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然见状便笑了:“好啦好啦,不过说说而已,你别真往心里去,便是你们做了”

说着转身,离开的步子也很沉重,等她走远了,忍冬先开口:“这次打击,好像比上次失子之痛还要严重,怎么感觉她整个人都老朽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看来流放真的是酷刑。”

“酷刑?你哪里知道什么算是酷刑,她们如此这样一直安静地过活,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实能够在封地终老,也是他们的福气,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们又回到这纷争之地…”

说到这里安倾然打住了,有些话她不想和忍冬讲,一是她听不太明白,二是怕她心思重,倒跟着瞎担心。

*****

是夜。

安倾然提起了宫宴的事情:“我看到了宁王妃,简直换了一个人,眼神都灰败了,想是这次被绑事件打击太大。”

东方锦闻言点头:“别说,宁王的变化也不小,听闻他行事很是低调,见人也是谦恭的紧,若当真从此后就如此行事,在京中不回封地也未尝不可。”

安倾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一世的情景来,宁王何等的嚣张,他会就此打住,人生换种活法?

见她不说话,东方锦明白她的担心,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倾倾,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处理的。”

“处理什么呀?”安倾然笑了,“大家现在都还好,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安安静静的多好。”

“若当真能如此,岁月静好,与倾倾相拥白头,倒没有什么奢求了。”东方锦有些动情,怀抱着安倾然,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总觉得暗流涌动,有阴谋的影子在接近。

安倾然何尝不这样想。

安府。

别院,桃红柳绿,春景正浓,桃花树下,一个粉衣女子正放风筝,身边的安明轩不时地跳脚叫喊:“姨娘,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女子点头:“好,轩儿,要不你来…”

她将手里晶亮的丝线递到了安明轩的手里,安明轩大呼小叫地扯着风筝东一下西一下,正在这时,粉衣女子高声道:“明轩,往这边,你小心些,别摔到哦…”

说着,手去够他的风筝线,状似帮忙,手动握拳,将指甲隐在手心中,往线上一划,那线应声而断,安明轩跳脚大叫:“半夏姨娘,风筝丢了,怎么办?”

半夏笑着抚他的头:“不碍事的,姨娘再给你做一个,如何?”

“好啊好啊。”安明轩拍手道。

半夏突然叹了口气:“只是那彩绸和丝线都在上院,你母亲这几日心情又不好,我们找谁要去呢。”

“直接找管家呗,我去找父亲,跟父亲说可好?”

“不行,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你父亲又说你不学习,只知道玩乐,你还不快去温书,等你温下来四书,我带你去见你父亲,让他检查一下。”

“我已经背下四书了,不信姨娘随意考我,我都可以呢。”安明轩挺着胸膛很自信地道。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找你父亲好不好?”半夏笑吟吟地。

安明轩不解为何姨娘今天待自己与往日不同,但是他哪里理会这么多,他只是点头。

书房。

半夏敲门。

屋子里传来请进的声音,有些懒懒的,进去,见安忠涛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身子斜倚在檀木椅上,看到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皮:‘什么事?’

“儿子给父亲请安。”安明轩施了一礼,很是恭敬。

安忠涛放下书:“你们从哪里来?”

“回将军,妾身刚才同明轩在放风筝,风筝线断了,妾身便带着明轩来这里…当然,不是讨线,而是献宝呢,明轩已经读完四书了,赶着想请将军检验。”半夏的语气很是欢喜,一身绿色的蚕纱绣迎春花的宫装,梳着如意髻,鬃上没有带金银饰品,倒是插着一朵嫩黄的玉兰花,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春天的气息,看着她,仿佛一阵春风扑来,很是宜人。

安忠涛微微点头:“好,半夏,你也算是有心的,明轩最近个子又长高了不少,都是你的功劳了,你也辛苦了。”

半夏没有想到将军会这样说,双眸立刻现了盈盈的泪光:“将军,妾身并不辛苦,妾身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还请将军吩咐就是。”

安忠涛站起身来,对安明轩道:“既然四书你都学了,那你讲讲《孟子》里弈秋,通国之善弈也。使弈秋侮二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为是其智弗若与?吾曰:非然也,是什么意思。”

半夏听闻安忠涛竟然能将这样一大段话张嘴说来,虽为武将,却也如此才情,不禁眸子如水,看向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崇拜。

安忠涛接触到她的眼神,不禁心里怦然,连瑾瑜本身也是饱读诗书,再不会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感动到崇拜的地步,心里不禁满足起来。

看半夏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

安明轩哪里能够看得出眉眼高低来,他只为在父亲面前炫耀,不禁开口解释起来,只是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听得进去,终于安忠涛点头:“说的不错,比前些日子进步多了,你有没有听你姨娘的话?”

安明轩立刻点头:“父亲,姨娘一直教导儿子,尊师重道,更以孝为先,让儿子时常到父亲面前尽孝。”

“嗯,这书背的这样好,作为奖赏,你去找管家领彩绸子和丝线,一会儿让你姨娘再给你做风筝吧。”安忠涛难得的心平气和。

安明轩一听,立刻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回头道:“半夏姨娘,一会儿孩子来找你。”

半夏点头:“好呀,你一会儿再过来。”

待安明轩走了,半夏含羞带臊地看了一眼安忠涛,自己的半低着头:“将军,这孩子长得真快,转眼间便快赶上我的身高了…说起来,妾身也已经二十七岁了,嫁给将军也已近十年…”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越发的低沉,还带着一点儿伤感,整个人站在那里弱弱的,如嫩柳含露,很是让人怜惜。

“是呀,也快十年了,记得你刚入府跟倾然现在差不多大…”安忠涛回忆起往昔,有点动情,大多人过中年,一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都会感慨,也会觉得美好。

半夏一见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禁抬手抹了抹眼角:“妾身还记得那个时候,将军长年征战,家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往往的,等将军凯旋,我们又是那最最后面不能见人的…”

越说声音越哽咽,眼见着梨花带雨起来,安忠涛见状移步上前,环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她的后背:“你们这些人,跟着我,也是苦了。”

半夏就势扑进安忠涛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哭得不可自抑:“将军哪里知道妾身们的苦处呀,妾身不求其它,只求远远地能看将军一眼,知道将军安好,便知足了,至于其它,却是不敢妄想的,妾身知道今世不可能服侍将军了,只盼着来世,哪怕做将军的那匹战马也好…”

安忠涛软玉在怀,有些难以自制,不禁双手环紧了怀里的美人,半夏抬头,一踮脚,娇柔的双唇贴上了安忠涛胡子拉茬的下颌,见他没有拒绝,半夏不禁胆子更大起来,一路向上,吻上了安忠涛的唇角…

半个时辰后,安明轩回来了,他推开房门,却见屋子里的气氛明显不对,他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上前将绸布和丝线给半夏和安忠涛看,却不想半夏姨娘直接扯了他的手,手心很热:“明轩,我们不要打扰你父亲了,姨娘回去后给你做好不好?”

“好啊。”安明轩别的不求,只求能得到风筝,姨娘陪他一起玩。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四十一章 挑拨]

走到门口,半夏回眸,深深地看着一眼安忠涛:“将军休息,妾身晚些时候炖些补汤来给将军喝…”

安忠涛挥手:“好,你也小心些,外面风冷,别着了凉…”

安明轩好奇怪,自己的一向威严的父亲竟然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见过呢,不过他不管这些,反正自己的亲娘没了,他待自己的姨娘好,自己也会得到好处。

是夜。

半夏悄悄地来到书房中,那书房里的灯光还亮着,她没有敲门,而是推门而入,一进屋子,就看见安忠涛正长身而立玉屏风前,见到进来转身:“你来了。”

话语简单,声音却不淡漠,一点儿都不意外,半夏近前,那汤端至面前,人的声音就柔媚得非常自然:“将军,妾身熬了一下午了,这是百合炖蹄膀,又清火,又生津…”

安忠涛却将那碗汤接了过去,转手放在桌子上,整个人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半夏特意打扮了一番,里面是淡红低低的抹胸,衬得胸前一片雪白,头发用桂花水洗过,一阵阵的桂花香气入鼻,安忠涛整个人放松了,深吸了口气:“好香。”

半夏便软倒在他怀中:“将军好灵的鼻子,妾身刚沐浴过…”

说着便挂在了他的脖颈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吻了上去,安忠涛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搂紧了她,两个人身影缠绵到了一处,门外的小丫环们早避开了。

她们觉察到了什么,可能从今天起,将军府内的风向就变了。

又过了些时日,半夏又陪着安明轩放风筝,眼见着过来两个女子,是冬菊和春红,她们也驻足往天上看,那半夏一直装作没有看见她们,直到累了,才交给安明轩,看着她们带着傲娇的表情:“你们今天怎么这么闲,这日头这么好,到上院走走,帮帮夫人带带明辰也好呀,哄得夫人开心,许是好事连连呢。”

秋菊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酸意:“是吗?有时间我倒想给将军煲煲汤,也许会落着好处不一定。”

“那可得看将军喜欢不喜欢喝呢,将军的口味可并不是谁都能摸索到的,要我说呀,你们正经地应该好好问问我,我跟你们说,将军现在的心情好,你们还是想法儿的出现在他面前…”半夏说到这里的时候,回头看看远处的安明轩,他扯着风筝放得正欢,听不到她们的谈话,但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众姐妹这么多年受的苦,所以,我也不瞒着,将军既然开了一口荤腥,就没有再吃素的道理,有好事,大家姐妹一场,昨天晚上,我听说,他今天回来的会早,所以你们一个一个的去见他,随便找个借口,明白吗?”

那两人见她交心了,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秋菊道:“那这个样子,将军不会烦我们吗?而且也太着痕迹了。”

“瞧瞧,你这会儿又这样害羞起来,你当你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吗?我告诉你,你爱去不去,不去我去。”半夏瞪了她们一眼,“若不是看着我们守了这十来年的活寡份上,我还不说呢。”

“好,就依你,看把你给狂的,沾了将军的边,你就成了仙儿了?”秋笛扯着她的袖子笑嗔着道,“等我们得宠了,你可别眼气,在背地里骂我们才好。”

“都是你们吧,在背地里嚼舌根,再说下去,我可不理你们了。”半夏以一副胜利者和过来人的身份跟她们讲话。

那两个人也不跟她再斗嘴,走的时候脚步有点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她说的去做了。

半夏看着将军府内的景致,娇红柳绿,心情不大好。

安明轩这时一头汗水的扑过来:“姨娘,孩子渴了,喝水去…”

“等等。”半夏掏出帕子给他擦试额头的汗水,又端详一番,满意地笑了,“明轩长得极为神武,象极了你父亲…哎,我瞧那个明辰就没有你得象你父亲,可是你父亲那样喜欢他,我都替你难过,怎么说呢,若是没有明辰,那你就是安家的希望,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闻言,安明轩嘟起了嘴:“是呀!”

说完,眉头立了起来,带着冷森:“他出生真的很讨厌,我真的讨厌!”

半夏嘴角起了冷意,现在有了这个现成的儿子,她的心思完全有了变化,之前的那认命的性子也变了,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连瑾蓉那样的争抢,为儿子争为女儿争,现在轮到她身上,虽不是亲生的儿子,也是存了这样的心呢。

半夏捂住了安明轩的嘴:“自己知道就成了,你还喊得这样大声,这样,这几天,你跟老师好好学学本事,做些诗词,让你父亲瞧瞧去,还有,你父亲是将军,素来喜欢武功,强身健体,早先你的两个姐姐都学,所以,你也不可落后了,明白吗?”

“明白,姨娘,我会好好习武的。明天就练给父亲看。”

“嗯,安明辰一岁多了,听说会走路了,只是走路很着急,总是愿意跑来跑去,成天的,我真替他担心呀,这若是跑得急了,磕着碰着了,真是让人担心呢,也不知道你母亲现在能不能照顾得过来…”半夏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安明轩听她这样一说,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笑嘻嘻地说有事,就跑开了,连水也不喝了。

半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起了一丝冷笑。

安明轩奔跑着去了前院,真的看到小明辰跌跌撞撞地在秋千架旁跑来跑去,那身后的小丫环跟着他跑,却没有他的精力足,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靠在假山上喘息,一不留神,小明辰就拐了个弯跑到了假山后面,小丫环叹了口气,起身去追,却突然听到安明辰嚎啕大哭,小丫环转过假山,却见小明辰躺在地上,额头上全是血,一块竖着的假山石头上也有血迹,看样子是自己撞到上面去的。

小丫环魂几乎吓丢了,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这样,她心疼地抱起小明辰,却见假山后露出青色的衣角,一闪就不见了,她忙抱着小明辰追过去,却隐隐的见到一个身影,不高,钻进了竹林里,她一愣之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当小丫环和安明辰一起回着回东暖阁的时候,可把连瑾瑜吓坏了,立刻有人去请大夫,小丫环一边哭一边说:“刚才小少爷转过假山,就哭得厉害,我看到了一个背影…那石头上的血,不象是小少爷自己撞上的,小少爷最知道边边角角,他怎么可能会撞上石头?”

“你说得慢些,你说什么?”连瑾瑜听她呜呜的也听不清楚。

“我看到明轩少爷的背影,那会儿他正藏在假山后面。”小丫环越想越觉得肯定,因为将军府里没有那样身高的男孩子,还有那身材,跑路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她不会看错的。

连瑾瑜闻言又惊又气:“来人,把安明轩找来。”

安明轩很快就来了,他身上还是刚才小丫环看到的那青色的衣衫,她不由地对连瑾瑜大声道:“夫人,就是大小爷,就是这身衣服,奴婢再不会看错,一样一样的。”

小明辰一看到安明轩,哇的哭得更大声,指着安明轩道:“哥哥坏,哥哥坏…”

安明轩暗恨自己刚才为何要手软,不再用大些力道?直接把他杀了,他也不会指证自己了,这会儿他们两个人都看到自己,他想躲也躲不开。

“是你做的吗?是你推倒弟弟的吗?”连瑾瑜看着眼前的安明轩,她心里一阵阵的失望,自从连瑾蓉和安嫣然死了之后,她虽然没有把安明轩当成亲生的,但也是一直没有亏待过他,还时常的关心他的起居问题,怎么的这个孩子就这样的心狠呢?

安明轩见抵赖无用,立刻道:“母亲,我不过是看到弟弟可爱,就想亲近亲近,可是哪里想到,他跑得那样快,我们就直直的撞到一处了,看到他流血,我害怕…请母亲责罚!”

看他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可怜相,连瑾瑜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她一边哄着哭闹不已的安明辰,一边叹气:“还不下去?若是下次你再毛手毛脚,看我不…”

她又能怎样?

难道真的下了狠心来处罚一个孩子吗?

他不过十余岁而已。

“来人,告诉半夏,把心思多用在照顾少爷的心上,别一成妖刀的,只知道…”

那勾一引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来。

有人自然出去通知半夏,半夏来了,她一福身:“姐姐,是妹妹我没有照顾好明轩,没有教好他,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些,不过,他也是为了让将军开心,锻炼身体,练习武功呢,所以成天的疯跑,但请姐姐看在他一分孝心的分上,就要责罚他了,责罚妾身就是了。”

正在这里,安忠涛也进来了,他简单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抱过安明辰也是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了吧,以后切不可再乱跑,明白吗?”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四十二章 忍无可忍]

安明轩立刻点头说是。

然后便和半夏出去了。

连瑾瑜见安忠涛也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心里不禁更是有些灰败,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自己的房间了,这些日子确实也不怪他,明辰一直断续的生病,而明辰的病好了,她的身体又生病了,这病都接上了,他只是差人差大夫来看了几眼,自己也是问了问,她也听到了风言风语,说将军对几个妾室的态度大为改善,她心里有些难为,但是,她身为当家主母,又因为有明辰要照顾,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两全,再者,她的心性也是极高的,也不喜欢主动示弱,或者玩什么心机,只是暗地里伤感罢了。

安明辰的额头血倒是终于止住了,但是大夫说了,怕破相,连瑾瑜的心里很难过,但是安忠涛却不以为意:“男孩子,有些伤疤不碍事,只要人没大碍就好。”

“将军,这些日子宫里可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倾然你见到没有?她还好吧?”

“一切都好,天下太平。”安忠涛大大咧咧地道。

根本没有连瑾瑜那般细腻的心思。

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等安明辰哭累了睡着了,安忠涛就离开了。

连瑾瑜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原本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污物,让人绞了热帕子,轻轻地替他擦脸,擦到额头的地方,安明辰皱了皱眉头嘴里咕哝了两句,然后又睡着了。

到底是小孩子。

这么皮实。

连瑾瑜又欣慰又心疼。

只是又想起安倾然来,若是她在府内,一定又会想出鬼主意来的,当时她替自己设计了那么多,才会有了明辰这个孩子,也会有了和安忠涛那一段幸福的时光,现在看来,男人真的是不长情的,可是为什么东方锦会做得这么好,他推掉了那么多的姻缘,只为了和倾然两个人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这天下的男人都不象他学习呢,是不是未来会有那么一天,一个男人就只能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不许再有其它的男人或者女人介入呢?

想到这里,有点妒嫉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连瑾瑜这边的乱事心烦,安倾然仿佛有了心里感应一般,她突然地觉得胸口闷,自己诊断过后也没有什么问题,便突然地想起,自己的家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这些日子,她光顾着朝里的事情,宁王炎王还有连府的事情简直让她没有消停的时候,却将自己的母家忘到了脑后,这样一想,就思念起明辰来了,也不知道现在他说话说得怎么样了,利落不利落,上个月来的时候,叫姐夫倒是很清楚,为此东方锦可是乐了好几天呢。

于是,第二天,天气晴好,她让忍冬带了一些宫里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娘亲。

等忍冬回来的时候,安倾然的心里一沉,她看到忍冬脸色有些不愉:“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快告诉我。”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明辰小少爷前两天撞到了头,磕破了…”忍冬说话的时候有些迟疑,这是连瑾瑜吩咐她的,她怕自己的女儿担心,所以便不让忍冬说出去,可是忍冬看着家里的情况不比她们刚进宫的时候,现在明显的夫人有些应付不来的样子,想是夫人一颗心全放在小少爷身上了。

而且她还听到嬷嬷偷偷地告诉她,家里的那些女人们,现在都存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呢。

“磕破皮了?严重吗?磕哪里了?”安倾然见她话音不对,立刻急急地问她,忍冬却别过头去,她想遵守自己的诺言,又不想骗安倾然,所以不由地更显形了,安倾然怎么能看不出来。

“额头这里,磕了这么大一块皮呢,现在脸都肿了,这里青紫的一大块。”忍冬边说边比画,安倾然边听边心惊。

她慌乱地道:“不行,我们得立刻出宫,我瞧瞧明辰到底怎么样了?”

“别忘记了,主母也是医者呢。”

“娘亲的医术早还给祖师爷了,别提了…”

“可是太子妃,现在宫门已闭,怎么样也得等到明天吧,要不这么急急的回去,宫里的人还以为将军府出了什么大事呢,未引人议论。”忍冬轻声劝阻道。

闻言,安倾然略略的冷静下来,她叹了口气,在屋子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终于慢慢地稳定了情绪。

“对了,我娘亲还说了什么?我娘亲瘦了没有?”

“主母还好,只是因为担心小少爷整个人就有些…对了,这些话虽然主母不让奴婢说,但奴婢觉得还是得告诉您,毕竟若是您不帮主母,便没有人帮她了。”忍冬终于将话都说了出来。

她不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只是觉得这样的秘密藏着于谁都没有好处。

“快说,忍冬,你还需要瞒着我吗?”

“听说府内的几位姨娘现在跟将军的关系很近…最主要是半夏姨娘,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张扬,将军也是由着她,还有几位姨娘也一样,甚至半夏姨娘很可能怀上了…”忍冬说完后松了口气,终于将秘密都说出去了,她很是忐忑,又怕安倾然过度担心会伤了身体,又怕自己的这番话会掀起将军府的惊涛骇浪,眼神便有些慌乱了。

安倾然闻言倒是没有暴怒,而是皱着眉头苦笑了一声:“一直以为我的父亲和母亲与其它的人不同,一直以为父亲娶那些姨娘只是因为无奈,现在看来,当初若非父亲点头,皇上怎么会无帮的赏赐,皇上并非霸道之人…”

忍冬倒不以为意,浅笑道“自古以来,象太子这样的男子只此一人吧,主子,您也不要太计较这些,将军做得也不差,当时在将军府内,不也是没有理那些姨娘吗?想是因为主母太忙着照顾小少爷,冷落了将军。”

忍冬是个丫环,对这些事情很是习惯,对于东方锦这样特别的人,她只有羡慕的份了,但也不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得象太子一样。

安倾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只是转身,坐回床前,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

第二天,安倾然挺着肚子见到明辰的时候,心疼死了,但是安明辰小孩子心性,不疼了就不觉得怎么样了,看到姐姐扑了上去,却被连瑾瑜忙扯住:“不可以,你姐姐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呢。哪擎得住你这么扑呢?”

明辰好奇地抚着安倾然的肚子,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那表情又怪异,又让人心疼,安倾然强忍着眼泪:“弟弟破相了…我会想出办法的,我给表舅写信,他一定有法子。”

“不碍事的,你父亲也说了,男子汉脸上有疤痕不碍事,倒显得英武…”连瑾瑜浅浅地笑了,带着一点点的无奈。

安倾然这个心疼呀,她抚着明辰的脸几乎要哭了,安明辰见到姐姐自然高兴,满屋地的疯跑,安倾然便和母亲坐在一起,微笑着看着他,安倾然见其它的人忙着自己的事情,便悄声道:“母亲,最近父亲与你还好?”

闻言,连瑾瑜的神情一下子怔住了,脸色有些黯然:“还好,都老夫老妻了,也就这样了。”

安倾然抿着嘴,眉头立着,她看不得娘亲这样的面容,虽然娘亲现在真的不太在意,但她怎么能容得下那些女人在暗地里算计自己的娘亲,娘亲心地善良,哪禁得住那些人暗算?

而且,若是一味容忍,人是不会知足的,倒会得寸进尺,如果任他们如何,那自己在宫中如何放心,自己身为太子妃,她们都敢如此,若有遭一日自己不得势,还不知会如何呢。

好在东方锦现在没有打算娶别人。

安倾然已经下定决心一定帮娘亲搞定这些女人。

她索性住了在将军府。

当天晚上,她又住回了栖梧院,住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她心里百感交集,她重生后到现在,所有的场景历历在目,所承受的痛苦仍旧每天在咬蚀着她的心,她本以为将军府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父亲会珍惜眼前的一切,娘为了生弟弟,几乎没了性命…

想想,男人大底都是如此喜新厌旧的,又推及到东方锦,她倒没有以前那么笃定了,如果他真的心里对他人所有钟意,自己的性格怕是不能容忍的,除非不让自己知道,可是不知道又怎么可能。

再想想,心又乱了。

她坐了起来:“忍冬,你得帮我办几件事情,第一,将家里的情况通知太子,我要在将军府小住几日,其二,你让太子替我查访几个人,这些人名你一定不要弄错,当然,现在也是需要连暮寒的时候,你让太子吩咐连少爷做这些事情,明白吗?”

接下来,便细细碎碎地交待了几样要紧的,忍冬一一地记下了。第二天早早地起来,就出了将军府,安倾然其实一直有自己的怀疑,但是随着连瑾蓉的死去,她觉得该让这件事情随她而去,却没有想到…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天降警示]

安明轩不知自省,倒想翻天覆地,那些妾室还想拿他做文章,试想,若是换位思考,自己是妾室,也不会安心被人踩着一辈子,所以,她们做的和要做的,都在她的脑子里放着,只可惜,她们命不逢时,而自己也不可能为她们打算,而不为自己着想。

安倾然回府的时候,那四个妾室也来拜见她,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听起来很暖人心,也貌似对她很关心,安倾然也不说什么,只是查看药典,给弟弟找配方去疤痕,那些人便觉得没趣,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