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拿第一向你索要奖励的,现在全泡汤了。呜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她边说边抽噎着。

贺渊简直是被她给气笑了,他还以为她是疼哭了,却不想,竟是如此。

他看着越抽泣越觉委屈的女孩,顷刻之间,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片刻后,他摁住她的双肩,一双眼浓黑如墨,正一瞬不瞬地睇着她,声音低而沉,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别哭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温暖微怔,当场停止了哭泣,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眼定定地望着他,仿佛有些受宠若惊,“真……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嗯。”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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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逃避,也不许骗我。”

他心头一跳,似是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静默了许久,就在温暖决定继续用眼泪来逼他就范时,少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问吧。”

温暖抿唇甜笑,嗫喏了半天,才断断续续问出了口,“那……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被一大片白色的布帘,牢牢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此刻,他们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猛烈地跳跃着。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温暖几乎以为自己要等到头发都白了,也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最终,她还是听到了自己心底的那朵花绽开的声音——

少年说,“暖暖,我喜欢你。”

第24章 暖暖的第二十四天

自从贺渊表白以来, 两人间就仿佛多了份隐秘而喜悦的情感。

他们还是如平常般上课、放学。

但是在没人的时候, 贺渊却会悄悄地牵起温暖的小手。

两人独处时,他偶尔会将她那双白嫩的手捏在掌中细细把玩, 明知她怕痒, 却仍旧故意逗弄,一次次用指尖划过她的掌心, 惹得她娇笑嗔怪。

直到现在温暖都不敢相信, 她和贺渊竟是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

由于这份不确定,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她也不止一次窝在贺渊的怀里, 仰头眨巴着眼询问, “贺渊,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而他则是不厌其烦地肯定回复,“是的, 暖暖。”

然后她就会将贺渊抱得更紧。

只不过,两人也仅限于牵手拥抱这种单纯的亲昵举动。

对此温暖十分苦恼, 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还有哪儿魅力不够,所以,才会导致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前, 根本就没有什么相对亲密的举动。

于是, 在某天的一个课间,她终于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文希, 你和何云松两人谈恋爱,是多久后这个的?”

她左右观望了片刻,确定没人在附近后,这才红着脸,伸出双手,做出了一个好似亲吻的动作,轻微触碰,再快速分开。

钱文希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暖暖,你和贺渊不会交往了这么久,还没亲过吧?”

“你小声点!”温暖赶忙去捂她的嘴。

钱文希双手平举,一副投降状,温暖这才气恼地松开了她。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和松哥是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晚他送我回家时,我就把初吻给奉献出去了。”

“这……这么快?”

这回轮到温暖不可思议了。

“不然呢?情侣间刚开始恋爱不都是难舍难分的吗?也只有你和贺渊,能在学校里装得那么正经,就好像真的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一样,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们俩在一起了,我都要怀疑,你们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来电了。”

是这样吗?

她和贺渊真的有那么不像一对吗?

可是如果不在学校里撇清关系,万一被鲁班给发现了,那岂不是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更何况,她也很清楚贺渊一直都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即使两人在一起了,她也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了贺渊的学习成绩啊。

但温暖毕竟是个女孩,大道理她虽然都懂,可心底深处,还是不免觉得自己的这场恋爱谈得过于平淡谨慎,与想象中的那份甜蜜喜悦相差甚远。

以至于她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神游天外。l*q

“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

送温暖回家的路上,贺渊关切地问出了口。

她咬着下唇,也不抬头,就这么,也不知是跟谁在置气般,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几步路后,她的右手被人牢牢地握住,一个转身间,跌入了少年的怀里。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就被贺渊牵着手,转入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黑暗之中,温暖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贺渊胸膛所发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震荡人心。

此刻,她的背脊靠着墙,整个身子被他牢牢笼罩住,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黑而沉的夜里,唯有他那双眸子,亮得出奇。

她仰着头,心跳尤为快速,声音略有些发颤,“你……你干嘛?”

少年不回话,只是一双眼牢牢地攫住了她,俯身,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带来微麻的痒意,她只觉自己从头皮一直酥麻到了脚后跟,软得有些不像话。

贺渊右手轻柔地抚上她的下巴,细细摩挲,带着丝/诱哄的意味,“暖暖,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屏息,背脊绷得笔直,被撩拨得讷讷的,半晌才回应道,“没……没什么。”

“暖暖,我想听实话。”

他手上的力道又柔了一分,一股股痒意钻入了她的心尖,引得她整个人一颤,“我真没什么。”

她再次肯定,恨不得在心底里默念上一百遍“清心咒”,隔绝住这个男人对她的所有致命吸引力。

“真的?”

他的手指从下巴缓缓向上,直至完完全全包裹住她那小巧的耳垂,眼睁睁地目睹着它越变越红。

温暖实在是受不住这种折磨,泄气般地推开他,不断扇着风,试图降低着自己脸上那急速上升的体温。

最终,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妥协般地道,“好了好了,我说实话!我就是觉得我们俩一点也不像谈恋爱,倒像是小朋友过家家,没有半点热恋中的情侣该有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的眼眸上挑,窥视着他的表情变化,见他一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又猛吸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道,“我今天问文希了,她说她和何云松恋爱的第一天就已经……已经……接吻了。而且他们每晚分离时都是恋恋不舍,完全不想分开的。可是你呢?每次走的时候就连一句话都不愿和我多说,转身就走。我甚至有点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了。”

贺渊的眉心随着她的话语越蹙越紧,他从不知她会这么想,一时之间,竟是被她给气笑了,“所以说,你今天一整天上课心不在焉,就是在想这些?”

“不然呢?”温暖嘟着嘴,显然还在气头上。

贺渊无奈摇头,上前将她揽入了怀中,细细抚摸着她的发顶,一字一顿道,“暖暖,我之所以每晚分离的时候转身就走,其实是怕如果再耽搁一秒,我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我也希望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也够我欢喜一整天。可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怀疑我不爱你,那就真的是太冤枉我了。”

温暖眼眸震颤,抬头,定定地望着他,并未出声。

她只是想确定他说的话真实与否。

而少年那双虔诚的眸子,却是彻底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

她并不知道,黑夜中,她的眼神会有多么的柔而魅,他眸色暗了暗,俯身,不再压抑,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挲,嗓音暗沉而低哑,诱哄力十足,“暖暖,闭眼。”

她睫毛微颤,冥冥之中仿佛读懂了什么,既期盼又紧张。

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双拳攥得紧紧的,背脊也因紧张而绷成了一条直线。

直到他那微凉的唇贴了上来,两人双唇相触,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颤,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他的吻还在继续,很轻很柔,仿佛是捧着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虔诚且怜惜。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校服下摆,两人的呼吸彼此缠绕。

温暖已经记不清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两人的鼻尖相抵,少年的喘息声一丝一缕地飘至她的耳朵里,性感得就差要了她的命。

“暖暖。”他轻唤着她的名字,嗓音沙哑而磁性。

她低低应了一声。

“满意了?”他轻笑出声。

她脸涨得通红,故作不知,“满意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人家钱文希和何云松谈恋爱的第一天就接吻了吗?我听你那语气可不是一般的向往。这不,我这个做男友的,立即知错就改,成全了你的?№§∮心愿。怎么?你难道不该夸奖夸奖我的行动力?”

闻言,她脸红得更厉害了,全身犹如一只煮熟了的虾子,烫得出奇,“谁……谁向往了?明明就是你想耍流氓了,怎么能怪我呢?”

贺渊揉着她的脸,笑得不置可否。

“不说话就当你承认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垂涎本姑娘的美色许久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话的语气俏皮极了。

贺渊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大方承认道,“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继续垂涎吧。”她摸着下巴,心里明明甜蜜的要命,还要表面故作矜持。

贺渊也不拆穿,顺着她的话,继续道,“既然如此……”

他顿了顿,凑近了她,冲着她的耳边柔柔地吹了一口气,引得她一阵颤栗。

见状,少年似乎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接着说道,“再让我亲一下可好?”

她双睫微颤,楞楞地望着他,这模样煞是呆萌可爱,令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声音好听得有些犯规啊。

温暖仍旧处于被动中,被他再一次攫住了唇,不同于刚才的吻,这一次的吻略显急促,更为热烈。

直到这一刻,温暖终于明白了钱文希的那句——“吻技这东西之于男人,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意义。

而此时,正在吻着她的少年,好似解锁了某项新技能般,或啄,或吸,或划,或描绘着她的唇,无休无止,意犹未尽。

以至于最后结束时,她的嘴唇明显红肿不堪,气得她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用指腹来回地抚摩过她的唇瓣,颇有些爱不释手。

“好了,我垂涎完你的美色了。暖暖同学,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贺渊不再逗弄她,实在是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真的不舍得送她回家了。

可谁知,对方却是倏地踮起脚尖,牢牢地勾住了她的脖子,笑得满是魅惑,“忘了告诉你,我也垂涎你美色许久了。”

说罢,她印上了他的唇,他浑身一颤,随即反客为主,忘我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应暖暖需求,她与渊哥亲了一个章节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好怕你们会觉得甜得发腻。

留言吧,渊哥暖妹在一起的第一章 ,小仙女们觉得可还满意?

第25章 暖暖的第二十五天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这一年的寒假悄悄来临, 在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所有紧张学习了一年的莘莘学子总算是可以稍微松上一口气了。

在放寒假这事上, 最开心的莫过于鲁西这个学渣了。

“暖暖, 寒假你打算去哪儿玩?”鲁西用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

两人走在来学校的路上,这是寒假前最后一次去学校拿成绩单, 自此以后, 寒假便要真正来临。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成绩吧?就不怕这一次又没考好,你父母又来个男女混合双打?或是直接关你禁闭?”

鲁西闻言,吓得一个哆嗦,随即又甩了甩头, “应该不能吧?这次考试你不是给我发答案了吗?我对你的正确率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错误答案?”温暖捂唇憋笑。

鲁西吓得脸都白了, “暖暖, 你肯定不会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吧?”

温暖笑出了声,“瞧把你给吓的。放心吧, 怎么说也快过年了,我总得让你过个好年, 毕竟咱们俩这么多年交情了对吧?”

“就知道你最仗义了。”鲁西顿了顿,还是叹了口气,“不过你这自从恋爱以来, 就把我给忘了, 我们都已经好久没一起上下学了。”

“呵……你这是在抱怨我重色轻友?也不知道是谁,从前只要是恋爱起来,半个月不见人影, 还来抱怨我?”

鲁西自觉有愧,几分心虚,几分尴尬,“我……呵呵……互相理解嘛。你要是有难,我他妈就算上一秒裤子都脱了,也会从床上跳起来,抛下女朋友,直奔你而来的。”

“打住!”温暖立马制止了他,“我对你的黄暴生活没兴趣。”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这世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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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老娘也是女人!谁他妈是你兄弟了?你是我姐妹才对。”

鲁西平举双手,做出了投降状,“OK,我认输。我是你妹行了吧?”

温暖冷哼了声算作回答。

蓦地,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黑沉了起来,一片片乌云压顶,雷声混合着闪电划过长空。

“我没带伞啊,这他妈的不是要下雨了吧?”鲁西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抱怨。

温暖耸了耸肩,摊手,一副无奈,“你别看我,我也没带伞。”

“快跑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身边行人的一声惊呼,豆大的雨水砸了下来,雨势又急又大,所有人都慌作一团。

带了伞的,连忙撑开;没带伞的,就如温暖与鲁西一般,用手护住头,在雨中狂奔。

跑到学校时,两人已淋成了落汤鸡,不断抖着衣服,试图抖落一身的雨水。

“这他妈的,今天这场雨可是比依萍找他爸要钱的那一天还大啊!”

“有这个时间发挥你的冷幽默,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烘干我们的外套。”

“……”

今天的这场雨叫不少学生都湿了个透彻。

鲁国斌怕学生们集体感冒,从办公室里拿来了吹风机,打开了教室里的空调,尽量将室温向上调。

于是,课堂里便演变成一堆学生排着队拿着吹风机烘干衣服的新奇场面。

温暖想,这一刻,或许会成为她高中生涯里最为难忘的一幕。

只因,那个时时刻刻把高考,把成绩挂在嘴边的班主任,头一次没有在他们成绩单下发后,责怪那些期末考试并未发挥正常水平的学生们,而是打从心底里关心着他们班的每一个同学的身体健康。

贺渊看着身边终于烘干了衣服坐下的温暖,压低声音道,“下那么大雨,你没带伞为什么不要我去接你?”

温暖抿唇微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总不能什么事都想着麻烦你吧?”

少年自然而然的接话,那般的随意,却又如此的撩人,“在我这里,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身后的江天浩本就伸长脖子偷听墙角,闻言,顿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浑身一抖,摇头叹息。

这恋爱中的人哪就是不一样,说实话来就跟自动安装了“情话boy”的终极系统一样。

谁会想到,从前那个不苟言笑,不近女色,死板得跟个退休老干部一般的少年,如今竟是这般骚话连连?

——

成绩单领完后,寒假正式来临。

钱文希趁着收拾书包的空隙提议,“暖暖,要不明天你和贺渊来我家玩吧?我父母都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人多热闹,再加上松哥,一起庆祝庆祝。”

“你有啥好庆祝的啊?全班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