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我刚睡醒,没看清楚……”柔软无骨的小手托着他的下巴,眼神无比专注地盯着他的下颚。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脱臼了?”傅雪抬头去看他,触及他视线,一愣。

她差点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贺冼凉手跟着覆上来,盖住她的,“没事。”

两个人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一直没动。

直到飞机广播声传来————

“各位前往B市的乘客们,目的地即将到达。”

傅雪立即躲避洪水似的弹开,抽出自己的手,往左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马尾还在轻轻地晃动着。

贺冼凉微微动了手指,掌心里还残留刚刚傅雪手里的余温。

此刻,飞机往下面瞭望下去,一大片都是规划整齐,排列有序的街道,望不到边,延伸到天际。

左右飞行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B市到了。

·

下了飞机,走到机场大道上,便有专车来接他们。

第一件事,就是入住下榻的酒店。

“嘀————“地一声,门开了。傅雪还没踏进房门,贺冼凉喊住她,“我帮你抬进去。”

刚刚在楼下酒店大厅的时候,贺冼凉就帮着她推行李,当着老师的面,她上演了一副同学友爱的可亲形象。

事实上,除非碰到她底线,傅雪对任何人都是有礼貌的。

然而此刻没人在场,对着贺冼凉,她不禁横起来。

“才不需要你嘞。”因为是地毯式的走廊,行李箱不太好推,傅雪暗自用了劲儿去提。

插好房卡,傅雪就准备关门。

贺冼凉的房间就在她房间对面。

只见贺冼凉遗遗然站在对面的房门内,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然后,他扬起一个嘴角,“接下来几天,多多关照,傅同学。”

“……”

到了酒店以后,傅雪收拾了一会儿。中饭自己解决,然后下午跟着老师一起去B大。

傅瑾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有些嘈杂。傅雪推开阳台门,跑到阳台接。

其实只要有网,现在的社交软件都可以视频。

但是她哥并不热衷于此,就连手机都是好几年前的旧款,还是只有最基础功能的那种。

关心挂念了几句,傅瑾就挂了。

不得不说,酒店选得不错。

傅雪可以从阳台上眺望到大致整座城市的景致。

停留驻足欣赏了一会儿,傅雪便转头要进入房间。

堪堪转身,就和旁边阳台上的人,四目相对。

再熟悉不过的眸,再清俊不过的脸。

是贺冼凉。

等等??他的房间不应该在对面??为什么隔壁阳台会有他?

第26章

傅雪和贺冼凉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 虽是对面, 但是房内户型蜿蜒, 阳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紧紧挨着。

贺冼凉这边看过去,傅雪满脸写着死脑筋。

这个傻蛋, 怎么考上S大的。

“你到阳台上鬼鬼祟祟干什么?”傅雪像防色狼一样两手在胸前交叉, 警惕看他。

“……”这青天白日的。

“我的房间,我的阳台, 你说我在干什么?”贺冼凉干脆转过身来, 走到阳台左侧, 伸出手轻轻地扣了扣对面的阳台檐。

挑了挑眉, 补了一句,语气欠扁, “我要是真想干什么, 你还能完好地站在这儿?”

这话说的,贱嗖嗖!!欠兮兮!!

这个贺骚包,她为先前自己差点沉迷美色的鲁莽道歉。

·

今天刚到B市,大家都需要休息整顿,得给足时间收拾收拾行李。是以上午没有什么硬性要求的行程。

午饭自行解决, 下午两点再到酒店大厅集合。

傅雪懒得出门, 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出去转溜, 她现在倒是不着急。

这家酒店中午的自助餐在有关美食的软件上评价很高,在这里吃也成是不赖。

傅雪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趿拉着拖鞋, 出了房门,准备去乘电梯。

对面房门像是装了雷达有感应似的,“啪嗒”一声开了,然后紧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柔软的地毯上,轻微的摩擦声传来,脚步声慢慢逼近。

电梯外壁上出现一道修长模糊的剪影。

傅雪毫不意外,头也没转,“你也出去吃饭了?”

“嗯。”

“……跟屁虫……”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了楼层。里头有人,傅雪也就没再往里面钻了,将将站在接近门的右侧。

贺冼凉肩膀几乎要贴上她的,默默地站在她身后。

他这个样子,特别像一颗高大的槐树,勤勤恳恳守着自己的一抔方土。

电梯里传来窃窃私语,惊呼声不大不小,但是在电梯这个幽闭的空间里,显得别样的通透。

“天呐……好帅啊…你看到没?”

“嗯嗯!!禁欲系的男神哎,帅到肝颤!!”

傅雪听到两个女生自以为没人听得见的花痴声,心下暗暗发笑,明明就是个臭屁大骚包。

果然贺冼凉这张脸在极具攻略性的同时,附着了强大的欺骗性。

到了自助餐的旋转层,傅雪去服务台登记了房号,抬腿就要往里面座位的地方走。

“小姐,您和这位先生是情侣吗?”她动作顿住。

“是这样的,现下有情侣套餐选择,有打折优惠,然后呢还能再赠送您们一份甜品大拼盘。“

傅雪还没回答,贺冼凉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入耳中,“登记一下吧,我和她一个房间的。”

什么叫臭不要脸??!!这就是。

刚才有人在,她不好意思反驳。等到两人到了拿餐盘的地方,傅雪轻轻地拧他胳膊,“你刚才怎么说话呢,要是碰到熟人,我的清白就被你毁了!”

贺冼凉一张脸不痛不痒的,敷衍地朝她点点头,弯腰递给她一个餐盘。

“……”

“你听到没呀。”她手下稍稍用了劲儿。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傅雪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情侣。”以后是。

然后难得的,贺冼凉扫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不爱吃甜点?”

和他吃饭那几次,她喝的都是甜甜腻腻的果汁,他不太喜欢,但是由着她的喜好去了。

傅雪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喜欢!”

理所当然地,两个人坐到了一桌。傅雪起身拿了好几次,贺冼凉的视线幽幽地转过来。

哈!看她吃得多!吓怕了吧!

甜品拼盘上来的时候,傅雪吓了一跳。她以为就是随意的拼盘。

没想到酒店这么诚意,蛋糕架足足有三层,各个点心精致,小巧精美。

“你帮我往那边转一下,对对对,挑光线好的地方。”傅雪打开手机,指使他。

贺冼凉本来早就吃好了,往后慵懒地瘫着看傅雪。

听到她这样要求,一句话不吭声,默默地帮她调整角度。

傅雪打开拍照的相机,对着蛋糕架,选了几个滤镜,拗了好几个姿势,拍了好一会儿。

“身子再往后靠一点儿,你入镜啦!”傅雪挥挥手,示意他。

他没有任何烦躁的蓄意,只耐心往后仰。

拍完了,心满意足了。

这才一个个挖过去。

就这么喜欢甜点吗,贺冼凉右手托住下巴,定定地看她满意地半眯了眸,像撑着小肚皮餍足的小奶猫。

傅雪发了来到B市的第一条朋友圈。

【夸赞!(害羞). JPG】

第一个赞就是贺冼凉的,傅雪这才抬头看他,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神色不明。

·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换了鞋,拿上包就在大厅的沙发坐着。

傅雪躲他躲得远远的,坐在沙发一侧。

远处陆续有人经过金碧辉煌的大厅。

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扭扭捏捏地走到贺冼凉面前。迟疑地问他,“嗨,帅哥,可以认识一下吗?”

傅雪听到动静,向着前来搭讪的人望去。

是中午电梯里遇到的两个女生。

过了一会儿,就在女生脸越来越羞红的时候,贺冼凉摆弄完手机,抬起头来。

然后,他缓缓开口,“我女朋友就在旁边。”贺冼凉指了指好奇往这边张望的傅雪,“她在跟我生气。”

女生本来看到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脸上热意浮现,此刻听到他的话语,才知道碰上铁壁了。

等看清傅雪的模样,她连忙摆摆手,说了声不好意思,拉着小伙伴跑走了。

“喂!”当她是死的吗!傅雪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热,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刚才那个女生一样,红透了。

“中午那个甜点,这个是回酬。”贺冼凉最喜欢她恼意的样子,娇嗔却又拿不出话怼他。

他还想说什么,老师一行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两个人一齐起身,去迎接老师。

·

B大也是非常著名的高等院校,若要论历史,比S大更要悠久,在国际上也更加享有誉名。

值得一提的是,B大近几年十分注重于学生创造性思维的培养,摒弃之前的专业优先原则,偏向于整体的发展。

也十分热衷于院校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今天S大莅临,老师随之便走开去参加座研会。

傅雪和贺冼凉两人由两位新生代表带领去参观B大的社团。

进了一间阶梯教室,那头走过来一个高挑纤细的女生,要来和傅雪握手。

“你好,我是B大的健美操队长。”

“你好。”

相比较于S大,B大的队伍没有那么随性,没有平时加油助威的小表演,学校全权交给她们,就由她们自己负责部门的事由。

了解大致情况,傅雪才知道,她们是专门攻克全国比赛的,功利性较强。而S大,纯粹是学生平日里多出来的空暇,自主报名。

“要喝水吗?”这个队长虽然询问的是她,但是目光追随的,是贺冼凉。

接过水,傅雪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人对于他俩的试探。

有点不爽啊……

傅雪瞥了他一眼,斜睨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招蜂引蝶。”

跟个花蝴蝶似的,是个女的看他就两眼放光,像蜜蜂一样,在耳边转转悠悠,叽叽喳喳。“嗡嗡”得烦人。

贺冼凉莫名愉悦,径自伸出手来,不顾傅雪意愿,趁她不注意,抽出她手中的那瓶水。

偏头望向她,眼神宠溺,语气带着点无奈,“又跟上次一样打不开了?”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傅雪倒是想起来了。望山的那场雨……

傅雪重重地哼了一声,贺冼凉稍稍用力,瓶盖边被轻松地旋开。

他眼带笑意,“每次都要我拿给你喝。”

真的是……娇气啊。

“喝上你的水,闭嘴吧。”傅雪没好气地夺回自己的水瓶。

那个男的学生代表看她探头探脑找椅子,殷勤地给她搬过来,放到她身前,讨好道,“是不是累了?来来来,坐坐坐啊!!”

有人嗤道,“你平常哪有这么勤快,看今天人家大美人来了,书呆子连书都不要了。”

书呆子红了脸,呆呆地看她。

傅雪不好意思,又有点尴尬,硬着头皮推拒了一番,才坐了下去。

目睹全程的贺冼凉倏地沉下脸,目光一暗,看向傅雪,冷冷地呵声,“彼此彼此。”

傅雪一口水差点呛到喉咙里。

突然感觉自己给自己刨了一个大坑,这下好了,两败俱伤。

·

本来还想温水煮青蛙的某人,晚上按捺不住了。

他想要告诉她,在还没有接受他之前,能不能,只看着他,也……只有他。

思及此,十八年来的矜贵自傲,在此刻都成了灰影。

贺冼凉撑住阳台,长腿一垮,直接翻到了傅雪这边。

第27章

傅雪看着贺冼凉发来的信息, 觉得有点莫名。

无厘头极了——

贺冼凉:【你现在在干什么?】

傅雪:【看电视, 干嘛啦?】

贺冼凉:【等我。】

傅雪:【……】

傅雪下了床找好鞋子放在床角, 准备等他敲门,好给他开门。

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倒是等来了阳台不轻不重“嘭”地一声响。

她吓了一跳, 拿起挂浴袍的晾衣架, 猫着腰轻轻地走到窗帘后面,掀起一条小缝, 眯着眼睛往阳台上看。

妈呀!!一个大黑影!

傅雪迅速给阳台落了锁, 然后“啪”地开了阳台灯。

“说!你是谁!”傅雪拿着衣架, 指着那个人。

灯光猛地照亮, 如昼。那双眸子也仿佛瞬间被引亮,闪若星辰。

贺冼凉站在阳台落地门之外, 与她只有一堵透明的玻璃之隔。

他的发尾端沾染了点点星亮, 身后是城市的夜。

视线像牵引线一般,紧紧地锁着她。

傅雪讪讪地放下衣架,给他开了锁。

贺冼凉推开门,踏进来。

傅雪转而生气起来,“有门你不走??你跨阳台干什么??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连着三个带着感叹语气的质问, 都足以说明她的担心。

跨阳台实在是, 太危险的做法了。再怎么恣意妄为, 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贺冼凉难得的噎住,但更多的是由内而外的滴滴喜悦,这样的在意, 也能让他的心脏暖暖地鼓胀起来。

良久,他定定开口,“怕你不给我开门。”

傅雪:“……”

她像是那种人吗???

“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着有下次??

贺冼凉还是以那种难以述说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她莫名脸热,别开脸,“你要不在哪里坐一下?”

还没回过神来,贺冼凉上前几步,捞起她的左手,两人手指交叉而握,然后抬起来带着她往后,靠着墙。

把她的左手钉在墙上,右臂径直撑在她脸侧。

“雪球……在你接受我之前,能不能……只看我。”语气热忱,带着真挚。

他只想让她的视线中,有他,也能看见他。

以前他不懂,后来他方初尝情的滋味,虽然酸涩,但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贺冼凉的眼神热烈,带着从所未有的认真。

傅雪动弹不得,嘴快反击他,“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喜欢你啊……”

前面的话语气势很足,后面的声调渐渐地降了下去,细如蚊呐。

贺冼凉看她软绵绵无法挣脱的娇俏模样,顺势用自己的额头,紧紧地抵住她的额头。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在一起,若隐若近。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稍许沙哑,语气坚定,“因为……我会赌。”

堵上他这一颗,只为她疯狂跳动的,狂热的心,旋转的,为她而活的思绪。

傅雪几乎要陷入他青草味的气息里,鼻翼处隐隐的热意传来。

见她不搭话,他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嗅着她的淡淡甜香,他克制地开了口,“再不答应,我就亲你。”

这话成功地有了成效,傅雪低垂着眼,不敢瞧他。

“知道啦,你快放开呀……”

她推搡着他,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贺冼凉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而后,他抬起手,迟疑地揉了揉她的头。

真乖……和他家的猫一模一样。

傅雪还没缓过神,脑海里像浆糊一样,黏黏的,思绪都团成一圈。

她连忙赶他,“你快回去吧……别再走阳台了!”

这下贺冼凉眼中带笑,应了一声好。

等到贺冼凉走了有一会儿,傅雪还觉得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洗完澡,身上热意稍稍静下几许,她抱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在黑暗中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贺冼凉!我跟你没完!”

害得她睡不着!

对面的贺冼凉,即使在睡梦中,已经沉沉地睡去,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

B大这边,学生代表的交流已经结束。老师还需要在此呆几天,做深一步地调研。

贺冼凉和傅雪则准备去往下一个地点————

隶属B城边缘小县城的一个小山村。

那里的学校,是许多留守儿童的港湾。

两人换上简洁轻便的衣服,和B大两位学生代表一起出发前往。

这两位学生,不是昨天见面的那两个。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和他名字相符,叫陆虎。另一个,还是男生,长得憨厚朴实,眉目英朗,叫丁进义。

学校准备了一辆家庭版小黑车,包车送他们去,毕竟路途遥远。

陆虎和丁进义坐在中排,傅雪和贺冼凉坐在后排。

车辗转开了两个多小时,窗外的景色渐渐地变幻。

从高楼大厦,到平矮的楼房,到郊区,再到一望无际的山。

进了山路,道路崎岖不平,泥土飞溅,唯有周围郁郁葱葱的青树,爬满整个山坡。

向远望去,都有几摞山村的群落,点点驻在山口。

即使是离B市这样富庶的城市也不算太远的地方,相继有人走出了大山去往城市,也还是仍然有人以种田为生,在山村里代代相传下去。

车蜿蜒在土路上,晃动抖动不停。

天色渐渐暗下去,隐隐看见云盘踞在山顶。

他们下午出发,现在才大致看到要去的村落。

拐了几个山路弯,完整的村庄才彻底在眼前浮现。村口有几个人,看来是等他们的。

四人一行人下了车,因着就两三天,行李也不多,直接背着包就下来了。

村里的书记确实等了蛮久,一见这几个学生,连忙热情地迎上来,一一握手过去,“欢迎啊,欢迎!”

打了招呼以后,他似是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黝黑的脸微微一笑,“能不能先去见一下孩子们,知道你们要来,他们也不肯放学回家,一直等着你们呢。”

“当然,我也想去见见他们~”傅雪说道。

其他三人也都点点头。

“你们这行李,让人给你们先放我办公室里?”村书记问他们。

“不用啦,一点也不重,背着就可以了。”

每年寒暑假其实都有学生来支教,这群小娃们回回都是热情地欢迎。他们别样好感这群尽心尽力的大哥哥大姐姐们。

这次是秋末,听老师提及,他们早早就期待着了。

村里修了路,但还是有几处坑坑洼洼,是土路。四人没有任何怨言,跟着村书记的步伐走。

村落坐位于山脚,而学校则建在山腰,从远处看去,孤零零地一座白色平房立在那里。只一褪色已久的红色国旗在深秋凛冷的风中飘飏。

从山脚到山腰,除了泥泞的土路,还有用大块的石子层层堆砌高的路,都是村民自己埋的,以便于让孩子们在平时攀爬,在雨天也能防止滑落。

村书记带着四人来到了学校门前,学校不大,几步就走到了门口,一群孩子好奇地全往这边张望。

一颗颗脑袋,探头探脑。

穿着俭朴的衣服,露出最纯真的笑。

不知谁用土话喊了一声,学生齐齐叫了一声,“欢——迎——老——师。”

村书记这时发话了,“好啦这下老师见着了,都赶紧回家,晚了走山路就不安全了。”

虽然大部分孩子的家在山下,但还是有人住在几座山外,每天都要赶山路。

听到这话,孩子们都起身来,但都向老师涌过来。

陆虎和丁进义身旁围了一些男生,傅雪身边学生最多,大部分也是女生。只有贺冼凉,没人去他那边。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看着模样,尴尬之中竟然有点委屈。

他气质太甚,又爱冷着一张脸,青春期的女生或许对此春心萌动没有抵抗力,但这些还是小学的孩子,对他敬畏中,带着的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