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要干什么?”聂迹表情肃然,刚刚的诡异并没有影响到他此时的犀利,他对着聂深,很不友好的眼神,很不友好的语气。

聂深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影响,微笑时的眼睛因为是眯着的,那双死寂般的眸子被遮挡住了大半,却更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感觉。

他的目光跨过了聂迹的身体,礼视着冷桑清,温柔地吐道:“这位小姐,跟我到外面走走吧。”

冷桑清还未从先前的悚然中脱离出来,这突如其来的诧异,让她的心里又是一惊,一副惊恸的表情看着聂深。

“啊?我吗?”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脸上都会浮现出冷桑清此时的表情。

聂深微笑着,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灿烂:“全场就只有你是最耀眼的一个,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冷桑清此时对这个俊美男人的赞赏可没有心思接受,精致的眼眶里流露着些许的燥意:“抱歉,你以为现在是舞会时间吗……”

“跟他去!”聂痕低声说道,打断了冷桑清的话。

此言一出,冷桑清感到心中一寒,不解和委屈,在她那瞪着聂痕侧脸的晶致的美眸中一览无遗。

聂痕察觉到了这点,微微转过脸,一双肃目看着她,刚要开口,却被冷桑清给打断了。

“我可不是要你再重复一遍,我只是越来越不明白我在你心里究竟住在那个房间里?卧室?客房?还是仅仅是敲错房门,连门口都没有进去的路人?”冷桑清齿间紧紧扣住她粉润的下唇,娇容楚楚动人,自己明明一心担忧着这姓聂的一家人,可却要被他冷硬地甩了出去,她的心里极度委屈。

聂痕的表情有些急躁,可看着她那楚人的表情,强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我说了,跟他走,这是命令!”

冷桑清彻底幽怨了下来,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里冲刷着她的悲伤,她转过身,聂迹自然地让开了她的去路,她抬头看了一眼聂迹,而聂迹的脸上也是一副萧然,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她的心一沉,不过并没有失态,用手遮掩住了憔悴的脸蛋,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聂深无辜且无奈地看着冷桑清从自己面前擦过,随后转身跟了上去,刚刚要走,就听身后传来了聂痕那浑厚冷沉的声音——

“有劳了。”

聂深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聂痕,再次微笑起来,用眼神示意他放心,虽然聂痕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但他心里明白,这个聪智的男人,看得到一切。

他跟在冷桑清的身后,离开了礼堂。

场内,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两个人的离去上面,不过,除了在讲台上面的聂焕。

这个人即使虚弱的要需要吸氧来维持,可自身那种掌控局势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他的父亲。

尽管他一直在和台下的长辈们对话,但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聂仁君父子三个人,聂深带走了冷桑清,他并没有想要去阻止,在他认为这并不是重点,只不过聂深主动帮助聂痕,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看着聂深的背影,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份思索。

☆、074 冷桑清的恍然大悟(1)

“……而他们,这残忍的一家人,知道我正在接受治疗的消息,就过来百般阻扰,威胁我的父亲把首席继承人的位置必须要交给他们,否则就会杀掉我。”说到这里,聂焕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猛吸了几口氧气,怒视着聂痕这边三个人:“我的父亲,就是为了守护聂门的历代家规,同时也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儿子,反抗了这几个人,最后,被他们残忍的杀害!”

聂焕最后的几句歇斯底里,让全场人都长叹了一口气,情绪随着聂焕的表述而起了波动。

聂迹紧攥着拳头,死盯着聂焕:“你这个木乃伊冰激凌,故事说的有条有理的,当天的事情你根本一无所知。”

罗森管家继续趁热在一旁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我再一次对此次用葬礼的借口召集大家来这件事情表示歉意,不过这次能够为聂仁世先生报仇,即使会背负上什么罪责,我也心甘情愿,姑且看在聂仁世先生与各位的血缘关系上,大家也不能放过这一家杀人凶手。”

聂门的人对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其实并不关心,他们只是为事情又可以继续进展下去而感到亢奋起来。

“既然聂门当家的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来好心的三叔想要帮你们,都无从下手了,我可是怀着一颗悲痛的心,要开始清理门户了呢,哈哈哈哈!”聂仁恒一副贱人得逞的样子,连笑容也透着一丝残暴。

在场的所有人都跃跃欲试起来,就连Isabella也在怨愤地看着这边的三个人。

聂仁君微眯着双眼,,扫视着全场每一个人,眼神之中的犀利更加凛然:“这个不得不来的葬礼,似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啊。”

聂痕一副淡然的神情地站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合上了双眼,嘴角岑起一弯玄月,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地仿佛寂夜空旷山野中的幽鸣。

在他的脸上似乎洋溢着一泛得意,一种挣脱了束缚,不再压抑的得意。

“事到如今,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他淡淡地瞥视着聂迹,嘲讽了一句。

聂迹活动着脖颈和手腕,和聂痕一样有着一种释然的感觉,满脸尽是不屑的狂傲:“我现在很想吃秦管家亲手做的牛排啊,尽管那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牛排,不过忍受着那焦炭般的味道,把它送到饥饿的胃里,这不才是人生吗!”话音刚落,两兄弟一人摘起一把椅子,呼啸着朝礼堂的门口扔了过去,众人见状,纷纷闪到一边,椅子掷出的轨迹,已然给父子三人开出了一条逃跑的路线。

“先带父亲离开,我在这里掩护!”两兄弟同时喊道,随之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聂仁君摊开慈父的大手,按在了两兄弟的肩头上,眼神中凛冽万丈:“要走,就三个人一起走,少一个的话,我都发誓会用核弹炸平索马里这个国家!”

“哈哈哈哈,回光返照的勇气吗?那就送你们去地狱,一家人团聚吧!”聂仁恒走到门口,死死地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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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桑清满是怨恨的朝前走着,没有目标,只是朝前走着。

回想起这几天的自己,她心里不由地自嘲了起来。

无缘无故地爱上了一个男人,却无时无刻不受到他的冷言刻语,无论到哪里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这里却忍受了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委屈。

爱情是这样的吗?初恋是这样的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邀请她的聂深,聂深并没有跟在她后面,而是一个人走到了喷泉的池边,静静地望着自己,他似乎很喜欢这里。

冷桑清气躁地走到他身边,清灵的美眸中却有着难得一见的漠然:“喂,不是要走走吗?不是要跳舞吗?你还傻坐在这里干嘛?”

聂深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没有了微笑,没有了生机,死寂地仿佛喷泉的流水都冻结了起来。片刻,他轻轻地吐了一句:“我不喜欢跟在别人的后面,我也绝对不会再跟在别人的后面。”

冷桑清一怔,似有所思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子。

聂深似乎并不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站起身来,微笑着说:“你会开车吗?”

冷桑清的情绪并没有好过来,依然冷言道:“恩。”

“很好,请跟我来。”说罢,聂深先行一步走在了冷桑清的前面。

冷桑清并没有拒绝他,跟在了他的身后,现在的她,难免会有一些自纵的倔强。

两个人走到一辆纯白色跑车旁边,聂深打开了车门钻进车里,冷桑清也没有多言,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

聂深踩动油门,一阵轰然的声音,车子发动了起来,一瞬间便来到了聂门的大门口。

门口的护卫看到是聂深的车子,便急匆匆的打开了大门。

“你要带我去哪?”冷桑清冷清了一下自己,刚刚倔强的成分也少了很多,此时稍显警惕。

聂深看着后视镜里的冷桑清,微微一笑:“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吧,我送到这里应该没问题了。”说完,聂深打开了车门,缓缓离去,头也没有回。

☆、075 冷桑清的恍然大悟(2)

冷桑清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前方的路。

她并没有对聂深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不解,也许她的脑子里思考的全都是“前方的路”了。

守门的几个护卫很有素质,并没有朝车子里面看,可一个个脸上的尴尬能够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在留意这件事情,毕竟,要不要关门,这是个问题。

许久,冷桑清连同那辆纯白色跑车都没有动静。

一个护卫战战兢兢地捅了一下旁边的护卫,用眼神示意他过去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被捅的护卫极其抗拒地摇了摇头,用相同的眼神,示意对方还是自己过去吧。

先前的护卫一副痛恨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之后的护卫皱了皱眉头,体谅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对方已经够惨的了,总不能让这个“熊猫眼”再挨一拳,他看了看其他胆怯中的同伴,一咬牙,硬着头皮朝冷桑清走了过去。

马达声突然轰响,所有的人都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刚刚站稳,却已经见到冷桑清在自己面前飞驰而过了。

“好啦,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迷失自己了。初恋又怎么样,这种东西不是都要和另一种叫做‘回忆’东西搭配在一起,才显得美好吗?现在我都有了,不是该感到高兴吗?”冷桑清委屈地憋着小嘴,被风吹的零散的秀发,漫无目的地在她脸上飘舞,但也掩盖不住她那痛彻人心的伤冉。

一路狂飙,油门被踩到最底,跑车就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呼啸地划过山路,让人看了,担忧之余,还有心疼。

坠落过的轨迹,留下了漫天飞舞着的落叶,留下了浮躁恣意着的尘土,留下了久不绝耳的轰鸣,还留下了那来自于眼底下的晶莹。

不过,记忆,仍挥之不去。

自己本来就不该来这个地方,从踏进索马里国土的第一刻起,自己有一只背负着厄运,从开始到现在,未曾停息过。

想起了落在别墅里的东西,冷桑清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拿完东西,离开这里。

一路飞驰,没有计算时间,但似乎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市区,索马里的人口并不多,但无论怎样,作为首都的摩加迪沙,还是有着应有的繁盛。

冷桑清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停了下来。

该怎么走?是的,该怎么走?

冷桑清恼怒地拍了拍方向盘。

的确,她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马尔卡港,就连离开,上帝也对这个美丽的女孩百般阻挠。

把车开到了路边,下了车,打算找路人来问路,尽管这个地方说的是阿拉伯语,但对冷桑清这个语言学家来说并不是问题,如果手语也算一种的话,她精通的语言一共有九种。

停车位置的旁边,就是一个公园,里面的绿化非常的好,花红草绿,萦萦叶叶,这让冷桑清心中的委屈多少平复了一些。

可是见到公园里一对一对的情侣,有的在草地上,有的在长椅上,有的跨在一起走在路上,这种景象让冷桑清的心情又烦乱了起来。

她气冲冲地走到一对坐在长凳上的情侣面前,面对他们的甜蜜,冷桑清尽管眼睛是微笑的,可心里趋势一直在愤恨地鄙视着。

这对情侣也发现了冷桑清的到来,茫然地站了起来。

冷桑清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僵硬,挤出了甜美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却夹杂着一丝黑暗。

她对情侣笑着用标准的中国话说:“你们看起来可真是恶心!”

情侣二人一脸茫然,看着冷桑清尴尬地摇着头。

“果然听不懂。”冷桑清得意地看着两个人,心中的委屈得到了宣泄,一丝快感涌上了她致美的脸蛋上。随后,她又用标准的法语,以同样的表情对他们说:“你们这一对,是天下间最让人讨厌的情侣。”

两个人指着耳朵,礼貌地摇着手,示意听不懂冷桑清的语言,冷桑清不禁心中有些暗爽。

“你们好,我想打听一下去马尔卡港,要怎么走?”这回,她用的是标准的阿拉伯语。

两个人对冷桑清会说阿拉伯语似乎感到很兴奋,非常热情地为她讲解了详细的路线,让冷桑清心中,有点为刚刚的捉弄感到愧意。

道过谢后,冷桑清转身离去,而两个情侣的情话又接着讲了起来,冷桑清感到有些兴趣,便放慢了脚步,尽管他的那种兴趣,稍显苍白,稍显无奈。

“如果真有世界末日,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女孩问道。

恋爱中的女孩,智商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起了几天前的自己。

“我会!”男孩坚定地回答。

恋爱中的男孩,勇气也简直就和刚出生时一样。冷桑清想到了聂痕,悲凉地叹了口气。

“如果明天这个城市就发生灾难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女孩接着天真地问道。

男孩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会!”

冷桑清也感到了意外,缓慢的脚步挪得更慢了。

“为什么?”女孩似乎有些不高兴。

男孩接着说道:“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不被灾难侵袭到。”

女孩问:“那你呢?不会和我一起离开吗?”

男孩笑了笑:“我绝对不会让你承受危险,而我必须站在我的家人身旁,和他们一同承受危险。”

……

一阵微风,拂过了冷桑清颤抖的身体,只见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车子飞奔而去,空气中洒落出晶莹一片。

“原来是这样!聂痕!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076 激烈一幕(1)

聂门。

礼堂。

杀戮的味道充盈着空气中每一颗氧分子。

聂仁君,聂痕,聂迹,三父子如同囚笼中的困兽,每一声喘息都哼鸣出了极其凶残的声线。

除聂门家族的人之外,几个富甲商豪,国家元首,都纷纷涌到了大门口的位置,他们可并不想参与到这场家族争斗之中,更害怕自己被牵连到,可见到被死死按住大门的聂仁恒,他们又软了下来,只好唯唯诺诺地靠在了墙角。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看起来并不那么高明。”Isabella双手环于胸前,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临危不乱,从容的眼神中有着男性都不及的泰然。

“也许算不上高明,但这是唯一的选择。”聂痕一弯冷笑挂在嘴边,扫视着全场人的双眼,煞气殇人。

“你要知道,就算你们能逃出这里,也逃不出聂门的手掌心,无论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聂门要找到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Isabella似乎想要劝说聂痕收手,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这种行为会让谋杀聂仁世这件事情更加说不清楚。

“还要继续的闲聊吗?你们女人可真是麻烦的动物。”聂仁恒在一旁不耐烦地抱怨着,随后冲怀中掏出了枪。

“砰!”

这一枪是朝聂迹开的,自己宝贝儿子的手骨被聂迹给折断了,他心中的愤恨已经压抑得够久的了。

聂迹一个翻身,子弹并没有射中他,凌空之余,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眼睛盯准了聂仁恒,右臂一甩,匕首急速飞向聂仁恒。

尽管聂仁恒体态雍胖,可年轻时受的特训如今也没有完全荒废,只见他身体猛地一侧,匕首擦着他的衣襟飞了过去,扎到了他身后的水泥墙上,刀身陷入半截。

见到这一幕,其他无辜的人可再也呆不住了,尖叫声混成一片,纷纷挤出了门口,大群人蜂拥一般,冲撞的聂仁恒强都掉在了地上。聂门的其他人也一起走了出去,相比起疯子一样的聂仁恒,他们才不愿意亲献其身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一直待命在门外的聂仁恒的保镖以及罗森管家早就安排好的人,全都冲了进来。

聂仁恒捡起地上的枪,再次举起,可眼前的三父子早已各自找好了避身之处,不过眼前就那么几个可以用来抵御子弹的障碍物,聂仁恒完全不以为然。

“朝着讲台的桌子,给我用力的开枪!我要这些杀害同族的凶手,全都变成马蜂窝!”聂仁恒扭曲着表情,大声喝令。

所有的人,枪口都对准了桌子,拼命的开始扣动扳机,轻声如同倾盆暴雨一般,响彻了整个聂门宫苑,那些不属于聂门的人,落荒地寻找自己的车子,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场面一片混乱。

所幸,桌子是用上等实木加上真皮包制而成,几颗子弹还是没办法轻易穿透,露在外面的一面,早已被打的破烂不堪,躲在后面的聂仁君依然毫发无伤,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躲在棺木后面的聂迹,看着父亲的处境,急躁万分,可现在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冲出去,否则全身的皮肉会立刻变成好像那张桌子的表面一样,最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带着枪。

就在这时,聂迹的背后被人用力一拍,他警惕性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用质疑的眼光盯着自己。

“羞月!你怎么在这里?”聂迹万分焦急之中有些诧异。

羞月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拽住聂迹的衣领,一把拉了过来,用鼻子在聂迹的身上闻了一闻。

“这次没有弄错。”

接着她拎起聂迹的手,把一把银色左轮手枪塞给了他,表情焦急之余又有着沉稳地冷静:“挟持我!快!”

聂迹拿过手枪看了一眼,一双剑眉蹙出了两道深堑,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这是他这辈子认为最耻辱的事情,可眼前的形势所逼,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一下深陷困境的父亲。

“你在等什么?伯父那边已经快不行了!”羞月焦急地大声喊着。

她很明白聂迹的不情愿,他甚至甘愿挨几颗子弹,也不愿意挟持一个女人,只要有其他的办法,哪怕可能性仅仅有百分之一,他都不会来拿自己做人质,可是以现在的情形,连百分之一的办法都没有。

聂迹挣扎地看着羞月,忿忿地说道:“这样对我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羞月妩媚地一笑:“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件好事。”

聂迹低下头,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把枪指向棚顶连开了三枪。

“全都给我停下来!”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所有人停止了开枪,看向棺木这边。

聂迹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挡在前面的棺木,棺木翻了几翻,狼狈地扣在了地上,半个尸体也翻了出来。

所有人见到,聂迹用极其恶劣的目光死盯着聂仁恒,而他右手拿着一把银色左轮手枪,指着蹲在地上的羞月,羞月浑身颤抖着,脸上露出极其恐慌的表情,尽管并不是那么自然。

“不要开枪!救我!”羞月配合着喊道。

“全都住手!全都住手!”礼堂门外传来了羞月老公的惊慌声,他心急如焚地跑进了礼堂,一同进来的还有他的父亲聂仁义。

☆、077 激烈一幕(2)

突然发生的状况,让一直在门外看戏的罗森管家,感到有一些意外,不过随后就平复了脸上一切表情。

一切事情就和他事先谋划好的一样,并不用自己亲手对付聂痕一家人,在聂门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他,自然明白聂门家族中的关系表,这也是他通知聂仁恒带上保镖的原因。

如今聂迹的举动,自然又会惹到聂仁义一家对他们的怨恨,想到这里,他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而在他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聂焕,眼角察觉到了罗森管家的反应,他的眉宇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