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仁君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冷笑了一声:“哼哼,想要我死很容易,我现在也把不得快些去见我的两个儿子,聂仁世的死究竟和我又没有关系,在坐的各位很清楚,只是在处刑之前,我一定要先解决我两个儿子的事情。”

罗森在聂焕身后死盯着对面的聂仁君,眼中有一丝不悦,他暗中给了Isabella和聂仁义一个眼神。

“聂痕和聂迹的死,我也很遗憾,但今天在这里处理的事情并不是这件,如果你被处刑,聂门也一定会替你负责这件事的,你可以放心。”Isabella立刻把话锋有扭转了回来。

聂仁君眉宇紧蹙,似乎有些感觉不太妙,刚要开口,又听那边一声哀嚎。

“大哥!你对聂门贡献了这么多,就这样凄惨的死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还你一个公道。”聂仁义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Isabella和聂仁义的一唱一和,很快就把所有人被转移开的注意力,有扭转回了今天的主题上,聂仁君瞪大了双眼,双拳攥紧,表情极为急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罗森管家看着他的样子,眼中尽是得意。

☆、125 处刑

今天绝不会是顺利的一天。

聂仁君知道,罗森管家也知道。

虽然猜不出聂仁君在这里非要强调他两个儿子死亡的事情,肚子里究竟是藏着什么阴谋,但他知道,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事情的进行按照他的步调走。

被聂仁义和Isabella两个兄妹一唱一和给扰乱之后,聂仁君脸上显露出阵阵慌乱,双拳紧握,气势上也不如刚刚那样淡定了,他撑着两边扶手,有些愤怒地站了起来。

罗森管家见到聂仁君的动作,眼角漾起一丝狡黠,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向前一跃,踩着桌子跳到了聂焕的前面,用身躯当着他,好像一副保护他的模样。

“你想要干什么!”他大喝一声,惹得所有人一惊,站在他对面的聂仁君,也表现出一丝茫然。

而就趁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这个时候,罗森管家大叫着,朝聂仁君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把聂仁君又强制推回了椅子上,周围的几个彪形大汉见势不妙,一下子全涌了过来。

之前被聂仁君叉开话题的气氛,现在已经完全被转移了回来,罗森管家的这一系列行为,让所有人的心中都莫名地燥乱了起来,本来只是因为着急而站起身的聂仁君,这个动作此刻硬生生地被他弄成了聂仁君要进行攻击的前兆,引起了在座所有人对聂仁君的不满。

推塞的过程中,罗森管家奸笑着附到聂仁君的耳边,尽是得意地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们究竟又在玩什么花样,但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两个儿子真死了?我倒要看看一会你被处刑的时候,他们到底来不来救你!哼哼,没准现在他们正在什么地方,拿着狙击枪,瞄着我的脑袋呢吧。”

聂仁君恶狠狠地盯着他,嘴角扬起一丝魔鬼般的笑意,低声叹道:“我劝你从今以后要小心一点,我们父子三人变成厉鬼,一定会回来找你偿命的。”

“哦!”罗森管家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聂仁君被制服,被按在了椅子上,身边的大汉没有松手,聂仁君尝试着挣脱,但也无济于事。

罗森管家转过身面对其他人时,脸上生出了一副惊慌害怕的表情,喘着粗气,又回到了聂焕身后,在经过聂焕身边时,他有留意聂焕的脸,聂焕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让他心底再次泛出了一丝疑虑。

聂焕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尚未平息的愤怒,和那眼神里的激动,无奈地冷哼了一声,随后看着被死死按住的聂仁君,稍微加快了些语速:“我尊称你一声二叔,我同时希望二叔你能明白时间对我这样一个病人是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不要在说些其他的,已经给了你四天的时间让你对此事作出交代,现在你能拿得出来证据吗?”

聂仁君恢复了之前的毫无惧色,冷视着对面所有的人,又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几个医生,不屑地笑了笑:“证据?那种要吗?恐怕那是今天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要怎么样,你们大可尽兴地来吧,我聂仁君可是急着和家人团聚呢。”

聂焕顿了一下,缓缓地眨了眨眼,优雅地转过头,对一旁的牧师抬手示意。

牧师接到指令,双手托着圣经,走到了聂仁君的面前:“我以一个教徒虔诚的心向天主请求,请主宽恕这个无知的罪人,他只是一时间迷失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吐了口气,并不是因为惋惜的哀怨,而是这个触目惊心的时刻让每个人都紧张兴奋了起来,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聂仁君的身上,唯独罗森管家一个人,根本无心顾及聂仁君,他紧握着怀中的枪,全部的敏锐神经都放在了窗外和门口,仔细留意着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尽管他并不知道刚刚被自己打乱的阴谋究竟是什么,但他敢肯定,阴谋被终止,这个时候聂痕和聂迹一定会来救他们的父亲。

牧师祷告结束,另一边的几个医生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都是男性,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女人愿意做,帽子,口罩也都一应俱全,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死者看到他们的样子。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医生,从一个冒着寒气的保温箱中拿出了一瓶透明液体,用针管抽出了一点,这个东西只要0.1克,就足以要一个人命,他把针管交给了另一名看似老成的医生,老成的医生接过针管,看了对方一眼,想说什么但没有说,转身朝聂仁君走了过去,脚步很沉重。

聂仁君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嘴角依然岑着一抹笑,冷冷地看了医生一眼,没有丝毫恐惧。

医生先是朝他施了个礼,接着把针头插进了聂仁君的颈部,那些透明的液体被缓缓推进了他的体内。

开始没有任何反应,而大概五秒钟过去,聂仁君瞬间发出了厉声地惨叫,全身抽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在地上强烈地翻滚起来,全身冒着汗,直翻白眼,口中的唾液不断地往外流着!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而罗森管家则是极度瞪大了双眼,感觉眼珠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着。

“没来!聂痕和聂迹竟然没有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十二万分地诧异,怀中的枪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浸湿了。

聂仁义和Isabella两人,也察觉到事情似乎进行得太顺利,脸上有些茫然,转过头看了看罗森管家,可在他身上也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

不到两分钟,聂仁君不动了,一个气冲霄汉,威震天地,霸气又不失优雅的老者,就这样离去了,每个人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觉得可惜,但这是他们必须要得到的结果。

几个大汉拿了一副精致考究的担架过来,把聂仁君抬了上去,放平,接着在上面盖上了一张白布,上面有象征聂门家族的图案——

一只展翅的雄鹰。

☆、126 计划

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闷雷,既不清脆也不利落,甚至是连闪电都没有,让整个气氛已经憋到了极限。

政堂的门沉重地打开了,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从门里涌了出来,庭院里几百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全身泛起了阵阵凉意,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聂仁君的尸体首先被抬了出来,尽管全身盖着白布,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所有人都知道处刑已经顺利的结束了。

先前他带来的十多个保镖,见到主人被抬出来,全都跪在了地上,满是悲痛,想要接过主人的尸体,却被拒绝了。

经过几位掌事人的商议,决定明日一早就要为聂仁君举行入土仪式,所以尸体不能被带走,也许是因为他们心里还有一些念着家人之情,想早些让聂仁君入土为安,也许是他们想早些把这件事情彻底结束,免得夜长梦多。

但无论如何,谁都没有发现,跪在地上的保镖数量和之前刚来的时候相比,少了两个人。

尸体被抬到了医务所内的停尸间,放到了一张冰冷的钢皮床上,的确,聂门的医务所里是有停尸间的,不仅如此,各种科室也是一应俱全,这栋四层的精致建筑,说它是医院也一点不为过,毕竟聂门之中下人的数量有几百人之多。

尸体放好后,抬他进来的几个大汉和几名医生退到门外,并留下了一个人守在门口,其他的人各回各的岗位。

空空的走廊上,两个医生的鞋底踩在冰冷的石转上,“咯噔咯噔”的声音显得凌乱,荡澈在空间之中。

“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之前行刑的医生问着旁边身材高大的医生。

那个医生缓缓摘下了口罩和帽子,一张英俊不凡且邪魅的脸显露了出来,冲着旁边的医生冷笑了一声:“你实在不应该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问出这句话。”

医生瞪大了双眼,额头上能看得到正在渗出的冷汗,膛目结舌地说道:“迹……迹少爷!你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聂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用手肘猛地撞击了他的后脑,医生便不省人事了。

聂迹把他拖到了一旁的垃圾间内,转身朝停尸间走去。

停尸间的温度很低,一丝丝寒气从门缝幽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大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看,门竟然被敞开了一半,他随手关上门的同时,眼角留意到了那张钢皮床上,尸体已经不见了。

又连忙推开门,他一个大步跨了进去,只觉得身旁有个黑影,还未等反应过来,后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接着就晕了过去。

聂仁君呲着牙,眉宇紧蹙,不断地揉着刚刚出拳的手:“难道是因为老了吗?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硬啊。”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聂迹的身影在门口闪了出来。

聂仁君见到自己的儿子赶了过来,立刻松开了揉着右手的左手,并把两只手揣在兜里,挺直了腰板,表情上恢复了从容的威严。

“哼哼,事实上再来四、五个人,我也能很轻松地解决掉他们。”他一副趾高气昂。

聂迹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奈的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呵……呵呵……”

“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趁着还有时间,你过去看一下吧。”聂仁君语气急促,立即吩咐了一声。

聂迹双眼也沉了下来,拿出了电话:“大哥那边还是让人放心的,我只是放心不下另一边。”随后,他拨通了号码。

“方便吗?”电话接通后,他低声问了一句。

“恩。你那边没事吧?”电话里传来了羞月担心的声音。

“计划很顺利,可别耽误在你身上,记住是后门。”聂迹根本没有顾忌羞月的担心,严厉地警告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我可是比你要机灵得多!”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先去准备一下。”聂迹放下电话,从怀中掏出一把枪,递到了父亲的手里。

“恩。”聂仁君接过枪,放在身下,又躺回了床上。

聂迹临走的时候,把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全身的父亲,莫名地感到了一股悲伤,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象,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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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楼梯,熟悉的拐角……

对于已经来过一次的聂痕来说,这次要容易得多。

一席纯黑色西装很不合身,把他显得有些臃肿,大框墨镜架在鼻梁上,满脸的络腮胡,混到人群里,他这幅装扮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但,这正合他意。

他的目的地是四楼的密室监控室,要得到的是当天的那些完整影像,这是当初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不完全是要用它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如聂仁君所说,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用它来作为杀掉罗森管家的凭证。

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到处是罗森管家安排的警卫,可能有几百人,两米之内必有一个,这也是聂焕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罗森管家的原因,在聂门做了几十年管家,他的势力,不可小觑。

一路上,聂痕并没有惹到其他人的注意,转眼间来到了四楼的走廊尽头,这里有六个人把守着,似乎早有准备,看到聂痕朝这边走过来,他们提高了警惕。

聂痕仰起头,找到了监视这里的监控器,从容地在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手臂一挥,纽扣如同飞镖一般,射爆了上面的监控器。

那六个人见到了聂痕此举,纷纷从怀中掏出枪来,然而面对世界第一杀手,六个人,六把枪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六个人只觉一阵厉风袭过,聂痕犹如展翅雄鹰一般向他们扑了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全都倒在了地上,刚要扣动扳机,只听一连串骨碎的声音,他们的脖子便都被聂痕折断了。

未有迟疑,聂痕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朝门锁开了三枪,推门进入,那堵满是显示屏的墙,映入了他的眼中,屏幕上还在显示着此刻密室中的画面。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大步迈开,刚要往里走,一把枪,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后脑,随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充满病态的笑声。

聂痕双手举起,微微回头:“是你?”

☆、127 罗森的察觉

别墅里上百个房间中的某一间,不大,烟雾缭绕,所有的烟均来自于罗森管家和聂仁义手中的雪茄,他们已经连续抽了几根了,屋子里白茫茫一片。

屋子里比烟雾更多的,是他们的疑虑,充斥着整个房间。

罗森管家站在窗前,表情绷地紧紧的,依然不甘心地巡视着整个庭院,聂仁义坐在一张真皮仿古的单人沙发上,摆弄着金丝边眼镜,冥思苦想,Isabella则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反复踱着,表情有些急躁。

“我觉得聂痕和聂迹应该已经死在了拉斯维加斯,这种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那些雇佣兵个个身经百战,上百人要杀掉两个人,能逃掉的希望几乎等于零。”聂仁义放下手中的金丝边眼镜,认真地分析道。

罗森没有回应他,眉宇紧锁,依然沉重地看着窗外,他知道当初在拉斯维加斯,在他临走的时候,见到了聂痕的救兵过来,虽然只有几个人,对那些雇佣兵来说根本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相信聂痕和聂迹会那么容易的死在那里。

聂仁义见到罗森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Isabella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聂痕和聂迹会不会真的是连夜离开了,他们知道今天的审判,父子三人必死无疑,所以倒不如牺牲一个保住两个,其他两个人等待时机再回来报仇。”

罗森依然没有说话,绞尽脑汁地思考让他的太阳xue涨得发疼,他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在太阳xue上揉了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应该还没那么懦弱,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舍掉他们父亲的性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哑。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难道不是吗?”聂仁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焦急而又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的情绪有些躁动。

罗森冷冷地盯着聂仁义,表情威严,对方的燥乱让他有些不太高兴:“闭上嘴,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想点更有价值的分析!”

听到了罗森的训斥,聂仁义心中的闷火再次升了起来,他一步跨到了罗森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喊道:“你不要忘了,以后聂门成为当家的人是我,你现在要做的是讨好我,辅助我!”

罗森被他喊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着聂仁义,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对罗森来说,聂仁义这颗棋子现在还是有价值的。

他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手指也在继续揉着太阳xue,这个时候他不能让脑子里有任何一丝不清晰,现实摆在眼前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但这两种可能放在他们父子三人身上,又变的不太可能,如果聂痕和聂迹真的死在拉斯维加斯了,聂仁君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以他的性格,当天晚上就会带领一整支军队来讨伐自己,绝不会等到今天才要来解决这件事情,而如果聂仁君真的要以死来保全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聂痕和聂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应该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否则也不会这么难对付,那为什么在自己父亲死的一刹那不来救他呢?难道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聂仁君被处刑?

……

“糟了!”

罗森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拳砸在窗台上,接着转过身,急速地朝门口走去:“跟着我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快!”

其他两个人一愣,但听到他这么说,又有点明白了什么,立刻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近似于跑,三个人又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别人怀疑到他们的关系,进了医务所之后,聂仁义走在了最前头,因为罗森没有资格去检查尸体。

“聂仁君真的会那么狡猾,用假死来骗所有人吗?难道是在药上动了手脚?”聂仁义回头对罗森说道。

这句话毫无营养,罗森自然没有理会他,而就在此时,他怀中的一个接收器“嘀嘀”地响了起来。

“慢着!”他喊住了大家的脚步。

两人回头,一副茫然。

“有人在别墅四楼监控室内。”罗森低吼道,随后掏出了枪,转身往回走。

“多叫些人去干掉他,我们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也许是刚刚被罗森的不礼貌对待,聂仁义此刻刻意拿出了首领的样子,自以为是地吩咐道。

罗森鄙视地看了一眼聂仁义:“不行!停尸间里应该是个陷阱,监控室里很有可能是聂痕,叫太多人去杀他,一定会被他跑掉,我要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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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监控室。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聂痕的后脑上,一阵病态的笑声在他身后扬起,聂痕象征性地举起双手,微微回头,侧目扫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那个萧什么。”他冷冷一笑。

萧宗面目狰狞,用枪戳着聂痕的后脑,大声地咆哮道:“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记性不好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好几次差点杀掉你的人的名字!”

聂痕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抹鄙视:“哼哼,在意yin吗?几次差点杀掉我?就凭你!”

萧宗狂笑了一声:“哈哈哈!难道不是吗?现在你不是又落到我的手里了吗?想不到我还没死吧!”

聂痕从容地叹了口气,语速淡定:“知道为什么记不住你的名字吗?就是因为你太不起眼了,存在感太弱了,我根本就没留意过你。真不知道那个愚蠢的罗森,为什么一次次地相信你。”

萧宗的手又开始抖了起来,聂痕能明显感觉得到,之前的话都是故意说的,他很清楚这个家伙的弱点,只要被自己讥讽几句,就全身都是破绽。

只见他身体猛地下蹲,接着反身一脚踹到了萧宗的胸口,萧宗被踢的飞了起来,摔在了地上,聂痕上前又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枪,抓着他的脖子,好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又死死地按到了墙上。

“这个世界上能够凭一个人拿枪杀死我的人没有几个,可惜你不是其中之一。”聂痕的声音如野兽的喘息,略带兴奋地看着萧宗。

萧宗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充满了怒意地盯着聂痕。

聂痕微微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继续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没有死,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找你的!”

☆、128 诱饵

萧宗这个人还活着,这是聂焕在之前的电话里透漏给父子三人知道的,所以聂痕早有准备,也正如他所料,萧宗果然守在这间屋子里,只是他实在不能理解,像萧宗这样的人,罗森却再而三地重用他。

他掐着萧宗的脖子,把萧宗死死地按在了墙上,萧宗拼命挣扎着,但在聂痕面前,他弱小的如同一只蚂蚁,感受到他那没有丝毫作用的挣扎,聂痕觉得还不如冷桑清的力气大。

他微微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看着萧宗憋得发紫的脸:“我早就知道你没有死,我来这里其实就是找你的!”

萧宗用尽了力气,右手终于触碰到了左手的手腕,在手腕处撕下了一个类似于创可贴的东西,扔到了地上,随后怒意满盈地盯着聂痕。

“早知道我没死?算了吧!你总是让自己好像一个神一样地存在着,好像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好像什么事情都一手掌控,但你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个神,那些危言耸听只是用来吓我的吧,省省吧,我已经不吃这套了。”他不服气地说道。

“哦?”聂痕的眼睛里闪出了一道精芒,比之前更加凌厉了,他嘲讽般地笑了笑,从容地说道:“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之前我从密室救走清儿这件事,你并没有一五一十地对罗森讲出实话。”

这一点是聂痕猜想到的,虽然和萧宗没有太多接触,但这种人的心思很容易被揣测得到,之前的事情就是因为萧宗的冲动,才让自己有机可乘,以他那愚昧的狡猾,一定不会和罗森说出实情的。

可萧宗并不知道这是聂痕的推断,他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惶恐,他想不到聂痕竟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他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如神一般。

“我劝你还是乖乖放开我,赶紧找你的证据去吧,你的时间不多了。”萧宗阴沉地低吼道,心中愤恨到了极点。

聂痕并没有松开手,脸慢慢靠近萧宗,一双目光好像数万道利剑一般,直直刺入萧宗的心脏,这股压迫感让萧宗喘不过气来,喉咙像是被打了个结,出也不得,进也不能,他两只手的指甲在墙上乱抠着,全身的毛孔都在扩张。

“电脑里的证据早已经被删除了吧,但还有一个备份是在你这里吧。”聂痕嘴角扬着慑人的笑意,从容的表情让他俨然一副掌控一切的姿态。

听完这句话,萧宗的心脏几乎就要停止了,他开始全身发抖,两只眼睛瞪得比他的嘴还大,他完全想不透聂痕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自己为了防范罗森会对自己不利,杀人灭口,当初的确拷贝了一份用来作为“免死金牌”。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看到萧宗这个样子,聂痕的脸上也充满了兴奋,不是觉得对方好笑,而是因为每一个揣测都被自己言中。那天的事件发生以后,以罗森奸猾,那段完整的监控视频一定会被销毁以除后患,而当初自己在监控室里却还见到了那段视频,这就说明负责销毁的这个人,并没有立即执行,而当时在调出监控图像的时候,他也清楚的记得电脑上面有着“文件传输”的字样,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萧宗,为自己留的保命符。

但聂痕没有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萧宗,只是简单利落地吐了几个字:“因-为-我-是-神!”

萧宗的脑袋里“嗡”地一声,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他全身已经呈现出抽搐的状态,脸上扭曲着,似笑非笑,看上去好像已经崩溃了。

“哈哈哈哈……”突然间,他发出了尖锐地笑声,像个疯子一样咆哮着:“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里就是作为一个诱饵,我刚刚从手腕上扔掉的那块粘贴,上面粘着传感器,只要我死掉没有脉搏了或者我把它扔掉,罗森都会知道你已经在这里了,马上就会有一大批人来杀你了,也许只要五分钟,哦不不不,也许只要两分钟,你就会看到有上百把枪指着你,你说你是神,我看你怎么逃!”

什么!!!

这一点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的确,罗森把这个家伙放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一定有他的目的的,他攥紧了拳,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气愤,疏忽这个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杀手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警戒线。

此时还不能和罗森交手,否则计划将会落空,他难以掩饰住内心的焦灼,抓着萧宗的脖子,再次狠狠砸到了墙上,拿出枪顶在了他的眉心,满是杀意地看着他:“快说!东西在哪里?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萧宗崩溃之后的疯狂仍未退去,两只手抓住了聂痕的手臂,面目狰狞且扭曲着,唾液狂喷:“那你就一枪打死我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聂痕心中一惊,回头看去,一张苍白的脸,一个冰冷的人,一股死亡般的气息从门外走了进来。

“聂深!”聂痕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