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找来剪刀剪掉内/衣裤和保暖衣裤上面的标签,用纸袋拎到一楼的洗衣房,边走边琢磨,难道小豆芽被人吃过了?

煮过了?炸过了?炒过了?凉拌过了?

何兮像个木头一样保持着开始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便抬头看过来,黑漆漆的眼珠闪着星点光芒,故作镇定,却明显无措。

靳轩对她弯起嘴角,温柔的笑笑,心想,回锅肉也是很美味的。

设置好洗衣机,他回到客厅里来叫她上楼,“过来给你弟洗澡,他已经在浴缸里了。”

浴室温暖,何兮脱掉棉服,跪在浴缸外面,把站着晾鸟的何来一把按到水里,靳轩拿过来儿童用的沐浴露挤在水里,跟何兮一起把何来浑身上下摸个遍。

何来说,“姐姐,你进来和我一起洗吧。”

何兮说,“你马上就五岁了知道吗?五岁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洗澡了,这是耍流/氓,小心警察抓你。”

何来说,“你是我姐姐啊!”

“我是你/妈也不行!”

靳轩用热乎乎的湿毛巾盖在他头顶,说,“以后你跟我洗,叔叔专业搓澡35年,肯定比你姐姐洗的干净。”

何兮在一边讪讪的说风凉话,“是专业给女人洗澡35年吧…老…流/氓…”

“对啊。”他立即承认,“我技术很好,你要不要…嗯?”

何兮甩掉手上的泡沫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何来朝左边比划,何来立马低调的划到浴缸最左边,乖巧的占去最不起眼一角。

她又对靳轩勾勾手指,示意他站起来,靳轩笑着配合,刚起身到一半,何兮猛的向前拱他,哗啦一声,靳轩毫无防备摔进浴缸里,何兮正欲指天狂笑,手臂上突然横出一道手臂,将她拖进浴缸,又是哗啦一声。

这浴缸是不太小,但是装着三个人,还是稍显拥挤一些。

何兮翻身起来对着他的匈口一顿猛捶,“你脑子又不好了!又开始犯病是不是!你这头猪!驴!王八蛋!”

靳轩让她发了一会疯,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推开,“行了,你看你把你弟吓的。”

作为一个常年看见自己姐姐和别人撕逼的大场面的何来,完全不把这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他在角落里挥挥手,“我不害怕,没关系,你们继续打。”

最后,何兮被拎到他的卧室里去洗澡,他一个人负责把何来晾干,给他穿上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站在地摊上,何来美的嘴巴都合不上,因为怕脏,姐姐从来不给他穿白色的衣服,靳轩给他套了一身白色的加绒卫衣,轻便又保暖,还很帅气,他故作成熟的拍拍靳轩的大腿,说,“辛苦了叔叔,我姐姐就送给你了,不用客气。”

“我谢谢你啊…”

他把何来留在房间里玩,自己去隔壁等何兮,浴室的门虚掩着,没有半点声响,他好奇的剥开一条门缝,看到何兮正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用小剪刀给自己刘海。

她以前是没有刘海的,大多时候都会扎一个中规中矩的马尾。

靳轩彻底打开浴室门,问道,“为什么要剪刘海?”

何兮从镜子里看他,回答,“可以遮一遮额头的纱布啊,过几天摘掉纱布,里面多吓人…”

“剪齐刘海?”

“嗯。”

这样的话,何兮就更加童颜了。

他靠近些抢走她手里的剪刀,“我帮你。”

“我不用!我自己剪!”

“我职业剪发35年,技术一定比你好。”他用力的扳过何兮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用木梳在她眼皮上轻轻敲了一下,待她闭上眼睛,小心翼翼修剪。

何兮说,“你不要戳到我眼睛了,虽然上天给我黑色的眼睛我没拿来寻找光明,但是绝对不该是被你戳的。”

她话音刚落,便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靠过来,睫毛被他湿湿软软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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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36: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2

多么温情浪漫的一刻,女孩抬头深情望着深爱她的男子,腼腆一笑,倾城倾国。

这是正常的情节发展,可是何兮她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姑娘,她是不会让情节正常发展的 ,靳轩不想跟她大战三百回合,他用力揪住她的刘海,故意把剪刀捏的咔嚓响,“别动别动别动,小心戳瞎你。”

何兮捏着他的手臂一动不敢动,傻傻的伸着脖子。

他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衫,亚麻色,触感柔软,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坚硬的肌肉,她用力捏了捏,靳轩笑笑,“干什么?挺痒的。”

“你又不干活,怎么会有肌肉?”

“我要保养身体啊,人到中年,不锻炼不保养怎么跟年轻人拼。”

“那你会做面膜么?”

“当然会,如果有条件的话每天都会用,但是只限于贴片的或者免洗的,我也怕麻烦。”

“我想问问你,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去买面膜是什么心理啊?”

靳轩手腕一抖,差点给她剪豁,“我哪里五大三粗了?我记得我收到过学生写的情书,说我英英玉立轩然霞举,玉质金相百世无匹,怎么到你这儿这么不堪呢?而且,谁告诉你我用面膜需要自己出门去买的,我家里有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缺面膜那种东西?”

英英玉立轩然霞举,玉质金相百世无匹?

何兮不屑的哼了一声,“在情书上看到这句话你不脸红吗?受之有愧,懂不?你哪里轩然哪里无双,切。”

“我有很轩然很无双的地方,你要好意思看我就给你看看。”

“变/态!”

“少用你龌龊的思想衡量我,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就说我变/态?”

何兮不想延伸他的变/态话题,于是说,“情书里都是骗人的,那都有无限的夸大成分,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长得像口大黑锅在你情/人眼里也和潘安似的。”

靳轩用木梳轻轻梳理她的刘海,再次将不整齐的地方修剪掉,“你收到过情书吗?让我听听对方怎么夸你的,我就知道情书是不是都有虚假的个人主观成分。”

“嗯…”何兮陷入长长的思考,直到靳轩都快剪完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我见过那么多人,只有你,生的一副让我心动的模样。”

此刻的何兮很漂亮,黑黑的发,齐齐的刘海,亮亮的目光,唇角盛开一朵带笑的花。

靳轩笑笑,说,“我让你心动了吗?”

何兮一脚将他踹出浴室,“你让我心塞了!”

靳轩的身上也湿透了,他靠着浴室的门,听到何兮在里面摆弄瓶瓶罐罐,他说,“洗发乳旁边的是护发素,记得用。”

“大变/态!你偷听女生洗澡啊!”

靳轩无奈的笑笑,从柜子里找出一身换洗的衣服去隔壁洗澡。

再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又等了一会何兮才出来裹着严严实实的浴袍出来,靳轩问她,“用护发素了吗?”

“没有,我看那个还没开封…”

他把何兮推回去按在浴缸边缘,“趴下。”

“干什么!不趴!”

“那我就告诉江南你被我包/养了。”

“我…”何兮委屈的扶着浴缸弯下腰,任由他把自己的长发拢到前面去,心想我什么时候让你包/养了,虽然我不懂豪门的包/养法则,但是,哪个傻子要捧着你这么有钱的金主儿,那也不能就要20万就把自己卖了啊…

靳轩亲自给她涂护发素,这是靳甜甜给他的,他一直没用,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沁人心脾的味道。

何兮闭着眼睛小声嘀咕,“这味道真香啊,真想舔一口…”

“小孩子。”

洗完头,何兮被他拎到镜子前涂护肤品,“这个男女都可以用。”

他按出乳液挤在手心里,在她额头脸上点了几个小点,剩下的涂在自己的脸上。

何兮扭头要走,又被他拎回来,“你还让不让我出去了,我睡浴室算了!”

“你不吹头发吗?”

“头发自己不会干吗?”

靳轩插上吹风机,打开风筒,热风一下子呼在她的脸上,何兮吓了一跳,“从今天开始,洗完头发记得吹干,不然容易头痛,也容易痛经。”

“我不要!”何兮像一只见到怪物的小猫,挥着爪子不让热风吹自己,一个不小心,她将吹风机前端的风嘴打掉,吓的紧忙咬住自己的手指。

靳轩立刻关掉吹风机,拉着她的手腕把手指拿出来摊开,关切的问,“打坏了?”

何兮摇摇头,“你这什么伪劣产品,不是我拍碎的,是它自己碎的,我不管赔,是你非要给我吹风的…”

靳轩默默的捡起风嘴按上,说,“本来就是可以拆卸的,没有坏。”

何兮还是有点害怕,靳轩打开吹风机在手心按了按,说,“你看,这一小段东西就是为了保证机器本身不会烫到你,真的不烫。”

他又在自己头上吹了几下,“别闹了好不好?”

何兮果然没再乱动,但也如坐针毡,屁股老是朝着浴室外面使劲。

吹干以后,他按着她的肩膀照镜子,“这样多好看,女孩子的头发就该黑黑亮亮的。”

何兮下巴一扬,扭头出去,“天生丽质难自弃!哼!”

没有衣服穿,这个问题很严肃。

她在靳轩房间的沙发里安静的坐着,手指轻轻抚摸自己从未有过如此顺滑的长发,打量着这间宽敞豪华的卧室。

她是爱丽丝,跌入早晚会离开的仙境。

她在沙发里坐了很久,身上盖着靳轩那给她的毛毯,直到他拎着三个纸袋进来,放在床上。

何兮老巫婆似的裹着毛毯站过去,问,“这都是什么?”

靳轩一样样的拿出来给她看,大红色圆领毛衣,有弹力的黑色窄脚裤,还有白色的保暖内/衣裤,以及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

她伸手摸了摸,好像还是热乎乎的。

“刚刚洗过烘干的,消毒过,可以直接穿。”他转身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门。

何兮拿起跟自己内/衣看了看,正好是她可以穿的尺寸,嘴唇微微抿起,看向靳轩离开的地方。

靳轩是真流/氓,可也是真的对她好。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靳轩再次推门进来,何兮刚刚把长发从毛衣里拉出来。

“合身吗?”

“嗯!”她点点头。

靳轩坐在床上,拍拍床铺,“坐下,脚伸过来。”

何兮给他一记扫堂腿,冰凉的小脚丫被靳轩牢牢握在手里,房间里又不冷,她的脚却凉的像冰块。

他从毛衣的兜里掏出一双卡通图案的珊瑚绒女袜,将她的裤脚翻上去,给她穿好,刚刚好包裹住保暖裤脚,再把小脚裤翻下来。

左脚,右脚。

毛茸茸,暖融融。

“好看吗?”他笑着看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

何兮也弯起嘴角,伸手去摸自己的袜子,慢慢的点头,“好看,很暖。”

“我给你的,一定是我觉得好的。”

何兮抱着膝盖低头扯袜子,良久没再抬头看他,靳轩以为她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他很轻柔的叫她的名字,“何兮?”

何兮低着头,中邪了似的默默爬到他身边,再爬到他怀里,趴在他的肩头上搂住他的脖颈。

靳轩很意外,轻轻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问,“怎么了?小家伙?”

何兮没说话,他却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吸鼻子。

靳轩将她从自己肩上拉下来,指腹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好端端的你哭什么,真不像你,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也不见你嚎一声,现在怎么这么脆弱了?”

何兮的眼泪更加凶猛,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靳轩只好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安抚,“你一定是吃定我不嫌弃你丑,所以励志要每天把自己哭成一个丑八怪。”

何兮干脆哭出声,她仰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是靳轩,为什么要是靳轩?”

“我不是靳轩我是谁?你想我是谁?我应该是谁?”

何兮大哭着问,“你为什么不是我爸爸!”

“…”

“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去找我妈回来吧!你娶了我妈吧!我妈也很漂亮!你给我当爸爸吧!”

“…”

他没把自己培养成优质男友倒把自己培养的不是亲爹胜似亲爹了?

靳轩冷静的在她耳边说,“谁让我糟心你让我娶谁,那不如我娶了江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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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37: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3

失态发展的越来越严峻了,不当爹就当情敌的这种男人太可怕,刚刚感动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何兮瞬间清醒,连带那仅剩的半点温情也立马消散,她嫌弃的跳下床,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敢打江南的注意,我就挖你/妈的墙脚!”

靳轩淡定的笑笑,“本来就是我继父,你挖走了也当不成我后妈。”

晚上六点,靳轩的父母和妹妹来到靳轩家。

何兮刚刚跟何来闹着玩,追来追去的,她咚咚咚的跑下楼,何来咚咚咚的追过来。

大门打开,门外三个人齐齐的看着楼梯上的两个孩子。

何兮诧异的停下来,何来从后面扑到她的背上,“丑八怪!我抓到你了!”

靳轩拎着何来的小马甲从二楼房间出来,声音带着笑意远远的传过来,“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别摔跤了。”

走到楼梯口,他看到正在脱鞋的家人,和愣在楼梯中间不敢动的何兮,走到她身边,拍拍肩膀,“叫人啊,我妈妈和我爸爸。”

何兮鬼使神差的叫道,“妈…”她意识到口误,懊恼的敲敲下巴,重新开口,“阿姨,叔叔。”

何来跑下楼梯抱着栏杆盯着靳轩的妈妈看,笑米米的说,“阿姨你好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阿姨。”

靳轩妈妈被他的小样子逗笑,“你也好帅啊,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帅的。”

何来说,“你骗人,大人不该说谎话!”

何兮上前捅了他一下,何来很不服气,说,“本来就是嘛,干嘛不让小孩子说实话…”

他上前主动拉着靳轩爸爸的手,说,“阿姨肯定觉得这个叔叔才是最帅的。”

靳炎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发觉何来很是聪明伶俐,一把抱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来,何处来的何,何处来的来,她是我姐姐,她叫何兮,神经兮兮的兮,我是她养大的。”

何兮心想这都是谁教给你的,人家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不要介绍一下妈生你的时候顺产还是剖宫产?

靳轩的母亲和靳轩一样,温柔又容易相处,她热情的招待何兮坐下,告诉她不必太拘谨,靳轩的继父靳炎对她也算笑容可掬,问了她额头的伤,问她姑姑的身体情况。

只有靳甜甜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晚餐已经准备好,他们一起入座。

靳轩挨着何兮何来,方便给他们夹菜。

靳甜甜给她夹了一块鲍鱼,说,“尝一尝这个,味道很好,我家阿姨的拿手菜之一,以前没吃过吧?今天别客气,毕竟机会难得。”

靳轩抬头瞪她,“你吃你自己的,我会照顾她。”

“多一个人照顾她会更温暖啊,我也很可怜她,感觉她生活的很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在社会底层这样拼搏。”

靳轩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太友好。

何兮没心没肺的笑笑,夹起鲍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好吃!这是什么?”

靳轩的母亲慈爱的笑看她,“这是鲍鱼,很有营养,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她也给何兮夹了一块。

“谢谢阿姨,你们对我真好。”何兮的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说,“别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老家那里虽然山清水秀,刁民也不少,尤其是那些有钱人,我小时候穷怕了,感觉那些有钱人特别爱用鼻孔看人,城里的有钱人我没接触过,我以为都是一样,靳轩说你们会来一起吃晚饭,我心里很紧张,生怕又要看人鼻孔,没想到真意外,你们都很随和,平易近人。”

她低声笑,说,“看来这不是山水和风水的问题,这是素养问题。”

靳轩很意外她能用这种方法让靳甜甜闭嘴,他还以为,按着何兮这种性格,靳甜甜说到她不爽地方,她会直接一碗大米饭扣在她头上。

何来又人小鬼大的插了一句,“我看人很准的,叔叔阿姨是好人。”

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靳轩的父母没向她提问任何让她觉得不适的问题,更加没有盛气凌人的冷眼以对。

吃完晚餐,大家又坐下来一起喝茶聊天,因为有何来,气氛很轻松,八点多,靳轩的父母离开。

靳甜甜说想多待一会,便没同父母一起走。

靳轩单独出去跟父母聊几句,家里只剩何兮何来跟靳甜甜。

靳甜甜正视何兮,不屑道,“是不是感觉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何来拍拍靳甜甜的裙子,说,“你会飞吗?”

何兮把他拉过来按到身后,说,“我感觉…大树下面好乘凉,我不想飞上枝头。”

靳甜甜没再跟何兮说话,拿着手机去一边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