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营业员脸立即笑开了花,殷勤地献媚,“你女朋友戴得很合适。”

路晓雾一听更窘了,“我……我不是,他是我领导。”路晓雾脑中只记得一点,他是景经理,七拐八弯的领导,总之他只是她的上级!

明娟也狠狠地瞪了营业员一眼,“别瞎说,我表妹结婚了。”营业员听经理一训,脸就干成了干菜花,呵,呵,干笑着向路晓雾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路晓雾脸红耳赤地迅速将戒指摘了下来,递到景颢面前,“景经理。”

“谢谢你。”景颢将戒指接过,在手中轻钻,手一抬递给营业员。“就它了。”

路晓雾和明娟有三秒钟的呆怔,他……真的有魅力,这戒指说真的不便宜。路晓雾在心里低喃,好嘛,总算替表姐赚到一单。

景颢跟着营业员去付款开发票。

明娟就拉着晓雾站一边低语,“他……真的只是一个销售经理?”

“应该是,不过,听说是空降兵,估计是公司哪个老总的直系亲属。”路晓雾也有点纳闷了,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景经理,原来如此有家底。

“结婚了没?”明娟眼微眯,这男人不错!

“不知道,听同事说,貌似单身。”路晓雾只到杨媚儿和简玉婷说过他很多消息,不过,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他是否单身。

“他和你很熟吗?”明娟想到已经见到他两次和晓雾在一起,这层关系值得琢磨琢磨。

“不算,就前几天才知道他长什么样。”路晓雾诚实地回答,她对他的了解只比表姐多两天而已。

明娟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晓雾,微颔首,“晓雾,你手机呢?我手机没电了,借打个电话。”晓雾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明娟。

景颢看来已经办完了,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纸袋,向她们走来。路晓雾赶紧迎上去,太好了,搞定可以闪人了。

“好了?”路晓雾微笑问。

“嗯,走吧。”景颢扭扬手中的纸袋。

明娟却拿着晓雾的手机,不知道说什么,边走边往商场外走。

晓雾赶紧叫住表姐,可明娟可能听不清楚,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到外面听。

路晓雾只好抱歉地对景颢一笑,“不好意思,我表姐借我手机打电话,我们等一会。”

“没事,今天谢谢你陪我来买戒指。”景颢谦和一笑。“要不去逛逛别的,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需要买的。”路晓雾赶紧狂摆头拒绝,她不敢再和景颢一起逛商场了,不然又要被人误会是情侣。下次最好带着工牌再出来,只要别人误会,亮出工牌就行了,同事同事,绝无其他的关系。

景颢也没勉强她,只好陪着她站在专柜边,一起等明娟回来。

路晓雾等着等着就有些心急了,明娟怎么去了这么久?手机还在她那儿,如果,这时候孟易南要给她打电话,岂不是打不进来?路晓雾瞪着柜台里的钻戒发呆,那煜煜的闪烁映入心里,突然想到孟易南那晚的眼神,有点失望,有点无奈。他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连短信都没回,他还在生气!

过了约摸七、八分钟,明娟才从外面匆匆进来了,边走边扬着晓雾的手机,笑笑说,“不好意思,电话有点长。”走到晓雾身边,用力搂搂她的肩,将手机递还给她。

路晓雾轻轻一笑,“我还好,就是让景经理久等了。”

“不好意思啊,景经理。”明娟冲景颢歉意一笑。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景颢始终微笑,招呼晓雾走了。

“晓雾,我送你们下去。”明娟拉住晓雾的手,向营业员交待一声,就陪着他们一起乘电梯下楼。

三人下到停车场,晓雾让表姐回去不用送了,明娟非坚持送他们上车,在晓雾耳边低语,“我改天再谢你。”晓雾一听就知道她说景颢这单生意,心里轻笑不语。

三人向车子走去,明娟边走边瞄,晓雾瞟她一眼,明娟怎么了?

走到车边,景颢打开车门,“麻烦你了,我送路晓雾回去。”

明娟扯着晓雾的手面露不舍的表情,晓雾轻笑,轻拍她的手,“你这顿我会记住的。”

路晓雾放开明娟的手,慢慢走向另边车门,准备上车,手还没碰到车把手,一个从天而降的声音怔得她的手三秒钟内颤了十回!

“晓雾。”

路晓雾吓傻了,猛然转身,孟……易……南!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孟易南打开车门,下车,慢慢向她走来。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丰富极了,路晓雾是呆掉了,景颢眼微眯凝望,明娟在那儿来回瞧这对小夫妻偷着乐。

“易南。”路晓雾终于、终于能开声,因为孟易南已经走到她身边,轻搂住她。

“这位是……?”孟易南嘴角一扯,轻轻一笑,眼神慢慢移向站在另边车门的景颢,两人就那样越过车顶,默默对视。

路晓雾一吭一噔地开口,“他是景经理,景颢。”她还没从孟易南乍然出现的惊魂中清醒过来,他……连短信都不回,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还连人都速递到眼前?

“景经理,晓雾平时若有什么差错,请多多担待。”孟易南的笑一点点加深,搂在晓雾腰上的手也一点点收紧,他的笑……让她心里发毛。

“你好,晓雾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景颢嘴角的笑也慢慢加深,那男人眼里的警告意味很重,有意思。

路晓雾一听提到自己名字,赶紧头皮一麻,“孟易南,我先生。”她一说完,就感到孟易南搂着腰间的手指一动,娇躯微颤,他……他偷掐她。路晓雾脸慢慢由白变红,紧张也被心底的一股窘迫替代,孟易南在身边,她的综合症又开始犯了。

“你好,今天麻烦路晓雾帮了个忙,耽误她到现在还没吃饭,要不一起吃个饭?”景颢礼貌地感谢晓雾。

孟易南笑意更浓,“不客气,晓雾就是太乐于助人了,家里还有菜,改天吧,改天请景经理到家里来作客,好吗,晓雾?”孟易南说完,特意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路晓雾,晓雾的脸再次沸腾,他……他在作戏。可是,她却只能怔怔地点头附和,心里只求快快离开。

“那好吧,下次。”景颢说完,坐进车里,向各位道别,驾车离开了。

路晓雾望着景颢的车离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腰间的手突然一紧,路晓雾瞪向孟易南,却一下掉进他微笑的眼,他……不要笑得这么诡异,她会头晕!

“表妹夫,你动作可够快的。”明娟站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了,终于开口上前。

路晓雾诧异地望向明娟,“表姐……”,居然是明娟给孟易南打电话?

“表妹夫在家里等你吃饭呢,你晚回去也不和他说一声。”明娟轻责晓雾。

路晓雾一时语塞,她明明给他发短信了,是他自己不回。

“谢谢。”孟易南冲明娟一笑,搂着晓雾向别克走去。

明娟看着孟易南霸道又不失温柔地搂着晓雾离开,心里轻笑,晓雾没有警戒心,她得替她想周全了。那景颢虽然是晓雾的经理,可老这样单独约晓雾,实在不好!所以她就借晓雾的手机,给孟易南打了个电话,不想孟易南一听就答应过来接晓雾。

这对小夫妻看来有些问题,才结婚半年啊,怎么会呢?明娟瞪着他们驶远的车子,心里不觉疑问。

路晓雾坐在车里,不敢望向身边的孟易南,他的脸板得很吓人。

“你和同事关系处得不错嘛。”孟易南淡淡地轻嘲。

路晓雾头皮发麻,他想说什么?“景经理今天想买戒指送人,而且他也认识表姐,我就介绍他到表姐这儿买。”

路晓雾心里虽然闷闷的,可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

孟易南轻笑一声,“上次他替你撑伞,这次你带他买戒指,挺不错。”

……

路晓雾猛然一侧脸,他……什么意思?难道上次,他在街上看到自己和景颢共撑一把伞?

“孟易南……”路晓雾震惊地只叫出三个字,就语塞了。

嗯?孟易南鼻子轻哼,语调上扬,似是对她连名带姓称呼自己很不满,“易南。”做贼心虚吗?不用急,他现在不是想和她翻旧账。

路晓雾气结地靠回坐背上,这个小人,居然将这事憋在肚子里,不动声色地暗暗生气,然后心情好时,突然将这翻出来呛她一下。她又没作亏心事,干嘛要生气,哼,他要气就让他气,最好呕死他,反正他们现在在冷战。

“下次,别作这种好人。”孟易南眼紧着前方,手一伸紧握住路晓雾放在腿上的手,路晓雾心里一气,想抽出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了。

“害得我还没吃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幽幽地飘入路晓雾耳里。

路晓雾心里一紧,眼微微望向他,他正侧脸一望,眼神暗淡,委屈的表情就那样直直地撞入晓雾心里,心房倾刻柔软如水。

路晓雾慢慢放弃挣扎,任他紧紧握着,“回家,我来做。”轻软的声音,在车内飘荡,孟易南嘴角的笑慢慢浮现。

如此温柔的猛男

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依旧是搂搂抱抱,推推搡搡,路晓雾的拒绝仍旧形同虚设。但孟易南却开始有些改变了。

他开始下班去接路晓雾,路晓雾看到他出现在公司楼底下时,心里轻笑,何必呢?真把她当家宠看着?景颢在公司也没再主动和她打招呼,因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倒是表姐的关心电话打了不少,告诫她别和景颢走太近,这人心思不正。路晓雾听着有些好笑,人家能有什么心思,她已经明白地将已婚的招牌挂在脑门,人家就当一客气好心的下属来关心一下,他们什么也没有!可是没人信,孟易南不信,明娟也不信。

周五下班前,路晓雾收到孟易南的一个电话,说他要去北京出差,估计要去两三天。她要是觉得这两天不方便,可以回父母家里住。

路晓雾应着挂了电话。他要出差!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有些私人空间了。

结果六月的天,娃娃的脸,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就开始倾盆大雨。路晓雾看着窗外的大雨,不免有些担心孟易南飞机起飞了吗?这么坏的天气,会不会延误?可最终她没发短信过去,独留担心在心里转啊转,沉了下去。

下了电梯来到大堂,雨已经变小了,浠浠沥沥地下着,天幕挂满晶莹剔透的泪,路晓雾突然好想淋淋雨,体会这夏日里的微凉。

路晓雾刚想走出大厦,眼尖地瞟到了景颢的车,心微一紧,下意识地身体就向墙后躲,她不想碰到他。看着景颢开着车缓缓驶远,路晓雾才慢慢从墙后闪出来,心里轻笑,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想着不见面麻烦应该就会少点。

明娟的提醒,孟易南的担心,她还是无法忽视。她永远都是这样,顺着别人的关心和要求做人,心里再多的呐喊只能喊给自己听,没有人会听到。她不想让大家不舒服,所以一味顺从委屈,最后剩下最不舒服的就只有自己。这就是她,一个苦闷却无法改变的路晓雾!

路晓雾将自己沉浸在细雨中,那雾雾的雨飘入发丝,飘落脸庞,细细地顺着额角滑下,她的人生是不是就像这灰的天,雾的雨。总有许多看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她只是个笨拙的孩子,忘记撑起那把说“不”的伞,所以遮不了雨,也拨不开乌云见太阳。

路晓雾在雨中慢慢向家走,等到家时,身上已经半湿,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轻颤。看着空荡的房间,路晓雾微微一笑,孟易南不在家。

路晓雾进房换下衣服,取了条毛巾,将头发慢慢擦干,靠边沙发上发呆。

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每次母亲外出时,她就特别开心,心里狂喜着可以做很多很多母亲平日禁止的事,可是,最后她却只是坐在沙发上想一下午,将快乐的自由时间给想过了。她只能想想,已经定型的思想,就算让她去做,她也已经不会做了。

离婚,这个闷在心底深处的念头,总会在夜深人静时骚扰她。她每次半夜醒来,看到身旁那张英俊的脸,心里都会涩涩的,他终究不爱她。这男人要的只是一个能与他共享感观刺激的女人,而精神层面的关心与交流,他始终吝啬。她真的不了解他,他的家人也只在婚礼上见过,他父母住在南方,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他的过去,他的成长,都不曾想过与她分享,若不是偶尔听过钟平说起他们上学时的故事,她都无法拼揍他的青春。

他也从不问她的过去,都是父母替她说,当初相亲交往时,他每次去他们家,都会和父母聊好久,她小时候的事,他听得津津有味,而她却只能腼腆地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他那时真的让人好舒服,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总会不经意让她的心微微轻颤,真希望能永远那样看着他。

离婚,是错误婚姻的一种解脱。

路晓雾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如果可以一直谈恋爱该多好,她不会发现他婚后的勇猛,也不会每日背负堕落的心理压力。她其实不适合结婚,在她心里,结婚也只是牵牵手,碰碰脸,然后轻轻相拥而卧,比恋爱更近一步的亲密,却远没有□那种恐怖。

路晓雾就那样饿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直发呆,直到困得眼皮搭下来,她才去洗了个澡,上床睡了。

*

迷迷糊糊中,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狂叫,路晓雾困乏地从被里伸出手,胡乱地按了几个键,手机终于出声了,抓着手机贴在耳边。

“喂?”如小猫般的叫声,软绵绵,轻飘飘。

电话那头有十秒的空白,一会才传出声音。“睡了?”路晓雾脑袋混沌地停摆,但还分得清这声音属于她的老公,孟易南。“嗯。”晓雾只用鼻子哼了哼,更像小猫了。

“不舒服?”易南听出了异样,她的声音太轻飘。

“困了。”晓雾眼也没睁,就像是他就躺在身边,贴着她耳边轻问一下,她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像低喃。

“想我了吗?”孟易南声音有一丝紧张,他突然好想她,这么慵懒性感的声音,脑中不觉跳入她此刻的模样,一想到她穿着保守的睡衣蜷在被子下,他就更想她了。

“嗯哼。”晓雾声音更低了,手已经慢慢滑下耳边,手机贴在脸旁,落在枕头上。

“路路,我想你。”孟易南声音慢慢远去,他知道她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十点多,路晓雾还横在床上,这是很难得的事。

时钟指向十一点,路晓雾终于缓缓睁开眼,脑袋一动,她就觉得头皮一紧,头好痛!路晓雾抬起手,却发现浑身发酸,肌肉都像是被注入了一种叫酸痛的药剂,全身充斥着一种感觉,痛,非常痛!

可是,再痛,她还是得起来,肚子好饿。路晓雾撑着身体坐在床边摇晃,眼前一黑一灰,仿佛地板也在摇,她是不是生病了?不对,她昨晚没吃,一定是饿昏了。

路晓雾撑着起身走进浴室,洗漱一番,才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的蔬菜冻肉,皱眉一噘,没胃口。想了一会,她决定给自己下碗面。

胡乱地将面吃下,路晓雾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全身都烫烫的,像是在出汗,可是,她怎么还是觉得冷,她抱着双臂,蜷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还是难受。最后关了电视,继续躺会床上,她真的病了,好难受。

瞟了一眼床头柜的手机,有灯在一闪一闪,有消息?她拿过手机,打开屏保,一条未看短信,打开,孟易南的,[下雨天凉,记得多盖被子。] 路晓雾嘴角微微一扬,眼慢慢闭上,梦中孟易南的笑一直在眼前晃动。

路晓雾摸摸滚烫的额头,发烧了?心里轻笑,怎么这么脆弱,淋场雨就虚弱成这样。

孟易南的电话正在此时,来了。

“吃了吗?”还是关心她。

“早上吃了点。”她老实地回答,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房也像被肌肉传染了,酸酸的,弱弱地轻抖,她病了,心才会如此虚弱。

“怎么了?”孟易南终于听出她的异样,这次不光是疲惫。

“可能有点发烧。”路晓雾努力微笑,试图说得更轻松点。

“吃药了吗?”孟易南的声音一下提高。

“没……有。”家里好像没有药,“不要紧,睡一晚就好了。”她都睡了一天,可越睡越冷,看来睡神不愿把高温带走。

“叫妈妈来照顾你,好不好?”孟易南担心地问,她生病了,偏偏他不在身边。

“不要。”路晓雾难得地坚持,母亲一来,又要训她一顿,肯定会说她都这么大了,还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她不想听妈妈的唠叨,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路路。”易南在那头无奈低唤。

“我明早就好了,真的。”路晓雾手有些酸,只好将手机放在耳边,侧躺着脸,眼睛慢慢地闭上。

“路路,快睡吧。”易南听出她的疲倦,依依不舍地收线。

哦,路晓雾嘴微启,脑袋最后残留的清醒,孟易南要是在家就好了。

凌晨一点半,孟易南提着行李,打开家门,他回来了。

屋里漆黑一片,路路还在睡?孟易南心里一紧,她该不会一直没吃吧?

孟易南急急换了拖鞋,小心地走进卧室,黑暗中,路晓雾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呼吸轻轻地飘起,室内有股淡淡幽香。

他进浴室洗了个脸,洗个手,才轻轻地跪在床边,仔细地瞧着她恬静的睡容,手轻探向她的额,呼,好烫。孟易南手一缩,心猛抽紧,她可烧得不轻!

孟易南走过去,从行李包里掏出特意买的退烧药,倒了杯温开水过来,轻抱起晓雾,靠在怀里,轻轻摇醒她。

“路路。”路晓雾睡得昏天暗地的,突然听到似真似幻的叫声,易南的声音,她又作梦了,他不在家,不在她身边。

“路路,”孟易南轻拍她的脸,路晓雾终于被一股微刺痛扰醒,眼慢慢睁开,对上孟易南的脸,呆了!他怎么会在家?不可能啊,他应该在北京啊!

“我回来了。”孟易南轻点她微张的小嘴,将桌上了药和水端过来,“把药吃了。”

路晓雾怔怔地将药吞下,交水全喝完,她渴死了,浑身不舒服,她都懒得下床倒水喝。

“吃晚饭了吗?”孟易南取张纸巾,轻拭她嘴角的水渍。

路晓雾轻摇头,不想吃。

孟易南眉头一紧,生病了还不吃东西,不是更好不了。他将她慢慢放躺下,“睡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就走出房间。

路晓雾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她睡了两天两夜吗?孟易南不是要到周日晚上才回来吗?不可能吧,她睡了这么久,没被烧死也被饿死了。

过了好半天,孟易南端着个大碗进来,唔,香飘飘,真的太诱人了,路晓雾闻到那味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皮蛋瘦肉粥。

每次她生病,母亲一定会做这个粥给她吃,每次一吃,很快就好了,她觉得她的病不是被药治好的,绝对是皮蛋瘦肉粥将病菌消灭光,她才会好的。

“来,有点烫。”孟易南扶着她靠在床头,端着碗,拿起勺,慢慢舀一瓢递到她嘴边。

路晓雾脸又开始烫,不过,此时她本来就浑身发热,也看不出来。她微启小口慢慢含住稀饭,唔,味道好极了,路晓雾眼一抬,想不到他的手艺还不容小觑。改天应该让他完全展示一下。孟易南嘴角一勾,“慢慢吃。”那眼里的自信顿时将她的赞赏全接收过去。

一勺一勺,一口一口,他慢慢地将温烫的粥递入她口中,带着他满满的关心将她的滚烫继续升温,连心里也开始发高烧了。他温柔的眼神和手势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会不会是因为她病了,他也特别温柔?她一边咽下粥,一边慢慢思忖着,就这样沉默地,她吞下大半碗粥。

孟易南看到她微偏头,知道她吃饱了。抽出纸巾,轻轻擦着她的嘴角,路晓雾不好意思地抬手想自己擦,他却坚持不让她动。“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不在家,她就出状况,要他如何放心她?

“可能是,昨天淋了点雨。”路晓雾老实地交待,她是有些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