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下去:“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是,大小姐。”

两婢应声,然后上前锁门,做着自个的事情。

花疏雪领着红栾和青栾二婢回了住的地方,房内竟然有人。

连锦和小东邪二人一左一右霸着两个位置,一人笑嘻嘻,心情极好,一人臭着脸,阴沉冷闷。

花疏雪一走进来,两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先迎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主子,那花家的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就是担心那花老夫人刁难主子,所以才会过来,谁知道他一过来,便看到连锦也跟了过来,所以二人便在此等候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对恃,不过关心花疏雪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花疏雪一晚上郁闷的心情忽地便好了,至少她的身边从来不缺关心她的人,灵雀台内的这些伙伴,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的,现在还有一个连锦。

“没有,你们别担心了,现在花家的人对我倒是挺好的。”

有点好过头的感觉,所以让人感觉不到真挚。

花疏雪一边说一边坐到房间最里面位置上,靠着灯光,打开了手中捏着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可见这写字的人水平不怎么样,不过好在花疏雪还能认得出来。

不过她看了一眼后,惊讶无比,因为纸条上写的事竟然是有关于她身世的。

大小姐,其实你的身世另有隐情,你想知道自已真正的身世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别让老爷把我的儿子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让他升我为平妻。

厅堂上,花疏雪有些错愕,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

她的身世竟然另有隐情,难道说她其实不是花家的孩子,所以才会一直不得宠,被人欺负吗?

三夫人现在看她得势,所以想请她帮忙,便拿这个条件做为交换。

小东邪和连锦等人看花疏雪神色不对,几人同时的开口:“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回神,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开口:“这是三夫人刚才派丫鬟送给我的,你们知道她写了什么吗?”

小东邪等人不说话,等候着,花疏雪再接着往下说。

“她在纸条上说,我的身世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小东邪率先开口,随之睁大眼睛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难道主子不是花家的人,那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花疏雪摇头,信上没有说,那三夫人想让她帮忙,若是她没帮忙,恐怕她未必肯告诉她。

“三夫人说要我帮她一个忙,她便告诉我,我的身世之事。”

“她要你帮她什么忙?”

连锦的脸色陡的沉了,绝美的五官上一片冰霜,对于这三夫人可没有什么好感,自古妻妾争斗,总是花样层出不穷,所以他讨厌这些人。

花疏雪把手中的纸条递到身边的灯上烧掉了,然后告诉连锦:“父亲有意把花家唯一的男丁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颜氏的名下,这样他便有了一个嫡子的身份,以后便于为花家光宗耀祖,不过三夫人不这样想,自已生养的孩子自然是自已带着才放心,她让我帮她阻止这件事,另外帮助她成为花府的平妻。”

“好大的胃口啊。”

红栾直接冷了脸色,这三夫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那花逸竹都被她教养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今儿个晚上的事情,就可瞧见这小子若再不好好教养,只怕他长大了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所以她倒认为交给颜氏养是为她的儿子好。

“是啊,她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不是说帮一个忙吗?这可是两件事了,”连锦冷冷阴骜的开口。

阻止花庄把花逸竹过继到大夫人的名下,再把她升为平妻,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

“若是她骗小姐呢?”

对于这三夫人的为人,红栾是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的,说不定她只是看小姐现在在花府有些地位,所以便拿这件事说事来成全她自个的事情。

“这事先不急,我们等等再说吧。”

花疏雪不着急这件事,因为她并不是本来的花疏雪,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前身热切,不过既然占据了前身的身体,她会为她查清楚这件事的,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才会从出生到嫁进肃王府都被人欺凌。

“行,那天色不早了,主子早点休息吧。”

小东邪和连锦二人同时的起身,小东邪关心的叮咛花疏雪,他身侧的连锦,相当看不惯他的过份细心殷勤,所以忍不住的讥讽他。

“娘娘腔,快点走吧。”

连锦话一起,小东邪炸毛了,直接掉转身子怒瞪着他,双手叉腰的威胁着:“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次试试。”

“我怕你不成,你是有点娘娘腔了,以后注意点。”

连锦没想到这一着倒是他占了上风,哪里怕小东邪,先前吃瘪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整个人毛孔竖起,极端的兴奋。

小东邪平身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叫他娘娘腔,所以连锦这个算是挑中了他的痛脚,所以他的脸色早变了,哪里还管得了人家是他小弟的事情,直接便扑了过去,两人厮缠到一起去了,红栾翻了翻白眼直接提醒两人。

“小姐要睡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吧,别影响别人了。”

“走,出去打。”

小东邪一听红栾的话,真害怕影响到主子,所以立刻拽着连锦的手臂,两人往外走去,花疏雪好气又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算是碰上头了。

随之惊骇的想到一件事,这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红栾走到花疏雪的身边,伸出手来扶着花疏雪:“主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花疏雪应声,和红栾青栾先去盥洗,等到盥洗完毕,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想起一件事来。

“你出去找到那两家伙,在暖雪阁这边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吧,别总隐在暗处了,天黑露重的,别伤了身子。”

小东邪可是她的亲人,连锦也是她救的,所以他们若是不好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奴婢知道了。”

夜越来越沉寂,远处的草丛中,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还在厮杀,一会儿上腾空一会儿翻滚的,倒是十分的有趣,花府各处安静无声,没人注意到这处的打架的事件。

第二日。

整个樊城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阑国肃王百里冰和兵部尚书花庄的女儿花疏雪和离了,听说这花疏雪是因为感动于侧妃娘娘对王爷的情深意重,所以自愿求去,让出肃王正妃的位置的,一时间整个京城内的人议论纷纷。

很多人同情花疏雪,其中不少人说她太傻了。

也有人说肃王百里冰精明,更有那胆大的悄声骂两句。

随之爆出了第二件事,听说肃王百里冰昨日被刺客刺杀,受了很重的伤。

大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骂了一句活该。

可是接下来又爆出来的事情,却把很多人炸昏了。

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阑国太子分别给前肃王妃,现在的花家大小姐送了礼物,祝贺她脱离了笼牢,从此后恢复自由身,听说这三人送的礼物可是价值连城的。

云国太子送的是顶极的夜明珠,一颗价值千金,而他一出手便送了十颗的夜明珠。

这手笔大得让人咋舌,令人说不出话来。

再说夏国太子诸葛瀛送的也是万金难求的东西,传说中夏国宫中的秘绣云霓锦锻,整整的几大匹。

最后阑国太子百里潭送的竟是世上仅此一套的翡翠烟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日,整个樊城都频临疯狂了,酒店茶楼人满为患,人人议论,个个评头论足。

无奈到最后谁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究竟这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等人如此做的目的,若是这花疏雪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倒还另作一说,说明这三国的太子皆相中了人家,可是眼下这花疏雪可是樊城人人熟知的丑女,现在还被肃王百里冰和离掉了,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些风华绝代的青年才俊相中呢?

这些事越演越烈,到最后演变了多少的版本,而这些版本也一一的被传送进了各个造事者的耳朵里。

驿宫里,云国太子的手下杜惊鸿正在禀报市面上传来的谣言。

“太子,有人说你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刁钻,专喜丑女,所以此次送礼给花家的大小姐,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少见的丑女,所以相中了人家。”

云国太子轩辕玥正慵懒的歪靠在贵妃榻上晒太阳,一听杜惊鸿的禀报,眉眼皆染上了肆意的笑,眼神更是碧波潋滟,唇间贝齿擒香。

“有意思,有意思,还有吗?还有吗?”

杜惊鸿无语,他从以前就知道太子个性异于常人,怪僻又不按牌理出招,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异于常人了,不过太子虽然一脸邪魅的笑意,他可不敢大意,因为谁让人家是主子,而他是做奴才的呢。

“还有人说太子就喜欢人家不要的女人,专捡人家用过的,用过的……”

杜惊鸿有些不敢说,一半是怕太子发怒,而且那样的字眼他也觉得对花疏雪是个污辱,所以一时说不出口。

这次轩辕玥的脸色可就没先前的好看了,说他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说到花疏雪,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愤怒,眼里更是嗖嗖的冷光,先前欢愉的神情便沉了下去,阴骜的命令:“立刻给我派些人留意樊城内的人,若是再听到这种污蔑性的话,立刻给本宫打烂他的嘴巴,让他长嘴巴乱说话。”

“是,太子。”

杜惊鸿一脸苦相,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虽然说这种话的人有之,不过并不太多,必竟谁敢如此非议云国太子啊,不过他实在想知道太子这么做的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殿下。”

“说,”轩辕玥因为听了先前的话,情绪已不是太好,一张隽美的五官上拢了冰霜,无端的使人压抑,杜惊鸿吞咽了一下唾液,小心翼翼的瞄着轩辕玥,直到见他没有发怒,才敢开口询问。

“太子为何要给花小姐送那份礼?”

顶极的夜明珠,这手笔可是很大的,就算要送也是送寻常一点的,这样还不至于惹来别人的非议。

轩辕玥挑眉,冷睨了杜惊鸿一眼,好在开了口:“她被肃王百里冰和离了,回到花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受,本宫若是送了这礼,花家的人恐怕不会太为难她,只是没想到那夏国太子也紧随其后送了礼物,然后是阑国的太子。”

这一点确实是他没想过的,那诸葛瀛现在是盯着他了,不管他做什么事,他都要插一脚,真是可恼。

至于阑国太子百里潭恐怕是借此事打击肃王百里冰的。

“你派人留意花府的动静,若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本宫,不出意外,肯定有人要登门拜访她,”例如夏国太子诸葛瀛,他倒是不急。

“属下领命。”

杜惊鸿退了出去,驿宫的长廊外,轩辕玥眯上眼睛,悠然的晒着太阳,算算时间,七国联谊赛快到了,这一次的联谊赛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人物,心中一想,便想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如若她出赛,势必惊人。

想着,唇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使得整张脸惊人的美艳,披了一层轻柔的日光,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恰到好处的精致。

远处的手下看呆了眼睛,久久的反应不过来。

而此时的阑国太子百里潭,可就没有轩辕玥的好运了,樊城内的动静很快有人传进了宫中,皇帝的耳朵里。

惠帝命人立刻传了他进宫。

瑞龙宫的大殿上,惠帝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沉的,百里潭的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所以先行给皇上请安,然后退到一边,等着父皇的训斥。

不过最后惠帝并没有训斥他,反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

“潭儿,你为什么要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

“回父皇的话,儿臣之所以送翡翠烟云给花疏雪,是因为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二人都注意着花疏雪,儿臣想着花疏雪恐怕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儿臣才会有此手脚,先拉拢彼此间的关系,然后查一下,花疏雪的身上是否隐藏着什么事,父皇别忘了,往年的七国联谊赛,每国各派出一些代表,云国太子和夏国太子从来没有现身过,所以儿臣怀疑他们此行必有目的,所以儿臣一直命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子百里潭从容淡定的禀报着,惠帝听了,很是欣慰,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儿子,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是空穴来风,必然有些考量的,倒是自已先前有些急了。

这历年的七国联谊赛,也就是象征性的凑到一起比试一下,旨在增进各国的情谊,不让彼此间生分了,其实也就是个形式,以前的七国联谊赛,真正有份量的人出现的并不多,倒是今年,云国太子和在夏国太子这些老谋深算别有匠心的人,竟然全都出现了,所以说他们的出现肯定是有些古怪的。

一直以来,惠帝心中都有这份考量,现在儿子倒是和他不谋而和了。

看着太子百里潭,又想到肃王百里冰的事,不由得脑门打起了结,自已真是错看了这个儿子。

先前还认为他很聪明呢,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的糊涂,连太子都注意到花疏雪是个不同寻常的人,身为花疏雪的夫君竟然全无发现,这也罢了,堂堂阑国的王爷竟然同意和一个女子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都是有失|身份的事,若是女人犯了七出,直接休掉或贬为妾便是了,哪里有和离的话说。

惠帝越想越生气,好久没说话,太子百里潭挑眉望向上首的惠帝。

“父皇不认同儿臣所做的事情?”

惠帝回神,摇了摇头,望向太子百里潭,沉声开口:“你代替朕去探望一下冰儿,听说他被刺客伤着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京里越来越乱,你身为太子,务必要多费心一点。”

“儿臣领旨。”

太子领命,向皇上告安退了出去,前往肃王府去探望肃王百里冰,听说昨儿个肃王爷被人给打伤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百里潭唇角擒笑,究竟是谁打伤了百里冰呢,这个大皇兄,最近也太霉了。

整个樊城热闹成一团,花府的暖雪阁里却安静异常。

花疏雪早起后,用了早膳,便命令人守着门外,她在房内盘腿修练内功心法。

这玉缕心经的内功心法,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功力,她虽然修练的时间不长,但明显的比之前的精力好得多,晚上即便熬夜时间长点,第二天也不会觉得过份的累,只是这样的心法没有捷经可走,所以不是一时可以修练成功的。

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一点的声音。

花疏雪整个人陷进了冥思,气走周身的各大经脉,越来越快,致使得周身热氲一片,好似泡在温水澡里一般,十分的舒服。

忽然,院子外面响起了吵杂声,马蹄声,还有马嘶之声,乱成一团。

花疏雪闭着眼睛,感觉到了心头的燥动,血气往上涌,大惊,赶紧的收手,饶是这样,还是因为收手得太快了,所以导致血气乱涌,嘴里有甜腻的血腥之气溢出来。

她差点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这个,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翻身从床上下来,径直往外走去,是什么人闯进了这暖雪阁,她不是命令了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花疏雪人还未出去,便听到门外马蹄来回的走动着,还伴随着阵阵的叫声:“公主,公主?”

“公主?”

哪一个?花疏雪挑了眉,掀帘走了出去,红栾迎头便过来了,一看到花疏雪,还有花疏雪唇角间的血红,便知道主子差点走火入魔了,不由得脸色微沉,关心的开口:“主子没事吧。”

花疏雪摇了摇头,询问外面的情况:“何人闯了进来?”

“阑国公主百里溪。”

红栾又气又急,这公主真个好没有王法,骑马从花府大门外一路闯进来,听说一路上打伤了不少花府的下人,现在正在门外院子里叫嚣呢,本来她想收拾她的,可是想想她的身份,一时没有动手,想先看看主子什么情况。

花疏雪眼里隐暗一片,这百里溪乃是肃王百里冰的胞妹,兄妹两人因为出自兰贵妃的肚子,再加上生得品貌出众,所以一向高人一等,很少把人放在眼里的,这百里溪与她更是一向没有交集,今儿个她骑马闯进花府,显然是怒气冲冲而来,她来恐怕是因为轩辕玥送她夜明珠的事?

花疏雪飞快的想着,院子外面再次响起了公主百里溪叫嚣的声音:“花疏雪,你个贱女人,给本公主滚出来,本公主今儿个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廉耻二字?”

第068章 云国太子来访

百里溪话落,随之一道厚重的马鞭之声抽过半空,划出呼哧的响声,随之有人尖叫出来。

很显然这公主对着花府的下人使性子了,花疏雪脸色难看至极,几大步走了出去,站在石阶之上的长廊中,一眼便见到长廊之外的空地上,高据马上的百里溪,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手中扬着一把黑色的马鞭,那马鞭通体油光发亮,一看便是好东西,被她盘绕在手上,煞气重重。

一张娇艳的小脸蛋,布着愤怒嫉妒,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焰。

百里溪一看到出现的花疏雪,二话不说,一甩手中的马鞭直接向花疏雪所站的方向抽去,随之另一只手策马向前,还伴随着她恼羞成怒的叫声。

“本宫抽死你,抽死你,看你还敢到处乱勾引男人。”

红栾脸色一变,一伸手就欲护住花疏雪,花疏雪却一把拉开她的身子,她是个做奴婢的,若是落到公主的手里,可是对她不利的,但是她可不怕这百里溪,眼里乌光一暗,花疏雪手指一伸便快速的对准那游龙似的马鞭抓去,一抓得手,马鞭的末端牢牢的握在她的手中,她随之阴骜的开口。

“公主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竟公然闯进花府,打伤了如此多的人,难道阑国就没有王法了吗?”

花疏雪脸色冷莹莹的,因为先前练了内功,出了汗,所以一片冰肌玉肤之上透着淡粉色,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姿色,虽然有一只眼睛的长着黑色的胎痣,不过却并不让人讨厌。

这认识,让公主百里溪更失去理智了,拼命的拉扯着被花疏雪握着的马鞭,尖锐的叫起来。

“花疏雪,你竟然胆敢抓住本宫的马鞭,你是想死吗?”

“难道我花疏雪的命是你一个公主说要便要的吗?”

花疏雪眼色冷冽异常,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半分的妥协,同时更紧的一握手中的马鞭,冷冷的开口:“公主今日难道不该给我花疏雪一个说法吗?为何闯进来便打人。”

“放手,我打的便是你这个贱人。”

百里溪只要一想到轩辕玥竟送了十颗顶级的夜明珠给花疏雪,她便怒火三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女人。

论身份论美貌,她百里溪哪一样不比她花疏雪强,可是现在那云国太子对她不闻不问,竟然来讨好花疏雪,还送了她十颗顶级的夜明珠,这让她如何不生气,所以今儿个她是铁了心要教训花疏雪的,定然要让这贱蹄子知道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给云国太子提鞋都不配。

花疏雪觉得和失去了理智的妒妇是讲不出道理的,所以她不打算再和她讲道理,手下陡地一个用力,百里溪整个人便被她拉下马了,随之向上抛飞,直线般的往地上栽去。

百里溪一向骄纵无法无天,哪里知道竟然有人知道她是公主,还敢如此对待她,早吓得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马鞭脱手而落。

“啊,花疏雪你个贱人,竟然胆敢算计我。”

百里溪刚从马上落下来,院门前便涌进来一大堆人,有花府的人,还有宫中侍候百里溪的奴才和太监,先前公主出宫的时候夺了侍卫的一匹马便直闯出宫了,他们只得在后面追赶着,此时总算一路气吁喘喘的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花疏雪住的暖雪阁里,便看到花疏雪夺了公主的马鞭,直接把公主给抛下了马。

侍候百里溪的一个太监忍不住尖细着嗓子叫了起来:“大胆,花疏雪人,你个刁妇,竟然胆敢打公主,你找死不成?”

百里溪一看有人过来为自已撑腰,也顾不得疼痛,直接发起威来,指挥着宫中的几个人命令着:“快,给我把这女人抓起来,竟然胆敢打本宫,本宫饶不过她。”

那几个宫中的人一得到公主的命令,早领命闪身飞奔过来想抓住花疏雪。

长廊中,花疏雪冷笑一声,并不惧怕,周身的冷寒之气,手中的马鞭一扬,黑色马鞭像一条腾飞的巨蟒直甩向那几个迎面奔来的人,那几个人本来仗着是宫中的人,所以以为花疏雪会忌掸,所以才敢不怕死的往上冲,这会子见那黑色的马鞭直冲他们而去,几个人早吓坏了,掉头就跑,可惜那马鞭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追着他们的身后而去,啪啪的几声响,不时的有人尖叫出声,跌倒在地。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百里溪没想到今儿个自已竟然吃这么大的瘪,整颗肺都要气炸了,朝着花疏雪尖叫不已。

“住手,住手。”

花疏雪哪里理会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叫声一般,既然胆敢找到这里来,便要承受她的怒气,马鞭继续啪啪的直击向公主身边的一众手下,这些狗奴才,自家的主子如此刁蛮任性也不知道拦着挡着,平素还不时的添火加柴的,所以该打。

那些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被抽得哀叫连连。

“公主,救救奴才们啊,救救奴才们啊。”

百里溪眼看着花疏雪跟疯了似的完全停不下来,自已的叫声对她也没有用处,照这样打下去,这些侍候她的人,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了,百里溪四处乱转,很快便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很多花家的人。

以花家老夫人为首的一众女眷,都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张大嘴巴谁也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作响,再无任何人的反应,唯有一个念头,花疏雪疯了,她疯了,竟然连公主都打了,这下她们花家还有命吗?、

百里溪看到了花老夫人便想抓到了救命草一般,叫了起来:“花老夫人,还不让花疏雪住手,你是想让你们花家统统的被处死吗?”

此话一落,花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随之以老夫人为首,余次是大夫人颜氏等人,全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层,个个哀求起来。

“疏雪,快住手,快住手。”

花疏雪一看这场面,总算住了手,一收马鞭,扔在了百里溪的脚边,公主百里溪先前由马上被抛起来落马,所以小腿受了伤,一时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的花疏雪,此刻的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些后怕,所以不再开口骂花疏雪,不过那气势却没有低,时不时的嘟嚷一句。

“花疏雪,你给本宫等着。”

花疏雪蹲下身子,冷冷的和百里溪直视:“公主做事最好三思而后动,我花疏雪自认没有得罪公主半分,公主一路骑马闯进花府,怒打花府的下人,现在是我花疏雪要向公主讨要一个说法,不是公主向花疏雪讨个说法?”

百里溪睁大眼睛,张嘴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是太惊骇了,这女人在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她有如此的能耐,可是这会子怎么如此的可怕啊,想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花疏雪直起身子,并没有同情百里溪,她知道这百里溪只是眼下妥协了,后面恐怕还会报复她的,想着便吩咐红栾:“把公主送进太子府去,就替我问问太子殿下,这阑国是否还有王法,还是公主便是王法?”

此言一出,百里溪止住了哭声,这一下不但但是愤怒嫉恨了,而且恐惧了。

花疏雪若是把她送进宫去,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她都不会有大碍,唯独是送进太子府,那太子皇兄不会徇私枉法,他一定会查明真相,禀公处理的,那她还要如何向花疏雪讨要公道。

想到这,百里溪咬着贝齿,狠狠的开口:“算你狠。”

花疏雪一挥手,红栾便走了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公主,然后轻轻松松的一甩便像抛麻袋似的把百里溪给抛到了马上去,因为她动作太过于粗鲁,所以疼得百里溪再次的叫起来。

宫中来的几个奴才虽然人人受了不轻的伤,但眼看着公主离去,他们哪里还敢留下,纷纷挣扎着跟着公主的马后面离去。

花府上上下下的人便痴痴呆呆的目送着公主等人悲壮狼狈的从视野中消失。

花疏雪走到花老夫人的面前,伸出手去扶她起来,她的手一碰到花老夫人,清晰的感受到花老夫人身子一绷,竟然轻颤了一下。

这老夫人算是被吓住了,然后抬首望着花疏雪,按照以往的道理,她是该指着花疏雪狠狠的教训的,人家是公主,公主啊,皇家的金枝玉叶,现在竟然被你吓成这般模样了,你说皇上会如何收拾她们花家的人啊,老夫人是越想越心凉,不过又不敢对花疏雪发作,这丫头实在是太恨了,连公主都敢对付的人,何况是别人。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花疏雪才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扶了老夫人起来后,便对着跪了一地的花家人开口。

不过她的话没有得到反响,人人脸色惊惧,心中嘀咕,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啊,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之怒呢,一个小小兵部尚书府的庶女,竟然胆敢惹怒皇室的公主,这罪若是论起来可是不轻啊。

虽然那公主确实太可恨了,可是说到底,权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不知道大了多少级。

不过这么一堆的人,刚才都是见识了花疏雪的狠的,所以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再多说话,想想之前的赵庭被打,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了,连公主都惹了,何况是一个小奴才。

“我们回去吧。”

老夫人心痛的出声,其她人纷纷应声,左扶右搀的离开了暖雪阁,很快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除了暖雪阁这边的几个小丫头,其中有两人被公主打伤了,所以花疏雪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去敷药,然后自顾走进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