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包小楼很想问,有个这样的老爸,你还兼职做什么?搞得她还以为他家有多困难,弟弟妹妹一大堆,他是老大,迫不得已要出来赚多点钱,又给家里花,又给女朋友买东西的。他果然有很多事没有告诉她!

护士长亲自为他清理伤口和包扎,医生不放心,怕他有脑震荡,非要他住院一个晚上观察一下。包小楼跟着席倾城,来到一间高级病房外。席倾城在门外迟疑一下,才由护士领着进去了。后来包小楼才知道,那是专门为重要领导准备的病房,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

宽敞的房间,和宾馆里差不多的布置,还有很温馨的小植物,空气中没有药味,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

“倾城——”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两鬓已经白了,五十多岁的样子,这应该就是这里的院长,同时也是席倾城的父亲席简新了。他急急上前,看看席倾城的伤势,才露出些许放心的神色。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从来不打架的。”席简新坐在护士为他搬好的椅子上,压低了声音,近乎迁就地问他的儿子席倾城。

席倾城居然不回答,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护士和医生见状,都乖乖出门去,只有包小楼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厚脸皮地留在里面,假装为了照顾席倾城,实际上是想弄清楚这席倾城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席简新终于注意到了包小楼。

“哦,我是包小楼,是倾城的…的…朋友。”这时候说是他老板不太好吧。

席简新微恍神,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手:“小楼,是你,都长这么大了?”他微笑着问:“还记得伯伯吗?”

“我…”包小楼懵了,连席倾城他爹都认识她!堂堂院长,总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她偷偷去瞄席倾城,只见他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却没有开口提醒她的意思。不讲义气!“我啊…当然记得啦,您就是倾城的爸爸嘛!”说了等于没说!!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当初你跟你妈就搬到这个城市?”听席简新的口气,不仅与包小楼她们家关系不错,甚至还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我妈现在住在郊区…”包小楼老实回答,心里乱成一团——席倾城是真的认识自己的,她是真的忘了席倾城。可是,为什么会忘了呢?她的头没有受过外伤,也没有出过车祸,怎么可能…“伯伯,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吗?”

“这么多年,记不太清楚了。我们家倾城从小没什么朋友,你是他玩得比较好的一个,他天天‘包子姐包子姐’地叫你,你搬走了,他还哭了呢。”

包小楼的脸色差了一些,勉勉强强笑出来,“伯伯,我先出去了,您跟倾城慢慢聊。”

回头看了一眼席倾城,包小楼觉得,他们父子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不过,自己的事才复杂呢。关上门,包小楼让等在外面的陈露先回家,自己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掩在一片静谧之中。她应该去追查真相吗?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席倾城?

十、我失忆了?!

当只剩下席倾城和席简新两个人的时候,病房里彻底陷入死亡般的沉默中。席简新的目光直直落在席倾城的身上,但是席倾城一直看着窗外,拒绝和他一切的目光交汇,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倾城,上次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事情都过去了…”席简新先开了口,语重心长,“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原谅爸爸?”

“爸,很早以前我也说过,只要你再婚,我就永不踏进席家的门。”席倾城转过脸,和席简新有几分相像的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中却显几分戾气。“而且,席家也不会欢迎我回去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现在的席太太。”

“我是对不起你妈,可我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席简新微微激动,脸颊涨红了。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席倾城笑了,那笑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看上去很阴森。

席简新失望地看着席倾城,自从他和前妻离婚以后,家里就不得安宁,他的独生子席倾城不满他和现在的太太结婚,大学四年居然没有回家过一次。每年春节的年夜饭,由于席倾城不回家,只能在酒店摆一桌,好说歹说,他才出现一次,吃完了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这个当父亲的。他气得断了席倾城的信用卡和一切金钱来源,这孩子也不妥协,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居然也没有用他一分钱。

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吧。

“你为什么会受伤?”席简新换了话题,“你长这么大,除了比赛之外,从不跟人动手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那叫什么“辉哥”的忽然找自己麻烦,席倾城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别人故意挑衅,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站着让人家揍。他们那几个人的伤势,恐怕不会比他轻多少,其中一个人,不知道被他踢断了几根肋骨。

“总之你现在这里住着,确定没有脑震荡再出院。”席简新见状,起身便走。

在门外,席简新碰见坐在长椅上的包小楼。

“小楼,你告诉伯伯,倾城怎么会跟人打架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一伙人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什么都没说就和他打起来,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伯伯,他的伤不要紧吧?”

“外伤,不要紧的。”席简新摇头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希望没有才好。”

☆★☆

虽然拒绝了仇书庭的复婚要求,苏荃琳还是满面春风、摇曳生风地推门进了旺财。可是,气氛好像不太对…她美丽的倾城小弟弟居然不在!这是可是下班时间,平常的话,他早就站在收银台边,凭着一张俊美的脸儿招揽生意了(虽然席倾城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倾城弟弟呢?”她一把拽起正在发呆的包小楼,质问道。

“哦,他啊…”包小楼神游回来,“受伤住院了。”

“啊?!”苏荃琳心疼地追问。“小心肝儿啊,他怎么了?”

包小楼不紧不慢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苏荃琳,谁知苏荃琳假惺惺地哭起来,好像席倾城昨晚不是进了医院,而是进了太平间一样。细看,她眼睛里一滴眼泪没有,故意放出哭声,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包小楼暗暗捏了她一把,把她疼得真的掉出几滴眼泪来。“琳琳,你听我说哦——我可能失忆了。”

苏荃琳眼睛忽然瞪地老大,继而不顾自己形象地倒在地上大笑。

“你吃春药了是不是?”包小楼愤恨地指着她。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怎么就失忆了?”苏荃琳站起来,整理着头发,“你是不是七岁还在尿裤子?六年级暗恋自己的同桌?初一暗恋自己的学长?高一暗恋自己的老师?看看,这些事情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失忆?”

包小楼不依不饶:“我真的失忆了。”

“算了吧你!”苏荃琳对她嗤之以鼻,“当你包小楼是韩剧女猪脚啊?整个一闷骚女!”

“昨晚送你的倾城弟弟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他爸爸了。你知道么,他爸居然也认识我,还说‘小楼,你长这么大啦’。”包小楼翻个白眼,做个晕倒的姿势,“你说我有没有失忆?我肯定是忘了当初和席倾城做邻居的日子。”

“你以为失忆那么容易?”苏荃琳又抛出一系列问题,“你脑袋有没有被门挤过?有没有掉进水里导致脑缺氧?有没有被人掐脖子掐到快死掉?”在包小楼连续的摇头之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只是单纯地智商低,忘记人家的名字罢了。我啊,小时候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早忘了个精光。”

“真的吗?”虽然苏荃琳说话向来不可靠,但是这一次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当然!”

“说什么这么热闹?”舒睦从门口进来,公文包随意放在一旁。

包小楼懒得再将昨天的事重复一遍,省的舒睦听见她一直说席倾城又不高兴。于是,她概括道:“倾城昨晚受伤进医院了。”

舒睦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似惊喜的奇怪表情,“他受伤了?严重吗?”

“不知道哪来的一帮人,非找他麻烦,还好伤得不是很重。”包小楼看看舒睦,有点不确定地问:“你…你笑什么?”

“我笑了?怎么可能!”舒睦揉揉自己的脸,尽量不把惊喜表现得太明显。“你们报警没有?”

“对了!应该报警去!”包小楼一拍手,就要掏手机。舒睦连忙一把拦住她,大声说:“不要报警!”

包小楼诧异,“为什么?”

“你想啊,这个…”舒睦眼珠转了两转,继续说:“万一报警被那些人知道了,不仅要继续找倾城麻烦,恐怕还是报复你。所以,先别报警了,倾城的伤也不重,就这样算了吧。”见包小楼还想反驳什么,他又说:“他受的那点伤,公安局可能立不了案。你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会担心你的。”

“小楼姐,舒睦说得有道理,他们下次来砸店怎么办?”陈露害怕地说。

苏荃琳这种当记者的,对这种事见多了,知道报警根本没什么作用,于是挥挥手,也劝包小楼听舒睦的话。

舒睦暗暗赞同,他叫的辉哥一帮人,是当地的小混混,是他的初中同学,早几年就出来混了。他初来这个城市,总要找几个人罩着。这些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喜欢充大佬,他们不怕进局子,只要不把人整得太惨,最多关几天又放出来。席倾城这回是得到教训了吧?谁叫他不但觊觎他女朋友,还把岳雯伊迷得团团转?凭什么他一小白脸处处受宠,而自己凭实力埋头苦干,却还要处处小心谨慎?

包小楼不知道舒睦此刻心里正幸灾乐祸,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舒睦,今天不能跟你出去了,我想…我想去看看席倾城。”

“太好了,我也这么想,我们一起去吧。”舒睦表现得很善解人意,热情地说:“我们买点东西去,不要两手空空的。”

“真的?”包小楼眼睛一亮,高兴地上前,看来自己把他想得太小心眼了,他可能是发现席倾城不是坏人,开始变得友善了。

☆★☆

看这包小楼和舒睦手挽手地走出去,苏荃琳有点失神。

前夫,仇书庭。她的心理浮起这几个字来。已经好久不去想他了,但是自从他那天忽然出现在店里要买提拉米苏,她就开始像个神经病一样天天想他。仿佛又回到了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一天到晚想他。无疑,他又闯入了她的生活,忽然地。

想必他也应该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当年他是一个工作狂,年轻的他要考一级心理咨询师。可是当时在一家小杂志社当翻译的苏荃琳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和母亲。她对仇书庭说了自己想当妈妈的愿望,仇书庭想也没想就拒绝她。

男人永远不会了解,一个女人肯为他生孩子的勇气和爱。

生育之痛能够超越一切断手断脚的痛苦,女人怀胎十月也是那样的不容易。不能吃有刺激性的食物,冰的,辣的,麻的,还有好多好多。肚子的渐渐变大,意味着身材的走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S一样,生完两个宝宝还能那样苗条性感。更多的妈妈面对的将是小腹的赘肉、妊娠纹和丈夫无意的讽刺。生了孩子之后,女人开始分心,渐渐走进为家庭和孩子操劳的阶段,工作、孩子和丈夫几乎占据她们所有的时间。

当时,苏荃琳想,我愿意为你生个孩子,你为什么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仇书庭在家从来不做家务,通常他只出现于两个地方,一是书房,二是卧室。他工作的时候,苏荃琳不能打扰他。苏荃琳也想像电视里的夫妻一样,和仇书庭互相依偎着看电视,在沙发上打情骂俏。然而事实是,她进去为他送杯茶,他只是淡淡谢一声,根本没有要和她打情骂俏的意思。

这些苏荃琳都可以忍,因为仇书庭没有犯什么大错,有谁能说男人热爱工作是错的呢?可是,她好寂寞,她想有个孩子。

然而她再一次向仇书庭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再次拒绝了。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苏荃琳下决心要生一个孩子。于是,她瞒着仇书庭怀孕了,等仇书庭发现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的。

仇书庭的神色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惊喜,那次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而且吵得非常凶。苏荃琳的忍耐到此为止,吵架后的第二天,仇书庭照样去上班,她则请假去了医院,把孩子流掉,然后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回了娘家。

她不知道仇书庭看见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来找过自己好几次,她都大发脾气不愿见他。她爸妈劝她不要离婚,毕竟她还年轻,而且刚结婚没几年。她当时反驳道:“才结婚没几年就敢对我这么不好,将来我老了,他还不开始对我使用家庭暴力?!”

流产后,她的身体不好,仇书庭一来,她就发火,发火完就难受,弄得她母亲最后干脆不让仇书庭进门了。僵持了一个月,仇书庭寄来一份签了他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他们的婚姻正式破裂。

这两年她不是没想过再婚,可是那些男人一个个都只是想逢场作戏,认真的没有一个,即使有,听说她离过婚,又一个个显出嫌弃的眼神来。她苏荃琳不是个愿意活在这种眼神下的人,宁缺毋滥,她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要将就。她通常指着嫌弃她的相亲对象说:“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的狗脸长啥样,比你帅一千倍的人我都不要了,还稀罕你那猪腰脸?”

没想到最后想跟她结婚的居然是自己的前夫,仇书庭。

苏荃琳不可否认,自己心里那淡淡的喜悦。想到这里,她不甘心地撅了嘴,心里的喜悦化成想蜜糖一样的甜蜜,就好像自己刚刚初恋那时候。

原来她心里还是喜欢仇书庭的?这,这太可笑了…

“琳琳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呀?”陈露随口一问。

“哪有!”苏荃琳白了她一眼,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连忙缩着脖子学勤劳的小蜜蜂整理着货架。别胡思乱想了苏荃琳,她威胁自己道,你若不想再伤心一次,就别这么快对姓仇的妥协!

十一、清心寡欲

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把漆黑的夜晚,点缀得光彩夺目,让人看后眼花缭乱,街道上汽车行人依旧来来往往,一刻也不停下。

刚看完一场电影的舒睦送包小楼回家,到楼下准备告别的时候,舒睦说要上去坐坐,包小楼爽快地答应了。舒睦前几次就表现出要去她家坐坐的意思,包小楼这几天尽量保持屋里的整洁,免得舒睦看了会吓一跳。因为她太喜欢乱放东西了,家里虽然不脏,可是很乱。

“这儿虽然小,不过还不错。”舒睦一进去就表扬她。

“嗯,我比较喜欢整齐的屋子。”包小楼可没说假话,她确实喜欢整齐的屋子,就是自己没有什么能力使自己的屋子经常能保持这样的整洁。她煮开一壶水,泡好茶给舒睦端去,还嘱咐他别每天喝那么多咖啡,伤胃。

舒睦喝几口茶,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一手环上包小楼的腰,轻轻吻着她的发顶,热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包小楼的脸一下子就全红了。说实话,看电视电影上情侣这么做好像很正常,可是包小楼觉得很不自在,总觉得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在浑身上下窜啊窜。每次舒睦吻她,她都强忍着自己的不适。

舒睦的手渐渐离开包小楼的腰,向上移去,钻进她的上衣,覆上她的胸部。包小楼忙一把扯开他的手,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舒睦双手一张,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变得很沙哑:“小楼,今晚我留下好吗?”

再迟钝的人听了这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包小楼很吃惊,对于舒睦忽然的提议,她一点准备也没有。现在这种事已经不新鲜了,包小楼却没有想过舒睦会这么快就提出要留下过夜。

“小楼…”舒睦的嗓音出现了一丝难以忍耐的情欲。

“可是…”包小楼愕然地望着他雾霭氤氲的眸子。

舒睦深深地看她,“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相信我…”

包小楼眉头一皱,咬着下唇,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不行…”

“小楼,听我说,我爱你,只要我工作稳定下来,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舒睦握住她的手,“我会对你负责,你相信我…我想要你,真的,我不想失去你…”

包小楼被他说得有点心软,她的朋友有很多都已经结婚了,或者正在和男友同居,没有同居的,多少已经和恋人发生过亲密的关系,有时候开玩笑,还会互相比较自己告别处女的年龄。然而,她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所以她回答:“现在还不到时候。”

舒睦目光中的火焰立刻降了下来,“好吧,我会等你…”话虽这么说,他脸上浓浓的失望是怎么也掩饰不过去的。

包小楼没有因为他的罢休而轻松,反而开始对他们俩的未来感到焦虑。

“我回去了。”舒睦站起来。

“路上小心。”包小楼心里忽然觉得愧疚,语气什么的,都很谨慎。

“哦。”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真的是不太高兴。拿了自己西装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几步便走出了包小楼的家,连告别都没有,飞快下了楼梯。

☆★☆

洗了个澡,包小楼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开了QQ聊天。心烦意乱的,只想找个人胡侃,可一个认识的都没有,除了那个网名叫“原罪”的席倾城。她早加了他的Q,就是一直没在网上聊过,反正只要她不带团,他们天天见面,下了班,也没什么好聊的。

“倾城啊倾城,你在不在啊~”包小楼发了消息过去。

等了几分钟,他一直没有回复。真是的,明明头像是亮的,怎么人不在呢?

“死丫头!”一条消息非常突兀地跳出来,包小楼一喜,此人乃她大学时候的舍友之一,当年是他们班的“一支花”,名叫苗小花。当时她们都劝她把中间那个字改成“翠”,好歹也能算是一假冒伪劣的武侠之母。这人大学毕业没多就就相亲结了婚,听说是嫁了一个大她挺多岁的医生,现在夫妻俩都在无锡。

“花~你的婚后生活怎么样?”包小楼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

“妈的,老娘想要离婚了。”

包小楼马上就往歪想了,问道:“是不是你老公年纪大了,某些方面不能满足如狼似虎的你呀?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找个那么老的。”

“你去死,我老公才三十五,哪里会老?”

包小楼吐着舌头,心里唧唧歪歪——还不老,大了她们整整十岁,隔了好几个代沟。“那你离婚干吗?”

“因为我满足不了如狼似虎的他。”小花这句打完,又来了一句,“他太恐怖了,每天晚上都要,一来就是几个小时,我实在受不了啦。”

包小楼的直觉是,这女人在炫耀。“怎么可能啊,我听说男人过了二十八,这方面的素质直线下降。”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因为老公的能力太强而想离婚的人,很多女人都因为老公冷落她而难过,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你自己试试看好了。我真后悔,当时还有个比我年龄小的男孩在追我,我没答应,因为看上我老公的man了。谁知道落入色情狂的魔爪,夜夜不得安生!”

包小楼忽然联想起席倾城,跟他一起工作也有个把月的,他总是让人感觉干干净净的,如同高山上的一朵雪莲,不沾染尘世间一丝铅华。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应该挺幸运的,按席倾城平时的表现,似乎不会像舒睦一样那么急切地想要跟女朋友发生关系吧?不过,人不可貌相,苗小花结婚的时候,她去喝喜酒了,小花的老公看上去也是斯斯文文的,而且还是个医生,根本不像是“每天晚上要做几个小时”的人。

席倾城的头像才开始跳动,“小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