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谈恋爱之后，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季重阳措手不及，愣住了。
课堂上还有几个同学没走，包括后排的汤婷婷，听到沈宁突然发火，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急忙收拾书本从后门溜走。
季重阳看着他生气的俊脸，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梦。
她对沈宁说，是自己不够好。
她配不上这样美好的感情……
就像现在，沈宁生气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不……她知道怎么哄沈宁的，可就是做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只要对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只要拥抱他或者亲吻他就可以快速安抚他的不满和怒气。
可季重阳的语言和行为中枢神经就是不肯下命令……
“我真是……活该！”沈宁见她只冷冷的看着自己，将书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
喜欢上她这样的人，活该天天受挫。
教室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季重阳看着飞在地上的书，半天也没动。
不知道到过了多久，一滴泪水，落在她手里书上。
季重阳很少会哭，除了做梦哭过，被沈宁欺负哭过，好像好多年都没落泪了，就像泪腺坏掉了一样。
这次，其实是她在欺负沈宁。
沈宁一定觉得她在“冷暴力”伤害自己，可季重阳已经很努力的学习去当一个女朋友了。
她蹲在地上捡着沈宁的书，看到他掉在地上的笔记本，里面正好是沈宁画的两个人在一起的简笔画，又忍不住难过起来，她原本想对沈宁说的那些话，一次次因为他的温柔和宠爱没能开口。
明明不是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可她却觉得心脏很疼，眼前一切都是灰暗的，她决定这次和他谈谈他们的未来。
季重阳正蹲着捡最后一本书，一双白色的球鞋在她眼前出现。
“季同学怎么了？”顾一帆本来在楼下约隔壁班的同学一起去打球，听人说沈宁和季重阳吵架了，跑来一看，只剩季重阳在收拾地上的书。
季重阳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背对着顾一帆，抱着一堆书就准备走。
“和沈宁吵架了？”顾一帆上前几步，想帮她拿沈宁那堆书，惊讶的发现她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有泪珠，“这是哭了？”
顾一帆还没见过她哭的样子，看到她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一样，和平时冷冰冰的神态不一样，多了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他找了半天才从裤兜里找到一张面巾纸，递给季重阳：“别哭了啊，沈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我帮你找他去。”
说着，顾一帆就真的要帮她去找沈宁，拿手机要给沈宁发微信。
“别管我。”季重阳制止他，控制一下情绪，声音有些低哑，“不是他的问题。”
“是不是因为今天你想上来摸我，他吃醋了？”顾一帆今天在上面时，注意到季重阳专注看着自己胸肌的眼神，和她想第一个举手被沈宁制止的动作，猜想那个醋坛子被打翻了。
毕竟全校能和沈宁媲美的只有自己这幅运动健将的身材了。
“不是。”季重阳摇摇头。
“那为什么吵架？”听到她否定了，顾一帆有点失望的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是导火索呢，害得他紧张又期待。
“因为……马克思……”季重阳说出一个别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理由。
“马克思？”顾一帆一头雾水。
“我想去看马克思的《资本论》……算了。”季重阳见顾一帆更不理解的看着自己，黯然的垂下眼。
学霸的世界，没人了解。
顾一帆只能这么感慨。
“好了，先去找沈宁，别一个人在这里面哭，他又看不到！”顾一帆体贴的把她手里的书拿过来，一脸过来人的语气教育她，“女孩子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不能随便拿出来，对男生杀伤力太大了，我刚才差点被你杀掉，你知道吗？”
换其他女生看到帅哥这么会撩，估计早就笑了，可季重阳完全没反应，径直往前走：“那你把书还给他吧，我走了。”
“你去哪？”顾一帆不放心的跟上去，问道。
“去图书馆。”季重阳要去看《资本论》平复一下心情。
“你真是……连和男人吵架都不会，怎么这么笨啊！”顾一帆见她回避的样子，真替她着急，不觉语气里都带着一丝关切和无奈。
真不该操心学霸的事，和男朋友吵架气到哭，然后还能看进去书，顾一帆不知道该佩服还是同情。
“不用了。”季重阳想到什么，站在后门，停下脚步看着顾一帆，突然问道，“如果我和你谈恋爱，你会喜欢我多久？”
顾一帆愣了愣，他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在季重阳没成为沈宁女朋友之前，他幻想过要是能追上小仙女会怎么样。
第100章 悸动
不过那只是幻想，她比陆惊羽离自己还要远。
他可以去追陆惊羽，也不敢碰触她，因为季重阳在自己心中，或者说，在很多男生心中，就像是一束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是真正的女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得你真的和我谈恋爱，我才能回答你。”顾一帆苦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现在总不能抢沈宁的老婆啊，即使他俩吵架了，也不能这时候插足进去。
季重阳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上前一步，抓住顾一帆的手：“那，如果我和你谈恋爱，沈宁会死心放弃吗？”
“你……你想做什么？”情场经验丰富的顾一帆猜到了季重阳的意图，心里一酸，嘴上没骨气求饶，“可千万别啊，沈宁在放弃你之前，会把我灭口的，你和他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性格吗？他可没外表那么大度好说话，小心眼又记仇……换别人我都能帮你，就他不行！”
他心酸的是，竟然这种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帮季重阳。
如果她是认真想离开沈宁，那也得给他一点时间，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随便说说的，就当没听到。”季重阳松开了手，转身往外走。
“你不喜欢沈宁吗？”顾一帆看她孤独的身影，突然问道。
季重阳停下脚步，她上午才在肖萌她们面前大方的承认喜欢，这会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只是越喜欢，越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远。
“你要是不喜欢他……那也不用勉强自己。我帮你。”顾一帆误会了，而且从之前季重阳对沈宁冷淡的态度看，她一直处于被沈宁控制节奏的被动状态，他觉得应该帮帮她。
“你帮我……什么？”季重阳有些诧异的回头问道。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我就帮你啊。”顾一帆也习惯了她单纯的情商，耐心说道。
“那……先帮我把书拿给他吧。”季重阳想了想，把手里书递过去。
“算了，你还是自己去找他吧。”顾一帆觉得自己脑抽了才来多管他俩的闲事。
他早就警告过自己，千万别插手沈宁和季重阳的事，不然只会给自己添堵，果然，和她只说了几句话，心里就堵了。
难怪沈宁也会心堵，喜欢上这样的女生，要堵到心肌梗塞。
顾一帆决定不管了，从她身边走过去，看到后门外有个身影一闪，并没放在心上。
那个身影是汤婷婷的，她很关注季重阳的事，一直躲在外面偷看，巴不得她和沈宁早点吵架分手。
“我想和他分手。”季重阳在他身后突然说道。
顾一帆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想结束这样的关系。”季重阳从陆惊羽说了那番话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而昨晚沈宁的温暖和自己的悸动，让她陷入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和哀伤，她很害怕，害怕的想结束这一切。
“就因为……这次吵架？”顾一帆皱起眉，看着有些无助的季重阳，“你还说沈宁幼稚，现在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闹矛盾，但一闹矛盾就说分手，这行为太不成熟了。沈宁哪里做错了，你就去纠正他好了，和我说要分手……你让我怎么办？去转达你的话吗？”
“对不起，我只是……”季重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心里的情感，觉得顾一帆很可靠，是她和沈宁的共同朋友，才会说那些话。
“别和我说对不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吗？按照自己的心走下去就行了。”顾一帆没法趁火打劫，因为他看到了季重阳眼里和往日不同的纠结，那都是因沈宁而起的。
他只能帮助她找到自己真正的内心，帮她打开情感的缺口。
“总之，不管怎样，你身边除了沈宁，还有很多朋友陪着你，所以，不用害怕，一直往前走，陪着你的人，会一直陪着你，不属于你的人，也会慢慢消失，你就顺其自然的接受。”顾一帆语气温柔了几分，说道。
他就是在她身后一直陪伴的人，无论她会不会回头，他都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见她眼底恢复了清冷寂寒，好像又变回了刚开学时的季重阳，没半点情感，顾一帆心里堵的慌，无力的叹了口气，“他为了你，做了很多事，你知道吗？”
季重阳愣了愣：“什么事？”
“你不觉得他最近很忙很累？”顾一帆见她根本没注意到沈宁的变化，果然不是合格的女朋友。
“那是因为有认真学习专业课。”季重阳回忆了一下，最近沈宁确实看书时间越来越长。
“因为他还在读其他专业。”顾一帆身为沈宁死党，当然知道他的那些事，见季重阳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给她说了沈宁为了留在这里，和沈于潜的约定。
季重阳本来就觉得沈宁不适合读医学，没想到他现在还承受这样的压力。
她的心情更复杂了，和顾一帆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一个人默默走上天台。
那天，沈宁在天台上郑重的和她承诺“我会好好学习的”，她还记得他的眼神，认真热烈。
而她，却因为惧怕感情不敢踏出一步。
现在想想，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太不负责任了。
“你今天和顾一帆说了什么？”
沈宁的声音猛然从后面传来，他走了半个小时，这女人都不主动放低姿态哄哄他，倒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人八卦她和自己吵架要分手，还和顾一帆在一起，还拍到了照片，气得沈宁直接给顾一帆打了电话。
结果，顾一帆说，她确实想分手。
沈宁顿时怒了，立刻找上来。
季重阳转过身，看着他。
她逆着光，金色的夕阳将她略显单薄的身体勾勒出淡金色的光晕，长发在风中飞舞，五官冷淡，看上去更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沈宁，我们结束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重阳觉得喉咙被什么酸酸的东西哽住了，堵的心脏也跟着疼了，她看到沈宁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夕阳的光灼伤。
“如果不是你的包容，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总之，我努力过，也感受过甜蜜，谢谢你给我一段这么美好的回忆，我有认真想过我们的未来，我觉得你不该把时间都放在这里……”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沈宁眼里像有无数碎裂的金色光芒，他上前几步，靠近季重阳。
季重阳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很真诚的说道：“我们结束吧。”
“季重阳，以后你再敢对我说这五个字，我会让你永远成不了医生。”沈宁以看她认真的表情，顿时觉得心里什么东西碎了，扎的他心脏千疮百孔，疼的他露出了最狠戾的样子，“如果你让我失去了梦想，我也会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她就是自己的梦想啊！离开他，就是剥夺了自己的梦！毁掉了他的追求。
季重阳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宁，被他危险可怕的眼神震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后面那句话。
她从小在医院里见过各种各样人的眼神，有的绝望，有的悲痛，有的欣喜，有的残留着希望，甚至还有那些亡命之徒搏斗后来医院时候穷凶极恶的眼神……
但是没有任何眼神能比此刻沈宁的更震慑她的心。
他眼里全是血丝，还有一丝泪光，像盯着猎物一样凶狠，又像是看着心爱之物那样疼惜。
让她的心跟着颤抖难受起来。
“沈宁。”季重阳忍住内心那痛苦，试图和他说道理，“我……没有剥夺你的梦想，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这段关系里，我太自私了，甚至不懂怎么照顾你的情绪，还有……还有你的未来，我只考虑我自己想要的未来，丝毫没有为你想过……”
“我心甘情愿。”沈宁哑声打断她的话，紧紧盯着她，“你还不懂吗？我是心甘情愿的！”
无论她怎么不解风情，无论她怎么冷漠，沈宁都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哪怕偶尔小吵小闹小矛盾，哪怕她确实无法满足自己的要求，可他甘之如饴。
而且，能说出这样为他着想的话，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对沈宁来说，这就是甘甜的回报啊。
“可……可是我不想你失去自己的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开心，压力也越大，总有负罪感，好像绑架了你的未来……”季重阳想起陆惊羽和顾一帆说的那些话，很心酸，她只要想起沈宁的未来，就会难过。
不想看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优秀青年，为了自己放弃那么多东西。
“所以，你刚才说那些混帐话，都是因为在乎我，是不是？”沈宁原本阴沉的表情，渐渐露出一丝阳光，他伸手抱紧季重阳，像怕失去她一样紧紧抱着，“傻瓜，我的未来，本来就和你绑在一起啊！”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学医了？”季重阳鼻头酸酸的，艰难的说道。
她想到沈宁每天和自己看的那些医学书，花在医科上的时间，就觉得自己不该轻易的给他做任何决定。
可沈宁有更大的力量，他不适合做医生，或许他可以拿起另一种能量更大的手术刀，未来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我喜欢你喜欢着的东西。”沈宁紧紧抱着季重阳，在她耳边说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不当医生，也会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不许再胡思乱想，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真的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季重阳沉默下来，静静感受着他心脏激烈的跳动。
“不要有负罪感，我喜欢现在的人生，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给我的人生。”沈宁虽然愤怒她提出分手，但想到她分手的理由，又觉得欣慰，至少小仙女终于懂得关心自己了。
不，是越来越懂得关心自己。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不是逃避，而是坦然的接受爱。
“还去不去看《资本论》？”沈宁突然问道。
“你……要陪我去看书？不去了。我之前说的……”季重阳觉得他又在委曲求全，心里更难受。
她是个对事认真的人，情侣之间的小争吵，甚至可能只是撒娇求关注的小吵闹，在她眼里都是一件可以影响到未来的严峻问题。
第101章 活该喜欢她
“都说了不许再提。”沈宁推开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先妥协认错，“怪我，刚才不该摔书，说那些抱怨的话，让你伤心了，我道歉，晚上请你吃好吃的弥补好吗？”
“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季重阳想到刚才沈宁可怕的眼神，也不敢再提，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积极点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把你当成了男朋友，只是我没有能力做好女朋友的事，所以，是我的错，你生气是应该的，你离开也是应该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补偿我，陪我去吃饭吧。”沈宁打断她的话，怕她越说越认真，“以前谁说的，嘴上的道歉不要，只要看实际行动的道歉？”
“可是沈宁，你跟我在一起这么累，你不用迁就我，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季重阳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沈宁堵住嘴。
“我会考虑早点和你结婚的。”结束一个长长的吻，沈宁心情好多了。
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他的女朋友很特别，思维方式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也不一样，他今天是自己的愿望没能达成，才和她撒娇生气，是他活该。
活该喜欢上她！
季重阳本来胸口堵的慌，没想到沈宁一句话，就让她不那么堵了。
她更没想到情侣之间的吵架会是这样收尾，本以为人生中每一次和亲密关系的人争执，都是在表达和争取自己的观点，是激烈的思想碰撞，最终结果是不是磨合就是决裂，但没想到和沈宁之间的矛盾，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让凡事追求结果的季重阳非常不适应。
她的人生没有中间地带，对和错，黑和白都清晰的对立着，只有感情上的事，让她求证不到准确的答案，让人烦躁不安。
但很快沈宁就消除了她的不安，她发现适当的情绪宣泄，争吵之后，似乎感情更好了——因为沈宁下楼时脚扭伤了，季重阳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找不到证据，只能扶着他回家。
沈宁路上就给庆姨发了消息，让她带阳阳出去溜达，买点东西回来，晚上不用她在家里。
他要过两人世界。
季重阳到现在还试图用逻辑来分析，为什么想要分手，却被一个吻改变了结果。
恋爱不但伤身体，还伤心！
季重阳伺候沈宁的时候，就深切领悟到激素的副作用。
“你能帮我洗澡吗？”一回到家，沈宁就问道。
他上天台时流了一身臭汗，现在很不舒服。
“你的脚刚包扎好……”季重阳皱眉打量着他，“自己擦擦吧。”
“你帮我擦，顺便可以摸摸肌肉，看你昨天很想摸顾一帆的样子。”沈宁还在吃醋，进门就把汗湿的衣服脱下。
“我只是想摸肌肉，和这个人没关系。”季重阳看到他结实的腹肌和胸肌，眼皮一跳，转过脸去，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看来以前都被他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欺骗了。
“哼，反正你就是用很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你都没这样看过我。”沈宁扶着她的肩膀，室内很温暖，倒是不冷，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她的毛衣，有细腻的电流感经过。
“你真是幼稚！”季重阳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他的肌肉弹性，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一把按在他的肩头。
刚运动后的肌肉还在充血，所以肌纤维更加明显，这胸肌，这三角肌，这肱二头肌……
季重阳小心翼翼的又摸又捏，眼神就像考古学家发现了几万年前的稀有化石一样，认真专注，里面冒着热火。
“转头，让我看看胸锁乳突肌。”
季重阳摸上他脖子侧面的那块肌肉，摸着摸着，听到他呼吸变重，就转到他背后，指尖从他的颈部脊骨长肌往斜方肌游走，突然捏了捏他的斜方肌，说道：“斜方肌有点紧张，坐下，我帮你拉伸放松一下。”
拉伸肌肉啊，需要很专业的手法和力度，还有，要找准每一个肌肉的节点，按住那个节点，拉伸效果最好。
显然季重阳手法很好，不愧是学霸，每个点都找的特别准。
不过并不是想真的帮沈宁按摩，只是找个不那么尴尬的理由，来找各块大肌肉的起始点而已。
“趴下，我帮你放松一下背阔肌。”季重阳按摸的意犹未尽，拍拍沈宁，让他趴在沙发上。
“去床上趴着吧，沙发太小了。”沈宁不是嫌弃这里趴着不舒服，他是不想一会庆姨回来打搅两人。
“你的脚……就楼下卧室躺着吧，别上楼了，费劲。”
季重阳把他扶进之前她睡的房间，沈宁顺手就关上了门，然后大字形的趴在床上。
打球后也确实肌肉酸疼，被季重阳这么摸来按去，异常舒服，开始还喊了几声：“轻点……重点……”
后面就没声音了。
季重阳按到他腰上的骶棘肌时，他就含含糊糊的说了句“痒”，然后拉住她的手，睡着了。
“沈宁？”季重阳见他睡熟了，轻轻喊道。
他没反应，季重阳松了口气，不按了，站在床边，开始放肆的打量着他身上的肌肉和骨骼。
本来以为自己看人体是没有其他感觉的，但面对沈宁，会觉得不太好意思。
因为沈宁总会对她的举动起反应，这让季重阳每次都束手束脚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