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就放开我,我也不想解释,你自己去查好了!”

他听到她的语气,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你别生气嘛,你们今天这样,换了任何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一起回来,能不多想吗?”陈昱衡又笑起来,在她的颈间轻啄,“我千里迢迢,跑回来找你,想给你个惊喜的。你却一句欢迎的话都没有,我怎么能不生气!”

他一软化,阮恬也不好再生气了,抱着他毛茸茸的头:“但你也别这样啊!”她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停地亲她。貌似软化,其实也有转移她注意力的意思。

“李涵只是好心送我回来,我们今天同事聚餐,我才碰到他的……”阮恬继续无奈地说,“我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如果是别人就罢了,但他是你朋友,你还不了解吗,有什么好怀疑的!”

阮恬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陈昱衡自然是赔笑:“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东西……”

“你说什么呢!”她连忙捂了一下他的嘴,这个人混起来还是跟当年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的保镖呢?”

“忙完一阵了,现在休息一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人,所以给他们放假了。”陈昱衡含糊地说,头埋下去,“好了你别问了,我心里有数……”

她正想说你能有什么数,但却随着他突然的一个动作喘-息了一声,紧紧抓住了他的头发:“昱衡……”

想问他多的话,自然都问不出来了。

卧室里的灯又暗了下去。

陈昱衡今天要她比平时还多,到后面她说不要,可他还是没有停止,当没听到一样。一直到阮恬不停地掐他:“陈昱衡……你别!停下……”他才勉强停止,抬起头时眼睛微微泛红,但是阮恬并没有看到。

“好吧,放过你了。”他在她的眼皮上温柔地吻着。

跟他体温一样滚-烫的吻,落在她微颤抖的湿-润的眼皮上。有种非常的亲密。

她疲倦至极地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去。

人疲累到了极致,就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阮恬反而睡得很舒服,两个人肌肤相亲,肢体纠缠,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沉沉入睡。她知道他的吻还落在她的头顶发心,额头,直到她彻底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阮恬看了表,发现竟然错过了上班时间。

她霍地从床上起来,手机明明有闹钟的啊,闹钟为什么没有响?

阮恬在床上四处摸索,才发现手机根本不在她身边。而这时候,厨房传来了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阮恬穿了拖鞋下床,连忙去厨房看。发现那人正举着锅铲,另一手收拾碎瓷片,看到她起来了,就露出一个笑容:“你醒了啊!”

阮恬看到他摔碎的是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一套淡蓝纹的骨瓷餐盘,想当场掐死他。她无奈地扶额:“你到底要干什么?”

“给你做早饭啊。”陈昱衡已经把碎瓷片都扔进了垃圾桶,非常自然地说,“锅铲用得不顺手,不小心摔了盘子。我叫人买套一样的给你。”

锅铲用的不顺手,为什么会摔了她的盘子?

阮恬已经不想吐槽他了,从他手里把铲子抢过来:“行了,你给我站一边儿去,别在这儿搞破坏了。”

他笑嘻嘻地站一边儿去了,并且在她系围裙的时候,从后面替她系好系带,趁机环住她的腰:“喂,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跟我结婚。每次都说忙,事业比我重要啊?”

他有事没事都会说结婚这个事。

“现在真的忙,你的状态也不稳定,再等等吧。”阮恬说。其实她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结婚后跟现在一样经常分隔两地,那婚跟不结有什么区别,反倒是让两人之间增加了更多的怨怼。消磨感情,如果最后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她宁愿暂时不结婚。

他以前还会逼问她,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现在他应该习惯了,就不会逼问了。

可是阮恬没有看到的是,在她拒绝的时候,陈昱衡的眼神突然地暗沉。

他不提这个事了,看着她熟练地开始煎蛋,做荷包蛋面,他像连体婴儿一样抱着她不放,继续笑着说:“老婆最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他后面那句没说出来,就被她手肘一撞消声了。变成一声痛吟。

“最毒妇人心。”他说,“把老公打坏了,你怎么办?”

阮恬气笑,挥着锅铲向他,“你再贫一个试试?”

这货在只会搞破坏,阮恬很想灭了他。

“行行。”他不惹她了,被她赶去了外面。

她把面端出来的时候,他又在阳台上打电话。

“……嗯,做狠一点吧,吃相这么难看,就别怪老子跟他玩儿阴的。”他背对着阮恬,手指轻轻敲着栏杆。听到阮恬出来的声音,就若无其事地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随即他掐了电话转过身来。

阮恬看了他一眼问:“玩儿什么阴的?”

“没什么。”他只是笑,走过来。

他不想说,阮恬也不多问,反正他生意上的事她也不是很关心。

她把面放在桌上,陈昱衡已经凑了过来说:“哇,这么香!”

他端着属于他的那面吃起来,阮恬早上不怎么吃得下,只是陪他吃一点点,她咬了口荷包蛋说:“一会儿吃了饭你把碗洗了自己玩,我还要去上班,不能陪你。今晚公司有年会,我会回来得晚一点。”

“喂。”陈昱衡伸手过来捏她的脸,“我逃了这么多工作回来找你,你就把我一个人撂下,有你这样的么?”

阮恬拍开他的手,她才化了妆的。“实在是最近有点忙,年会老总要来,不能不出席。吃了饭我就回来,行吗?”

“不是很多公司的年会都能携带家属吗?”他放下筷子,挑眉,“你们这么大的投行,就不能带上我?”

“你别闹了,”阮恬叹息,“今天是内部年会,来的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如果能带你,我会把你一个人扔家里吗?”

“行吧,”他一副勉强同意的样子,神情像个留守儿童那样悲惨,“你记得早点回来。”

阮恬再三保证,亲了他一下,才能顺利出门。

年会下午五点在喜来登酒店召开。

公司早已手笔颇大了租下整个酒店,会场长桌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点心蛋糕,寿司、烧烤,堆成塔的鸡尾酒。阮恬带着自己几个手下一一给领导敬酒后,就拿着杯鲜榨的橙汁,靠着一把椅子休息,寻摸着等领导出席了,再跟他说一声走人。所以也没有去交际,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口口啜着酒,看着面前如蝴蝶一样在花丛中穿梭的女同事们。

直到慕阳突然出现在会场。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修长有形的年轻人,穿起西装来总是好看的。他看到阮恬,几步蹦到她面前来:“师姐,我找你好久了!”

阮恬狐疑,满屋子的人,他干嘛找她:“找我干什么?”

“带你去见我母亲啊。”慕阳高兴地说,“今天她特地从美国飞过来,参加咱们年会呢,我给你引荐一下,快过来嘛,她正好在那边!”

阮恬有些无语,这孩子也真是,为什么要突然带她去见他母亲,她这种小职员,贸然到大领导面前并不好吧。“师弟,算了,我就不去了。”

但她怎么敌得过慕阳的力气,被他拉着走过大半个会场,会场这边辟了个VIP包,是公司大领导们的集中地,杜绝普通职员接近,而阮恬已经被他拉到了门口。

她一眼就看到,张萱被总经理带着在里面交际,端着一杯香槟,穿着一袭银色的鱼尾裙,巧笑倩兮。慕阳低声说:“你之前那个项目大获成功,刚我听到她在里面吹嘘,真是好不要脸……还敢到处宣扬说是她做的!”

慕阳说完,已经拉着她走了进去。守在门口的人看到是他,也没有阻拦。

慕阳带着她走到了一个中年贵妇面前,她妆容精致,虽然已经略显老态,但仍然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穿着一身el的套装,很是高挑。正端着酒杯跟旁边的人说话。

慕阳的母亲回过头,对儿子说:“跑来跑去地做什么,妈妈正要跟别人介绍你呢,回头你就不见了。”

“母亲,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带我的阮师姐!”慕阳给他母亲介绍阮恬。

都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阮恬只能伸出手:“慕董您好,我是阮恬,久仰您大名。”

慕阳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跟着母亲姓。

慕阳母亲淡淡地道:“原来你就是阮恬,常听阿阳提起你。他这孩子做事不够稳重,麻烦你帮我照顾他了。”

“您客气了,慕阳很有天赋,也做得非常好。”

慕阳母亲总算是露出一丝笑容,听到别人夸儿子,那总是令人愉悦的。

正好这时,远处响起骚动的声音,好像是一群人簇拥着,正走过来。慕阳母亲一看,就低声对儿子说:“你过来的正是时候,董事长他们过来了,阿阳,一会儿好好表现,董事长这次是陪着壹清集团董事长过来的。”

慕阳很吃惊,低声问:“壹清的董事长来了?”

他们公司股份大部分由壹清集团持有,壹清集团主要涉及跨国贸易投资,海路运输,芯片研发生产,是个财力雄厚,但行事低调的跨国集团。在这几年在国际贸易投资这块简直是风生水起,无出其右。背景、财力都非常深厚。他们只看到过集团的法人代表出现在总公司会议上,却从未看到过董事长的真容。

壹清董事长是个非常低调的富三代,据说几年前继承了公司,更将公司发展得如日中天。

慕阳母亲笑了:“不然你以为,你们分公司一个区区年会,我跟董事长怎么会来?”

一行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被围拥的中间那人生得极高,身着枪灰色西装,高大笔挺。长相很是英俊,眉长而浓,一般人穿西装都显得笔挺而正式,他穿着西装,却仍然有一丝不经意的散漫,大概是因为他的态度仍然很随意。他身后有随时跟着几个保镖,即便是在晚宴里,也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隔绝了想要靠近的路人。

总部那些年过半百的董事们跟在他身边,倒是非常谨慎。

阮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公司实际控股的是壹清集团,但并不知道壹清集团就是陈家的。这并不奇怪,如果陈昱衡一直没说过,而她又不刻意去打探,那自然不会知道。

也许她会留在这个公司,跟他也不无关系。

阮恬突然回忆起当初应聘时候的种种。

在五年以前,清北交复的经济管理类学生还是香饽饽。但这些年金融行业不景气了,股市几连崩,即便阮恬毕业于全国最好的经管学院之一,也没有这么顺利能很快找到合适的工作。毕竟大学里能人辈出,比她能说会道,比她长袖善舞得多得是。唯独这个公司开出的条件,让阮恬觉得无一处不满意。而且在面试后不久,他们就提出与她签订合约,比她还着急的样子。

阮恬回想起应聘时的种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而陈昱衡的目光扫过会场,很快落在了阮恬身上。

董事长本来是要带着陈昱衡往那边走的,却见陈总自己迈开步子,朝阮恬这边走过来了。一行人只能立刻跟上。阮恬这边人很多,慕阳母亲、总经理等人都在,见陈总朝这边走来,立刻站正了,面带微笑等着他过来。

慕阳母亲见陈总离自己越来越近,立刻举起了酒杯,笑容满面地走了上去,董事长却立刻摆摆手示意她别上来,慕阳母亲顿时僵在原地。

陈昱衡看向阮恬,却看到一个高大阳光的男孩子站住她身边,挨她很近,正低头小声跟她说话。

他笑容微滞,同时主动向慕阳走过去:“这位是?”

董事长一愣,陈总怎么回事,突然问一个小员工干嘛。他示意了一眼慕阳母亲,她连忙笑着说:“陈总,这是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也是犬子慕阳。”

陈昱衡一过来,一大帮人立刻乌泱泱围过来了,都好奇地看着慕阳,慕阳顿觉得压力山大,他也不知道,陈总白白地问他是谁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陈总好。”

陈昱衡嗯了一声,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又笑着看向阮恬:“那这位呢?”

灯光下,穿西装的陈昱衡比平时更英俊迷人。

但阮恬一时无语,觉得他行为幼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次分公司总经理连忙说:“陈总,这是咱们分公司的一个组长,阮恬。”

“哦,幸会啊。”陈昱衡笑着伸出手,一副要跟阮恬握手的样子。

他这一举动,让周围几个董事都有些震惊,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这一路过来,陈昱衡也就和董事长握了手,为什么突然,对一个女员工伸出手……

阮恬则:……

她并不伸出手,陈昱衡的手就一直放在半空中,旁边董事长、总经理等人都急出汗了,这小女员工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眼看着总经理都快出言斥责了,陈昱衡轻轻一动嘴唇,阮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伸手,迅速无比地握住他的手,笑道:“陈总好,久仰。”

她的手又细又凉,但很软,陈昱衡就多握了那么几秒钟,笑说:“阮组长客气了。”

他放开她,董事长立刻说:“陈总远道而来,我该尽地主之谊,不知道陈总赏不赏脸?”

陈昱衡笑道:“自然的,董事长不要吝啬美酒珍藏就行。”

董事长立刻叫秘书安排顶层餐厅,一行人朝VIP电梯走过去了,慕阳母亲也属高管行列,跟着上去了。

等大佬们都走了,酒会现场才响起轻微的议论声。

“壹清集团董事长好年轻,还挺帅的……”

“听说很少在国内露面啊。”

“好像是三代吧……”

慕阳则古怪地看了阮恬一眼,问她:“师姐,你跟陈总认识?”

他刚才好站在阮恬旁边,好像看到陈总跟她说了句什么话。

阮恬喝她的橙汁,平静地说:“不认识。”

慕阳却从她的语气听出点什么,但他只是笑笑,不再问了。

顶楼包厢外,董事长吩咐取总经理一瓶柏翠山庄红酒来,想了想又说:“把刚才那个阮恬叫过来,一会儿陪在陈总身边。”

总经理有些犹豫:“董事长……这阮恬,她不是那种人。”

他们这个圈子,虽然有很多污脏的事情。但要是本人不同意,也没有人逼她做什么。

他建议道:“我那儿还有个张萱,长得也不错。”

董事长皱了皱眉,陈总刚才的表现,已经说明了是很中意的,陈总这样的人,难道身边会缺美女吗。“你下去说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陪个酒而已,何况对象还是陈总,有什么不行的。”

总经理被一噎,也不能再说话了。他知道这老狐狸,还想靠壹清集团再当选董事长,肯定是要千方百计地讨好陈总。

总经理下了电梯,幸好阮恬也还没走。他叫住了她,表情有些僵硬地道:“你跟我上去一趟,陪领导们喝喝酒。”

旁边的慕阳耳朵尖,听到了,立刻着急了:“刘叔叔——”

总经理摆摆手:“你别说话。阮恬,你跟我上去。你进入公司这么久,我从没有叫你做过你不愿意的事,但是这次不一样。你上去,讨个好,也不是什么坏事,别人求之不得。”

刚张萱就想让他想办法,在陈总面前刷刷脸,也能给他拉个人情。可还真不是谁人家都喜欢的,有什么办法。

阮恬沉默很久,轻轻点头。表情貌似很凝重,实际上脑海里,她已经在爆陈昱衡的狗头了。

总经理长舒了口气,他真是生怕阮恬不同意,那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总不能逼良为娼吧。

阮恬向慕阳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跟着总经理上了顶层。

席间觥筹交错已经进行了一半,见阮恬被带上来,陈昱衡笑容更深。阮恬就被安排坐在他身边,给他倒酒。

大佬们也不在意她在场,仍然笑着谈论商场上的事。阮恬这种级别,甚至总经理这种级别,都根本就插不上话,她也不想插话。只把自己当成壁花小姐,给他倒酒就行。

陈昱衡跟董事长谈商业合作,投资一个新规划的国家级新区。陈昱衡在这种问题上嗅觉非常灵敏,很久前他就在这区拿到了四百亩地,现在价格翻二十倍不止。这事阮恬是知道的,因为当时他买那块荒地废了很大的劲儿,阮恬当时还觉得奇怪,那地方荒僻得可以,陈昱衡买来干什么。直到今年二月,国家印发红头文件,她才知道他早就知道消息了。

“商圈开发现在价值还不大,想最快应用,最好的就是楼盘。不知道陈总有没有兴趣投资……”董事长说。陈昱衡含笑听,转盘转到他面前,他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只脆皮乳鸽的腿,放到了旁边阮恬的碗里。

阮恬默默啃了口乳鸽,这家酒店的乳鸽是招牌菜,外脆内嫩,香酥可口,汁水丰盈,果然好吃。

只是抬起头,就看到众人看到她,掩饰不住的惊诧眼神。才醒悟过来什么。

完蛋,翻车了!

陈总对一个小职员略表留意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自来熟地给她夹菜,这说不过去啊。

这顿饭吃得她很是想打人,幸好并没有持续很久,陈总就表示有事要先离场,阮恬自然不久也离开。

地下车场,他的车等着她一道回家,司机也是熟人,老钟。笑着跟阮恬打招呼:“阮小姐,好久不见。”

她嗯了声,进了后车门,先升起隔板,紧接着就对斜靠着座椅,微笑着面对她的陈昱撸起袖子。

“你要干什么!”陈总面色微变,“要动手吗?”

“好玩儿吗?”阮恬冷笑,“不跟提前我说,弄我来陪酒?”

“那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陈总说,“你不让老公来,你以为老公自己没有办法吗?”

“我办法你个头!”阮恬想打他头,当然就是纯泄气,打了两下就被他一把抓住手,笑着亲了口,“差不多得了啊,别生气嘛,我真是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阮恬是真的有点生气,不是跟他开玩笑。他是壹清的董事长无所谓,他想来她的年会乱晃也行,但他非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让她以后怎么混!

她还是不停地打他:“做事情能不能考虑后果,你这么显眼,我以后在公司怎么做人,人家背后会怎么议论我,你知不知道啊!”

“怎么不能做人,背靠大树好乘凉,以后谁还敢抢你的项目。”陈昱衡挑眉。

他说这话……难度知道她项目被抢的事。

“你为这事来的?”阮恬问他。

“那自然,不然我没事来乱晃什么,我很闲吗。”他又轻哼。

……他起来真的挺闲的。

虽然阮恬不喜欢他介入自己的工作,打乱自己的职业发展。但他真是为她好呢,她也不会说他什么。

顿了下,阮恬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她事业上的野心并不大,只是想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以前师父说过她,说她这样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投行工作,野心不够大,浪费她的天分。

“我在意。”他翘起腿,解开了衬衣纽扣说。

他平时不喜欢穿西装,觉得很拘束。但参加这种场合不穿西装也不好。

其实他要是真的想解决这么个小问题,有一百种办法既简单又不容易让她发现,但他却非要用这种办法。那不是闲还是什么,就是不满她把他一个人落在家里。

阮恬也不说他什么了,叹口气问:“刚桌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现在去吃点什么。”他刚估计也是商业联络,只在席上聊天去了。

“想吃你做的。”陈总抱着她,下巴垫在她肩上报菜名:“我要吃香辣虾,烧排骨,红烧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跟她一样能吃辣了,而且还对辣上瘾。

刚桌上山珍海味,其实真正不对的是他的胃口。他现在口味变得挺低俗的。

这些菜做起来倒也不麻烦,阮恬答应了。家里没材料,她先打开手机在外卖上买菜。

陈昱衡自上而下,瞧着她莹莹的鼻尖,指头尖,在页面上滑来滑去,他突然问:“那个刚站在你旁边的男的,是谁?”

“嗯……”阮恬也没留意,随便回答他,“就一个下属啊。”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跟你说话,说什么呢?”他继续问。

阮恬的手指突然微微一顿。

他问的很平静,很日常,但她心中突然就警醒了一下。这个人在这方面,有过非常过分的前科,她不敢轻易地回答他的这种问题。

她说:“他说你年轻有为,长得挺帅的。”

陈昱衡呵地笑了笑:“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