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曙没忍住在前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纪有鸣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白浅希,“了解吗?你真的了解我吗?”那双眸子似乎想要透过白浅希的眼底看到她的心底,白浅希撇了撇嘴,还是把头别过去了。是啊,她了解他吗?好像并非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不了解他,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和他之间越来越远。

“我困了。”白浅希不愿意让那双眸子再有更多试探的几乎,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手抱住,随后头被引导着靠在那带着淡香的肩膀上。她没有反抗他的一系列动作,反正舒服就好,她也没那么矫情。本来白浅希只是打算假寐一下,等会儿纪有鸣忘了这碴,自己再睁开眼。

不想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又拍戏拍了一大早的缘故,白浅希就这么入梦了。梦里是一个很大的门,白浅希知道那是儿时家里的大门,小小的她在外边指挥着几个人堆着雪人,身后跟着的纪有鸣在旁边裹着大衣拿着萝卜和扫帚一些雪人的必需品,王华几个在运雪。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王华指了指门口,问白浅希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和那个女孩是谁。白浅希摇摇头,那个女人和那个女孩似乎最近很频繁的出现。白浅希回到家就问爷爷,她们是谁,站在外边很可怜。当时爷爷没有说话。而爸爸却随后问了自己,同不同意让她们进来。白浅希想着那个女孩,觉得就像是那些发小儿一样,就点点头。

再后来,爷爷只是静静的对自己说,这是你的选择。她只是点头,却没能领悟爷爷眼中的深意。她们进来了,家里越来越乌烟瘴气,她问妈妈说,是她做错了吗?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妈妈最后却还是选择了离开。她永远不会忘记,妈妈最后死去的模样,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那一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她,指责着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妈妈放弃了治疗,而选择了死去。尽管遗书里妈妈始终没有怪她,但是那是无形的套索压制着她。可是,无论她有多么后悔,无论她再怎么呼唤,妈妈也不会醒了…

“浅,醒醒,醒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已经陷入梦魔的白浅希拉了出来。回到现实,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双手轻轻的抹去那泪痕,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擦拭着什么珍贵的藏品。

白浅希抬起头,看见眼前的男人,那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关切,“怎么,做恶梦了?”

白浅希点点头,却在下一秒把头转了过去。她不愿意,不愿意让任何人再次进入那伤痕累累的心。这颗心够累了,不想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纪有鸣看着眼前别扭的把头扭过去的女人,不禁皱起了眉。她一直在抗拒着他,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她就不肯试着去接受呢。

只是因为那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就再也没有能靠近你心的资格了吗?白浅希,你不能这么对我!

“浅,我们谈谈。”

白浅希扶着额头,说实话这一场梦让她本来已经埋藏的东西全都浮现出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灵上,都不亚于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对她产生的影响。

她现在很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谈谈?谈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谈。

“我想回去,我有点累了。”白浅希推开车门,打算上楼。却被纪有鸣拉住了胳膊,白浅希皱着眉看向纪有鸣,发现那双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轮廓,他继续重复了那句话,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们谈谈。”在她的面前,他一向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第一次,他不顾她皱着的眉,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重复着,要她面对一切。

白浅希坐回到车上,抱着胸,面上带着几分不耐,“说吧,你要谈什么。谈情还是说爱?”

纪有鸣放开了握住白浅希的手,定神看着白浅希,“我希望你能放弃现在接的这部戏。”

“我放弃?你打算让谁去?柳姿?”白浅希眯着凤眼,笑的满脸讽刺,不屑的看着纪有鸣。

“她确实跟我说过这个角色的问题,除了你,谁去演都无所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消失在这圈子里。”纪有鸣面不改色,淡淡的说着。明明是那么一张温润的脸,脱口而出的话却如玄冰一般无情。不过说到底,却也没什么稀罕的。

一起混一个大院玩的哥们儿们,玩的时候谁嘴里不是成天挂着情啊,爱啊的。玩够了,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谁还计较说过了什么。不过是花前月下一场梦。谁要是当真谁就是傻逼。

“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玩够了,就扔垃圾一样扔掉?”即使知道大院那群人的德行,但是白浅希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即使她知道那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艳遇,即使她知道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必然是会有那几个红颜知己。这一刻,不知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要发泄。

纪有鸣看着眼前女人因为生气而泛着淡粉的面庞,那面庞因为那一抹粉,变得更加灵动。他没有生气,反而心下有中喜悦的感觉,她还是在意他的,是这样的吗?

然而下一秒,白浅希的话却像重锤,狠狠砸向纪有鸣的心。

“纪有鸣,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别再跟我说什么爱情,太廉价。”那一瞬间,那红唇之中吐出的刻薄的话,是纪有鸣始料未及的。一字一句,把他心下所有的喜悦,所有的情感都打碎了。像是灰尘一样,全部被扫落在地。在前一秒,他还想跟她坦白,其实一直都只有她,只有她一个。那些其他的女人,只是他想要让她吃醋,想要她开始察觉他在她心里的存在。但是,她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嘲笑着他所做的事情,好像他对她的感情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原来这几天,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吗?原来这些年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她一直在局外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做着无聊而幼稚的事?她白浅希骄傲,她白浅希由生俱来就是应该站在高高的塔上去俯视下面所有为她倾倒的人。但是,就因为这样,他纪有鸣就活该要卑微到如此吗?她真的以为他一定就会非她莫属吗?

是人都会累,白浅希,不是只有你才有骄傲…

纪有鸣抬起头看向那双凤眼,脸上已然没了什么多余的表情,嘴角勾起弧线,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一刻,似乎他做了一个决定,“白浅希,你没有心。”那指尖轻轻的点在白浅希的胸口。白浅希躲无可躲,他的目光像黑暗中的阳光,让她一下子暴露在他的面前。透过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他那指尖微凉的温度,那很轻的力道,却让她感觉到像一把冰刃生生的要划开她的心。他的话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裂,那么残忍,那么冰冷。

良久,白浅希都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低过头,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也从来没有这个词。就像与钟谦敬最后一样,她始终不曾挽留。她的心下是不安的,有种预感不断的侵袭着她。就像当初钟谦敬要离开她的时候一样,她感觉到了,此刻的他也是如此。他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心,而那个决定也许就是他决定放弃她了。

虽然她一直是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爱的。虽然她一开始就做好了不会长久的打算。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表面上那般的风平浪静。在钟谦敬离开的时候,她记得她是笑着看着他离开的。如今,他离开她,她却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她远没有在钟谦敬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要来的坚强,甚至连伪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变得困难。

车门被纪有鸣打开了,白浅希只记得那张儒雅的脸上带着冰冷而残忍的笑,“白浅希,再见了。”临别的话,那一声白浅希,生生划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像一道鸿沟,再难靠近。那一声,像是透过灵魂的一唤,让白浅希不禁一颤。那白皙的手在半空中不自觉的抬起,抓住的…却只是他离去的身影。白浅希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十个指头都是簸萁的人是抓不住幸福的。当时白浅希张扬的笑着说,那么我就做第一个吧,第一个十个手指都是簸萁的幸福的人。白浅希勾起嘴角,却感到异常苦涩。原来那句话说的是真的。她果然是抓不住的,幸福…

无论是妈妈,爸爸,还是钟谦敬,如今,纪有鸣,连你也要离开…

雨滴打在白浅希的身上,爱抚着那带着忧伤的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乖乖来第二更了~~~不准再霸王我鸟!!

求评啊~~~再不评我要狠狠滴后妈鸟~~~

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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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希蹲在那里很久,直到身体已经有些僵硬,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温度,才回到了家里。没有开灯,而是把手中的包扔到了地上,便一头扑到床上。床上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那类似花香的香味。似乎他的体温还那么清晰的留在她的身上。

是她错了吗,她没有相信过他,所以,也不该期盼他会为了她而一直守护。是她自私,所以他终于还是受不了吗…

她的人生中,原来都是过客吗?渐渐的那些过客都会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最终只会变成回忆里的一部分。

想到他也会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心不禁微微发痛。

“纪有鸣…”怎么办,我好像后悔了…原来没有你的夜里,会这么冷…

白浅希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感到身上一阵无力,似乎连抬起手都要花费很多的力气。喉咙里像是要冒火一般的疼,张开嘴,一丝腥甜入了口。白浅希才感觉到唇上干裂的疼。

用尽力气捡起了掉到床下的手机,“喂…”嗓子哑的像是只鸭子,白浅希不禁皱了皱眉,却是连说话都没多余的力气,更像是有进气,没有出气。

“风余凡和柳月水要解除婚约了,喂?白浅希?”电话那头传来梁哲云的声音。

“…那关我什么事…”忍着嗓子的痛,白浅希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事儿要说搁在平常,白浅希那绝对会风风火火的去折腾一番,但是现在…白浅希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他们的破事儿?

“啊?白浅希,你嗓子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梁哲云听出了白浅希沙哑的声音,赶紧问道。

“咳咳…没事,挂了。”白浅希没等梁哲云再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了,顺手把电话关了机。头痛的好像要炸开一般,白浅希又用力咳嗽了两声,看了看不远处的药箱。似乎想起了那苦涩的药味儿,白浅希的眉皱的更深了,算了,不过是感冒,熬过去就好。

干脆把被子盖在身上,白浅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醒,白浅希!醒醒啊!”耳边传来一阵叫喊声,让白浅希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事实是她的巴掌确实也很随心愿的招呼上去了。因为她睁开眼之前听到一声男人的叫声,睁开眼后,发现那张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五个红艳艳的手指印,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

“…梁哲云?你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白浅希皱着眉看向梁哲云。

“白浅希!我好心好意把你抱来医院,你就这么给我一巴掌,你亏不亏心啊!”

白浅希看着眼前满脸怨恨的梁哲云,扑哧一声乐了,指了指梁哲云那白皙面颊上的红印子,“这我打的?”

“废话,难道是我自个儿闲的没事打自个儿玩的?”梁哲云愤愤不平的看着白浅希。

“挺好看的,不用涂腮红了,那边脸也伸过来,我再打一下,凑个对称?咳咳…”白浅希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调侃梁哲云。

“行了,行了。你还是身体好了再来埋汰我吧。看看你这,都39度了,等着煮鸡蛋啊!”梁哲云把白浅希身后的枕头垫高了一些。

“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上医院!是不是也没吃药?”梁哲云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白浅希病床的旁边。

白浅希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心虚的说,“太苦了…”白浅希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将自己缩成团,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宠物。不过这只是表象,这个小宠物没病的时候,那可是长着刺的张牙舞爪的小刺猬。

这也算是白浅希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小伎俩吧,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白浅希做错事,或者想要逃过惩罚和不愿意做的事儿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摆成很无害的样子,然后用小兽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让人心下一下子软了下去,什么惩罚最后也只是口头说说便作罢了。在那种眼神下,梁哲云想着就算心再硬的人也对她狠不下来了吧。

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就你一个人,纪有鸣呢?”本来想要好好对这个女人兴师问罪,到底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身体。责怪的话到嘴边,就这么生生转了话题。

“他?咳咳…走了…”

“走了?”看着白浅希一脸的苍白,阵阵咳嗽的声音,梁哲云不自觉的皱眉。自己媳妇儿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要去哪?!想着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感觉白浅希的声音不对劲,便马上去了别墅,没人开门。大半夜的他生生是找人来把门撬开了,门开的那瞬间,他看到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靠近了她,他喊她的名字,却只听到她喃喃的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神志已经不清了。他触碰到她的肌肤,那滚烫的温度,那艳红的面庞,让他的心又再次提起来。再顾不得别的,他抱着昏睡的她便来到了医院…

医生给她挂了吊瓶,他看着她渐渐退烧的脸,不敢有一时的怠慢。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她病了,总是要他陪在旁边,她痛了,要他帮她喊,她看他喊得卖力,一时忘记痛,反而常常笑起来了。然后等她病好了,他的嗓子就哑了。还记得因为这样,他很害怕她生病,因为她一生病,他的嗓子就得遭殃。

如今呢,他虽然不再为他的嗓子担心了,但是他却不能不为她担心。就像今天,他一颗心吊了半天。直到那双眼睛睁开,他才感觉到浑身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才感觉到有些困意,又想起如今白浅希和纪有鸣虽说只是订婚但这住都住一起了,结婚也不过就差一张证的问题了,白浅希生病那厮竟然还要走?

梁哲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还算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呢,这就今天白浅希不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这么多年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儿,也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吧?虽说这么多年的发小儿都是狼狈为奸的料,但是情谊至少也在吧?试问今儿这事儿,就这些发小儿们,再狼心狗肺,搁谁身上谁能办出这事儿?!

梁哲云掏出手机就想要打电话给纪有鸣问清楚,白浅希皱眉,“你要干嘛?”

梁哲云起身,“你别管,我倒要问问纪有鸣,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浅希忍不住喉咙咳嗽了两声,找纪有鸣?找他做什么?是要求他来怜悯她,还是要他可怜她?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他来了又会怎么想?觉得她是因为他而病倒,还是会觉得她没有他就会像个废物?她不想看到他,至少现在不想…

“梁哲云你丫的长能耐了,把电话给我!咳咳…”一时情急,白浅希感觉口中有些腥甜,又开始咳嗽,这次却怎么都止不住的感觉。

梁哲云本来还想再说白浅希几句,结果看白浅希开始咳嗽,那张白皙的脸也因为咳嗽变得有些红。心下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手机往桌子旁边一放,又乖乖坐回到椅子上,拍了拍白浅希的后背,“好,好,好,我不打,不打。我说姑奶奶你还是保重好你这娇躯吧,我没能耐,都听您的还不成?”

白浅希咳嗽了好一阵子总算停了下来,看到天边快要破晓,“你不会看了我这么久吧。”

梁哲云也看了看窗外,才恍若发现已经快到早上了。苦笑着说,“都快天亮了啊…还真被你猜中了。好好养病啊,别辜负我这么一通折腾的。”

白浅希看着梁哲云,看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把梁哲云看的毛愣愣的,“我说白大小姐,您能别这么看着我成吗?我这就算平日里坏事儿做尽,好歹也鞍前马后的给您当牛做马的。”

白浅希眨眨眼睛,“哎,我说梁哲云,我就有那么吓人吗,我这多么和善一人啊,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什么人呢。”梁哲云擦汗,您说您什么人?和善?这种词能用在您身上吗,这不是玷污了您的高尚气质嘛!

您是什么人?整人那都不带眨眼的,杀人都不带拿刀的,京城一把手啊。

白浅希摸着下巴,“我感动不成吗?要不我以身相许?”

白浅希这话一出,梁哲云一口吐沫卡嗓子里,“咳咳,咱能不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吗?让我多活两年不成吗?”

白浅希不乐意了,皱眉说,“怎么,我还配不上你了?”

梁哲云摇头,“这绝对不是,主要是我配不上您那,我和您那就是云泥之分。”

白浅希微微露出笑意,表示对梁哲云这番说辞还算满意。

“这吊瓶也快打完了,我去找医生去。你等会儿。”梁哲云看到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怕最后血会回流,忙着就要出去叫医生来拔针。

“等一下…”背后传来白浅希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么了?那不舒服吗?”梁哲云赶紧转过身子,走回到白浅希的床前。

白浅希摇摇头,那张苍白的面庞,却也带着病态的美,“一会儿,别在这儿呆着了,回去吧。”

梁哲云皱眉,“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哪能行。没事儿,我还能挺住,就这点程度。”

白浅希嘴角弯起弧度,带着几分平时的戏谑,“我舍不得我家姘 头为我容颜憔悴,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纵使是被白浅希调戏多年,深知白浅希恶兴趣的梁哲云,此刻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庞,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听着她口中那亦真亦假的调侃却也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评哦~~不留评就虐你们~~嘻嘻(捂嘴偷笑,后妈状~)

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有木有被萌到滴?偶很喜欢这句,呵呵~

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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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哲云还是被白浅希赶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白浅希,静静的,走廊里偶尔传来脚步声。没有什么大事,白浅希是不愿意来医院的,因为医院里她送走过两个人,妈妈和爸爸。

这是个悲伤的地方,充满了满目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妈妈,就那么安静的死去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留给自己的只剩下无尽的自责。而爸爸…在妈妈死后,白浅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恨着他的,她无视他的示好,无视他对她的关心,就连他为她举办的生日宴会,也被她毫不留情的搞砸,她把那多层精心准备的蛋糕,挡着众人的面推倒,指责着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他举起手要打她,却在半空中无力的放下了,只是看着她说“浅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你这么做就会快乐了吗?”她在那一瞬间是有报复的快感。而之后,当他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费劲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虽然他做错了,他害死了妈妈,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却一直是个好父亲,从小到大,他没有亏待过她的地方,他曾说过她是白家的小公主,他还说他要他的女儿永远幸福快乐。而在最后的时候他对她说,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那话语中的肯定和坚决,在那一刻,她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她终于喊出了那一声自从妈妈死后她便再也没叫过的“爸爸。”,那已经垂下无力的手昭示着他再也听不到了…

白浅希叹了口气,本来已经埋藏的很深的记忆了,这个时候却忽然又都涌上心头…好久好久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身边,老爷子只要没有大事也会来陪着,然后就是那些发小儿们,一个个的听说之后也都赶过来,倒不是特关心她,主要是趋于她的淫威,怕她记仇。

如今这般清静,倒是应了那话,物是人非。

门开了,白浅希抬头看去,那人的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脸上掩不住的疲惫。

“怎么又回来了?”

梁哲云把东西放在地上,“我哪能把你自己搁着医院啊。到时候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谁奴役我啊。我这都被您培养成受虐狂了,没有您在,咱得多寂寞啊。”

白浅希笑着摇摇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才下去找了家店,随便买了些,你看喜欢什么就吃点,肚子太空不好。”梁哲云擦了擦汗,因为不想耽搁太多时间,他就没去后面开车,想着找一家超市买点东西就回来。不想在这个时段开着的店还是太少,他跑了两趟街才找到了一家还算大的超市。

买完就赶紧回来了。

白浅希点点头,“一会儿,我饿了再吃,我说你赶紧睡一觉吧,变丑了,我可不要了。”

梁哲云擦擦汗,撇撇嘴,“还真无情。”

梁哲云把旁边的病床的被子铺好,躺了上去。因为是突发,所以梁哲云也没功夫管这医院的好坏,就近把白浅希送来的。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要了一间空房间。那院长起先还纳闷这大菩萨怎么进了小庙了?后来听明白了,大半夜的也不敢怠慢,坐车过来,忙召集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并且安排了vip病房。

这里虽然不及梁哲云他们经常去的医院好,但是,也算感觉,勉强一下还是可以凑合的。

白浅希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梁哲云笑呵呵的说,“哎,咱们这算不算同居?”

梁哲云差点一个不稳从床上摔下来,“姑奶奶,好歹看我这大晚上这顿折腾,给我个安生觉睡成不?”

白浅希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啊!”梁哲云用一双带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看向白浅希,白浅希悻悻的往被里躺了躺,“ok,ok,你好好睡吧~”

梁哲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双凤目盯着自己,一下子冷汗出了一身,“我说白大小姐,不带你这么吓人的吧?”

白浅希拄着下巴,瘪着嘴,“谁让我无聊呢,这里什么也没有,就你一个在这儿还看得过去,就勉强看看了。”

梁哲云无声的嘴角抽了抽,我这模样面前看的过去,还真感到荣幸呵…

梁哲云起身,看到晚上买的东西还放在地上,“没吃?”

白浅希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不想吃,我现在比起肚子来说,还是比较无聊啊。”

梁哲云把塑料袋拿到桌子上,拿出一袋糖递给白浅希,“嘴里没味儿吧,吃块吧,是你经常吃的牌子。”

白浅希没有伸手,红唇轻启,“喂我。”

梁哲云拿白浅希没办法,把糖纸扒开,递到白浅希面前,白浅希张开嘴巴,含住了糖。梁哲云想要抽回手,不料却见白浅希狡黠一笑,那本是病后的容颜,一瞬间灵动而妖艳。

梁哲云只觉得手指上一痛,低头看到手指上小巧的一圈牙印,白浅希已经躺回到病床上,露出满口小银牙,笑的那叫一个乐和。

“睡那么久,让我这么长时间只能干瞪眼,咬你算轻的!哼!”梁哲云被白浅希的模样逗乐了,也顾不得手上那点痛了。这才想起来有个早被大家遗忘了的白浅希的外号,小狼狗。

当年,虽说白浅希比较喜欢借刀杀人,但是也有急眼的时候啊,要说也就是王华,成天没事老爱斗白浅希玩,没事儿就说两句不好听的,看白浅希扎毛。然后后来有一次白浅希就急眼了,照着王华那胳膊就咬下去了,那可是真急眼,任王华怎么求饶都不松口,王华也不敢把她甩开,要是甩开了,磕着碰着,那他可就吃不老兜着走了,所以也只能这么被咬着,等着她白大小姐咬高兴了再说。最后,就看那胳膊,一圈牙印,还有渗出血的地方,那叫一个惨啊!就是到现在,王华手臂上还有依稀的痕迹。王华说被狗咬也没咬过这么厉害的,随后白浅希这“小狼狗”的外号就出来了。不过,也没流传多久,一方面是趋于白浅希的淫威,一方面呢,后来的这些年,白浅希也不再咬人了,所以,这个外号渐渐就被大家遗忘了。

门砰的一声响,白浅希皱眉看过去,“怎么回事?”

梁哲云过去看了看,发现外边没有人,把门关上,“大概风太大了,吹的。”

白浅希点点头,感觉到嘴里的糖把那股药味儿化开了不少。

梁哲云看着白浅希有点无聊而有些出神的样子说,“你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喝粥。”

“喝粥?梁哲云你说你不请我吃大餐也就算了,好歹也得来点满汉全席吧?喝粥你是打发要饭的啊!”白浅希抱着胸脸色不善的看着梁哲云。

梁哲云无奈的说,“姑奶奶啊,我这可是为你好啊,我打发谁也不敢打发您啊,您这大病初愈的,不喝粥,还要满汉全席?这是打算常驻医院了?把医院当成第二家园?”

白浅希挑挑眉,“呸呸呸,你丫的才把这破地方当第二家园呢。算你说的有理,喝粥就喝粥吧。”

白浅希其实也没花费多长时间去收拾,毕竟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她是什么也没带,给别说什么化妆品,护肤品了。上卫生间洗了洗脸,把那乌黑的头发扎起一个马尾,素颜走了出来。恍然间一副出水芙蓉的美人图。

这样的她,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清纯,有些像大学时代的女学生。

“看什么看,很别扭?我也觉得很别扭,这头型,这一身,从头到尾都不搭!”白浅希蹙眉的样子,更像是一个爱耍别扭的小女生。梁哲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爱耍脾气的小女生?就白浅希这千年童姥的流氓劲儿也和这小女生三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

“还敢笑?再小小心爷让你再也笑不出来!”白浅希一双凤眼瞥过去,立马让上一刻还仍俊不禁的梁哲云合上了嘴。梁哲云内心内牛满面的说,这就叫奴性啊…

两个人来到宇宏粥店,刚坐下,白浅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上你是不是说了风余凡和柳月水什么事儿来着?”

梁哲云把粥递到白浅希的面前,又擦了擦勺子,递给白浅希,“你这大病初愈的,也甭管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紧着他们折腾去吧。昨个儿,我就跟你说,想着是去帮一把。今儿个想想,都他们的事儿,咱们乱掺和,到底不好。”

白浅希接过梁哲云手里的勺子,“王华他们知道不知道?”

梁哲云点点头,“这么大事儿,他们哪能不知道啊,就是都不好插手,在旁边看着也是干着急。”

白浅希把勺子一放,“一群犊子,就那么看着算怎么回事儿啊,插不了手,不会劝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