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小气势,可穿着打扮都是街上的地摊货,来头能有多大,居然连表哥都不放在眼里。

怕不过只是口气大,就算是有几色姿色,内里,其实根本没什么实料,杂草罢了。

可就算是小杂草,项明轩的在意却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她越想越恼,冷哼一声,捏着手机转身就走,砸场子,那她到要看看,这位纪小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一更!

猜测

回了经理办公室,电话刚拨过去就被转了语音信箱,试了几遍,奈何结果一致,想着想,又换了个号码重新拨了过去,除了提示关机的语音一遍遍重复响着,再无其它,季雅涵郁闷更甚,也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拉开抽屉拿出包包,打开来翻出车钥匙就出门而去。

还没到吃中饭的点,饭店大厅里有几桌已经有人了,只是还算空。

“念念,牛皮吹破了?”李冰瞅着饭店的里的环境,寒碜道。就是一家普通饭店罢了,只是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还能将就着吃的样子。

“条件差是差点,可是味道却是一等一的,这店子刚好不接受预约,来晚了只能等,不信你过会瞧着,门口绝对一麻溜排排坐的人等位置。”挑了靠窗的地方,纪念麻利落了座,将包包朝空余的位置里一扔。

“有这么神吗?”李冰表示怀疑,“明轩,你来过吗?”生就自来熟。

“没。”项明轩摇摇头。

“你当然没来过,这是我读大学那会儿踩好的点。”纪念得意的笑起来,手机突然在包包里响了起来,她说了声抱歉,掏出手机一看,果然,迟早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捏着手机稍犹豫了下,终还是接起来放在耳边,也不避人,“六哥。”她弱弱的喊,倒挺像犯了错的小孩。

“嗯,在哪?”莫怀远电话里的声音清冷,透着几丝威严。

“公司。”睁着眼睛说瞎话,纪念伸出食指压在唇边,示意面前的人别出声,免得穿帮。

“中午我来远扬接你吃饭。”不容置喙。

“六哥,我中午约了人。”纪念为难的推诿,什么时候跟最亲的人也要打太极了,想从前,她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想去就去,不想去,谁也别指望为难她。

“约了谁?”

“明轩。”纪念对着项明轩眨眨眼,不是有意利用他,要是约着不太重要的人物,六哥肯定会让她直接推掉的。

“你怎么约上他了?”置疑。

“嗯,昨晚在市里遇上的,时间不早了,我赶着回去休息,没聊上几句,于是就约了今天中午。”说谎容易,圆谎难,难怪有人说,说完一个谎,就要用着百千个谎去圆之前的这一个谎话,看来,这种说法还是有根据的,真没夸张,六哥太精,真由着他一直问下去的话,绝对能听出破绽,纪念心里小算盘打的砰砰响,顿住想了想,“六哥,要不,明天晚上吧?”

这顿饭本来就是避不过去的,现在又添进季向东那厮制造的误会,六哥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还是痛快受刑,提心吊胆的,终不是办法。

“那就明天晚上,去哪吃?你说去哪就去哪。”

给了她极大的决定权,挑个她喜欢的地方,不过是让她受刑的时候,外在环境别增加痛苦罢了。

“六哥,我想吃湘安褰的菜。”好久没有吃正宗的湘菜了,她真有点馋了。

“那我订位置了。”

“六哥,别叫太多人。”纪念提醒,她还没有要见所有人的打算,特别是最亲的却伤她最深的那几位。

“只有三位,六哥保证。”莫怀远信誓旦旦,“公司还有事忙,挂了,明晚我让人去接你。”

“好。”纪念说完就收了线,也不看桌上的几位,扭头朝服务生招了招手,嘴里喊道,“点单。”

“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项明轩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抑不住,也不管在场的还有其它,终于问出了口。

前些日子,他替莫怀远当牛做马,一句怨言都无,只希望莫怀远感激他的苦劳,透一字半句关于她的消息,结果,收获几乎为零,他也不计较,只觉得总有一天能知道她在哪,过的好不好,不再挂心,也就够了。若她愿意,让他放弃一切陪她四海为家他也甘心,他的心迹她应该是懂的,但听她刚才接电话的语气,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似不大情愿见,现在的她,应该是不愿跟从前熟悉的人碰面,只为了不去触碰过去种种,只为了不去想起过去种种。

看来,几年流浪,有些东西,还是放不开,搁在心里,念念不忘。

那么惨痛的记忆,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念念,你六哥是谁呀,你好像挺怕他一样。”有点冷场,服务员过来上了茶,李冰捧着手里,边啜边问,一脸八卦,努力活跃气氛。

“莫怀远。”纪念一行一行扫着菜单,鱼香肉丝,酸菜鱼片,麻婆豆腐…不错,过去好几年了,菜单上的菜,虽然有精进,招牌的那几道,还是没太大变化。

“噗…”李冰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形象是彻底没了,她无语的翻着白眼,抽着桌上的纸巾,故作淡定慢悠悠的擦嘴,“你不是说,他老婆是你师姐,见过几次面,他才认识你的吗?”

“忽悠你的。”一副情理之中的模样,也不问其他人吃什么,伸着指头在菜单上不停点着,服务员低着头,在点菜单上飞快的写写划划。

“你居然不内疚?”李冰气结,“明轩呀,她真是忽悠我惨了。”知道纪念不会太搭理她,她只能调头向帅哥哭诉。

“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我是莫怀远的妹妹吧,堂妹?”纪念将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先是六哥,再是季向东,然后今早的楚慕扬,公司里蜚短流长肯定不少了,她虽然不太在意,却

也懂人言可畏,这份工作,她做的还算好,在她没打算甩手的时候,也就还想着好好做。那么,对这流言总要有个好的解释,只是这解释又不方便自己去说,怕越描越黑,人家也不轻易信,只能稍稍点拨,若有人真心维护她,自然在关键时刻会为她辩驳,大头由着人去猜,她从没想过把家底全翻出来。

“你真是莫总的妹妹?”李冰一时接受不了,只能慢慢消化。

“今天可是有第三人证明,你都怀疑着,那平日里我说我是莫怀远的妹妹,那你不会当我发疯了。”纪念轻笑着摇摇头。

“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还故意跟同事瞎扯,故意冷落他,项明轩心里不是滋味,逮着她们说话的空隙,抓着不放,又重复问一遍。

“开春的时候。”峪城历过寒冬,冰雪消融后的水注入峪河,春暖花开的时候,也是峪河水最清透的时候,向海的骨灰撒在峪河水里岸边,顺水长流,随花绽放。她特地挑着这个时候回城,想看一看,他长眠之所,有没有变样,兴好,水更清花更娇,其它的,都没怎么变。

如同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只是,人,却终是随着时间推移,世事变迁,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项明轩埋怨。

“我谁也没联系。”纪念笑笑,“凉菜上来了,开动吧,明轩你吃完兴许还能赶着上班的点,这样就不用麻烦同事换班了,我跟李冰也是临时偷跑出来的,一会也是要回公司的。”

“对对对,吃吧吃吧。”李冰捏着筷子,拍黄瓜青绿粉翠,看着感觉不错,说完筷子就伸了过去。

见她不打算多说,项明轩满腔疑惑得不到解答,哪里还有食欲,提着筷子半天不知道夹什么。

“别客气,吃吧。”鱼肉上来,纪念夹了一筷子递到他碗里,“你爱吃鱼的。”

“多谢。”项明轩客气道谢,其实,她是在跟他客气,他们一起长大,相熟自不用多说,常常抢彼此的东西,好像是应了大人们的笑话,别人家的饭总是好吃些,别人家的床总是好睡些一般,她爱吃什么,他就抢什么,她也一样。还一起住在大院子里时,他家知道他爱吃鱼,三天两头就会做上一顿,她是名副其实的馋猫,只要知道他家为他做鱼,就会蹭过来抢他的鱼吃,自己家做的鱼反而是不稀罕的。

现在,她知道他喜欢,不跟他抢还担心他吃不够,终是生疏了才会如此吧。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如同嚼蜡般吃着碗中鱼肉,明明不辣,偏像是被冲到,鼻子发酸,眼睛也热了起来。

楚慕扬刚到季向东的别

墅门口,就看见季雅涵气鼓鼓的从自己车上下来。她是季向东的表妹,见过几次,却也不太熟,心情不佳,懒得应付,想着,他便松了油门,由着她一个人先进去。

很久没来,院子里有人在浇水,似新栽了花草,郁郁葱葱的,很是悦目。

他在院子里又站了会,这才朝房子走去。

“哥,今天上午有人来店里找茬。”季雅涵移动桌下的椅子,不请自坐,“真是气死我了。”

“谁?”梁玮很是意外,季向东直接把店扔给他了,那里几乎是他管着,各方面的关系都照顾到位的,“谁这么大胆子?”

梁季两家曾经结过梁子,季雅涵横竖瞧着梁玮不顺眼,两人虽然共事,却也不常凑在一块,此时,呆在表哥的地盘上,她更不把他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望着季向东,愤愤道,“我好不容易约了明轩来喝茶,结果她一来,就把气氛给搅了。”

“明轩?”季向东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梁玮。

“项明轩?”梁玮接了话,昨晚喝到几点不记得了,齐家明是晚上走的,还是天亮了走的也没人知道,醒来时,他跟季向东睡在客厅里的大沙发上,身上都盖了薄毯,不知道是齐家明给盖的还是别墅里的佣人给盖的,本来他醒了后就打算走,季向东说厨房准了吃的,垫下肚子再走,他就又留了下来,这不刚吃上,季雅涵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来找茬的人是谁?”

“不认识,之前没见过,噢,沈昊称呼她纪小姐,对了,明轩喊她念念,一个女人,没事就准男人唤她乳名,真是…”

“纪念!”

“纪念!”

桌上的两个男人诧异的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晌,梁玮才忍不住开口,“项莫两家是世交,他俩说不定算得上青梅竹马,那纪念的孩子…”

“吃饭!”季向东见他也不看人,张嘴乱说,口没遮拦,气的直拿眼瞪他。

“孩子?!”楚慕扬踏进餐厅的脚,止不住一沉,定在门口,愣愣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对不住亲们,这章其实昨天就写好了,奈何感冒吃了药,昏昏沉沉码的,怕不太好,就没发,早上修过才扔上来。

对不住妞子们了,再不开口说大话,一天几更了,能几更,尽量更吧。

一写到向海就心疼,生活里有这么位朋友,跟男人爱到如胶似漆谈婚论嫁的时候,男人突然确诊白血病,后来化疗感染,朋友给我打电话,哭的喘不过气,说,我好害怕,真的,他高烧不退,梦呓不断,还拉着我的手,不愿放,我就整天整天守着他,生怕错过什么。

终还是错过了,错过了一生,男人没撑住,留下女人。

女人呆不住,去了他乡。

一晃四年过去,女人结婚生子,每每在Q上遇到,只敢聊她的宝宝,某悠绝不敢多说,后来,她听说我在码字,硬在看文,不敢给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前几天给我一句,青春易逝,怜惜眼前人的留言,突然就想流泪了。

愿她一世安好,再不为爱所苦。

鸿门宴

纪念打车赶到湘安褰,这里她没出走前来过几次,听说是苗家人开的,店子最大的特色就是尽量用竹子装修,连桌椅,也全是竹制品,坐在店里,能隐隐嗅到清淡的竹香。服务生引着她穿过游廊,朝院子最当头的包厢走去。

推开门,六哥莫怀远已经在里面了,手上燃了根烟,像是在走神,烟灰积了好大一截也没掸。桌中央放着一壶茶,冒着袅袅热气。

“六哥,嫂子呢?”昨天明明说好是三个人的,纪念边放下包包边坐了下来,开口问。

“让人去接了,一会就来。”莫怀远将烟用力按进烟灰缸里,“先点菜。”说着便将手边的菜单递到了纪念面前。

“好嘞,那我不客气了。”纪念接过厚厚一大本菜单,拿着太费力,只好放在桌上,一张张慢悠悠翻了起来,“其实,我最怕点菜了,六哥,你也知道我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很好养活的。”

“嗯。”莫怀远似同意的点点头,“你不是挑剔的人,你挑剔起来不是人。”

“六哥,你就知道笑话我。”纪念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对了,嫂子喜欢吃辣不?”

“无辣不欢,不过,今晚重点是请你吃饭,你只管挑你爱吃的,你嫂子也不挑剔。”莫怀远抬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怎么还没来呢。

“是,嫂子随便挑挑就挑上了你,要是再用心点,估计能挑到更极品的男人。”菜单大致扫了一遍,纪念按下服务铃叫服务生进来点菜。

门被轻叩了几下,纪念心想着是服务生,也没在意,说了声请进,又低头细细挑菜去了。

“来了。”莫怀远轻移开椅子起身。

“嗯,来了。”季向东点点头,“路上堵了点,不好意思。”

纪念怕自己听力出了问题,懵懵的抬头,看清来人,不可思议的瞪眼望向六哥莫怀远,一副快解释的表情。

“你嫂子临时有事来不了,电话里我向你保证过今天的饭局会有三个人,思来想去,昨天没问清事情来由就动了手,为了表达歉意,今天我就私自请了季总,一呢当是赔礼,二呢一个人的话不可全信,若双方当事人都在的情况下问话,得到的回答可信度应该勉强够过关。”莫怀远说的极在情在理,伸手比了比,示意季向东入座。

“这饭我不吃了,反正也没什么胃口了。”纪念恼气的将手里的菜单到桌子中间一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六哥会摆她一道,居然请了季向东来。

郁闷至极的低头摆弄着面前的餐盘,也不知道季向东怎么就愿意来了,他不是有公司吗?公司里没有事情要加班,就算下了班,他这样的人,应酬也应该不少,怎么就抽得了身的。

噢,她差点忘了,某人才挨揍不久,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肿已经不太明显了,估计是敷过了,只是嘴角还有明显青紫。这张面容,估计不会愿意见人了,难怪有时间闲着来赴这本应该与他无关的饭局。

“你不吃,我跟季总还要吃呢,我就问你一句,你点不点菜的?”莫怀远根本不把她的小性子放在眼里,服务员刚好推门走了进来,他伸手拿起菜单,眼睛都盯着纪念,等着她的反应。

“我走了。”纪念抓起包包就要起身。

“念念,你在怕什么?”莫怀远挥挥手,请服务生先出去,话要是说不清楚,这顿饭还真是没法吃了,“季总,要不,你来告诉我,你跟念念,到底怎么回事?”

“莫总太客气了,我跟纪念…”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没等他开始说,纪念已经不耐烦的直接抢过话题,“六哥,那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了酒店,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你放她走了?”莫怀远根本不看她,扭头看向季向东,脸板着看不出真实心情。

季向东想了想,一抬头,就迎上了纪念的目光,那眸光中央似燃着大团火焰,紧锁着他,好像只等着他一开口,就立马会放出火来,要把他烧成灰烬。

看来是恼极了他了,季向东心想,忍不住一阵欣喜,对他有知觉还是好的,不管是恼是怒是喜是烦,最怕无知无觉,被似作空气,那样油盐不进,才是最不好下手的。

“哼,我走了,他醉的人事不醒,知道什么。”见季向东紧盯着自己不放,眼神暧昧,却不回答六哥的问题,纪念鼻子轻哼一声,替他回答了。

“我没放。”季向东低头拿起面前喝水的瓷杯,捏着手里握玩着,话语里,居然还有明显的笑意。

“季向东!”纪念一惊,拍着桌子腾的一声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纪念!”莫怀远不悦的皱了皱眉,还是老婆精明,一眼就看出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不论纪念怎么想,季向东望着纪念的眼神里,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当时只顾发怒去了,可安好却看的通透,于是提醒他安排了这一场饭局。

早就提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听很多人说过,要放下一段旧感情,那就开始一段新感情吧。

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很是矛盾,心里希望着妹妹快点开始新感情,然后从旧事里走出来,可他又不愿意这新感情的对象是季向东这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太复杂,太精明,感情债估计满堆,不是心性单纯专一的纪念能应付的。

“女孩子,动不动拍桌子摔椅子像什么话。”莫怀远脸色沉了下来,也不管是

不是有外人在场,直接给了她脸色看。

“我就这样了,随便像什么话。”纪念不在乎的扬了扬下巴,这饭没法吃了,吵翻就吵翻吧,吵翻了她就可以甩脸色直接走人了。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脚步却没敢动,六哥的手段她再了解不过,如果现在太违背了他的心思,接下来他会有千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心里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嘴却还是硬着,不退让,不妥协。

“吃什么?”莫怀远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菜单扔在桌上。

“不清楚,不了解,不明白,不…知道!”纪念晃着头,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故意气人。

任莫怀远修养再好,看着面前耍宝赖皮死活不卖自己面子的妹妹,除了头痛,也没有别的办法,生气是自然,气的就快咬牙切齿了。

“莫总,我想跟念念单独谈谈。”季向东见气氛越来越差,只好又出了声,本来他打算静观其改的。

“我才不要跟你谈。”纪念干脆的拒绝,一点余地也不给他。

“有什么,在这里谈一样。”莫怀远也不愿意他俩再单独相处,“念念的名声最重要。”

“我知道,那晚我既然敢不放她走,就敢对她负责。”季向东点点头,摆出认同的模样。

“谁要你负责,季向东,你别在我哥面前睁眼说瞎话好不好?”纪念越寻思他的话,越觉得不对,他俩虽然打过几次交道,关系却再清白不过,比豆腐太白。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在耳朵里,好像,他们有一腿了似的。

“莫总,念念脸皮薄。”季向东放下手里的杯盏,叫着她的乳名异常顺口。

“我知道。”莫怀远双手环胸,等着他继续表态。

“季向东,我警告你,别再乱说了。”看六哥的样子,像是听信了季向东的鬼话,纪念快要暴走了,咬着牙,拼命忍着,不淡定了,真的不淡定了。

“这么快就急了,真害羞了?”季向东眼神淡扫过来,“那我要是说完后面的话,你还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纪念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管他那张狗嘴里还会吐出什么,反正她是不要听了,拧起包就冲出门去。

不论他再跟六哥讲什么鬼话,她已经不在场了,所以,他们说了什么约定了什么,在她这里统统算不得数。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震的桌上的茶杯都轻颤起来。

“还不快追?”看着若有所思的季向东,莫怀远忍不住提醒,先不管他跟纪念到底怎么回事了,能扰乱纪念的心事,别让她一味活在回忆里,也是好的。

季向东没动,还在想着什么,一脸认真。

“去呀。”再晚怕是追不上了,莫怀远一急,伸腿就在桌子下面

,给了季向东一脚。

“纪念的前任叫什么?”季向东小腿肚一疼,问题破口而出。

莫怀远被他问的一愣,张了张嘴,没接上话。

“我要了解她的过去,才能更好的走近她,猜来猜去,太没着落,不妨你直接告诉我,省时省力省心。”他说着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举起来,比成敬酒的样子,一仰头,整杯喝的干净。

“向海。”莫怀远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沿,“已经不在了。”

季向东眉心拧的更紧,“多谢。”他推开椅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