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还先问,好啊,看你问什么了?”他的声音里有着随意。

“我,我现在在哪里?”

“你?你在我的房间里,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现在是在我们蓝家,无忧山庄。”

“无忧山庄?”这个名字虽然是宁儿第一次听,但是她听到了这里是蓝家。

我在蓝家,我竟然在蓝家!宁儿的内心有些激动: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很吃惊?也是,几乎没有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吃惊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骄傲,这曾是宁儿所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要吃惊呢?是因为这个名字吗?”宁儿不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吃惊的,她的激动不过是因为这里是羽的家。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里含着意外。

“我是不知道。无忧山庄?山庄?我只知道酒庄,茶庄。山庄?你们蓝家是做什么的呢?对了,蓝盟主,盟主?你们操控着哪一行当吗?”宁儿只记得以前好象听那些公公们提过什么行业联盟的,她倒是对这些从不知晓的。

“哈哈哈哈”蓝云的笑音在屋内回荡:“这天下间竟然还有不知道我们无忧山庄的?真是可笑!”蓝云的话音落,宁儿就听见了杯子砸在了桌子上。

怎么,他生气了吗?

“对,对不起,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云水坊也有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宁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在皇宫里,这外面的一切我如何知道?我知道的不过是怎么逍遥着过我起舞的日子…

“看的出来,你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多事了。”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略低,夹杂着温和,似乎并未生气。

宁儿张了张嘴,虽然她想询问,但是她还是闭上了嘴:既然都说我多事了,我何苦去问呢?

“想问为何又不说?得,我告诉你好了。无忧山庄是天下第一庄。为什么是天下第一庄呢?因为我爹是蓝盟主,这盟主的意思可不是你想的那些商贾的行业联盟,而是武林大大小小八派十三门三十六洞七十二处八十一系的武林联盟,我爹,就是武林盟主,蓝,苍,枫!”

他重重的音,将蓝盟主的名字一字一顿的念着,充满了骄傲。听的宁儿一愣之后似乎意识到什么。

“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庄?”宁儿的话语里是矛盾的口气,其实她算不得太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个第一和盟主应该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这样的第一不冲撞他的权利吗?好象照蓝云这口气,我父王还在位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是存在的了。

“第一?不是说皇宫里的皇帝才是第一的吗?”宁儿实在想不清楚,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如此的没见过世面竟也出来接客了。皇帝是皇帝,他掌握着这方国土,我们是我们,我们维护着正义。你不懂的,但是你可以这么想,皇帝管着国家在明,我们维护道义在暗。互不冲突的。”蓝云说着提了茶壶给茶杯里续起。

“哦,那皇帝不知道吗?”宁儿小心地问着,其实她好奇的是皇帝允许这样的联盟存在。

“知道啊,怎会不知?这天下间七八岁的孩童都知道,也就你不知道吧。咦,不对,你不知道我们蓝家的身份?”他的声音好象在思索着,宁儿听见了他起身向她走来的声音,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瞧你紧张的,来,喝水。”有茶杯的杯沿挨上了宁儿的嘴,温暖的兰香入鼻,清泉茶汁润进喉咙。

“看样子你不知道我们蓝家,那你和老三…”他拿开了茶杯,似乎是自己在嘀咕:“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吗?也是,老三倒好像喜欢你,更在意你些。可是…”

“你在说什么?羽,羽他喜欢我?”宁儿的心一颤,激动的问着。

“是啊,好象很喜欢,是不是你们在一起过?他好象找了你好几年?”

“他说他找了我五年。”宁儿此刻都觉得这是一个惊奇的数字,这是一个无法想像的缘分。

“真是奇怪,以老三的性子,我很难想象他会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的眼里什么时候竟装起人来了?五年?那时他也不过是才回来啊…”他的声音低沉着似在自语,宁儿听不出他的情绪。

“可是,可是羽今日却并未睬我啊?他,他好象忘记了我。”她记得他的眼里满是冷漠与冷清。他,好像是忘记了她一般,似是陌生人一样。

“好像?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忘记了。”蓝云轻声地给出了答案。

“什么?根本就忘记了!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被带走了七八日,他就忘记我了吗?这…”宁儿一听只觉得脑袋里好像劈过一道雷,她好想去找他,去问他为什么,可是她动不了,而她的胸口在起伏着,她觉得气闷,她觉得难受。

“何必如此激动?你大约也只是想逃开那里吧,其实你求我,我就会照拂你,你也不必只惦念着他啊。”他站在宁儿的身边轻声说着。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他。”宁儿的泪从眼角流出。

“老三在喝药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好像伸手在浴盆里划拉着,宁儿听见了水被撩拨的声音。

“喝药?喝什么药?”宁儿急切地问着。

“喝了忘记你的药啊!”他说着将宁儿从水中抱出,置于地,又拿毯子将她包起,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忘记我的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宁儿不停的问着,她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要救你啊。”蓝云回答的似乎很随意。他用毯子在宁儿的身上揉搓后,将那毯子抽离了她的身子,而后捞了床薄被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吗?我求你告诉我。”宁儿的声音里带着乞求。

“你被带走了,我去寻官老爷,他收了礼说弄好了就放你,可是却反悔了。他见你无法出来,就去夜探了官衙监牢,却发现你不在。我们两个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他找爹救你,爹说你是个妓子,玩玩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认真。可他说要爹去救你,并愿意…总之,爹了说三个条件,只要他答应,爹就去找你救你。其中一个就是喝了那药,与你再无瓜葛,他要救你,就只有喝了啊。”蓝云说的很轻松,好像没什么感情,可是宁儿却听的心揪在一起。

“条件?三个?哪三个?”她询问着,心里更幽叹着:找我?救我?没用的,我在他的手里啊,如果不是他放我出来,你们谁也救不到我!

“具体的我不清楚,爹和他约下的事又不会和我说,我只是碰巧撞见了他喝下了忘情药罢了。”他的声音扑在宁儿的脸上,似乎呼吸也喷薄其上。

“什么?为什么?”宁儿不明白:忘情药?为什么要喝这药呢?忘情?难道就是要忘了我?

“因为他喜欢你啊,你是一个风尘女子,爹怎么会允许他喜欢你。其实你也别多想了,他应该只是用你来气爹吧,这些年他可没少做出些事来气爹的。不过呢,也因为你这事,他竟回了山庄真是难得。”

“你在说什么,怎么说是用我来…”

“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对我三弟你还是别抱什么想法了。更何况他现在也已然忘了你。你就好好养好你的伤,再这里待过二十日就好了,至于他,你还是别想了。”他打断了宁儿的话,但是他还是在宁儿的面前,他几乎快要贴上宁儿的脸。

“二十日?”宁儿皱着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是爹把你从那楼子里**来,要你出堂二十日,这下你安心吧,那老鸨不会要了你的命去了,以后你也能要的价钱高些。”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手抚摸上了宁儿的发。

“他,他怎会带我出来?”宁儿有些晕:他不是要我跳舞吗?还说跳的不好要杀了我,难道,带我回来就是要我跳舞吗?

宁儿一心只在乱中求索,对于蓝云拨弄她的头发,她浑不在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那要问爹了,我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因为你让四年没回山庄的老三回了山庄吧。”

“四年?他为什么不回来呢?”宁儿不懂,家,是她最大的念想啊,如今的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些只有他们两个清楚,不过你…你还是不要在问了,你好好睡一觉吧。等明日里你醒了,再说吧。”他的话音才落,宁儿的肩又被点了一下,宁儿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蓝云看着宁儿昏睡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摸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说到:“爹怎么会让你们在一起呢?你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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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衣

浅紫色的纱帐模糊着宁儿的双眼。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美丽的浅紫。她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身子,很好,不再是个石头,已经可以动了。幽幽地起身,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只好用被遮掩着四处打量,而枕边就放着一身衣服,却是从里到外,一水的白色。

料子虽不是极好的,但是却也是上等的。丝绸的白衣素的有一点淡淡地锦纹,若不注意却是看不出那丝白的线精心织就的纹路。

等宁儿将自己穿戴好后,就看见梳妆镜前摆放着几只珠钗,和一把刻着兰花的木梳。

对着镜子宁儿开始梳理着发,以前她都是在镜前看着落霞拿着玉梳为她梳头的,可如今,那把玉梳只怕已经成了灰。细细地梳理,将发绾起,再用那镜前的珠钗别了。宁儿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白衣翩翩似清冷之月,眉眼素雅,却又美丽带伤。

哎,什么时候一个只知道撒娇和跳舞的女孩,成了镜中一位略带忧伤暗自惆怅的女人?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呢?现在我已经不在是女孩而是女人了。对女人,我是羽的女人,可是他,他却已经…

宁儿伤感着,昨夜的对话,按照蓝云他说的,羽已经为了救她而忘记了她。可是她却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不该是这样的理由,不该是这样的事。我要去找他,我不相信世间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宁儿做了决定便起身出门,才一拉开门,清凉的风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眼前是一片缤纷。

那是花瓣,点点浅粉。伸手去接,那娇弱的粉媚儿就落在她的掌心。

“三月桃花映玉颜,一身白衣若翩纤。风吹花醉落英灿,共掌待君且缠绵。”宁儿低声轻吟着,突然有了舞的感觉。迈步入幻,只觉得那香气醉了她的心。

手一抛。那掌中地粉媚儿再入了天。宁儿开始在这夹杂着花瓣地风中旋转。

一时间。那曾经地欢声笑语似乎响在她地耳边。

无论是湖边地春。还是夜客地红衣女子。此刻她只记知道她想要舞!

素手依妆。她踮起脚尖。斜着身子迈出她地舞步。坠身婀娜。摇曳着正想抬手转出舞花来。宁儿却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见一双空洞地眼在花海之中!

心在剧烈地跳动着。那熟悉地空洞。那熟悉地冷漠。就在她可以看见地地方。

奔跑着。雀跃着。宁儿没有丝毫犹豫地奔向他。

一身白色的衣袍裹着他那清冷的身体,他就在她的眼前。

“羽!”宁儿叫喊着,奔向他的怀,一头扎进他微温的怀抱中。

微微的温,熟悉的香,让她的泪从眼角涌出。

“羽,太好了,我终于又看见你了。”宁儿幸福的呢喃着,已经忘记了蓝云说的话。

“桃花,美吗?”他将胳膊环上了宁儿的腰,他低着头轻声问着。

宁儿抬头看他,那冷漠的眼却漂浮着他的温柔。

“美!”宁儿甜甜地回答着,她忘记了那些伤痛,只浸在重逢的喜悦里。

“你去为我摘一枝来吧!”他指着前方一株桃花树对宁儿轻语。宁儿顺着他的指,看着那满树盛开的粉白点了点头。她笑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尽管她还贪恋那微微的温。

来到树前,折下一枝,那上面还有好些未开放的花苞。宁儿捏着它们在鼻翼下闻了闻,笑着浸在那好闻的花香中,奔至他的面前。

“羽,给你!”宁儿将花枝伸在他的面前。

“你往后看!看那株你刚采摘了它上面花的树。”他依旧是那副冷咧的样子。宁儿点点头,好奇地转过身去看那株繁茂的花树。

“啪!”一声裂响,那株桃花树在宁儿的眼前瞬间化身碎片四处飞散。紧跟着一阵风拂来,这一瞬间,宁儿的眼前是凌乱的粉从天而降,它们大大小小的砸在她的身上,似一场花雨零落着。

“啊!”宁儿尖叫着转了身,她有点惊吓,可是才一转身却看见羽放下了他的手。

“这,这是怎么了?”宁儿迷惑着:刚才他伸出的手,是打了一掌吗?难道那树是他打裂的?

“我打烂了它。”他平静的看着花雨做了回答。

“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宁儿不解的问。

“因为你触碰了它们。”他看着宁儿,眉眼一如既往的冷,与此同时他开始伸手解身上的衣。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这是在外面,三月的天,你不冷吗?”宁儿惊慌着想要去阻止,可是她看见他对自己挥了手。一瞬间力量控制了她,她飞了,如同记忆中的昨夜那般。她的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株树,立刻又是一场花雨倾泻而下。

疼,泪模糊了眼,心底涌上撕裂的闷。可是她更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宁儿将满目的粉白拨开,她不解的看向他,完全忘记了蓝云早已给了她答案。

他将那衣服丢在了地上,只穿着一身亵衣。

“不要随便碰我,也不要碰我的树,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没我允许随意的碰我,我会杀了你。”他转身就要走。

“羽,为什么?为什么?”宁儿呐喊着:“难道你,你忘记你说要对我笑,温柔的笑吗?”

“哦?我又说过吗?做梦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但是你没资格这么叫我!”他丢下这话又要迈步。

“你忘记是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宁儿不甘心的呐喊着。

“我告诉你?”他转过了身,那眼闪过一丝光亮,却是微微蹙了眉,然后又展平:“不要激怒我。”

宁儿看着他冷冷的眼,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寒。而蓝羽在看了她几眼后,转身去了。

宁儿愣在那里,她的泪在脸庞滑落,眼前已经是模糊不清,此刻她才想起蓝云的话。

难道他真的将我遗忘了?难道这世间真有那样离奇的药?

“我不是告诉你,三弟他已经忘记你了吗?”宁儿的身后有那低沉的音,随后她看见蓝云在她的身边出现,竟也是一袭白衣。

他看了看宁儿,摇了摇头,又走到那被丢弃的衣服旁,将拿白衣服拾起,而后走到宁儿身边丢给她。

“起来吧,回去重新梳洗下,我爹要见你。”他说着向宁儿伸出了手。

抹去脸上的泪,宁儿缓缓地伸出带着泪水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有些粗,宁儿的指尖碰触到他掌间厚厚的茧上,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他将宁儿拉起,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件蚕丝绸衣这下成了这副模样。”

宁儿闻言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此刻那白衣上有凌乱的粉和浅黄色的土,那裙角上还沾染了深褐色的花泥。

一定是刚才他发怒后弄的。宁儿的心里猜测着。

“走吧,快回去换衣服吧,爹还在苍澜院等你。”他拉着宁儿就离开了眼前的桃木群,进了那间房子。

“我看我一会给你换间房吧,我本就不该把你安置在桃园前。”蓝云拉开了衣柜取出一身白衣丢给宁儿。“换上吧,爹还在等你。换下的衣服你放在那里别动它。”他指了下书桌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

宁儿将衣服换好后,走出了房门,跟随他开始在这庄园里穿行。

“为什么给我穿白衣?而你们也都是白衣?”宁儿小心的问着,她所见到的人,无一例外,全是白衣。再想到柜子里的白衣,她实在惊奇。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他平淡的回答了宁儿的话。

第二十七章 赌约

忌日?宁儿心里隐约有些悲,她一瞬间想起了她的母后。

“好了,这院子就是爹的苍澜院,你和我进去吧。”蓝云在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的院落前对宁儿低声说到。

宁儿点点头,看了看那两个守卫,他们也是一身白衣。

穿过错落的花廊,踏过精心造就地池上木桥,宁儿跟在蓝云的身后在这庭院里游走。百花送香,千叶挠头,婆娑的锦树繁花中竟也有着墨竹雅影,好一处别致韵味的院落。这里虽比不上皇宫的雄伟,却也有一宫的气派,这里精致的一切,都让宁儿心潮澎湃地同时也觉得它的名字和那苍澜两字不符,没什么沧桑之感,却是一院的优雅。

“这里是你爹的院子?怎么如此的…”宁儿仓皇的闭了嘴,这里是蓝家,她意识到有些话说不得,她差点要说一个老人家的庭院雅致的如同后宫一般。

“怎么?你是不是想说太雅?”蓝云似乎知道宁儿想要说的是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娘在时的样子,这院落也是一直跟着她的容叔打点的,他们不在后,这里爹一直叫人用心打理,这些年从来没有改变过。”

“原来是这样。”宁儿的疑惑所解,不过…“你说他们?”

蓝云看了看周边的景致:“我说的是我娘和容叔,我娘去世以后,容叔也离开了。”蓝云说着指了下前面已经显现出来的一间大屋:“好了,我爹在书房等你,就是这间大屋,你进去吧,一会你出来的时候会有下人在这里等你的,带你去新的房间。”他说完就欲转身。

“蓝,蓝爷。”宁儿急忙的开了口,却再喊出口后有些尴尬,“能不能不给我换房间,我,我喜欢那里的桃花。”

“你还要在哪里?”他抬了抬眉。

宁儿点点头,她认为在那里,一定可以再看见羽。

“你还不死心吗?”蓝云地声音突然有些冷了起来。

“也许他是忘记了我。可是。我至少可以看到他。那也是满足。”宁儿认真地说着。对于蓝云她浅意识里是有着好感地。所以当看到蓝云那有些严肃地神情时。她可以感觉到在她和蓝羽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需要跨越地鸿沟。

“满足?呵。世人地贪心我可见过。怎好这么简单地就满足。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他说完就摆了手。宁儿点了点头。向那间大屋走去。

门口没有人。宁儿伸手摸索着房门。那斑驳地木皮似乎在告诉她这座山庄存在地久远。

“来了就进来吧!”屋内是那洪亮地声音。惊地宁儿缩了手。在深吸一口气后。她推开了房门。

屋子很大。正对地厅内一边是一个兵器架。摆放着一些刀剑。而另一边则是一架多宝格。摆着一些玉件儿和花瓶瓷盘。多宝格地错落处隐约显露着其后地书架等物。看起来还有点点书房地味道。只是宁儿此刻面对地房间正中是一把太师椅。那里正端坐着蓝盟主。

此刻他脚踩着绛红绒毯,手扶椅把,依旧和第一次相见一样,目不转睛的正看着她。

“舞衣见过蓝盟主。”宁儿小心地行礼,略有些紧张地打量。她很奇怪这件房子的摆设,明明没有书桌与笔墨,怎的叫做书房?

“别找了,书桌昨天才烂了。”蓝盟主一眼看出宁儿脸上的诧异,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怎么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想说的想问的呢,宁儿心里惊诧着,连忙低头,不敢再去打量。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我蓝家吗?”他打破了沉寂。

“我,我不知道。”宁儿小声的回答着。

“因为我要找一个人,不,也许不是一个,是两个。”他那洪亮的声音带着伤感。“而你,则是我找人的关键。”

“我?”宁儿指了指自己,她的心开始狂跳,她想起了他曾询问过的话语。

“是的,就是你,或者说不仅有你,还有你的舞。”他点出了宁儿心里的惶恐。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宁儿仓惶着,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公主,春是教她舞的舞伎,因为说了这些也没用,她对于春本身知道的也不过是个舞伎而已。

“我失散了一位家人,这位家人最擅长的就是袖舞,她所跳的舞我都记得,而你跳的和她丝毫不差。我问你,你说你学的舞是跟一个男人学的,那么这个男人也许也是跟她学的舞,而我要找的就是她,或者找到那个男人也可以。”他耐心的给宁儿解释着:“听着,你若告诉我她或者那男子的下落,我可以给你银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他大方的说着,那眼依旧直是视着宁儿。

“我…我不知道。”宁儿无奈地一笑,她只能说不知道,关于他口中的家人她的确不知道,而她知道的春也在那一天后失去了音讯。

自己的生死都不知道会是何等的色彩,一个舞伎的下落我又从何得知呢?

宁儿凄苦的叹了口气。

蓝盟主看着宁儿抽了下嘴角:“好,这个问题可以先放一放,你是谁?”

“我?我是舞衣啊…”宁儿的呼吸紧了些。

“这个花名是你的本名?”蓝盟主的眉抬了一下:“你不愿说也罢,至少告诉我你是怎么到的云水坊,在这之前你是谁,什么身份,你的爹娘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让宁儿的心咚咚地直跳,她怎么回答呢?难道说实话吗?

书房内静悄悄地,宁儿的沉默几乎已经惹恼了蓝盟主,他憋着有些发青的脸压低着声音说到:“你不是想和我儿一起吗?你不打算进这个门吗?这些你都不打算说的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清楚自己的斤两,不再纠缠我儿了呢?”

“蓝盟主。”宁儿扑通一声跪了地:“蓝盟主,蓝家老爷您请听我说,我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其实我从没那么多,我没想什么名分,也没想过要如何如何,我只是,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给我依靠,只是希望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人能陪在我的身边…”

“你的意思就是你对我家老三,不过是想有个依靠对吗?”蓝盟主的眉略一展之后说到:“看在你清楚自己的斤两,看在你这么明白的分上,我不为难你,现在只要你告诉我,那个舞伎的下落和你的身份,我就会赎你出来,让你自由。”

宁儿的身子一颤:自由?这两个字听来真的无比诱人,可是,可是我有机会获得自由吗?他的下落我本就不知,怎么说?我的身份,我能说吗?

“怎么?还不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蓝盟主见宁儿还那么沉默着,不由的怒吼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说!不然我让你去死!”此刻他的眼里满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