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了,被胡军折腾晕了,再次想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睁眼就是卧室白色的纱帘,淡淡的日光从纱帘中透过来,清浅而温暖。

刚眨眨眼,胡军的大脑袋就凑了过来:“媳妇儿你晕了”那语气挺高兴的样儿,仿佛干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儿,有点孩子气的幼稚。

西子扬起手臂,遮住脸,也遮住了脸上晕染起的通红,心里却不禁叹了口气,明明是吵架,怎么就吵到床上来了。

胡军一翻身把西子压在身下,扒拉开她的胳膊,手里拿着张照片:“媳妇儿,你睡觉这功夫,我仔细研究了,姓范的那小子是不是强吻你的,你看他这胳膊的角度,还有,媳妇儿你指定不乐意,你看你这表情,虽然黑灯瞎火的,可我看的老清楚了…”

西子拽过照片:“怎么会有照片?谁拍的?你,是因为这照片才…”胡军把照片抢过去,三两下撕了,气哼哼的:“就有见不得咱两口子好,专爱挑事儿的”说的咬牙切齿,西子心里一跳:“军子,我跟范里真过去了,这事儿就是误会,不管谁,咱都揭过去这篇儿行不?”

胡军倒是笑了,低头啪叽嘬了西子一口:“媳妇儿在叫我一声儿军子,这还头一回呢,真好听。”

西子脸一红,推开他:“有病啊!一边去”坐起来侧头,发现胡军仰躺着,手垫在脑袋后面,还在哪儿美着呢,遂推了他一把:“我饿了。”

胡军咧开嘴,一翻身跳下地,伸手就把西子抱起来就往外走:“得嘞!我媳妇儿饿了,咱吃饭去…”

五十一回

无赖加肉搏,胡军这家庭内部矛盾总算是搞定了,可破坏家庭安定团结的外部因素,也不容忽视,尤其姓范的小子,根本没理会他上次的警告,贼心不死不说,还亲了他媳妇儿的小嘴儿,西子是他媳妇儿,他怎么怂,那也是两口子关上门的事儿,外人,他不整治都白瞎了是个爷们。

西子走出十七队大门,就看见那边不远处的慕青,她穿着一件宝石蓝的薄羊绒衫,下面白色低腰阔脚裤,银色高跟鞋,即便如此简单,在她身上也显出一种夺目的美丽。

从大学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姐,西子就被惊艳过,慕青的美是张扬的,就像阳光肆虐,跟她的爱一样霸道,爱上了就是我的,费尽心思,等待机会,一击即中,这种不顾一切的爱情,西子既羡慕又佩服。

在她身上,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太被动,从范里到胡军,她都是一个被动别扭的女人,但是,她能理智的跟范里掰扯清楚,分个明白,跟胡军没戏。

他们俩就跟两团搅缠在一起的线,越缠越深,越搅越乱,到现在都分不清谁跟谁了,想掰扯开也不可能,其实西子也知道,自己就是矫情,不想真跟胡军掰扯,有点舍不得那个无赖的男人了。

这种不舍令她出尔反尔,说出的话又收了回来,这都不行,那男人非让她赌咒发誓,以后那种分开的话不能再提才罢休,哪个男人啊!是她的劫数吧!

西子本来不相信那些前世今生的因果,可如今,却真觉得有点道理了,估摸前世不是她欠他,就是他欠她,总之,不管谁欠谁,这辈子两人都得搅合在一块儿,扯不断,分不开,对于幕青跟范里,她的感觉也越发淡了。

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或许她一时还忘不彻底,可有胡军这个男人在身边,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忘的一干二净。因为那个男人几乎填满了她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时,每一秒,甚至他现在出差了,刚走了才几天,她就有点想他了。如果说,以前面对慕青还有几分介意,现在她却真正坦然了。西子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意,向慕青走了过去。

慕青微微眯了眯眼,对西子的感觉颇为复杂,在大学那会儿,西子跟她是截然两种人,她高高在上,名声在外,西子却默默无闻,是个毫不起眼,平凡沉默的小女生,就跟千千万万的大学的新生一样,慕青从来没注意过她。

真正把目光投向她也是因为范里,范里跟自己一届,她仰慕他,几乎是全校公开的秘密,高傲如她,甚至表白过,写过情书,可范里没一次回应,他的心就仿佛大海,她投进去的爱慕就如石子激不起一丝波澜,可幕青那时候真没着急,越是这样,她越爱他,这才是她爱上的男人,有内涵,有思想,有原则,有架子。

她铩羽而归可,范里身边也没别的女生,慕青那时候觉得范里早晚会接受她,她自信满满,可当范里的目光,不由自主开始追随西子的时候,慕青才感到了危机,冷淡的像一块石头的范里,也有那样的目光,不能说多炙热,那种丝丝缕缕的喜欢,还是从他好看清明的目光中透了出来,那么明显,那么情不自禁。

慕青顺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了西子,乍一看很平凡,可这么个平凡的女生,却牢牢抓住了范里,至今男婚女嫁了,范里依然执着着,甚至,因为这份执着,付出他最在意的军旅生涯也在所不惜。

可西子呢?她的幸福就仿佛此时她唇边那屡笑意一样,虽浅淡却昭然,范里的痛苦,范里的执着,范里的不舍,这一刻都成了最无聊的坚持。慕青不禁微微苦笑,这大概就是命,西子太幸运,丢了一个范里,还有一个胡军等着她。而她跟范里…

慕青微微叹口气,西子已站在她身前:“慕师姐,你找我?”慕青点点头,找她也不容易,她大概不知道,她被胡军那男人严严密密的护在怀里,她想找她,都得趁那男人出差的空儿。说起来颇有几分无奈。

“如果不打扰你,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边吃饭边谈。”西子低头看看腕表,五点半:“我先打个电话。”西子拿出手机打去了大院,说晚上跟一个朋友出去吃饭,就不回大院了,交代完了,才坐上慕青的车。

慕青找的地方特别,清净中颇有野趣,是郊外的一家农家院饭庄,两人要了个包厢,粗略点了几个菜,盘腿坐在农家大炕上,侧头能看见窗外一畦畦菜,以及中间低矮的梨树上,挂着一颗颗饱满的梨子。

“这里的农家菜很地道,原料都是自己种的,无公害,很健康,来这里,是因为不想遇上熟人打扰,我要向你道歉,也有事求你帮忙”慕青的语气有几分急切,甚至有些卑微的感觉,令西子真有些不大习惯。

“你特训的那晚上,我也在…”西子一愣,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张照片。“照片是我照的,当时出于什么心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被我母亲无意看到,擅自拿了出去,交给胡局,我为我母亲的行为道歉,事业我也在意,但如果跟范里的前途比,我也可以毫不犹豫舍弃。”

西子愕然看着她,慕青却涩然一笑:“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爱范里,爱了这么久,即便他要跟我离婚,我还是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失去一切,尊严,骄傲,事业,范里什么性格,你应该也清楚,在他落寞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来求你,尤其这种落魄还是你丈夫赐予的”

“胡军?”西子喃喃道:“他做了什么?”慕青苦笑:“他并没做什么,只是我的工作调动了一下,范里即将转业”

“转业?”西子皱皱眉,范里对当兵有一种潜意识的执着,这大约跟他早逝的父亲有些关联,有一种埋藏在心底的军旅情结,这种军旅情结甚至影响了西子,可见他多喜欢当兵,也发誓当一名有作为的职业军人,如今他正在顺风顺水 ,突然转业对范里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

胡军这一招直接就掐住了范里的七寸,这是报复,公报私仇,胡军这一点最让西子生气,当一面,背一面,明明答应她不追究了,背过去就使坏,调人家慕青的工作不说,还逼着范里转业,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慕青送西子回家,到了小区门口西子下车,走了两步回身:“慕师姐,你的确比当初的我更爱师兄,有你这样的妻子是师兄的幸运,我真心祝你们幸福。”“幸福?”幕青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西子,怔了好半响,才启动拉挡离开。

西子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才抄起话筒。“媳妇儿,你干啥去了?怎么手机打不通?”西子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没电了”“你还没说干啥去了?妈说你跟个朋友吃饭去了,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胡军这话问的都带着股子酸气,西子抿抿嘴儿:“女的”“女的?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女的朋友,是琪琪?”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儿的劲头。

西子懒得搭理他,直截了当问:“什么时候回来?”西子这语气真有点儿硬,可隔着话筒传到那头,进了胡军的耳朵里,不知怎的就软和了:“媳妇儿,你想我了吧!明儿就回去了,晚上就能到家…”

西子点点头:“嗯,我等你。”啪一声。西子利落的撂了电话,胡军愣了一下,立马就要拨回去,可半截又算了,按了几个字发了短信回去,反正明儿就回家,小别胜新婚,到时候再收拾这丫头,唉!这没媳妇儿的日子,他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西子刚充上电,短信提示音就响了两声,是胡军发过来的短信:“媳妇儿,我想你了。”这样的秋夜里,短短几个字,竟让西子的心烫了一下,虽有点恼他,可她的确也有点想他了,分开了,这种思念仿佛顺理成章就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慕青,跟慕青比,她真算幸运,刚想起慕青,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以为是胡军,拿起一看,才发现是范里的手机号。

西子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师兄…”这声师兄仿佛王母娘娘手里的银钗,轻轻一挥,就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波涛汹涌的银河,时间顷刻就倒退八年,回到了当初,不,还不如当初,至少当初他还有希望跟机会,如今…他们之间就剩下了这寥落的结局。

“西子,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保证…”

五十二回

西子放下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见范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范里做一个最后了断,其实从他提出分手那一刻,两人就了断了,只是没想到范里这样想不开。

在爱情上,范里是个失败者,拥有的时候觉得可以放弃,放弃了又撂不开,而自己或许是遇上了胡军,那么个霸道的男人,她不放下都不可能,根本上说,她比范里无情,更或许,真像分手时范里说的那样,她不爱他,至少没有爱到,为了他可以放弃所有原则尊严的程度。

西子走出楼道门,就看见路灯下的范里,笔直的身姿依旧挺拔,五官却隐在灯影里,看不清晰,那种俊美的轮廓却异常容易辨认。

今天没穿军装,白衬衣黑西裤,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干净的气息,细细想来,仿佛好多年他都没这样打扮过了,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初相识,他就是这样的穿着,简单却深刻,黑与白,更显出他身上那股清癯之气,只是那时候,他的眸光远比今夜璀璨太多,如今仿佛满天星光散去,只剩下寂寞跟寥落。

深秋的风拂过旁边的阔叶梧桐,哗啦啦一阵响动,有些冷飕飕的,西子拢了拢身上的风衣,走了过去。

直到西子站在范里身前,范里还没回过神来,仿佛今夜,他才意识到西子的变化,或许是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固执的选择忽视,她变了,变得更漂亮,白色风衣裹住她纤细身姿,简单的裁剪,却那么恰好的适合她,随着她的走动,腰带随风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能看出柔软飘逸的质感。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一贯齐耳的短发,已经快及到肩头,打理的很好,弯起一个自然的弧度垂在哪儿,飒爽中又多了几分淑女,齐眉刘海下,清秀的脸庞有些圆润,眸光依旧清亮,眼角眉梢却仿佛带着淡淡的辉光,流转着。

她过的很幸福,即便这种幸福有些刺眼,今夜范里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的爱她,这种幸福的味道,他们相恋的八年里,他都没见过,那个男人缔造了一个全新的西子,却早已不是属于他的西子了。

范里打开车门:“我们找个地方谈。”西子微微蹙眉,目光划过他单薄的白衬衫,点头上车。已是夜里十一点,又是这样萧瑟的深秋,即便繁华路段,街上都不算喧闹,坐在车上西子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胡军。

以前她习惯自己一个人呆着,她挺享受那种清净,可只要胡军在,这种清净简直就是奢望,他总是跟着她,仿佛无处不在,上班时,他的电话短信隔不了多久就会骚扰一下,见了她,就腻乎在一起,抱着她,搂着她,圈着她,亲她…然后…

西子脸微红,别的夫妻那方面如何她不清楚,更不好意思打听,可她总觉得,他们俩做的有点多,仿佛两人只要单独在一个空间里,没多久就会搅合在一起,那种灵肉合一的快乐…

感觉到车子停下,西子才回神,侧头看了看窗外,夜色灯影里是粼粼闪闪的河水:“这是哪儿?”范里定定望着她很久,叹口气:“西子你真的忘了吗?”

西子推开车门,走下车才想起来,这里是他跟范里以前常来约会的地方,带上几听啤酒坐在河边的石头台阶上,喝酒,说话,那时候总觉得时间太快,想说的话太多,对未来,对以后…现在想来,颇有几分幼稚,计划的再多,也赶不上变化,人生仿佛一早就注定好了,她跟范里有缘无份。

范里递给过来一听啤酒,西子默默接过,喝了一口,啤酒划过喉咙带着微微的苦涩。“西子,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即便现在,我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像爱你这样,爱上别的女人…”

西子微微侧头,他的侧脸轮廓更加鲜明,却也更加落寞,甚至有些绝望,语气平缓淡然,却说着这样类似表白的内容。

西子微微皱了皱眉,范里忽然抬起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西子却下意识闪开,范里手僵在半空继而放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皱眉的模样罢了,他爱你吗,西子?”

西子愣了半响,胡军爱她吗?这个问题她竟然从未想过,爱吗?在两人激情缠绵的无数个夜里,他好像呢喃过很多次,仿佛无意识,她那时候也没怎么在意,如今范里问起来,西子却发现,说不在意,却记得如此清晰。

胡军对她很好,好到西子都觉得那男人有点卑微的程度,可,爱?她真不知道,西子轻轻摇摇头,表情却是迷惑的。

见到西子这个表情,范里突然有一种异常畅快的感觉,仿佛憋屈了这么久,突然扬眉吐气了一般,那个霸道的男人,到了西子手里依然吃瘪了,他那么爱她,西子却依然迷迷糊糊的。

范里当然不会多事的点破,毕竟从任何角度上说,胡军都是他的敌人。

车开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这一晚上,范里絮絮叨叨,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儿,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大多数甚至是自言自语的,西子觉得,自己就仿佛一个听众,再听他人的故事一样,故事中的悲欢离合,那样熟悉,却又如此遥远陌生,陌生的仿佛跟她毫无关联,遥远的,又似发生在久远的上一世。错过是大多数爱情的结局,她跟范里也未能免俗。

西子下车走了两步,又驻足片刻走回来,微仰起头看着范里:“错过了一次就不要再错第二次了,幕青很爱你,比我当初更爱你,所以,握在手里的就及时珍惜吧,不要等错过了再来追悔。”范里有些微怔忪,西子扭身大步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没入黑暗中,范里才回神。

胡军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到的家,拿出钥匙又放了回去,抬手按了门铃后,耳朵就贴在门上听动静,他媳妇儿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西子一打开门,就被胡军一个箭步,大力推倒到门边上墙上,根本还没看清胡军的脸,就被他擒住唇舌,纠缠,啃咬,舔舐,狠狠的,毫不温柔,就仿佛一头饿了八百年的野兽,终于送到嘴边一块肉来一样,嗷呜一口,直接就吞了下去…

西子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几乎窒息,理智却还有一些,在胡军整张脸几乎扎进她胸口的时候,揪住他后面的领子,拽了拽:“嗯…门…门,关门…”

胡军利落的用脚一勾阖上门,抱着他媳妇儿一转,就把西子按在门上,玄关的灯光落在西子身上,真有些狼狈,上面的大T恤领口几乎被胡军撕开了一半,跟块破布似的挂在西子身上,一半的胸露在外面,蕾丝内衣肩带也掉在一边,罩杯扯下,托住一团柔软挺翘,曝露在清冷空气间的顶端,挺立着,润泽着晶莹水光,仿佛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蕊,诱人采撷…

家居裤也早垂落脚边,一条腿已经被高高抬起,胡军的大手没入在中间蜜谷中穿梭,揉搓…西子咬着唇细细喘着气,随着她的喘息,胸前一高一低剧烈起伏着,细如凝脂,白似玉,这一身狼狈落在胡军眼里,能忍得住,除非他不是爷们,再说这是他媳妇儿,小别重逢干啥都应该。

低头又啃了他媳妇儿两口,长指从边缘探入,一指,两指,三指,翻搅,旋转…啧啧的水声传入西子耳里,她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媳妇儿,想不想我嗯?你个嘴硬的丫头^让你说了声儿想我,怎么就这么难嗯?想不想…想不想?说不说…”

手指终于寻到那一点开始按压,他按一下,他媳妇哼唧一声,可嘴就跟个蚌壳一样死死咬着,一个字都不说,她越这样,胡军越想让她张嘴儿,手指在里面翻江倒海,唇却凑近她耳后那一滴鲜红的朱砂痣,这是胡军的最爱,也是他媳妇儿的敏感点…

他的舌在上面一圈一圈的画圈儿,那点鲜红沾染了湿润,更加鲜艳欲滴,有一种极致□的情感…

西子能感觉到抵在身上那坚硬如铁,抵着她,蹭着她,贴着她的小腹,热热的,跳动的…“想不想我,嗯…”西子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那种难耐随着他的手指累积起来,她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哼唧两声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去寻他的唇,偏偏胡军就躲着,不让她亲,手下却加大动作频率,那种疯狂节奏演绎出来,西子闷哼的声音,越发紧绷,紧到不能再紧的时候,她的小嘴终于张开,仰起头,长长啊了一声…

身子整个弓起,战栗起来,还未软下去,胡军就冲了进来,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下死力的攻击,驰聘的速度仿佛八百里急行军…

战栗的潮水还未退,却又被新的巨浪湮灭,西子都能听见自己的叫声,那么细细却淫/荡,一声接着一声,她想阖上嘴儿,胡军却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两只手指伸进她嘴里,轻轻搅动…有些腥腥的味道…

西子忽然想起他这手指…来不及细想,已被胡军撞得的几乎要嵌进门里,抬腿儿,提tun,啪啪…滴滴答答…西子也没工夫在想别的,因为那种快意仿佛猛虎出匣势不可挡…

“媳妇儿,想不想你老公,嗯?想不想?我这样…美不美?舒不舒服…”胡军的话随着他的动作倾巢而出,越私密,越下流:“嗯?说啊…嗯…美不美…”“呃…啊…”西子喉咙都干了,叫的有点岔气儿,可就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身上的男人,那速度根本容不得她说话.

“啊…“西子终于痛快的大叫出来,浑身剧烈战栗抽搐了几下,身子一软滑进胡军怀里,那种极致的快乐过后,浑身仿佛被抽了筋一样,软绵绵趴在胡军肩头,喘着气,这时候的西子,能让胡军稀罕死…

五十三回

“媳妇儿你想我吗?嗯?”胡军的声音有丝慵懒的沙哑,却异常性感,他仰躺在床上,身体几乎嵌进床垫里,西子趴伏在他身上,小脑袋侧着,靠在他坚实的胸前,从刚才激烈的运动中,还未彻底平缓下来,脸上依然浮动着浅淡的晕红。

西子觉得,自己现在浑身软的仿佛无筋无骨一样,不是胡军的大手揽着她的腰,早就瘫软成一团泥了,事实上,她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且这男人絮絮叨叨,从刚才就是这句话,西子有点昏昏欲睡,根本不想费力气跟他搅合这无意义的问题。

胡军问一声,等了一会儿,他家媳妇儿不仅没应,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胡军的大手顺着她腰线下滑,在她圆翘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嗯?想不想?”语气开始又几分幼稚的执着。

西子没辙,微微抬了抬脑袋白了他一眼,含糊咕哝了一句:“才这几天,有什么可想的?”胡军圈她,猛然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不想?嗯?”挑着眉,唇抿成直线,有几分矫情的怒意:“你个没良心的丫头…”

手向下滑了几分,慢慢分开她的腿,唇凑到她耳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口是心非,刚才你这儿都跟小河一样了…肯定是想你老公想的…”

西子脸一红,微微动了动,这一动,从脊椎底下开始,酸酸麻麻黏黏腻腻那么难过,明显纵欲过度的征兆。

胡军哪会不知道他媳妇儿心里想的啥,都快跟他媳妇儿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一翻身下地,连被子带老婆一起裹着抱起来:“想洗澡了是不,我帮我媳妇儿洗,保证洗的白白的…”

西子是懒得动,尤其,这样亲密的生活,从一开始的别扭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坦然,仿佛已成了习惯。

温热的水,宽大的按摩浴缸,头前是俯瞰而下的万家灯火,仿佛一切暖喧闹红尘都在两人身下眼底。

胡军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男人,而且颇有情趣,他抱着西子滑进温热的水中,水流在两人周身缓缓流动,能纾缓身心最深处的疲乏,薰衣草精油淡淡的清香,钻进西子鼻孔里,令她不由自主闭上眼昏昏欲睡…

胡军的大手力道恰好的在西子周身按揉,顶棚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流动在两人身上,有一种动静皆宜的美感。

胡军低头看着怀里的西子,她就这样无遮无拦身无寸缕的躺在他怀里,还记得不久前,她还颇放不开,现在却这样放心的躺在他怀里,身心放松,柔若无骨…

他家媳妇儿的身材真不赖,以前还有几分青涩,如今却仿佛熟的正好的蜜桃,看着就分外可口,胸是胸,腰是腰,腿儿是腿儿的,胸前坚实挺翘却也柔软可塑,在他手里可以幻化成任何形状…腰线以下,翘tun丰满肉感.

跟时下流行的柴火妞不同,他家媳妇儿被他喂养的颇有几分圆润,他喜欢她胖一点,在手里,在身下,还有这个乖巧的样儿,外面那么个硬气别扭的丫头,在床上的表现却处处给他惊喜。

胡军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就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那是一种男女之间最自然原始的吸引,她注定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他悄悄分开她媳妇儿的腿,忍不住在那中间的深涧幽谷中穿梭…潮湿,温暖…这里能孕育他的孩子…

西子几乎快睡着了,可也不是死人,尤其刚才激烈的运动过后,浑身还处于极度敏感的时候,胡军这一撩拨,哪儿受得了,喘息从细到粗,也不过一瞬,微微睁开眼,不知何时,她已仰躺在浴缸里,腿却被胡军分开,他的头埋在她下面…

西子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黑而浓密的短发,他几乎整个托起了她下半身,在他面前,她几乎完全敞开自己,最隐秘最羞涩的地方在他唇间,仿佛最美味的饕餮,供他慢慢细致的品尝着&

他扒开花瓣,唇舌灵巧深入,舔/舐,啧啧有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以前他也这样过,可远远不像今天这样细致缠绵,那种悱恻从下面一点升上来,令西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始还略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淹没在他高超的口技上…

西子微仰着头,弓着身子,脚趾无意识蜷缩着,十个手指大大张开用力抓着他的头,喘息着,呻吟着,从天上到地下,再从地上被他抛上天空,欲仙欲死…

这个澡洗到了半夜,胡军才抱着被他从里到外又吃了几遍的媳妇儿,从浴室走出来,西子觉得,自己这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周身上下每一根儿神经还微微痉挛着,跳动着…

西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以前胡军真算让着她的,真要想收拾她,这方面能收拾死她,而且,人家不都说,男人都是一而衰三而竭的吗,怎么胡军这厮没完没了,每次不折腾她几次不算晚,且花样不断翻新,回回都让她恨不得就此死过去,可又能把她拽回来…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折腾了大半宿的小两口,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被电话铃声吵醒,胡军抓起床头的电话喂了一声,是他家太后…

胡军撂下电话,西子已经洗漱完,出去准备换衣服,胡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腰间围上个浴巾就追了出去,衣帽间,他媳妇儿那小手正伸向那边的警服,他利落的拦下:“好容易休息两天,媳妇儿,咱能别这么热爱工作吗,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拉着他媳妇儿出来,昨天带回来的皮箱还放在玄关,他托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异常精美的盒子递给西子:“那地儿别的没有,倒是熟人给介绍了个做旗袍的老店,据说有百多年历史了,我瞧着有点意思,就给你做了两件,这一件是师傅日夜赶出来的,剩下的那件,过几天好了,快递过来。”

他说话的功夫,西子已经打开,是一件改良旗袍,料子是真丝织锦缎的吧,摸着异常顺滑,绿色底子银色缠枝纹路,甚至领口襟边的盘口都做的精美非常,正好及膝,一向对衣服不怎么讲究的西子,都立时就喜欢上了。

拿着转身进衣帽间,胡军不禁摇头失笑,他家媳妇儿有时候尽干这些掩耳盗铃的事儿,她那浑身上下,还有那块儿地儿是他没见过的…

可西子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胡军真被狠狠惊艳了一下,这是他媳妇儿吗?虽然当初订做的时候,就在脑海里描摹过无数遍,可真实的效果却远远超出任何想象,虎子那里的造型师就曾跟胡军说过,西子最适合民族风,那种传统民族的东西,跟她看上去南辕北辙,但若融合在一起,却有一种矛盾的和谐,能营造出一种惊心动魄美丽。

西子的颈子修长纤细,精美的盘口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交叉成一朵如意结,肩颈优美的线条裹在绿色织锦缎下,高怂的胸,柔媚而细致的腰线,下面是浑圆的翘臀,撑起这件旗袍,优雅中带着一丝被禁锢的性感。

头发长了好多,在脑后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毫无彩妆,却更显得眉眼清淡,浑身有一种即清纯又性感的违和感,却异常勾人,尤其此时的西子有几分羞涩,那双清亮的眸子飞快眨了眨看着他:“好看吗?”大约是看到胡军有点呆傻的模样,语气有几分忐忑。

胡军咧开嘴一步上去抱着他媳妇儿,低头啪叽一口:“好看,可着全世界就我媳妇儿最好看了,”抱着西子转了两圈,直接抱进了衣帽间:“媳妇儿,这衣裳咱还是在家穿穿得了,好看是好看可迈不开腿儿,行动不便,你肯定不喜欢,对不对?”

开玩笑,他媳妇儿这样出去,不都便宜外面的野男人了。西子根本忘了胡军那点小心眼儿,真被他忽悠了,摸摸料子点点头:“是不大方便…”

两人到了大院的时候,胡夫人一开门,眼前就亮了一下,西子上面一件宝石蓝羊绒衫,瘦腿牛仔裤及膝靴,臂弯里搭着一件白色风衣,胡军也是白色休闲裤,宝石蓝的羊绒衫,两人站在门外,就是秋日里最靓丽一道风景,看着就那么舒服。

最重要,两人之间那种不用言传的亲密,看在胡夫人眼里,欣慰啊!想当初真有点险,不是自己跟亲家直接把两人凑成对,这会儿胡军可还是个光棍儿呢,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胡夫人还真怕胡军那花花的老毛病改不了,可到现在才放心了,儿子那眼里,哪儿还放得下别人,一门心眼子就他媳妇儿一个。

想到这个,胡夫人心里还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妈…”西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耽误了这半天,这会儿都过了十二点了,至于为什么耽误,就看胡军那快一副餍足的模样儿,不用想也知道。

吃了饭,一家坐在客厅里说话儿,胡总参扫了胡军一眼:“小慕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家姑爷要转业了,是怎么回事?”胡军看了他媳妇儿一眼,西子也侧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胡军心里就堵了一下。

两人从大院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他媳妇儿从刚才老爷子问了他那件事之后,这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她越这样,胡军心里越膈应,脾气上来脸也黑了,这丫头就是被他宠惯坏了…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熄了火,胡军拽住他媳妇儿:“就因为姓范那小子,你又跟我闹别扭是不是?”

西子扭头看着他:“你明明白白答应过我,不会管范里的事儿了,现在你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安排他转业,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不知道当兵对他多重要?”

“多重要?”胡军呵呵笑了两声:“我又不是他的旧情儿,重不重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他动了我胡军的媳妇儿,就甭想舒服消停的过日子。”

五十四回

“你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胡军俯身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颚抬起来:“姓范那小子找你了?”目光有些阴霾,语气酸气冲天:“你见他了?什么时候?那天晚上你跟他吃的饭?”胡军咄咄逼人。

西子咬着唇不说话,那意思就是默认呗,胡军放开她,开门,下车,也不管西子,径自进了电梯间,西子就不明白了,怎么跟胡军就没法好好讲道理呢,一牵扯到范里,就跟捅了他的腰眼一样。

西子进了电梯间的时候,胡军手推着电梯门正等着她呢,见她来了,才走进去,脸依旧沉着,西子进了电梯,两人之间沉默半响,西子才道:“那天吃饭的是慕青,但晚上,我也见了范里。”

“晚上?”胡军头皮都有些炸,这个晚上代表什么,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他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勾起旧情往事。胡军向前一步,单手撑着电梯的金属壁,把西子圈在怀里,俯头:“晚上?多晚?几点?在哪儿?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事儿?西子你行啊!我才出差几天,你就给我红杏出墙。”

“什么红杏出墙?”西子莫名其妙,头一次发现胡军真挺高,这样俯视她,有一种难言的威慑力,而他的目光带着不容错辨的怀疑,这男人对她毫无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西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可说太在意她,有点牵强,或者,骨子里他对女人就有一种质疑。

西子定定看了他很久,直到电梯叮一声到了,西子才开口:“只不过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罢了,我不认为有这样细致解释的必要。”胡军拽着她的手出电梯进门,坐在沙发上,胡军脸色依旧严肃非常:“我觉得有必要,你解释给我听。”

西子有些微难看,那天晚上具体范里说了什么?她真的不怎么记得了,基本上,从开头到结尾,她心里始终想着的人是胡军,让她解释什么?难道让她直接告诉胡军她跟范里,半夜十二点坐在河边喝酒谈心,而她满脑子都是他,不说胡军,就是她都觉得不可能。

可不告诉他,他这样执着,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儿,她怎么应付。她的迟疑落在胡军眼里,更是嫉火中烧:“怎么?说不出口?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文,有什么必要隐瞒?”胡军的毒舌又蹦了出来。

西子看着他不依不饶的劲头,忽然气上来:“你当师兄跟你一样,见个女的就往上扑,我们之间光明正大,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累了,去睡了”说完,扭身进了主卧,把胡军自己晾在外面。

西子看了看那张大床,忽然觉得,这种情况下跟外面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有些古怪,尤其那个男人想干啥?不是她能控制的情况下,更糟。

想到此,又走了出来:“胡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稍微冷静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捏着小辫子不放,你这样,一点不像个男人,今晚上我睡客房。”

哐当门阖上,胡军脸色又阴了八度,忽而又觉得有些可笑,刚才西子那表情,急急急忙忙撂下几句话,飞快就跑了,话说的挺硬气,那行动总有那么点儿胆小如鼠的意味,仿佛怕她跑慢了,就被他抓住吞吃入腹一样。

虽然他刚才真想这么干来着,可考虑到他家媳妇儿还是适当的休息一下比较好,免得这会儿吃的撑了,以后没得吃,这事儿得细水长流一辈子慢慢来,他可不想半截就断了口粮。至少他媳妇儿这回没跟他提好离好散,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丫头已经有了基本的认知,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

说起来,他媳妇儿别看傻,有时候也鬼精鬼精的,敢再提跟他散的事儿,看他不往死里收拾她,可范里这事儿,真跟心里堵了块儿肥油一样,又膈应,又腻歪,这小子怎么就阴魂不散了,还有慕青,幕青爸妈,和着,他们一家子一块儿上阵,就为了对付他是吧!

瞄了眼客房的门,胡军站起来走过去,敲了两下:“媳妇儿,开门,咱好好说话成不?我保证不急了。”西子不想理他,尤其这会儿她真不敢开门,外面那男人跟狼没有啥本质区别,她开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胡军敲了几声,说了几句好话没戏,转身去储藏室找备用钥匙,一圈钥匙就缺客房那屋的,胡军不禁乐了,经过上次那事儿,她媳妇儿这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手机响了起来,胡军看了看是锦城,接了起来:“军子别成天跟你媳妇儿在被窝里混了,出来,咱哥俩儿好好喝两杯…”

胡军挑挑眉,说真格的,这阵子对锦城真有点怵,主要锦城媳妇儿一没影儿,以前那个冷静睿智的锦城也跟着没了,有点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尤其一沾酒,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絮絮叨叨就是他媳妇儿那点烂事儿,然后就是咬牙切齿没完没了撂狠话,什么找到他媳妇儿怎么着?什么的?恨不得满清十大酷刑都招呼上,胡军一边听着都瘆的慌。

可今儿凑巧了,他媳妇儿也跟他别扭,他还没咋着呢?就问了几句,他媳妇儿就要跟他分床,郁闷上来,胡军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因此锦城这电话一来,正对上岔口。

胡军从储藏室出来,敲了敲客房的门:“我跟锦城出去喝酒,今儿晚上你别等我了,说不准明儿才能回来,听见了没媳妇儿?”胡军问了两声,西子闷闷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喝酒别开车”

胡军嘴一咧笑了,这跟他吵嘴别扭着呢,可还是他媳妇儿,胡军都有点不想走了,又敲敲门:“媳妇儿你出来,让我亲一口再走行不?”西子白了门一眼,没好气:“胡军,咱俩正在冷战期间,没想明白之前,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