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低低笑了一声:“好好暂时保持距离,今儿晚上给我媳妇儿想的时间,明儿别忘了坦白从宽…”听到大门响,西子才回过神来,怎么是她坦白从宽,和着,说了这么多,还是她的错。

虽说范里那块肥油还在心里堵着,可胡军这心里总算顺畅了点,他媳妇儿那直白没心眼子的样儿,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西子如今跟姓范那小子真没啥,可他就是忍不住吃醋,想知道那晚上两人每时每刻都干啥?说啥了?

锦城碰了碰他手里的杯:“琢磨什么事儿呢?来了这半天,就知道发愣了。”胡军回神,勾起嘴角笑了笑,浅酌一口,放下,四下瞅了瞅,吧台之外是个偌大的舞池,一对对年轻男女,随着一支慢摇舞曲,扭腰摆臀,贴着舞动。

顶棚的灯光五颜六色粼粼闪闪洒下,好几个女的,身上衣服都被灯光透了过来,远远看着,就跟光着身子没两样儿。

以前他们上大学当兵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这里会员制,算较高级的场所,那时候几个人混不吝,比虎子他们几个玩的还凶,带过来的女伴一个比着一个漂亮,丰满,狂野,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好这口,女朋友跟xing能力都挂钩,谁也不服谁,都恨不得拔头筹。

哥几个跟比赛似的,后来真就发展成了正二八经儿的比赛,不比别的,就比女朋友,比脸蛋,比身条,比才艺,比房事,比口技…啥都比,大多数都是叶驰获胜,那小子那时候花的,一礼拜换仨,个顶个漂亮,从班花到校花,从校花到女兵,他们几个发小一边看的都眼花缭乱。

想到此,胡军不禁笑了:“真亏你怎么想起来这儿了?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锦城干了杯里的酒,扫了眼那边舞池:“我媳妇儿那时候跟我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在这儿。”胡军微楞:“你媳妇儿暗恋你,是从这儿开始的?”

锦城摇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她说的话基本都没过耳,这些日子不知怎的,一点一点的都想起来了,搁在脑子里就跟刻进去一样,想忘都忘不了。”

舞池中间的高台上忽然跳上一个辣妹,慢摇舞曲也开始转为激烈的节奏,辣妹很高目测得有170左右,高挑却丰满,上身一件紧身镂空黑色马甲,紧紧裹住纤细腰肢,托住前面两团丰满的肉,挤出一个诱惑的深沟。

□齐到大腿根儿的短裤,长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白嫩嫩的,晃得人眼晕,脚下一双红底儿细高跟儿,直直的长发,垂到腰间,遮住后面大片□的脊背,随着音乐扭动,抚摸,劈腿,摆臀,充满诱惑…头摆动的幅度太大,距离也有点远,看不太清五官,不过这样的身材,这样狂野的舞姿,长的要是差点,也是尤物,。

锦城看了几眼笑道:“我倒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咱们四个比赛,回回都叶驰赢,可我记得你赢过叶驰一回,那女的叫啥来着?好像叫婠婠是吧!名字挺怪,别说,那时候哥几个都以为你跟那丫头能整成真事儿的,谁想,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不过那丫头当时是小了点,才十六吧!估摸你小子当时是下不去嘴…”

锦城说了这么多,胡军都没反应,目光就直直盯着前面舞台,锦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禁愕然,台上的辣妹从台上挑下来,推开人群,直直向他们这边走过来,随着光线渐亮,锦城也看清了她的脸:“婠婠…”

五十五回

习惯有多可怕,没有胡军,西子这一夜都没睡踏实,胡军喜欢抱着她睡,把她手脚团在一起,整个抱在怀里,完全占有式的。刚开始,西子非常不适应,可拧不过胡军,胡军出差的几天,她也没睡好,可主卧里有他的气味,今夜却尤其辗转。

拍开床头灯,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四,西子坐起来,觉得自己毫无睡意,开门出去倒杯水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进了主卧,拉开主卧厚重的窗帘,都市沉沉的夜色尽收眼底。

远处的灯火霓虹依旧闪烁着,不知胡军在其中哪一盏灯下,坐在窗边的圈椅上,盯着前面的电话,最后还是拿起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长长几声,那边接起来,西子还在琢磨,该跟胡军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

可电话当那头传来一个陌生清越的女声的时候,西子就觉脑袋嗡一下:“喂!你找谁?”简单的一句问话,听在西子耳朵里觉得有点眩晕“你找谁?”听筒里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有点不耐烦。

西子缓慢开口:“我找胡军。”“他在洗澡,你是谁?有事吗?”西子咬咬唇:“嗯,我大概打错了,抱歉…”咔,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婠婠放下胡军的手机,想了想,直接按了关机键,抬头却发现封锦城立在门边看着她。

封锦城直直盯着她:“谁来的电话?”婠婠目光闪了闪:“打错了,军哥呢?怎么样?我过去看看…”起身就要往浴室走,却被封锦城伸手拦住:“婠婠,不管你跟军子过去那段如何轰轰烈烈,都过去了,再说,这么多年你都不见影儿,突然冒出来,就这么近乎,算怎么回事?我不信你真不知道,军子已经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婠婠突然笑了,精致的容颜,这一笑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封锦城都不禁为之惊艳了一下,从十年前,她才十六岁的时候,身上就有一种祸水的潜质,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岁月加注给她的不是苍老憔悴,而是一种性感风韵的沉淀,介乎与妖娆清纯之间的性感,是男人最大的杀手锏。

如果两人没有前面那段渊源,封锦城还真不担心,毕竟再妖娆美丽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女人罢了,可婠婠不同,哥几个一块儿混到大,谁不知道谁?封锦城不是怕别的,就怕胡军一时糊涂,这犯错容易,那后果可不好收拾。

西子他们几个接触的不很多,可也大略知道,那丫头是个性子最扭,最直白的,脑子里就一根筋,原先人就瞧不上军子,嫌他历史不清白,好容易软硬兼施耍赖不要脸的,把人家的心捂热乎了点,这不清白的历史这会儿翻出来,要是整出事儿,可不彻底完了。

要说男女之间,离散的也寻常,他就是怕军子过不去自己那关,他看得清清楚楚,西子就是胡军的心尖子,因此,这时候封锦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上酒吧去了,省的胡军碰上婠婠。

可封锦城总觉得,这婠婠出现的也未免太凑巧了,尤其她如今这态度,是表明了,就得搅合搅合胡军的小日子,事儿是从他这儿起的,他就得负责到底,至少不能让这事儿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啥进展。

想到此,封锦城挑挑眉:“结婚了,就有媳妇儿了,有媳妇儿了,别的女人就自觉点儿,别靠前了,避避嫌。”

婠婠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扑哧笑了:“我真有点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封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他妈讽刺”如此粗鲁的话,从她小嘴里蹦出来,却有几分勾魂的狂野味儿。

婠婠一伸手搭着封锦城的肩膀,靠近他耳边低声道:“我就乐意当小三,刺激,再说我也没勾你封少。”封锦城脸色一阴,语气也毫不客气起来:“我劝你消停点,军子也不是十年前的军子,你跟他那点旧情儿,干不了什么事儿,趁早别找这麻烦,省的出了事,你可兜不住”

婠婠笑了:“封少这是威胁?”“不是威胁,是事实。”封锦城阴沉的表情,婠婠真有怵。胡军围着浴巾出来,看见婠婠楞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婠婠抿抿唇有点委屈:“我是怕军哥没人照顾,封少毕竟是男的不方便,”胡军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今儿喝的真有点多。

碰上婠婠,真算他人生最大的意外,当年的事,锦城他们真不知道底细,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高中生,虽是个高中生,却很早熟,家庭有些复杂,她妈好像是个男人外头的情儿,她是个私生女,条件优渥,却不正常。

胡军见过她妈,可自始至终没见过她爸,听她模糊说过,好像是个外国人,她妈挺漂亮,美丽而有风情,私生活有点乱,也没空管婠婠,就任她跟他们几个一块儿胡混,胡军那时候,要说也不是多好的男人,玩的正凶的,可不知怎的,就是婠婠再勾搭,两人都没成真事。

说句实在话,不是胡军不想,那时候,胡军真有那么点儿认真的劲儿,把婠婠看的跟别的女人不同,要是婠婠当年不走,真是锦城哪句话,说不准他真能娶了她,也正因为婠婠在他心里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那时候突然不告而别,令胡军有几分受伤跟恼火。

虽说过去那阵也没啥了,可心里总存着这么一个疙瘩,在他都快想不起她来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胡军毕竟是男人,拥有男人最根本的劣根性,不得不承认,刚一开始,有几分激动跟喜悦,她勾起了他对年少轻狂时的记忆。

男人恣意妄为的青春里,总有一个女人是特别的,对胡军来说,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婠婠,跟婠婠一起喝酒,有一种怀旧的感觉,很经典,很有味道,因此胡军喝的很多,可喝的再多,他也分得清,婠婠是婠婠,是过去青春里的一段记忆而已,虽然也难忘,却谈不上刻骨铭心,刻骨铭心的还是他家媳妇儿西子。

他是喝高了,喝高了也没忘了他媳妇在家睡觉呢,他媳妇儿正跟他冷战,因为姓范那小子,可他媳妇儿心里有他,他知道,喝到都半夜四点了,他不想回去吵他媳妇儿,就跟锦城直接到对面酒店开了间套房,凑乎一宿得了。

洗了澡出来看见婠婠也在,心里就咯噔一下,扫过一边的锦城才松了口气,得亏有锦城,不然这事真不好解释。

在酒吧算久别从逢,喝点酒还过得去,跑酒店开房,孤男寡女的,要让她媳妇儿知道,那后果,胡军这么一想,酒就醒了大半。

封锦城一看胡军那明显松口气的样儿,不禁勾起唇角笑了,别管这女的安什么心?只要军子有主心骨,啥幺蛾子都出不来。

胡军一屁股坐在床上:“锦城不方便,你就更不方便了,怎么说,咱也孤男寡女的,你照顾我更不靠谱,这可是原则性错误,咱不能犯,挺晚的了,你回去吧!”

“我不走”婠婠一屁股坐在胡军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我今儿就在这儿睡…”胡军跟烙铁烫了屁股一样,蹭一下抽出胳膊,跳了起来,躲老远,瞪着她,语气有点痞却含着冷意:

“婠婠,咱那些事早都过去了,再说,就算过去那会儿,我也没把你咋滴,要是现在咱男未婚女未嫁的还另说,可我娶媳妇儿了,并且发了毒誓,这辈子身心都属于我媳妇儿一人,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跟马路边的石头没两样,你也一样,你赶紧走吧!让我媳妇儿知道我跟一女的开房,能把我阉了”

婠婠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真没死缠烂打,拿起自己的包儿麻利的走了。她一走,封锦城可就绷不住了,指着胡军笑的前仰后合:“我刚还替你担心呢,怕你小子一见旧情儿,就啥都忘了,闹半天,你这怕你媳妇儿,咱至于吗?”

胡军刚头光顾着避嫌,都忘了锦城也在一边呢,这时候被封锦城几句话笑的,老脸有点暗红,好在脸皮厚,又是自己哥们,嘿嘿笑了声:“不是有你这前车之鉴摆着吗,咱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我媳妇儿可比你媳妇儿厉害多了,你媳妇儿性子软,对你又暗恋多年,只要找着了,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有,我媳妇儿不成,我这哄着宠着,还跟我三天两头闹别扭呢,要是我敢犯这样原则性错误,我媳妇儿真能把我一脚踹了,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封锦城哭笑不得:“你这怂样儿,别让左宏看见,看见了能捏住你一辈子的话把儿”说到这儿,突然有点不怀好意的扫了眼床上的手机:“刚才婠婠可替你接了个电话,别是你家西子吧…”

锦城的话没说完,胡军就啊的大叫一声,急忙拿起手机开机一看,封锦城就这么看着,胡军那脸色直接从红就转白了,是真害怕啊!一点都掺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婚过去后》这个系列只出越南版,考虑良久想开定制试试,从《婚过去后》开始,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有想要的咩,请举手,开始修改,会加两个小番外。

五十六回

胡军那点酒被封锦城这一吓,也差不多醒了大半,火上房的回家了,到家心就更慌了,还不到早晨五点,他媳妇儿没了,胡军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开始琢磨,难不成西子也跑了,又摇摇头。

西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一点他非常肯定的,有啥事不会躲着,会直面罗对面鼓的跟他说,想到此直,接拨了西子手机。

西子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任务,特训回来,刘队征询了她的意见后,她直接进了扫黄组,除了偶尔临检,出一下任务,相对反扒组,轻松很多,当然,这里也不排除队里组里照顾她,毕竟就她一个外勤女同志。

西子即便不大通世故,可也明白,她如今这胡家儿媳妇儿的身份摆在这儿,咋安排都有点难为人,能继续留在十七队,已经是她的运气了,她想冲锋陷阵,可也得为人家的前途想想,这些她明白,因此服从安排,让干啥干啥。

也为了让家里的胡军安心,上次受伤,胡军那样儿,真有点触动她,因此,在底线原则的前提下,工作可以适当调整。

这次紧急任务突然把她叫回队里,她真觉得奇怪,扫黄组主要针对辖区内几个大型娱乐场所,要不说十七队的事儿多呢,几个大型娱乐场所跟综合批发市场都在辖区内,大案子是没有,小案子却不断,琐碎非常。

昨晚上是一次针对性的临检,西子是知道的,组长没让她上,她也就装不知道,可这半夜四点多把她叫回队里,她也隐约明白,估摸是出事了。

西子撂下电话,套上警服了,下楼直接回了队里,到了队里一看,两辆警车停在大门口,大灯亮着,刘队从后面一辆车的窗户伸出大脑袋来:“西子,上车”

西子几步过去,利落的跳上警车,车直接开了出去,前面开车的是扫黄组的小刘,后面刘队,扫黄组组长孙峰,还有她,当孙峰把配枪递给她的时候,西子就明白,这案子不小。

刘汉斌也挺矛盾,扫黄组昨晚临检,在辖区内的最大的天海娱乐城,发现一起性质严重的卖/淫活动,非常隐蔽,在天海的地下室,开了一个大型群扒,他们到的时候,客人已经不知从哪儿散了七七八八,来不急处理的,是周围大沙发上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精神萎靡,仿佛昏睡又仿佛清醒,迷迷糊糊的。

从饮料里发现了高含量的伽马-羟基丁丙酯,俗称神仙水,是一种新型软体毒品,这是一起卖/淫贩/毒的集团大案,外面配合的小 民警从步话机里匆忙报告:“一辆可疑的奥迪,从存车场出口硬闯了出去,牌照号浙G.HC668…”

组长孙峰知道这是个突破口,从这个突破口说不准能破获市局今年最头疼的境外涉毒案,遂命令负责追踪的人员追踪,跟上了也不要打草惊蛇,顺藤摸瓜找他的老巢,到时候一锅端了,一方面急忙上报刘队。

嫌疑犯很狡猾,冲出停车场,拐进了一条胡同,就弃车,在胡同里转悠了几圈,才叫了出租,半截又换了三趟车,才进了近郊一片新盖的高层小区,这边盯住了,那边刘汉斌也开始攒人。

这一攒人,刘汉斌就不得不考虑西子,当初让她去特训,也是看重了她是块好材料,利落的身手,敏锐的行动力,不可讳言,西子是一个天生干刑警的料,可惜背景有点棘手,磕着碰着他都担不起,可这么把好刀在自己手里攥着,平常不用就不用了,这会儿再不用,可不白瞎了。

刘汉斌一咬牙,案子重要,得罪了胡局,到时候他负荆请罪去,再说,虽然也有一定危险,可也不能回回西子都会受伤,心里一直有点忐忑矛盾,可这时候看见西子接过枪,上子弹的干脆劲儿,刘汉斌忽然觉得自己挺明智,大略跟西子交代了下情况,直接就赶往近郊。

胡军哪知道,自己这儿还猜他媳妇儿是不是跑了的时候,他家媳妇儿已经握着枪去抓嫌疑犯了,手机打出去,他媳妇儿关机,胡军里外找了一圈,发现他媳妇儿的警服没了,明儿是周日,他媳妇儿休息,这半夜三更穿着警服出去…

胡军心里急速挑了起来,拿起手机,直接拨到十七队里,值班的小警察一听是胡副局,语气挺客气,毕竟,现在谁还不知道西子这位老公,客气归客气,任务保密还是不能说,就模糊告诉胡军有紧急任务,后面他也不清楚。

胡军放下电话恨得咬牙切齿的,他媳妇儿这死丫头别看挺老实,蔫主意贼大,且心里那股正气感上来,不管不顾,你说啥任务?不能跟他先说一声,非得让他在这人担惊受怕的,有了上回那档子事,胡军对西子出任务真怕,可这时候除了担惊受怕,他还真无能为力。

胡军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窝囊,不能护着自己媳妇儿还罢了,连自己媳妇儿去哪儿都不清楚,胡军来回踱了老半天,一个电话打到了局长家里:“崔局,我是胡军,我想调动一下工作…”

崔局半夜三更被胡军吵醒,懵了一下,才听清他说的话,不禁乐了:“胡军啊!你小子发夜症了吧!那时候让你过来公安局干,你梗着脖子不乐意,怎么着?这会想明白了?”想了想突然道:“因为你那小媳妇儿吧!行,周一我调你过来…”

胡军撂下电话喃喃了一句:“ 真是锦城那句话,我胡军这辈子,就让我媳妇儿治了个死死的…”不能在家等着,下楼直接拦了辆出租,去了十七队,坐在十七队值班室里,等着他媳妇儿。

弄得值班的小民警有点战战兢兢,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副局啊!多大个官儿,今儿跟他一块儿值班了。

西子早把胡军扔脖子后头去了,全神贯注听着旁边的片儿警介绍情况:“这片小区刚建成不到半年,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因为距市区有点远,有一半都是外地的出租户,附近有个钢材贸易市场,这里的出租户大都是哪儿的商家,A栋里现在有七十八户,出租的有三十户,都有登记,其中二十九户是钢材市场有摊位的老板,令一户原先也是干钢材的,前两月不干回老家了,就把这房子转租了出去,也登记了,是一个叫柴勇的男人,三十六岁,五大三粗的,东北人…”

说着,翻着手里的登记册,指了指上面的照片:“办了暂住证,就是这个人”刘汉斌让娱乐城的大堂经理过来:“是他吗?”“是是是,他也是上个月才来我们娱乐城的,我们不知道叫啥,就叫勇哥…”

旁边的小片警皱着眉道:“要是他,可有点麻烦,他是退役军人”刘汉斌愣了一下:“什么兵种知道吗?”“不清楚”小片儿警摇摇头。

孙峰过来小声报告:“刘队,那小子就住在二十二楼,你看这片黒中,就那屋亮着灯,说不准就在那儿窗帘后头盯着咱们呢。”刘汉斌点点头:“西子你跟我从电梯先上去看看,其他人守住各个出口。”

西子跟着刘汉斌进了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停攀升,刘汉斌说了句:“一会儿,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刘汉斌的表情颇有几分严肃:“从刚才这小子硬闯逃跑的路线来看,他不是个侦察兵,也参加过这方面的系统训练,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枪。”

大概觉得自己的口气过于沉重,刘汉斌突然笑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有股子拼劲儿,好好干,说不准能成咱市局第一个女刑侦队长,也算我带出来的兵,我也能长长脸…”

电梯打开,外面的声控灯啪一下亮了起来,刘汉斌跟西子动作迅速的闪了出去,刘队那利落的动作,执枪的姿势,躲避的角度,行进的步伐,西子曾经观摩过特种侦察兵的表演,跟现在的刘队几乎一模一样。声控灯熄了,他整个人就像一头夜里跫伏的大猫,无声无息却又敏捷非常。

到了这个2225门前,两人都愣了门半开着,刘队上前一脚踹开门大喊:“柴勇,你已经被包围了,出来”里面根本没动静,西子找到开关按亮,空旷的打听没有半个人影,这儿屋那儿屋迅速找了一遍,也没人。就听刘汉斌在厨房那边喊:“西子别找了,这小子跑了。”

这次行动虽没逮到柴勇,却端了他制造神仙水的一个点,也算小有收获,市局缉毒科迅速接手后续活动,十七队算功成身退。

警车进了十七队大院,还没下车就看见跑出来的胡军,明亮的朝阳下,他脸上从紧绷到放松的表情,令西子的心烫了一下,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来了,就站在哪里等着她。

西子忽然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有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等你,对女人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一种贴骨入髓的幸福…

五十七回

看见他媳妇儿全须全影儿的从警车上跳下来,胡军真从心底松了口气,这种提着心不知道媳妇儿在哪儿的感觉,这辈子胡军都不想再有一回了。

眼里那还看得见其他人,迎面刘汉斌的敬礼直接忽略,就奔着他媳妇儿去了,把西子紧紧抱进怀里,微微俯头,在西子耳边小声道:“昨晚上那个女的,我可以解释,不许直接给我定罪,我有证人,我跟锦城在一起,整晚上都是…”

毕竟还是要点脸面,小声的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却却异常急切,西子忽然想笑,心里这么一想,脸上就不由自主带了出来,略推开他一些,仰头看着胡军。

眼底有明显的红丝,眼脸下一圈淡淡的黑圈,好看的浓眉微微上挑,却紧紧皱着,脸上依然带着焦急,眸光却有几分忐忑,这男人真怕她误会呢?

西子不是傻瓜,胡军这个男人,要是真在外面干啥了,也绝不会偷偷摸摸的,也没解释的必要,这男人从来是个霸道到独断专行的男人,痞气却有原则。

西子发现,她跟胡军这日子越长,就会发现他身上越多的闪光点,而且,就想她家财主老爹铁口直断的那样,疼媳妇儿。

西子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他发呆,把胡军看毛了,虽说心不虚,可也拿不准他媳妇儿这反应,他媳妇儿不怎么使小性子,什么事儿,几乎都是直来直去,正因为这样,胡军才更着急害怕,半夜三更,陌生女人拿着他的手机接电话,这事儿说到哪儿,都有点暧昧,更何况,他跟婠婠还有过去那么一段。

历史不清不楚的前提下,这事儿真挺难解释清楚,锦城毕竟是他哥们,西子不信锦城,也有可能,要是她不信怎么办?难道让酒店服务生来做证…

胡军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根本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局领导,他跟媳妇儿周围还站着十七队的民警们呢。

刘汉斌刚头迎面敬礼打招呼的,人胡局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直接奔媳妇儿去了,这会儿更是抱着媳妇儿那黏糊劲儿,唉!年轻真好,刘汉斌忽然有种自己又老了几岁的感觉,不过朝阳下,这对男女真的很配。

领导也是人,高高在上的胡局在自己个媳妇儿面前,心也是软的,软成了一滩水,刘汉斌悄悄挥挥手,其他民警会意,迅速进了楼里。

胡军根本也没理会其他人的意思,眼里心里就他媳妇儿一人,伸手摸摸西子的脸:“我说的真的,媳妇儿,我发誓…”

这家伙发誓真跟吃白菜一样平常,西子不禁白了他一眼,拉开他的手,转身向外走了两步,顿住回头:“还傻站在哪儿干?回家交代问题,我们家跟国家的政策一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胡军微一怔,咧开嘴乐了,急忙追过去,圈着他媳妇儿的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用回家,我现在就跟你说,婠婠是我十年前认识的…”絮絮叨叨解释了一路,事无巨细,真够坦白的。

到家,进了门,胡军给他媳妇儿换了鞋,蹲在那儿,抬着头做总结:“总之,我跟婠婠的事都过去了,我不觉得自己多喜欢她,那时候对她好,大约是一种男人潜意识的保护欲作祟,毕竟那时候她年纪小,又有点可怜”

“她漂亮吗名字挺好听的。”西子微微嘟着嘴,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两句话说出来,都酸气万丈。

胡军却乐了,站起来微弯腰把西子整个横抱起来,走进去放在沙发上,伸手捧着西子的小脸:表情认真非常:“媳妇儿你吃醋了,是不是?”声音里有明显的雀跃,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抬起看了她一眼,又在她眼脸上亲了一下,小巧的鼻尖上,脸颊,唇角…挨个亲了一遍。

他的吻很年很柔,仿佛蜻蜓点水,落在西子脸上有些痒痒的,却异常舒服,顺着唇角渐次而下,在她颈中游走啃噬,领口的扣子挑开,一颗,两颗…到了第三颗,胡军没再解下面的,而是在她胸前腻白莹润的肌肤上,种草莓,一颗,两颗…

大手却缓缓抽出西子的衬衣下摆,探了进去…西子就感觉胸前一松,肩头一松,胡军已经把她里面的内衣拿出来丢在了地上,手却仍在里面揉搓按压,跟以前也不一样,很轻,很柔,仿佛sp的手感…

唇却沿着颈侧上来,碾压她的耳肉,热气扑在耳根处,引得西子不由自主颤栗…胡军的声音却清晰穿过了西子耳膜直达大脑:“如果这是吃醋,我可不可以想成,我媳妇儿也喜欢我了,或者说,爱我了?嗯…”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也有几分迟疑和期盼,爱?她爱胡军吗,这一刻,西子突然发现自己大概是喜欢他,甚至爱他的,一点一滴的发现,折合成喜欢,这些喜欢堆积起来,仿佛就是爱了。

她会为他吃醋,会为他担心,在他面前,她会完全敞开自己,从心到身,最高兴,最危险,最难过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不是她有意想的,而是无意识就会想。

一瞬间,西子仿佛大彻大悟一样,伸手托起他的脸,看着他,她竟然爱上他了,这么快,快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西子的目光从迷蒙转向清明,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澄澈,瞳孔中倒映出胡军的影像,如此清晰,胡军觉得这一刻两人好比任何时候都近,近到仿佛自己在她心里安家落户了一样…

好半响,西子郑重点点头:“嗯,我想我爱上你了,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胡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西子说了什么,反射弧真不算短,可反映过来之后,就有一波名为狂喜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蔓延开去。

从大脑到四肢百骸,周游一圈,就跟突然打通了任督两脉的武林高手一样,通体舒畅。怎么就这么舒坦,那种从脊椎骨后面升起的,麻酥酥感觉,令胡军没头一次没做就已经体会到了一种无以伦比的快/感。

“媳妇儿,再说一遍?”西子说了以后就有点后悔了,对胡军的性格了解颇深,平常两人做的时候,胡军最喜欢胡说八道,尤其喜欢问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仿佛一种情趣,又好像是他的乐趣。

每次都问的她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回答,她不回答,胡军这厮就会变着花样折腾,这个问题他在那种激情最勃发的时刻,问过她好几次,她当时都没回答,西子不会说谎,即便是那种时刻,依旧死咬坚守着,因为这儿,没少挨收拾。

这时候她吐口说出来,可想而知,以后胡军肯定会没完没了的问,果然,刚反应过来,他就开始了。

西子脸上后悔的表情,令胡军脸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她警告加威胁:“说了就不许收回,更不许反悔,要是敢反悔,看我怎么收拾你…”霸道的威胁后,紧接着大嘴就落下,擒住她的唇,仿佛想堵上她的嘴一样,有几分幼稚,却也可爱。

西子忽然发现,这时候的胡军挺可爱,张开小嘴反咬了他一口,小舌头主动伸进他嘴里,拖住他厚重的舌纠缠,搅动…

这真是他家媳妇儿第一回,如此主动的亲他,以前都是他来,这回儿他媳妇儿一主动,那滋味甭提多美了,可惜时候太短,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媳妇儿的小嘴就离开了,胡军还意犹未尽呢?哪会放过她。

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压下,西子气儿还没喘匀,就被他胡军再次虏获,在她嘴里推进,翻搅…胡军心满意足放开西子的时候,西子险些背过气去,靠躺在沙发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跟一条搁浅了鱼一样,光顾着喘气,都发现胡军那眼越来越绿,哈喇子都快滴出来了。

西子衬衣的扣子,在两人这番搅合下,已开了大半,却还半遮半掩的挂在她身上,遮住了胸前浑圆两团,因动情而挺立的顶端,从衬衣薄薄的衣料中突出来,颤巍巍,仿佛枝头成熟了,等待采撷的樱桃果。

微仰着头,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红唇微微张开,唇肉又红又肿,却湿润亮泽,小脸红红,眼神迷蒙…这丫头这副样子,简直能勾死所有男人。

胡军哪还挺得住,三两下就把西子的裤子扒了,上前一步,把还喘着的媳妇儿高高抱了起来,西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中心点就这么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硬热喷张直接顶在她的湿润柔软上…

胡军抱着她进了主卧,没等到了床边,直接抵在门上,随着最后那点布料被扔到一边,西子闷哼一声,直接被胡军拖入疯狂的节奏里跳跃…暴雨巨浪携带着强大情潮,一股脑袭来,把西子迅速卷入激情中沉浮涤荡…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来了亲戚,带着去塘沽完了一天,抱歉了,今日双更,还有一更哦!!

五十八回

“媳妇儿,全世界的女人就你最好看,我说真的…”胡军抱着媳妇儿,一副心满意足酒足饭饱的模样儿,声音带着激情余韵,有几分沙哑,却也异常性感,这样肉麻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令人觉得却顺理成章。

而且,这时候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仿佛毫无意义,因为西子睡着了,应该说昏睡,一夜没睡,加上体力精神双重消耗,早已支撑不住,连胡军帮她洗澡,她都不知道,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任胡军搓圆揉扁的,当然,胡军是真疼媳妇儿的,事无巨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趁机吃点豆腐啥的,也属于正常范畴。

一身清爽的把媳妇儿抱在怀里,胡军有点激动的睡不着,微撑起一侧胳膊,倾身过来仔细端详他媳妇儿。

晨光熹微,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行而过,落在西子脸上,能看见光线中微微跳动的细细绒毛,眼睛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脸投下一弯疏淡的阴影,显得她眼窝有点深,鼻梁挺直,嘴唇有些厚,习惯性微嘟着。

睡梦中的西子,有种娇气的小女儿气息,跟清醒时候的她南辕北辙,胡军忽然想起他家宝气的老丈人,对西子那可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头宝贝着,身上这点娇气,大约是老丈人的手笔。

此时乖巧的卧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招人怜爱的小猫儿,这是他胡军的媳妇儿,要过一辈子的媳妇儿,一想到这个,胡军就从心眼里往外那么美,刚美上来,床头柜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一下。

胡军拿过来看了看,不禁皱眉,小心的把西子放在床上,下床,把被子拉好,才走出去接电话。

“军哥,我是婠婠…“重逢那点复杂的惊喜过去后,婠婠对胡军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女人有很多种类型,可没有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总找一个男人,尤其这男人还跟自己有一段过去,许多女人喜欢那种旧情人面前可以为所欲为的暧昧状态,可惜他胡军不喜欢,而且异常厌烦。

十年前的婠婠,都是个有些心机的女孩儿,何况十年后?她想干嘛?胡军不清楚,可胡军一点不想跟她再有牵扯,因此语气颇冷,比昨晚上疏离太多:“找我有事?”

那边话筒静默几秒:“军哥,这次回国,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见你?”胡军眉头皱的更紧:“婠婠,我媳妇儿心眼挺小,咱们孤男寡女见面不合适,你千万别给我犯错误的机会…”

胡军撂下电话揉揉眉心,他怎么觉得,婠婠这事儿还没完呢?隐约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婠婠放下手机回头:“能不找胡军吗,他现在其实就是交管局的副局,帮不上咱们什么忙”

后面倚着门,站着一个男人,腰间就围了一条大浴巾,肌肉纠结的胸膛上,一条刀疤斜斜从左胸划到右胸,五官平常,身材却有些吓人的健壮,嘴里叼着根烟,吸了口,缓缓吐出来:“怎么?旧情未了?舍不得了,嗯?看来那小子床上活不错,是不是弄得你美到现在还记着呢?”

语气有些阴沉沉,婠婠不由自主就抖了一下“过来…”婠婠有些战战兢兢走过去,男人噗一声吐掉嘴里的烟,伸手攥住她衬衣的领口,拉近:“好日子没过两天,就忘本了,不是老子把你带回来,这辈子你都回不来,现在还躺黑人胯下当母狗呢?”

嘶啦一声,婠婠身上的衬衣被男人从头撕开,明亮的光线打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有一种迷离梦幻的美感,男人啧啧两声:“别说这么看,真挺美的,一点看不出被人玩残过,跟个没开苞的雏儿一样?

手下流的伸下面摸了一把,阴沉沉笑了:“刚跟旧情儿打了电话就湿了,骚娘们,欠干的货,还杵着干嘛…“

婠婠仿佛已经习惯,对自己裸/露的身体,一点不在意,直接把他腰间的浴巾解开,蹲下,男人哼了一声:“张嘴…”

婠婠一张嘴,男人直接挺身入了进去,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前后滑动,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狠狠捏住,婠婠额头的汗渗出来,可嘴被严实的堵着,只能呜呜两声,大约一疼,嘴里的牙齿咯到了男人,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推开,扬手就是狠狠两巴掌,婠婠被他打得嘴角冒血沫子,打完了捏开她肿胀的嘴,又闯了进去。

“你他妈再敢咬我,老子让七八个手下一块儿jian死你,让你好好痛快痛快…呃…一次比一次捅的狠,直到婠婠呛咳几声,男人才放开她,微弯腰抬起她的脸,脸颊红肿,嘴角却溢出乳白汁液,强烈的对比,视觉上异常淫/靡。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你现在这副模样儿,真让男人受不了,你要是不想你老情儿趟咱们的浑水也成,公安局也不就他一个有用,说起来你这旧情儿也就搭点边,背景牛,不如现管的有用,你歇两天,两天后我给你安排,这回儿给我伺候好了,那批货要是进不来,我还把你送回去伺候大老黑。”

婠婠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那种地狱般的生活,她宁死也不想再回去,胡军?脑子里忽然划过十年前的胡军,他对她真挺好,把她从一帮流氓手下救出来那晚上,她觉得他真帅,那时候假如她不走,留下来,不盲目的相信她妈的话,或许,现在被胡军呵护在怀里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