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北最后一如既往的昏睡了过去,是那种沉而黑甜的睡眠,一反这些天整宿整宿的噩梦情形。找了个最熟悉最舒服的姿态,嘤咛了一声,搂着他的手臂彻底地人事不知了。

颜培风望着她依旧红润的脸色,感受着滑腻得犹如上好粉瓷但带着温热的皮肤触感,挪了挪微微发麻的手臂让她睡得更安稳,这一刻,终于觉得圆满。

这一世,我不求你爱我,我甚至不求你能够回应我的爱,我只求你,不要离开。

电话响起时他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心里诅咒着打扰他宝贝疙瘩睡觉的人男的jj缩水女的胸部变形(诶诶大叔您能再幼稚点吗= =)!

可是看到显示的号码,略一犹豫,将手臂抽了出来,走到外间才接起。

“有点奇怪。”对方的声音里有些费解。

“怎么了?”颜培风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握着手机的左手腕上剧烈跳动的脉搏。

“对这个有兴趣的好像不只你一个人。”

“怎么说?”他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家北北还是炙手可热的货啊。

“对方也是找的专门人士,并且花了点心思。”

“直接上重点吧,查到哪儿了?”颜培风又回身,到房间里,不出所料,已经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了。

“她是在六岁的时候跟亲人走丢了,然后被人贩子拐骗恰好被警察抓到,就留在了孤儿院里。这一待就是六年,之后跟人偷偷出去了就没再回来。再后来就被老将军带回家了。”对方说这些的时候比较琐碎而精细。

“给我孤儿院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灰常抱歉今天更得有点晚

但还素希望大家表大意地撒花吧【啊喂你下限在哪!

第二三章

颜北北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洗澡间有流水声,她顺手捞过颜培风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却不小心点到了时间下面的信箱里了。

她一下子就懵住了。

红艳艳的跑车,娇滴滴的玫瑰,以及眉眼如花的男子。

这张热腾腾的照片,发信人是颜培风,收信人是颜秉刚

她怎么会这么单纯地以为秘书手里的的一手信息是广大网友的功劳呢?她怎么就不知道刚刚就躺在一只大灰狼的怀里呢?这么想着,还真对不起初出茅庐的羊崽子颜培宇同学啊

颜培风擦着头发围着浴巾出来,见她发怔,轻描淡写地拿过手机:“哦,随手拍校园嘛,赶时髦儿。”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属性只是无赖的,没想到这么阴险狡诈”颜北北凝睇着他,打量着。

颜培风一边拽着她围着身子的被单一边和善地纠正:“不,这个不是阴险狡诈,这个叫做腹黑”

“这有区别吗?”她拼死顽抗,护住最后一块遮羞布。

“当然。”他拉扯的动作毫不留情,随即抱起她往洗澡间去,“阴险狡诈是贬义词,而腹黑,可是必杀技般的优点。”

颜北北虽然有些气弱,但犹不承认,死鸭子嘴硬:“谁,谁说的?我可一点都不赞同。”

“哦?那是谁前些时日还在某论坛里跪求男主腹黑的小说来着”他不紧不慢地将她放进浴缸里,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劝道:“可是北北,看免费TXT是侵权的,这可要不得。”

颜北北要不是顾忌着她先在□且浑身无力,真想直接站起来朝他外君子里禽兽的脸庞踹上去了。

你妹的,这年头,还能不能有点隐私权啊?!

去的是北北最爱的川菜馆子,她一向嗜辣,而且不分春夏秋冬,不论阴晴雨雪,哪怕吃得额头上长痘痘或是舌头上起了泡泡都不能阻挡她恋辣的脚步。并且每每吃到欢处,就不断地吸鼻涕,嘴唇肿得像是桌上的辣香肠,一副小孩子的狼狈相。

颜培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她风卷残云的,两人一起吃了无数顿饭,中菜西餐没有一样是落下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她吃每一样菜的表情和神态,皱着眉头的时候绝不代表她讨厌那盘菜,反倒是在琢磨里面的配料,但是毫无表情地咽下去就真是代表她不待见这道菜了。

这些习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变过。

很多时候他在想,他这么几年如一日地爱着她,不过是因为不再有这份耐心,再见证着另一个人的成长了。

“你以为部队是哪里?是你们老颜家的菜园子吗?!”政委十分生气,这混小子,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颜培风这时候就格外沉得住气,一声不吭。

“你以为你立了几个功,拿了几个奖有了个好老子就能这么目无法纪啊?!”政委火气掀棚,越说越激动,“国家拿钱让你出国训练那是看得起你,不但提交延缓表现在还来要挟我了!我看你是越来越嚣张了!”

“我没有要挟,我只是陈述事实。”颜培风抿着嘴,淡淡道。

政委知道他是随了他老子那股子倔气,不达目的不罢休,也没辙了:“最多三天假期,最近队里忙,试飞项目不少,你是主心骨,是少不了你的。”

“好。”颜培风没再得寸进尺,戴上帽子就出门了。

颜培风夕阳如画的时候,驻足于北京某孤儿院门口了。朱红色的漆大门外还挂着两只火红的灯笼,院落的墙壁是烟灰色的砖砌成的,被时光侵蚀得有些残败。

他想象着笨拙的北北在这里面奔跑嬉游的模样,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可是随即又有些怅然的模样。这里离颜家的老房子并不远,如果他早一点遇见她,会不会就不会让她这样流离在外这么多年,会不会就不让她受那些孤单和寂寞,会不会就不让她变得那么寡言自闭?

不过好在,好在还是遇见了,好在现在她已经在他的身边,好在,他终于能够保护她了。

孤儿院院长是个修女,为人和善但也冷清,对颜培风并没有多排斥或是多热情,只是淡淡道:“有事吗?”

“院长,我想打听点事。”颜培风开出张支票,“她曾经在这里长大,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妻子,我想多了解些关于她以前的事情。另外,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贵院越来越好。”

院长虽然对外人不热情,却对院里的孩子都关爱备至,听他这么说心里也觉得欣慰,并没有再那么疏淡,带他去了办公室。

“这里都是那些孩子的档案,八年前的那天傍晚突然暴雨倾盆,雷电交加,那孩子跟着附近的一个男孩子溜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警察那里也是毫无消息。”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得到她了,没想到现在又听到她的消息了。那孩子还好吧?她身子骨一向不好,又爱哭,还嘴馋得很。”说到这里,院长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

“她很好,就是嘴馋这毛病一直没改掉。”颜培风看着她以前一塌糊涂的作业本,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些是那六年间的照片,我们院里的孩子每逢节假日都会拍很多照片,所以相册不少。但是这丫头不喜欢扎头发,所有头上总是蓬蓬松松的,小脸臭臭的不爱搭理人。”

院长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个小人儿了。

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米色的熊熊,跟带回颜家的那只一模一样。对着镜头都是愁眉苦脸的,头发果然是乱糟糟的,像是被风吹散了的云彩。跟如今唯一相同的就是额迹的一绺呆毛,神采奕奕地翘着,像是骄傲的孔雀尾巴。

“就是这个了,小丫头鼓着脸,跟谁有仇似的。”老院长笑着指着,“我还记得她被警察送来的那天也是这副模样,气鼓鼓地望着我,直到我拿了五颜六色的糖果给她,她才迅速地伸手接过来,声音低低地跟我道谢。”

颜培风翻照片是从后往前慢慢翻的,每一页每一张里的北北他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十一岁似乎是她最瘦的时候,穿着棉质的白色连衣裙,面色淡淡,像是第一天到她家里的时候。

十岁那年的儿童节是笑得最开心的一张,小嘴咧着,糯米牙已经初具其形,像是柔白色的细贝壳。

九岁那年的春节,她还抽抽嗒嗒的,照片上的人儿眼睛还湿润着,泪汪汪的模样,像极了通身剔透的娃娃。

八岁那年的元宵

颜培风看着照片,心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

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副惊恐的模样,小短腿摇摇晃晃,仿佛在脑海中走了千百次的过场。

“院长,当初送她过来的是哪个区的警察?”颜培风抽出一张她来孤儿院的拍的第一张照片,里面的她两只胖呼呼的小手捏着衣角扭扭捏捏,“这张照片我可以带走吗?小丫头看到了一准儿乐呵。”

“你拿走吧,没事儿。”院长回忆了好一会儿,“送她过来那位警察姓颜,就是这附近的派出所的,年纪轻轻的,为人格外温柔,千叮咛万嘱咐才带着人离开。那之后每年的春节都会来看看她,后来调离了这区,还是会偶尔过来关心她,给她寄玩具零食。”

颜培风临走的时候又被老院长叫住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她过来看看吗?大概是老了,这些年我老是梦到她们,惦记着他们。”

颜培风点点头:“她见到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并没有把她因为生病忘记了这些事的情况说出来。

出了院门他就拨通了电话:“大哥,我是阿风。”

“阿风?你在哪儿啊?怎么这时间打电话给我?”颜培星有些疑惑,两人虽然是堂兄弟,但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有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面的,并没有多兄弟情谊。

“有时间的话咱哥俩喝一杯吧。”颜培风一只手支着手机,另一只手摩挲着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言语温和。

“嗯,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在以前老房子这边的酒吧,咱们上中学那会儿常常偷溜出来的那家。”颜培风边走边打量着。

这里好像翻新过好几次,可是很多东西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比如铁栅外面攀着的爬山虎,又譬如酒吧门口的石狮子。

“多少年没来这地儿了,差点没开过头了。”颜培星亦是身姿挺拔,面色温然,吸引了一大票眼光,但碍着他还穿着警察制服,肩上的两杠两星泛着耀眼的金光,并没人上前搭茬。

“刚从局子里赶过来的?”

“嗯,刚好办完事儿了。你不是在C市吗?怎么这时间在这儿?”

“我想找你打听点事。”颜培风抿了口烈酒,压抑住身体里的几乎要喷薄出来的激动,尽量将声音放平放低,“颜丁丁,你认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三更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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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还有两章~~~~灰溜溜码字去。。。

第二四章

颜培星眼里闪过惊讶:“丁丁?怎么?有她的消息了?”

“我想看那起人口贩卖案子的相关档案,还有,我马上要去美国了,有点事想找你帮忙。”颜培风揉揉眉心,往后靠了靠,他都不知道自己对那个人贩子报以什么态度,是该感激他把北北送到自己身边,还是憎恨他让北北这么多年流离失所

“她现在还好吧?”

“还好,快成你弟妹了。”颜培风姿态闲然,目光透亮,表情坚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她不止一轮了。”颜培星仿佛并不吃惊。

“那又怎么了?”颜培风不以为然,爱情跟年龄从来都没有直接的关系。

“莫非,北北就是丁丁?”这回连颜培星都有些愕然了,真是世事莫测,他找了好几年的人,辗转了几遭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颜培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等着他松口。

“丁丁这个案子是我警校毕业的第一个案子,所以印象深刻。也一直拿她当我妹子,每年都会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其实我也想过帮她找到亲生父母的,只是人海茫茫,那个人贩子只记得在胡同口将她掳了过来,根本就无从下手。”

颜培风终于开口:“在哪一片儿掳走她的?”

“你本科大学那块儿啊,那里以前胡同多得跟迷宫似的,估计是迷路的小孩儿。可是寻人启事贴了很久都未果。”

颜培风眉头深锁,把弄着手里的照片,久久不语。

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起身:“我有事先走了,你别告诉我妈我回来过。”

颜培风火急火燎赶到C市的时候月正中天,屋子里开着柔和而恬谧的壁灯。他透过车窗仰望着,总觉得这一世这样幸运,能够遇得到这样一个人,让他无论经历了什么,回家都能看得到一盏温暖的灯火。让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让他不觉得孤单。

外人从来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北北。北北不够国色天姿,不够优雅贤惠,甚至算得上是不太懂事,有些矜骄,是被宠坏了的蛮不讲理。

可是外人也从来都不会明白,他只有在看到颜北北的瞬间,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灵动而活力的。春风十里柔情,却不及你一个眯眼弯唇。

开门的时候想着北北现在肯定还在梦乡里,便轻手轻脚减小了动静。却没料到北北就跟木桩似的坐在地板上,前面玻璃茶几上摆满了都是飞机模型,形态各异,有运输机有战斗机,第三代第四代的都有,有鸭翼式,三角翼式,有重型战机,还有隐形战机。都是颜培风经年累月搜集的,它们一个个昂首挺胸,头角峥嵘,霸气如虎。这些飞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部都曾经被颜培风征服。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往地上坐”

颜北北听到他的声音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眸子里闪过笑意,才扬起手臂。颜培风会意,将她搂抱了起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这些真的都是你试飞过的飞机吗?”颜北北平时都是咋咋呼呼,这个时候低眉顺眼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咪。

“嗯,怎么突然把这些都翻出来?”他紧了紧身上的人儿,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若无的香气钻入了肺腑,那是一种近乎于阳光和花香的气息,清清浅浅,独一无二。

“我想听关于你和它们的故事。”颜北北一向对颜培风的事情知之甚少,也很少过问,现在却突然问道。

颜培风将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很晚了,乖,先睡觉,以后跟你讲。”

颜北北一反常态没有胡搅蛮缠,只是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乖乖地闭起来了。

颜培风洗完澡就发现她还没睡着,似乎是觉察到身边的床塌了下去,便自发自得缩进了他的怀抱里。

“北北,我明天要去部队了,一周后就直接飞美国了。”他顺势将人搂起来,大手将她的小手紧密包裹着。

“唔,要多久?”她的语气低低的,听不出不舍之意。

颜培风有时候觉得她这样的没心没肺在某些时候是一种优点了,这样他离开的时候也不会看到她依依留恋的样子,走得也不会牵肠挂肚万般不舍了。

“最起码得半年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他将她翻过身,额头抵着额头,深深地问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放心。

她继续低低地嗯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煽得他心里痒痒的。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嗯?小东西,勾引我?”

颜北北今天晚上特别异常,没有反抗没有吐槽,只有顺从和服帖。颜培风其实心里也觉得有些疑惑的,但此刻被下半身的欲*望控制了中枢神经系统,只是将她揉进怀里,深深浅浅地吻着,轻轻重重地揉捏着

颜北北眼神有些涣散,反手抱着他,承受着疼痛与愉悦的此起彼伏,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嘴角却是微微弯起的。

一直到后半夜颜培风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整个人又是大汗淋漓,望着身下还睁着眼睛的人儿:“难道是我今儿没努力,嗯?”

以往她总是不到两个回合就撑不住讨饶,最后昏睡了过去的。

颜北北摇摇头,是真的筋疲力尽,却伸出手抚摸着他清俊的脸庞:“颜培风,你怎么长得这么”帅啊?

“怎么?嫌弃我了?”他坏笑起来。

颜北北没接茬,环着他精瘦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一会儿,鼻息变得均匀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颜培风笑了笑,也跌进了梦想。

“北北,你今天上午有啥课程?我好无聊啊,跟着你去。”顾意趴在她宿舍门口高声问。

“两节课的解剖视频,两节课的现场解剖观摩你确定?”颜北北抱着笔记本挑起眉毛问。

“我还是渣游戏吧。”她瞬间缩了回去,这课程实在太重口了。

颜北北她们早就习惯外院的人看她们跟看神一样肃然起敬的眼神了。

颜北北开始的时候也是见一次吐一次的,每次上完课都脸色惨白。如此这般反复折腾了几遭之后也就淡然了,到现在上这个课跟上毛概没啥区别了。

可是这次却突然又觉得胃里翻滚了起来,并且这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节视频课,上实体解剖的时候下腹却开始有疼痛感,并且越来越严重,她终于忍不住了,找老师请了假急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已经学了两年多的医学,对自己身体情况自然敏感,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可是却也越来越乱了起来。

颜培风不声不响离开三天的时候,颜北北接到了陌生号码的电话。

她来到咖啡厅才发现是一起去医院看过的大队长,已经出院了,还穿着天蓝色的军装,肩章上的两杠四星昭示着不低的军阶。

大抵是因为颜培风的关系,她的态度也很恭敬,规规矩矩喊了人得到允许才坐下来。其实颜北北有时候敏感得有些过分,比如现在,梁队长找她的原因她心里已经有了数了。

“北北,你是个聪明孩子,梁叔找你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明白吧?”梁俊一面上沉静如水,眼里目光灼灼。

颜北北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还是高中时候那样一道物理题需要一个钟头还解错了的那个笨丫头,只用朝着颜培风吐个舌头,仿佛就再没了烦扰。

“嗯,大概知道了。”颜北北低头摆弄着咖啡匙,秋日的下午,阳光透过玻璃慵懒地投射在潋滟着珍珠光泽的咖啡表面,匙子一搅拌,荡起了满杯的情调。

“阿风就像是一只鹰,能够翱翔能够展翅,广褒的蓝天才是他的盘踞地大本营,不应该被这些俗世牵绊住。他前不久因为你的事烦心,工作的时候走了神,差点没出了大岔子。如果真的有不幸,那他就难辞其咎了,这辈子就等于被折了翅膀了。”梁俊一只看得到北北微微低着的发顶,还有抿起的嘴唇。跟颜培风又是那么如出一辙。

眼见着北北的眼神开始闪烁,目光变得游移,他继续下了猛剂,“北北,你爷爷,爸爸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军人,你应该知道部队里一切讲求纪律,服从才是天职。可是阿风一再的为了你罔顾军纪,三番两次做出让我寒心的举动。我培育他这么些年,难道要的是这样一个目无军纪的混小子?!”

“政审的时候是不会批准法律上的兄妹违背伦理地皆为夫妻的,所以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就是你们俩分开,要么就是让阿风放弃他的梦想,被开除军籍然后你们俩过着如同任何一对平凡无奇的夫妻那样的日子。”

梁俊一像是一头势在必得的猎豹,并没有为颜北北即将夺眶的泪水动容,语气反倒越发深刻且冷静:“北北,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在乎阿风,你会怎么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在十点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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