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母亲冷着脸,半点回应都没给她,倒是姜蓓一直在盯着她看,走到近处时,她问,“你打架了?”

何兮没回答,恰逢还有人在让她收钱,她跳下塑料凳低头收钱找钱,又笑着抬头对江南母亲说,“江婶,我这也没什么高档东西,我给你找两件适合你的。”

她飞快的翻动衣架,好不容易扒拉出两件黑色毛衣,拎出来准备给江南母亲看看,身后却已经没有了她们两人。

何兮眼眶一阵阵发烫,把衣服又挂回去。

一直忙到11点半,丽水路上的行人已经慢慢变少,只有前面卖小吃的摊位上还围着一圈人。

她捶了捶腿,又捶了捶腰,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背对着人行道开始查钱。

手指冻的一点直觉都没有,她慢慢的一张张的查,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手指尖上。

抓了一晚上衣服和人民币的纤细指尖上覆着一层黑黑的灰,眼泪落下,在手指上蜿蜒出一条灰色的小河,她飞快的用手背蹭掉,湿润过的手指被风吹过,更冷了。

手肘疼的不敢碰,身上好多地方都生疼,隔壁老板娘毕竟不是她妈,打她的时候一点不手软。

脸颊也疼,被抽了耳光,头皮也疼,头发被扯来扯去。

想到江南妈妈和姜蓓亲切的手挽着手的模样,心里翻江倒海。

她也想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想上名牌大学,想穿漂亮衣服,想被江南的妈妈喜欢,她想要一切可以想到的美好,想要可以撒娇,想要挥一挥手就有人为她送来一切,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至少给她一双爱她的父母,不求吃一碗热饭,只求喝一碗热水。

亦是没有。

她看到江南妈妈眼里满满的嫌弃,她无力改变,当一个孩子,寻找不到半处依靠,就要想办法,把自己站成一座山。

她仰起头,望向夜空,却对上二楼一双深沉的眼眸。

你擒我愿 20:念念不忘,你让我心疼时的模样9

他就像星星。

可望不可及。

有一些人,天生好命,这和努力无关,只是投胎时择路的技巧。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仙德瑞拉,你要知道,灰姑娘她不是禹忘山来的野丫头,她是伯爵的女儿。

靳轩的出现是意外,而何兮只是对这意外唏嘘一场,他是童话世界里的国王,她是现实世界里的小丑,她还要过自己的生活。

她跟靳轩对望了一会,低头抹干眼泪,殊不知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蹭得脸颊跟花猫似的。

衣服还剩最后两件,她干脆穿在身上,把货架拆好,捆在小车上,准备收摊回医院了。

她离开后,靳轩便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何兮走的很慢,好像蜗牛一样,司机只好跟一段,停一段。

靳轩坐在后座,手肘杵在车窗上,纤长的手指微微蜷起,抵在太阳穴上。

他这样坐着是看不到何兮的,他一直在看路边的风景。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司机在前面开口说话了,语气十分恭敬,“少爷,何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他收回手,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张望,发现何兮正在弯腰休息,休息够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这次干脆蹲下来。

蹲了一会,她又起来走,这次走了没几步,干脆跪坐到一旁的草坪里,整个人都缩成一小团。

他升上车窗,对司机说道,“开过去。”

白色宾利停在路灯下,靳轩跟司机一起下车,他身上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黑色羽绒,连脚上踩着的还是一双小羊皮的拖鞋,他走到何兮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何兮根本不搭理他。

她没被坏人拐走真是命好,他想,有陌生人靠近居然这样没有防备。

他扳开她肩膀,想看看她怎么了,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何兮竟然顺着他的力道躺在草地上。

“何兮!”他紧张的叫了一声,何兮脸色惨白,大冷天里挂了一脑门汗珠,唇色都发白了。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就像抱一只小狗一样简单,大步朝宾利走去,司机动作麻利的帮他打开车门,随后又更加麻利上车启动汽车。

“少爷,回别墅还是去医院。”

“医院。”他干脆利落的回答。

何兮一直捂着肚子哼唧,好像很疼的样子,他伸手到她的毛衣里去摸了一把,按理说,摸到贴身的保暖衣裤上应该是热乎乎的,她小肚子一圈却是微冷的,他干脆掀开她的衣摆,温热的手掌伸进她的保暖裤里,覆在她的小腹上。

哪有女孩的小肚子是这种温度,不应该是温热温热或者滚烫滚烫的吗?她这里怎么是冷冰冰的,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冷气在从她的身体里皮肤下往他掌心里钻。

“何兮?”他轻声叫她,声音里满是温柔,是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何兮还在闭着眼睛哼唧,眼角挂着一小滴泪珠,睫毛也湿漉漉的,好像哭了一路。

他让司机把湿纸巾递过来,抽出一张,抓在手心里热了一会,一点点给她清理脸颊。

真够狼狈的,一脑门汗珠,鼻尖上也有,一只眼圈发青,鼻子下面有一点血迹,脸颊上全是黑道道,花猫也没她这五颜六色的精彩。

车内很暖,他一直没有放下何兮,就让她像个婴儿似的躺在自己怀里,她哼哼的严重了,他就哄着拍一拍的她的背,声音低沉而又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马上就到医院了,好了,不疼了。”

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住院部门口,下车后,抱着何兮直接上二楼的VIP病房,就是他自己的病房。

除了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这里看起来跟私人住宅一样。

他把何兮放到床上,按铃和护士站通话,“麻烦来两个小/护士帮我照顾一下病人。”

很快,两个随时为这些VIP待命的小/护士飞快推门进来,她们看看床上的女孩,又看看靳轩,又相互看看。

内心的潜台词是:艾玛这是谁啊?靳先生怎么抱回来一妞啊,这是搁哪个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狼狈呢?

还有:艾玛靳先生的口味真特别啊!

最后对视时,想的是:好难过啊,我们这么漂亮他都看不上,原来他喜欢苦情范儿的。

靳轩彬彬有礼的瞅了瞅她们两人,大概只有靳轩这种气质型男人才会在穿上病号服套羽绒服这种另类装扮时还会让人感觉到彬彬有礼和优雅,他说,“她好像是来月经了,请你们帮她处理一下,我不会弄。”

何兮已经疼的进入半昏迷状态,任人宰割。

要是靳轩来月经了,她们应该是很乐意帮助的,可惜是靳轩抱来的女人,她们显得不情愿。

靳轩补充一句,“麻烦你们了。”他对小/护士温柔一笑,两个小/护士立刻走到病床前,掀了一把何兮的裤子,随后转身奔出病房,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啊!

很快,她们两个又一起回来,手里拿着生理内/裤和卫生棉以及湿纸巾温热的一次性毛巾和镊子,用托盘端进来。

何兮还在哼唧,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正在经历多么尴尬的事情。

两个女的把她扒了,给她擦身体,给她换内/裤,一个男人,站在旁边看着。

靳轩从没想过趁人之危,他只是担心护士做的不够好,他在监工而已。

他就是这么想的。

“那个,给我拿一套女式病号服。”他说。

小/护士拿来病号服,帮何兮穿上,然后关上病房门离开。

他关上灯,脱掉羽绒服回到床上。

何兮的内/裤外面贴着暖宫贴,现在摸上她的小肚子是温热的,可她还是疼,被强行灌了一杯治疗痛经的冲剂,也没那么快起作用。

靳轩打开被子躺进去,把缩成一团的何兮舒展开抱过来,她就像一只病了的流浪狗,紧紧畏缩在他的怀中。

无意间,手指隔着病号服摸到她背后的内/衣搭扣,他从后面掀开何兮的衣服把她的内/衣扣解开,拆掉肩带,把内/衣脱下来放到枕头边。

这样才有利于她的血液循环,对吧?

他绝对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绝对的。

可是,趁人之危一下又能怎么样呢?有想法才说明他是正常的男人。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收紧手臂,抱着她入睡。

这也不算趁人之危,他在给予可怜的小何兮温暖,是值得赞颂的友爱行为。

他对小豆芽的了解似乎越来越多,了解她的家境,了解她的爱情,现在还了解了她的痛经,真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

在了解她痛经的同时,也了解到她正如自己梦里所见那样,具有童颜,以及巨乳。

好在身子薄,这点优势都藏了起来,不然得被多少大野狼惦记,夜里哪有那么好走。

何兮睡的不安稳,来来回回的翻身,他总在半睡半醒之间把她搂回来,然后盖被子,好像他们在一起睡过很多年了一样。

一觉睡到大天亮,大天亮的意思就是邻近中午,小时候写作文大家都说太阳公公晒屁股,现在想想,太阳公公真是个流/氓,动不动就晒人屁股。

这床太舒服了,何兮这辈子也没睡过这么好的床,这枕头也舒服,这被子也暖和,除了腰酸肚子痛,她从没躺的如此舒坦过。

可这是哪里呢?她是活着呢还是死了呢?如果是活着,她是怎么活到有这种腾云驾雾的幸福感的呢?

如果是死了,妈的,死了也痛经,真没法过了这日子。

这一觉睡的真好,梦都没做一个,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回的家。

想到回家,自己怎么会在家,应该去医院陪姑姑才对,何来和姑姑还在医院啊!病房只能领一张家属陪床,她跟何年说好了她陪,何年回学校去住,她猛的睁开眼睛,满眼刺目的阳光。

这不是我家啊!这是谁家?这是穿越了还是做梦呢?

感觉脖子后面有一阵阵呼吸的暖风,她不敢置信的缓缓翻身,看到靳轩那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她惊恐的睁大双眼。

靳轩还在睡,他被何兮折腾一晚上,根本没休息好,睡梦中的他以为何兮又肚子疼的来回翻身蹬被子,无意识的伸手把她搂过来,扯住她身上的被子一直往上拉,按在脑后勺上,用颈窝轻轻夹住她的小脑袋。

温柔至极,暧/昧至极。

你擒我愿 21:念念不忘,你让我心疼时的模样10

他的皮肤很烫。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是因为陌生和不适才让她觉得他是烫人的。

他的身上还很香,这种优雅沉着的芳香,掩盖了他身上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一刻的靳轩,简直不像真实的,若不是他的手臂的重量正在被她的身体承受,她才不会相信此时她是清醒的。

腹部突然疼的厉害,她稍稍畏缩了一下,靳轩把她搂的更紧了,温暖的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起来,一下,又一下。

又轻又缓,似故意的,又似无意的。

她要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走到靳轩的床上来的,说到床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匈口…

这一摸,如遭雷劈,还是劈在匈上的那一种。

她嗷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连着踹了靳轩好几脚,一路退到床尾。

靳轩是被她吓醒的,女孩子特有的踩尾巴一样的尖叫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他抚了抚心脏,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他拍拍身边的空床铺,温柔的召唤她,“过来,那儿冷。”

何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他,“谁让你脱我衣服了!你要不要脸!你个老禽/兽!臭流/氓!大色/狼!”

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趁人之危,好人没有好报,救的是一只狼崽子么?

“你叫床的方式还挺特别的。”他慵懒的开口。

何兮微微偏了下头,一脸不解。

他立即更正道,“叫别人起床的方式。”

靳轩发现何兮很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小腿,远远看过去都没一个大花盆显眼。

“你不应该谢谢我吗?要不是我半路把你捡回来,这会你的肾啊,心啊,眼角膜啊,什么的到底在谁的肚子里还不一定,你疼的整个人都糊涂了,我总不能让你血流成河躺一晚,给你换衣服我也挺委屈的。”他习惯性的摸向床头,准备拿起烟盒抽烟,想到这是医院,只好收手,“我脱过那么多女人的衣服,你是最差劲的,又不是黑色又没有蕾/丝,内/衣内/裤都洗掉色,太没劲了…”

他话音刚落,何兮便如同一直发威的小豹子扑上去,小拳头跟铁块似的砸在他身上,靳轩被她砸疼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有多少72块钱赔给我?还再让我住多久?你知道这病房要多少钱一天?1180,你那72块钱连进来洗个澡都不够,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把江南送进大牢里?”

“你个老流/氓!”她狠狠呸了靳轩一口,呸了他一脸唾沫星。

靳轩闭了一下眼睛,说,“下次刷完牙再呸我行吗?”

“呸!”她又呸了一口,“你给我滚开!你个老色/狼!”

“我怎么色/狼了?我用性命担保我绝对不会闯红灯,我很忌讳。”

何兮到底是小姑娘,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她真是眼拙,没有看出这个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是个禽/兽,现在看清楚了,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何兮红着脸拼命的想要挣脱,靳轩不费吹灰之力的按着她,看她在自己身下扭来扭去,不停的蹭着逃跑。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你再骂我,我要亲你了。”他温柔的威胁道,目光里居然有一抹笑意。

何兮更急了,“你能不能下去!”

“不能,我担心你对我施暴。”他温柔的拒绝,目光里居然有一抹调/戏。

何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抬头咬他肩膀一口,谁知她刚一仰头,他便立即低头压过来,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个响。

“我没骂人!”她气急败坏道。

“我知道,你准备咬人,惩罚规则是一样的。”

她深吸口气,调整自己的语气,重新征求到,“靳教授,你能不能先下去?”

“不能,下去了你又上来打人,因为被打,我不能去学校教书,自己的教育机构不能去管理,手上的店铺账目不能结算,家里的公司没有精力打理,我可是正经八百的纳税人,如果我出示税票,你要补偿我误工费,我估算一下,这些项目全部加起来,我一天应该有10万元左右的收入…”

“我呸!我十块都没有!”

“十块钱都没有你就敢出门故意伤人,你这是在玩命,你懂吗?”

“我呸!”

靳轩无奈的皱眉,“你再呸一次,我要吻你了。”

何兮紧忙抿起嘴巴,抿的紧紧的,可她不说话,靳轩一样不松手,还在死死压着她。

脸色越来越红,她现在肯定像一只随时会爆炸的火鸡,“你要这么压着我一天?”

“暂时还没有计划到底要压多久。”

何兮急的眼泪都飙出来了,薄薄的鼻翼一扇一扇,委委屈屈的哭诉,“你能不能先下去,你硌到我了,你下去…你流/氓…”

靳轩怔了怔,这至于哭吗?

他翻身躺在一边,何兮一骨碌的滚到另一边,趴在床上大哭。

靳轩被她哭的莫名其妙,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何兮红着眼睛和鼻子抬起头,瞪他一眼,爬起来在房间里飞快的找自己的衣服。

靳轩默默的从枕头下面拿出她的内/衣和卫生棉,她一把抓过来,跑进洗手间去换上。

出来时,就看见他又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个淡粉色的马克杯。

这颜色,真不是一般爷们儿敢用的。

靳轩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至极,何兮在心里翻白眼,这人怎么能是哲学老师呢?他应该是表演系的老师,这出神入化掩盖自己流/氓本质的演技,随时随地炉火纯青。

“小何兮,我发现你除了像植物,还像一种动物,以后你的别名不仅有小豆芽,还有小白眼狼。”

何兮瞪他,一把拉开病房门,和拎着水果进门的姜蓓撞个满怀。

“我的天呐…”姜蓓猛的扶住旁边的门框,看到是何兮之后,更是惊讶,“我还想这是哪个小户士跟逃命似的往外冲,差点让你撞倒了。”

何兮尴尬的往后退,与她擦肩,匆忙的跑出去。

姜蓓指了指身后,不解的问道,“她怎么在你这?江南找她都找疯了,课都没上,差点报警。”

她看向床位的那套明显被人穿过的女式病号服,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动作很快啊你!”她笑笑,把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走到床边,把那件病号服叠好,顺便从衣服里揪出一根长长的,稻草一样的头发丝,“人证物证确凿,靳教授,你是不是已经把人小姑娘给吃了?”

靳轩手掌一挥,说,“去,给我洗个苹果。”

姜蓓是来探病的,不和他一般计较,拿出一个苹果去洗,回来放进他的手心,他抽开手掌拒绝,说,“给你吃的,塞住你的嘴巴。”

“…”

何兮一路小跑进电梯,上七楼,再小跑向自己姑姑的病房,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她真想一刀切腹算了,真不知道大姨妈这种货色怎么会被上帝派往人间。

她推开病房门,姑姑的床边站着一群人,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旁边还有何年跟江南,何来跪在病床上,好奇的看着医生。

何年先看见她,惊讶一瞬,大步跨到她身边,凶巴巴的把她拎出病房,“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手机怎么不开机,你要吓死谁吗?姑姑知道你一晚上回家也没来医院吓哭好几回,你怎么回事!”

江南也跟着走出来,他上前护住何兮,对何年劝说,“她平安回来就好,你别凶她。”

何年重重的叹气,说,“被她吓死。”

他回到病房,走廊里只剩何兮跟江南两个人。

江南拉起她的手掌握了握,发现是温热的,好像不是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样子,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小糕点放进何兮手心,包装袋涨的圆鼓鼓的特别可爱,“饿不饿?”

何兮瞅着他,没说话。

“饿了就先吃一口,一会我们和姑姑一起吃,何年打饭回来了。”

何兮还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南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吃吧,不是女孩子给我买的,我昨天去给学生补课,学生家长给的,给你留一块,剩下的给何来了。”

何兮握紧手指,把胖胖的小糕点放进兜里。

“以后晚上别乱跑,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