间师父去了也没用,这船上那三个又不熟,那显然就是想见小姐了?

“我去?我为什么要去?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霍水闻言一怔。不在意的挑眉,有些不自然的转身,望向了湖面,那家伙不是好好地吗?干嘛忽然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