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盟主刹时想到了那日的种种…

“他打你是因为你…”蓝盟主只觉得自己心口堵上了什么东西,那种难受的压抑再次充满了他的心头,就如同当日他举刀的那一刻一般。

“是,他就是怪我才打我的,只是我那时只觉得心口发闷,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你们就说他不告而别!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就算我做了那事,可是他和我,我们之间根本不至于他因为这事离开我啊!”

“你个孽障啊!我蓝苍枫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蓝颜,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他早就眉目传情,有些瓜葛了?”蓝苍枫的面目有些狰狞。

“是。”蓝颜没有反驳的低头认了。

“我再问你,那日你在密室练功,好好地怎么就定力不足而走火入魔?”蓝苍枫走到蓝颜身边一把抓了他的衣领,急声问到,这也是他多年心中早有答案却并不敢求证的问题。

“我,我…”蓝颜犹豫着不敢言语。

“还犹豫什么,难道是怕我知道你修炼的是别家心法吗?”蓝盟主忽然低声说到。

“爹?你知道?”蓝颜睁大了眼。

“你。你当爹是傻地吗?”蓝盟主一把丢了蓝颜。走到门前张望一番后。将守在门外地几位亲随也撵走了后。伸手关了门。蹲在了蓝颜跟前。小声地说到:“我是你爹。是亲手教你功夫地人。与你过招。就是你再掩饰。我也可以察觉。更何况你地内力透含地劲道我是再熟悉不过地。”

“爹熟悉?”蓝颜轻声说着。脸上浮现出有些害怕地神情。

“熟悉。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就是因为我熟悉。所以我没说什么。你练地心法对我们蓝家地秘术有很大地提升。我便由着你练。并且在你小成地时候让你去修炼蓝家秘术。由此心法相扶。你可以很快大成啊!可是。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走火入魔!”

“大概是心法与秘术相克。所以…”

“胡说!”蓝苍枫瞪了蓝颜一眼:“这心法根本不会让你走火入魔。若是有此危险我怎么会让你一人在密室修炼?就是怕我在里面。你顾忌我察觉而放不开。我才专门让你独自修炼。可是你竟走火入魔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知道理由。却不能问。我那日看到他打你。以为是你们两人争执导致你乱了心而无法修成。所以也是动了怒。可是你今日之言。却告诉我不是那么回事。那么。你就告诉我。到底在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令你走火入魔?”

“没什么。只是我修炼时。总是想到他。一时大意筋脉逆转以致…”

“蓝颜!我是你爹,你还要瞒我吗?好好,这是最后一次,爹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若还是和我说假话,那么以后,爹不会再管你,而且爹会把你锁进密室里,直到你和爹说真话的那一天!”

蓝颜顿了顿,还是一咬唇说到:“爹,孩儿说地是实话,我只是想他才…”

“你!”蓝盟主气的一把推他倒地:“你这孩子!哎,我蓝苍枫这是…哎!”

“老爷,老爷!”忽然有家丁急急喊着入院,蓝苍枫哼了一声起身到了房门口开门问到:“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老爷,不好了,萧家子孙听说春夫人出现,一家人披麻戴孝的跑来闹事了!”

“什么?这个时候跑来闹事?哎,真是乱!”蓝苍枫一听便出了屋子,走了两步想到蓝颜,回身对着蓝颜吼道:“你给我在屋里待着,哪也不许去,回头再和你算账!走!”说完便和家丁急急地去了。

蓝颜一听到春夫人三字,便皱了眉头,他看着他爹和家丁远去的声音,心中竟有些惶惶。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看到院角里站着地家丁,恼怒的吼到:“滚!我不用你们看着,滚!”

那些家丁你看我我看你,低着脑袋没有任何动静。

“来人,来人,给我拿酒来!”蓝颜见那些家丁们不理视他,又大声的吼叫着,这次有侍女端了一壶酒上来。

“二少爷…”那侍女小心的端着酒而来,刚到蓝颜身边,就被蓝颜一把打翻,大叫着:“滚,滚,都给我滚!”

侍女吓的急忙跑了,那些院角的下人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是走也难,不走也难。

蓝颜冲到院落的石桌前,有些伤心的趴在了桌子上。

风轻轻地吹着,在落日的黄昏,红霞地胭脂色染红了一切,就连石桌上也晕洒着淡淡地霞红。

蓝颜埋着头在臂弯中叹了一口气,忽然他觉得鼻翼里充斥着一种淡淡地香味,似是皂角似是青枝。他急忙抬头去看,便看见红霞的照映下,一个纤细地身影捧着一坛子酒站在他的面前。

“春儿?你怎么…”蓝颜惊异着站起,忙看向角落,那些家丁们此刻都躺倒在地上。

“这…”

“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地相处,所以只好用迷香请他们睡一会了。”

“哦,是这样,你…”

“嘘,别说话,你坐好。我本来说不要再见你的,可是我就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来和你喝酒…”春轻声说着将酒放在了石桌上。

“你说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蓝颜焦急地问着。

“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一个干净地只有雪白的地方。”春说着破开酒封:“来。尝尝我为你找寻地佳酿。”

“春儿,你不要丢下我,我要和你…”

“嘘。我不是说了嘛,别说话,陪我喝酒就好。”春说着一指比在唇前,淡淡一笑,而后手指一撩长发,幽幽地说到:“此酒可是我非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你要和我好好品上一品…”

“你若要我喝,我喝就是,只是酒我又喝不来,更谈不上品字。”蓝颜努力地压着自己想问的冲动,尽可能的和他说着并伸手抓上了他的衣袖。怕他会转眼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尝尝再说。”春说着将坛子捧给了蓝颜。

“这,这样喝?”蓝颜有点愣。

“对,这样喝。”春说着抱着酒坛仰头就灌了一口,那些琼汁玉从他的下巴上流淌下来,湿了衣襟。

“啊!这才叫痛快!”春甩袖抹了下唇,便把酒坛送到蓝颜跟前。蓝颜终于是放开了春地衣袖,伸手接过,先是小小的抿了一下,见到春不悦的垂了眼。他马上一个抬头学着样子灌了一大口。

这一口酒,入喉本是清凉却偏偏带着辛辣。烧起咽喉来,立时叫他呛咳出了眼泪来。

“我们继续喝!”春说着将酒坛抱过。又喝了一口。

“世间有一酒,以百花未辅以清泉为调。入烈酒数斤相参再封坛。动情时埋于花下,沐春时风。浴夏日露,经秋夜霜,盖冬令雪,朝朝暮暮千日后,摘花取酒,情浓时饮,只觉回味甘甜,情堕时灌,只觉辛辣百肠。你今喝时,是回甘还是灼喉?”

春轻声问着,将酒再次送到蓝颜的跟前。蓝颜眼中滚着泪,仰头再喝,酒淋漓于身。

“何等滋味?”春轻声问着。

“灼喉。”蓝颜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那日你对我那般,因何?”春轻声问着。

“那日?”蓝颜一愣:“你是说我在桃花林…”

“对!”

“怎么?你忘记了吗?是你在我练就秘术地时候,跑来与我…”

“我?”春一愣,看着蓝颜。

“是啊,怎么,难道你忘了?”蓝颜倒是惊住了。

“没,没,我怎么会忘,我忘不了,我只是想知道桃花林里,你对我那般,是因为你的情还是因为你的,魔?”春说着低了头,可是他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攥了起来。

“我那时是走火入魔,不然也不会对你…”

“够了。不必说了。”春急声打断,伸手抓了酒坛,给自己猛灌了些,而后说到:“这酒叫做当时。此时非彼时,犹记当时情动。”

“春儿,难道这是你埋下的?”

“是不是我埋下的有什么关系呢?你我,该相别了…”

“不,春儿,我不让你走!”

“可是我必须走,我讨厌这个地方,很讨厌。”春说着,泪落了一滴下来,在落日的余辉中,那泪闪过一丝胭脂色。

“好好,走,我和你一起走!我们不在这里!”蓝颜急忙地说着。

“你和我走?你可以吗?丢下这个蓝家,丢下你拥有的一切和我走吗?”春盯着蓝颜问到。

“自然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这些都没关系!”

“蓝颜,倘若和我在一起,你要失去很多很多,没了你的爹娘,没了这些舒适地日子,没了这世间的繁华与喧闹,只与我在一处没有人地地方,朝看鱼白,暮看丹霞,你,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统统都愿意。”蓝颜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那么说定了。将来,我要你陪着我一起。”

“好啊,可是为什么说将来,我们现在就走都可以!”蓝颜激动的抓着春地手臂。

春轻轻地将蓝颜的手臂拿下,说到:“急什么,和我来一次小时地游戏可好?”

“游戏?”

“对,我跑,你来追,若是你追到我,那么我就和你一起走,若是你抓不到我,那么你就好好的活着,你我等下辈子吧…”

“春儿!”蓝颜一听脸色一变就要争执,可是春却忽然亲在他脸颊一下,惊地蓝颜顿住,而后春笑着唱到:“”

“这…”

“来吧,抓我吧。”春说着,忽然将蓝颜一甩,以手提着酒坛飞身上了屋檐,蓝颜不假思索是立刻追了上去,两人便一前一后消失在已彻底暗下来的天色中。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二章 君若妖娆(九)

“春儿!”蓝颜立足在一处屋角上,眼看着街头拥挤的人群,却皱着眉头口中喃喃。

也许是酒劲涌上来的原因,此刻他有些发晕,喉部也满是干烧,这让他有点难受。让他很想停下来休息会,可是他却找不到春的身影,那纤细而令他牵挂的身影,刚才还在这里,转眼却是不见,而夜幕的暗色又加重了隐藏的机会,让他的寻觅变的艰难。

“快来啊。”轻轻地声音飘在蓝颜的耳边,他使劲甩头看去,就看到春那模糊的身影在一处红楼上矗立,那周围挂满的彩灯用鲜艳的光彩勾勒着他的线条…

“春儿!”蓝颜立刻奔向那处,可才脚踏上红楼,那身影却飘若烟缕般不见,倒是只剩下喧闹的声音与鲜艳的花灯相伴。

“春儿,你在哪儿,别丢下我,别…”蓝颜手扶着发痛的头颅,他觉得脑袋有些沉。

忽然一阵鼓乐声从他的足下传来。

我这是在哪儿?蓝颜心想着,摇晃着身子就要站起来,可是却身子一晃,一头朝下栽去。

“啊!”惊呼声中,蓝颜一个翻身落在地上,周围的人猛然看见面前多了个少年,自然是免不了会惊叹一声。

蓝颜皱着眉头看了下门楣上的招牌,撇了下嘴。

云水坊?我怎么到这来了蓝颜想着转身欲走,可是忽然那鼓声一落,变成几声纤指拨弦的声音,带着微微地黯然与软糯:“灞桥岸。柳依然,长亭外,春意暖。天涯黯,烟岚淡。惊觉处,飞絮散。缁尘。何日染?江湖夜雨只笑谈,倚高楼,薄酒寒,挑灯看,青锋乱。”

那淡淡地语调带着一种看透尘世般的沧桑,明明是少女音腔,却带着参透的韵味。似乎如一个过往地佛家子弟轻声陈述着她看到的和感触到的一般。

蓝颜驻足顿了一下。心中刚浮现点什么却听到接下来地唱词。不由地脸色一变转了身。

“犹记得初相逢。丹心同。年少懵懂。回首处望苍穹。千里共。当时明月。总难却凡事冗。寄游踪。南北西东。临风闻羌笛。新雨望断虹。”那熟悉地语句才在耳边被春唱过。怎令他能不惊讶?他立刻口中念着春。便往楼里挤。可此刻门前竟是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惦着脚尖看什么。于是蓝颜抓着两人一扯。借力一个翻身进了楼。站在众人之前。

一抹红袖在他地眼前翻飞而过…

“共君此夜青眼高歌引觞须沉醉。也知笔上烽烟纸里轻狂弹指年华易落。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浮世奈若何?不见叶上朝露日曦若有情应笑我…”女子地歌喉中。那红色地水袖翻飞成他记忆中地模样。将一个红妆女子柔媚且伤感地模样一一点化。

抛袖。收甩。一劈而下压。红色地水袖若青丝绵长妩媚出女人地娇柔。那纤细地身子在红色地水袖中坐劈在搭台之上。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谁看。青丝雪。红莲节。灯摇曳。银河远。金鼓歇。西风烈。弦歌绝。莫道。三生约。看朱成碧容易别。来自来。竭自竭。何人掌。缘生灭。”

一串的双花绕身之后,一水袖在空中画圆,一玉腿在空中同画,当另一水袖也摇摆出画方之时,那女子双手同时将水袖擒住,一个委身下坐,口中只唱最后的音句:“听高山流水堪激越,愿一日心期过千劫。”(《当时明月》)

那一个委身于地地卧鱼儿,将一个纤细的身子带着永远触目惊心的红印在蓝颜地脑海里。

曾经是谁在他的眼里这样舞过,一身红衣在花海中舞动?

曾经是谁在那桃花飞絮中舞动,一对水袖在花媚中翻飞?

曾经是谁在这样娇柔千百窝坐。一轮背影在花音中永留?

是大娘?是春儿?是这个美丽地身影?

蓝颜扶着乱乱的脑袋就往搭台上冲,口中呓语着:“春

那女子回头看向他,淡淡一笑:“蓝爷客气了,奴是舞衣。”

“舞衣?”蓝颜只觉得脑袋昏昏地,当他看到那熟悉地眉眼,那曾在心中化不掉的一切,他一把抱紧了那女子:“别走,别走…”

红楼屋檐上,青丝垂绦,一坛酒洒着玉液在屋檐上点点流淌,春一脸迷离之色口中轻念:“我只有说将来,因为属于你我地,只有将来。我若要得到你,只有毁掉你…当时?哈哈,倒不如真的醉生梦死,从此去!”众人的注视下上了楼。门扉一推,她便带着他入了屋。

将他丢在床上,宁儿回身关了房门。

此刻蓝颜的脑袋昏沉而欲裂,他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红影与那张在心中画过千次的脸说到:“看到你,真好。”

“你想看到我?”宁儿轻声说着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当然,要是能一直看着就更好了。”

“蓝爷,你喝醉了。”宁儿说着,摸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纱巾在手里纠缠着:“我记得你最讨厌看见我了…”

“不,我不讨厌。我最喜欢看到你,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你的舞是那么的美,美的就好似一朵娇艳的红莲开在我的心里…可是,可是我只能看着,你在天上,我,我够不到…”蓝颜说着眼中充满了昔日的那些忧郁。

宁儿抬着头,看着蓝颜说到:“难道你喜欢我?”

蓝颜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慢慢地点了头。

宁儿轻轻起身走到蓝颜的面前。伸手摸了他地眉眼,而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你别动。”说着将手里的红纱慢慢地打开,盖在了蓝颜的脸上,而后她退开两步轻声地说到:“把这当个梦吧。”

“梦?”蓝颜说着伸手要抓那红纱。可是却有一只手却抓住了他地手,一张红唇隔着那红纱盖上他的唇。

蓝颜地身子一顿。似是用过酥麻的感觉,那一刻他的心都醉了。

“这只是个梦…”宁儿说着看着眼前那女子将蓝颜的手捉起,轻轻地放到她的胸膛上…宁儿转了身,她不想看下去,于是她轻轻取下灯笼,将那一丝昏暗的光吹熄了…

这真的只是梦吗?蓝颜觉得不能相信,可是他又好像真地在梦里。不然怎么能碰到她呢?

红纱慢慢抽离,手中的柔软只让他感觉到不真实,当红纱落地,当一只柔软的手游走到他胸膛上的时候。他终于是一把抱住那跟前地那娇柔的身子,将自己的唇疯狂地四处亲吻着…

渐渐的屋内地情愫满溢,那是欢爱的气息与呻吟。

听着那让人尴尬地声音。一直闭着眼站在桌前的宁儿只觉得心闷闷地充满了压抑,她渐渐地抬头望着屋顶。那一刻她想到了屋顶上安排了这场戏的春。

此刻,他的心是什么滋味呢?哭泣声。带着委屈的幽怨钻进蓝颜的耳中。

他揉着脑袋翻身,双眼模糊的睁了一下…

嗯?

蓝颜一愣:怎么有女人?他惊异的睁开了眼。蹭的一下坐起,当看到此刻坐在他面前哭泣的人时,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红衣半解,雪肩微露,一头青丝凌乱铺散,那一张令自己不能漠视的脸,让他有些颤抖,当他一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立刻掀了被子看了一眼,当即就用被子捂紧了全身,脑袋中立刻想起昨天自己迷迷糊糊地是做了什么。

一时间昨夜里销魂的感觉与此刻自己被中裸露的全身,都在告诉他,他做了什么。

难道…

“我,我难道对你…”蓝颜觉得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只觉得好慌乱。

“呜…”宁儿的哭泣声刹时放大,趴在了桌上。

“天啊,难道我真的对你…”“呜…”宁儿的哭泣声就是最好的答案。

“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我怎么能和你…啊,天!”蓝颜乱的抱住了脑袋。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知怜爱,自甘堕落,可是你…难道我这般作践我自己还逃不开你们蓝家吗?”宁儿抬头愤恨的说了一句,又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我,我昨天喝醉了,我,我把你当成…当成…”蓝颜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把我当成别人不是吗?我与你们蓝家不想有任何纠缠,可为什么我逃不开你们。更可笑的是,是我竟然被你…我甚至还是别人的替身,蓝颜,我恨你,你,你给我滚!滚!”宁儿哭泣着趴在桌上吼着。

“好,我,我滚!”蓝颜慌乱的应着,连忙抓扯了衣裳就往身上穿,穿的时候看到自己胳膊上,腰上有很多抓痕,他便想到自己是怎样的用了强。

衣裳终于穿好,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哭泣的宁儿身边。

“我,我…”

“你走吧!”宁儿忽然抬起了头,她抽泣着说到:“走吧,这事对谁也不要说,尤其是,是蓝羽。”

“哦,好,我…”蓝颜赶紧点着头。

“你走吧。”

“我…”

“走!”宁儿伸手指着门,毫不客气的说着。

蓝颜立刻是羞愧的低着脑袋冲了出去。

他穿过大厅,在龟公们的“爷慢走”声中沐浴进晨曦的阳光中。

闭上眼抬着头,他叹息着,想着自己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混帐事,难道因为她像,因为自己喝了酒,就这般压制不住,做了这样愚蠢的事吗?

“我,我真是…”蓝颜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在周围路人异样的眼中正要迈步,却听到楼内的尖叫声:“快来人啊,舞衣上吊了!”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三章 君若妖娆(十)

舞衣上吊了?

蓝颜一听立刻转身,就往楼里冲。他见众人都在楼梯上爬,便一个飞跃上了楼阁,抢在那些人前面进了屋里。

屋内一个老妈子正抱着宁儿的腿往上凑。蓝颜见状,忙是纵身上去,将舞衣从环中抱下,此时云妈妈也一头乱发的冲了进来,进屋就退开众人,一边帮着舞衣顺气,一边口中急声念叨着:“你可不能死啊,死了妈妈我就亏大了

“你这老鸨就知道亏不亏!你眼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吗?”蓝颜听到云妈妈口中这么念,当即推了云妈妈一把,动手将宁儿扶起,自己要过气给她。

“嘁,蓝家二爷您糊涂了吧,我云水坊要是不为钱开它做什么?”云妈妈说着瞪了蓝颜一眼。

蓝颜语塞也不多说,立刻为宁儿过去。云妈妈见蓝颜双掌抵在舞衣身后,眼珠一转,撇了嘴并没说话,只待到蓝颜双掌离开舞衣的后背,长出一口气的时候才说到:“蓝爷,劳您出力了,不过,您好像比我这个老鸨还着急啊,还上心啊,诶,昨天夜里可是你硬要舞衣姑娘陪您的,这好好的,怎么一大早的她倒上吊不知道说什么。

“咳,咳!”宁儿手摸着嗓子使劲的咳嗽着:这上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她没死,活了!”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嚷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