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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行风笑道:“姐夫是不是想问鬼姑和莫家的关系?”

“正是!”宗政墨听了蔚明珠说鬼姑带了白马羌的高手来,又听莫行风就是白马羌的少堡主,一直没想通两人的关系。

莫行风正色道:“说来很简单,那鬼姑如今是我们白马羌的莫夫人,是我爹的第七任妻子…”

莫行风也不怕丢脸了,把自己家族的秘密都告诉了宗政墨和蔚明珠。

原来莫行风的父亲,白马羌的老堡主莫天长在鬼姑之前娶过六任妻子,莫行风的母亲是莫天长第六任妻子所生,在他之前,莫天长娶的五任妻子都被能给他养下一男半女,不是怀不上就是怀上了没几个月就滑了。

莫家祖训只能有一个夫人,在位的夫人只有死了才能娶下一任夫人,所以莫天长这几个前任夫人在不能生下一男半女后就以不同的名义没了,一直到莫行风的母亲生下莫行风时,莫夫人短命的命运才暂时终止了。

此时莫天长都四十了,对这个儿子很宝贵,要什么给什么。爱屋及乌,他对莫行风的母亲也很好,还指望着莫行风的母亲再给自己多生几个,没想到莫行风的母亲生下莫行风后就再也无法怀孕,这样自然不能满足莫天长的要求。

于是,在莫行风两岁时,莫行风的母亲也‘因病去世’了!莫天长又娶了第七任妻子,就是鬼姑。

鬼姑当年逃出皇宫后就躲到了关外,是莫行风的母亲收留了她,带到了白马羌。

鬼姑一直侍候莫行风的母亲,莫行风的母亲还没死她就怀了孕,莫行风的母亲一死她就嫁给了莫天长,没到半年就生下了莫行风的弟弟莫行文,也因此,莫行风一直怀疑自己的母亲不是正常死亡,而是鬼姑为了顺利嫁给莫天长而对母亲做了手脚。

莫天长得了这子,对这个小公子宠的比莫行风当年还厉害,自然对鬼姑也是更加宠爱。

鬼姑也不负他的宠爱,莫行文还没满一岁,鬼姑又怀了孕,十个月后又给莫天长生下了一子,莫天长大喜,把白马羌大半的权利都交给了鬼姑管理。

莫行风此时已经被莫天长遗忘了,对鬼姑的宠爱让莫天长都失去了分辨能力,一心宠爱着两个年幼的小公子,大有想将白马羌传给两个小公子的感觉。

还好莫行风的母亲给他留下了一批忠仆,鬼姑的排挤没有让他失去白马羌旧仆的忠心,在这些旧仆的拥护下,他还是稳稳坐着少堡主的位置,鬼姑几次对他的暗杀也因为这些旧仆的保护才得以幸免。

再加上鬼姑惦念着报仇,一年也只有几个月在白马羌,其余的时间都跑到帝都,没精力对莫行风下手,莫行风才顺利地长大了。

“为了保住她儿子的权利,她给我说了门亲事,就是西蜀的惢华公主,那惢华公主骄纵难养,而且还没及笄,今年才十二岁,我一见就不喜,拒绝了,她却把惢华公主带到了白马羌,我一怒之下就出走了!没想到当晚我父亲就患了病昏迷不醒,鬼姑对外说我不满这门婚事,气病了父亲逃走了,让白马羌的高手追杀我!我连父亲的面都没能见到,就被迫逃亡!我走后,听说鬼姑给莫行文和惢华公主定了婚,只等莫行文年满十六后就给他们成亲。”

莫行风说到这脸色发青,狠狠地说:“那贱人如今霸占了白马羌,以白马羌的主人自居,没把我父亲弄死只是因为她还没完全掌握白马羌,否则我父亲必死无疑。”

蔚明珠听了嘘嘘不已,没想到鬼姑失踪的那些年,竟然生了两个儿子,只是不知道暮兰知道不知道她娘给她添了两个弟弟,要是知道…

等等…蔚明珠似乎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宗政墨,鬼姑如此积极地把暮兰推给宗政墨,难道还有别的打算。

算算,鬼姑那两个儿子也只比自己小几岁,难道鬼姑做这一切为的就是为两个儿子谋事?

宗政墨看到蔚明珠的目光,也想到了这一点,鬼姑野心很大,估计没动自己就是想让自己先帮他的两个儿子坐稳江山,到时她再把自己推下去,好让自己的儿子顺利地坐上皇位。

而她给莫行文定了西蜀公主,估计不仅仅是想要南齐,还想要西蜀吧!

宗政墨脸色沉了下来,鬼姑如此算计自己,只怕还真是这样想的。

“姐夫,小弟已经把鬼姑和我的关系都对你全盘说了,小弟想问问,这鬼姑和姐夫又是什么关系呢?我一直找人调查她的来历,却一无所获,姐夫能不能对小弟说说!”莫行风坦然地问道。

见莫行风如此坦诚,宗政墨也没隐瞒的必要,就把鬼姑和自己的渊源都告诉了莫行风。只是隐瞒了自己母妃那一段,毕竟莫经家的血咒太离奇,他不想太多人知道。

莫行风听了恍然,难怪鬼姑一早就知道黑匣子在什么地方,原来是从宫里出去的。

本是在研究《医经》的商榷也放下书听着,听完看了看莫行风才蹙眉说道:“这就对了,当年莫夫人怀孕,孩子据说不能保住,后来遇到鬼姑后才保住的,这也是为什么你母亲会把她带回白马羌的原因,原来这鬼姑懂得保孩子之术,她嫁给堡主能生下堡主的孩子也不奇怪了!”

“商先生,你医术高明,本宫请教一个问题,鬼姑为什么要取明珠的心头之血呢,这有什么用处?”宗政墨本来不喜欢商榷,觉得他阴阳怪气,此时也顾不上了,诚心地请教道。

“这心头之血可以做药引,也可以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如果是特殊体质的还能解咒!”商榷看了看蔚明珠,沉吟了一会才道:“太子妃能让我取点血研究一下吗?”

蔚明珠看看宗政墨,宗政墨点了点头,蔚明珠才把手伸给商榷说:“商先生取吧!”

商榷就走了过来,掏了个玉瓶戳破蔚明珠的手取了点血,小心地放好又对宗政墨说:“殿下,我能再取点你的血吗?”

宗政墨坦然地伸过手去,商榷不客气地取了宗政墨的血,也不坐了,对几人一拱手说:“我马上回去研究,殿下的蛊包在我身上,我一弄清楚她下了什么蛊苗就来给你解蛊!”

说完商榷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莫行风笑道:“这人就是性急,姐夫你们别急,他说了能帮你解蛊一定会做到的!来,我们继续喝酒!”

几人又继续闲聊,聊到黑匣子里面的地图,莫行风也不瞒宗政墨,坦然地问:“关于白马羌的传说姐夫都听过吗?”

宗政墨点点头说:“听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莫行风笑道:“这地图的确是真的,是邺帝皇陵宝藏的地图,白马羌当年收藏了两份,这一份曾祖父时就被盗了,辗转才落到了太后手中,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这份地图在南齐,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姐夫这么大义,能把这地图送给我,小弟感激不尽,以后如果能找齐其他两份,一定邀姐夫一起去找宝藏!”

宗政墨对这些宝藏一向看的很淡,上千年都没人找到的东西在他来说就是海市蜃楼,又何必为这飘渺的梦浪费时间呢!所以才大方地送给了莫行风,听他这样说,就淡淡地说:“你自己去找吧,我没兴趣!”

莫行风看看八郡王,自嘲地一笑说:“姐夫是太子,对这些财宝自然没兴趣,是行风俗气了!只是行风也是不得已,这事关白马羌的安危,行风必须去找。”

蔚明珠听到这就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白马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需要靠这些财宝维持吗?”

莫行风笑了笑说:“再富有的宝山也经不起一代一代的挥霍,白马羌虽然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这几年被鬼姑控制也挥霍了不少,白马羌要继续维持现有的繁华,的确需要这批财宝!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莫行风沉吟起来,宗政墨见八郡王给他使眼色,就淡淡地说:“莫兄弟要是不方便说就别说了!我们不是一定要知道!”

莫行风被宗政墨这样一说,脸就红了,忙举杯说:“姐夫,不是不方便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迟疑了…罢,姐夫足智多谋,说给姐夫听也许还能帮行风出个主意,是这样的…”

原来白马羌的确是当年邺帝所建,白马羌的祖先是邺帝最忠心的侍卫,奉命看守皇陵。白马羌就建在了皇陵的入口处,只是除了当年莫家的祖先,谁也不知道入口的具体所在位置。

莫家有祖训,任何人都不能翻修城堡,祠堂里还刻了石碑以警戒后人。

这警戒含糊其辞,只说谁翻修了城堡会引来天灾人祸,莫家灭亡,却没说是什么灾难。

莫行风小时就被父亲叫到石牌前慎重警告过,他自是不以为然,却也没放在心上。一直到这次逃亡,也不知道莫天长是防备鬼姑还是预留了一手,莫行风的一个忠仆悄悄送了一封信给莫行风,莫行风看了才知道莫家的秘密。

原来关于邺帝邺后的传说是真的,当年邺后受伤时邺帝将她送到了皇陵里,找了个巫师封印起来,等待适当的时机把她唤醒。只是邺帝到死也没能把邺后唤醒。这重任就交给了莫家的祖先,邺帝相信只要把邺后唤醒,自己就能重生,所以才建了这样秘密的皇陵。

邺帝做不到的事,邺家的祖先又怎么能做到呢,就谨守着皇陵等待有缘人把邺后唤醒。

只是邺帝生前给莫家先人留了一道遗诏,如果一千年里无法把邺后唤醒,就让莫家毁了城堡,举家离开,否则会全家灭亡。

这遗诏莫家的先人奉为神谕,只是一千年过去了,莫家的堡主换了一代又一代,后面的堡主根本就没拿这遗诏当回事,人人都想把皇陵打开,却没人能寻到皇陵的入口。

当年的皇陵地图也在莫家的内斗中一分为四,失败的携了地图各奔东西,留下的也不其所,莫家一代代就没落下来。到莫天长这一代,莫家就只有他一个传人了。

莫天长年轻时不信邪,不喜欢这陈旧的城堡,就想翻修城堡。

只是才动工,城堡就地动山摇,大有下陷之势,莫天长慌了,忙命令停手,后来再没动过翻修的念头。

等莫天长到四十也没孩子时,莫天长就正视起这道遗诏,此时距邺帝死已经有两千年了,莫家还没毁了城堡离开,这不是违抗圣命吗?

莫天长起了离开城堡的心,恰在此时,莫行风出生了,又打消了莫天长离开的心。

一年一年过去了,虽然莫天长心里不是很相信遗诏上的预言,可是从他翻修城堡引起地动山摇后,他就多了个心眼,让人在城堡正中深深立了个石碑。

没人知道莫天长为什么会立这个石碑,只有莫天长自己知道这是为什么。

给莫行风的信上,莫天长解释了自己的动机,原来莫天长每年都要在石碑上刻一道痕迹,次年再观察,就发现了城堡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在下落。

开始几年莫天长没放在心上,这下落的速度很缓慢,一年就是一两分,照这样的速度,城堡有几百年也无法落到平地,更何况城堡还是建在白马羌最高的地方。

可是这几年城堡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外人感觉不到,忠心记录的莫天长却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悄悄找了精通地理的风水师看过,那风水师说莫家的风水已经破了,不过百年必定灭亡。

莫天长忧心忡忡,想放弃城堡又舍不得地下的皇陵,就一直迟疑着。他把这些都写下来,托忠仆保管着,如果自己有不测就呈给莫行风,让莫行风定夺。

莫行风接到这封密信时才知道白马羌的处境,他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和八郡王商量后都觉得事已至此,还是先找齐皇陵的地图,把那些财宝取出来再毁掉城堡。毕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莫家有了这笔财富举家迁走也有保障。

你最好了

更新时间:2014-5-22 10:36:36 本章字数:6210

听完白马羌的秘密,宗政墨和蔚明珠都很惊讶,没想到邺帝的皇陵还真有啊!

蔚明珠脑筋就转了起来,前世自己到死也没听说白马羌陷落,那是不是还有很多年呢!

只是她也不敢保证了,毕竟自己重生已经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连莫行风都能成为自己的义弟,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

“行风,那还有两张地图你可有眉目?”她好奇地问道。

莫行风爽快地说:“有一张应该在北魏,我来帝都时听到有人说北魏的段王爷来过帝都,还在宫里什么比赛中出过一个棋局的谜题,不瞒姐,这谜题我估计就是打开皇陵的一部分,所以我怀疑那张地图在北魏皇宫中。北魏为了掩人耳目,才以棋局为谜题找人解题呢!钶”

这倒说的通,蔚明珠想起当日段淳姬嚣张地说他们的国师用了五年来解,估计不止如此吧!一定是几辈人传下来的,几百年前莫家不是四分五裂吗?说不定就是莫家的先人逃到了北魏,留下了这张地图。

“那还有一张呢?可有眉目?”

莫行风看了看宗政墨,道:“这最后一张估计就是最关键的一张,我怀疑在鬼姑手上,我甚至怀疑当年她接近我母亲,为的就是混进白马羌寻找皇陵,她一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这些年运筹帷幄,就等着找到进皇陵的方法!闽”

宗政墨摸着下颚沉吟着,莫行风说的有理,鬼姑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一个大宛的公主,怎么可能懂那么多的东西,而且…宗政墨想到了母妃,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只是这怀疑太惊世骇俗,他摇摇头,撇去了这想法。

“鬼姑那边我再帮你想办法吧,只是我拿到这个黑匣子已经打草惊蛇,想再拿到另一张地图可能有点难!”宗政墨为了得到这个黑匣子不惜动用了师弟晏启,现在只怕鬼姑已经发现了。

“没事,慢慢来!她还不知道我有了两张地图,一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莫行风安慰道,想了想对宗政墨说:“我这次把商榷找来也是为了对付她的,她养蛊自己就是一个母蛊体,只要商榷找到她的弱点,会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地图的!”

这些蛊术宗政墨不是很了解,也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话,和莫行风又聊了一会,魏星进来禀告说宫里有事,宗政墨就带了蔚明珠先回宫了。

出来雪已经下大了,街道房子上已经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蔚明珠想起那几个妃子的邀约,就问宗政墨去不去吃烤羊。

宗政墨笑了,拉了她的手将她扶上马车才说:“你还记得当年你们家烤羊请我们去吃的事吗?我只怕今天这烤羊又吃出什么祸事来!”

蔚明珠也想起了当年的事,还是有小猴子金风才让自己躲过了陷害,就叹了口气说:“可惜金风被宗政麟带走了,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我都不知道宗政麟发什么神经,竟然把金风抢走了!”

“那小猴子不是你的宠物吗?你把它教的太伶俐了,我估计宗政麟是想以物睹人呢!”

语气有点发酸,蔚明珠斜了他一眼,嬉笑道:“又吃醋?你还能有点出息没,都说我和他不会有什么了,你就不能不揪着不放吗?”

宗政墨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若有所思地说:“蔚明珠,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你对宗政麟真的是因为他戏弄了你,你才死心的吗?没有别的?”

蔚明珠心虚,难道把前世的事告诉他,说自己被宗政麟纵容妃子破腹害死吗?要真这样说了,宗政墨一定把自己当怪物了!

“也不止于此,以前我不是告诉你,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他杀了我,亲手取出我肚中的孩子吗?那个梦太逼真了,所以我每次见到他心里都发憷,久而久之就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落到他手上,他一定会这样对我,所以我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我估计他死了,我这种害怕才会消失!”

蔚明珠半真半假地说着就靠到宗政墨的肩膀上,想起自己前世死时的惨状,心头发虚,颤抖也变成了真的。

宗政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让他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阿墨,我是说真的,这个梦困扰了我好久,我有一段时间经常做这个梦,很害怕。再加上蔚飞燕和李姨娘给我母亲和哥哥下毒,我就更害怕,总觉得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我死,所以我才拼命赚钱,希望有一天可以离开帝都,找个远离他们的地方生活…只是命运不由我自己做主,我没想到和你搅在了一起,还是嫁到了皇宫里!”

蔚明珠苦笑,扬头看看宗政墨说:“阿墨,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不管将来如何,你别像宗政麟这样对我就行了!否则我估计我会万劫不复了…”

“傻瓜,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宗政墨揉了揉她的头,把她搂到自己怀中,安抚道:“现在还做这个梦吗?”

“没有了!我去过轮回殿后就没再做这个梦了!”蔚明珠想着也觉得奇怪,她没骗宗政墨,自从重生后她的确经常做前世死前的梦,在乡下守孝时也时常梦到惨死的那一幕,只是上次去了轮回殿后,这个梦就再也没找过她,让她都疑惑不解。

“你去过轮回殿?”宗政墨蹙眉,静宁寺他去了多少次,也知道这个轮回殿,却从来没上去过,蔚明珠去干嘛?

“去过…不是有这个梦困扰着我吗?我听人说有生死困扰的人都会上去拜拜,我就去了,想弄清我到底会不会死在宗政麟手上。”

“结果呢?弄清楚了?”宗政墨好奇地问道。

“没结果!…只是遇到了元妙大师…也算缘分吧,反正我回来后就没做过这个梦,我想我和宗政麟的孽缘已经被打破了,你看,我这不是嫁给你了吗?宗政麟也被赶跑了,他没有机会再让我死的那么惨了!”蔚明珠调皮地一笑。

宗政墨无奈地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叮嘱道:“不管如何,以后还是远离他,免得真发生什么意外!”

“对了,阿墨,他现在怎么样?”

宗政墨冷冷一笑:“还能怎么样,招兵买马,意图卷土重来!我以前倒是小看他了,他竟然在剑南道十五州那边培养起自己的势力,这一逃倒成全了他,把那边弄得有声有色,做起了土皇帝,还娶了段淳姬,听说段淳姬有身孕了!”

“啊,那不是做了便宜老爹了?这绿帽子也不嫌晃眼!”蔚明珠嘲讽道。

宗政墨苦笑:“这绿帽子也带来实惠啊,严蔺被段淳轶留给了他,现在是他手下第一大将,你别说这严蔺带兵还真有一套,你爹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得无法进一步,只能死守在黔中道这边,再这样下去,估计很快就会失守的!”

“那怎么办?”蔚明珠没想到形势这样严峻,担心地叫起来。

宗政墨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朝中还有什么人可以用?”

蔚明珠还真认真地思考起来,凌羽被派去西蜀边境,凌将军要镇守帝都,李毓和李家的关系,如果被派去支援父亲说不定会反过来和宗政麟联合,也不能用。

自家四叔也是镇守边境,一动边境那边也没人,想来想去还真没得力的将才。她努力回想前世,宗政麟手上都有什么将才,这一想还真让她想起了两个人,前世宗政麟提过,如果他攻打北魏,就动用这两个人。

这其中一人是孙文锡,另一人是个小将,叫韩广轩,宗政麟为了攻打北魏,接连三年开武科选拔人才,韩广轩以一身蛮力和卓绝的武功过三关斩六将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年龄最小的武状元,当时才满十三岁。

宗政麟很看好韩广轩,亲自带在了身边教导,蔚明珠也在宫里见过他几次,性格开朗,为人耿直,所以印象很深。

孙文锡也是武状元,才十五,能文能武,是孙尚书家唯一的男丁,孙府宝贝疙瘩一个,孙尚书本来只愿意他走文职,给他报的也是文科的科考,没想到这小子偷偷跑去改成了武科,结果等中了武状元孙家才知道,气得孙尚书不顾脸面跑去找宗政麟,一定要宗政麟抹了他这个武状元的名字。

宗政麟正是用人之时,哪会同意孙尚书的做法,骂了孙尚书一顿,还贬了孙尚书的职位,结果孙尚书一气之下就告老还乡,没多久就去世了。

蔚明珠死时宗政麟还没对北魏用兵,孙文锡在家中给孙尚书守孝,后面的结局是好是坏蔚明珠也不清楚。

她低头想着孙文锡,就想起了孙文锡的妹妹孙文秀,孙文秀和孙文锡是孪生兄妹,这孙文秀也不像一般女子只知道攻女红,她可是才女,因为身体弱,孙家为了让她身体强壮起来,也放着她和孙文锡一起练武,孙文秀的箭法比她哥哥还厉害。

孙文锡去考武状元,据说孙文秀还女扮男装混进去参赛,后来被孙文锡发现揪了回去。

这事宗政麟也有所耳闻,当笑话说给蔚明珠听,当时蔚明珠也没在意,只觉得这女子也太大胆了,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所幸宗政麟想重用孙文锡,也没较真追究这事,放了孙文秀一马。

蔚明珠想着心里一动,自己不是一直想给哥哥说个媳妇吗?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孙文秀呢!有这样的女子帮衬哥哥,那她也没后顾之忧了!

正想着,见她一直不说话,宗政墨等不及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问道:“发什么呆啊,说话啊!”

呃,蔚明珠摸着被他敲得生疼的脑门,一时还真说不出话了,她知道的是前世的事,这孙文锡和韩广轩此时都是默默无闻,怎么推荐给宗政墨呢!

“我怎么知道朝廷里有些什么人可用呢!”她嘟了嘟嘴,随即热心地说道:“阿墨,我想到一个主意了,你看这朝廷里很多人都是你父皇用过的,老的老,跑的跑了,你手上可用的人可能没几个了,要不你开武科吧,选拔些新人,这样即解决了你的难题,又能培养专属于你的人才,这不是很好吗?”

宗政墨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想出了这么个主意,眼睛一亮就沉吟起来。他这太子是被逼着坐上的,以前也没好好想过,如今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的确不能不全面考虑了。

蔚明珠这想法提的不错,自己开了科考,提拔上来的都是自己的门生,比起用旧人容易培养忠心。

他想着就觉得可行,看蔚明珠的眼神就带出了赞许:“这主意不错,明天和你哥他们商量一下,弄个具体的方案出来,只是这选拔没个半年出不了结果,我现在急需用人,你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蔚明珠就给了他个白眼,知道出风头也要适可而止,免得惹这人精怀疑,就道:“你不是有个燕子坞吗?还愁没人用啊?”

宗政墨摇摇头说:“那些人只能暗用,不能堪大任…”

蔚明珠就无辜地睁大眼说:“那我就帮不了忙了,自己想去!”

宗政墨呵呵一笑,拉了她的手说:“这个忙你可以帮,本来我还想你自己推荐呢,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狡猾,愣是不说,是不是怕我多心啊!”

蔚明珠呆了一下,挑眉问道:“我有什么人可以推荐啊?”

宗政墨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才道:“你忘记了你还有三个舅舅啊,我知道你是顾虑怕人说他们沾了你的裙带关系,可是这有什么呢,你是我的太子妃,别人能用亲戚你为什么不能用呢!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有本事,弄到穷乡僻壤也算屈才了,这都去了几年,也该回来了!”

蔚明珠被他这一提,才想起了自己外祖父的三个儿子。母亲去世时三个舅舅也得到了消息,不奉旨不能入京,只在蔚明珠去乡下守孝时,三个舅舅分别去探望过她。

蔚明珠回到京城后三个舅舅还托人寄信给她,这次她和宗政墨大婚,三个舅舅还托人送来了贺礼,只是蔚明珠觉得他们这样远离帝都,也远离了皇储之争是件幸事,就没想过让他们卷进来。

被宗政墨这一提,蔚明珠不能不正视起来,如今是宗政墨做太子,外祖父家的人毕竟也是自己的娘家人,就算想置身事外,估计也有很多不安好心的人会把他们卷进来,与其让他们被动,还不如主动招进来,也好助宗政墨一臂之力。

只是想到前世宗政麟对自己家赶尽杀绝,她还是有些忧虑,这样把三个舅舅弄来,万一又蹈前世之辙,那不是对不起三个舅舅吗?

她想到这,就拿眼睛斜瞟宗政墨。

宗政墨一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好气又好笑,重重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问道:“是不是担心我过河拆桥啊?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蔚明珠听他这样说,索性理直气壮地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知道你做了皇上会不会变啊!我舅舅他们现在虽然不得志,可好歹也能保住一条命,要是回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遭人陷害,到时你要杀了他们,我不是对不起舅妈和表哥表弟他们啊!”

宗政墨看她还振振有词,气恼地捏了捏她的脸说:“我保证决不杀他们行了吧!还是你要我像对蔚家一样,给他们免死金牌啊!”

“那样最好!”蔚明珠感觉讨好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也知道朝臣的复杂,我这样要求你可能有点为难,但是我不能不为他们打算!我娘死的早,我不想我表哥表弟他们也像我一样失去家人,你就依了我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他们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我允许你依法治罪,否则你怎么样也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好了,我答应你,回头等我登基,会给你三块免死金牌,行了吧!”宗政墨无奈地说。

蔚明珠笑了,寻常官员除非功盖于世才能得到一块免死金牌,自己一张口就得到了三块,想也是宗政墨对自己太纵容了,否则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能不感动,她凑上前亲了宗政墨一下,爽快地说:“谢谢夫君,就知道你最好了!”

宗政墨无语,三块免死金牌就换来一声“你最好了”?要知道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只是低头看到她娇憨的讨好样,这点小小的不满就没了,他的丫头能满足就行!

“珠儿…”看她水润的红唇,宗政墨蠢蠢欲动,只是想到那锤心的疼痛,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亲吻她的冲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按在自己怀中。

蔚明珠很喜欢此刻的温馨,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贴在他胸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有种甜甜的感觉涌过全身,忍不住说:“阿墨…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多好!”

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相互关心…一辈子这样走下去…

“会的!”宗政墨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揽紧了她…

***

等回到宫里,咏月没等蔚明珠坐下休息就进来禀告,说张贵妃她们已经在御花园摆好了桌子,还邀请了几个重臣夫人和小姐一起吃烤羊,请太子妃过去赴宴。

“太子妃,她们已经来请了三次了,奴婢说你昨晚没睡好,补睡呢!你看是不是该过去了?”

蔚明珠是偷溜出宫的,自然不能让她们知道,就点头说:“行,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白蘋赶紧给她找衣服来换,蔚明珠边换衣服边问道:“都来了什么人?”

咏月就详细地说了,原来张贵妃除了把自己娘家的几个小姐都请了来,还请了李赫的夫人,李赫夫人带了李素淇和李素淇的堂妹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霍夫人,霍昭昭,其他几个妃子的娘家姐妹。

蔚明珠一听这来的都是小姐,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宗政墨得势,皇上又病重,眼看着皇位非宗政墨莫属,这些人就巴巴地想把自己的姐妹送进宫来了。

她冷冷一笑,宗政墨身边已经有宋茹丹,李素淇虎视眈眈,这其他的也想分一羹,还真是当宗政墨是香馍馍啊!那就放马过来吧!她倒要看看,谁有本事贴上宗政墨!

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