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舞衣虽然知道两位是真正地分舵主。但是谁是谁她却是不知地。

“我是江南分舵地舵主。何老板。”略胖一些地冲舞衣打了千。另一位长长胡子在手里地硬朗一些地老头。则冲舞衣微微一笑后才抱拳:“我是江北地分舵主。赛老板!”

“原来是两位啊!”舞衣说着立刻对着两人行了大礼:“白衣见过两位舵主!”

“哎。使不得啊!”那何老板急忙把舞衣扶住。脸色略有些尴尬。而那位赛老板则急忙说到:“你怎么还和我们行礼呢?难道醉清风醉大侠没和你提起我们?”

舞衣一脸激动地说到:“实不相瞒,我也是前日才知两位,家师一直以来于我不曾提过半点,当年的事,我知道的许多都是在江湖行走以后才知道地。这次回去本就是想看看恩师,并且问个源头,可还没等开口,师傅就和我说起了一桩大事,我才知道两位舵主前来寻我。”

“是啊是啊,我和老赛因为着急,便急忙寻到京城来,听说你在蓝家,便上门来寻,可你竟不在…”

“对不住啊两位,你们才离师傅那里,我便到了,实在是巧合,和两位错了些日子!”

“嗨,你现在到了就成,事情我们和蓝盟主只提了些皮毛,你现在应该也是知道了,咱们会里有规矩的,因为当年的事,咱们和江湖上的事一直不相缠算是各走一道,互不往来,可这回的事情太大,加上也知道你已经和蓝家地大少爷成了兄弟,所以我们决定来找你。”赛老板一脸的严肃。

“是啊,我们听说你和蓝家发动武林的一些人士一起剿了魔教余孽的巢穴,这可是给咱们出了口气,不过呢也确实违背了董掌柜的意愿,所以今次我们得了消息,便来寻你,想着这事还是有你决定说与不说…”

“我决定?”舞衣脸上全然的惊讶。

“是啊,其实长春会当年就是董掌柜在话事,咱们会里,话事人都是上一轮的定下一轮,可是董掌柜走地突然,没有交代,我们又寻不到董家的后,于是虽然是应承了不理会江湖的事,可到底自家的事也不好处理,我和老赛两个,一直撑着会里的大小事,就是想着他日里能重新选出一个话事人来,就在这个时候,醉清风老人给我们发了消息来,我们才知道你是安然地,为了你好,也为了我们不再卷进江湖纷争,我们默默地看着你长大,却从不敢到你的面前来,深怕将你拉进是非中。可是现在你自己都已经混了进来,而我们也不能作势不理了…”

舞衣听着赛老板这般说,急忙说到:“两位舵主,蓝家是江湖事地话事人,按说我不该牵扯其中,可是白衣行走于江湖,实在不能容忍魔人再这般肆虐,也实在看不下去,武林被笼罩在阴影之中,所以才忍不住…”

“你不必与我们解释,起先我们很惊讶,尤其是在你利用长春会的事来大做文章地时候,我们真的很生气,可

你不在地这两天。我们就已经来找过蓝盟主,他已解释了因由,所以,我们也觉得没必要在这个事上责怪与你,毕竟魔人害死了董掌柜,更害的你们一家大小只有你一人活着,无论是处于私心还是立足江湖,两厢联手都是应该,所以我们根本不会再来责怪你的!”何老板说着从腰里摸出一块玄色的铁牌:“这是长春会话事人的腰牌,我们已经和兄弟们商量过了,这个话事人由你暂代,等到魔教除尽之后,我们再寻出合适的话事人!”说着就把铁牌往舞衣手里放。

“玄铁令牌!”一直在旁边倾听的蓝苍枫看到这面令牌时,脸色终于变了,他十分欣喜又紧张地走到白衣跟前问到:“这牌子不是该在董…啊,董兄弟出了事,这牌子也该和他一起失踪了的,怎么会在你们的手上?”

何老板看了蓝苍枫一眼,有些不快地说到:“当年董掌柜在你家与你们翻脸后回去,就将此令牌交给我们两人保管,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怎么这牌子在我们这里,蓝盟主很意外?”

长春会因着当年的事,和蓝家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说话呛声也是理所当然地,蓝苍枫见何老板这般说话,当下也不好再出声,只尴尬的笑了笑。

白衣此时捏着令牌上前劝到:“你们别这样,既然你们都到蓝家来寻我了,看来也是默许了我们先一起合作的事,大家就别在这般拉着脸了,毕竟当年灭了我董家的是那魔教的妖女而不是蓝盟主。”

何老板和赛老板对视一眼后,冲白衣说到:“得了,事情相比你很清楚了,怎么做就由你定吧,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等这事完了之后,我们再做定夺吧!”说完他就自己到一边坐下了,而赛老板则是拍了下白衣地肩膀轻声说到:“我们来寻你,和蓝盟主也算客气,但到底还没一条心,你若是觉得联手合作,我们也不是放不下包袱的人,要不然也会千里迢迢地赶来送信儿了!”

“我明白。”白衣点点头。

“那好,有什么你就和蓝盟主说吧,我们就先离开了,若是事情顺利,你就派人到升平客栈来找我们,知会一声就是,成,我们就陪着,不成,咱们就依旧各行一路,你也必强求!”赛老板说完冲白衣抱了拳而后对那何老板说到:“老何,咱们走吧,这里有他在,我们也不必这么别扭!”

“好。”老何说着起了身,冲着蓝苍枫抱了拳:“这两日过来数次,叨扰了。有什么事,就和我们的话事人商量吧,我们先走了。”说完也等蓝苍枫客气两句,两人竟是扬长而去。

蓝苍枫看着两人如此不给面子,脸上微微地变了色,但一看到白衣捏着玄铁令牌在发呆,倒也不把那两人当回事,只冲着白衣说到:“白贤侄,你不在的这两天,我被这两人折腾惨了,过来寻你倒没什么,可长长说着说着就成给我摆脸色了,这下你回来了,我可算是脱了苦海了!”

舞衣闻言抬了头:“蓝盟主和两位舵主很熟?”

“很熟算不上,但当年多少也是相识的,自从你家出了事,我们便和长春会成了这等局面。

不过还好有你,这次竟让长春会的人主动寻来,看来它们也是察觉,还是江湖与武林合作,将来才能各有所发展,白贤侄,你可功不可没啊!”

“我哪里有什么功劳,要不是有你们帮我,只怕我已经是个小虾米!”舞衣说着冲蓝云笑了一下。

蓝苍枫见白衣如此神情,便捋着胡子问到:“对了白贤侄,他们两个在我这里总说有大事大事,可是是什么又不说,而现在你回来了,他就叫你来说,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弄地如此神秘的掉我的胃口?”

白衣捏着令牌看了看蓝云之后走到蓝苍枫跟前在他耳边说到:“蓝盟主想不想将魔教彻底剿灭?”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自然是想的!”蓝苍枫当即一脸正色:“只是魔教向来狡猾,这些年我没有他们的消息。你看上次只听到有其余孽巢穴地消息,我不是集结了人马杀过去了吗?”

“这我知道,不过上次是魔教余孽,若是这次我能给您魔教老巢的消息呢?”

蓝苍枫的脸色刷的一变:“老巢?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玩笑大小我分的清,这次连长春会的两位舵主都不计前嫌的来了,难道您觉得我是再和您开玩笑?”白衣说着将铁牌放在桌上:“你看地到这令牌,这是长春会的话事人拿着的,您觉得有什么玩笑连这个都要拿出来?”

“这么说是真的,可是老巢…难道说,魔教的教主也在其中?”

“不但是魔教地教主,就连杀了我董家满门的春夫人也在,就是不知道蓝盟主到了这决一死战地时刻,敢不敢下手?而我的蓝大哥,又敢不敢面对这个时刻!”

第三十九章 血傀儡(六)

苍枫听白衣这般言语,心中也不由的拉紧了弦:决难道这个时候终于到了?

“白贤弟你不必这么和我们说话,其实你在庄外和我那般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激动了,实不相瞒,对于我娘自然有感情,我自然是希望两不相交的,可是我们身处一正一魔,这是无法摆脱的事实,所以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我和爹这些年来,苦于毫无消息,而今你带消息来,我们也定会珍惜,至于你说的敢不敢下手和敢不敢面对,我觉得你没必要问,因为现在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是不是已经到了‘必须’的时候!”

蓝云的话说的很实在,让蓝苍枫也点了头:“是啊,若是经此一战,江湖就能归于平静,我有什么不敢做呢?毕竟正魔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只不过你能保证他们都在里面吗?”

白衣笑了笑:“我能!”

“你凭什么能呢?他们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来去自如怎么会窝在老巢里?你不过是收集了消息罢了。”蓝苍枫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眼盯着白衣的双眸,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小小地后生竟真的有如此大的底气,连话都敢说的这么满。

“凭三件事,其一是我师傅三年前就和魔教教主相约比武,比武的地点就在他的老巢附近,时日近了,他可没时间去别处了!其二,春夫人的确是神出鬼没,可是她对儿子的情感却是你我都清楚的,如果她的儿子在老巢里生病性命将要不保,你说她会不会离开?至于其三嘛,这个恕我不能告诉,毕竟长春会也多少有自己的秘密。”

“你刚才说她的儿子在老巢里生病将会性命不保,未知是哪一个?”蓝苍枫此刻已经不关心第三个理由了,当他听到儿子将要性命不保时,他的心就悬了起来。

白衣咂吧了下嘴说到:“我知道蓝家如今二爷和三爷已经失踪,更听人说,似乎还有一位爷也是你蓝家所出,不过呢,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想知道,我只是得到消息,你苦心寻找的几位如今都在魔教的老巢中,其中有一位染上恶疾,请了不少大夫,就连一位名叫苦药的高人也都束手无策…”

“你说什么!苦药也都束手无策?”蓝苍枫地脸色变了:“是哪个病了?什么病?”

白衣摊开两手:“抱歉我回答不了你这么细,总之是三人中的一个不日就会…”白衣说到这里看向了同样一脸着急的蓝云道:“大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只说我自己,这个时候,我想若是我地亲人将要离去,我只想陪在他们的身边,或尽最后地一点力救治,或是陪他们笑看最后的流云。”

“我明白。我相信爹也有此等想法。但是。我们又怎么可能陪在跟前…”蓝云说着捏了拳头。白衣看着蓝云地动作轻声说到:“为什么就不可能呢?也许当我们剿灭了老巢地时候。不但天下正魔地恩怨了结。你们也可以聚首在一起。至于是相陪看天边地流云还是尽力去救治。这个就看造化了啊!”

“白贤弟。剿灭魔教老巢地事可非同小可啊!这不是只说说就可以地。”懒苍枫此时一脸地凝重。

“蓝盟主。您说地这个我明白。不过机不可失在下想您更明白。如今要想彻底剿灭魔教。只你我或是上次地几位前辈是不够地。若要剿灭。怕是只有集合所有地力量!”

“集合所有地力量。这般劳师动众难道魔教地人会是傻子吗?他们怎么会不警觉!”蓝苍枫当即摇头。

“您欠地是一个好地理由。而我可以给你这个理由!”白衣说着将那铁令拿了出来。一脸正色地说到:“长春会将和武林结盟。依旧团结合作。此消息一出。我相信蓝盟主可以邀请到至少一半地武林人士前来。当然只这样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发下召集令。说不日我们将开屠魔大会。杀掉日前我们抓到地魔人…”

“我们哪里抓到魔人了?”蓝云当即插言到:“那几个前辈和咱们是一路地。难道看不到?”

“怕什么啊,就说有魔人夜袭无忧山庄,诸位将魔人抓到就是了…”白衣说着看向了蓝苍枫。

蓝苍枫此时没有表态,他捏着自己的胡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中。白衣和蓝云对视一眼后,继续说到:“只要我们开个屠魔大会,我相信凭此声势,武林的人必然集结,我们不就可以有人去剿灭魔教,而同时这个消息也会引诱魔教来人打探消息,然后我们再…”

“你是想我们放出消息,借魔人来救或是打探地时候,抓两个魔人前来顶包?”蓝云的神情再一次激动起来。

“是啊,我想抓两个魔人,应该是难不到蓝家吧?”白衣说着看向了蓝苍枫。

“不必这般麻烦了!”蓝苍枫说着摆了手:“你地这些理由叫不来武林所有的人,而且屠魔大会这个由头用不得,不说有无魔教来扰乱,只我们中地一些人就会躲到一边去看。与其用你的这些理由,倒不如,来一场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这个时候?爹,就算你以对抗魔教为题,怕是也喊不来多少人吧?”蓝云有些担忧。

“谁说以对抗魔教为题?”蓝苍枫说着笑了下:“我老了,该让出位了,可我蓝家的子孙散落,只有你一个在旁边,可蓝家又和魔教牵扯众多,实在无法担当盟主之位,所以…不如叫大家来一起重选武林盟主吧!”

“什么?爹,您…”蓝云诧异地出声,可是蓝苍枫却摆手禁止了他说下去,而是看向了同样脸色有些意外的白衣,他盯着他的眼说到:“这一次我给你这个决一死战的机会!”说完便似有些颓废地说到:“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回去吧!”

蓝苍枫做了选择之后,就打发走了一脸诧异的蓝云和并不出声的白衣。他一个人缩在太师椅里,眯着一双眼,回想着自从他上雪山起,到今日这近三十年的时光。

少年壮志凌云曾让他站在雪山脚下,雪山红莲的美丽令他热血燃烧,铁石心肠得来的成就与辉煌,还有那些甜蜜幸福与春儿相伴的日子都在他地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有脚步声从后堂传出,他无奈地丢开回忆转头看着走出来的人,这些年她不再美丽着,挂心颜儿的下落让她地性情大变不说,人也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出来了?”蓝苍枫轻声地问着,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想了很久还是出来了。我原本只是想劝你去拜托那两位打探一下颜儿的下落,却不想听到地是这些。你们到底要不要剿灭魔教这个我不关心,不过老爷,你真的要让出盟主之位吗?”何秋颜难得的心平气和地言语。

“该来的迟早要来,就算我不让,等我死了,这个位子只凭蓝云也难以抓住,到不如此时拿出来一搏,也许可以换个魔教尽灭,那么我们还有一次机会!”蓝苍枫说着叹了口气:“而且,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解救出在魔教巢穴里病重的孩子。”

“老爷,他说的病重的孩子不会是颜儿吧?”何秋颜此时有些激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春儿,颜儿,羽儿都是我的孩子,就连那,那宁儿也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是谁病重,但是对我而言,我只想和他们团聚一次!”蓝苍枫说着抬了头:“夫人,我想这个日子不远了。”

何秋颜扭了头,低声说到:“我才不管你们地这些人是否聚的齐,我想要的是颜儿。我这个当娘的只想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说着她就抽泣了起来。

蓝苍枫微微皱了下眉:“好了,我的心够烦地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还要操心很多,想很多呢!”

何秋颜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回了内堂。而蓝苍枫此时则起身走到了大厅口,看着那空中灰蒙蒙地一片,自言自语:“看最后的流云,不知道将是谁看?会是我吗?哈,该来的迟早要来啊!好一个魔教的老巢,好一个魔教教主还在…”他自言自语之后,便往蓝云的住处而去。

当他到蓝云房前地时候,蓝云正皱着眉头在房前踱步,见他爹来了,自然上前问到:“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烦忧什么。”蓝苍枫说着眼扫了四周。

“还能烦什么?想不到要到决战的时候,一边是爹,一边是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蓝云说着摆了头。

“孩子,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蓝苍枫说着抓了蓝云的手:“你信白衣地话吗?”

“这个…他是长春会的人,说到消息应是不会错地,至于这个人…”蓝云想到了不久前他给自己一杯下了药的茶,从前地信任多少有些打了折扣。

蓝苍枫见自己的儿子如此难以表达,当下点点头:“你看着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蓝云立刻点头:“爹也觉得?说实话看到他的眼睛,我会觉得很熟悉,有的时候会想到娘,有的时候会想到舞衣,但是他不是,他是男子,我曾,曾听到他与妓院女子行房事来着…”

“哦?”蓝苍枫有些诧异:“难道是我想错了?”

“爹说什么想错了?”

“云儿啊,我问你,魔教教主还活着,这个消息江湖的人知道吗?”

“他们怎么会知道?当年爷爷拿出了魔教教主的头颅,天下人都知道他死了,如今他活着的消息,还是爹你告诉我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

“云儿,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呢?”

“五年前啊,在陪您去给爷爷扫墓的时候,您告诉我,当年爷爷其实没能杀了魔教教主,因着两人的兄弟情谊,爷爷不但将魔教教主给放了,还将一个死人的头颅做了易容。让天下人都以为魔教教主已经死了…”

“是啊,那这个秘密你可有对别人讲过?”

“没有,从来没有!”蓝云急忙摇头:“是关蓝家这个盟主之位,我怎么会对他人讲?就是君心和玉林也都是不知的!”

“那就是了,云儿啊,你可记得刚才白衣和我说起老巢的时候说了什么?”蓝苍枫出言提醒着,蓝云立刻回想了一下,略一愣神便反应过来:“爹你故意提到魔教教主试探于他,结果他不假思索的就说了教主在其中,而且又提到了娘…”

“对了,既然这是个秘密,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秘密只怕是长春会的兄弟都不知道吧?可是他却知道,难道,难道他是魔教的人?”蓝云的脸色已经完全大变。

“哈哈,是不是的,叫人去那个客栈转转试试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那两位舵主也能说出魔教教主还活着,那么倒有可能是他们真有本事。可是要是他们不知道的话,很显然白衣就是魔教的人!”

“可是也不对啊爹,如果他是魔教的人,那为什么长春会的两位舵主会认识他呢?”

“和我们一样上当了呗!”蓝苍枫说着笑了一下。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爹你怎么还说什么要重新选盟主的话?难道你明知道他有不轨企图,却要自己送上去吗?啊,爹,你是不是想将计就计?”

蓝苍枫摇了头:“不,不是将计就计,而是我也认为是时候到了决战的时刻,只是究竟是我们落进陷阱还是他们落进陷阱就不可知了。”蓝苍枫说着拍了蓝云的肩膀:“你没注意你这位白衣贤弟的眼神吗?以前我在他的眼里可以看到灵性,可这一次他回来,我却丝毫看不到光泽…”

“爹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位白衣已经被人控制了!”

“控制?”蓝云立刻摇头:“不会的,他说话啊动作啊没有什么变化,我看着不像!”蓝云自然不能认同,毕竟时才被白衣设计与月娥同室,若是他被控制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想的太简单了,不过这个不怪你,有很多东西你都没接触过。我想他大概中了一种蛊术,而这个蛊术我曾见识过!”

“是什么啊,爹?”

“血傀儡!种这样蛊术的人,不会有什么变化,常人难以察觉,而中了此蛊术的人,心神便会被封闭,由人操控!”

第四十章 红莲烧(一)

衣静坐在房内,她看着桌上那枚铁令在昏暗的灯光里的幽光,只觉得心中也有什么如那暗光一样,一点一点的闪烁。但闪烁的是那么的不经意,是那么的黯淡。

“哧拉”烛爆油蜡,刺了花,舞衣也从一种迷幻中有所惊觉,她茫然地抬头深吸一口气,想要回想起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大哥?”舞衣有些惊讶:何时蓝云站在房门口,而自己竟然不知?

“贤弟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心?大哥来了好半天都见你直视这令牌,弄的我都不好开口喊你,怕耽误了你在想事情。”蓝云说着坐到了桌前,一边冲白衣笑笑,一边伸手抓了那铁令牌在手里端详。

舞衣见他这般动作,知道他想看看真假。不过她并不伸手相拦,因为她丝毫不担心这面令牌会是假的,所以她动手去拿茶壶,口中则显得有些随意地说着:“大哥来了就可喊我的,我能想些什么正事啊!说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念想一些人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罢了。”

“贤弟可是一身的好功夫,能让贤弟想的那般专心,连我来了都不知,怕是重要的事吧?”蓝云说着将令牌放回桌上,他已经看的清楚,的的确确有他爹描述的几处细纹,想来是真的。

舞衣闻言一笑,干脆伸手指了下蓝云:“你可是我大哥,不带这么揶揄小弟的,你应该知道我可是于今日才被人弃了地,总不能还出言来揶揄于我,别人可以,你可不能啊!”

此言一出,蓝云地脸上也爬上了些许的尴尬:“对不起啊贤弟,大哥以为你想的是长春会又或者是剿灭魔教的事,真不知道你想的是月…”

“诶!”舞衣摆手示意蓝云别再说下去,自己则轻声说到:“大哥啊,你也知道我身上是有些血债的,自古父仇子报何况我一家性命皆已被春夫人拿去。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仇人之子成为结拜兄弟。但是我白衣从来都分的清谁对谁错。今次,我带消息来,有为我自己,也有为长春会,独独无为江湖。因为你知道的,长春会虽自称江湖,却早已游离出江湖!”

“贤弟何出此言,我和爹并无…”

“我知道你们并无与我为难。也一心想我们联手。但是我白衣不是傻子。早先我也痴心妄想。想着促成两方再度携手。我们彼此得到所需。可是就在我今次回去要看我师傅地时候。我才发觉我太过天真。”舞衣说着看着蓝云说到:“蓝盟主一代英豪。他心我。调查我。跟踪我。防范我。我都觉得这些是应该地。毕竟他是武林盟主。小心谨慎理所应当。但是。大哥啊。我们是一起联手对付过那些魔教余孽地啊。在那之后还要对我小心防范这足以叫我伤心。但是我一想到能为江湖除去魔教匪类。能为我董家报了那满门地血仇。我就愿意将我所知道地带到你蓝家来。力求合作。毕竟你蓝家也需要机会来翻身。可是我今日却足足伤透了心…”

“白贤弟。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爹不是都说了他要聚集武林人士前来吗?这摆明了是要和你们长春会一起…”

“大哥。我说过我不是傻子!”舞衣说着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丢到了蓝云地面前:“蓝盟主对我诸多怀去找两位舵主要查我身份。那就查吧。何苦要对两位舵主说很多不该说地话?他不但要两位舵主重新考虑我为话事人地事。更对他们说什么物是人非。说什么我已非昨日之人。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蓝云听到白衣这么说大吃一惊。当下将那封信拿到手中。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寥寥数笔写着:“至掌柜亲启:吾等留此只为等掌柜之意。为何竟见蓝盟主?他与吾等说物是人非。君已非昨日之人。恐不受所托。要吾等易主另选掌柜。令吾等费解。长春一会早已相断。若非掌柜。吾等怎可再和武林联手?望掌柜三思。既然他人心吾辈心血。吾辈何苦送上丹心?劝掌柜不再理会此事。你我遁走。吾辈今晚便在客栈等君。汝子时还未来。吾等便离。武林事。吾等欲远离之!何。赛首顿。

蓝云看着信上地笔墨。脑中急想着化解地言语。他是知道他爹亲自去拜访探查地事。因为当年地种种无人更比爹更清楚。与其要手下去探查一二倒不如他自己亲去。毕竟剿灭魔教老巢地事不是开玩笑。而且他爹也打算将计就计。先将众人集合。再等白衣说出地点后。来个反围而打。先下手为墙。但是此刻这书信摆在面前。却成了爹狭心心。这为合作无是丢下了拦路之石。

“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小弟心中感恩,昔日你我联手除魔教余孽,也将留下一份义气在小弟心中,但小弟怕是要和你们拜别了…”

“贤弟,别这样,听大哥解释…”

“大哥,你勿需多言,小弟知道大哥是重情谊的人,您放心,我不会将蓝盟主与大哥您相提并论地,你们虽是父子但行事却是两然,我敬重大哥的情谊,才在这里犹豫,以致大哥你来,我都未能察觉。但此刻我已经明白,我一个小小地蚍蜉如何能撼动大树?就是想借蓝家之力也不应该,所以我便决定明早便离去,至于剿灭魔教老巢地事,则与我们长春会无关。”

“什么?可是白贤弟,你若去了,我们有到哪里去剿

老巢?”

“放心吧,大哥,我会把魔教老巢的位置告诉你地。”舞衣说着转身看向窗外。

“贤弟,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知道的,我蓝家没有消息已经很久,如果只我们蓝家说出魔教老巢地位置,你觉得会有几人前去?”蓝云见白衣这般态度,只好实话实说:“白贤弟,如果没有你,没有你身后地长春会,我蓝家何以令动全武林?”

舞衣慢慢回头说到:“蓝家虽成武林盟主之位,可十几年的恩怨下来,蓝家的号令形似空壳。我本和蓝家联手挽回些许,但蓝盟主其行,令我厌恶,恕我难以合作下去。所以其后的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啊,其实蓝盟主说的退位让贤之法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我想此一条比我这个长春会话事人带来消息更有用。他日只消大哥你说出魔教巢穴所在,蓝盟主再一句,取魔教教主项上人头者为盟主,我想大家也自然会全力而出的!”

蓝云听到此处将手中的信一拍到桌上说到:“白贤弟,话以如此恕大哥心中有个疑问不得不问!”

白衣淡淡地笑着抬手做了请的姿势。

“世人皆知魔教教主早以在二十多年前被我爷爷亲手杀死。为何你昨日和今日都说那魔教教主还活着?”蓝云说着就紧盯白衣的双眼。但是他没看到一丝慌张,他看到地是白衣十分淡然的对他说:“是我师傅醉清风告诉我的。他说当年你爷爷和魔教教主称兄道弟,本来是打算暗杀于他,但是临到头,却只是将他用药迷倒,而后将他藏进密室之中,自己砍了别人的头颅做了个假地公布于众。”

“什么?”蓝云愣住了,白衣说的并无错。

“我说地对不对呢?如果你不清楚,可以问你爹,相信他很清楚,啊,至于我师傅怎么知道的,这个恕我无法解释了。”白衣说完冲蓝云一抱拳:“大哥,相信你我话到此处不用再说下去了,你回去吧,明日小弟就会告辞的了,至于魔教老巢的地方,我现在就告诉你。

”舞衣说着就凑到蓝云的耳边轻声地说到:“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

“临镇?”蓝云有些诧异,他万没想到魔教地老巢竟在和自己山庄只有半天路程的地方。

“是地。”舞衣说着抬手做了请的姿势:“大哥,小弟该说地都说了,您请回吧!”

“白贤弟…”

“大哥,我意已绝,多说无益,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和蓝盟主自己去查探一下不就知道了?你回去吧,明日帮我和你爹说声告辞吧,我实在不想再见他了。”舞衣说着便动手将蓝云往外推。

“白贤弟你别生气,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门重重地关上了,蓝云还试图在外面解释,但白衣地声音却从屋内传了出来:“大哥,如果你不想让小弟连你也讨厌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蓝云无奈的在外面攥了攥拳头,只好急速离开,前去找他爹。他相信他爹再知道这些之后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迈步才入苍澜院,他听到了他爹在吩咐下人的声音:“将这些帖子全部准备好,明日一早就发出去。远的那些怕是要一个月才能送到,希望定在下月月末的日子,大家都能赶的急吧!”

“是,老爷,明日一早我们就发帖子去!”

“恩,你去吧!”

蓝云看着管家出来匆匆去置办,略一顿便进了他爹的书房:“爹,白衣知道你去找了那两位舵主,发了脾气,说明日就离开,不再与我们联手了。”

“哼。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下午才去,他晚上就知道了?看来他这是要逼咱们啊…”

“不是的,爹。我起先也是以为他在逼我们,可是他把魔教老巢的位置告诉我了啊!”

“你说什么?”蓝苍枫一听直接惊的从椅子上跳起:“他和你说那老巢在哪儿?”

“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

“什么?”蓝苍枫也是惊讶不下,略顿了顿才叹到:“哈哈,这真是灯下黑啊,找了半天,他们竟是在我们的跟前!”

“是啊,爹,我也很是惊讶,但白衣说,若是我们不信,便可去查探,而他则明日就走,还说,还说不想见爹您,就不和您告辞了…”

“他叫我们去查探?”蓝苍枫狐疑的转动了眼珠,先前的一丝兴奋全无。

“怎么了爹?”蓝云见爹的神情凝重,便小心询问。

“云儿,爹先前说过,我心那白衣中了蛊术成为了血傀儡,所以才想要将计就计的。可是眼下我已经说了要发帖子了,他完全没必要这么早的告诉我们老巢的下落啊。而且他叫我们去探,这就有两个可能。”

“两个可能?”蓝云拧着眉略一思索便是明白过来,当下就说到:“一个就是白贤弟并未被操纵,手里也捏的是真实的秘密,这临镇的玉龙山浮云崖弄不好还真正的就是魔教的老巢!”

蓝苍枫点点头:“是这样,可还有一个可能啊!”

“爹的意思是,担心魔教想对我们来个‘请君入瓮’?”蓝云的眼中闪烁着警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