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然听闻宁王已离开,心里这块石头也落地了,她并不知道东方锦去看宁王,当然就算是知道,她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东方锦怀疑这件事情还有隐情,所以说,他认为宁王是被陷害的都有可能,不过在她的心里都无所谓,前一世宁王也帮着康王做了不少坏事,他们都是一伙的。谁离开她都开心。

更何况秦香凝也跟着走了,她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关于秦家与自己的恩怨,她觉得自己没有错,也无须心里不安。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楼挽月和东方润的事情,两个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子。

所以,她索性下了一个贴子,将姑嫂二人都请进了宫里来。

东方若雪打扮得异常鲜艳,一身大红的衣裙倒象是楼挽月的风格,让安倾然不禁侧目:“怎么了?你倒是扮上新娘子,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

东方若雪一听不依不饶了:“倾然,你又欺负我。”

安倾然抿着嘴,又打量起楼挽月来,却见她今天额间点缀着一瓣梅花,双眉弯弯,两郏带着春意,安倾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姑嫂两个热闹地说着话,这回儿楼挽月也不时地插一句嘴,不带愁怨,而东方若雪也一样的活泼,只是说两句便停了下来,四处地打量:“太子妃,怎么没见太子?”

“太子一直很忙。”

“可是中午的时候总该用膳的。”

“大概陪皇上在御膳房用膳了,这几日,尤其忙,皇上心情也不好。”

“是呀,毕竟流放了宁王。”楼挽月很明白情况。

东方若雪却摆了摆手:“说他做什么,谁做了错事,都得付出代价。”

安倾然点了点头:“是呀,若雪说的好。”

“我去瞧瞧太后去,你们聊天。”东方若雪推了楼挽月一把,“你们好像背地里有事瞒着我,等我查出来是什么,我不依的,不过,既然觉得现在有必要,那我也不问了,就承全你们好了。”

说着翩然而去。

见她离开,安倾然开口:“瞧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一切顺利?”

楼挽月一笑,带着些许的尴尬:“还好,他倒比以前强些,说话也不是那样冷冰冰了…上次在月华寺的时候,我不该说那些话。”

“不,你应该说,你早就应该说,我不介意,说出来至少我会帮到你们。”安倾然很自信的说道,事实上,她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能不能帮到,她也不知道。

楼挽月浅浅地笑着,安倾然发现,她越来越爱笑了,而且笑起来真的很美。

“倾然,你呢,只顾着照顾我们,你自己的事情也不能不想是不是?”

“我什么事情?”

“你的肚子呀,怎么还不见动静?”楼挽月问出这句话来之后,歉意地笑笑,“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安倾然知道自己能生,因为这一世,她没有落水,也不会有人喂她喝寒汤,她健康得很,只是没有准备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多事情也得靠缘分的,“孩子会有的,我现在太忙,还不着急,倒是你,可得抓紧时间呀。”

“我也希望呢。”楼挽月低垂着头,粉颈绯红。

“对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上次的胭脂也继续用没有?我今天又配出了一味好药…”

“如果只能借助药物来俘获他,我情愿不用。”楼挽月觉得自己的自尊再也受不了了,为什么人人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得用药来解决,安倾然是好心,太后也是好心,可是这好心让她真的很难堪,东方润显然也明了太后的用意,事后他待自己更是冷冰冰的,让自己心里扎了刀一样。

“我知道,当然不会给你再用药,这些只是补身子的,到时候,你们的身子调理好,生个健康的宝宝,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和东方润现在关系见好,显然,他也知道了,你的好处,你只须保持你自己的本色就好。”安倾然边说边拿出一小玉瓶,“这里面是补药,有雪蛤人参,你每天只须服一小口,一连七天为一个疗程,服完后,停药七日。”

楼挽月接了过来,小心放好:“你这样惦记着我,我却无以为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我们是姐妹,不要客气才是,看到你们在一起琴瑟和谐,我比什么都高兴。”安倾然说这话是真心的,她不想让楼挽月误会自己。

楼挽月离开后,东方锦正好回来:“最近你们走得可是很勤呀,就不怕楼挽月误会什么吗?”

“误会什么?”安倾然挑着眉毛故意问道。

“比如…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借机看到某人…”他手指缠着她黑亮的头发,嘴角带着一抹酸意。

安倾然真是很无奈,她笑着看他:“是不是太子以为谁都会像你这样小心眼儿?”

“好哇,我在乎你,你却说我是小心眼儿…”东方锦嘴上不依,将她抱在了怀里,开始耍赖。

安倾然对于这个大孩子真是没有办法,只得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啦,别耍赖了,我还没问你,宁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东方锦点头:“是呀,只是这件事情我总觉得不会这样结束。”

“你还是认为这件事情不是宁王做的吗?”安倾然对宁王当然没有好印象。

“说不好,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怕是父皇也如此,否则他不会给宁王以封地的名义流放,毕竟有封地也算是王,以后还可以再给封赏,而罪民却是完全不同。”东方锦很聪明,眼睛雪亮,也很聪明。

安倾然叹了口气:“嫁给你,就是嫁给了麻烦和危险…”

东方锦板过她的肩膀认真严肃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后悔吗?”

安倾然被他的表情也弄得有些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我本来就很内疚了,现在更是很难过,不许嫌弃我,好不好?”东方锦眼神楚楚可怜,象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安倾然心里一酸,抱住了他:“好啦,以后再不说了。”

东方锦环抱佳人,眼底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日子算是清静了下来。

一连几天都没有大事,安倾然不过照例开始发放银子,给边关发放的东西已经都发完了,现在宫里的妃子们被告知减俸一半,节省过年。

年后新的赋税上来之后再发放另一半,对于宫人倒是仍旧按例发放,不许克扣。

安倾然这段时间主要查处下面克扣宫人钱俸的事情,还真被她抓住了两个,被她严厉处罚,宫人本就可怜,能有几个钱,也值得在这上面动歪脑筋,关于这件事情的铁手腕,让安倾然赢得了‘刻薄’之名,不过云启帝对于她的做法非常赞同

宫里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整顿过了。

他因此想起了云皇后,她在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敢做小动作。

贤妃一直病着,太医院也瞧过了几次,却没有什么起色,云启帝倒是没有因为宁王的事情而责怪她,倒还让人替他去瞧了两次,贤妃的心情这才好了点,只是日夜的常哭泣,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是开始节省起来,想着宁王去了偏僻之处,吃穿都会短缺,她能补贴点才好。

所以,安倾然的发放一半的俸银,她很是不满,但知道这一定也是皇上的意思,便不作声了。

只是椒香殿不断传出来的笑声很是刺激她,事实上,她与椒香殿相隔甚远,所谓的笑声只不过是她幻听加上想象,毕竟皇上给东方麟赐字的事情已经满朝皆知了,别说宫里这种是非地。

孩子,现在成了扎在她心中的一把刀,自己的孙儿都五个月了,眼瞧着要见面了,都是安倾然!

她不相信儿媳的话,儿媳怎么可能自己跌倒,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皇上至少会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把他们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不过,眼下又有一件让她刺心的事情那就是:世子妃楼挽月有喜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冷哼一声,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当她得知太后赏的东西之后,就再也不镇定了,就在这节衣缩食的时候,太后送的绸缎珠宝补口,据宫人说,足足抬了十五个大箱子,快赶得陪嫁的了,但贤妃知道,太后的宝贝,定比陪嫁的还值钱。

楼挽月收到赏赐的时候都震惊了,她看着所有的箱子都在她的眼前打开,那珠光宝气晃得她眼睛眯了一下,寿王妃在旁边见状道:“润儿,扶挽月进去休息吧,她站在这里别受了风寒,她也怕累到,这些赏赐一会儿我让人一箱箱的搬到你们的屋子里,看过后再入库。”

“母亲处理就是,等日后我们再看。”东方润开口。

“这可是太后的意思,若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怕是大不敬,你们回去,我来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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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一十一章 边城战事]

寿王妃又担心自己的儿媳累到,又怕太后怪罪,后来楼挽月还真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这些宝贝,所有的能用得上,都搬了出来,那些补品,她不敢太补,只得先收着,而给孩子准备的小衣物等物,她很是喜欢,却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备下的,心里也是感激。

她觉得最感激的是自己肚里的这个孩子,有了他,东方润完全不一样了,虽然觉得是借了孩子的光,但她懂得知足。

不管怎么样,他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能看到他,那就是一种幸福。

安倾然收到了消息,也是送了礼物过去,但是她并没有送吃的,而且还让忍冬亲自告诉楼挽月,那补药不必喝了,现在饮食最好清淡些。

虽然是忍冬亲自送礼过去,安倾然仍旧不放心,生怕有人会动手脚,所以没有送吃的,反倒只是送了些摆件,想必他们也不会摆出来,直接入库,心思到了,就够了。

没有想到楼挽月有喜的事情让太后如此开心,这让安倾然越发地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否则安嫣然有孕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她如此呢?

好像一点儿赏赐都没有。

秦香凝有孕的时候,太后也没有动静。

倒是秦香凝的孩子没了,她借机倒是卖力地打击自己。

她倒没有跟东方锦讨论这个话题,只是自己知道,她觉得心口堵堵的,像压着一块巨石,如果当真他们的猜想正确的话,那就意味着以后会有一段很艰险的路要走。

舒贵妃来到了凤宫。

太后正在屋子里,修剪着花草,一脸的笑意,见她来了,只招招手:“你瞧瞧我这石兰长得如何?怕是不到年底就能开花了,我就说这花草最有灵性,感知人意。来报喜呢。”

舒贵妃近前:“是呀,果真长得茂盛,这几天都没有见得这般长势。”

“是呀,就是预兆着我要见到下一辈人了,我要有重孙子了…”太后脸上的笑意 刺得舒贵妃眼睛疼了一下,她犹自说道,“润儿这孩子也争气,挽月也争气,这个孩子呢,不管长得象谁,都会好看得紧呢…”

舒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很是不开心,但又不好太明显,便半嗔怪地道:“太后,麟儿不也是你的重孙儿吗?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孩子,还是您的嫡亲重孙呢,怎么着,也不见太后疼上一疼,麟儿若是会说话,定会问妾身,是不是自己哪里做是不对,不招人喜欢呢。”

太后闻言手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瞧瞧你,什么醋都吃,这样的醋你也吃,我知道麟儿是你的亲孙子,也是哀家的嫡亲重孙,可是他的娘亲可是安嫣然,一个庶出的女儿家,再者,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安倾然,因为她害死了蓝心郡主,说实话,蓝心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有时候就觉得比我的两个儿子都贴心,想嫁给太子做个侧妃,安倾然却是各种陷害,最后…所以,你让我怎么喜欢安嫣然的孩子?”

舒贵妃闻言,心里不舒服,她也不喜欢安倾然,可是不耽误喜欢东方麟呀,这分明是两回事嘛!

但太后这样说,她还能怎么争辩呢?

太后见舒贵妃郁郁地坐在那里,不由地道:“你说说你,什么都争,现在宁王不在了,你正事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眼瞧着皇上越来越喜欢太子,也倚重他,夜儿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一提起这茬,舒贵妃就忘记刚才的话题了,苦笑了一下:“现在太子可以代执政,身体也好了,夜儿原本就是替他分担国事,现在便不用操心倒也还好,所以,他只是照顾麟儿,倒没有其它的想法了。”

她的话让太后气一窒,脸色有些不愉,这个舒贵妃不知道是奸还是傻,每次说话都又臭又硬,怪不得皇上这么多年还是不喜欢她,就算是云皇后没了,也不喜欢她,自己这个当姑姑的都嫌她的话刺耳呢。

舒贵妃见状也是收敛了一些,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是很疼爱她的姑妈为什么最近变了,以前什么事情都替她出谋划,而现在,她为什么觉得她的心都在寿王那里呢,便开口道:“太后,妾身也想送些贺礼给世子妃,却不知道送什么好。”

太后一听,摆了摆手:“吃的什么都不用送了,要送就送些书画的,润儿喜欢。”

舒贵妃闻言便点头:“那好,正好我手里有幅名家的百鸟报春图,虽不应景,寓意却是好的,我给他们送过去,听说太子妃也送了礼物过去…”

“她和楼挽月倒是交好,只是她送了什么过去?你可是听说了?”

“她送的东西,我可不知道,不过,倒也没有送什么补品,这倒是真的,看来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也是怕摊上什么事情。”

太后笑了,这舒贵妃并不太笨,而安倾然倒是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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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

天降薄雪,轻轻袅袅的,呼出的气都成了雾,安倾然感觉今年比往年冷了一些。

她搂紧身上的貂裘披风,看着树枝上的薄雪,叹了口气:“忍冬,太子还没有回来?”

“太子妃,太子没有回来,您不用担心,太子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了。”忍冬将手里的暖手炉送了上来,安倾然接了过来,抱在怀里,眼睛看向前殿的方向,眼底的担忧一点儿未少,反而越来越浓烈,早上丑末他就被宫人叫醒,到前殿议事,这可是前所未有。

如果不是发生大事,不会如此。

她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她不能去前殿。

忍冬见状笑着道:“太子妃,御膳房送来的流水牌,今天有鹿肉呢,我们要不要也尝尝?”

安倾然点了点头:“好,你安排吧。”

“那奴婢就先一款烧酒,给您和太子去去寒意,好不好?”

“也好。”

忍冬很快转身离开,她笑呵呵地,不过很快又停下了脚步:“太子妃,昨天夜里听到您咳嗽,还是不要站在这风口,太子若是处理完事,自然会回来的。”

安倾然刚要说什么,正好看到东方锦的身影,她忙迎了上去,忍冬看着安倾然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她觉得小姐变了,以前那个独立的小姐,变成了一个依赖太子的人,不过,好在太子值得托付终身,她心里也希望小姐他们别再有什么坏事发生了,她的心都被他们吓不跳了。

东方锦脸色不佳,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进屋说。”东方锦没等安倾然开口,径直道。

果真是大事。

进了屋子,安倾然的披风都没有脱掉,而是径直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其实也不没有大事,不过是雷泰国挑起战火,边城泰安被攻破,守军正在抵抗,必须派大军前往,否则会有危险。”东方锦貌似轻描淡写,不过脸色并不轻松。

“雷泰?不过一个小国,怎么会不宣而战?他们凭什么以为会得胜利?”

安倾然的声调一下子扬了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战争让她有些不适应,因为这不是她前世经历过的,她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东方锦点头:“是呀,他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作乱。也是,这几年,父皇只顾着整理朝政,却忘记了边关重地,加强警戒,也是这些年,太过安逸的缘故。”

安倾然在地上走来走去:“朝中可是安排由谁人迎战?”

“自然是安将军。”东方锦说了出来,脸上带着歉意。

确实,安忠涛是护国将军,有战事,他自然会出征。

安倾然的担心也是可想而知:“或者可以派别人去。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四方疆土现在都大意不得,因为雷泰国一挑起战争,便怕其它国趁机生事,朝中现在唯一可调的兵力就是安将军的兵营。”他在解释。

“我懂,我没有想过替父亲拒绝,父亲是将军,国家养兵千日,关键时刻自然要好冲上去…”安倾然笑了一下,看着东方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征。”

“两天后。”

安倾然来到了将军府。

母亲正在给父亲打包行装,脸上带着隐忍的担忧,又怕影响父亲的心情,不敢表现出来,一看到安倾然,眼泪就一下子落下来了。

安倾然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笑着道:“娘亲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柔弱伤感了?父亲身为将军,百战百胜,只是短暂的分开,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恨的雷泰,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这么讨厌,挑起什么战争,对了,倾然,这战争总得有得名目吧?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要割土封地?还是要金银财宝?”

“要一个女人。”安倾然苦笑。

连瑾瑜愣了:“什么女人?”

安倾然扶着母亲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雷泰国一个将军的小妾,被泰安城里的一个人给霸占了,他们攻城是为了雪耻,夺回那个叫知秋的女人。”

“把知秋还给他们不就成了?”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一十二章 变数开始]

“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安倾然觉得这个借口太过搞笑,实在牵强,而且怕是历史上最滑稽的借口,他们挑起争端,不外乎得到金钱和女人,想那泰安边城,怕是现在已经是人间地狱了,安倾然想到这里,便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儿,无法替父从军,也没有办法征战沙场,她何尝不替父亲担心,只是在母亲的面前不敢说出来罢了。

连瑾瑜听完后嘴唇动了动,也是笑了一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个知秋的女人如果知道了自己引起了一场战争,她不知会做何感想。”

“那个女人事实上都不知道存在不存在呢。”

“倒也是,只是你父亲去边关,这年怕是不能回来过了…”刚说到这里,安明辰跑了进来,嘴里喊着姐姐,一进门槛,却一头扑到了地上,心疼着安倾然哎哟着跑上前,抱起他,“摔坏了哪里没有?让姐姐瞧瞧。”

安明辰好像摔得很疼,本来小嘴咧了咧,大概要哭,可是看着自己的姐姐,他实在又是太高兴了,他眼里含着泪,笑了,一笑还笑出了个鼻涕泡,安倾然扯起帕子一边替他擦鼻涕,一边问他:“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没见你?”

“和哥哥玩去了。”安明辰往后面看去,却见安明轩站在那里,很是拘紧,见到她看过来,还恭敬地施了一礼。

“见过太子妃。”

安倾然看到他,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本来理智告诉她,这个弟弟上一世可是害她很惨,可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怯怯的,她又有些心软,便点了点头:“很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功课怎么样?有没有淘气?”

“回太子妃,师父已经教我到四书了,还好,不敢太淘气。”安明轩恭敬地回答。

安倾然便再也没有话了。

安明轩便讪讪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是连瑾瑜冲他招了招手:“进来吧,看到你父亲没有?”

“回母亲,看到父亲了,正在别院里…”安明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只是吩咐姨娘们帮忙母亲照顾家里。”

安倾然笑了一下,父亲到底是男人,这天下怕是只有一个东方锦吧。

再寻不出这样特别的男人了。

连瑾瑜点了点头:‘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什么?’

“父亲告诉孩儿这段时间努力功课,照顾母亲和弟弟,不许淘气。”

“这还差不多,告诉你父亲,太子妃来府里了。”连瑾瑜沉起了脸。

安倾然笑了:“瞧瞧父亲,倒是一直只担心你和弟弟,嘱咐所有的人照顾你们,一会儿见到我,怕是又这样说了。”

连瑾瑜闻言脸色缓合了些:“你替你父亲说话,还当我不知道,只是我也不是一个很妒嫉的人,怕他一味的饯行,到时候儿女情长,再英雄气短了,岂不影响士气?那倒时候,担心的还不是我们?”

“是,娘亲最关心父亲了。”

连瑾瑜笑了。

现在女儿在这里,她还吃干醋,实在有点不象,正好安明辰开始淘气起来,自己爬到了桌子上,惹得母女两个惊慌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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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安忠涛出征。

旌旗招展,气势汹汹,安忠涛一身银甲,披霜带冰一样,整个人如出鞘的宝剑,面对太子太子妃的送行,一脸严肃。

真是个铁面将军。

回到皇宫里的安倾然,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她不知道父亲这次出征是凶是吉,又会遇到什么事情,而现在已是冬天,冬天打仗严寒绝对比敌人还可怕。安倾然特意从东方锦要来了军事地图,那泰安城,却是易守难攻之所,当初被敌人攻破,想必里面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故事,或者是策略。

东方锦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在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安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临危受命,攻不可没,正因为他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你无须担心,他会不时传回战报,我会拿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