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宁儿一笑,慢慢地回答他:“蓝盟主,你杀了我就是了,我,真的不知道。”

有风,还有重击猛地砸在宁儿的身上,她的口中喷出了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的眼前是眩晕的一切,心口闷闷的。

“你还不说吗?”他的声音凛冽着。

宁儿笑着看向蓝盟主摇了摇头。

他的手开始紧紧地攥起,脸上是一种近似痛苦地隐忍表情。

宁儿猜他将要要她的命。于是她闭上了眼,等着那深深的痛。

有风掠过她的脸,而后一切宁静。这样的宁静让她不安,宁儿终于睁开眼,就看见她的面前是蓝盟主那张脸。

“你究竟要怎样才告诉我?别说假话,我知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说吧,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宁儿笑了。

我能有什么条件,我就想死,以前我还以为羽会记得我,可现在羽已经将我忘记了。

就在宁儿要张口拒绝的瞬间,她想起了羽为什么会忘记了她,药,那绝情的药,忘情的药。

“你给羽吃的药,有解药吗?”宁儿开了口。

“怎么,你又要和他牵扯不清吗?”他直起了身子,恢复了那一脸的宁静。

宁儿看着眼前这个忽而愤怒忽而平静的蓝盟主,鼓气勇气开了口。“蓝盟主,并非我一定要牵扯不清,只是我不想他忘记我。我喜欢他是没错,您若不许也罢,但是你让他忘记我,我很难过。如果有解药的话,还请你给他吧,我,我宁可他不要我,也不想他忘记来我。如果你能让他想起我,我愿意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如果羽能记得我,我想我就是死都情愿,那么我的身份是怎样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你以为单凭你给我的消息就可以换到解药?”他似是嘲笑着看着宁儿。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乎你?”他扫了宁儿一眼。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羽对我说过,他说他找我找了五年,是因为我在一场舞典上跳的舞。”宁儿说的时候就想起来羽的那个笑容。

“舞?就是你这袖舞吗?”蓝盟主忽然有些激动。

“是,我当时跳的就是袖舞,跳的是蝶。”那舞可是跟那位半夜出现的红衣女人学的呢!宁儿将后半句话藏在心里。

“命,命!哈哈!这都是孽!”蓝盟主忽然有些失控的呐喊,一把打在宁儿跟前的木椅上,“哗啦”一声木椅碎裂,宁儿瞬间明白那书桌是怎么烂的了,不过他不明白那蓝盟主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蓝盟主突然开了口。

“是,我是很喜欢羽。”宁儿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他说完转了身子看着屋内墙上的一幅咏梅图。

“怎样的赌?”宁儿接着话,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若是你能在我这里的二十天内,让他想起你,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你们会怎样是你们的事,我不会再干涉。倘若你不能,那么你就从此不可以再去纠缠于他,断了和他的一切可能。但是不管哪一样,二十天后你都必须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这算什么赌?我怎么听着…”

“这个赌不过是让你看清楚你和他之间的情感。”蓝盟主说着手背到身后走到窗边:“曾经有人喝下了这样的药,可是却被他的心爱之人唤醒了心底的记忆。若他心里真的有你,你也有情,我想你应该可以让他记得你。若是真的如此,你们的感情我干涉也没用了。可是你若不能,也就说明你不过是他拿来气我的一个丫头而已。你明白了吗?我给你的是个机会,是个看清楚他对你是个什么心思的机会。你赌吗?”

“我赌!”宁儿坚定的回答着。

此刻她的心事完全被抓住了,因为她一直纠结不清的就是羽对她的心思。

“好,看在你这么痛快的份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赎身的。只不过你要记得,说到就要做到,二十天后,我期待着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蓝盟主看着宁儿十分认真的强调着,并走到宁儿的跟前伸出了掌。

二十天后,当我的身份道出的时候,羽,只怕我也要和你分开了,不过…我不允许你忘记了我!

“是,我知道的,蓝盟主。”宁儿肯定的回答着,向蓝盟主的掌中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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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弟

宁儿从蓝盟主的书房里出来,对着那清凉的空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个赌约开始了,二十日,这是我要让羽想起我的时间,我只有这二十天,可二十天后呢?我又会如何?他想不起我,我该如何?可是他若记得我,我又能逃开吗?萧煜他根本不会给我机会的。

宁儿觉得身上似被压了铅石,将将才出一口气,又要背负着这股沉重艰难的前行。

她迈着步子离开了书房,行到木桥的旁边,她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梳着丫鬟的团髻站在那里,宁儿想起了蓝云的话,猜想着那丫头应该是指引她回去的,于是她走上前去,对她点点头。

“你是老爷带回来的妓女吧?”她的话直白的伤人,可是宁儿却只有点头。

“那跟我来吧。”她一扭身子就在前面走了,宁儿只好咬着唇跟在她的身后。

妓女,多么恶毒的称呼,可偏偏我…

宁儿无奈,宁儿痛心,宁儿几乎一路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之前擦肩而过一个老妈子,瞟了她一眼,宁儿看见那眼里的厌恶与鄙夷。

绕过错综的花廊,穿过清冷的竹林,宁儿看见了一处枯萎的花台之后有个院落。宁儿扫了一眼那院落上挂着的匾。那上写着:“止风”。

那丫头迈步就入了院落,宁儿犹豫了一下跟着她进了院落。

看着周围有些萧索且荒凉的枯树,干竹,宁儿很想张口问问,为什么蓝云还是给她换了住的地方。可是话到嘴边她咽了,满目的荒凉感让她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在加之前面的那个丫鬟自始至终的走她的,连身子都没回过,宁儿便知道她一定是厌恶自己的,故而也没了开口的想法。

几番曲折地长廊行完。两人终于来到一间屋子地门口。那丫头走上前去。拿出腰间地钥匙。宁儿这才注意到那门上还挂了锁子地。

“这?这怎么还上着锁?”宁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难道以后还要锁着我吗?那我地赌约如何有可能胜出?只被关上二十日吗?

那丫头闻言回身看了宁儿一眼:“怎么?第一次来?”

宁儿点点头。无论是蓝家。还是这里她当然都是第一次来。

“我可是看着你从老爷房里出来地。还装什么啊。”那丫头说着唇角一撇。眼中分明是不屑。

宁儿捏了捏手指,轻咬了唇。

“你过来!”她简短的三字说完后,就去开锁了。宁儿无奈地走到她的身边,此时她已经将锁石取下,推开了门。

一件干净的大屋呈现在宁儿的眼前。

“进去吧。”丫头说着迈步进了屋,宁儿也便跟着入了。

房间里摆放着漂亮的瓷器和精美的水墨画,看的宁儿想起了父王的如意斋,那里是画师和宫殿匠人们的地方,那里逢年过节的总有美丽的东西呈现在各宫各处。

那丫头站在一处刻着梅花的紫檀屏风前冲宁儿摆了手,要宁儿过去。宁儿便停止了打量走过去,入了内堂。

结果她看到一个面色潮红的男子正在床上熟睡着,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那男人很好看,如果不是脸上那潮红的颜色,应该和羽是一样的好看,只不过他看起来似比蓝羽还要小些。宁儿默默地打量着,忽然警觉不对,这丫头带她来看这个男子做什么?

“这…”宁儿才不解的出声,那丫头就小声地说到:“在过半个时辰少爷就会醒,醒来的时候你与他交合,无论多少次,直到他拒绝你为止。哦,不用害怕,我们少爷不过是会有些粗暴,但是他不伤人的。老爷也会给你很多银子的。”说完那丫头就转身而去。

“等等。”宁儿连忙追了出去。

“怎么?还不明白?”她的脸上写满不耐。

“明白是明白,但是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宁儿急忙辩解着。

“不是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老爷带来的?是不是妓女?”她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宁儿被她的话一噎,出不了声。

妓女,妓女。

她真想大吼一声我不是,可是现在的她却已经被套上了这样的枷锁。

那丫头嗓子里冒出冷哼,将宁儿一推搡推进了屋内:“嘁,还装什么装!”她嘟囔着,掩上了门。

“哎,不对,不对,蓝云答应我不换房间的,你应该是带我回桃林跟前的房间…”宁儿灵醒过来赶紧拍门,可是她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喊什么啊?蓝云?大少爷的名字可是你能随意叫的?还桃林?快做好你的事吧,办不好,出了事,你的腿怕是都要打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告诉着宁儿她是边说着边远去了。

“开门啊,开门,”宁儿惊慌的拍打着:交合?她刚才说要我和那床上的男人交合?

她惊恐着,使劲拍打着门窗,她大声的喊叫着,根本不去管她的声音是否会吵醒那熟睡的男子。

可是她的叫喊无人应答,她的手将门拍的再响也被外面的风带走了,静静地没有丝毫的回应。

宁儿叫喊了一会见没有回应,想到这座院落那处处体现的荒凉,她意识到自己的喊叫声是根本不会有人听到的。于是她放弃了叫喊,而是咬着牙在房内寻找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扇门上了锁,她无法打开,便想着窗户,可是她推窗棂,窗棂似乎是订实了的,她推不动。宁儿急忙地眼转四周,终于看到书桌上方处还有扇窗户。

这么高,兴许没封死吧。

宁儿想着便冲到书桌前,扯了椅子,要拖着书桌往门窗那里靠。才一使劲拖桌,宁儿便看到了桌上的画,不由的愣了下停了拖桌,倒是拿起那桌上的画端详了起来。

素白的纸上,细墨勾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衣袂翩跹似在花海中舞动。

宁儿看的惊奇:那画中的女子脚不触地,也不是飞跃在空中,而是脚尖立在朵朵繁花之上,似是踩着花朵起舞。而细墨勾勒出的身影,偏在衣袂处用重墨渲染,似是动荡又似是暗示着那衣袂的色彩。

那巧妙的几笔线条将画中人的舞姿妙处尽显,看的宁儿有些熟悉,可这还不是最令她惊讶的,惊讶的是那画中人回身的容颜上,却只勾勒出了眉眼,鼻唇未画,偏那眉眼也叫宁儿熟悉,熟悉的她一时竟说不上来熟悉在哪,因何熟悉。

发了一会的愣后,宁儿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她丢下了画像,将其收起放在一边,又去拖桌。红木的桌子,十分沉重,宁儿费劲了力气才勉勉强强算是拖到了近前。宁儿比了下位置爬上了桌子,踮脚去够那扇窗户。

指尖带着宁儿的希望用力的推在那扇窗户上,但死死未动的窗棂却在告诉宁儿她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一瞬间的失望降临,宁儿的腿一软从书桌上摔下,她匍在地上一面抱着肘子开始嘤嘤哭泣,一面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靠着门扉。

害怕和绝望笼罩着宁儿,她不明白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日的余辉透过门上的花棱穿透在地面上,映出那花棱的模样,宁儿一边抽泣一边看着那花棱渐渐的移位。

“恩…”哭到已经累了的宁儿忽然听到了呻吟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紧紧抱着,缩成一团,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屏风处。

我会看到一个魔鬼吗?宁儿惴惴不安着,哪怕她初看那男子时曾觉得他会和羽一样好看。

“恩…啊…”痛苦的呻吟声更加清晰的响起,宁儿不明白他刚才还在熟睡而此刻怎么会呻吟?还是如此听着叫人难过的呻吟?

“撕啦。”有布被扯开的声音。

哪里的布?宁儿惊慌的猜测着,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啊!不,啊,好热,啊!啊,不要…你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这样令人痛苦与恐惧的呻吟声…紧跟着宁儿听见了一些木头被敲击,被砸的声音。

屏风摇晃了,宁儿屏住了呼吸。很快她看见一个身上的衣服成为布条的人从屏风后冲出来,仓皇的趴在墙上,他用他的头在磕墙。

一下一下,那发闷的声音敲击着宁儿的心。

他,他这是做什么?他,他会死吗?

正在宁儿略有些担心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外面的喧哗声,好象有蓝云的声音,他好象在责骂着谁。

“蓝云,我在这里,快开门,快开门。”宁儿立刻爬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的拍打着门,她大声的呐喊着,却忘记了身边那个有些呈现诡异状态的人。

宁儿大声的呐喊惊动了他,他一回头看见宁儿,直接向她扑来。宁儿一转头就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是青紫的一片。而那男子在看到宁儿的时候那欲扑的身子竟生生一顿,然后竟是伸出了手想要摸宁儿的脸。

“你,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宁儿已经害怕,她在挥舞着手臂,将伸向她的手打掉,眼看着那男子的身子在跟前,她想都没想的拼命的抬脚,对着面前的身子一阵乱蹬,做着抗争。

“呼”宁儿听见了风声,“啪”她听到了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竟将宁儿扔起丢在了地上。

痛,好痛,宁儿感觉她腰那里似乎裂开了,她感觉到那灼伤的地方似乎有血在往外涌。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那男子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似是极其的痛苦。

什么为什么?宁儿恍惚着,自己不过和他第一见,怎么就每次都这样了?宁儿正想着,就听见了门外响起了蓝云的声音:“二弟!二弟!你在做什么,快开门!”他一边喊着二弟,一边呵斥着开门的女人。

蓝云的叫喊没有惊动宁儿身边呈诡异状态的家伙,他似乎像聋子一样听不见门外面的叫喊声。他直直的走向宁儿,她看见他的眼里是迷乱而灼烧的**。

就在他要扑上宁儿的那一刻,他从宁儿的面前被拖开了。宁儿看见蓝云飞快的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而后将他迅速的抗进了屏风之后。

“你还等什么,快给我进来!”屏风后传来了蓝云的怒吼,随后宁儿看见一个妖艳的女人答应着冲进了房子,冲向了屏风之后,她甚至是边冲还边解着腰带。

“你给我快点!还脱什么啊!”“哧拉”伴随蓝云的怒吼,宁儿听见了布片被撕扯的声音,而后她听见了那女人的叫声。

第二十九章 花衣

很快宁儿所熟悉的声音在屏风后出现。

蓝云走了出来,喘着粗气。他看着那先前带宁儿进来的丫头,脸色难看且冷冷地说到:“再晚来一会,二弟就会爆体而亡,你知道你该受什么罚了吧?人都分不清,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扑通”那女子惊恐的跪下了,“大少爷,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啊,大少爷,是她说她是的啊…”

“啪!”一声脆响,宁儿看着那白衣女子捂着脸。

“还敢狡辩?”蓝云说着,眉已经皱起,那双眼里宁儿曾见的温柔没有丝毫,只有愤怒。

“大少爷,奴婢错了,奴婢求你!”她拼命的磕头,那咚咚的声音和哭泣的腔调混着屏风后传来的让人羞耻的声音,是那么的诡异又那么的让人难受。

“蓝,蓝家大爷。”宁儿本想喊他蓝云,可话到嘴边意识到她不能这么喊:“您,您放了她吧。”宁儿看见那丫头嘴角的血迹,看见她这么磕头,无奈地想到了自己。

“不行,庄里有庄里的规矩,她…”蓝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拒绝了。

“她,啊…”宁儿本想说求情的话,可是她的腰突然抽搐着疼了起来。

蓝云见状立刻奔到了宁儿的跟前,然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而宁儿只能在他的怀抱里蜷缩着,皱着眉。

痛,很痛,宁儿努力的指着地上的白衣女子,“放了她,好吗?是我说的不明不白,让她误会了…”这一刻,宁儿不想再看见和她一样卑微的女子,此刻她才忽然明白身边的那些下人们活的卑微是如何的滋味。

“好。随你。”蓝云地眼里似乎又飘起了温柔。不过他对那丫头却并不温柔:“算你运气好。还不快滚!若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了。那我可不管!伺候好二少爷!”他丢下这话。抱着宁儿就出了门。

风在耳边吹过。他地发丝飘浮在宁儿地脸上。蒙上了她地眼。那一刻。宁儿想起了羽。想起他抱着她飞上二楼。

只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宁儿地心中哀哀。

在蓝云急速而平稳地行走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片桃花林中。风依旧吹着那些花瓣在空中挥洒着。宁儿只来得及看上一眼桃花。人就已经被蓝云抱进了屋放置在床上。

“谢…”宁儿地谢谢还没能说完就看见蓝云丝毫没有迟疑地将她白衣地腰部撕开了。宁儿一愣。便看着她地腰。她地肌肤竟这样再一次地裸在他地眼前。

蓝云专心的看了看伤口,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到屋里的一角,他再过来的时候将打湿的帕子在宁儿的腰部轻轻擦拭着。

“还疼吗?”他专心的擦拭着,嘴里是温柔的低沉。

“好多了。”这样的疼她还能忍受,只要不是刚才那般痉挛抽搐。

“看来我还要给你找药去。”他说完看着宁儿叹了口气:“我二弟,他不是故意的。”

“他,他是怎么了?”宁儿很好奇。那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刚才却那么可怕。

“他走火入魔了。”蓝云说着动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扯开塞子给宁儿的腰上撒上一些药粉。

“那是什么意思?”

“他练我们蓝家秘术的时候,因为被人打扰心思不定,心念不坚,而致走火入魔,我爹给他稳了心脉,可是每个月他的这些心魔戾气都会积攒出来,入髓冲脉,如果不寻求释放,他终究会爆体的。”蓝云说着,他的神情有一丝忧伤。

“每个月都如此?我刚才去他好象在,在睡觉。”宁儿记得那个白衣丫头说的半个时辰后会醒,难道时间都是固定的?

“恩,其实那不是睡觉,只是吃了引导的药物,让他暂时压制起来,用药后只消眨眼的功夫他就会进入昏睡状态,可五个时辰后,一旦醒来,就必须有人与之交合,让他将暴戾之气发泄出来。”蓝云说着将一方帕子盖在了宁儿的腰上,然后动手将被子拉来给宁儿盖上。

“哦。这药很神奇啊,你们蓝家总有很多奇怪的药吗?”宁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应着问了一下。蓝云说的这些宁儿其实不怎么明白,毕竟皇宫以外的地方有着太多的世俗对宁儿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不明白的。

“你是指要二弟昏睡的药,还是说三弟喝下的药,又或者是说治疗你伤口的药?”蓝云轻轻说着:“无忧山庄里可是有位神医之后,虽然她的本事不过算是皮毛,但是弄到这些药,却是轻松。好了,你在床上等着别乱动,我去叫下人给你配药。”蓝云说完也不等宁儿应话就出去了。

宁儿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看着他将门掩上,听着他吩咐着下人去准备浴盆和热水,突然鼻翼涌出熟悉的酸,刹时她的双眼里模糊一片。

我怎么又哭了?是因为他对我好?还是因为他有些像昔日的萧煜那般温柔?又或者是像父皇一样给我呵护的感觉?宁儿双手捂上了脸,蓝云,蓝羽,还有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蓝家二公子,三个人的样子轮番显现在她的脑海。

可是每每脑中一出现那冷漠的神情,那冰冷的眼,宁儿只觉得心是那么的脆弱无限。

叹了一口气,将那被子掀开,用枕边的巾帕按在帕子上一围,遮了被撕烂的地方下了床。宁儿想在屋内走走,这样的等着,有些寂寞,这样的等着,脑子里总是他。

宁儿只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白衣。她记得是蓝云嘱咐她换下放那里的,只是当时她是随手放的桌上揉在一起,可现在那白衣却铺散在桌面上。

宁儿用手扶在腰上,拖着那微微疼的身子,挪了过去。

白衣之上的凌乱花红和尴尬泥土已经全无,她惊讶的看着那白衣,此刻那上面只有好看的一幅画:

点点粉白,叫做落英缤纷。

笔笔黛黑,叫做傲枝若骨。

片片花瓣,叫做流媚三千。

缕缕萼茎,叫做藏情若纤。

最是那粉白之中若隐若现的朱红,都透露着那灿烂的花容和浓浓的花意。

宁儿很惊讶,她小心的抚摩着,那白衣的上朵朵桃花若美人脸在对她散发着笑意。指间在白衣光滑的锦面上划过,她看到了衣裳的下摆处,留着几行挺拔的字:

“桃花仙子舞翩纤,似瓣无骨袖缠绵。缤纷落英留衣衫,只愿今生永笑颜。”

这,这是说我吗?

这,这白衣变做花衣,是谁画的?

谁?会是羽吗?不,不会,他已经忘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