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一年前在梼杌魂飞魄散的地方找到的。当时我们几个赶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你则是失魂落魄地离去。我和古月当时便觉得有些古怪,梼杌是妖兽,虽然是以瘴气成型,但断然不可能释放出只有魔界才有的魔障……于是我们留在原地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想到竟被我身上的玄冰令感应到了这东西……这么小,若非玄冰令发出鸣响,我也是找不到的。当时我便想直接将它拿来给你的,但是因为不知是什么,又怕你伤心多想,便与古月商议着留了下来追查这东西的来历,可却一直未有结果。直至前些天九玄来府上做客,才认出了这东西。”冰麒说着,神色微微有些严肃,连谈及九玄这个碍眼的情敌之时,也未像平日里那般趁机调侃欺负一番。

“这小虫子有什么古怪?”金貅听着,眸子沉了下来。这小虫子和梼杌突然间那类似中了邪神志不清的样子肯定有什么联系,不然冰麒不会将它带来。

“这虫子身体里,有梼杌的血液气息。”冰麒面上笑意不减,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而且,这虫子,也是来自魔界。”

“什么?”金貅愣住,猛地抬头,眼中浮现一抹冷厉,“魔界?”

“这微小的虫子名唤迷心虫,是魔界独有的鬼虫中的一种。它们只听命于饲养它们的主人,若被咬到,则伤者的心智便会被它们的主人控制。它们则会寄居伤者的伤口之上,以伤者血液为食,直至伤者死去它们也才跟着死去,是种相当麻烦的东西。”一旁的哀怨状的九玄慢悠悠地挪了过来,撇撇嘴很郁闷地说道。

“你是说……有人将这种虫子寄种在梼杌身体里,控制了他的心智?!”金貅双手倏地握紧,眸中激射出如冰寒意。

九玄是三界八卦通,关于三界的事情,他是知道得最多了。他是个奇怪的散仙,与她相识多年,算是她除了冰麒几人之外勉勉强强还能称得上的是朋友的家伙。虽瘦弱像竹竿喜爱穿得花哨,整日疯癫来疯癫去,可他其实见多识广深不可测,知道很多很多关于三界里最是隐秘的东西,是个很是神奇的存在。

“是的,这便可以解释为何当日我们带回你受刑的消息之时,梼杌会突然间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了出去,连我与古月兰纠三人都拦不住他……那时我便觉得有异,梼杌性子是冲动,但他并非没脑子之辈,断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计划好便这么贸然前去救你……而且后来他竟释放了魔障涂炭生灵,这更加不可能了,他不可能是魔界中人,以他的性子更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帮助魔界做事……但那时我们又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缘由,直至如今得知这迷心虫的来历才知道竟是这小小虫子惹起的祸端。”冰麒颔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轻佻的笑意变得沉重。

若真是梼杌冲动了那还好,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暗下黑手,整着套子往梼杌头上下,非要整死他……

借着天帝之手,光明正大地除去梼杌,那人,好狠好聪明的手段。

“魔界中人,会有谁能这样的手段?他们被封印在地底,连魔君都出不来……”金貅垂眸,看着手中的招魂塔,自问似的说道。

“魔界自从五千年前被四方大帝联手封印在地底,一直心有不甘,奋力反抗。尤其近年来更是一直蠢蠢欲动,试图破开封印从魔界而出,血洗人妖仙三界,独占天地……莫非,他们已经有人能出来了,只是我们并不知道?”一直在旁不语的灵绡公主突然说道。

金貅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抬头看向面前三人:“帮我找出那个人。若真是魔界中人……我要他永世不得光明。”

没有言谢,没有说请,很自然很随意也很坚定。

冰麒勾唇笑了,轻佻风流的笑意重回他的脸上。他拍拍金貅的脑袋,笑得眼角桃花朵朵开:“那是自然。我和你嫂子必然尽心,等着到时凤冥回来,记得让他乖乖叫哥哥嫂子便好。”

灵绡也是重重点头,娇颜因着自家男人这话有些发红。这家伙,就会趁机占人家凤冥的便宜!

九玄则是哭丧着脸,刚想哀嚎“所以本大仙又要开始忙忙碌碌劳劳累累凄凄惨惨了对么对么”的时候,突然,那白色锦帕上本该死绝了黑色虫子竟是突然一抖,猛地朝金貅身侧天似送的那个装着金银珠宝的木盒飞了去,随即颤抖了几下化成了一道黑烟刺溜一声钻进了木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欢很不开心,不过还是努力努力码了一章出来,可能会有些虫子,大家看到了就捉一下,我过后再改哟。

嗯,母上一直身体不好,今天去了医院,检查之后医生大叔说有些问题,必须要做手术了……然后今年家里真的发生很多不愉快的烦心事情,欢一时间很无力很不安,哎。然后家里事情太多,母上身体不好,老爹又有些麻烦事缠身,所以年底年初这段时间欢会很忙……嗯,然后,这篇文虽然有点冷,但是是我很喜欢写得很开心的一篇文。我很想努力日更的,但是很抱歉,这段时间可能做不到日更了……暂时,恢复成隔日更吧,对不起,我会努力加油更新的~很感谢妹纸们一直陪着我陪着这篇文走到现在,谢谢!

嗯,对了,更新的时间还是早上10:30分左右。以上。

☆、53背后黑手

背后黑手

眼看着那小黑虫子的尸体竟突然化成黑烟窜进了天似送的珠宝盒子,金貅当下便惊愣住了。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最快反应过来的是九玄,惊愕过后立刻以法力笼罩住那箱子,设下防护结界,“怎么竟有一只魔虫!”

“什么?!这、这是……是天似殿下送我当零嘴的珠宝,怎么会……”金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道。

“天似殿下?”冰麒倏地敛眉,上挑的凤眼一眯,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了解自家男人的灵绡公主连忙侧头询问道。

金貅和九玄也是朝他望去。

“没什么。你刚刚说……这盒子里有一只魔虫?”冰麒很快回神,微微摇头看向九玄,垂眼盖去眼中的沉思。

“魔界的魔虫多种多样,它们喜欢吃不同种类的同伴尸体来壮大自身的黑暗力量。这已经死透的迷心虫就是被这盒子里的家伙吃掉补充力量了,方才它闻到自己这迷心虫的气息所以出手了。”九玄说罢,另一只手拂袖翻开了木盒的盖子,再以掌心凝法施于木盒里的精致珠宝,盒子里顿时白光大盛。

突然,木盒中最精致的那串金镶琉璃项链上骤然激射出一小道宛若绣花针般粗细的诡异红光,被九玄一个拂袖挡下。

那红光被九玄一挡,猛地一顿,随即被九玄以十字结界困住。

金貅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极小极小的红色虫子在结界里极速乱飞,带起阵阵红光。

“这虫子……”

“居然竟是忘忧虫。”九玄定眼看了看那虫子,表情深沉严肃地瞅了金貅一眼。

“快点解释!”冰麒不耐,优雅地翻他一个白眼。

“哼,本大仙还就不说了!”九玄深沉严肃的表情破裂,甚是傲娇地翘起下巴。情敌,他们是一见面就眼红的情敌耶,他才不要听他的话!

“九玄大仙!”灵绡急了,连忙拽了拽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被心上人的汪汪大眼那么一瞅,九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春水,傻笑了几声便痴痴地看着灵绡道:“就是吃了会让人失去某段记忆的破虫子而已……绡绡不怕,我保护你……”

话未说完,水汪汪的心上人已经被那只混蛋麒麟霸道残忍地搂住了小蛮腰,红了耳尖羞了芙颜,将他忽略成了透明的空气。

九玄的心再次哗啦啦碎成粉末,凄楚地随风飘散。

“可这是天似殿下送来的,怎么会竟会有这忘忧虫在里面?莫非是他……不,不可能,他没理由这么做。”金貅闻言,却是皱紧秀眉,有些混乱地喃喃自语道。

“那我可不知道。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巧合也许就是故意。小金儿,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人家天子了?不过说起来也不大可能,天似可是天帝老头儿的儿子,这天界与魔界素来是死对头,没道理他会与魔界有交集才是……”被冰麒夫妇虐得一脸黄豆芽色,九玄蔫蔫地分析道。

“对啊,他可是天界太子,怎么会与魔界有关系?而且他那么喜欢金儿姐姐,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灵绡眨眨眼点头道。

金貅愣住,有些不解:“什么喜欢?”

沉默了许久的冰麒意味不明地扫她一眼,随即看向灵绡:“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有可能。”

灵绡愣住,随即惊讶纠结地摇摇头:“你是说……?”

“由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夫妇俩到底说的什么?”金貅越听越郁闷。

“小金儿好笨。”却是一边正在补心的九玄扭头鄙视了她一句,“他俩在说那天似喜欢你,对你有意思,所以因爱生恨要弄死你……”

金貅嘴角一抽,直接摇头否认:“不可能。我与他只是师兄妹情谊。”

“那是你对他。”冰麒突然道。

“那……你是说他真的……对我?”金貅呆住。

“你忘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几个可没忘。金儿,他对你,绝对不只是师兄妹而已。”冰麒突然叹气。

“可、可是……”金貅很是惊讶,她只是觉得天似这个人挺温柔的,对她挺好的……她以为他性格如此,又因着顾念她曾是他师妹,才会多加照顾,却没有想到,他对她竟是怀着异样情愫的吗?

“是的是的,我记得,金儿姐姐与天似殿下是曾险些成为未婚夫妻的!”灵绡的一句话宛若一道闷雷劈向了金貅,劈的她里焦外嫩。

“未婚夫妻?!”金貅震撼惊叫,风中凌乱了。

“哎哟喂本大仙想起来了,好似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唔,是三千年前吧,天帝貌似下天旨给你俩赐婚了!不过后来似乎又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黏贴好破碎的小心脏,九玄突然一拍脑袋补充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貅很震惊很迷茫,找个人给她详细说说好吗朋友们?

灵绡和九玄整齐地朝冰麒看去。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是八卦群众,并未参与,唯有冰麒古月兰纠几人算是近距离旁观者。

冰麒沉默了半晌,似乎有所顾忌,但过了半晌,还是缓缓开了口:“那时你们为师兄妹,天似殿下对你渐生情愫,教天帝看了出来。于是天帝下旨赐婚,只是你那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与他说了明白。他知道之后便去请天帝收回了旨意,于是此事便这么翻了过去。”

“你并未说完。”金貅听完,很笃定地看着他。

他们四个认识几千年,熟的不能再熟了,冰麒这神色,分明就有古怪。

冰麒微愣,随即苦笑叹息:“你这鬼丫头,没事那么聪明做什么。”

“天生聪慧,我也很苦恼。”金貅没脸没皮地勾了勾红唇。

“好啦,你先告诉我你想起多少了?”他知道神貅娘娘送那翠玉骨笛给她事情,也知道她的用意是想让金貅快些想起那段遗失的记忆。但他不知道她已经想起了多少,若是还不多……他怕一下子告诉她太多,会让她承受不住。

金貅挑眉,却也不怎么讶异,想了想道:“想起与凤冥相识,他突然发神经说要娶我回去做媳妇。”

说到这儿,她弯唇浅笑。

“那,好吧。反正你也快记起这些了。其实,那时是因为凤冥找天似干了一架,天似输了,所以才不得不回去请天帝收回赐婚旨意的。”冰麒闻言笑了,带点欣慰带点担忧,想起来不少了……只是,等到她想起最后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这一次,能撑得住吗?

“啥?”

“原来小金儿是只祸水貔貅啊哈哟,引得天界冥界两位太子大战抢媳妇啊哈哟!”九玄在一旁贱贱地笑了。

“那金儿姐姐喜欢的是凤冥殿下?”灵绡也八卦地竖起耳朵。

冰麒调侃地扫金貅一眼:“可不是嘛,两人整日腻歪在一起,打情骂俏得惹人眼红。”

此时的金貅早已老脸皮厚如墙,淡定地将话题迁回了正事儿上:“说那么多,你只是想要告诉我,天似会放弃赐婚,并非心甘情愿?”

冰麒笑意微敛,轻轻颔首:“他对你的执念,怕是不轻。当初,他对你全心爱慕,百般疼惜。即便是三千年过去的现在,他看你时,依然情深意浓。”

“所以,他怕我想起凤冥,想起往事,所以便要我吃下这忘忧虫,永远忘了那段记忆吗?”金貅突然有些心惊,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忘忧虫只会让你忘记某段特定记忆而不会对身子有任何损害。若是成功了,你就会永远忘了你以前的小情郎,也可能顺便会忘了梼杌这个你以前的小情郎的转世,然后,他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夺取芳心皆大欢喜了。”九玄摸摸下巴分析道。

“这、天似殿下真的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吗?”灵绡有点不敢置信地缩了缩肩膀。那个天似殿下明明看着很温柔很善良很慈悲的说……

金貅眨眨眼,缓下心中的混乱震惊:“也许、也许不是他?”

她有些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温柔和善的人,会以爱为名伤害她。

“我也希望不是。但他确实有动机,而且这盒珠宝也是他带来给你的。若非你这段时间不能进食,你怕是早已经中招了。”冰麒神色严肃了起来,桃花般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厉色,“可,若真的是他做的……这忘忧虫可是来自魔界。那这天似殿下……可就着实叫人害怕了。”

身为天帝之子,却与魔界勾结,那简直就是要亲自带着敌人进家门,做整个天界乃至三界的叛徒!这天似,应当不会糊涂至此才是。

明白了冰麒的言下之意,金貅和灵绡都严肃了起来,连一直嬉皮笑脸的九玄也眉头微皱,神色微微变了。

“帮我查查吧,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的。”目光重重地落在那盒珠宝上面,金貅平静地说道,心里重重地一叹。

从那时候清瓴中离魂咒要偷玄冰令开始,到后来的梼杌身上的迷心虫,到现在意外发现这盒子里的忘忧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开始渐渐露出了头儿,只要仔细追查下去,定能将那背后黑手揪出来。

只是……这黑手,真的会是看起来那么温柔慈悲的天似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念东北的大晴天,回家之后几乎天天下雨,下的人好忧伤好郁闷TT

☆、54重生回来

重生回来

春去春来几度秋,岁月如花谢又开。一眨眼,便已是五百年后。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黑暗森林里还是腥风阵阵恶气扑鼻,熏得人掩嘴欲呕。布满黑色瘴气的黑暗沼泽旁边,还是盛开着一朵妖异美丽的巨大紫莲,紫莲上还是盘腿而坐着一个一袭金色衣袍的美丽女子。

此刻,她正闭眼沉睡。

双眼紧闭,红唇微扬,身子挺直,双手放于膝上,手中紧紧托着一座金色澄亮光芒四射的小塔。

那小塔,此刻已被稀薄而清澈的白光充满,透亮晶莹,好似随便一动,它们便要从塔中流溢出来,洒落满地星光。

女子睡得很安详。看那神情,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丽的梦,教她心情愉悦,就连梦中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她好似睡得极深。就连手中的金色小塔突然白光如花瓣盛放开来,带起小塔阵阵抖动,都未能将她从梦中唤醒。

所以,她并未看到,一阵稀薄清澈的白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从塔顶奔涌而出,化成一缕柔软的青烟,在半空中旋转飞舞了半晌,随后竟朝着她宽大的袖子飞了进去。

一物从她的袖子里被那白光带出,掉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白光像是有意识一般,飞快地钻进了那巴掌大的小木头人的身子里,终至消失不见。

巴掌大的小木头顿时剧烈一抖,然后骤然激射出一阵极为强烈的白光,被那强烈白光带到了半空中,悬悬浮浮地上下飘荡起来,带起周围一阵大风四起。

金貅正在做梦。

梦里,是她已经全部清晰想起来了的,与凤冥之间的曾经。

那时一番你追我赶,却叫她与他日渐生了情愫。他半霸道戏谑半强迫蛮横地日日以那冥界规矩为由缠着她,要她选择被剁手或者嫁她。她本一味逃避,却敌不过他日日夜夜臭屁虫似的跟随,渐渐的竟不知怎么的,便生出一股子一见不到他便浑身难受的古怪感觉。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某一日,他黑臭着俊脸,霸道蛮横地抓过她按下她的脑袋便吻上了她的红唇。她挣扎不得,反而融化在他与自己同样生涩的吻里,昏了脑袋,傻乎乎在他低哑魅惑的霸道命令中答应了此生相许。

好似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他们成了一对儿,日日拌嘴,时时玩闹,却彼此都钻进了彼此的心底最深处,见不到对方便抓欲挠似的不舒坦,见到对方就酥麻麻的心情愉悦。

那时她不懂得去定义两人之间的感情。直到后来,后来那一日,他在两人初遇的香雪梨花海中抱住她,轻轻地吻上她的耳垂,漫不经心似的说道:“小爷听说,你爱我。”

她讶异,歪脑袋想了想,很耿直地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说过。”

搂着她腰的铁臂顿时一紧,他咬她耳垂,语带危险道:“你不爱我?”

“嗯……什么是爱?”她微愣眨眼。

“……”咬得更重了。

“你解释一下嘛,我还不大明白……”她无辜耸肩。

“……就像爷对你这样,见不到你会想杀人,见到你会想时刻占有。”他妥协,惩罚似的将她的脑袋转过去,咬上她的唇,低哑亲昵地将这霸道的情话喂进她的唇齿之间。

“那么说……你爱我?”

“……废话!”他耳尖微红,粗声粗气瞪她。

一阵诡异的快乐像是泡泡一样从心底冒出来,教她忍不住想要傻笑。

“再说一遍。”她歪头,鼓励似的亲他一下。

“咳,不说。”他耳尖又红了红,傲娇扭头。

“说嘛说嘛~哎呦我想听!”她不依,拽着他的衣服赖他。

“……”他瞪她,却还是敌不过她的娇俏软语,终是一把抱过她,贴着她的唇,嘟囔妥协似的说,“我爱你。”

她笑了,心里的开心泡泡在全身蔓延开来,挡也挡不住。

于是她知道,他爱他,她也爱他,他们是相爱的。

“喂,该你说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脸黑了。明明是想哄骗她先说的,怎么反倒是他自己先表露了心声!

“嗯,我也爱你。”她毫不扭捏地点头,搂住他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一口,笑得眼儿弯弯像月亮。

他被她这坦白干脆的话逗笑,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那灼热火辣的目光看得耳尖发红面色发烫,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忽然,一阵天翻地覆,他一把将她压倒在地,狠狠咬住了她的红唇。

“你是我的。”他霸道地宣布,然后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大手一挥,扯开了她的衣襟。

……后来,满地梨花香,鸳鸯交颈一地春情盛放。

完事后,他将她圈在怀里,细细密密地用薄唇贴吻着她的脖子,啜出朵朵妖艳红花。

“嗯,爷的印记。”他满意极了,骄傲得意地眯着眼睛,笑得明明很邪气却又无端地像个孩子。

她疲惫而羞赧地瞄他一眼,赤/裸的身子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嗯,第一次就野/合,似乎太销魂太放荡了些……

风乍起,吹起满目梨花香。

金貅突然觉得一阵冷意。

猛地睁开眼,她醒了,然后她看见四周风起狂乱,一团剧烈的白光在她面前像是巨大的花朵一样绽放开来,刺得她眼睛发酸。

她下意识地闭眼,欲抬头揉眼,却蓦地发现手中的招魂塔竟是轻了许多。睁眼一看,却发现金色招魂塔中流转的白光都已经消失不见。

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像是万马狂奔,又像是万鼓齐擂,带起惊天骇地的疯狂颤抖,卷起天崩地裂似的极致紧张。

她慢慢地放下手,双目微红,死死看着周身狂风猎猎作响之下,那渐渐从白光中走出来的人影,双拳紧紧相握,指甲插/进了手心。

先是手脚,再是身子,最后,是头。

她看着那人从那团白光里慢慢地走出来,带着她熟悉的狂傲不羁,带着她思念的邪气冷傲,一步一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