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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陶见了不禁失笑,“姬夫人,你对在下很没有信心啊,来,我们买衣服去,把最大牌的衣服买回来,等我画好了,我们比一比,到底哪一件更漂亮更适合你,好不好?”

怀月不依道:“这么多衣服还去买?你老给我买衣服,我都不敢穿到单位去上班。本来大家觉得我挺可怜的都对我挺好,现在大概把我看成妖精了吧。”

姬君陶笑道:“可不就是个妖精吗,把我迷成这样?”

怀月白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以前一天都跟人说不上两句话,我每次跟你说话心里都在打鼓。”

姬君陶道:“那时我喜欢你却不敢说出口,只好看着你不说话,你整天一付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知道有多气人吗?”

怀月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其实我心里明白,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委曲。”

姬君陶把她搂在怀里,叹气道:“谢天谢地,总算又在我怀里,这辈子我都要牢牢抓住你,再不做傻事。”

过了两天,怀月下班回到家,见卧室衣架上赫然挂着她那条白裙子,上面浓淡有致地画着柳叶花纹,她惊讶万分地转头去看姬君陶。

“怎么样?还喜欢吗?”姬君陶含笑问。

“你怎么记得这个花纹?”怀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跟她曾经的那条裙子上的花纹几乎一样,只是更灵动更美丽了。“那条裙子我没穿过几次。”

“我见你穿过两次,一次是在画展开幕式上,一次是在这里小冶举办的下午茶会。”姬君陶握了她的手道,“怀月,你那么漂亮地站在我面前,我怎么会不记得?”她的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新加坡的一年多,正是靠着这些记忆,让他没有最终放弃这个世界。

怀月泪光盈盈地看着他:“君陶公子的画,价值千金,我自惭形秽,怕配不上这条裙子。”

“那么姬君陶的心呢?又价值几何?”姬君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无价之宝。”怀月依偎进他的怀里,“君陶,我觉得幸福。”

姬君冶是在排屋里做的月子。当初她想把哥哥赶回别墅,以便自己能和怀月做邻居,现在怀月成了嫂子,哥哥自然就不必搬迁。她喜欢怀月的那套房子,怀月他们的新家便做在了姬君陶的排屋里。

怀月每天下班都会整理一下楼上楼下的菜园,大多时候阿戚和姬君陶会帮她一起拾掇,姬君冶在一旁愤愤地看着,因为谁都拒绝她帮忙。保姆对姬君冶道:“我还从来没看到过你们这么和睦的姑嫂呢,跟亲姐妹似的。”姬君冶得意道:“那是,这个嫂子是我自己去抢回来的。”

姬君冶如愿以偿生了个女儿,小丫头是个鬼灵精,整天不爱睡觉,请了两个月嫂还弄得鸡飞狗跳,到秋天的时候,小丫头已经会认人了。很奇怪,每次哭的时候,只要看到豆豆,马上就会咧了嘴笑,姬君冶哀叹自己生了个小花痴。所以只要豆豆一回家,姬君冶就把他拉到女儿的小床边,美其名曰习惯成自然,感情要从小培养,搞得怀月想找宝贝儿子说话还得跟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请示。

秋高气爽的星期天,一家人在廊下喝茶聊天。豆豆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一年级没什么作业,豆豆对绘画的悟性很高,也很喜欢,所以一回来就粘着姬君陶指点他画画。这会儿大人们在聊天,莱西趴在豆豆身边看着他有模有样地画画,小丫头躺在童车里咿咿呀呀自娱自乐。

怀月道:“小冶,小丫头的名字想好了没有?”生下来好几个月,女儿的名字还是定不下来,户口至今也没去报。这位大小姐,可真的让女儿做了小黑人了。

“想不好。”姬君冶白了阿戚一眼,“都怪他,姓了这么个姓,取不来名字。”

阿戚不满道:“这姓怎么不好了,戚继光,民族英雄啊。”

姬君冶道:“我想来想去,这丫头太不听话,我要睡觉她要吵,真正气煞人,干脆叫戚煞。”

豆豆在一边听得哈哈笑,他今天在学校里刚学了一个词,当即卖弄道:“那就叫气势嘛,多威风啊!”

姬君陶笑道:“这名字不错,给你姬阿姨的话更合适。”

怀月瞪了他一眼问:“爸爸后来又给取了什么名儿?”

老爷子已经为小孙女取了不少名字了,均被女儿否决,也不恼,反而乐此不疲,隔两天就打电话回来晒他的灵感。

“说干脆叫妹妹,”姬君冶撇撇嘴道:“真没文化。”

阿戚道:“文化人都被你逼疯了,可不就变成没文化的了。”

怀月进去端了新煮好的玉米出来道:“刚摘的玉米,尝尝吧。这个品种不错呢,现在外面的玉米都不敢买,都说撒了农药的。”

姬君冶伸手抓了一个啃了一口道:“又甜又糯,好吃!怀月,听我的没错吧?如果不是我说要种玉米,你们大家可都没得吃哦!”

豆豆跑进去洗了手出来,道:“姬阿姨你这么喜欢吃玉米,就叫妹妹玉米吧。我叫豆豆,她叫玉米,不是都可以吃的吗?”

怀月笑着拿了一根玉米给儿子,道:“也对,取个小名儿,挺可爱的。”

姬君陶拿了一根玉米递给怀月,道:“这下咱们家不愁没吃的了,夏天吃豆豆,秋天吃玉米。”

怀月咬了一口玉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忙不迭地捂了嘴跑进屋去,慌得姬君陶赶紧追了进去。

姬君冶看着两人的背影,高兴地对阿戚道:“说不定咱们家真要成粮仓了,豆豆、玉米、到时再添个小麦水稻什么的,可就全了。我决定了,我们女儿就叫玉米,大名叫戚诗,用豆豆娶的名儿,两个孩子一个画画一个写诗,多好啊,豆豆,将来可一定要让小妹妹给你做老婆啊!”

豆豆朝她翻了个白眼。

外面下着雪,姬君陶、怀月和豆豆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视,今天省台的少儿频道有在豆豆学校录制的节目,一家人自然要看看豆豆在镜头前的表现。

房间里空调开得暖,怀月穿着宽松的背带裙,并不显肚子。她自从怀孕以来一直害喜,这些日子虽然已经不是很厉害,人还是瘦了不少,当中把姬君陶心疼得好几次说要她终止妊娠。

“傻瓜,我想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怀月总是抚摸着丈夫的脸温柔地笑,“没关系,再过段时间就好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每次都吐。”她想要给他一个自己的孩子,温暖他孤独已久的世界。这个男人,风光的背后是父亲的背叛和母亲的自杀,一路走来总是缺少了正常人家的亲情抚慰,现在她想弥补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妻子的爱、孩子的爱,再不缺少。

姬君陶起身到厨房端了燕窝给怀月,看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下去。自从怀月怀孕,家里除了原有的钟点工外又请了个会做菜的保姆,姬君陶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所以平时都在姬君冶那里帮忙,晚上过来做一顿晚餐。

怀月吃完燕窝,把碗递给丈夫,笑道:“我幸亏嫁了你,要不然这样吃燕窝可吃不起。”她吃别的会吐,偏偏吃燕窝从不吐,姬君陶的舅舅们听说此事,从新加坡寄回来不少燕窝,怀月害喜害得厉害的那段日子,基本靠燕窝度日。

姬君陶皱眉道:“总归营养不够,燕窝也就是个名气。”

怀月知道他担心,安慰道:“做妈妈总要付出点代价,应该的。”

“怀月,这次会不会痛得像生豆豆那会儿一样?”姬君陶担心地问。那天下午茶会上无意间听怀月说起生孩子的时候痛得抓着产床的床沿把两只手的筋脉都割伤了,两年后才恢复触觉。自从怀月怀孕,他就一直担心着。

“妈妈说不会。”怀月安慰他,“别担心,生孩子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你要相信自己的太太。”

豆豆凑过来摸摸妈妈的肚子,大人样地皱了眉道:“这个小弟弟太不乖了,妈妈,生出来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他。”

怀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弟弟?”

豆豆道:“当然了,我还知道这个小弟弟一定会长得很好看,姬阿姨说了,我和小弟弟会成为绝代双骄,妈妈,什么是绝代双骄?”

怀月道:“就是兄弟俩都长得很好看,又都很有本事。”

豆豆点点头认真道:“我会好好带小弟弟的。”

姬君陶走过来一把抱起豆豆道:“豆豆,要记住,妈妈怀着你们的时候多辛苦,长大后就算成为天下最有本事的人,也要对妈妈好。”

豆豆极郑重地点点头:“姬叔叔,长大了我也会对你好的,因为你对我妈妈好,我是她儿子,我要感谢你。”

姬君陶吃惊地看着豆豆,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怀月从地上爬起来,挽住他的胳膊,无比感慨道:“豆豆,什么时候都学会说大人的话了。”

豆豆不屑道:“妈妈,你们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我们老师说了,现在的小学生可厉害了!”

姬君陶亲了亲豆豆的脸蛋,道:“是,豆豆长大了,姬叔叔还记得你第一次上门那天,给我讲了一个孝子饭的故事,时间过得真快。”因为那个故事,让他对这对母子产生了好感,能用这样的故事教育孩子的母亲,能在这样的故事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一定是心中有爱的人。

豆豆的脸红了,他确实长大了,被大人亲脸蛋的时候,也会微微地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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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心里从未有过他,到这一刻他仍然是不舍的心疼。

第十四章

一年后,元旦。

刚刚失恋的邓缘缘拉了儿子不在身边的怀月去血拼,最近一年怀月过得风平浪静,比以前更沉默。邓缘缘知道这是从一年前那个人不辞而别之后开始的,刚开始那段时间,她经常走神,和她说话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心疼,所以尽量多花些时间陪着怀月。

两个人一路血拼,随着人民币哗啦哗啦花出去,心情终于一点一点好起来。

怀月笑:“看来是要做有钱人,不光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让鬼去打败陈世美。”

邓缘缘使劲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陈世美?他哪里比得上陈世美,陈世美还考上了状元呢,他发个短信还狗屁不通!”

邓缘缘刚刚吹掉的男友是做外贸的,钱绝对不少,只是女朋友也不少,有一个竟然还是和她同一个电视台的。邓缘缘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直被蒙在鼓里,上个月这个小姑娘找到她,骂她是小三,说要跟她拼命,她才知道原来男友竟然狡兔三窟。

邓缘缘忍不下这口气,走的时候把他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用剪刀在后背上剪了一道,那男的气急败坏地发短信来骂她,缘缘一边笑一边给怀月看那个短信道:“解气,早知道他这么生气,我就把他的裤子也剪了!”

两人下午在茶室坐了一会儿,怀月便兴致勃勃提出要回家给缘缘做瓦罐鸡吃。鸡是前两天秦教授送过来的,顺便告诉她袁沉已经办了离婚手续。秦教授跟她说这事的时候不断看她的脸色,迟疑着说让她元旦回去吃饭。她当然懂得老师的意思,忙说自己和邓缘缘等几个同学早约好了要去附近的郊区活动,把这顿饭给推掉了。

秦教授只好叹气,临走时仍然话里有话地说:“其实怀月,如果你心里有了人,一定要把握住。”

怀月笑笑,心里却苦涩万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怀月,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可不能再跟了袁沉。俗活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再来那么一次,你还活不活了?”邓缘缘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小可信,时间早晚、程度大小不同而已。”

怀月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点点头:“我知道。”

车子路过A市美术博物馆,邓缘缘说这次为了庆祝新馆落成,请动了不少大家作品,虽然比小上那次姬氏父子的画展,还是很值得一看。

“我们两个也算是文化人,迎新迎新,总不能吃吃喝喝、买买衣服就过了一天,得显出点文化品位来。”

怀月摇头:“我不懂画,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何必去附庸风雅,算了吧。”自从姬君陶离开后,她再也不去任何画廊,也没去看过任何画展。

一年前豆豆中毒事故让她慌了手脚,那天晚上在医院兵荒马乱的,她只知道守着豆豆,生怕豆豆有丝毫闪失,旁边人是谁她都没看个分明,却不知道那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等豆豆度过危险期,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有小冶说他已经离开A市去新加坡治病了。她知道,大约是他交代的吧。既然他这样做,那么,她也不想问。

可她知道自己是在等的,不然这一年旁人也给她介绍了不少人,她都一律坚决地拒绝。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也许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这样想的时候,心就疼得无以复加。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清楚地知道,爱不是刻意,它会慢慢地渗进你的骨血、你的思想,让你无法抗拒。

然而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整整一年。

小冶倒是给过她他的联系方式,但她始终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拨通那个电话。

她有些害怕,怕再度遭遇令她无法忍受的难堪。

其实这原本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结局,两个人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却不想最先离开的人是他。

邓缘缘找地方停了车,硬是拉着怀月往里走。

“吃了这么些东西,去走一走,消化消化,要不晚上的瓦罐鸡没地方存。”她知道怀月有心结,可是这个心结总要给解了,姬君陶离开一年多了,难不成为了他这辈子都不看一幅画?

新的美术馆有五层,场地开阔,装饰气派,邓缘缘边看边不屑道:“豪华成这样,五星级宾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懂艺术的人搞的。”

怀月笑:“人家装修材料用好一点又惹着你了?现在全民热爱艺术,搞艺术的都挺有钱,你不知道一个半红不红的书法家随便写俩字,就不止我们今天车子后面的那些袋子里装的衣服了。”

邓缘缘道:“当初真不该学中文,码字最不值钱了,我写了半天文案,不及人家在镜头面前嗲两句话,拿的钱是我的好几倍。我要是有了孩子,也要让他学画画,日进斗金。”

怀月沉默不语,跟着她随意浏览,一层楼一层楼地慢慢转上去,兴致缺缺。

“怀月,你看那是谁?”邓缘缘用胳膊肘捅捅她,悄声道。

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猛地一震。

不远处,站着一年多未见的姬君陶,他正在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身边是姬君冶和阿戚,以及另一个年轻的女子。

邓缘缘看着怀月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一把挽住她,转身道:“走吧,我也累了,咱们回去做瓦罐鸡。”

怀月踉跄几步,如果不是邓缘缘在旁边扶着,她兴许会摔一跤也说不定。

邓缘缘拍拍她的手背宽慰说: “你给我出息一点,拿出我剪人家衣服的气势来!”

怀月使劲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知道了。”

“怀月,有些人你忘记了是你无情,有些人你还记住是你无脑,回去不许打电话,有电话也不许接,否则你下次再生病我看都不会来看你一眼,他要是对你有一点情义,会走了一年一次也不联系你?亏你还等他一年多,回来了居然也不联系你,现在居然还带着小姑娘,可见他就跟那些有钱公子一样。”

“我早把他的电话忘了。”怀月朝她微微一笑,“删了。”

“怀月!”后面传来姬君冶急促的喊声,怀月差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邓缘缘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怒道:“商怀月,当心我跟你绝交!”

怀月稳住身子,把眼眶里的泪生生逼了回去:“你放心。”说罢慢慢转过身去。

“小冶,戚医生,”怀月微笑道,“姬先生,好久不见。”

姬君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医院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他已经整整十二个月没见到过她了。

他在新加坡看医生的时候天天去找他的心理医生,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双手一摊说:“君陶,你不要再来了,你再来的话,连我都要爱上这个商怀月了。这世界上医生可以医好很多病,医不好也可以治疗,唯有一种病医生永远医不好也无法治疗,你的病已经不是抑郁症,你的病叫商怀月,你回去吧。”

他坚持不肯回,只是整夜整夜地作画,白天他参加各种艺术活动、慈善活动甚至商业活动,什么地方人多就去什么地方,可是无论人怎样多,走得再远,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却越来越鲜亮,经过时光的打磨,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你要做舅舅了,这回是真的,我到医院查过了。”姬君冶打电话催他回国,“哥你要是在元旦之前不回来,我就去告诉怀月你离开的原因,让她内疚。”

她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怀月难过一点点的。却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她。

紫色的高领毛衣,深灰色的短裙,皮靴,大披肩,依旧绾着发,淡淡的妆容,似乎比他离开时更精致,但也瘦了许多。

这个女人,他抱她在怀里的时候总是看不够,连她的睫毛都数得消清楚楚,他看着她下巴变得尖尖的莹白小脸,美丽得令他心痛。

他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真的是太久了,令他觉得仿佛过了三生三世。

他张了张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喊不出她的名字。

姬君冶见势不妙,在旁边急忙道: “怀月,真巧,你们也来看画展啊?”

“中午吃撑了,过来消消食。”邓缘缘没好气道,“本来怀月不愿来,是我硬拉着她来的,看来她是对的,果然这种风雅艺术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欣赏的,赔不起这个时间、这个精力,正准备走呢。”

姬君冶歉疚地看着怀月: “很久没联系了,我也很少回排屋去,你还好吗?”

哥哥走之前不准她对怀月提半点他离开的原因,所以她权衡再三,也只在豆豆病好出院时见过怀月一面,告诉她哥哥去了新加坡,也告诉了哥哥的联系方式,可是怀月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哥哥更别提了。

她虽然通过种种渠道千方百计地了解了怀月的一切情况,却不敢去见她。

“老样子。”怀月淡淡地笑,“莱西还好吗?豆豆前些日子还说起了它。”

“挺好的,下次我带它来陪豆豆玩。”姬君冶道,“豆豆该长高了吧?”

“好像每天都在长个儿,可能吃了。”怀月见邓缘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接着说:“我和缘缘还有点事,先走了。”她朝阿戚和那个年轻的女孩点点头,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姬君陶脸上掠过,转身离开。

邓缘缘满意地在她耳边道: “怀月,这才像话,让那个无缘无故甩人的陈世美难受去吧,你没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潇洒吧?”

怀月叹口气:“看他这副样子,一定是病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身边有个女人陪着,也是好事。算了,恩恩怨怨的,越理越不清,不如从此相忘。我当初也不足被逼的,何苦做出怨妇样儿,自轻自贱。”

“谁当初伤心成那样,还大病一场,差点没把我折腾死。这会儿倒当观音菩萨了,他要是心里有你,哪能一年都不来找你,现在身边竟还站了个这么年轻的,一句解释也没有,真是过分。你啊,就是受欺负的命,一个袁沉,一个姬君陶。我告诉你可不许有第三个,陈瑞炀不错,你拒绝了人家人家还这么待你,什么事不替你想到?他要是再提,可不要再错过了。”

怀月苦笑: “我怎么就偏偏无福消受呢。”

“哥,我们也回去吧。”姬君冶挽住姬君陶的手,不安道,“回去歇一会儿,晚饭在‘惊鸿’吃,新开张的,厨师手艺很不错。”

“我没胃口,我想回排屋。”姬君陶魂不守舍道,“你们去吃吧,我自己回去。”

“哥,”姬君冶何尝不了解哥哥的心思,她想说怀月今天没带着豆豆,估计一个人不会回排屋,就算原本打算回去的,现在见了他,也必定是不会回去的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道,“好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干脆今天咱们都回排屋去迎新,前两天我叫钟点工都已经打扫干净了。”

姬君陶不吭声。

旁边的女孩问:“姑姑,刚才那个穿紫色毛衣的女人就是商小姐吗?叔叔喜欢的女人?”

姬君冶白了她一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