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经有孩子了!”冷桑清重复。

“啊!!!!!!!!!!!!!!!!!”

龚季飏双眼浑圆,嘴巴张到了极限,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整个宇宙仿佛都在充斥着他的回音。

冷桑清把他的下巴托回了原位,大声催促着:“季飏哥,所以你快想想办法啊!”

龚季飏眨着眼,本来想把聂痕做过的事情告诉冷桑清,但他生生地把这句话像吞掉一整只大象一般咽了回去,尽管当冷桑清是亲妹妹,但怀孕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聂门可是连你大哥的黑手党都不放在眼里,到那里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啊!”龚季飏挠着头,脸上的焦急感和刚刚明显不同,现在他是打心底里着急。

“好吧,为了你,我拼了!你先到车上,稍后把详细的事情告诉我。”他一跺脚,随后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号码。

————————————————————————

罗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栽在了这样一个圈套里,自己费尽心思拉拢过来的关系,顷刻毁于一旦。

聂仁义扑在他的身上厮打着,像个泼妇,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罗森见势不妙,一把推开了聂仁义,抓着他的衣领,低声吼道:“你脑子有问题吗,枪明明不是我开的!”

“我明明看到是你开的枪!你还我儿子!”聂仁义已经丧失理智,继续打着罗森,罗森一把就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任聂仁义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们只不过都是棋子吗?”Isabella意义坚决,严厉地指责着罗森。

罗森无限愤怒地看了看她身后的羞月,粗壮的鼻孔呼出了两股痛恨之气,他不想再解释什么,这个时候没人会听,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最好识相一点,事情抖开了,我们谁都不好过,而且不要逼我,这里可都是我的人。”

说完,他收回了枪,独自一个人迅速走开了,他知道一会聂门其他掌事人过来,事情更不好交代。

一边走着,一边拿出电话:“喂!把所有装备准备好,等我通知,一会可能会要大开杀戒。”

几个人看着罗森离去的身影,谁都没有阻止,毕竟这件事情三个人都有牵连。

Isabella全身一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脸上无比地惶恐,眼泪住不住地流。

羞月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她抬起头充满无助地对羞月说:“怎么办?我的女儿还在罗森手上。”

☆、133 看似顺利

羞月怔怔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充满了无助感的Isabella,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怜悯,这种样子出现在一向强势,从容不迫的Isabella姑姑身上,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现在想来,Isabella一定是有苦衷在里面的,如果说聂仁义与罗森为伍,是为了借助罗森的力量与计谋,得到聂门一家之主的位置,那Isabella姑姑的确没有任何动机,会联合一个管家来对付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千方百计地扭转了聂门现在的格局,让罗森得逞,她能得到的也不会比现在多任何东西,所以她一定是被威胁,才会甘愿在罗森身边。

“对于这点,我也很抱歉,自求多福吧,但希望你能够理解。”羞月弯着眉,语气虽然有些无奈,但应有的坚定始终没变。

Isabella一把抓住了羞月纤长的脚腕,近似哀求地说道:“我要见聂痕和聂迹,求求你让我见他们,他们一定能帮我的。”

羞月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大厅内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吃惊于眼前的这一幕,聂仁义抱着死去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哭声,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着,Isabella低着头,坐在地上,不断地抽噎着,羞月也是面目沮丧,但眼神不断地巡视着四周,因为几个掌事人都没有说话,所以为在周围的下人们也没敢出声,只是凑热闹般地跟着哭着。

聂迹出现在了人群之中,看着羞月,偷偷地做了个手势,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暗号,因为以聂迹现在的妆容,就连羞月也认不出来。

羞月接到暗号,跟着聂迹的方向走去,迈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Isabella,心中又升起了一丝不忍,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附到Isabella耳边,无奈地叹道:“跟我来。”

医务所里,聂痕和父亲以及聂焕见了面,把计划的进展也告知了对方。

“聂深?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百般殷勤,绝对不是好事,你要提防着他。”聂仁君凛冽地说道。

“他的残忍,我以前也是看到过的,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比你更加让人恐惧。”聂焕看着聂痕,缓缓地说道。

聂痕没有说话,但表情很从容,他也想知道聂深三番五次地相助,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随后,他把从聂深手里的来的U盘插在了电脑上,他必须要检查一下里面的内容。

插上之后,他并没有立即播放,稍稍顿了一下,略带思索地回头看了一眼聂焕,聂焕明白他的用心,苦笑了一声,自己操控着轮椅退了几步,转过身去。

显示屏上闪烁出了当天发生过的所有,真真切切,聂仁君一边看着,一边兴奋地大笑着:“我聂仁君说过今天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就一定会做到!”

他完全没有顾及到聂焕的心情,这份录影聂焕是看到过的,尽管此刻没有再看,但身后的显示屏上正重复着当天父亲被害的影像,他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滴血,双眼红润,呼吸难以平静。

就在此时,聂迹一行人赶了回来,大家对他身后的Isabella随行,感到有些意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聂仁君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没等聂迹开口,Isabella一下子扑到了聂痕的脚下,抓着聂痕的双腿,放声大哭了出来:“痕!是姑姑的错,我不应该和罗森串谋对付你们,求你原谅我,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抓了我的女儿,你们又抓了我的老公,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哭喊之间,她看到了屋子里的聂焕,又看到了显示屏上依然还在放着的图像:“对!就是他杀了聂仁世!我可以替你们在其他掌事人面前作证!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

不出所料,果然是被威胁的,聂痕表情淡定,俯下身:“没有问题,你女儿的安全包在我身上,但你必须要告诉我罗森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Isabella听到了聂痕的话,眼中闪出了看到救星一般的光芒,她呼吸顿时仓促起来,大声说着:“他……他……他还想……”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昏了过去。

“她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想不到。”聂迹寒暄了一句,蹲在了Isabella的旁边,拍着她的脸,试图叫醒她。

聂痕看着昏倒的Isabella,无奈地叹了口气:“父亲大人和聂焕先到二楼的会议厅,我去把其他掌事人叫到这里来,迹,你想办法把她弄醒,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一些事情,待会别忘了把证据收好。”

他走到了门口,聂焕抓住了他的手,满脸苦涩地对他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为我父亲报仇!”

聂痕冷笑了一声:“哼哼,报仇的话我们可没有义务,但罗森今天一定会死。”说完,他推开门,径直而去。

聂仁君看了看地上的Isabella,想说什么,但似乎懒得说,踱到了门口,又侧目看了看轮椅上的聂焕,冷嗤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聂焕摇了摇头,操控着轮椅,先他一步走出了门口。

聂迹拿过一杯水,泼在了Isabella的脸上,然而却毫无反应,搞得他有些郁闷,忿忿地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确定罗森一定会来这里吗?”羞月一直有些担心。

聂迹耸着肩,坚定地说道:“首先被拿了证据,然后又被离间了所有身边的人,这个时候的罗森一定会忍不住的,只要他来到这里,他就跑不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该死的死掉了,该死的却没有死!聂仁君,你这个混蛋在耍我们吗?”这个时候,门外悠然地传来了聂仁恒的狂吠声,虽然很远,但听得很清楚。

聂迹心头一沉,眉宇紧锁了起来:“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他匆匆地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羞月和Isabella两个人。

☆、134 证据丢失

医务所的会议厅是专门给在这里的医生开会用的,不大,也并不舒适。

乔装成警卫的聂痕,以聂焕的名义,逐个叫来了每一个聂门家族中的人,除了聂仁义,伤心过度的他拒绝了聂痕的要求。

“是我自己的贪婪和冲动,才导致了我儿子的死,在聂门里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唯一,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从此我和聂门没有任何关系了,聂痕,你果然是聂门中最出色的男人,不过我能做到的也只有祝福你们平安度过这一劫,其他的我做不到了。”聂仁义留下了这样几句话,便抱起了他的爱子,沉重地离开了。

聂痕没有阻止,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聂仁义离去的背影,心中竟划出了一阵刺痛,并不是因为聂仁义失去了儿子,而是他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冷桑清的父母。

那种失去至亲的疼痛,应该算得上是这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感觉,他鼻翼侧扩,深叹了一口气。

除了他以外,其余的人都到齐了,看到聂仁君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全都吃了一惊,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聂仁恒肥硕的身躯,坐在那里腿还一直抖着,弄的椅子咯吱咯吱直响:“你这是什么意思,处刑的时候用的都是障眼法吗?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聂仁君憋着嘴,一副不屑地样子看着聂仁恒:“我早就说过,你死那天我都还会健康得很。”

“怎么,是还有别的事情吗?聂门的规矩可不能就这样随便践踏的。”聂深的父亲聂仁盛也开了口,一向沉默阴冷的他对这个现象似乎也很不满。

聂仁君冷笑一声,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之前我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交代还没给,我怎么舍得死去,而且在我杀掉罗森清理门户之前,我必须得先让你们这些爱凑热闹的人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以示我的清白。”

“罗森?你难道是想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管家在搞的鬼?”聂仁恒大叫到。

“管家?你和他相比也只不过是个幼稚园的水平而已。”聂仁君轻蔑地笑了笑,随后给了聂痕一个眼神,聂痕朝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门从外面被猛地推开,聂迹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父亲大人,大哥,证据不见了!”

“什么!”

聂仁君的双眼顿时睁得浑圆,站在窗边的聂深苦笑了一下,聂痕上前一把抓住了聂迹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

聂迹眉宇间紧蹙,满脸严肃:“我也不清楚,我会去的时候就发现羞月不见了,再看电脑上,U盘也被人拔走了!”

“Isabella呢?”聂痕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她。

还没等聂迹说话,聂痕就看到了Isabella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按着头,表情很恍惚。

聂痕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屋里,动作很强硬,目光更加强硬,死死盯着Isabella的脸:“发生了什么事情?羞月呢?证据呢?”

Isabella被他的表情吓得有些清醒了,慌张地摇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聂迹回去的时候我才醒过来,他可以作证。”

“喂!喂!你们到底在演些什么东西?一次次地耍我们,很开心是吗?”聂仁恒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聂仁君、聂痕、聂迹都没有回应他,低沉着表情,努力在思索什么。

“我强烈要求现在立即处刑聂仁君父子三人,他们再而三地耍一些小伎俩苟延残喘,简直对聂门的家规不尊重到了极限!”见到父子三人没有出声,得意的聂仁恒更加得寸进尺。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雍胖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狂傲地扫视着屋子里每一个人,他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打开盖子倒了两粒在手心里,而后好像犹豫了些什么,接着再次打开盖子又多倒了六粒,一共八粒药丸一并吞进口中。

“罗森!”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一步接着一步的阴谋,不就是想把我逼到这里来吗?现在我来了。”罗森盯着聂痕,犀利地笑着,缓缓地踱到了聂焕的身边,故作无辜地说道:“我尊敬的大少爷,我尊敬的主人,您就这样站到他们的队伍里,帮着他们一起来冤枉我吗?这让远在天堂的您的父亲情何以堪啊。”

聂焕看着他,眼中已尽是怒火,从牙缝中恨恨地挤出:“你这个混蛋,你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

另一边,聂迹把枪上了膛,指着罗森:“很好,你既然敢来,我就让你知道一下我们为什么要逼你来。”

聂痕把住了聂迹的手,把他的枪按了下来:“不要冲动。”

罗森很夸张地双手举了起来,大声地吼道:“杀我?可以。但你为什么杀我?只是为了掩饰你们那滔天的罪行,而让我来做替罪羊吗?”

聂痕紧咬着牙,目光慑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还不能杀罗森,在真相没有彻底被所有掌事人知道之前,杀了这个人只会惹来后面的麻烦,所有掌事人都咬着这件事情不放,不弄清楚的话,事情将会没完没了。

“聂仁世明明就是你杀的,不仅如此,你还私自联系军火商购买军火,打算吞掉聂门。”聂迹大喝了一声,随后拉出了Isabella,“她就可以作证!”

“哦?是吗?”罗森奸笑着,看着Isabella。

Isabella万分恐慌,什么都没有说,吓得又躲到了聂痕的身后。

此刻,罗森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笑的更加狂妄了,随后接起电话:“叫几个精英迅速到医务所二楼的会议厅,其他的人死死守住门口。”

放下电话,他狂笑道:“哈哈哈,我劝各位掌事人先行离开,不管合不合规矩,今天我一定要杀掉他们三个人,给主人报仇雪恨!”

☆、135 驾到

“罗森,你这是要造反!”所有掌事人对罗森嚣张的态度产生了强烈的不满,而且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用意不轨,“你一个管家,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聂门的家务事,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造反?哼哼……”罗森诡异地笑着,随后死盯着聂痕,双眼充满着毒蛇一般寒意:“萧宗这个家伙竟然藏了一手,真是意外啊,不过我刚刚决定那份证据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聂焕大少爷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我也就不再继续演下去了,虽然有些可惜,但自从聂仁世死了之后,我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和我那一直压抑着的欲望,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死的聂仁世了!”聂仁君得意地说道。

罗森刻意地耸了耸肩,摊开手:“是,那又怎样!”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哗然,有得意的,有愤恨的,又惊讶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弄出这么多事,原来都是你一个管家搞的鬼,你也太瞧不起聂门了,我先杀了你!”聂仁恒愤怒地站了起来,尽管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但自身的家族荣誉感,不允许有外人来操控家族内的事。

只见他拽起了椅子,张牙舞爪地朝罗森冲了过来,罗森眼中瞬间闪出一丝寒光,嘴角微微一扬,上前一步,一个重拳击在了聂仁恒的肚子上,一个二百斤左右的身躯顿时腾空了起来,飞出两米多远。

“哈哈哈哈!”罗森狂笑起来,也许是激动的原因,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他此刻身体有些发抖,彰显着一股按耐不住的变异的兴奋:“与其按原计划一个一个地除掉你们,到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你们一并铲除掉更加痛快!我的雇佣兵马上就要到这里了,这里稍后将会变得血流成河!”

“你以为杀掉所有人你就会成为聂门的当家吗?你以为聂门全世界这么多分支,全都会听你这个管家的话吗?”聂痕没有丝毫惧意,充满鄙夷地语气讥讽着罗森。

罗森兴奋地扫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又再次看了看聂深,像野兽一般喘息了一声,声音有着撕裂般的感觉:“那就要看看杀的干不干净了。”

门外仓促的脚步声已经逐渐逼近,罗森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打开了门,大喊了一声:“在这里!”

说完之后立即掏出枪,枪口对着的正是聂痕,而聂痕掏枪的速度比他更快,“砰”地一声,子弹呼啸着朝罗森心口飞去,罗森奋力一闪,躲过了致命要害,但子弹还是打中了他的手臂,枪被震飞。

聂迹见此机会,踩着桌子向前一跃:“还有事情没解决!羞月在哪?”

“不要过去!”在轮椅上的聂焕见到聂迹的动作,情急之下大喊一声。

本来以为罗森中了枪,行动和力量上必定大打折扣,可怎知他丝毫没有被这颗子弹影响到任何,只见他扬起中了枪的手臂,对着正跃在半空的聂迹狠狠地一拳,聂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被打飞了回去,聂痕赶紧冲上前,用身体塘下了聂迹。

“是药物的作用吗?”聂痕心中一急,把聂迹放到一边,再次举起枪来,可见到了一张椅子正急速向自己飞过来,来不及躲闪,他两手护在面前,“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而由于力度太强,聂痕手中的枪被弹飞,甩出了窗外。

再一回眼,聂仁君正朝着刚刚罗森被震飞的枪跑去,弯腰刚要捡起,“老东西,你速度太慢了!”又见罗森一脚过来,踢中了聂仁君的侧腰,聂仁君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墙上。

“父亲!”聂痕和聂迹同时大声喊了出来。

就在此时,门外仓促地脚步声已经到了屋子里,门猛地被推开,罗森知道雇佣兵已经来了,从地上捡起了枪,恣意地狂吠着:“除了事先交代过的,其他人一律干掉!干掉他们!”

而就在他喊出的声音,在屋子里的回声还未散去,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上,把他那如疯狗一般的热情瞬间冷却掉了一大半。

屋子里顿时静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聂仁君,包括聂痕和聂迹,包括罗森……

还包括在罗森身后举着枪的龚季飏。

“呃……我拿枪指着他……应该没指错人吧?”龚季飏寒暄了一句,他也不清楚这边的状况,只是进到屋子里凭着第一直觉,就用枪口抵住了罗森。

“是你!”聂痕和聂迹都很意外,而两个人心中也都同时清楚到了,见到了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痕……聂痕!”果然,冷桑清的身影从门外闪了出来,整个人异常憔悴,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激动的晶莹,见到还活着的聂痕,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清……清儿!”聂痕此刻也无法控制地激动了起来,原本以为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心中有千万句话想要说,可最终只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冷桑清跑了起来,一下子扑在了聂痕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她抚摸着聂痕的脸庞,感受着聂痕的温度,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还以为已经来不及了……你讨厌……还让秦管家转达那样的话……”

聂痕紧咬着牙,眼底已经红润了:“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你还……”

话没有说完,冷桑清便用那芊玉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还记得那天雨夜你说过的话吗?”

聂痕楞住了,眼神里充满了纠结。

“你给我牢牢记住,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以后无论有多危险,我们都要在一起,死都要在一起!”冷桑清抽噎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坚定的语气。

聂痕沉默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着冷桑清的眼神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神情。

在一旁的龚季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种抓狂的心理让他真希望枪口对着的不是罗森,而是聂痕。

☆、136 挑衅

龚季飏和冷桑清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冷桑清紧紧依偎在聂痕的怀抱里,像一只雨过天晴后站在树枝上的小鸟,尽管身体还在瑟瑟发抖,但心里的阴郁、恐惧已完全弥散。

两个人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没见,但再次见到却感觉已经相隔了好久,有一辈子那么久。

冷桑清的眼泪顺着她粉致的脸颊,从颚尖“啪嗒啪嗒”地落下,但都没有浪费,全都掉在了还躺在地上的聂迹的脸上,聂迹从下面看着他们两个,用手在脸上轻轻地拭着,感受着冷桑清由悲转喜的温度,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化成了有着一样感觉的一声叹息。

龚季飏看着他们两个紧紧相拥,各种无奈纠结在他心头,造物弄人?因果报应?看来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地球不够大。

这抹重逢的温馨,穿插在此刻紧张的气氛中,显得很不恰当,却也并没有让现场的急迫得到缓解,危险仍在每一个人的神经细胞中贯穿着。

“哦?龚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罗森双手举起,但表情依然淡定,低沉的声音有着太多的不满与不解。

龚季飏无奈地笑了笑,舌尖舔舐着下嘴唇:“这个要说起来还真是有点纠结,本来以为那个叫聂痕的已经死了,想用这件东西跟你换回来他的尸体的……”

说到这里,龚季飏从怀中拿出了厚厚一本纸丢在了桌子上,这本纸正是当初在拉斯维加斯,罗森交给他的军火提供清单,上面还有罗森的亲笔签字。

罗森狠狠地瞪了一眼桌子上的军火提供清单,没有说话,但粗重的喘息声充满了杀气,现在的他倒并不担心这个清单被曝光,只是很郁闷事情的进展竟生出这么多枝节。

其他掌事人拿过军火提供清单浏览着,全都气得咬牙切齿,没有想到罗森暗地里还有这么大的动作。

“……来到这里才发现这个家伙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事到如今只好就当做是卖给聂门一个人情吧。”龚季飏接着说道。

聂痕听到了他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鹰芒,抱着冷桑清的双臂搂得更紧了,兴奋地盯着龚季飏的脸,嘴角岑起一抹冷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这时,一同进来的雇佣兵的首领,走到了罗森的身边,把他的枪夺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腰间,罗森见到了自己花钱所请的雇佣兵,却站在了龚季飏的一边,更加火冒三丈。

“你对我的雇佣兵做了什么?”他大喊到。

“哈哈哈!”龚季飏不屑地笑了起来:“下次再找雇佣兵的时候,记住把对方的底细打听清楚,这个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雇佣兵组织,他们的唯一军火供应商都是我,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为了某一单生意而得罪我,事情很巧,我本想着联系在当地的他们一同帮我到聂门要人,可没想到却被我撞到了你们之间的协议行动,你说这算不算是天意,我算不算你的克星,倒霉的叫什么森的管家。”

话里字字带着讥讽嘲笑的色彩,罗森的额头上青筋都凸显出来了,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愤恨地挤出:“你们这帮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

雇佣兵首领无奈地嬉笑了一下,朝罗森比出了一根中指。

“还说人家没有职业道德,难道你一个管家的职业道德就是反仆为主吗?一个聂痕一直到现在还杀不死,这样的水平还想着要谋反吗?”龚季飏突然间说话很大声,无疑,聂痕地挑衅对他有了影响。

“季飏哥!”冷桑清在一边听到他的话表示出强烈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