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敬你。”莫怀远望着他转身出门的背影道。

“一言为定。”季向东回过身,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才拉门,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吊水了,那个女护士一点也不像白衣天使,技术更是比不是梁珂,估计是嫉妒我貌比她美,外加有贴心的胖子作陪,抽针的时候,一点也不利落,我弄不明白她为么非让针在我的血管里转一圈,回来后,扎针的地鼓起了个大包,又青又肿,我恨她…

心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估计地段偏远,来往的车辆,多是私家车,纪念纤长的身影浸在橙黄的路灯下抬头张望,季向东朝她看了过去,不似平常的穿着打扮,雪纺短衫下配了条及踝的波西米亚长裙,她个子不低,长裙款款,愈发妩媚女人。

“想去哪,我送你。”看她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经过,脸上挂着点点泄气,嘴唇抿了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季向东走了过去,问道。

“不用。”听到声音纪念就知道来的是谁,开口便拒绝了,也不看他,继续盯着路上来往的车。

“纪念,我们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吗?”她对他防备的很厉害,季向东颇为无奈的抬头看向天空,语气低沉,像是在示弱一般。星星一颗颗冒了出来,被城市里的灯光污染,不太亮,却一闪一闪,灵动的很。

“季总,我不知道你误导我六哥,是何居心,还有,我不觉得,我们有好好说话的必要。”纪念扭头冷冷瞟了他一眼,“我没有精力跟你们这些公子哥闹着玩,放过我吧。”

“纪念,刚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莫怀远的女人。”季向东苦笑一声,她这样的出生,居然称呼他这样的人为公子哥,那他是不是应该称呼她为大小姐,“你不知道,我居然嫉妒他,明明有娇妻在怀,居然还有那么好的女人,对他念念不忘。”

“你…”纪念气结,他肯定脑补过她跟六哥暧昧的N多情景,真是太可恶了。

“后来知道你不是,你们只是血亲,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季向东轻轻吁了口气,像是泄下了某种负担一般,有些话,明明说不出口,若真坚持道,未免不是另一种解脱也说不定,他现在就觉得轻松了些,“纪念,我没有恶意,要是我只想随便玩玩,想配我玩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在我面前醉酒好几次,要是我真是那处想法,明知道你抵抗力低还巴巴的放开你,一个人离开然后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转。我虽算不上君子,但也没想过趁人之危,我尊重你,是因为我看重你。纪念,在我心里,你跟那些愿意陪我玩的女人不一样,你信我好不好,别那么快拒绝,我们能不能试一试?”

纪念不吭声,她是没料到季向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从未想过,她要去试什么,经历过往种种,她已经属于爱无能的那一类,她心里有个人,就在那里,满满的在那里,再也容不进任何人的只身片影。

他的话似提醒了她,那晚,他似醉非醉的拉着她说那些话,嚷着让她当女朋友,她以为他喝醉了乱说,难道真的是酒后吐真言,那言语里其实携着几份真心?

怎么会?她自认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淡,更不曾为他用心

,更没有引导过他,给他任何希望,他是怎么就动了心的,而且像他这自持骄傲的人,真如他所讲,凭他的身价,愿意陪他玩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有何必这样低声下气的请人认真考虑,别太快拒绝,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而且,那晚,她利落的拒绝了他的,未曾留半点余地给他,他怎么不知趣,硬跟自己扛上了。

“纪念,你不能因为向海,就建一道心门,把自己的心牢牢的锁住,再也不给旁人任何机会,你这样,对其它人不公平。”季向东略微激动,一把扶住纪念的肩,轻轻晃了晃,她是真的单薄,肩骨如削,也不知向海不在后,她是怎样过着日子,肯定很不好。心止不住一疼,他不想她难过,就像不愿意见到她哭一般,那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似有狂风掠过心头,肆意一吹,留下满地断垣残壁,有些旧物经不得吹,被猛得翻起,落入眼中,除了心痛,便唯有狼狈。

“向海…”心绪飘的好远,纪念只觉得眼前景象朦胧起来,没有焦点,看什么都不真切,她嗫嚅着开口,凄凄唤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名字,无数苦楚扑天盖地涌来,堵得她有些吐不了气。

“纪念,好不好?”季向东的语气似缓和下来,手却没有松,力道反而加重了,像要引起她的注意专心,轻声试探。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肩头的痛触终于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她突然提议。

“去哪?”季向东反问。

“峪河关山路那段。”纪念悠悠的回答。

“好。”他也不问为什么突然要去哪,一转身握住她的手,朝自己车旁走去。

他的手很大,刚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暖暖的温度透着掌心渗进血管,纪念居然没有挣开,好似这么细微可怜的暖,她也不忍放弃,她要抓住,心太凉,外界再不给她一丝温暖,她怕自己会心冷而死。

车子飞速朝关山路驶去,几年前城里大兴建设,绿化这块也没丢,政府花了大价钱建了沿河的风光带,关山路也是其中一段,这个季节抚柳依依,太阳一落,温度降了下来,三五成群去河边走一走,听听水声蝉鸣,闻闻花香,未尝不是件舒心的事,比夜店里的嘈杂强太多。

“停车。”上了关山路,又走了一段,到了僻静的位置,纪念突然出声。

季向东赶紧松了油门,打转方向盘将车靠边。

纪念推门下车,也不管季向东,一步步朝河边走去。

季向东赶紧跟了过去,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他触到她最疼痛的神经,她的反应,太安静,安静的让他心里不安。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纪念深呼吸一口气,

镇定心神,空气很清新,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像是夜来香的味道,夜来香驱蚊,搞绿植的很用心呀,蚊子少了,就能更好的散步赏景了。

“风光带。”季向东如实的回答,对他来说,真的只是条风光带。

“向海不在了,他的骨灰被我撒在了这里。”兴许是这里人烟稀少,路灯间距好像特地被隔开了些,当初选定这段路,就是看上了它的安静,向海能好好长眠,只是要一个人睡那么久,不知道冷不冷孤不孤单。纪念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只是他背光而立,整张脸隐在夜色里,看不清真切表情。

“季向东,就算你很认真,但是,我告诉你,他就算不在了,却会永远在我心底,谁也挤不走。”河上有风,纪念重新看向河面,波光莹莹,一阵一阵,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波澜不停。

季向东打从莫怀远那里听到,向海已经不在,心底就没平息下来过,现在听到她的话,更是一阵揪心,青春年少,大好时光,有佳人在身侧,最美丽的日子,还未享受打拼的过程成功的喜悦,为人夫为人父的历程,却偏偏早折,想留不能留,该是多遗憾多恋恋不舍。

而且,若他活着,真那么非她不可,那自己狠下心来同他公平竞争,就算输了也甘心,可这种状况,他连比的机会都没有,爱到最深的时候,他猛得抽身,留下的那个,该是有多痛,心底会被烙上怎样深的印迹,他头一次觉得拿捏不住,没有胜算。

“而且,我曾经还有过他的孩子。”纪念伸手抚过小腹,那里平坦如常,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异样一样,他还太小,根本还没来得及好好发育,就被剥削了出生的权利。怪谁,不知道,那些人都说宝宝已经有先兆流产的现象,而且落了红,医生不敢保证生下来就一定是健康的,而且她为向海的死伤心欲绝,恨不得跟了他去却又不能,憔悴的如鬼,被关在屋子里,还有人照看着,怕她做傻事,明知道为了宝宝要吃要喝,可吃进去喝进去的全被如数的吐了出来,整日昏昏睡睡,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医生也不确定能保住孩子,拖的时间越长,反而对她的影响越大。

那些人也不同她商量,擅自做了决定,打着为她着想为她好的理由,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握着她的手签了手术同意书。

就算做的是全麻,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迷迷糊糊,手术台上冰冷,那痛,像是身上血淋淋的肉活生生的从腹内剜去了一般,太痛,痛的她再也不愿醒过来。

麻药终是要退的,清醒过来,痛没有那么厉害了,隐隐的,她摸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也是止不住,沾湿了枕巾,病房里全是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全噤

了声,只默默的观察着她的反应,她的牙咬的死紧,一声也不愿意吭,偶尔响起的几声抽咽,她能分辨出是谁发出来的。

还没满月,她便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趁护工忙碌,家里人交着班,分了神,留下别跟来几个字,拧着包就去了汽车站,挑了最快最远的车票,上车离去。

她原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终是放不下,期期艾艾太久,转了几个大圈,国内国外,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只所以开诚布公的一把摊开给季向东,她是考虑,应该没多少男人不在意,喜欢的女人曾经差点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吧,而且这个人,这辈子,都会盘居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这样,他要是不会知难而退,也会嫌弃计较。

原来,梁玮问来的情况都是真的,当时听来心头惊天动地,现在,从她嘴里娓娓道来,却听的十分平静。季向东举目远望,目光越过河水,落到对面的岸上,路灯不够亮,所以那边的风景看不太清,其实,此时对岸朦胧的模样岂不是像极了他心湖的彼岸,迷雾阵阵,光亮不够,他也有点踌躇,却下不定决心。

没努力过走向对岸,谁能确定,那里的风景就是不美的,只有倾力付出后,争取过,盘山越岭艰难达到,获取美丽还会惊喜交集。

心潮澎湃,他努力压住,淡定的说,“我都知道了,早就知道了。纪念,我不介意,没有试过,我就不会放弃。”

纪念心头一震,事与愿违,计划被打破,是六哥已经将她的事全部转告给他了,怎么可以这样,她没时间埋怨六哥,极不甘心的责问道,“你是不是征服欲做怪,还是同情我的周遭,季向东,我没功夫陪着你纠缠。”

“纪念,我不年青了,荒唐有过,风华雪月的事也不少,只是经历的越多看的越透,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理智的人,想要什么再清楚不过,所以,你就省些精力来怀疑我。”季向东说完顿了顿,“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她来这里的目的再明确不过,让他死心,也警醒自己,不能放不能忘,他不愿让她在多呆在这里。

“季向东,我们不可能的。”纪念一把甩开他牵过来的手,大喝一声。

“纪念,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不可能,只有你肯不肯。”肯不肯卸下满心伤痛,跟我试一试,我会努力一点点抚平,就算从最普通的关心做起都不所谓,只要你不闪不避。

季向东一字一顿,字字千钧,透着浑厚的力,只希望能一寸寸渗进她防守严实的心。

心里早就有了计较,若是她不愿意主动开了那道心门,那就由他主动去打破便好。

没有可不可能,只有你肯不肯。

纪念

被他的话震住,她没想过他的态度会这么坚定,张了张嘴,想说,若是不肯呢?嗓子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不挤出。

季向东觉得再依着她说下去,那些话,只会是他越来越不想听的,不打算给她再说的机会,伸手狠抓住她的腕,拖着她就朝岸上的车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季大少,表明心迹了,看他要怎么做才能打动念念。

念念要经历什么,才愿意向他打开心门。

饺子

车厢里出奇的安静,没人出声,纪念扭头看着窗外夜景,她倒是喜欢这样的静,能平绪心境。

车子拐进市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七弯八绕开进了一条逼仄的小巷子。

“去哪?”巷子太窄,车速不得不慢了下来,慢慢晃着着前进,越走纪念越不安定,她不愿同他多呆。

“找地吃饭,再不开心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胃。”车子终了下来,晶莹的路灯映照下的小巷,建筑已经旧了,却不残破,有很点民国的味道,“这是哪里?”其实想问,这里有吃饭的地吗?

“跟我来就是了。”季向东扭头望了她一眼,推门下车。

不依他估计是走不掉的,像他这样的人,纪念多少还是了解的,不喜欢被违背,厉害点的还略有点强迫症。她顺从的也下了车,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哎哟!”才走两岁,又扎实的撞上一道要墙,鼻子很痛,她忙不迭的伸手捂住。

“地上有金子吗?走路都不抬头的,撞痛了,我看看。”季向东拧着眉就去扯她的手,语气里透着责斥。

“怪谁呀!”纪念拿眼瞪他,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她还没他的麻烦,他道是先嚷开了,什么人。

“好了,怪我怪我,痛不痛,我看看。”他先服软,背后撞上来的力道不清,他担心她受伤。

“没那么娇贵。”纪念揉了揉鼻子,还是痛,却没出血的状况,看来她是铜皮铁骨的,挺耐撞的。见他松了口,她也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了,放开了手前,又摸了摸鼻尖,没撞塌,还好。

“我看看。”也不顾她的反应,季向东伸手捧住她的脸,就认真检查起来。

“你…”脸上一热,纪念条件反射的去掰颊边的手,奈何他捧的太紧,根本掰不动,而且他的脸离的很近,挂着担心,认真检查她的脸。

真的很近,他呼出来的热气,全部都扑在了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漏掉,巷子里很静,没有人,纪念又挣了几下,那人还是不放开,强迫症又上身了,纪念无奈的放弃,由他去了,只希望他快点检查完,然后放开她。

季向东目光一点点认真的检视着她的整张脸,又问了句,“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纪念摇摇头,其实除了鼻子,其它的地都还好,哪里有那么严重。

季向东怀疑的又重新看了遍她脸,鼻尖颜色有点深,估计泛红了,仔细看,倒透着几分可爱,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她的红鼻子,手指顺势转下,落到她温润的唇边。

一股带电的酥麻顺着指端神经迅速向全身传递,趁她发愣,季向东没敢犹豫半分,抬起她的下巴,吻便落了下去。

这一次他不敢心急,只有她唇边轻轻

的吮,温柔耐心,希望她能回应。

“季向东!”纪念察觉到他唇上滚烫的温度,猛得清醒过来,想都没想,伸手就将他推开了去,“你坏蛋!”她胡乱的抹着唇,像是要把嘴上的东西丁点不剩的擦干净似的,“呸呸呸!”

“我错了,去吃饭。”他嘻笑着道,被拒绝也没有不开心,他自然的拉住她朝前面走。

“不吃了,恶心死了。”他那张猪嘴,到底亲过多少人,真脏,脏死了,纪念想着又呸了好几声。

“不吃饭,你这么恶心,我给你找个地方弄点水,漱漱口总行吧。”他连哄带骗。

“这什么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会有吃饭找水的地方,你尽骗我,季向东,我再不相信你了。”她现在就像被惹毛了的小兽,尽是不配合,扭着他的手臂,死合不挪步。

“就几步,马上就到了,骗你我是小狗,学狗叫给你听,如何?”她怒了反而愿意连名带姓的吼他,虽然凶的狠,可落在他的耳里,倒是听起来舒坦很多,总比刻意保持距离的时候,一口一个季总要强的多。

纪念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这里太偏,而且她是路痴,没有方向感,进来前,她记得车子绕了好大会,要是不跟着季向东,一个人离开,不晓得会不会迷路。

“走吧,真不骗你,就那家。”季向东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

纪念顺着他的指引看了过去,那房子确实跟路旁的别家不同,门口挂着两盏通红的大灯笼,巷子里没有风,稳稳当当的亮在那里。

“再骗我,过了今晚,就从我面前彻底消失。”她挑着眉警告。

“我保证。”季向东竖起双指比成发誓状。

“走吧。”纪念眉心没散,跟在他跟后,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个男人,只要一靠近他,貌似就有化身成兽的可能,太危险了。

其实,打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省事的主,所以努力避开,尽量不去招惹,哪想越不想招惹越是招惹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招惹的谁?

真到挂红灯笼的房前,季向东推开门等她跟上来。

“这里能吃饭吗?”纪念探了探头,还是怀疑。

“不是只找点水漱口吗?放心吧,这地不搞人肉交易的。”季向东见她脸上的疑色一点也没褪,懒得再跟她理会,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纪念不满的撅了撅嘴,心里暗暗腹诽,真是没有风度,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一走进去,才发现这店里子居然别有洞天,是个别致的小四合院,院内也挂着大大红红的灯笼,照着亮光刚刚好,还很喜庆,庭院里种着几棵高大的树,枝叶繁茂,借着灯光瞧,应该是丹桂,姥

姥喜欢桂花,姥爷就吩咐人在院子里栽了一些,曾经听姥姥比着手指算,说最大的足有三十年的树龄的,可还是没这庭院里的大,估计更是长久了,只是还未到八月,所以还没开花,到时候满树的橙黄,香气扑鼻,估计院子外都闻得到,鹅卵石小径铺路,引着人分别去东西边的厢房。

季向东朝左边的厢房走去,步伐很慢,像是故意慢下来的,纪念知道迎面的房间高出东西两边的厢很多,青石作阶,是正房,那房子一般是房主住着的,正中的堂屋可能还供着祖宗牌位,若是房主孝顺的话。

左为上,那左边就是东厢房了,右边是西边,纪念很快弄清了东南西北,提步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八仙桌长板凳,桌旁还摆一案台,案台上放一盆矮子松,花盆上却雕着梅花的花样,纪念觉得房东的欣赏水平很怪,栽矮子松,又喜欢梅花,那就用个岁寒三友的盆子就会搭调些。

“怎么这么晚了过来。”有人推门进来。

“嗯,你这清静。”季向东望着进来的人回答道。

“这位是?”来人好奇的打量起纪念,目光很是放肆,一点也不避讳。

纪念且不管他,要看就看呗,她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厢房里的摆设,也不管他们。

“莫老四的妹妹。”季向东轻描淡定,先上一壶好茶,还有什么吃的,什么就上点什么吧。

“厨房里刚擀了点饺子皮,要不要来两碗。”来人建议道,也没深问。

“那就来两碗吧,白菜鲜肉馅儿的,念念,你要什么馅儿的。”季向东望向她问。

“我不吃,我只喝水,漱口。”纪念摆了摆手。

“姑娘,我这里的饺子,皮薄馅足,不试绝对后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生的再丑,自家也是宝贝着的。

纪念这才扭头看向来人,方脸大耳,貌相并不友善,咧着嘴笑着,居然添着几分匪气。纪念总算明白,为么好好一盆矮子松会配上个梅花花样的盆子,听季向东的意思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了,真是的扫兴,她还想象着,这里的男主人,应该是个穿长衫的斯文男人,可这种男人只适合关着门饱读诗书,怎么可能敞开大门迎四方宾客。

想象终归是想象,晚饭确实没吃,真有点饿了,反正季向东在这,应该没人会把她怎么样,即来之则安之,她纪念别的不行,就是黄昏胆子大,想着便点点头,“那也跟他一样,来碗白菜鲜肉的。”

“成,等着,马上来。”那人识趣的很快退出门去。

“我只吃皮不吃馅。”纪念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季向东不解,“皮难道比馅好吃吗?”

“你管我。”她本来就不太

爱吃饺子,怕饿了晚上睡不着,只能凑合垫垫肚子,包子馅饺子馅她都是从来不吃的,人人都有怪僻,她也记不清这僻好都什么时候养成的,因为养成,反正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速度真的挺快,没过多会,有人托着食盘端着进来,不是先前的那位,现在这位貌和许多,应该是服务生。

“都放我面前。”季向东点了点面前的桌子。

来人点点头,将两只碗都摆在了季向东面前,道了句您慢用,退出门去。

季向东从筷筒里抽出筷子,掰来了递给纪念一双,又掰了双给自己,什么也没再说,低下头一只一只认真拨着饺子馅。

桌上的小碟里盛了磨好的蒜蓉,醋壶酱油壶还有红油壶小小的一应的青花瓷样,自取自用,很是方便。

纪念咬着筷头盯着面前的人一只只破开饺子的肚子,掏出里面的馅,放到另一只碗里。反反复复,工程终于完成了大半,抬头,指了指桌上的小碟,“想吃什么味儿的,自己加料,太晚了,就别算蒜蓉和红油了,辣到胃不好。”说完将盛着饺子皮的那只碗推到纪念面前,“还有几只,建议你试试,真不喜欢或者不想试,吃完我再给你弄。”

“噢。”纪念点点头,捏着筷子夹起碗里的饺子皮塞进嘴里,皮真的很薄,嚼着嘴里很有劲道,手工擀的面皮吃起来就是不一样,而且饺子汤底特别好,应该是熬了许久的筒子骨,鲜美异常。

吃了几块饺子皮,纪念觉得不尽兴,转头去捞完整的饺子,夹起来就朝嘴里塞,馅比皮烫的多,她边嘴边打手扇风,还咝咝吸着气,馅里汁水横流,纪念差点将自己的舌头连带着一起吞了下去。

“好吃吗?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季向东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摇着头提醒道。

“嗯嗯嗯。”纪念应付着他,却不把他的话当真,已经朝碗里另外的饺子发起攻势。

“够吗,我再给你俩个吧。”季和向说完捞起一只饺子就送到纪念碗里。

纪念怕汤滴到桌上,赶紧伸碗去接。

两只肚儿饱满的饺子到了自己碗里,纪念欢天喜地的捏起来就吃,刚吃了一口又觉得不对,刚才他给自己掏馅的时候,那筷子他没用过,现在,他已经吃了好久了,又夹饺子给他,他的筷子上,肯定沾了他的口水。

一口饺子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她放下筷子按住脖子。

“怎么了?”季向东见她面色大变,怕是刚才撞到哪里现在不舒服起来,赶紧也放下筷子问道。

纪念骨碌一声,将嘴里的饺子吞了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口说话,“季向东,你坏蛋!”

“我又怎么了?”季向东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