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个主意根本来不及说出来,范里就已经做了分手的决定,某些方面上,他同样霸道武断,这种他自以为是的自傲,是造成他们分手的主因,现在想想,西子觉得,或许自己跟范里本就不合适,以范里的性格,即便当初让自己帮忙了,说不准,会在心里存一辈子疙瘩,这两口子若心里存着疙瘩,怎么会把日子过顺当了。

说起来,范里也有点小心眼的,跟胡军的小心眼不同,胡军的小心眼儿,几乎都用在吃飞醋上面,就像他自己说的,这是在乎她的表现,西子嘴上嫌弃,可细究起来,心里也有那么点莫名的欢喜。

她不想再提范里,如果可能,那晚上,她也想选择性忘记,想到此,西子伸臂圈住胡军的脖子:“能不能不提外人了,怪没意思的,嗯?好不好?”

西子这句话说得出奇温柔软糯,带着撒娇的口气,搁别的女人身上挺平常,可在西子这人,算太难得了,也是她变相服软哄他吧!胡军是这么理解的,尤其他媳妇儿那句外人,深得他心。

想想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能有什么事?别说军营,就是荒郊野外渺无人烟的地儿,姓范那小子也干不成啥事儿,跟她媳妇儿处对象处了七八年,他媳妇儿还跟个没落藤的瓜一样青嫩,这时候想干啥不是都晚了八村了。

因此西子略一哄,胡军就撂在一边了,心病一去,胡军就惦记上别的了,他家闺女小子还没音讯呢,这是当前大事儿…

手从他媳妇儿的细腰缓缓前挪,到了小腹上,轻轻揉搓起来,这揉着揉着,就揉上火了…他家媳妇儿穿的是条宽松的家居裙,宽大舒服,样式却挺时尚,中间腰带松松系上,就把他家媳妇儿的小细腰拦了出来,下面宽大的裙摆,散在他腿上,把两人的下半身遮了个严严实实,里面…

胡军的大手利落的从下面伸了进去,摸到了中间的边沿,略一扯,就滑了进去…西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捏着腰开始上下了…西子脸一红,微微侧头,那边玻璃窗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可就是上下不停耸动的幅度过大,加上不停往耳朵了钻的那声儿,西子不由的脸愈红身子愈软起来,跟没了骨头一样,向前伏在胡军肩膀上,隔着一层布料,咬着胡军肩膀的肉,嘴里那哼唧声儿都时不时流出一两声来,荡漾开去,分外动情…

胡军这时候那还记得范里,觉得他媳妇儿都这样说了,肯定就没啥,可后来这事儿真翻出来,胡军那怒火真足以毁天灭地,他就想不到他家媳妇儿也学会骗他了…用他爱她那份儿心,忽悠的他差点就扣上顶绿帽子。

四十七回

范里回家的时候,慕青正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等他,房子是部队分的,以前范里想跟西子结婚,申请多次都没申请下来,跟慕青还没登记,就分了个大两居,就在军营旁边的家属楼里。

房子也是慕青一手布置的,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厨房,哪怕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充溢着慕青的味道,高雅,讲究,慕青品味很好,西子却很少在意这些,当初两人也没想过这么多,就想能有一处房子,能让他们在一起就好。

可那时,范里并不知道纵是天下之大,也装不下他跟西子,那时候提出分手出于无奈,可范里当时觉得,西子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且两人七八年的感情,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慕青非要他,也不过是基于一种得不到的大小姐心理,范里相信不用多久,她自己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本来也是,这样两人硬生生绑在一起,有什么希望,从跟西子分手那一刻开始,范里的世界就成了灰蒙蒙的,就如晚霞落下,黑青交错的天空,绝望中却也有一丝丝希望,指望着这丝希望他还能看见满天繁星,可惜希望变奢望,奢望变成绝望,也不过就一瞬间罢了。

范里头一次感觉到绝望,就在民政局遇见西子跟胡军领证的那一刻,甚至在他们结婚典礼的时候,他都没绝望过,因为那时候他看得出,西子并不爱胡军。

西子从来不善隐藏,直白透明,仿佛剔透的水晶,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也因此,那时候他虽然难过却不绝望,可经过昨天,范里开始绝望了,西子的犀利,西子对胡军下意识的回护,都说明她在意那个男人了,或许还没爱上,可已经喜欢了。

慕青就这么直直看着他,进门连扫她一眼都没有,应该说连丁点儿余光都吝与施舍,仿佛她就是这房子里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被他忽视,被他冷落,她是堂堂的慕青,竟沦落至如此境地,有时候自己想起来,都替自己委屈,可委屈了,她也不想放手,对这男人的执念,如此深,深的即便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她也能凑乎过下去。

滴水穿石的精神她有,时间她还有一辈子,她就不信,这男人能永远这样待她:“吃饭了吗?我做了你喜欢的白切鸡,你再吃点?”

范里就要进客房的步伐被慕青拦住,慕青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别说慕青自己,就是范里都替她不值,到现在都不明白,她非这样抓着他为什么,因为爱吗?她爱他吗?范里记得,自己从没跟她有过什么接触,这爱从哪儿来的?

记忆中,慕青始终是个骄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应该最不屑于做小伏低,所以她这样,范里更觉莫名其妙,或许自己该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想到此,范里转回头,目光扫过她,抬步往餐厅走去,慕青一愣,继而眉梢染上喜悦,过去把保温盒里的白切鸡拿出来,倒了一小碟子美极鲜,端到范里面前,范里加起一块鸡肉沾了点酱油,放在嘴里…

“怎么样?”慕青的语气颇有几分急切,范里放下筷子点点头:“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琪琪说过…”“琪琪?”范里点点头:“她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吃这个吗?”

慕青摇摇头“因为这是西子能做出的最好的菜,其实,就是这道简单的白切鸡,她也总做不太好,总是煮过火,捞上来的时候,鸡都散架了,不过,那时候我们也都会吃个精光,那味道掺杂了爱情,就变成了世界上至美的东西,我觉得,这辈子我都放不下西子的,也不会爱你,慕青我们离婚吧!“

慕青的脸唰一下白了,手里刚盛出的鸡汤,啪一声掉在餐桌上,鸡汤洒了一桌子,她也不管了,蹭一下站了起来,手撑住餐桌的边沿,倾身看着范里,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可闻,她是想看清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这男人身上从来都是漠然?

范里眼里的漠然,毫无一丝起伏,他的起伏都给了西子,在西子面前,他满腔热血,在她面前,就跟一块冻了千年万年的寒冰一样,坚硬,冷酷,敲不动,捂不化,琪琪死了,她要挟他的条件也没了,他就如此急迫的要跟她分开,这么等不及要甩开她。

幕青咬了咬唇:“范里,除了琪琪你还是有事业,你还想当兵,你还有理想,为了一个西子这些你都不要了吗,就是你不要了,西子会回头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胡家什么家庭?胡军什么男人?西子过的怎么样?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如今还这样惦记她,真正可笑。”

范里脸色绷得很紧:“这些不用你操心了,是我跟西子的事”“你跟西子的事?”慕青忽然笑了两声,有愤怒也有难堪:“范里,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西子回头,你妻子这个位子,她一辈子也得不着,我就在这儿占着,范里你别逼我,逼急了,没你什么好果子吃”转身出了餐厅,大门哐当一声阖上。

慕青从家里出来,开车直接回了幕家,进了门,慕峰老两口一看她那脸色,就知道又吵架了,慕峰是挺喜欢范里的,年轻人,有股子干劲儿,也有能力,可就性子有点扭,自己就慕青这一个闺女,从小真是宠着溺着长大的,性子也娇,可这么娇的闺女,一遇上范里,就跟碰见克星一样,收敛起性子,认认真真的想当一个贤妻良母,可范里却一点儿不领情。

这婚事是幕青用条件要挟来的,过后,慕峰才知道,可也没觉得咋样,爱情不择手段一点儿,也值得原谅,尤其就他闺女这模样,这份心,摊在哪个男人身上,不得跟中了头彩一样,可就范里非得别扭,小两口的事儿,他们长辈还不好掺和,就在一边瞅着担心。

慕青妈拉着她的手坐在那边小声问:“怎么这时候回家了?吵架了?”

慕青抿抿嘴,还是没憋住:“范里要离婚”

慕峰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报纸:“什么离婚?你们这婚才结了几天?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肯定还因为以前那个土丫头呗!”慕峰瞪了老伴儿一眼:“你胡说什么?什么土丫头?”“怎么着?我还说错了,就是如今攀上了胡家的高枝儿,也脱不开那身骨子里带来的土气。”

慕峰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拍拍女儿的头:“你们年轻的人的事儿,爸也不懂,可作为一个男人,念旧是免不了的,尤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或许你可以考虑跟范里分开一段时日,离不离婚的以后再说,先各自冷静一下,你呀!就是跟的太紧了,这男人你越凑乎,就越看不见你,等你离开了,或许他就能意识到你的重要了。”

“什么念旧?别拿你年轻那点龌龊事儿教育我闺女,范里想过河拆桥,没门,他的手机多少,我自己找…”

说着,翻出幕清包里的手机,不知道碰了哪儿,手机屏亮了一下,就蹦出一张照片来,慕青妈这一看就火了:“老慕你看看,你看看,这都什么?这是那土丫头吧!黑灯瞎火,两人这是干啥呢?那土丫头现如今是警察吧!明儿我找他们单位去…”

慕青一把抢过来:“妈,您别跟着添乱了,我累了,去睡了”

站起来,转身进了自己屋,门阖上,慕青妈还唠叨:“这什么脾气?就跟家里能,到了姓范那小子呢,一点脾气都使不出来…”

慕峰站起来:“咱们还是少管,当初这事儿就是青青做的不厚道,非得让人家分手,跟她结婚,这结婚了,幸不幸福,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这是缘分,也是造化…”

“什么造化?不是那土丫头跟一边搅合,范里能这么馋嘴猫似的惦着,你没瞅见刚那照片,两人都亲一块儿去了,不行,这事得有地方管,范里不是要跟咱慕青离婚吗,得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慕峰瞪着她:“你想干什么?别说我没警告你,胡家碰不得,胡家父子可都有名的护犊子,尤其胡军那是个混不吝的小子,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得,得,知道了,絮叨什么?”

等慕峰进了屋,慕青妈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第二天起了大早,偷出慕青的手机,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找了个打印的地方,就给打了出来,拿着照片,直接就去了市交管局门口等着胡军。

她琢磨了,这事儿要是真捅出去,闹个人间皆知,可就真把胡家得罪了,就是胡家这儿媳妇儿不要了,胡家的脸面也丢了,他们家老头子的前程还要呢,可让她咽下这口气,也不成。

思来想去,觉得直接告诉胡军最恰当,毕竟那土丫头是他媳妇儿,这顶绿帽子别管真假,算扣了一半,就不信胡军那公子哥的霸道性情,能忍得了这事儿。

四十八回

慕青妈想的挺好,可在市局大门口蹲了好几天,都没堵上胡军,人胡军得伺候自己的小媳妇儿,也休假了,到了转过头来的礼拜一,慕青妈才看着胡军。

胡军是认识慕青妈的,当兵那时候,慕峰怎么说也是他们几个的领导,逢年过节也去串过门啥的,虽说过了这些年,还是有些印象的,尤其慕青跟她妈眉眼儿挺像,估摸年轻时候,这老娘儿们也是能震倒一方的美女,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给慕峰。

慕家也有点小背景,这点小背景搁他们几个身上不算啥,可搁在一般人眼里,那也是了不得,现如今,胡军挺不乐意见慕家的人,主要这家子跟他最膈应的范里,搭上伙了,他就有点很恨屋及乌的心里,连慕家人也一块儿膈应上了。

而且,胡军对慕青妈这等三姑六婆的老娘儿们有一定了解,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等闲人谁都看不起,气人有,笑人无,在他面前不至于这样,可那八卦的嘴脸和势力的心,胡军不稀的搭理。

但最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慕青妈看着胡军从车上下来,就不禁埋怨起自己闺女来,你说咱这样的门第,长的又有模样儿,嫁给谁不是门当户对的,怎么就非得看上范里那个穷小子了,就这位胡总参家的公子,你瞅瞅这年少有为的,才多大就成了局长,以后大好的前景,说不准比胡家老爷子还在以上,这么好的高枝儿,就让那个穷丫头给巴上了。

“小胡,还认识嫂子不?”慕青妈,扬起一个笑脸打招呼,这辈分上真有点乱,可部队里就讲这个,大小都得称一声嫂子,如今也改不过来了。

胡军客气的笑了笑:“嫂子还跟那时候一样年轻漂亮,怎会不记得,您找我有事儿?”

慕青妈四下看了看,有几分为难的表情:“嗯,是有点私事…”胡军目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腕表:“要不,您跟我对面的茶轩坐会儿,哪儿清净,有包厢,得说话…”

从市局门口到对面茶轩这几步胡军都在琢磨,这老娘们儿找他啥事?可不管啥事,就她这副摸样儿也知道一准不是好事。胡军不怕事,长这么大,还没啥事能难倒他的,就是这里有他媳妇儿西子,就有点犯嘀咕了。

两人进了包厢,冲了泡黄金桂上来,慕青妈还喝了两口茶,才说:“小胡啊!嫂子也不是挑事儿的人,可这娶媳妇儿,咱这样的家庭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才妥当,不知根知底儿的,娶家里来弄不好也是个祸根。”

这话一出口,胡军脸上那点客气的微笑唰就没了,皱着眉看着慕青妈:“您是说我媳妇儿是个祸根?”语气颇有几分严肃。慕青妈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嫂子就这么一说,不过你媳妇儿跟我家那姑爷…”

慕青妈话没说完,胡军敲了敲桌上的茶海打断她:“我媳妇儿啥样,我最清楚,不劳外人说三道四,啥样我都稀罕,都是我媳妇儿”

慕青妈被胡军这几句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从包里把照片拿出来,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媳妇儿也的管严点,别到处勾搭人,这次看在胡总参的面子上,我留点余地,不然,这事我直接捅到军纪委跟市局督察科,看看到时候怎么收场。”

这老娘们儿真有点坐地泡那种不依不饶的劲儿,胡军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心里那股子火嗖就蹿了上来,照片上挺黑,显然是偷着拍的,没开闪光灯,可也看得出来,就在军营前面,路灯在两人身后,不大清楚也能看出大概来。

姓范那小子扳着西子的肩膀,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块儿…胡军都没敢再仔细瞅,就移开目光,心里那火气压了又压,他分的清里外,媳妇儿是他的,干了多出圈儿的事儿,他回去关上门教育,可轮不到外人,尤其这老娘们儿。

这会儿倒让胡军记起来一件以前的旧事来,他们几个当兵的时候,慕峰出过一次作风上的问题,跟文工团一跳舞的妞儿有点小暧昧,说真的,这事本来不少,说穿了你情我愿,谁当真,可不知怎的,就被这个老娘们知道了,直接捅到军纪委,不是慕家有点根基,那一回儿,慕峰的前程就彻底毁了,所以说这老娘们狠起来六亲不认。

可她这点手段,搁平常人哪儿成,搁他身上,真不够看,想到此,胡军笑了:“嫂子,您干这事儿都轻车熟路了,军纪委如今的主任可换了,你不知道吧现在的主任是我家老爷子以前的警卫员,我熟,要不我帮您递上去得了,省的您还得自己跑一趟,我媳妇儿那工作忒危险,我这正愁呢,让她辞职,您这一来,我真巴不得,最好公安局直接开除我媳妇儿,回家就当个全职太太,我养得起。”

慕青妈有点傻眼,以前跟胡军接触。不过就是局着面子,挺客气,她哪儿知道胡军是个什么人,那就是个没吃过亏的主儿,别管嘴头上,还是真事儿上,想让他吃亏真不容易。

幕青妈这老脸真挂不住了,有点难看,胡军那眼里的毒气却才发出来,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我这人有个毛病,啥事儿都讲究个公平公正,我媳妇儿的工作要是没了,就得拉几个垫背的一块儿才公平,您说是不是?既然这事当事人有仨,您闺女,女婿,跟我媳妇儿,咱就谁都不能饶了,您去市局告我媳妇儿,我上军纪委捅你家姑爷,还不能忘了您闺女哪儿,是在军报吧?哪儿的总编我正好也认识,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准保谁都跑不了。”

“你…”慕青妈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惹着了什么人,这简直就不是个讲理的主儿,她心里起先的念头是,就教训教训西子,就她那样个穷丫头,巴上胡家,让人看着就生气,想着这事儿捅出来,胡军一准跟她离婚,可就没想到,胡军真护着,不管啥样,都护着,还反过来不依不饶起来。

慕青妈不是怕范里的下场如何,就是不想连累了慕青的工作,烦人走关系才进去的,女孩儿军报一呆多好,轻松,福利好,这一出闹出来,可偷鸡不着蚀把米,得不偿失了。

慕青妈心里迅速转了好几个念头,脸上的皮肉一松笑了:“小胡啊!嫂子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这事儿也是嫂子看不过去,来知会你一事儿,没想闹大了,俗话说得好,当面教子,背地教妻,你们小两口回去怎么沟通,嫂子就不管了,息事宁人最好,弄不好就是误会”

“误会?”胡军挑挑眉:“误会什么?这照片都在这儿呢,铁证如山,这事儿,嫂子既然都提出来了,咱就得当个事儿办,不能马虎了,古代还讲究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呢,何况这几个人都跟王子贴不上边,不是军人就是警察,咱不能纵了这不良风气,您坐着,我得回单位了,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弄个公平公正。”

说完,起身扬长而去,慕青妈楞了好半响,才忙着站起来,出门就给慕青打了电话,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揪着心的忐忑上了。

慕青是真没想到,她妈这么能折腾,那张照片是她拍的,那天晚上她才得了信儿,范里当教导员的特训队里面有西子,急巴巴就赶了过去,范里那心思,见不着西子的面儿,还见天惦记着,这日日在一块儿,真难保怎么样,虽说她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她就想亲眼看看。

事儿就这么巧,正好让她看见范里强吻西子,被西子推开那一幕,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拍了这张照片,范里回家了,她甚至不敢拿这事儿质问他,就是如此窝囊,他还跟她提出了离婚。

幕青不想跟范里撕破脸,因为她还想跟他过一辈子,她爱他,爱的卑微,不可自拔,可她忘了她妈是什么人,她妈是想给她出口气,她知道,可这口气本来是范里给她的,她乐意受的,说到底儿,跟人西子没关系,慕青这点是非还分得清。

再说,胡家哪是一般的家庭,你找上门去说人家媳妇儿,能有好才怪,不过,慕青觉得胡军就是再混不吝,这事他也就吓唬吓唬她妈,真不见得会干出啥过分的事儿来,他不在意她跟范里,可他在意西子,正因为在意,这件事,他处理起来才会束手束脚,轻不得,重不得,毕竟西子什么性子,胡军比他们更清楚。

慕青是担心范里,胡军是个参差必报的男人,面上或许没啥,可私下里使个绊子,范里这辈子都能毁了。

四十九回

胡军哪儿还上的下去班,出了茶轩,那股子按了半天的火气,已经憋到了极限,根本就没进市局大门,直接又拐进停车场,上车,启动,直接奔十七队去了。

西子今儿销假后第一天上班,一上班就跟着张海去辖区的市场蹲点去了,胡军到的时候扑了空,打手机,手机也关机,本来胡军不想打扰别人,这一来不打扰不行,直接上了大队长刘汉斌的办公室。

那脸黑的,刘汉斌心里咚咚敲了好几下,这胡局可是尊大佛,平常是请不来,可他自己来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应,尤其他这把脸儿,一看就来意不善,可刘汉斌也得硬着头皮,张着笑脸陪着。

“胡局,您这是?”“我媳妇儿呢?我找她有急事。”胡军也不废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那语气那话头儿,刘汉斌总觉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说真格的,他挺佩服西子,就胡军这么一匹烈马,怎么就让西子个小丫头给训的服服帖帖,驾驭的稳稳当当了,平常跟蜜里调油一样亲热,都不知道避避人儿,这会儿这是唱的哪出?看意思矛盾不小。

可刘汉斌真不能参合,毕竟是人小两口的事儿,这适当通融解决解决家庭内部矛盾,也是他当领导的责任,毕竟家庭是事业的后盾,打着这个幌子,刘汉斌直接拨了张海的手机,让西子回来,也没说胡军在他这儿呢。

西子站在队长办公室门前,还不知道啥事?推开门一眼看见胡军,那小眉头就皱了起来,毫不客气啊!:“你不上班,跑这儿捣什么乱?”那语气,那态度,刘汉斌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西子牛啊!真没把人胡局当回事。

胡军一看见他家媳妇儿,脑子里刷刷就闪过那张照片上的两人,那个嘴贴着嘴的近乎劲儿…哪还有平常的好脾气,上来一把拽着西子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扬声说:“刘队,今儿家里有点儿急事,西子请假。”

不等西子表态,直接拖着她出了队长办公室,西子这个气啊!可也不能真跟他在这人动手动脚,不好看,毕竟单位呢,又是公安机关,也就忍着气顺着他,出了十七队大门。

一上车,嗖一声,胡军的车就蹿了出去,那速度跟玩赛车一样,西子急忙抓住车上的扶手:“你疯了,开慢点不行啊!”“开慢点?老子都想直接撞墙去。”胡军胸腔那股嫉火,无处发泄,憋得他浑身说不出的燥。

西子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不问了,说着的,也有点不敢问了,这时候的胡军,真有点怕人,跟平常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那股子戾气,跟个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西子有点莫名其妙,可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没在问他,横竖到了家就都知道了,西子觉得,自己挺问心无愧的,她是把前面晚上那档子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主要也没想到,那晚上慕青在,还拍了照片,拍了照片,还被慕青不省事的妈,直接捅到了胡军跟前儿。

胡军当时在慕青妈面前,那是把自己媳妇儿护了个严严实实,可转回头这事儿他咽不下去,尤其他还清楚记得,他问了西子好几遍,那晚上的事儿,她那闪躲的模样儿,甚至不惜撒娇糊弄过去,现如今都想起来了,那会儿指定是这丫头心虚了,要不,那晚上能那么热情,伺候的他那美,由着他折腾。

胡军是越想越气,西子什么人?那是最诚实直白的丫头,如今为了个范里,竟然可以用那些手段糊弄他,这说明啥?说明她心里还有那小子,说明她跟那小子没真正一刀两断,没准还惦记着呢…

这种念头就跟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针一样,直直扎进他的心窝里,鲜血直流,疼痛难忍,他全心全意稀罕这丫头啊,那伺候着,顺着,宠着,溺着,真跟娶了个祖宗没两样儿,别的他都能忍,这事儿不成,她媳妇儿心里就得有他,范里那小子滚他妈一边去。

胡军那股气,那股火,在心里脑里一个劲儿转悠,越转悠,越觉得自己真他妈憋屈,就是对这丫头太好了,好的,她都敢背着他跟旧情人亲嘴了,还干啥了…这后面的,他都不敢想…

车子甩进停车位,胡军推门下车,西子坐在里面没动,低头看了看表:“你到底啥事?我这上着班呢?就不能等我下班再说吗?”

胡军脸一阴,直接霸道的回答:“不能,啥事都等得,这事我等不了,下车,你要是非跟我拧着,咱就在这儿说,待会儿人来人往,我没事儿,你别怕丢脸。”

西子瞪着他,好一会儿,还是下了车,越过胡军向电梯间走,胡军真太了解她,西子是个蛮传统的女人,两口子吵架让人外人看见像什么话。

再说,这事也莫名其妙,早晨胡军送她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那脸上乐得,都跟一朵向日葵一样,还约好晚上出去吃火锅的,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胡军撑着一侧电梯壁,身子趋近她,也不说话,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点笑容没有,那眼中甚至是阴鸷的,阴鸷后面,或许还有猜疑跟受伤,挺复杂。西子微仰着头,有些怔愣的望着他,真猜不透,这男人抽什么风…

打开门,胡军率先走了进去,西子在后面,胡军换鞋脱外套,转过身而习惯性蹲下腰去给他媳妇儿换鞋,换完了鞋,自己都跟自己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伺候她,气上来,把西子的鞋有点发狠的扔进鞋柜里,扭脸走了进去,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幼稚。

西子不禁失笑起来,心里那点恼恨也减去大半,走进去,就见胡军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上,直眉瞪眼看着她,西子坐在他对面,想着这会儿该说了吧!

她念头刚一转,胡军已经开口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特训回来那晚上,姓范的小子找你干嘛?”

西子楞了一下,才想起这件已经被她特意去抹杀的事儿,这会儿被胡军提起来,西子真没想过他会知道什么,即便他真知道了,西子也觉得没什么?说穿了,不过是范里有点时常,而从那晚上,西子才真正感觉到,胡军对他的重要性。

过后想想,范里对胡军哪怕一点诋毁,她都听不得,当时那一刻,钻进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胡军是她丈夫,范里没资格说他长短,里外远近分清楚了,西子也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心,又还有点糊里糊涂的,总之有点纠结。

这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纠结,加上对范里选择性的忽略,胡军这时候重新提起这事儿,西子下意识闪避,皱皱眉:“咱不说,不提这事了吗?怎么又提?”

胡军脸又沉了沉,要是西子这会儿跟他痛快儿的,把那晚上的事儿说清楚明白了,他没准就生会儿气就没事了,可她非得这样躲躲藏藏,让胡军更觉得,她跟姓范的小子还有事儿?

一想到这个,胡军蹭就站起来,一步过来,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颚抬起来:“你们都干什么了?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一时勾起旧情来,干点啥男欢女爱的事儿也…”

胡军一句话没说完,西子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胡军脸上,清脆非常,打完了,西子也有点茫然,手都没收回去,就在哪儿举着。

胡军却抹了把脸笑了两声,这两声笑一点不阳光,阴森森的,西子都觉得有点冷飕飕。“怎么?被我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当初他甩了你,你现在还凑上去,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越是你凑上去的,男人越觉得你贱,白上谁不上,他上了你?感觉怎么样,他的技术好,还是我活儿好,是他能满足你,还是我…”

胡军有点口不择言,心里那嫉火烧上来,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他说了一大串下流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却发现西子一句话都没辩驳,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刚才挥巴掌打他的激动,已经消失,脸上有一种冷漠的疲惫。

胡军心里扎了一下,有点揪得慌,可让他现在这当口服软,他也真拉不下脸,那些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胡军心里真有点悔,悔上来,也就不再说了,也这么看着她。

静默片刻,西子却开口了,声音淡静漠然:

“你说完了,该我说了吧!你不相信我,从头至尾,你就没相信过我,我觉得这事儿也没必要如此恶言相向,没意思,那晚上范里情绪失控亲了我一下,我推开他,也说明白了,瞒着你,是怕有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可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个毫无品格的下贱女人,我西子或许什么都没有,可也容不得你这样轻贱,现在想想,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闹剧,现如今这样,不如我们好离好散吧!”

五十回

胡军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几蹦,本来就是嫉火攻心,逞一时之快,哪想到这丫头就这么直截了当要跟他好离好散,要是想好离好散,谁还等到这时候,可着以前三十多年,都没今儿这么憋屈过。

要搁以前胡军的性子,惯着你,早他妈摔门走了,老子缺了你照样风流倜傥,可这时候,在这倔丫头跟前,他是啥性子都使不出来,那股火气憋上来,觉得这时候说啥都多余,上前按住西子,直接堵上她那张招人恨的小嘴儿。

西子怔愣一刻,已经被胡军强制捏住下颚,他的舌直接侵入,填满她嘴里所有空间,呜呜…她的下颚骨被他紧紧捏住,他的吻仿佛惩罚,带着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她口腔里肆虐,深至喉咙,按压,辗转,舔/舐…

西子的反抗不过一瞬,胡军对她的身体甚至比她自己还熟悉,从唇间缓缓退出的时候,西子身上警服衬衣前的扣子,已经被胡军扯开,他的吻重重,沿着她颈侧的动脉滑落,颈侧,锁骨,柔软圆润上嫩红的樱桃果…

胡军去扯她裤子的时候,西子清醒过来,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能跟他这样,她咬咬唇,一把推开他。

胡军没防备,被她推了踉跄,向后栽倒在地上,西子迅速拢上自己的衬衣,遮挡住胸前跳脱荡漾的美景,小脸还有些红,唇也有点肿,脸上刚才的淡漠也维持不住,有些矛盾和气不过的恼怒,那模样儿到让胡军笑了。

“媳妇儿,咱不闹了成不,我错了,我认错好不成吗?刚才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可你也扇了我一巴掌,你要觉得不解气,你再扇我几巴掌,怎么都行,就是不许再跟我提什么好离好散,这辈子都不许再提。”

西子一手拢着上衣,一手还按着裤子,这形象现在提什么都有点滑稽,况且胡军这厮,她也了解,刚才那样,她或许还能制住他,他要是安心跟她耍无赖,不要脸,西子真没法儿,当初不就是这么被他缠上的。

这会儿西子想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真有点过,现在胡军一认错,她那心不知咋的就软了,有前劲儿没后劲儿。

胡军这一认错耍赖,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了,胡军多会看眼色,一见西子这模样儿,那还不明白,向前一扑,就把西子重新扑到,两人陷落在大沙发中…

西子攥在手中的衬衣,被胡军三两下扯下来,远远扔开,皮带,裤子,内衣…一件件都被他扔了个老远,西子这心一软的功夫,就成了只光溜溜的白羊,拉脚,劈/腿,进入,撞/击,一连串动作精准迅速…

胡军撞击的有点狠,心里原先那股嫉火没发出来,又被他媳妇儿一句好离好散给憋了回去,嘴是服软了,不服软不行,他媳妇那性子,胡军忒知道,你要真跟她制气,她能气死你,他要是真跟她赌气,她真能跟他散了,他怂啊!她没他照样过日子,可他不成,没他媳妇儿,他一天都过不下去。

因此,嘴里服软心里可没服,又恨又爱,这动作就发狠了,跟一头狼崽子一样,耐力,持久,力道大的西子在沙发上就跟巨浪中的舟楫一样,抛起,落下,那滋味儿说不上来是难耐还是焦躁…

西子的理智早已被他撞飞出去,不知道飘在哪个角落,就剩下不自觉迎合的身体,跟那种急于攀升突破的快意…弓起,落下,那种余韵在脑子里还来不及共鸣,已经又被他高高提起双/腿…

西子一惊,睁开眼睛,眼底还激荡着激情余韵,仿佛波纹一圈一圈还未散尽,却发现胡军已经站了起来,折腾了大半天,西子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布料都没有,可胡军却穿戴的分外整齐,不过衬衣前面的扣子散开了几颗,露出他小麦色肌肉喷张的胸线,袖子也挽起到手肘处,皮带甚至都没松开,可两人却紧紧连着…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西子身上,西子忍不住颤栗…胡军的五官有点粗扩的俊美,此时此刻,却更有一种天怒人怨的性感,很爷们,很男人。

大约女人都喜欢被征服,不管是在平常,还是在床上,那种纯雄性的荷尔蒙激发出来,只要你是女人没法不着迷,尤其胡军是个这样极品的男人,即便他此时跟平常不同,那目光有些狠,有些阴,有些沉,西子却看到了他眼底的爱恋跟不舍。

这男人嘴上认错认的利落,心里指定憋屈了,西子刚想明白,已经被胡军直直拉高腿儿折起,他整个人站着,她却仍然仰躺在沙发上,身体被他几乎折拉成直角…

胡军一脚踩在沙发上,从上至下,直直灌入…这种俯冲的姿势,几乎根根见底,西子闷哼了一声,没等她哼第二声,已经被他突然加快的节奏,堵得一声都都出不…那种胀满的感觉,令西子甚至觉得有些微疼,可疼痛过后,却又是一种极致难以言喻的快意…

临界点就在不远,可眼瞅着就到了,身上的男人就会短暂放开她几秒,接着就会变换另一种姿势继续,从沙发到到地上,从地上到墙上…窗边…这男人没完没了…

西子被他按趴在墙上,提起腰,端起一条腿的时候,另一条支撑在地上的腿,没出息的软了软,打了个颤,不是胡军从后面提着她的腰,就瘫在地上了…呃…嗯…我不行了…真的…好累…

西子这句不行了一哼唧出口,就被胡军撞散了,他的动作没停,头却贴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肉上狠狠咬了一口,西子哼了一声,他湿润的舌在她耳洞中穿梭…就如他此时的动作,嘴里却嘟囔着:“不行了嗯…你不是很行吗?还跟我提不提好离好散了嗯?还提不提…”

他这话明显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激情中嘟囔出来,有几分滑稽,可西子才算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这么折腾她还是为刚才那事儿,这男人真是出奇的小心眼。

西子死死咬着唇,扭过头来想看他,却被他直接吞了唇舌,那种濒临爆发的感觉也堆积到了极致,西子真有点怕他又放开她,,一感觉他要退,她柔软的腰肢一摆就跟了上去,胡军却放开她的嘴,低低不怀好意的笑了声,这当口,他却突然不动了…

西子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有些祈求的望着他,身体也向后轻轻磨了磨,胡军却死死钳住她的腰,非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样儿:“你还没回答我,还跟我离不离散不散?”

另一只大手从她柔软的腰侧下滑,桃花芙蓉谷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他却在这一片狼藉中精准寻到了珍珠,并不采摘,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指粗劣,如打磨一样的速度跟手感,几乎逼疯了西子…

生理上到了极限,西子的理智早已飞离体外,小嘴微微张开,啜着气,断断续续一个劲儿的说:“不离…不散…不离…不散…”仿佛无意识,又仿佛呢喃,软糯动情…

这丫头真要乖上来,乖的你想疼死她,他媳妇儿这几句不离不散,胡军才算满意了,重新动起来的节奏,疯狂而的、毫不停滞,西子能清晰觉察到那种逐渐堆积起来的能量,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啪一声爆发开来,她觉得脑子里那根弦一紧一松,眼前繁星过后迅速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