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过后,白素去厨房,让傅冬平也洗洗脸,傅冬平打量着洗手间,她很爱干净,到处都一尘不染,淡淡的幽香令人沉醉。

“煎蛋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椒盐味。”

早餐很清淡,一盘蔬菜水果沙拉、一壶香芋牛奶,还有两份煎蛋火腿三明治,傅冬平闻到食物香甜的味道,食欲大开,低头就吃。

白素一边吃,一边端详他英俊的脸,“你昨晚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

“我按号码簿找的,你号码排在第一个。”傅冬平很喜欢香芋牛奶的醇厚清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原来幸运是这样得来的。”白素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傅冬平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只顾吃喝,像个不解风情的饕餮,白素暗自叹息一声。

“你跟天真这样了,她的治疗怎么办?”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冬平差点噎到,缓缓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再等等看吧,费用我照付,她要考电视台的主播,这段时间比较忙。”

“你希望她考上还是考不上?”

“能别提她吗?”

“不好意思,影响了你食欲。”

谈话戛然而止,两人各怀心事,傅冬平依然在吃,但明显吃得心不在焉,没有刚才那么香甜了。

那个女孩桀骜不驯,一般男人抓不住她,白素见过不少这个类型的女孩,宛如阿修罗,爱恨都很强烈,从不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每一个阿修罗都是男人命里的劫数,心甘情愿为她们遍体鳞伤,却又前赴后继。

白素咬了咬嘴唇,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你能开车吗,不行的话,一会还是我送你。”

傅冬平情绪稍和,“我昨晚喝了不少,不到十二小时估计还不行,被交警抓现形就麻烦了。”白素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高兴。

任天真毕业典礼那天,曲霞一早就打电话给傅冬平,“冬平,今天天真毕业典礼,她早告诉你了吧,我和幼群要带天霖一起过去,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傅冬平轻叹一声,虽然他知道这个日期,却不是任天真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打听的,本来还在盘算,怎么去才合适,曲霞打来的电话正中下怀。

“阿姨,我要去,不如我们在学校集合,一起去看天真。”

“好呀,今天天真还要代表毕业生上台发言。”

鹭岛大学大礼堂里,任天真并不知道父母和男朋友已经来了,坐在台下拿着稿子复习演讲词,她被学校选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将代表所有毕业生发言。

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以后,学校合唱队在舞台后方演唱《毕业歌》,校长向毕业生代表颁发毕业证书,现场气氛非常热烈,任天真穿着硕士服,跟众人一起排队上台,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心情激动。

“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我们今天是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

振奋人心的歌词,热闹的证书颁发典礼过后,司仪宣布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任天真深吸一口气,从容上台。傅冬平坐在最后一排,举起手机拍摄她演讲的视频。

曲霞眼眶湿润,回想起女儿出生和小时候的情景,一转眼她就这么大了,不仅研究生毕业,还有了称心如意的男朋友。

章幼群递纸巾给她擦擦眼泪,悄声安慰着她。

天霖羡慕地看着姐姐,向父母道:“爸爸妈妈,将来我也要像姐姐这样,读硕士读博士,我还要去美国留学。”“好啊,你有这个志气最好。”章幼群疼爱地摸摸儿子的头。

毕业典礼结束后,任天真被廖青拉去和同学老师拍照,傅冬平远远看着他们,没有上前。

章幼群拿着相机给妻女和儿子拍照,傅冬平站在一旁,等他拍完了,主动说:“章叔叔,我给你们一家四口拍一张。”

章幼群很高兴地过去站在妻子身边,傅冬平替他们拍下这个完美的画面,又替任天真和天霖姐弟俩拍了几张。

“冬平,你跟天真拍一张。”曲霞把相机拿过去。

任天真站在原地,看着傅冬平向自己走过来,心里一阵忐忑,自从那天在她家不欢而散,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他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第44章

然而,傅冬平只是走到她身边站定,没有搂她的肩膀也没有搂她的腰,只是充当人肉背景,两人并排站着,脸上的笑容都十分僵硬。

拍完照,那一家三口借故离开,留下他俩单独相处。多日不见,两人都有点尴尬,虽然近在咫尺,心却仿佛已经相隔天涯。

“这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傅冬平看着任天真白皙的脸,她的眉毛淡淡弯弯的,眼睛仍然像山泉一样清澈,可是,却已经照不见他的影子。

任天真明亮的眼睛闪了闪,也看着他,“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白素在一起?”

傅冬平愣住了,很快想起那个陌生来电,也想起她这些天的冷淡,心中苦涩地冷笑,如今这种情况,她还会吃醋?

“是。”他并不否认。

他的态度让任天真有点误会,以为他供认不讳,心里一阵难过,可还带着点希望,哑着嗓子问他,“那你跟她……你们……”

眼见她说不出口,傅冬平的表情依然平静,“我不想解释什么。”

任天真的眼眶顿时红了,他竟然毫不否认,可见他今天来就是打算告诉她这件事,于是她冷笑着说:“怪不得你把她从云梦山叫来,我早该想到。”

忍住心底喷薄欲出的怒气,任天真逼着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傅冬平木然地看着她背影,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期待。

任天真回过头来,恨恨地看着他,却没有说出他想听的那个字,反而说:“我祝你们幸福。”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冬平心痛难言,他多么希望,任天真的反应再激烈一点,哪怕是说恨他,恨他一辈子,都好过这样冷笑着离开,这丫头的心比他想象中更为冷漠坚硬。

她难道都没想过,他特意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仅仅是为了想跟她斗气?

走了很久很久,任天真终于哭出来,迎面遇上来找她的温嘉明,心里更难受了。

温嘉明看到任天真红着眼睛抽泣,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毕业离开学校,上前安慰她,“天真,别哭,跟我去见个人,对你的面试会有很大帮助。”

“可我还没换衣服。”任天真看着自己身上的硕士服,怎么也不觉得这一身能出去见人。

“那怎么办?”

“你等我一下,我把袍子脱了。”任天真把帽子一摘,把长袍也脱下来,卷成一团,“这下可以了。”

傅冬平去停车场开车,刚系好安全带,就看到任天真上了温嘉明的车,愤怒和失望的感觉瞬间占满心头,猛拍了一下方向盘。

然而,发泄过后,心忽然空虚起来,疲惫地像个老人,懊恼自责,为什么要跟她说那种赌气的话,为什么不好跟她谈谈,她会主动问起,说明她还关心,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或许还不至如此。

就在两天后,电视台工作的那个朋友打电话来告诉傅冬平,任天真的笔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她考得还不错。

“第二?我以为她会第一。”傅冬平心里挺高兴,总算那丫头没白花精力。

“第一是复旦的一个女孩,任天真申论部分写得不如人家,胜在形象气质好,面试会占很大优势。”

“面试什么时候开始?”

“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说说这件事,你这个丫头家里够有面子的啊,居然把我们副台长都给公关了。”

“什么意思?”傅冬平不得其解。朋友神秘笑笑,“听说她们学校有个教授是副台长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关系相当不错那种,对方出面把她引荐给副台长了。”

傅冬平明白了,心像是坠入深渊,久久不能平静。

“那丫头非池中之物,好自为之啊,兄弟。”朋友善意地提醒傅冬平。

“我知道那个人,那个教授是她父母找的关系。”傅冬平怕电视台有不好的传言影响任天真,替她圆过去。

朋友笑笑没说话,傅冬平烦恼地闭上眼睛,很久很久都没有睁开。

顺利通过两轮面试以后,终于等到了第三轮面试,面试主考官是鹭岛电视台副台长,任天真在温嘉明的引荐下已经在私下里见过他,因此在考场上遇到,也不是十分紧张。

参加过多次模拟面试,此时她也算是身经百战,面对多位考官,用中英双语流畅地播报了一段天气预报,又现场表演了一段小提琴独奏展示才艺,出众的形象气质和伶俐的表现很快获得评委好感。

副台长点点头,低头打分,任天真向众人鞠躬,退了出去。

电视台招待所有来参加面试的考生在广电大厦餐厅吃饭,任天真端着餐盘,见到处人满为患,站了好几秒才看到空位。

对面坐着的人一看到她就叫她名字,“你是任天真?”任天真抬头看他,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您是——”

“我是傅冬平的朋友,我姓何。”

“哦,是您,上回谢谢您,让我有机会登上直播台。”任天真对老何印象很好。那天傅冬平带她来的时候,他非常健谈,而且随和。

“谢什么,举手之劳。我先走一步,带我向冬平问好。”老何并不知道任天真和傅冬平已经分手。

“好。”任天真讪讪的。想起傅冬平,心头一阵酸楚。

广电餐厅是自助式的,饭菜种类很丰盛,可任天真吃着吃着就没了食欲,心里始终像是惦记着什么事。

拿出手机给傅冬平打电话,他很久都没有接听,但最终,电话里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喂?”他明知道是她,但是语气很冷淡。

“我今天面试,挺顺利的。”任天真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恭喜你啊,梦想成真。”傅冬平的语气依然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淡然。

忽然就生疏地像陌生人,任天真眼泪涌出来,哽咽说:“我还得感谢你呢,没有你鼓励,我说不定还没有勇气参加这个考试。谢谢你啊……”

她不住道谢,情绪似乎有点失控,傅冬平有点察觉,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隔了半晌才说:“谢什么,是你自己足够努力。”

直到挂电话,彼此也没有说出心底的话,任天真强打精神,离开了餐厅。

办公室里,傅冬平心烦意乱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设置为手机屏保的任天真照片发呆,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打电话来,又被他冷淡的态度给打断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被一种情绪困扰,不愿主动去和她言归于好,想狠狠给她一次教训,不想再向她低头,可是又常常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怕就这么失去她。

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正准备打电话叫秘书帮忙订快餐,秘书先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有个白小姐找他。

“白小姐,哪位?”他不记得客户和工作伙伴里有姓白的女人。

“生面孔,她说是你的朋友。”秘书见白素拎着饭盒,猜测她是不是来给傅冬平送午餐,虽然不认识,却也不敢怠慢。

白……啊,白素!傅冬平的大脑经过短暂短路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让秘书带白素进来。

走进傅冬平的办公室,白素欣赏地打量一番,到底是设计师,他的办公室既高雅又充满人文气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欣赏鹭岛最美丽的海岸线,屋顶和墙面的打光以柔光为主,非常符合人的眼睛对光线的适应度。

“稀客,你怎么有空过来?”傅冬平绕过办公桌去给她拉开椅子。

白素把饭盒放在桌上,解开外面的布包袱,把饭盒一层层打开,“闲来无事,做了点吃的,一个人吃独食总归无趣,我在鹭岛又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分享,就想到你了。”

傅冬平正饿着,看到那些琳琅满目又精致的食物顿时眼前一亮,笑说:“却之不恭,我就不客气了。”

白素把准备好的筷子给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快朵颐。

他在办公室里穿着很衬托气质的正装,举止斯文得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睿智的精英范儿,却又不失年轻男人独有的可爱和呆气。

白素看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一看就很灵巧,不知道这样的手抚摸在皮肤上是什么感觉,目光再一抬,正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的鼻子长得好,让整个面相看起来很周正。

可是他头也不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

“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连厨艺也这么好,老天爷太偏心了,有些人又懒又笨,有些人却兰心蕙质。”

说到这里,傅冬平顿了顿,忽然想到那时候任天真说他笨得连煮鸡蛋也不会,莫名的忧伤滋味席卷心头。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可以经常去我那里吃,反正我一个人做饭,多了也吃不了。”白素不失时机地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

“只怕你不赏脸。”

成年男女,话不说自明,傅冬平没有接话,白素也就知趣地没有往下说,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水晶莲花镇纸看了看,又放回去,这么女性化的东西,想必是他某位女友的手笔。

“哦,对了,我来还有件事想问你,我想办*身卡,不知道你有没有好一点的健身中心介绍?”白素望着傅冬平。

傅冬平这才抬眼看她,“这附近就有一家,我经常去,你不嫌远的话,我一会带你过去,环境不错,设施也齐全。”

“那正好,你的私教也可以介绍给我。”白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妩媚多姿,乖巧地把双臂放在傅冬平办公桌上,不落痕迹就把他桌上的相框给放倒了。

傅冬平看着那个相框和办公桌“亲密接触”,照片里那个人以后只能对着木头桌面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不觉嘴角起了笑意。

带白素去附近的健身中心,两人过马路,人多车多,白素下意识叫傅冬平,“你等等我。”傅冬平放慢脚步等她。

他们都没注意,任天真从地下通道出来,一眼就看到他俩,而他们从她面前经过,竟然没看到她,一擦肩就过去了。

大概是怕跟不上他,白素拉着他胳膊。

任天真提着两杯热奶茶,呆立街头,踌躇间转身返回地下通道,事已至此,没有见他的必要了。

恍惚好像看到天真,傅冬平扭头去看,热闹的地下通道出口人影憧憧,哪里有半点她的影子,自嘲地想,这段日子以来,越发老眼昏花,每每看到和她差不多头发长度、差不多身材的女孩都会出现幻觉,以为那是她。

飞快跑进地下通道,任天真把奶茶扔进垃圾桶,一路跑向站台,人太多的地方,总让她有一种压抑感和窒息感,只想尽快离开。

鼓足了勇气过来,哪知道竟让她撞上这样的场面,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也许这样无疾而终,对他俩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带白素到健身中心门口,傅冬平没有陪她进去,“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觉得可以就办张卡,不好的话,我再帮你打听别的地方。”

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情绪比来的时候低落很多,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跟她说,只顾往前走,白素暗自叹口气,他不是不周到,但他的周到很有分寸,维持在礼貌范畴内,不会显得过分亲近,但若有心想接近他,他这种礼貌距离就带着疏远了。

回公司的路上,傅冬平打电话给秘书,“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找过我?”

趁着老板不在,秘书正偷偷上网逛淘宝,逛得正high的时候忽然接到电话,脑筋瞬间短路两秒钟,忙不迭说:“没有访客。”

“有电话吗?”

“也没有,有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的。”秘书看着他陪那位送餐来的漂亮女人出去,知道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傅冬平一阵失望,果然是自己眼睛花了。

☆、第45章

三天后,任天真接到电视台电话,她的面试成绩名列第一,结合笔试分数,以综合总分第一的成绩顺利通过了这次招聘考试,只要体检没问题,就能成为电视台主播中的一员。

任天真兴奋极了,把消息告诉父母和弟弟,一家人都很高兴,章幼群提议外出吃饭庆祝。曲霞附和道:“是该庆祝一下,天真,打电话叫冬平也来,我们今天去得意楼吃饭。”

任天真顿感为难,只得撒谎,“冬平出差了。”一听这话,曲霞才有点遗憾地没再多问。

把消息告诉廖青,廖青也替任天真高兴,让她请客庆祝。

见面的时候,廖青告诉任天真,她已经租好了房子,位置离电视台还挺近,问任天真有没有兴趣跟她合租。

“从家里搬出来?”任天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方面离上班的地方近,一方面她也渴望独立的生活。

“都毕业了,谁还想跟父母住一起,我反正立志要在鹭岛扎根,不回老家。”

廖青是北方人,在鹭岛上了七年大学,比任天真大一岁。和任天真不一样,她打算安稳考一个气象局的事业编,反正她男朋友前途无量,她不想太累着自个儿。

任天真被她说得心动,“那我回家跟我妈说一下。”“还要跟傅冬平说一下,经过他批准才行,没准人家还等着你毕业跟你同居呢。”廖青开玩笑地说。

“他不会再管我了。”任天真沮丧地把她和傅冬平分手的事告诉廖青,但是没有具体说分手的原因。

廖青瞪大了眼睛,“天真,你是真傻假傻,放着这么好的金龟婿不要,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温嘉明那种人,你跟他谈谈恋爱,发发小女生春梦还行,难道你要跟个比你大十几岁的人结婚?”

“我跟温嘉明也没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他,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感觉了。”任天真叹了口气。

廖青说:“那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对他的狂热劲儿自然也就过去了,当初你喜欢他,在我看来,就是小女生崇拜帅老师的心理,恋父情结,等你真正遇到年龄合适的,你就会抛弃这种情结,找到真正的爱情。”

对她这种说法,任天真半信半疑,但是,她暂时也无暇去想这件事,体检合格以后,电视台通知她上班。

报到那一天,任天真起个大早,换上最漂亮的裙子,吹了头发,还化了淡妆,精神飒爽地出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把一切烦恼抛诸脑后,这是她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切都很顺利,正式上岗前,她被安排去位于雁京的国家传媒大学播音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培训班。培训班里,她将和其他几十个学员一起接受普通话、形体仪态等几个方面的训练,作为担任主播前最后的准备。

出发前打点行装,曲霞坐在一旁,问任天真,“你跟冬平说了吗?”“妈,我不是告诉您了,我跟他分手了。”终究瞒不住,她后来也就告诉父母。

“好好的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啊,你上哪里再找像冬平这样,对你这么好的男孩?”曲霞始终不愿接受这个结果,现在这些孩子,分手也太轻率了。

“我跟他都觉得,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挺好。经得起考验,才是真感情。”

任天真不想和妈妈深入讨论,更不想把她和傅冬平各自的秘密说出去,她后来反思过,固然他有白素和阿宝,她自己似乎也跟温嘉明有点扯不清。

“天真,在这种事情上,你不要太潇洒了,你不去争取,就会有别的女孩争取他,我听说冬平很受欢迎的,追他的女孩不少。”曲霞苦口婆心想劝女儿回心转意。

“您在哪儿打听的?”任天真有点好奇地问。

曲霞道:“我让你章叔叔找人打听的,建筑师这个圈子能有多大,冬平不管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素质,都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他对你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任天真心里酸涩,“我们之间的事儿,你们都不知道,有时候也不是对方不好才不能相处,也有性格的原因。”

“性格需要磨合,婚姻从来都不是十全十美,轻易放弃,怎么能获得幸福。天真,你好好想想妈妈的话有没有道理。”

曲霞深知女儿脾气,不知道冬平又哪里惹着她了,她才会不声不响就跟人家分手。

任天真没有说话。

健身中心,傅冬平和夏霆宇一起在跑步机上跑步,满头的汗,他不时拿毛巾擦擦。夏霆宇跑累了,看看计时器,从跑步机上下来,站在一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