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靳轩。”

何兮松了口气,靠在门上扯开自己的衣领,“靳叔叔…我回不去家了,我走不了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这家…”

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来时看到的霓虹招牌,“叫百乐行还是…行百乐…”

“喂…靳叔叔?”

靳轩没有回应,外面的连嘉还在拍门,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是她不会再相信他,她不相信连嘉会带她安全的回家。

“何兮!你在哪?”靳轩沉稳的问话声从听筒里传来。

何兮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又能听到他的声音格外令她安心,她说,“我在三楼,洗手间…靳叔叔,你来接我吗,我看不清东西…你不想来,就告诉我哥…”

听筒里只剩急促的喘息声,何兮甚至没有办法分清这呼吸声是自己的还是靳轩的。

“靳叔叔…”

“你等着我!”

就像,沉船后抓到浮木,劫后余生令人悲喜交加,何兮费力的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手脚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打开水龙头洗脸,冰冷的水流让她有片刻轻微的清醒,她用冷水拍自己的脖颈,拍自己的匈口,甚至撩开已经被她扯得凌乱的衬衫拍打自己的小腹。

门外有剧烈的砸门声传来,靳轩焦急紧迫的呼喊传入她的耳朵里,“何兮!开门!我是靳轩!兮兮!”

何兮扑到门上,扒拉半天才打开门锁,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听到她熟悉的声音,闻到令她安心的味道,她失去了支撑身体最后的一点力量,整个人软绵绵的向前扑倒,靠在一双值得她信赖依靠的长腿上。

她的衣衫凌乱让靳轩大吃一惊,这不仅仅是喝醉,更像被人侵/犯,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何兮包住抱进怀里,轻轻在她沾满冷水的脸颊上轻拍,“兮兮?”

何兮喷了他一脸微醺的热气,双眼迷离的寻找着他的眼睛,小小的红唇微微开启,“靳叔叔…”

“对,是我,我们回家。”他抱着何兮站起来,大步离开。

等他走到一楼,司机和温温也跟过来,温温是司机一脚踹开包房门想要拎出连嘉时招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如果连嘉安然的坐在包房里倒还好说,现在连嘉逃跑,那么自然被认定是畏罪潜逃。

温温走上前,想要看看何兮,被靳轩的司机挡住,靳轩问她,“刚刚跑掉的那个男人是谁?’

温温摇头,“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不是我们的朋友吗?”

“朋友?”靳轩冷冷的反问,“那他跑什么?”

“兮兮姐!”温温再次靠近,声音渐小,小心翼翼的问,“靳叔叔,兮兮姐怎么了?”

靳轩看了看他,冷然道,“你别跟过来了,我要带她回家。”

他抱着何兮坐进后座,司机为他们关上门,温温的影子,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慢慢向后移去,最终不见。

“开窗…”何兮伸手去拍车门,靳轩让司机把四面车窗都放下,她仍在不停的扯衣服,给她盖一点东西她都不肯。

“靳轩,你给我开窗,好热…”

“开窗了,已经全开了。”他已经被冷风吹透了冻透了,她还热的不行,他将被风吹得微凉的手背放进她的颈窝,何兮突然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捧着他的手腕蹭啊蹭,等到蹭热了,就狠狠推开,他的毛衣袖子上和匈口有几块拼接的小羊皮,吹过冷风之后也变得冰凉,何兮找不到凉快的东西,就使劲的往他怀里拱,拼命的用脸颊耳朵去蹭他。

靳轩默默的收拢手臂,将她拢的更紧。

到达靳轩的私人别墅后,他迅速将何兮抱上二楼卧室,抱她进浴缸,打开冷水,尽可能轻柔的按住她挣扎的身体,“兮兮,你听我说,你身边有坏人,给你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乖乖的洗一个冷水澡,很快就好了,嗯?”

“我不要!”她受惊挣扎,试图打断空中落下的水流,更不想身下有水蔓延。

“何兮!”

她感觉不到冷,可是靳轩可以感觉得到,他是正常的,这样陪她泡在冷水里,在一月的南方,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他抱住何兮,被她按在自己身上,温柔安抚,“你乖一点,就一会,嗯?忍一忍行不行?”

“不行不行…”何兮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攀着他的肩膀往上爬,被水沾湿的乱发,几近透明的又岌岌可危的白衬衣,女孩含苞待放的曼妙身体。

如同黎明未达却被已露水覆满的花朵,摇曳在他眼前。

心跳骤然加快,他从没料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何兮用这样亲密的方式置身在同一房间,不是他想要得到什么,而是她想要,她需要。

“何兮…”他的声音开始充满男人渴望后所展露的极具蛊惑力的性感喑哑,握着她纤细的小腰,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肌肤,换来她更主动的厮磨。

靳轩将她按回水里,用冷水一遍一遍轻拍她的脸颊,“你乖乖待一会好不好?”

他冷的不住发抖,她却像一团火焰一样靠上来。

水滴流在她的嘴角,何兮便伸出尖尖的小she忝进嘴里,好似什么美味的东西,靳轩伸到她脸颊旁边的手指上周沾着水珠,她便馋猫一样的忝过去。

靳轩一把将她按在怀里,重重的吻上去。

他没有让她的火焰熄灭,反倒惹火烧身,让他把自己点燃。

他在何兮的耳边压抑的急喘道,“兮兮,跟我吧,我会很疼你很宠你,江南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当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他们急切的拥吻,在溢满冷水的浴缸里翻滚,他解除掉了她身上的岌岌可危。

何兮仿佛知道自己在做违心的事情,她找回最后一点点理智,却是极度的恐慌和失望,如果是这样,她现在所依靠的靳轩又与意图摧毁她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她蹭到他的颈窝趴在他的肩头,用尽全力的咬下去,要疼他的肌肤,咬透他的血肉,一口又一口。

他却只是强忍着颤抖着紧紧拥着她…

次日,

有刺眼的阳光,照得人不能安睡,何兮的身体仍旧无力,头疼欲裂。

她迷茫的醒来,望着奢华的吊灯和房间。

撑着身体坐起来,羽绒被从她身上滑落,身侧,沉睡的英俊男人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半面精瘦匀称的身体。

白希的皮肤,紧实的肌肉,太过完美的身体,所以肩上的三块纱布就显得很是突兀。

大概是空气中的冷意让他慢慢苏醒,他睁开星辰般的眼眸,覆着朦胧的浅雾,唇边漾开一朵薄云般的温柔浅笑。

他说,“早。”

———【有二更】—————

这一章写得我心焦,在外面培训,一边听着头大的课,一边拍照做备份,一边码字,现在培训结束,正好写完一章,还要回公司去一趟,晚上继续写。

我的更新一向不准时又很晚,谢谢你们的支持和体谅,努力更新和认真写好故事是我给你们的唯一回报,最近比较少时间在群里跟你们进行爱和死了都要爱的交流,很抱歉哈,大家千万不要像我冷落你们一样冷落我,辣样子我就会变成一个—…冻橙子。

你们总是比我付出的多,再次谢谢等更的你们。

还是11点59见吧…

你擒我愿 51: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11

九个月后,教师节。

何在躺在沙发上吹空调,何来坐在他腿下面,手里拿着一个饭铲子跟何在手里的变形金刚大战。

“你先给我拿块雪糕,我累了。”何在吩咐。

何来屁颠的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绿豆雪糕递给他。

“你再去帮我看看洗衣机的开关是不是没按,怎么这么半天没听到声响。”

何来又屁颠屁颠的冲进小阳台,气吞山河的大吼一声,“没开!”

“那你开啊!喊个屁啊!”

何年从房间里开门出来,扶着门框看着躺在沙发上放横的弟弟,一脸嫌弃,“你懒死算了,整天指使一个五岁小孩干这干那。”

“我这不是骨折了吗…”

“你不是还没植物人吗?”他在何在小腿的石膏上踹了一脚,“起来,去换衣服,把自己行李整理一下,一会你姐回来好送你回学校。”

“啊…”何在懒散的叼着雪糕从沙发上爬起来,“哥,我能不能等拆掉石膏再回学校,学校没有空调,等我拆了石膏腿都捂烂了。”

“你怕腿烂啊?”何年问。

何在点头,“你不怕啊?我腿烂了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了,将来你和姐要伺候我一辈子了。”

“我不怕,反正我是不会照顾你的,你就累死你姐吧,我不操心。”他关上空调,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黑漆漆的眉毛拧在一起,“只有现在疼着,将来你才能记着。”

“我记着你夏天不给我吹空调吗?”

“记着你不好好学习学人当黑/社会!谁让你打架来着?谁让你学人收保护费来着?我和你姐饿过你吗?家里再穷你的盘子里不也有肉吗?何来连奶粉都喝不上,我和你姐不也让你上学了吗?我问问你。”他把杯子重重的往电视柜上一搁,“我雷打不动的把打工赚的钱给你当生活费,一个月五百块,你在学校能吃香喝辣,你涉黑的目的是什么?”

何在被他说的烦了,垂头丧气的说,“什么叫涉黑,你要不要直接给我送进去?”

“我还没给你告诉你姐,让他知道你上一学期课一分钱没花卡里还多出好几百,你看她怎么收拾你。”

恰逢此时,家里的大门被人慢悠悠的拉开,是小何来刚才出门扔垃圾忘记锁上了,何兮表情阴暗的站进来,问,“何在,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能赚钱养家了是不是?”

她几大步快进来,拎起手边的烟灰缸就要揍他,何年紧忙挡住,“别!兮兮!别用这个,这是玻璃的,打坏了还得住院,哪有闲钱给他治病,你换个打不坏的。”

他很热心的提供一把塑料的扫地扫把,何兮追着何在满屋跑,何来躲在厨房冰箱后面的空空里,抻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

何在人高腿长,单腿蹦的也很快,可是怎么都不敌何兮灵活,到底被她按在地上在屁股上抽了好几棍子,“收保护费?不学习?”

“我学习了!”

“你学习了你还有时间收保护费!”

“我放学收的!”

“你做梦收的吧!放学个屁!” 她又打了两巴掌,在他大腿内侧狠狠掐一把,何在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何兮问,“我说你成绩下滑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何在反抗半天无果,干脆趴在地上被她骑着,反正地上很凉快,他说,“姐,你的世界观是不是扭曲了?从全校第三名考到第七名叫下滑了?我这叫谦让,前三名你家包圆了?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一破期末有什么可争的,你等高考我给你考个第一名不就完了,像我姐夫那样,嗷!”何兮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何在立马闭嘴。

“你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借口,等你滑出前十名我看你怎么追前面的人!你有江南一半的安稳,我就不用给你买东西送礼了!”

江南这时候抱着两个礼盒挤进门里,看着惊悚的画面,说,“兮兮,你怎么又打他,别打了,何在腿还有伤呢…”

何兮拢拢头发站起来,问,“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在楼下等着,我马上把他拎下去?”

“我还是,上来…吹会空调吧…”江南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何兮跟何年把何在拎进房间里,迅速的换上衣服,把行李装好,招呼一声何来,一起下楼。

江南走在最后,想伸手去摸一把何来的头,被小何来刻意躲开,他飞快往楼下跑,站到何在身后,轻轻拖住他的屁股。

何在说,“你别推啊小崽子,摔死我。”

“我扶着你!”

何兮回头看看江南,慢走两步,等他跟自己齐肩,她刚想张口安慰,江南就对她释怀的笑笑,“没关系,他还小。”

他说没关系,何兮却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难过的情绪。

以前何来多喜欢他,整天江南哥哥江南哥哥,江南来家里,他也要跟着江南一起挤着睡,他说江南哥哥比何年哥哥要好一万倍,因为何年哥哥总想把他卖掉,江南哥哥却给他洗澡。

自从靳轩出现以后,江南哥哥也要被下岗。

最终导致何来疏远江南的原因,是何兮不再让他跟靳轩来往。

何兮把何来从靳轩家接回来那天,何来怎么都不肯走,抱着靳轩的脖子哭的比被法海拉走的白素贞哭的还惨,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抓着靳轩的衣领一遍一遍的说,靳叔叔我保证很乖保证吃的很少保证早早睡觉,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买新衣服再也不吃冰激凌。

然后靳轩就被他说哭了,难舍难分的抱在一起痛哭。

何来问他,为什么我一定要回家,为什么以后不能来看你?

靳轩告诉他,因为你姐姐要和江南哥哥在一起,你总来我这里,江南哥哥会不开心,对江南哥哥也不公平,所以你要回到姐姐家里,跟江南哥哥一起生活。

何来一边哭一边摇头说,我不要江南哥哥,我要叔叔,姐姐也不要了,我就要叔叔,还要大美女。

靳轩还想再安慰他几句,何来就被何兮拉到身边,牵着手离开。

何来哭着回头朝他伸手,靳轩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

从见到靳轩到离开,至始至终,何兮没有与他视线交汇,片刻没有,瞬间也没有,她不知道那天的靳轩是什么表情,她只记得自己,面无表情。

冷硬的根本不像去接孩子,不像从依赖的叔叔身边夺走小孩,就像,从一大块面团上毫不犹豫的掐走一块。

因为江南,所以何来不能再见到靳轩,所以何来深深的记恨了这件事。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哥哥姐姐,靳轩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样的迷幻药,让他的小心脏完完全全的倾向于外人,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现在,他对何兮也不怎么亲近。

更像何兮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别人家的小孩。

九月的G城永远挂着一轮巨大的太阳,家里就像大闷锅,外面就像大火炉,能走多远,就要看你想吃多大火候的,想吃外焦里嫩的就要多走一会,想要吃里外都嫩的,就要少走一会。

何兮一家子走到外焦里嫩,小何来自己顶着一把扇子遮阳,江南给他扇风,他就绕到何年那一边去,或者干脆跑的远远的,走在前面。

江南走到何在身边,弯腰半蹲在他面前,对他招招手,“天太热了,上来哥背你一会儿。”

“哎你别管他,让他热着。”何年正要把他推开,何在扑通一下子扑上去,险些没把江南撞个跟头。

“这才叫亲哥。”何在说。

江南笑笑,“算了吧,我还想娶你姐姐,就不给你当亲哥了。”

大家一起上公交车,找到地方坐下,江南在路上已经听说了何在挨揍的原因,他说,“何在,咱们家里现在条件好多了,你专心学习,连你上大学的钱我们都攒好了,你别操心家里的事,听到没?”

何在点点头,没吱声。

江南说,“你姐姐这么辛苦就是不想你们辛苦,别让她白费力气,到学校先把学费缴上,把这两盒阿胶给老师送去,好好跟老师赔礼道歉,不能因为你学习好,气晕了老师就当没发生。”

何在继续点头。

江南又说,很小声的对他说,“我不会告诉你姐姐,你偷偷拿我的手机给女同学发信息…”

何在惊讶的瞪大眼睛,被何兮一巴掌拍在背上,“你瞪眼睛吓谁?下车!”

车上多凉快,一打开车门,大家又蔫吧了。

就像被扔进开水的青菜,蔫得极快。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宾利,让她目光一闪,紧接着,就看见靳轩一身清凉的休闲装从站台后方的台阶上走下来,他的手臂,被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挽着。

何年跟江南都站住了,转头看向何兮。

何兮默默的挡住何来,眼睁睁的看着靳轩目不斜视的坐上宾利,离开。

————————

嘿!明天见!晚安

你擒我愿 52: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12

车内。

靳轩将后脑轻轻抵在座椅里闭目休息,司机从后视镜里静静的观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动容。

也难怪,不过是一个成年男人被辜负了一段深情,又并非大事,眼看一年要过去,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只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靳少爷对感情的事越来越不上心。

从前他的女朋友过生日,他无论如何也会亲自挑选一件礼物送上,上个星期他的现女友过生日,他却因为陪大伯吃饭缺席生日Party,连礼物都是助理帮忙送上的。

好在他的女友也是乖巧懂事的女孩,没嚷没闹。

这会儿,也正乖乖的靠在他肩上自己一人玩手机,不打扰他休息。

靳轩稍稍动了一下肩膀说,“热。”

女友马上从他肩上离开,靠到车门上继续玩。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封无法送达的情书,不是自己没有勇气送出,是对方从来不打算伸出接信的双手。

九个月前的那个早上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何兮跪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也会经常被他平白无故的想起,凌迟一般将他日夜折磨。

她说,谢谢你带我回来,可是我要走了,我要去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事告诉江南,越多的隐瞒会让我越来越愧疚,江南会原谅我,但他也一定不会再让我跟你联系,所以…

那个日光倾城的早上,他才刚刚入睡不久,醒来时,就看到她沉默的穿上湿漉漉的衣服,跪在他面前,跟他相拥整夜的人,那一刻却与他疏离的好似星辰与草芥, 连他起床穿上衣服的时间都不许,他就那样侧卧在床上,听她说:

所以我们不要再联系,不要再给我机会跟你暧/昧不清,江南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他,你是天之骄子,你有似锦前程,你想要多少个何兮都可以有,江南只有一个我。

她还说,我会按时把钱汇到你的账户,我回老家去补身份证,回来换我弟弟,请你不要再找我,如果不小心遇到了,就请你视而不见, 如果我陷入危机哪怕快死掉,也请你袖手旁观,就算死了,江南也会把我带回老家埋掉。

她乌黑的发丝,那一天格外柔顺,服帖在她脸颊两侧,让她原本小小的脸庞更加秀气,湿衣服让她发冷,她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就像他在冰冷的浴缸里抱着她那样。

她说,你想要的你得到了,剩下的,还给江南吧,本来我就是他的,我们都是穷人的小孩,我不容易,江南比我更不容易,他的生活辛苦,他的心里比我还要苦,当作你可怜我们,放过我们。

靳轩弯起嘴角,温柔的笑着问她,我想要的哪一样,我得到了?

何兮说,我的人啊。

靳轩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弯着嘴角望着她,良久良久的望着,后来他说,好吧何兮,怪兽叔叔和小豆芽的故事不会再继续了,你现在可以离开,干干净净的回到江南身边,不用愧对于他,因为你根本没成全过我。

何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很是惊讶。

他说,你要记得按时把钱汇到我的账户,补回身份证就来换走你弟弟,把我的号码从你手机上删除,不要一不小心就拨给我,如果不小心相遇,我一定会对你视而不见,如果你陷入危机哪怕快死掉,我也一定能做到袖手旁观,就算你死了,被江南带回老家埋掉,我也绝不去你坟前看一眼。

他问,这样的保证你满意吗?满意的话,就走吧。干脆利落一些。

今天,他遇到了何兮,遇到她和她的家人们。

他信守承诺,在全世界都看见他们在擦肩,他告诉自己,要做到视而不见。

有些人,就有那样一种本领,明明注定是在你的生命里路过,你却能将她的出现过的曾经,分解成一帧一帧来记忆。

偏偏他又是个记性极好的人,毕生难忘,也许并非本意,而是天意。

夜里十点多,靳轩从外面回到靳家大宅。

母亲知道他跟朋友一起参加活动肯定吃不好,特地给他准备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