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瞳孔很黑,浸在泪水里,就像是沾着露水的紫葡萄。

李泯然起初并未留意,可抬头低头间,那双眼睛总亮晶晶在他眼前晃,不知不觉就入了心了。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睛,明亮而纯粹,眼底满是自己的影子。

也许是被酒气给醺醉了,也许是那双眼睛太过惑人,总之等李泯然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吻在了韩梅梅的嘴唇上,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瞪的老大,满是惊讶。

不管了,错就错了吧,李泯然自暴自弃的想着。抱紧韩梅梅的脑袋,继续吻了下去,还无师自通的缠上了她的舌尖。

韩梅梅瞪着那张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俊脸,濒临石化的大脑里,不安、愤怒、慌张,各种情绪交杂着。是她记错了吗?他们难道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李泯然不知该如何形容 韩梅梅的感受,可是心里是直白的愉悦。他轻 着气,放开禁锢韩梅梅的手,却惊讶的发现,她脸上都是泪痕。

“怎么了?怎么哭了,你不开心吗?”李泯然有些心虚的问道,他的行为确实太过孟浪了,若是在他的那个年代,胆敢对女子这样,可是要被军纪棍打个半死的。

“对,我不开心!!”韩梅梅轻轻哽了哽,硬着嗓子道:“李泯然,需要我再提醒你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并且是你不要我的!!分手一个月,你未婚妻都有了,现在你又这样,你把我当什么?玩具?召之即来,不想要了随手就扔掉!?我韩梅梅虽然一无所有,可最起码我还有骨气,我还没那么贱!!”

韩梅梅的突然变脸,让李泯然很是不适应,在他印象中,好像还没见过她这么强硬的一面。他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支吾了一会儿,他突然福至灵心,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们不分开了,我们一直在一起,你做我的未婚妻!”

韩梅梅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她冷冷看着李泯然,“你是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吗?我、你母亲,还有你那个未婚妻,就活该因为你的反复而受伤害?你是三十岁,不是三岁!拜托你有点儿责任心,做事动动脑子好不好?”

李泯然只觉得脸烫的惊人,过去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从来不曾被人这样直白的训斥过,更不用说训斥他的还是他心仪的女子,一时间,他只觉得血冲大脑,尴尬非常。

正在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李泯然连忙逃跑一般,冲去开门,可门一开,他更加头疼了——张雅文带着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站在门外面,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泯然!你干嘛把手机关了啊!人家林涵找你到处找也找不到!”张雅文用力冲李泯然眨眨眼,示意她身边泫然欲泣的林涵。

“泯然,今天不是约好了要选戒指的吗?我在商场等了你很久,又联络不上你,只好去找阿姨了。”林涵细声细气的说。

李泯然眉头快拧成中国结了,他瞥了林涵一眼,对张雅文道:“妈,我这会儿有事情,晚一些再跟您解释吧!”

“哎?你有啥事儿啊,我们都到门口了还不让我们进屋去?”张雅文狐疑的往屋里瞄了瞄,不由分说推开李泯然就往屋里冲。

韩梅梅打从听到敲门声,心里就有些不详的预感,李泯然一去开门,她就慌手慌脚的开始穿衣服,打算躲一躲。结果裤子刚拉到一半儿,张雅文冲进来了,李泯然的小未婚妻也跟进来了。接着便是预料之中的惊叫。

好一个捉奸现场,好一桶狗血洒的。韩梅梅真想一头撞死在门框上一了百了。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毫无廉耻!!”张雅文眼瞪如铃,手抖的像唱戏一样,那嗓门儿吊的,让人忍不住忧心她喉咙受不受得了。

韩梅梅慢慢吞吞把裤子穿好,刚想盘腿坐在床上听她骂呢,李泯然就冲过来了,一把把她护在身后,力道大的差点儿没把她推个狗啃屎。

“我不想在这儿跟您闹不愉快,您带着她走吧!事情就像我电话里说的那样,谁要求订婚,谁去,强塞给我的东西,我不稀罕。”

Chapter 09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中带着点儿狗血,狗血里又透出点儿搞笑,当然,这些都是韩梅梅的感觉,换成张雅文铁定就不这么认为了。

张雅文妆容精致的脸黑的一塌糊涂,气的不停大喘气儿,“你、你怎么敢这么说?!你还是我儿子吗?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李泯然面无表情的站着,任由她骂,也不反驳也不说话,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之势。倒是一旁的林涵受不了了,她双目含泪,幽怨的瞪了韩梅梅一眼,捂着脸跑了。

林涵一跑,张雅文也慌了,撂下两句狠话,跟着追了出去。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戏台子,这会儿一下子冷清下来。

“咳,那个,你不去追一下?”韩梅梅清咳了一声,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小愉悦提醒道。

李泯然的目光刷的扫了过来,像一只幽怨的大犬,严肃又委屈。

“看我挨骂你就这么高兴啊!?小没良心!”

“我为什么不能高兴,事儿是你惹出来的,要我说,骂都嫌轻了,你妈该抽你几下儿才对!”韩梅梅一本正经的指点江山道,“还有你那个小未婚妻也该上来帮忙,叫你把人忽悠的团团转。”

“噢,那照你这么说,她们也该收拾你才对,因为你是我的同伙。”李泯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通透。

“同伙?拉倒吧,咱们早拆伙儿了!”韩梅梅翻了个白眼,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当她看到那件沾满油漆的裙子时,顿时悲从中来,捧着裙子欲哭无泪。

“我的裙子啊…安臣送我的土豪裙子,我只穿了一天呢,就成这样了!”

安臣?李泯然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真是个讨厌的名字!

“不过一件衣服罢了,我送你新的!”

这次换韩梅梅上下打量他了,“你是谁啊?跟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收你衣服,留着送你小未婚妻去!”

她把自己的衣服卷好 包里,起身准备离开了。烧没完全退,身上还一阵阵的发寒,不过依目前来看,还是趁早点儿离开比较好,省的张雅文一会儿再杀个回马枪。虽然她骂人骂的停有艺术感的,但是要是被骂的人是自己的话,那听着也没啥乐趣。

“你要去哪儿!”李泯然脸绷的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我回家啊,难道我还要在你这儿过夜不成?!”几天没见,他智商下降的也忒快了点儿。

“过、过夜?!”李泯然脸上迅速的涨红了,连耳朵都红透了。

韩梅梅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被煮了?不会你纯情到听‘过夜’这俩字儿都脸红?”

“咳,不是,屋里有些闷,你要回去,我送你吧!”李泯然不自然的转开脸。

“别,万一一会儿你妈回来找不见你又该发飙了!我走了!”韩梅梅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步伐绵软的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她回头望着他低声道:“今天的事,要谢谢你。不过,我们以后还是别再往来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李泯然有些茫然的望着她, 微微翕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不过等韩梅梅轻轻合上了屋门,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雨后的空气里,有着潮湿的冷意。韩梅梅哆嗦了一下,用力裹紧身上的外头。身上的热度还有一点点高,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慢慢往地铁站走去。

今天这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当中发生的事情可一点儿也不少。回想起在父亲墓碑前的种种,韩梅梅还有些后怕,要是李泯然再晚来一会儿,她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那时候她真的是绝望了,死的心都有了。可李泯然就是那么神通广大的出现了,还把那些欺负她的人统统赶走。英勇神武的就像电影里救危救难的蝙蝠侠。

当心脏从绝望里过一遭后,拯救她的哪怕只是个陌生人,恐怕都会对他有些好感吧?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相恋多年的前男友呢?所以,她要快些离开他才好,不然,她真怕她会再度沉溺下去。

李泯然呆呆站了许久,屋里的空气里,还弥漫着芳香的酒气,和刚刚韩梅梅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他现在懊悔的恨不得揍自己几拳,为什么当初要同她分手,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如今她对他退避三舍,恨不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现在是彻底迷茫了,究竟该怎么办?他从来不曾碰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在他过往的世界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令行禁止,是非分明。便是有计谋,那也是坦坦荡荡的阳谋,何曾像这般一样,计较人心?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当韩梅梅在他身边时,这里总是悸动不休,见她哭,就心疼,见她笑,就开怀。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那气势汹汹的“母亲”、那个莫名其妙凑上来的未婚妻,这一个一个的难题,简直比打仗都难。

“呃…”他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躺倒在沙发上。

Chapter 10

回到咖啡店里时,韩梅梅整个人就像是打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头发 ,脸色惨白。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踩在地下,就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样。

“韩梅梅!你跑哪儿去了,人影儿都不见一个,无故旷工!”何小学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指责道,可没说两句,一见韩梅梅的狼狈样子,顿时慌了:“唉?二梅,你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

韩梅梅实在是累得没有力气去跟他耍宝,连翻白眼儿都翻不动了。

何小学扶着她大呼小叫的往休息室里冲。

等坐进沙发,手里又被塞了杯热牛奶后,韩梅梅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二梅,你怎么这副样子,那个渣男欺负你了?”安臣从楼上下来,脸色黑的像锅底。

“没,这事儿还得谢谢他,我今天去扫墓,结果有人在哪儿堵我,像是之前我爸那个案子的受害者,然后他们要往我爸墓碑上泼油漆,我给拦下来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这都还擦掉了一些呢,”韩梅梅指指自己头上黏成一坨的头发。

“那李泯然呢?他给你解了围?”

“是啊,我当时傻不拉几的,也忘记要跑,被堵个正着,然后他就出来把那些人都赶走了,我有些发烧,就在他家打了一针,现在好多了。”韩梅梅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热牛奶,温度从胃一直蔓延到全身。

听了事情的经过,安臣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他恨铁不成钢的戳韩梅梅脑门儿,“你怎么这么笨啊!被人堵了不知道跑?还等人家好心放过你吗?再说了,出事儿不晓得告诉我一声啊!我打了无数遍电话,结果却是那个李泯然接的!我还以为你们死灰又复燃了呢!”

“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瞧我了!”韩梅梅有气无力的回了句,她晕晕乎乎的,眼睛上下眼皮总打架,几乎都要睡着了。

“喂,别睡,走跟我上车,我载你回家!”安臣拍拍她的脑袋,半拖半拉的把她架上了车。

韩梅梅一上车就睡熟了,脸颊上有着异样的潮/红。安臣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但不算厉害。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家里打电话,要家里人准备些医药用品。

望着那张昏睡的人事不省的脸,安臣不禁有些叹气。她是韩北山托付给他的。当初接到韩北山的电话是,他还有些惊讶,不明白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女儿托付给自己。可转天就传来韩北山跳楼自尽的消息。

韩北山是对他有恩的,当年父亲去世,他无法负担法国留学的学费,又不愿向再婚的母亲求援,面临辍学,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去各大服装公司售卖设计手稿的主意,所有的公司都把他拒之门外,唯独韩北山没有,他不但没有赶他走,反而还仔细研究了他的设计稿,并掏了大价钱买了下来。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那些手稿值不了什么钱的,可韩北山说,创意无价、勇气无价。

正是借着韩北山的那笔“稿酬”,他顺利完成了学业,并最终成为了一名服装设计师。虽然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导致他最终离开了那个圈子,但如果没有韩北山的帮助,那么安臣,就一定不是今天的安臣。

如今韩北山唯一的女儿在这里,无依无靠,他无论如何,也应该要照顾好她。

安臣直接把车开回了他母亲的家里。他母亲和酒店大王何坤再婚后,生了何小学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后来酒店大王何坤病逝了,他母亲无力管束何小学,便把何小学交给她约束。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车子畅通无阻的直接开进了庄园里头。黄小柔披着大披肩,站在屋廊下面翘首以盼。

安臣一下车,她便迎了上来,“臣臣,家庭医生已经来了,你要带谁回来看病啊?是你女朋友吗?”

虽然已经年近五旬,但黄小柔看上去还十分年轻,脸上长长带有少女般的天真,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嗲嗲的,旁人声音大一些,都能把她吓到。

“不是,妈你怎么在外面站着,才下了雨,风很大,你快进去吧,那丫头睡着了,我抱她下车!”

“噢,”黄小柔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很听大儿子的话,乖乖进屋去了。

安臣抱着死沉死沉的韩梅梅,一鼓作气送进了客房。有保姆帮着把韩梅梅安置好,家庭医生也跟着进来替她检查。安臣这才松了口气,到客厅歇一歇。

黄小柔端着茶杯小心翼翼的放到茶几上,“臣臣,你喝茶,我亲手泡的!”

安臣瞥了一眼,水不够烫,茶叶都飘在杯面上,果然是她的“杰作”。他妈打小就在众人呵护下长大的,嫁的人也是宠妻如命,所以她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养成了一个娇娇柔柔的性子。

“妈,以后这种事情让保姆来,你弄我还怕烫着你。”

“没事儿,臣臣啊,你告诉妈妈,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都三十多岁了,也该有个对象了啊!你看东东,上幼儿园就知道哄女孩子高兴!”黄小柔笑眯眯的拿何小学出来说项。

安臣一脸无奈,“妈,那丫头是我恩人的女儿,如今父母都没了,我帮忙照看着,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啊,何小学他可不是什么榜样,你别拿他来教育我,前几天还闯祸呢,差点儿没把我店子烧了!”

“啊?东东他没事儿吧,东东好久都没回来吃饭啦,我叫他回来吃饭好不好呀?”因为约定好了由安臣管束何小学,所以何小学的一举一动都要安臣同意才行,这会儿思儿心切的黄小柔又开始对着安臣撒娇。

安臣脸一板,沉声道:“他在上班呢,怎么能无故旷工呢,再说他昨天才回来吃了午饭的,妈你不要老想着让他偷懒。”

黄小柔一脸被抓包的委屈,嘀嘀咕咕的走了:“这么严厉啊,真是周扒皮哎,我要给东东打个电话,慰问他!”

Chapter 11

韩梅梅沉沉睡了一觉,连梦都没怎么做就一夜到天亮了。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腰腿有些酸痛,但是却没有前一天那种乏力昏沉的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可是却连怎么到这儿的都记不起来了。

卫生间里放有新的牙具和毛巾,洗漱之后,她推开门探了个头,外面是个大客厅,装修很大气豪华,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韩剧《天国的阶梯》,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个,您好,打搅了,请问这里是哪里啊!”韩梅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那少妇一愣,很快抹干净脸上的眼泪,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你醒了,饿不饿,这里是安臣的家,我是安臣和何小学的妈妈,你应该见过我的!”

韩梅梅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安臣的妈妈,她以前去过几次店里,不过停留时间都不长。

“阿姨,不好意思,我一时没认出您来,安臣人呢?”

黄小柔冲她招收让她过去坐,“他去店子里了,走之前交代说让你休息好了再去上班,来来,坐下,我让桃姐给你准备了早饭,你先吃。”

韩梅梅略带拘谨的在她身边坐下了,她从小都是在父亲的照顾下长大的,接触的女性很少,所以她不太懂该怎么和这个年纪的女人打交道。

不过黄小柔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边和她细声细气的说这话,一边还关注着电视机里的剧情,接触起来,并不觉得尴尬。

“啊,对了,二梅?你是叫二梅么,我听沉沉是这么叫你的!”黄小柔后知后觉的问起她的名字。

“啊?哦,我叫韩梅梅,二梅是安臣给我取的外号啦,您叫我韩梅梅就成!”韩梅梅一头黑线,讨厌的安臣,你才二、你全家都二,哦,不对,他妈妈挺好的,还是就他二吧!

“哦,这样啊,梅梅啊,你跟安臣是同事咯,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嘛?”黄小柔笑眯眯的望着她,柔声问道。

韩梅梅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这是做母亲的在关心儿子的人际关系?

“他人挺好的,虽然作为老板严厉了些,但是只要我们耍耍赖皮,他也就不跟我们计较了,是很讲义气又很体贴的人呢!前些日子他还送了件衣服给我,可漂亮了。”

在人母亲面前,还是捡好的说,不把安臣那个周扒皮的本性抖落出来。免得人家妈妈伤心,自己儿子人缘儿怎么这么差。

果然,黄小柔听了韩梅梅的话,笑的格外开怀,还颇具慈母情怀的拍拍韩梅梅的肩背。

“这样啊,原来我家臣臣在你眼里的形象这么高大,真是太好了!”

呃?高大?阿姨,您是从哪儿听出来的啊?!韩梅梅越发觉得这对话歪到一定程度了。

“梅梅啊,我家臣臣人虽然冷淡了一点儿,有时候脾气急躁,但是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以前每次来看我,都会送我玫瑰啊,上面的刺都会给削得干干净净。每次过节日都记得送礼物给我,真的是个很体贴的人啊,我一直在想,谁要是能让安臣喜欢上,那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梅梅我看好你呦!”黄小柔真心实意的推销着自家儿子,说到最后,还冲她可爱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韩梅梅强忍住想尖叫的冲动,难道这位阿姨是想把她跟安臣凑作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么?你见过黄鼠狼跟鸡做一对儿吗?你见过老鼠跟猫做一对儿吗?抱有那种想法的人,完全图样图森破好吗?(too young too sample,意思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网络用语)

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夸张的笑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呢,要是我男朋友有安臣好就好了。可惜他可没有安臣那么体贴。”

“啊?梅梅你有男朋友啦?”黄小柔很是失望的问道,两条眉毛压的弯弯的,像漫画里的小兔子一样,可爱又可怜。

韩梅梅不由得有些心虚,连忙大拍马 :“您放心啦,安臣这样好,一定有很多好女孩儿喜欢他呢,每天来店子里喝咖啡的女孩,不少都是为了看他才来的,下次我瞄准几个漂亮的温柔的,介绍给安臣啊。”

“真的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安臣啊,我还以为他不讨女孩儿喜欢呢,不然东东都找了那么多女朋友,可安臣却一个都没有。”黄小柔捂起嘴巴笑,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韩梅梅看的差点儿出了神,那么温柔那么自得,如果她妈妈活着,一定也会这样为她骄傲吧,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妈妈骄傲的,有没有学历有没有本领,就连谈个恋爱都落得这样狼狈。

“梅梅啊,我家臣臣人虽然冷淡了一点儿,有时候脾气急躁,但是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以前每次来看我,都会送我玫瑰啊,上面的刺都会给削得干干净净。每次过节日都记得送礼物给我,真的是个很体贴的人啊,我一直在想,谁要是能让安臣喜欢上,那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梅梅我看好你呦!”黄小柔真心实意的推销着自家儿子,说到最后,还冲她可爱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韩梅梅强忍住想尖叫的冲动,难道这位阿姨是想把她跟安臣凑作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么?你见过黄鼠狼跟鸡做一对儿吗?你见过老鼠跟猫做一对儿吗?抱有那种想法的人,完全图样图森破好吗?(too young too sample,意思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网络用语)

她咽了咽口水,带着夸张的笑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呢,要是我男朋友有安臣好就好了。可惜他可没有安臣那么体贴。”

“啊?梅梅你有男朋友啦?”黄小柔很是失望的问道,两条眉毛压的弯弯的,像漫画里的小兔子一样,可爱又可怜。

韩梅梅不由得有些心虚,连忙大拍马 :“您放心啦,安臣这样好,一定有很多好女孩儿喜欢他呢,每天来店子里喝咖啡的女孩,不少都是为了看他才来的,下次我瞄准几个漂亮的温柔的,介绍给安臣啊。”

“真的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安臣啊,我还以为他不讨女孩儿喜欢呢,不然东东都找了那么多女朋友,可安臣却一个都没有。”黄小柔捂起嘴巴笑,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韩梅梅看的差点儿出了神,那么温柔那么自得,如果她妈妈活着,一定也会这样为她骄傲吧,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可值得妈妈骄傲的,有没有学历有没有本领,就连谈个恋爱都落得这样狼狈。

店子里忙忙碌碌的,就连一向躲在休息室偷懒的安臣都站在吧台边帮忙,当然他帮的忙仅限于精神鼓励。

等上班的早高峰过去后,店子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从那人一进店门儿,何小学就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安臣绷紧了拳头。

“你好,请问韩梅梅在吗?”来人穿着西装,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很是清俊斯文。

“噢,你找韩梅梅啊,她…”何小学还没说完,就被安臣拉住了。

安臣看着来人,冷冷问道:“李先生,请问你找她有事么,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家里?”李泯然微微皱眉,若有所思,“我刚刚从她家里过来的,她家里并没有人啊?”

“我有说在她家里吗?”安臣微微一笑,“她在我家里休息。”

何小学“嗷”的怪叫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被安臣一把推到身后。

“在你家里?韩梅梅为什么在你家里休息呢?”李泯然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表情也没有刚进来时那么自然了。

“李先生,你有空么,有空就同我到楼上坐坐,关于丁丁的事情,我想和你仔细谈谈。”安臣指指身后,对李泯然道。

“好!”李泯然干脆的答应了,跟在安臣后面往楼上去。

何小学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进去,连忙一把抓住身边正在收钱的李教授。

“李教授,你快点儿掐我一把,让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李教授腾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哎呦妈啊,真疼,不是做梦,那我怎么看见阿三和一个男人像是公狗争地盘儿一样的杠上了啊!还上楼去决斗!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打个120预备一下啊,万一伤亡惨重,我们也好先抢救阿三,虽然他对我这么苛刻,可好歹我跟他也是兄弟一场,见死不救太说不过去了!”何小学捂着脸,兴高采烈的说。

李教授白了他一眼,“你脑补的太厉害了,还有,下回说这种强调的话时,先把脸上的笑收一收,太虚伪了!”

“去!”何小学哼了一声,凑到楼梯口看热闹去了。

Chapter 12

二楼的角落里有一套沙发和茶几,那里以前是安臣和他的合伙人尹半夏商量事情的地方,后来自打尹半夏怀孕后,这里就鲜少有人用过。李泯然还是除了尹半夏外,第二个坐到这个沙发上的人。

安臣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用水,放了一瓶在李泯然面前,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明亮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打在李泯然身上,他坐姿笔挺,显示出良好的教养,眉眼端正精致,皮肤白皙,确实是副好皮相,如果他不是韩梅梅的前男友的话,他还真有兴趣请他来当几天模特呢。

“昨天是你救了丁丁的吧?替她谢谢你了!”见李泯然久久不开口,安臣先开腔了。

“我救的是她,不用你来谢我!”李泯然淡淡的说道。

安臣似笑非笑,“当然要谢,要是以往,你还在跟她交往,那我是用不着管,只是如今你们已经分手了,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儿去,我当然要替她谢谢你!”

李泯然冷冷盯着安臣,过了半响,才沉声答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第三个人参与,所以收起你的好心。”

“嘿,你这话倒奇怪了,你都要订婚了,未婚妻都有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订婚宴西装还是在我店里定做的吧?都到了这一步了,你怎么还能坦坦然然的说,这是你和丁丁两人间的事情呢?莫非你欺负丁丁是没人罩的孩子?那我告诉你,丁丁现在是我罩的,别打她主意了!”安臣单手托在下巴下面,说话语气干脆又果断。

李泯然心如火燎,他迫切的想要反驳回去,可是安臣说的每一句,他都无可反驳。这样的憋屈,简直令他高傲的他无法忍受。

安臣怡然自得的看着李泯然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慢吞吞的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当初说分手的可是你啊,还是在电话里随意交代了一句,你们多少年的感情,就这样一个电话就终结了,如今还想要怎样呢?”

“当初是我错!我如今想挽回!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迷途知返,难道不可以吗?”李泯然咬牙,憋了半天挤出一句。

“哈哈,你可真逗!”安臣嘲讽的望着他笑,“你是读书读傻了么?这是感情,不是过家家,就是去商店买个东西,也没有说今天要明天不要的吧,更何况是个人!活生生的人!跟你认识十年,交往七年的女人!还好你主动要分手,不然我还要撺掇丁丁跟你分手呢!你完全不适合她!”

“为什么,你又不是她,你为什么知道不合适?”李泯然从来不曾觉得自己这般失败过,当初打了败仗,他都还可以劝慰自己从头再来,可今天,似乎他学的那一套东西不顶用了,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再怎么后悔也找不来了。这个叫安臣的男人和韩梅梅那天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难道都是这样认为的吗?难道,他真的错的离谱,毫无挽救的可能?

“我当然知道,别的不谈,就谈你的母亲,她可是极为不喜欢丁丁的吧,你们交往七年,你曾带她见过几回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