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表情淡淡,笑容淡淡,语气淡淡地对聂痕说道:“就快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赶过来了。”

“你一直在门外?”聂痕冷冷地问道,看着聂深的眼神并没有收敛他的兽性,突如其来的他,让聂痕感觉到全身不适,这边掐住萧宗的手也没有放开,尽管已经迫在眉睫,但他实在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聂深为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让我带走吧,我想我要比你方便一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聂痕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对聂深三番五次的援助实在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要不相信我?”聂深反问了他一句,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聂痕冷笑了一声,做出了无可奈何的决定……

☆、129 魔鬼

“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罗森撕裂般地怒吼着。

来到了别墅四楼的监控室内,他连聂痕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不仅如此,自己留下的“诱饵”也消失了,整个屋子里除了那些冰冷的设备,就只剩下地上那大滩的血迹了,他很清楚,从自己怀中的接收器响起,到赶到这里来,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聂痕竟然能够不被多如牛毛的守卫发现,还带着萧宗一起离开,他是如何办到的?这让他心里对这个男人愤恨到了极限的同时,又多少有了一点惧意。

他拿出了对讲机,通知这聂门内所有他的人:“聂痕和聂迹就在聂门内,地毯式搜索,不,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见到可疑的人,立即乱枪射死!”

他刚刚吩咐完,只见庭院里、别墅里所有的人开始涌动了起来,略显燥乱,但绝不失秩序。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被聂焕和其他掌事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聂仁义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被问下来,当然是要以你的名义,否则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家伙难道只知道坐享其成吗?”罗森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一把抓过来聂仁义的衣领,双眼之中尽是杀意。

聂仁义被他的粗暴搞得十分不满,他一把推开了罗森的手,愤怒地站在原地大声咆哮着:“你怕什么,视频资料不是早就被删除了吗?你这个胆小鬼,难道就不能冷静一些吗?”

“冷静!”听到这个词,罗森梳理了一下思绪,尝试着强压回了如同立即爆发的火山一样的情绪,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对方可不是普通的人。

可想要真正的冷静又岂会那么容易,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像要爆裂开一般,他也知道资料已经被毁掉了,如果萧宗死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倒并不会有这么多疑虑,可现在萧宗也不见了,他猜不透聂痕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聂焕少爷被人推进了医务所,我们……我们没有办法进去搜索。”对方的声音很为难。

听到这个消息,罗森双眼微眯,眼底荡出了一丝死神的气息,双拳攥得直响,沙哑地喘息了一声。

“他们进不去,我能进去。正好到里面抓住聂仁君,我不信他两个儿子不去救他们的父亲!”聂仁义虽然在让罗森冷静,自己却激动得很。

“哼哼!”罗森冷笑了一声,嘴角下耷,眼神凶煞:“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吗?这一定是个圈套!想要引我进去,我就偏不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接着他拿起对讲机:“多些人,守住医务所门口,谁都不准放出来,其他人加大力度,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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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人明显燥乱了起来,聂痕知道是罗森下达了命令,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冲动,那个家伙一定很生气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想到这里,聂痕冷笑了一声。

装扮加上他那高明的演技,使他很容易混在了这群警卫里,每个人都在慌乱地四处找寻着,这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一路无惊无险,他来到了地下酒窖的门口,一股幽陈的酒香迎面而来,聂痕对这里并不陌生,对这股味道也很熟悉了,可他觉得今天的酒香里更夹杂着一份隐晦地血腥味。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迅速关上,在这暗沉的光线下,聂痕搜索着聂深的身影,偌大个酒窖各种酒架、酒桶、酒堆把这里塞得满满的,这个聂深的确很会挑地方,想到这,聂痕心里并不是在赞许对方的机智,更多的是一种不明朗的压力。

“竟然是你先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种淡淡地,特有的声音传了出来,在聂痕的身后。

聂痕回头,聂深就站在自己背后不足两米的地方,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这对一个世界第一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我盯上的东西,就算它在天涯海角,也都只不过是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聂痕在任何情况下都有着不破的从容。

“你果然还是没有相信我,你们两兄弟可真难搞,呵呵……”聂深抓了抓头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的很纯真,像个孩子,在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人呢?”聂痕问道,他没有时间耽误在这里。

聂深眯着眼,依然微笑着,很有礼节地指向一边,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聂痕抓紧时间走去了他指的方向,在越过一个酒架之后,他看到了萧宗,但这个场景,才是真正的毛骨悚然,尽管是见过太多场面的他,胃里面也不断抽搐着。

(慎重,胆小请略过此段!)萧宗半坐在地上,两只手左右展开被固定在墙上,并不是用绳子绑上的,而是手掌心被钉子钉在上面的;他光着脚,手指加上脚趾一共二十根,每一根的指尖都被削去了,只剩下半截,依然在如泉般涌着鲜血;两条腿应该是被折断了,但还连着肉,不规则的弯曲着;脸上左眼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嘴被撕裂到了耳根,血肉模糊,皮肉参差不齐,嘴里含着一个血球,仔细一看,原来就是他的左眼珠;肚子上面,从喉下到肚脐,被开了个口,切割整齐,能够看的到里面的肉和骨,但没有伤及任何内脏,分明是下手者故意为之;他微微抬着头,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聂痕,蕴含着聂痕从未见过的乞怜。

分开也只是一小时多点的时间,这个人完全被折磨成了另一个样子!聂痕长呼了一口气,浑身充满了不自在,呆在了原地愣了一会。

片刻之后,他一把抓过了聂深的衣领,尽是愤意却又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脸,低声吼道:“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找我要的东西?”

聂深有些茫然,接着随和地笑了笑,递给了聂痕一个U盘:“呵呵,先别着急,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要来了,不过这个家伙嘴可真硬啊,我费了好大的劲,呵呵……”

聂痕死死盯着他,觉得自己见到了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接过了U盘,想要像平时那样冷笑一声,但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低沉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聂深面无表情,饶有意味地看着聂痕:“分开这么多年,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做个朋友,义无反顾那种。”

“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聂痕打断了他的话。

聂深想要说什么,但没有继续说下去,淡然地看着聂痕,笑了笑。

聂痕回过头,看着地上的萧宗,咬了咬牙,他明白萧宗在乞怜什么,尽管他对这个人很反感,但此时却觉得他很可怜,随后掏出枪,一枪射穿了萧宗的眉心。

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聂深,径直朝门口走去。

☆、130 离间

今天的天空根本看不到太阳,不过天色越来越暗了,聂迹抬头看了看天上,知道黑夜就快要降临了,他也坚信今晚的黑夜将会是罗森的永夜。

虽然对大哥办事一向很放心,但他此刻还是有一些担忧,莫名其妙的担忧,就从之前和父亲分开的时候开始,那一刻,见到父亲又躺了回去,用白布盖住了自己的全身,刹那间,他觉得父亲去世以后,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心头隐过一阵刺痛,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假象。

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分神,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捋了捋粘在脸上的假胡子,恢复了原来的精神状态,转过墙角,看向喷泉池那边。

“出现了!”他的双眸一闪,注意到了喷泉池的石沿上,那枝鲜黄色的花。

他微微一笑,脸上又出现了他本身那种标志性的不羁感,若无其事地朝喷泉池走了过去。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暗号,当聂痕这边完成了任务,就会在喷泉池旁边显眼的地方放上一枝花,聂迹看到后,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这也是怕用电话联系,如果在对方不方便的情况下,无论是铃声还是震动的声音都容易引起周围的怀疑。

聂迹很自然地走到了喷泉池旁,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接着俯身拾起了那枝花,只见花茎的部分,一下子折成了几段,但又未断得耷了下来。

聂迹数了一下折数,接着忍不住无奈地笑了出来:“是在告诉我,任务完成的一波三折吗?大哥什么时候也这么有喜感了。”

虽然他觉得聂痕的这个举动让他觉得很幽默,但他也知道大哥想要告诉他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办妥了,大哥也平安无事。

“第一步计划完成,第二步即将华丽展开。”他心中叹了一句,丢掉了手中的花,扬起一脸坏笑,朝聂门的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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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完全降临,不过并不黑,聂门内包括每一间屋子和外面的庭院,所有的灯全都亮开了,这是罗森管家吩咐的。

罗森坐在监控室里,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这里并不是密室的那间监控室,而是处在一楼,整个聂门地上部分的监控室。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三个人盯显示器也已经盯的乏累了,根本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等消息,聂门虽然大,但几百人同时在搜寻,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聂痕和聂迹的踪影?

罗森脸上一直是一副死恶的表情,已经持续一整天了,他倒不担心他们会躲到密室,因为所有入口的感应锁都被换新的了,他知道聂痕和聂迹不会就这么一直藏下去的,一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现在倒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聂仁义则仍是一副很不满的表情,时不时地看着罗森,然后很愤恨地白他一眼,他的脑中一直还纠结着罗森对他不礼敬,还不把他当回事的问题。

罗森的脑中出了聂痕和聂迹,此刻还在思考着一个人,那就是聂焕,几天来的举动,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聂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父亲死的真相,并暗中帮着聂痕对付自己,聂焕一直在医务所里没有出来,这分明就是不让警卫到里面搜寻,难道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本来还想借着他的手铲除掉更多人的。想到这些,罗森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的声音:“罗森先生!罗森先生!有异常!我们发现了可疑的人!”

屋子里三个人同时一惊,罗森对着对讲机焦急地喊道:“还等什么?马上射杀!”

“可……可是……”对讲机里传来了吞吞吐吐的声音。

“可是什么?快说!”罗森几乎是在用喊的,这一整天一直提着心,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急切地想要立刻解决。

“我们见到的是聂仁义先生的儿媳,和另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身材很像聂痕少爷或聂迹少爷,我们……要开枪吗?现在就在别墅门口的位置。”对讲机里唯唯诺诺。

罗森知道这个男人准是聂迹,他立刻看了看显示器,别墅门口的监控,很好的映射出来羞月和另一个只露着半个身子的男人,他们牵着手,羞月的样貌一览无遗,她在四处看着,明显不知道监控器正在对着她。

“这个贱人,这时候还帮着聂迹!”一直不忿的聂仁义低吼了一声。

罗森也没有耽误片刻,举起枪夺门而出,监控室离别墅门口的距离很近,其他二人紧随他的身后。

由于太着急,他们没有注意到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一个“大胡子”藏在哪里,他摘下了对讲机的话筒,得意地看了一眼他们,接着利落的朝二楼跑去。

“憋死我了!”男人摘下了面罩,大口喘着气:“老婆,为什么一定要带上这个?”

羞月立刻把他的面罩带了回去,听到他叫“老婆”,她的胃一阵阵地反呕:“叫你带上是为了你好,如果被聂迹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他会杀了我们的,所以还是别让他看到你的脸。”

男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个混蛋算什么,我叫我父亲杀了他。”

羞月点点头,拉着男人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见到父亲,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而且杀掉他以后,我就不用再被他逼迫留在他身边了,我们就会幸福了。”

“这段时间你没被他怎么样吧?老子没先尝到的,可不想被他先尝到。”男人的语气有些粗俗。

“你还不相信我吗?”羞月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另一边,焦急地说:“快躲好!他们来了!”

另一边的罗森三个人正急切地朝这边走来,虽然羞月这边是多起来的,但还是被罗森发现了马脚,他举起枪,愤怒地看向这边。

男人偷摸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父亲过来了,连忙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摘下面罩,刚要说什么……

“砰!”一声枪响。

男人的头颅被爆的血浆四溅。

罗森在原地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脸上一片茫然。

而那边,传来了羞月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老公!!!”

二楼躲在花盆后面的“大胡子”聂迹收回了枪,迅速离开了。

聂仁义……

懵了……

☆、131 反目

精心设计过的妆容,略显肥大的西装,加上毫不拘谨的演技,聂痕和聂迹很容易就混在了聂门所有警卫的人群里,易容可是BABY-M的看家本领。

罗森以及所有警卫自然不知道这点,他们经历的大多是厮杀抢夺,明刀明枪,对擅长在暗中行动的杀手,特工之类的做事方法,还是不够了解的,所以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就好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计划的第一步,伴随着聂深的突然出现,化险为夷,而计划的第二步也顺利的开展了。

就在罗森下意识举起枪的一刹那,藏在二楼的聂迹抓准时机开了枪,聂仁义的儿子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也许是有一些残忍,但这里是聂门,没有办法,那些不残忍的都已经被埋在土里了,聂门的人都很清楚这点,羞月也很清楚。

在所有人还在茫然的一刻,聂迹收回了枪,迅速消失在了二楼的一个盆栽后面,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所闪的光芒。

“老公!!!”羞月撕心裂肺地喊着,一下子扑到了聂仁义儿子的身边,极度悲伤地看着他的尸体,努力了几次,但还是没流出眼泪。

罗森满脸诧异,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开枪,难道是走火了?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枪,又看了看聂仁义,有些不知所措。

聂仁义的头发都已经倒竖起来了,怔怔地望着那边的尸体,嘴都已经合不拢了,呼吸微弱,心跳几度漏停:“不……不会是……我的儿子吧……”

羞月抬起头,看着这边的聂仁义,扭曲着那精致的小脸蛋,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声滔天惊雷算是在聂仁义脑中炸开了,他觉得自己的头都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愣了半天,接着快速地爬到了尸体的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擦了擦尸体脸上的血,看清楚了自己儿子的面容,而且双眼还未瞑目,他嚎啕大哭起来。

他儿子的死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打击,他的儿子几乎就是他的唯一,做了这么多事情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罗森有些愧疚地看着这边,想说什么但无法开口,但随后,眼中又闪出了犀利的精光。

不对!这枪绝对不是自己开的!

他跑到大厅中央,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才发现,一切已经太晚了,凶手早已离开了。

“聂痕!聂迹!”他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两个名字,双眼中的杀气已到顶点。

Isabella绷着脸,表情凝重,走到了聂仁义身边,想要安抚一下他,一旁的羞月站了起来,看了看聂仁义又看了看罗森,发现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便递给了Isabella一张相片。

Isabella一愣,但接过相片看了之后,她的脸上更加凝重了,相片上的图像是她的老公,全身被绑起来,吊在柱子上,在他旁边有数把指着他的枪。

“机灵一点。”羞月轻声叹了一句,随后又趴到地上哭了起来。

Isabella愣在原地,拿着相片的手轻微地在颤抖,嘴角的皮肤也在不断地抽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时,罗森愤恨地向这边走来,Isabella见到他要过来,悄悄地把相片藏在了兜里。

“你们……你们为什么会来?”聂仁义稍微收敛了一下哭声,愤恨地问道。

羞月低着头,依然不断地抽噎着:“老公说看到父亲太辛苦了,他想为父亲做些事情,所以叫上我一起来了,可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听完这句话,聂仁义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般,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不是已经和聂迹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又会找我的儿子?”

羞月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揉了揉她致美的双眸,好让眼睛能红肿一些,满是不解地回应:“怎么,您还不知道吗?这是我和老公早就商量好的,我被聂迹带走完全是故意的,就是要潜入到他们那里,好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聂仁义一惊,抬起头,透过泪眼朦胧,盯着羞月:“你……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羞月变得更加无辜了,惶恐地眨着眼睛:“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罗森管家知道,她没告诉您吗?”

聂仁义猛地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罗森,双眼之中似乎已经要喷出火来了。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一枪杀了你!”罗森听到这些话,大声地喊了起来,举起手里的枪,指着羞月。

“不能杀她!”Isabella大喊了一声,一把按下了罗森的手。

看到这个场景,羞月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

罗森一脸惊讶,不解地看着Isabella的脸,怒火中烧:“怎么?你!”

Isabella的表情格外坚决,丝毫不留余地地警告着罗森:“我要听她说完!”

羞月站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同样愤恨地看着罗森:“就是之前在拉斯维加斯,如果不是被你们抓起来,聂迹就死定了。我被抓的时候,已经把所有计划都告诉罗森管家了,他还让我继续监视聂迹,把我放走了,这些你们都一点不知道吗?那时我被绑得那么紧,怎么有可能自己逃走?”

“原来她是被你放走的!”聂仁义的牙齿都已经咬地直响。

“不要听他胡说!我杀了她!”罗森怒喝一声,一把推开了Isabella,再次举起枪,可手刚抬起一半的时候,聂仁义一记重拳打到了他的脸上,由于没有防备,他踉跄后退了几步。

“罗森!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你赔命!”聂仁义如同疯狗一样,挥着拳头朝罗森冲了过去。

羞月的美眸在眼眶中转了一圈,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一下子跳到了Isabella的身后,心中暗暗窃喜。

☆、132 吃惊

冷桑清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着龚季飏。

她脸上没有什么妆容,就连头发都没有心情去整理,脸色苍白,面如死灰,但心中却如同焚烧一般焦灼,现在秒针每跳动一下,她的心头都会多出一道划痕。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在她那四个响当当的大哥之中,也只有龚季飏是最好说话的了,如果换做亲大哥冷天煜,又或者是凌少堂大哥,可能连话都说不上,自己就被扛走了。

自己本来是相信聂痕会没事的,因为他亲口告诉过自己不会有事,尽管还是很担心,但在自己心底里还是相信这个男人只要说到就一定会办到的,可是上午秦管家转达的留言,让她心底里这份坚信彻底崩溃了,如果真的没事,他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几乎是每十秒钟就看一次表,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

未见影,先闻声,震天的马达声由远及近,一辆红色法拉利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又以闪电般的速度,瞬间停到了她的面前。

龚季飏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冷桑清可怜的小模样,几个大步跨到了她的身边。

冷桑清见到龚季飏,刚要张嘴说什么,眼泪却先涌了出来,到嘴边的声音也转成了哭声。

这可把龚季飏吓坏了,他轻轻拥住了冷桑清娇小的身体,急切地问着她:“怎么了?清儿,是被欺负了吗?”

冷桑清抓紧时间擦了擦眼泪,这会可没有时间让她哭,她抓住了龚季飏的手,连忙说道:“季飏哥,能帮我救救聂痕吗?求求你了!”

龚季飏一愣,满头雾水,两条眉毛拧了起来:“啊?怎么又救他?他又怎么了?”

“他们一家人被聂门冤枉,今天要在聂门接受什么审判,总之凶多吉少,你能帮我把他救出来吗?”冷桑清的脸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了,像看着救星一样看着龚季飏。

见到冷桑清心急如焚的样子,龚季飏也认真了起来:“聂门内部的审判日,我也略有所闻……”说话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满脸窘意的继续说道:“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恐怕……”

冷桑清也早已想到了这点,毕竟一大清早去的,现在已经下午了,该发生的可能都已经发生了,但她还是坚决地喊道:“季飏哥,我知道!但就算是只有尸体了,我也要再见到他,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龚季飏长长叹了一口气,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盯着冷桑清,训斥般地喊道:“你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他了,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冷桑清大幅度地点着头:“恩!爱上了!死心塌地的那种!”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你都可以爱,唯独他你不能爱!他接近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龚季飏打心底里为冷桑清着急,她对他来说和自己亲妹妹一样。

“我不管!我不管他和大哥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和聂痕相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冷桑清没有丝毫退让。

龚季飏蹙着眉:“不是他和你大哥之间的事,而是他和……”

“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冷桑清把他的话打断,她不想浪费时间,她知道龚季飏最好说话,但同时也是最啰嗦的一个,所以要赶紧说出一个让他没话说的理由。

龚季飏一愣,心跳差点停止了,他不确定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他以为自己听到的话,所以眨着眼睛,屏住呼吸,问了一嘴:“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