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先把事情经过坦白一边,又拿出录音笔,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宽容。

“你们还是脱光了一起睡过了…”何兮扁扁嘴,很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

“你就会说对不起!”

江南为难都看了她半天,说,“抱歉。”

何兮在他匈口抽了一巴掌,江南拉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带入自己怀里,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脸颊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我吓坏了兮兮,我以为你以后不会再理我了,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还愿意骂我打我,你还没放弃我。”

“兮兮,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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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喜,不过要在11点59分。

习惯早睡的就洗洗睡吧。

祝大家圣诞快乐~明天一起来分享你们都收到了啥好礼物,我今天收到了嗯,一个暖宝宝。

你擒我愿 49: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9

何兮怎么想都觉得好像自己嘴里的馒头被人抢走舔上一口又塞回来,“我的白菜啊…被猪拱了。”

“…”

何兮说,“你知不知道,我就是猜到了你被人阴了,所以才原谅你,如果你敢真的出/轨,我就!我的白菜啊…”

“兮兮…”

“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这是她对江南唯一的要求,哪怕他一生贫穷,自己也甘愿追随,唯独只要他的满腹深情,不能赠与别人半分。

江南凑过来要亲何兮,她偏头躲开,醋意浓浓的说,“不给亲,你都被猪拱过了。”

江南下意识的擦了擦嘴。

何兮问,“姜蓓是不是亲过你?”

江南像个犯错的孩子抿着唇看她,“不知道,不记得了。”

何兮一把拧起他的耳朵,江南疼的直求饶,“兮兮兮兮!”

“你还有脸嘻嘻!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嘻嘻嘻!”

“不是…老婆大人,好痛,你刚刚咬的就是这只…”

何兮松开他,送一个小耳光给他,“罚你一年不许亲!”

江南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千块钱,上缴到何兮面前,“这周的工资。”

何兮拿起来数了数,“这么多?你卖身了你?”

江南无奈的撇嘴,“我卖身怎么会这么一点钱,你要同意,一个月我就帮你还完债。”

江南还不知道何兮的债主已经换成靳轩,何兮气他傻乎乎的被姜蓓耍,又心疼他傻乎乎的为自己吃苦。

她说,“你这是干了几分工作,都快有别人一个月的薪水多了。”

江南倒在沙发上,长长的叹气,“不如让我睡觉吧,我这个星期几乎天天睡四个小时,其实很困,晚上要不是等着学姐给我拿钱,我也不想去学生会的聚会,学姐说不去就不给钱…”

“你卖身给学姐了?”

江南搂着她的腰浅浅的笑,“帮很多人写论文,出去给学生补课,回来帮人考试作弊。”他说着就兀自笑出声,“然后自己准备考试复习,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还要挤出一点时间来想你。”

何兮翻来覆去的看手里的人民币,她要看看有没有假币,江南是肯定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前看真伪,小心一点还是好的。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转过头去要跟江南说话,却发现他已经快睡着了,她问江南,“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南醒了一瞬,眼底尽是红血丝,“是你说有事直接来找你,发信息打电话成习惯了就要花很多钱…”

“你!”真是太听话了…

她快要被江南的蠢萌打败了,不该听话的时候他倒是很听话,一毛钱都不敢多花,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样节俭勤劳的优良品质,和她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何兮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自己回到房间里躺下,枕头下面压着江南带来的三千块钱,就像一根针,随着她翻身的动作在她的头上颈间扎来扎去,绵绵密密的疼着。

她在很努力的应对这该死的命运,江南也一样。

如果不是母亲突然回来又携款潜逃,现在她的生活也会很好,只是住的没这样暖,睡的没这样舒坦。

可是,就不用像现在与靳轩纠缠不清,他成了自己的债主,随时随地,时时刻刻,都有权利站在自己面前说话。

她不敢让江南知道,饶是江南也一定会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江南这般努力,何尝又不是为了告诉她告诉别人,他在尽全力的来照顾自己的女人。

江南早上和她一起起床,一起出门,他们又要各自忙碌,再见面,要等到江南放假。

何兮说,“你不要这么辛苦,我的钱够用。

江南不以为然的笑笑,“钱怎么会有够用的时候,给你多少我都觉得不够。”

他们在公交站台分别,江南想亲亲他,何兮坚决贯彻惩罚措施,还免费赠送一巴掌,把他扇上车。

※※※

温温三天没有来上班,只有连嘉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第四天下午,温温来了,整个人受了一圈,人也苍白许多。

何兮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母亲生病,这几天她没休息好。

连嘉说,“会不会海吃一顿就好了?”

何兮让他闪开,人家都说了是没休息好,不是饿的。

结果温温重重的点头,说,“可能还得喝点,一醉解千愁啊…”

说的好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真有千愁可解似得。

连嘉说,“晚上我请你们吃饭K歌。”

何兮说,“你发财了?”

“我过生日。”

何兮跟温温一起摇头,“那不去,还要送礼。”

连嘉还是坚持请她们海吃胡喝,还有全店的姐姐妹妹女王屌丝也一并宴请。

何兮想,这人才应该和温温是一对,太懂得什么叫及时行乐。

晚上她要摆摊,赚钱比一切都重要,连嘉只好带着温温和其他同事先去吃饭,等何兮把带去的货甩完,再来找他们汇合。

十点半,连嘉独身一人出现在何兮的地摊前,何兮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大家呢?”

“大家在嗨,我来接你。”

“我这还没卖完呢…”

连嘉把她从椅子上拉下来,拍着巴掌扯开嗓门大声叫卖,有女孩子来挑选款式,他马上拿出两件连衣裙,“靓女,这件爆款最适合你这种身材好皮肤白的女孩子,穿在身上绝对有效果,显得你腿特长…”

连嘉着急,最后都快强买强卖了,对一个态度模棱两可的女孩子说,“靓女,你不如两条都买了吧,卖不完我女朋友不跟我约会。”

何兮一边在整理裙子,一边抬头瞪他,等到客人走后,连嘉拿着两条裙子钱甩给她,“情势所逼,不要介意,这都是演戏啊,演戏。”

“我看你分明是想占我便宜…”

十点半多,最后几件衣服被连嘉每件便宜十块钱甩掉,何兮很是不高兴,连嘉却答应免费为她打工陪她摆地摊补偿,就这样匆忙忙的,两个人开始折叠货架准备离开。

连嘉嫌她动作慢,连嘉嫌她动作慢,离开时故意握住她的手腕,扯着她走的飞快。

MIO二楼,靳轩的司机转头恭敬的询问,“少爷,要不要跟去看一看?”

“去看看吧。”他说。

这个男孩他没见过,何兮的朋友不多,连温温也是工作以后才结交到的,他有些不放心。

司机跑出去开车,开向公交车站,见到还在等车的两人,等到他们上车后,跟着公车一起开走。

MIO店里一片黑暗,店员们早就下班,是他一直在黑暗里默默看着何兮。

二十分钟后,司机来电话,告诉他何兮跟朋友走进一家KTV,靳轩便让司机回来接自己。

现在,他更加不放心了。

没有朋友会为她担心,有了朋友又担心她在这物欲横流的城里学坏。

何来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靳轩哄他几句,让他跟大美女一起睡,等他睡醒了就能看见自己。

司机回来MIO将他接到KTV。

司机告诉他,何兮跟那个男人去了309包房, 靳轩下车后,轻抿衣襟,低头径直走进KTV 的大门,乘电梯直奔三楼。

包房的门上有大块透明玻璃,走廊的灯光不够明亮,包房里面也昏昏暗暗,七彩流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何兮,正在捧着一大块蛋糕吃,刚刚带她离开的男人,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好几个女孩子。

靳轩这才放心,转身离开,去楼下的车里等着。

他白天有些忙,没有午休,这会有些发困,就在车里小睡了一会,盯梢这种沉重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别人。

温温不仅能喝,还是麦霸,五音不全,胆量不小,何兮被她的噪音折磨着,忍不住发笑。

连嘉凑到她身边,让她也唱歌,她说不会,只顾着低头吃。

“这么好吃?”连嘉问。

何兮笑米米的点头,“嗯,好吃,第一次吃真正的生日蛋糕。”

“你不过生日?”

“不过。”她说。

连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说,“兮兮,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会觉得自己不舍得欺负你。”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何兮笑着说。

连嘉给她倒了一杯洋酒,“尝尝这个,比啤酒好喝。”

何兮有些犹豫,“两种 一起喝会醉的吧?温温说会醉的,不能一起喝。”

“尝尝味道而已,这是瑶姐送的,不是KTV的。”

何兮端起来喝一大口,甜甜的,没有太多酒味,稍微有一些涩,“好喝。”

一杯洋酒干尽,她起身去洗手间,走廊里的灯光一闪,她忽然开始头晕,险些一脚踩空摔倒,紧忙扶住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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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送到,圣诞快乐,明天见,晚安~

你擒我愿 50: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10

她真应该听温温的话,两种酒果然不能一起喝,尤其是她这种本来就不会喝酒的人,一瓶啤酒且能将她放倒,别说再加一杯洋酒。

洗手间在走廊的最尽头,何兮头重脚轻的晃进去,出来前用冰水洗了把脸,脸颊滚烫,好像高烧一样。

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已经变成重影,无论怎么往脸上泼冷水都没用,明明看准了洗手间的门,伸手去拉开时,额头却和手掌同时撞在了门上,撞得很大声,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等她准确的找到门把手,拉开洗手间的大门,看到连嘉在外面等她。

“你怎么了?”连嘉看起来有些紧张。

何兮摇摇头,“晕…”

“吹吹风吧,你真的一点酒量都没有,饭量倒是不小。”

他把何兮扶到二楼的一处平台上,这里有几张藤椅和圆桌,专门供人休息。

何兮伏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指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说,“晕的我看那些东西跟看烟花似的。”

“你怎么知道那些不是烟花呢?万一就是呢。”

“看你像个蘑菇。”

“我就是个蘑菇。”连嘉去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何兮一口闷掉,长长的舒坦。

何兮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费劲的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扁扁的透明小袋子,她自己反正是看不清什么东西,直接递给连嘉,“生日快乐。”

连嘉接过来看了看,“钥匙包?你买的?”

“我织的。”

他惊讶不已,“你会织这些?”

“我会的多着呢,我会织毛衣,织帽子,织手套,我姑姑以前给别人做手工赚钱养我,我就偷偷跟她学,学会了我就帮她织。”她将自己的双手举向空中,看见了二十个手指头。

她说,“我这双手呢,在地里挖过红薯,在工地捡过钢筋,扛过锄头喂过鸡鸭,织过毛衣做过手工,还偷过东西,在坟地里偷别人上供的烧鸡苹果,在超市里偷过奶粉,干过这多么不上台面的事情,它居然,拿过笔。”

她转头看向两个脑袋的连嘉,说,“我从来都是学校前十名,从来。可是我哥哥学习比我好,又没有我能吃苦,所以,我这双手,现在就用来开货单,摆地摊。”

她问,“你喜欢生日礼物吗?”

连嘉点头,“喜欢。”

“那还喜欢别的不,我可以给你织,但是你来买毛线,你给我付手工钱。”

“我不用你织什么,工钱可以照付给你。”

“屁!”何兮说,“我才不是你可以用钱收买的女人,你才有多少钱,比你有钱的多的男人想买我我都不卖。”

她又举起自己的20根手指头,一字一顿,却又含糊不清的说,“我呀,我呢,只要这双手还能有一天的用处,我就不会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笑了笑,“只要我妈不再来坑我,我很快就能缓过来了。”

她拍拍连嘉的肩膀,说,“我离幸福,只有半步。”

连嘉笑笑,低头,把身上唯一仅有的一把钥匙装进钥匙包,“有没有人对你说过,生活在你身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有朝气的,你的努力可以感染很多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很有力气。”

何兮挥挥手,“没人说过,有人说我像个豆芽。”

连嘉哈哈大笑出声,何兮从领子里捞出一条项链,低头看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看到,“一颗豆芽,身上带着一头怪兽,我也算半个有钱人,随身携带高级宠物和保镖呢…”

连嘉问,“你好点了吗?”

何兮仔细的感受一番,说,“不行,我还要去洗手间,啤酒利尿啊,喝一瓶尿三瓶。”

连嘉把她扶进走廊,踩在柔软的地摊上,恍若云端。

从隔间出来,她靠在洗手间内一株绿植旁边,使劲儿的揪着绿色的大叶子。

口干舌燥,匈口发烫,她没醉过几次,但也不是第一次喝酒,这跟前几次喝醉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趴到陶瓷水盆下拼命的洗脸,身体还是冒火一般难受。

隐约间,她感觉身边的洗手间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她看不清,却能感觉到风。

“何兮,需要帮助吗?”

何兮转过头,在一片白茫茫的视线里搜寻人影,她知道叫她的人是连嘉,她笑了笑,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越来越靠近,直到她能摸到门把手。

连嘉正要推开门把她接过来,就在此时,何兮突然猛的用身体去撞击门面,硬生生的将他关在门外,并且迅速上锁。

连嘉在外面不断的拍门,她置若罔闻。

身体贴着冷冰冰的门板,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不是她多疑,是她不得不怀疑,她吃过的喝过的东西都是连嘉亲自递给她,那么多人一起吃喝玩乐都没有问题,怎么就她感觉到不对呢?

并且是越来的越不对,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是连嘉给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看起来很阳光和随和,就像温温一样,与孤孤单单的 她围成一个小小的团体,就像真正的朋友。

何兮的内心又忍不住冷笑,真正的朋友?

她没有朋友,不知道如何交朋友,不知怎样区分好坏朋友,她也不相信别人轻易的誓言与恭维,她只看到哪些人愿意对她真的伸出援手。

和她一起拼命的工作,陪她一起在湿冷的街头叫卖,愿意给她一杯热茶跟她谈谈家人与不幸,这样的人,难道不该称作为朋友?

可又是为什么呢?

是有多强烈的喜欢和占有欲,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她误会了连嘉,其实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误食某些奇怪的东西,可她不敢开门,外面站着的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

何兮趴在门上说,“你叫温温来,连嘉,帮帮我,叫温温来…”

连嘉没有离开,没有帮她叫一个女孩子来,还在不停的拍打着门,在她身后发出振聋发聩的惊悚声响,像要活活把她砸死在这门下。

眼前天旋地转,她闭上眼睛,从兜里摸出手机,努力的想看清屏幕上的小字却发现自己连屏幕都看不清。

只好凭着感觉摸索找到电话薄,不知道点在谁的名字上,反正拨了出去,对方已关机。

她再翻再打,一直没有人接。

接着翻,接着打,这一次,只响一声就被迅速的接起,对方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刚刚睡醒,“喂?”

“我是何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