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季重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立刻收回了手，有点尴尬的起身看着他。
她一直怕狗，不敢和狗接近，现在摸了狗爪一下被沈宁看到，就像小孩子偷吃东西被抓住一样不好意思。
“别怕，我保护你，不会咬你的。”见季重阳有些窘迫的表情，沈宁心情又愉悦起来。
每次能看到季重阳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沈宁就觉得离她更近，那种想控制她的不安感也会少很多。
“……不要了，我就是看它被关在外面挺可怜的，一会去学校，你把它放出来好了。”季重阳对这只狗有点歉疚，如果她不是怕狗，阳阳就不用关在外面了。
季重阳还没说完话，沈宁已经拉开了玻璃门，阳阳等这个机会好久了，直接就往季重阳身上扑。
“啊！”季重阳腿都软了，一转身，撞到沈宁怀里，将整个脸都藏到他怀里。
“哈哈哈……”沈宁很少见她这么慌张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忍不住大笑着呵斥阳阳坐下，然后尽情吃豆腐。
季重阳听到他胸腔传来的闷笑声，觉得他就是故意放狗进来，她有些羞恼的抬起头，正要说他，就被沈宁脸上灿烂夺目的笑容闪到了眼睛。
沈宁大笑的时候真的特别好看。
他不笑时，脸上的线条比较冷厉，让人不敢接近，可是一笑，仿佛百花齐放，比外面的春光还明媚耀眼，会让人忍不住想拥有这样的笑容，想看他一直这么笑下去。
“你看，阳阳很乖的，你可以去摸摸它。”沈宁见季重阳眼神复杂的幽幽盯着自己，立刻收敛了几分放肆得意，忍着笑说道。
季重阳收起难言的心情，低头看见阳阳确实坐在地上，但从不停扫地的尾巴和看着她不断往前挪的姿势里，能看出阳阳和沈宁一样，已经按捺不住扑上来的冲动了。
“这么漂亮可爱的狗狗，怎么会被人遗弃呢？”季重阳见沈宁帮她按着阳阳，才伸手摸摸它后背上厚厚的毛，又想到了自己。
她偶尔照镜子时看到自己的样子，也会想，如果亲生父母知道女儿这么漂亮，读书又好，会不会后悔当初遗弃……
“萨摩颜值很高，但需要天天打理，而且精力旺盛，一般上班族养起来太累了。”沈宁摸摸萨摩的头，笑着说道，“很多人都第一眼被它外表吸引，但是越美丽的东西，就越要下成本去呵护，就像你这么美丽，也只有我养得起了。”
季重阳正认真听他分析，结果沈宁话锋一转，突然说到自己身上，她有些好笑的反问：“我需要什么成本？我自己会养好自己的。”
“你那是糙养，我会精心照顾你的，你想要什么，都会给你最好的。”沈宁情意绵绵的看着她，又忍不住凑过去想吻她。
而且十年二十年后，等她到了虎狼年纪，就知道自己下的精、力成本有多高了。
当然，沈宁不怎么太放肆的和她开车，怕破坏了这么温馨的美好。
“快下去吃饭，我煮了粥。”季重阳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又是那种荷尔蒙飙升的样子，立刻离他和狗狗远一点，觉得这两只动物很像，外表看着温和无害又漂亮，可其实粘人又好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扑倒。
“最喜欢你做的粥了。”沈宁拍拍阳阳的头，对它说道，“不要乱扑，自己下去玩。”
阳阳很听话，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季重阳，慢吞吞下楼了。
“喵呜”，看到萨摩走了，一直懒洋洋趴在床上晒太阳的猫咪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迈着猫步过来，貌似无意的蹭了蹭季重阳的脚背，见她还不抱自己，索性绕着她的腿打转。
相比粘人和体型可怕的狗，季重阳还是挺喜欢猫咪的，她蹲下来抱起小阳，看到露台外那些被阿姨精心照料的植物，发现有株沈宁以前说的香水月季。
“你还记得我为了保护你把腿摔坏了，想留在你家里，结果被你赶走……”见季重阳抱着猫咪对一株香水月季发呆，沈宁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我还说不会白吃白喝白住，作为谢礼，要把有几株香水月季送给你，结果被你拒绝了。”
季重阳当然记得。
她的人生痕迹简单明了，十八年来，遇到亲近的人也就那几个，异性更是少的可怜，沈宁是第一个和自己那么亲密的男性。
所以那天晚上第一次收留异性在家过夜，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记得，”季重阳还记得自己当时拒绝的心情，“因为香水月季对水分和土壤的要求很高，我没办法伺候。”
“你说，娇气名贵的花种，还是养在温室里吧。”沈宁搂住季重阳的腰，撒娇般的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那句话，就是在和我划分界限，让我伤心死了。我可能让你觉得名贵，但我又不娇气，每天和我说说话，我就能为你开花。”
“沈宁，你一大早吃糖了？”季重阳真受不了他和自己甜言蜜语，觉得血糖在随时飙升。
“是不是觉得很甜，你尝尝。”沈宁说着就把嘴凑过了过去。
“你知道高血糖对人体严重的损害吗？”季重阳空出一只手挡住他那形状优美的嘴唇，问道。
“会使全身各个组织器官发生病变，导致急慢性并发症的发生。比如失水、电解质紊乱、营养缺乏、抵抗力下降、肾功能受损、神经病变、眼底病变、心脑血管疾病……”沈宁可是好好看了书的，他抓住季重阳的手，笑眯眯凑过去，“放心吧，我最多让你失水，可你却让我肾功能受损，补偿我吧。”
季重阳觉得他似乎在耍流氓，但没找到证据就被他亲上了。
猫咪觉察不对，从她怀里跳下来，坐在藤椅上，冷冷的看着在月季花前拥吻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失宠了。
不过家里多了人，也不那么冷清，就是有些过于热闹——嗯，小阳的性格和季重阳挺像，不喜欢太过热闹。
两个人一起甜甜蜜蜜的吃完早餐，一起来教室。
肖萌难得提前到了，见季重阳一进来，立刻对她招手。
季重阳知道，肖萌只是想八卦……
因为她昨晚一夜没回，估计班里其他女生都知道了，肯定又要问各种**。
“我只是去洗澡，昨天去了现场，衣服全脏了。”季重阳不等她开口，就说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就在影音室看了一部电影，沈宁回自己床上睡的。”
第98章 身体肌肉
肖萌没想到自己想问的都被她说完了，她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发生……沈宁现在这么好打发啊。”
“时间久了……激素会平复下去，每天都这样相处，就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激动了。”季重阳觉得早晚有一天，连个人会发展到对彼此麻木的阶段。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有点不舒服的痉挛了一下，提醒着她别太将感情当真。
“不可能，看看沈宁一整天在你屁股后面晃的样子，他的心思清楚得很，不过男人嘛，低级动物，只知道顺从本能反应，你又这么好看，男生是抵抗不了生理诱惑的……”肖萌不死心的碎碎念，“所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说的本能反应，除了看脸，和性激素的决定作用，你有考虑过情感因素吗？”季重阳想了想，突然问道。
她们坐在后门最后一排窃窃私语，刚从后门进来的陆惊羽听到了这句话，接口说道：“你都说了决定性作用是性激素，情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辅助因素。”
肖萌被突然插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把陆惊羽也拉过来，压低声音：“所以你们昨晚情感发展的怎么样了？”
“发展……我只是觉得感情就像癌细胞，交往越深，剔除时就会伤害对方越多，如果初期就干预治疗，很轻松就能抑制住，但到了晚期，癌细胞会扩散转移到其他地方，再想治疗就晚了。”季重阳考虑的很长远，她没有和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走的这么近过，她是在恐惧。
害怕习惯这么甜美的相伴后，突然的分离。
对沈宁精彩的人生来说，也许她只是一个美丽的过客，随后还有更多美丽的女人走入他的世界。
他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忘记自己。
可是对她单纯至简的一生来说，这将是永远的伤痕。
就像沈宁本身就是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她只是其中一道色彩。
而她的人生则是一张雪白的纸，沈宁一旦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就无法再抹掉。
“你喜欢上他了？”陆惊羽冷不丁的问道。
季重阳沉默几秒，点点头：“他很好。”
陆惊羽似乎“切”了一声，脸上好像有点失望，然后就挪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陆惊羽心情很矛盾，她对季重阳抱太高的期待值，觉得她比大家都优秀，不会落入俗套的爱情里，成为感情俘虏，但是她又希望她能和沈宁好好走到底，别没本事，抓不住幸福。
不过爱情本身就是肤浅的吸引，是激素在作怪，身体不会永远维持这种高能激素运行，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对彼此没了兴趣，所以最终还是要靠手段吧。
陆惊羽觉得如果季重阳动心了，就失去了很多主动权，会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危险。
“别急着走啊，你昨晚和张教授去案发现场看到什么了啊？给我说说。”肖萌见季重阳也想走，把她拉回来，问道。
“是啊，给我们说说。”汤婷婷从后门进来，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表面上对季重阳还是友好的，但眼底藏着嫉妒。
昨晚季重阳回去拿衣服，宿舍里来了其他女生，大家都在玩游戏，忙着五排，都没细问。
汤婷婷经过不懈努力和厚脸皮，又和大家一起五排了，虽然陆惊羽对上学期的事耿耿于怀，根本不理她，但她一样笑脸相对。
“对啊对啊，快说说昨晚尸检结果，我们好想知道昨天你在现场学到了什么。”肖萌激动的说道。
“也就是一些验尸流程，和如何从创伤上判断死因。”季重阳眼神微微一闪，看了眼坐在前排的沈宁，想到沈宁昨晚说的那些话。
其实对她来说，最深刻的领悟也是那四个字——生命可贵。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而死亡，真是这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了，那股阴腐的气息，令她想用尽方法和它抗衡。
“就是你们经常听课说的那些？”汤婷婷其实对法医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以后肯定选择最轻松的眼科。
“现场和听课的感觉完全不同。”季重阳想到当时帮法医按压死者皮肤看尸斑时的感受，眼睛亮了起来，里面全是期待，“你们学好基础医学之后，一定多去现场实习，那是书里没法传达给你的经验。”
“你该不会以后选择法医吧？”肖萌见她眼里藏的小星星，急忙说道，“都是拿手术刀和检查身体，可别选择腐烂死掉的尸体，为活的生命服务不是更好吗？”
“就是，你还得帮扶我当外科医生呢。”沈宁在前排听到后面讨论越来越大的声音，转头提醒季重阳。
她身上气质本就清冷，真怕她想不开选择法医，那他一辈子都没法捂热她的心了。
“我宣布，再也不看言情小说了。”丁青也从后门出现，见女生们都聚在一起，气呼呼的说道，“太没常识了，男主角动不动就舔女主角的耳蜗，他是啄木鸟还是青蛙？舌头这么长？还有什么床戏，顶到肚子里，请问这是驴吗？知不知道生殖……”
丁青本来只是站在医学生的角度吐槽，说着说着全班都安静下来看着她，她的面颊一红，捂着脸默默坐到最后面。
“我只想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可以群分享一下吗？”顾一帆看上去也没睡好，但笑着问道。
教室里哄堂大笑，丁青气愤的瞪了顾一帆一眼，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我也想知道书名叫什么。”肖萌低声说道。
“今天要讲的就是器官肌肉分布，老师会找人上去当模特，你的实战经验来了。”陆惊羽对肖萌说道。
陆惊羽说的实战经验指的是，直接上手摸男同学！
之前有教过，但今天是实践课，同学们都两两分组，可以“互摸”。
因为班里女生少，加上男生摸女生似乎不雅……
最重要的是，女生肌肉线条太不明显，不像男生那么容易找到大块肌肉。
老师把顾一帆给叫上去当模特，因为他喜欢打篮球，肌肉走向很明显。
“谁要上来感受一下？”老教授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让顾一帆把上衣给脱了，拍了拍他健壮的胸膛，“这届年轻人身材都不错啊，女生们谁单身呢，先照顾你们。”
季重阳立刻就要举手，被沈宁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你想做什么？摸我不行吗？”沈宁狠狠捏了捏她的手，愤愤说道，再说，她是单身吗？
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男朋友！
沈宁越想越气愤，攥的她的手关节发响。
“轻点……我这是要拿手术刀的手，末梢神经要被你捏坏了……”季重阳吃痛的提醒他。
老教授对下面的骚动视而不见，看到后面肖萌的手突然举起来，立刻喊道：“肖萌来。”
肖萌尴尬的站起身，看看旁边的陆惊羽，是她把自己的手提起来的啊！
她可不敢摸同学的胸肌……
虽然线条看着还不错……
就这样思想斗争着，肖萌还是慢吞吞走到台上，红着脸打量了一下顾一帆健壮的身材，小声问道：“你……冷不冷？”
现在虽说阳春三月，可光着上身还是很冷的。
“你可以给我点温暖。”顾一帆笑着说道。
肖萌顿时脸更红了：“其实隔着衣服也能摸到的，要不你穿上一件吧。”
“季重阳，你给同学们来说说上学期学习的肌肉结构特点和功能？”教授看了一眼同学们，有些男生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互相摸了，至于知识点，有的早忘记了。
“肌肉由肌腹和肌腱两部分组成，按结构和功能的不同可分为平滑肌、心肌和骨骼肌三种，按形态又可分为长肌、短肌、阔肌和轮匝肌。平滑肌主要构成内脏和血管，具有收缩缓慢、持久、不易疲劳等特点，心肌构成心壁，两者都不随人的意志收缩……”
所以有时候心脏会不受控制的加速，遇到沈宁之后，经常会这样。
季重阳不愧学霸，一字不差的复述书里的定义。
“骨骼肌是运动系统的动力部分，分为白、红肌纤维，白肌依靠快速化学反应迅速收缩或者拉伸，红肌则依靠持续供氧运动。在神经系统的支配下，骨骼肌收缩中，牵引骨产生运动……”
老教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将旁边的人体骨架推到前面。
“我们先从上往下，找最大的肌肉群。有的人没什么肌肉，那摸摸身边比较瘦的同学，或者一会排队上来，看看顾同学身上的肌肉，他的肌纤维比较大。”老教授等季重阳说完，笑着说道。
沈宁身上的肌肉线条很好，但老师们都知道他这种富家少爷脾气大，不敢让他上来当模特被大家排队摸。
顾一帆脾气好，开得起玩笑，根本不在意这些。
“我们先看看颈阔肌和胸锁乳突肌。”老师用教鞭指着人体骨架上的头颈部位，示意肖萌在顾一帆身上找。
季重阳看得很认真，明明都学过，也都烂熟于心，但她还是想去摸摸别人的肌肉，找找手感。
昨晚对尸体的手感到现在还残留在手上，她早上刚和肖萌他们说，一定要多实战，现场触摸那种感觉，现在恨不得排队上去摸一下。
“你能看看我吗？”沈宁见她盯着顾一帆的胸肌，眼睛都冒火了，很不爽的把她的头掰过来对着自己。
“三角肌前面是胸大肌……”教授指着人体骨架的几根胸骨，说道。
沈宁拉开衣服，将季重阳的手直接塞进自己衣服里：“别看人家，你摸我的。”
季重阳的手有些冷，直接触碰到少年温暖的胸口，两个人都轻轻一瑟缩。
后排的同学们也都在互相摸，有的隔着衣服，身材好一点的撩起衣服趁势秀腹肌，女生们则是捂嘴偷笑窃窃私语。
季重阳刚开始摸到他胸口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投入到学习里。
“这块为扇形扁肌范围很大，大家可以让同伴动一动，感受一下上臂屈，内收和内旋。”教授说着，示意顾一帆展示一下肌肉的运动。
季重阳还在捏胸肋骨和锁骨之间那块肌肉，无意间碰到一个小小的凸起，她倒没什么感觉，只对沈宁说道：“你也动一下，我看看边缘肌纤维的走向。”
“……要不我们课下摸吧。”沈宁后悔在课堂做这样的举动，他被那只细软柔嫩的手摸得上火了，反应很大。
“正面继续往下，是腹肌，腹肌分为腹直肌，腹内斜肌和腹外斜肌，不是一定的对称，顾同学的腹肌长得比较好，挺对称，有的人会呈现锯齿状……”老师还在讲解。
第99章 会喜欢我多久
季重阳平时没怎么关注沈宁的身材，加上冬天他穿的多看不仔细，今天这么一摸，她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增肌啊！体脂率很低呀！”
沈宁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点了点头：“我有锻炼，女生都喜欢男生的腹肌，你呢？喜欢吗？”
季重阳眼神有些兴奋起来：“你这种体脂，医生最喜欢了，做手术的时候，只要拉开外面的皮肤，然后顺着肌纤维切开……”
“你可以站在正常女性角度来兴奋吗？”沈宁深呼吸，按住她游动的手，问道。
“……”季重阳无语的闭嘴，身为医学生啊，对各色**都是麻木的，要不然给模特或者明星做手术，看到漂亮的身体，岂不是要兴奋到手抖？
“今晚再来我家吧？”沈宁见她不摸了，凑过去说道，“我可以脱光了随便你摸，周末让你连摸两天。”
“你自控力太差。”季重阳有些嫌弃的低声说道。
“这还差？你应该和石头谈恋爱。”沈宁觉得自己真是太冤了，不过他承认季重阳自控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她那是病啊！
情感冷漠症！所以她抵抗外界诱惑似乎特别容易。
可沈宁身为一个正常青春期男生，多抱两下亲两下就被她视为自控力差，真是太冤了！
“不是我应该和石头谈恋爱，是我就不适合谈恋爱。”季重阳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微微暗淡下来，她就适合去当劳碌死的医生。
“对，你是不适合谈恋爱。”沈宁叹了口气，看着她。
季重阳听到这句话，不觉心里一沉，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也谈累了吗？
想到沈宁可能对自己疲倦了，季重阳本该轻松的心情，此刻有点难以形容。
可能是被他宠坏了，竟有那么一丝遗憾。
“你适合直接带回家结婚。”沈宁见她表情有微妙变化，补充在她耳边说道，“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约会逛街看电影旅游，只要有空和你造人就行了。”
季重阳瞬间脸红透了，瞪了他一眼，这个人说话越来越过火，但她竟然不觉得冒犯了，大概是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很亲近的人了吧。
所以连同他小小的缺点和坏也包容了。
“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这周末是在我家还是去你家，让你选择。”沈宁见她眼神有一丝少女的羞怯，更觉得心痒燥热，继续低声说道，“反正不准再放我鸽子。”
季重阳看了眼教室的日历钟，明天是三月十四。
“三月十四……是马克思逝世纪念日。”季重阳皱皱眉，“我们要去祭奠一下？”
沈宁差点吐血，这个不解风情的学霸真的不适合谈恋爱……
“上个月情人节你忘记了？”沈宁咬牙切齿的提醒。
说起二月十四情人节，他们俩第一个情人节，沈宁也是非常气愤，此生难忘。
他想度过一个浪漫又有意义的情人节，准备了鲜花和礼物，还托肖萌她们将宿舍铺满了花瓣，反正要多浪漫就多浪漫，结果季重阳倒好，一整天都在图书馆和他看书，哪也不去，连烛光晚餐都不去，只在看书，不停的看书，看到沈宁想发飙。
等沈宁试图和她解释今天节日的意义时，这个学霸对他做了一件惨无人道的事：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给他讲解了这个来自西方的节日背后可能隐藏的血腥历史。
二月十四，爱人们是以圣～瓦伦丁的名义互赠爱的礼物，可历史上，圣瓦伦丁并没有恋人，也不是爱情守护神，这一天本来是纪念公元三世纪被斩首的基督教殉道者的教仪日。
然后，他的女朋友，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三世纪圣徒们的事迹……
成功毁掉了他和未来老婆第一个情人节！
直到最后沈宁忍无可忍的堵住她的嘴，强硬的将一枚戒指套进她的手指，告诉她，他根本不在意节日背后的故事和真相，他只是想找个借口送她礼物而已！
所以，前几天的三八妇女节沈宁就格外小心，提前给她买了巧克力，让宿舍换了鲜花，坚决不再给她过什么“女神节”，免得被科普三八节背后年代那些故事。
女生宿舍自从季重阳谈恋爱之后，倒是天天都被鲜花包围，让人眼红。
季重阳科普“二月十四”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之后，首先痛批她的就是当天晚上出去约会没回来的陆惊羽，然后连假小子崔毛毛和张凌都忍不住声讨她太扫兴了。
姐妹们纷纷心疼沈宁，大家就出主意让季重阳弥补一下沈宁受伤的少男心，说什么等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女生回送男生礼物，让她好好准备一下礼物。
结果……很明显，学霸忘了这事，开始在脑海中追溯伟大的精神领袖卡尔马克思从1818年5月5到1883年3月14日生平发生的事件。
一直到放学，季重阳都还在想着马克思主义精神，对沈宁说：“我们去图书馆看看《资本论》吧，我想重温一下伟大的哲学思想。”
“明天你说要听我的，还要送我礼物，你忘了？”沈宁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她的大脑给气死，和她说完，根本不能绕圈子，不然这脑子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她还真想了一整天马克思！
要不是看在她长得这么仙女，沈宁想揍她，把她打晕带回家。
“那不是明天的事吗？今晚先去图书馆。”季重阳都答应了明天在他家，所以今晚不着急回去。
“季重阳，你周末就不能陪我看个电影，吃个烛光晚餐，哪怕湖边走走也好啊，你除了看书，能多看看我吗？”沈宁憋了一天，再加上想到上个月情人节的悲惨，忍不住发了脾气，“所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