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微微的看了温启年一眼,将朗朗拉到自己的身边,看到温启年专注的眼神,想要开口解释,但碍于朗朗在场,她只能将到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朗朗?”他几次想要抬手,都被心底的忐忑阻挡住。他的声音,显得那样的小心翼翼,甚至都能够看到他黑眸中颤抖的目光。看到这一切的陆慈心里不禁狠狠的一抽,强制的忍住喉间的哽咽,摸了摸朗朗的头发:“朗朗,叫温叔叔。”

温启年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陆慈之后也能够理解,嘴角逐渐上扬的朝她露出笑意。有些不知所措的双手在身侧摆动了几下,只见他忽的蹲□子与郎朗的身高齐平,那双躁动不安的手立马的收紧他的身子,将小小的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霎时心里的那股激动彻底的蔓延开来,喜悦不言而喻:“祝贺你演出成功。”

朗朗起先有些抗拒,不过当陆慈的手抚摸在他的头顶之后,他就安下心来。也学着伸出双手半搭在温启年的臂膀上:“谢谢温叔叔。”

他平时都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不管是心还是表情,但是唯独这一次,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抑制他心底的喜悦,任由它在脸上蔓延。而陆慈虽是心底不安,到底朗朗在场,关于他的身世她只能选择不开口。

“温叔叔,你是我妈妈的老板吗?”朗朗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悄悄的问过陆慈温启年是谁,这次感觉到他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心生好感才突发奇想的抬起头问道他。

温启年点了点头,随即又低头伸手抚摸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应道:“嗯。”

“妈妈在公司里听话吗?有好好学习吗?”朗朗在心里觉得这个温叔叔很好相处,不自觉的话就多了起来。

温启年双眼注视着一旁的陆慈,见到她难掩他看不透的情绪,故作笑意的回答:“朗朗,虽然你妈妈很爱学习,但是在公司里却不听我的话。”

“为什么?”朗朗听到温启年这么说,突然停下小步子,拽着陆慈的衣摆问了一声:“妈妈你为什么不听温叔叔的话啊?你不是说你在公司里就和我在学校一样吗?我都听老师的话,你为什么不听你老板的话呢?”

陆慈一怔,蹙了蹙眉头,微微瞪了在一旁带着狡黠笑意的温启年一眼,转移着话题:“我们快回家吧,妈妈下午带你去买礼物怎么样?”

一听到陆慈就要回家,温启年立马挡在她的面前,稍稍顿了几秒后将视线放到了一旁的小孩身上:“朗朗,你知不知道今天叔叔为什么来吗?”

他老实的摇了摇头,陆慈见到温启年的眉眼,心里就想着他别有用心,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温启年一手就握住她的手掌,并且笑着冲朗朗说道:“为了祝贺你演出成功,叔叔带你过来庆祝的。”

“真的吗?去哪里?”朗朗喜不自禁的问道,陆慈脚步一顿反拉着温启年的手,神色正经的看着他,抗拒的态度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不过今天温启年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自然是不能忍受她小小的任性,所以他哪里会将她的眼神放在心上,只是朝她回了一个笑容就将母子两都领到了停车场。

趁着等他开车过来的间隙,陆慈将朗朗带到花坛边,自己走到温启年的车面前,透过开着的车窗异常正经的说了一句:“温启年,不要做什么事情,让我带着朗朗回家。”

对于陆慈的话他选择性的无视,嘴角一勾从车上下来就走到朗朗面前将他抱起来放到了车的副座,仔仔细细的为他将安全带扣上。

他迅速的行动让陆慈没有一分钟可以说明拒绝的机会,看着朗朗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也不忍心将他就这么带走。而正在她纠结在原地的时候,温启年将车门打开朝她使了一个眼神。

在车上陆慈丝毫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全程下来只听见朗朗和温启年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的热火朝天,她也不知道此时的温启年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对于朗朗各种无厘头的问题回答的还一本正经非常仔细。

陆慈看他开车的方向以为他会载着两人去游乐场,毕竟那个主题公园离这里又近。但是他的车竟然直直的从公园的大门口开了过去,她不免有丝疑惑的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结果还是被无视了…

最终三人到达的地方是动物园门口,期间都越过好几个区来到最靠边的动物园,车程算不上多,但也顶了一个多小时。

温启年有模有样的将朗朗抱出车里,独自一个人匆匆的跑到买票口弄好门票,随后就朝他们跑过来,在半路突然看到卖冰淇淋的,还特地停下来拿了三个才走到他们的身边。

“朗朗,冰淇淋不能多吃,现在还不是夏天,不过今天特例,你要吃哪个口味的呢?有草莓巧克力还有牛奶。”他蹲□子将冰淇淋都放置在他的面前,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中一疼,迅速的恢复过神。

朗朗最后拿了牛奶的,而他则是把巧克力的递到陆慈的面前,陆慈无奈之下只得接了过去,看到她接过冰淇淋,他带着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

“叔叔让你骑马马好吗?”

走到里面的时候温启年看到有些小孩坐在他们父亲的肩膀上,于是突发奇想的对朗朗说。朗朗听了当然很高兴,在学校里经常会听到别的小朋友说起他们和爸爸出去时候爸爸会让他们骑马,他从来没有过,自然是高兴的答应了。

朗朗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多动物他都能说出来,而且描绘的还有模有样。陆慈在一旁看到温启年脸上的笑容,心底的海潮在翻涌。

向来让人感觉严谨的他在朗朗面前,就如一个大孩子一般,会学各种动物的声音,也会在朗朗面前手舞足蹈的表现动物模样,为了照顾朗朗的眼睛,他会抱着他走到有些动物的面前,握着他的小手去感受。

他的样子,或许就是朗朗心目中爸爸一样的模样。原本是平常的画面,但是陆慈一路陪伴下来,双眼酸涩到不行,甚至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落泪。她想着,此时的朗朗大概是最幸福的,他脸上那样放肆开怀的笑容,是她多久未曾见到的。

在旁人看来,这三个人俨然是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样。温启年也非常的满足现下的样子,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合拢嘴,即使中间吴助理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他都拒接了。

今天的天气也是尤其的好,动物园里人声鼎沸的,朗朗也多亏了温启年,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热闹的气氛。虽然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动物园,但是这么有趣的一天比第一次来的强多了。

他还记得不久前姥姥带她来过一次,但是很多动物他都没有摸到,因为不想让姥姥伤心,所以要求也不敢提。今天温叔叔带他认识了好多的动物,这让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平复住兴奋的心情。

陆慈也是第一次见到朗朗这么高兴,如果这样的场景是真实的,他们三个是真正的一家人,那么她该感到多么的庆幸,但是现实的残酷没有给她实现的机会,本来她在那天晚上过后渐渐的敞开心扉,鼓励自己去克服其他勇敢一次,但是,项莺对她来说是一片无法逾越的汪洋,纵然她有多大的勇气,只要她的良心还在,好像都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

所以现在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今后想来也是奢侈。

Chapter 13(下)谢转

而温启年在从动物园出来后依旧延续着他今天的强制性,都没有和陆慈说一声,就将车开往了他的公寓。当他将车开到公寓的停车场的时候,陆慈才察觉到不对劲,在看到车子沿着道路开到了昏暗的地下,她才惊愕的喊了他一声:“温启年。”

他扭过头,朝朗朗狡黠的笑了笑,这才将头转向陆慈:“没能事先和你说抱歉,不过我都答应朗朗带他来我家。”

在收到温启年的眼神示意之后,朗朗也随即重重的点头并且立马的回应道:“叔叔说他家里有大象。”

陆慈知道,大象是朗朗最喜欢的动物,她还记得,今天朗朗在动物园的大象区域一直腻在温启年的身边,跟在两人身后的陆慈没能想到,两人当时候的窃窃私语,说的就是今天来温启年的家。

只是她没有想过温启年居然会用这招对付小孩子,当然最重要的不是陆慈不愿意,而是朗朗并不是他所想象中他的孩子,她一直没有来得及和他解释,但是现下的情况又令她…

朗朗看到陆慈微微蹙起的眉头,以为她有点不高兴了,纠了纠小手指,随后又拍了拍温启年的手背说道:“温叔叔,我和妈妈下次来你家看大象好吗?我觉得妈妈应该很累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将小手从温启年的手背上移到陆慈的手上:“妈妈,我们回家吧。”

温启年一顿,深深的凝视了朗朗一眼,将他从车上抱下来之后随即又打开后座的车门,屈身钻进车的后座双手撑在陆慈身边,朝她凑过脸平静的开口:“就不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

陆慈被他突如其来的接近弄懵了头,顿了几秒后从缝隙中看到站在车门外朗朗一脸希冀的脸,还有温启年近在咫尺显得咄咄逼人的脸,无奈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其实她内心也是抱有着一股希冀的,想要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能够长一点,时间能够过的慢一点。但是又不愿意正视自己这段小心思,于是她只是沉默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见到陆慈答应了,朗朗喜不自胜,情不自禁的紧拽着温启年的裤腿开心的问道:“温叔叔,你说大象是怕老鼠的吗?”

温启年从车里探出身子,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朝着电梯门口走去,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扭过头将视线放在面色紧绷的陆慈身上。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上次进屋就被他扑倒在怀,陆慈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里面是什么样子。

温启年从一个小房间里拿出各种各样大象的玩具,将它们都放在沙发上,抱着朗朗坐了上去,而后用手握着他的小手挨个的触碰并且解说。这些大象都是项琛带过来的,他也不知道他带这么多玩具来做什么,不过不碍事的话他也没有多问。

陆慈看到他们两个都沉浸在玩具的世界里,索性就走到厨房拉开了冰箱,她以为冰箱里会什么都没有,按理来说,他应该没有闲到每顿饭都在家里自己做着吃。但是当她拉开冰箱之后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各种各样新鲜的菜,不难看出,这些菜都像是不久买回来的。不过至于是谁买来或者为什么买来,她就没有多想。

因为从动物园出来的时候三人都去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了,所以她也就近切了点水果和蔬菜,做点零嘴吃。她去橱柜拿碗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垃圾桶里扔掉的崭新饭盒。她起初以为是不小心掉到里面的,刚拿出来,又见到底下被扔了好几个。

甚至里面的饭菜都没有动过。

她可能不知道,就在他们下午在动物园里逛园的时候,项莺特地跑到超市买了很多的菜放到冰箱里,因为她知道,温启年很少按时吃饭,家里有什么就随便对付一番。

她看到她好几次送过来的饭盒都是一动未动的被放在冰箱里,心里一咯噔,双眼就忍不住心底的心酸,泪水不自觉的就拍打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智之上。

她胸口一阵阵的闷痛呼啸而过,她想这么多年她终于接受了医生这个工作,也逐渐的适应了在项家的生活,可她哪会知道他的“父亲”项云生会突然把她叫到上海,强制性的将结婚的要求扣在她的头上。

她□□控了十多年,只要项云生说一她就绝不会说二,但是这次的结婚…

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掉入一个深渊里,连个挣扎都没有!

一想到这,拿着饭盒的双手青筋忽的突起,她一咬牙,将所有的饭盒都一骨碌的扔进了垃圾桶里。她双眼猩红的紧紧盯着垃圾桶里的那些饭盒,不甘的在心里下定决心,她一定会成功的摆脱项云生,也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到自由。

而陆慈起身扭头看了一眼陪着朗朗的温启年,不动声色的将饭盒都清理干净后才将切好的水果端到客厅里,招呼朗朗过来吃。

朗朗很是兴起,他对于大象的玩具爱不释手,这让陆慈不禁有些自惭,这么多年,她虽然知道朗朗喜欢大象,自己却从未真正的抽出时间帮它买过玩具。

“温叔叔,你这有动画片看吗?”将苹果咽下去之后朗朗突然抬头问道,温启年突然一怔,双眼看向陆慈,正要开口问,只见朗朗继续说道:“我平常都是听的,就像听故事一样。”

他忽的就涌来一丝心疼,顿了几秒之后走到电视面前打开电视机,很快,画面里就出来了各种灵动的小人物,看着朗朗微微向上扬的嘴角,就像是有人突然狠狠的扼住他的咽喉。因为难受,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朗朗,慢慢的将手伸到他的肩膀处,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至他的身体,甚至心里还在默默的念着,爸爸会给你最好的将来。

陆慈慢慢的退离客厅,走到旁边的小书房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继续想着昨天晚上没有想完的方案。客厅里电视上的声音还会时不时的传来,书房里平静的气氛让她顿时心安无比,好像中间那么长的时间从未消失过一样。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就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当她从方案中抽离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扭头就看到了窗户外面的万盏灯火,这里靠近市中心,整个A市的繁华夜晚一览无遗。她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将近十点的时候心里稍稍一震,连忙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里蓦地一软,只见温启年半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而朗朗也是一脸沉睡的躺在他的怀里,大概是怕他睡的不好,温启年的手环过他的脖颈,将他揽住。

一大一小的身影,让她心口一窒,胸口闷痛的想要别开视线,但是莫名的思绪却在驱使着身体朝着那两个已经睡着的身影走去。

她靠着沙发站着,还能隐约的听到朗朗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目光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伸手摸了摸朗朗萌萌的小脑袋,随后将视线逐渐的往上移,最后固定在温启年的脸庞上。

说实话,温启年是她见过所有男人中最吸引人的。

他长的不是十分的俊美,但是脸上的线条在足够硬朗的同时又极具温和,那双看不见底的黑眸就是一个深渊,只需要专注几秒,仿佛她就能彻底的沦陷到里面。

她其实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在与他结婚的那两年里,为什么没有看清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两人越来越远,甚至彼此脱离了关系之后她才恍然的觉悟,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的他,自己要再一次的割舍,她要怎么忍心?

或许是她过于专注的眼神惊动了原本就浅眠的温启年,只见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让陆慈猛然一怔,想要立马直起身子别开自己的视线,岂料她的身体才稍稍一动,自己的手就被他的手拽住。

她刚刚低头,整个身体就被他强制的往前拽了几分,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四目相对,她甚至能够看清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自己的忐忑,自己的不安,还有自己的紧张。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随即稍稍的往前凑过身子,将她温热的双唇逐渐贴在自己的唇上,毫不费力的轻启她的唇齿,温柔的辗转,灵活的侵入里面,一如尝到了世上最令人动心的美酒,口口香浓令他欲罢不能。

他忽然就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在某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两人在那栋新搬进去的新房子里扫雪,那时候院子里的灯光从她的头顶照下,她的脸上就投了一层黑暗的影子,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如同冬夜里依旧闪闪发亮的某个星星。在那样的冷风之下,他拥抱了她,并且第一次吻上了她柔软的双唇。

而现在,他们的朗朗,正在他们那样幸福的氛围下甜甜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筒子们的留言俺好嗨森!~

不管怎样,俺会好好写下去的,

虽然不能保证全部满意,

俺会坚持写文初心的,

Chapter 14(上)谢转

“嘘…”

温启年放开她的那瞬间,立马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挡住了她欲开口说的话,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朗朗抱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才转过身来面对陆慈。

陆慈微微的怔在房间门口,见到他的动作双手紧攥,在他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才伸手将他拉到客厅,一本正经的开口:“是时候带朗朗回去了,今天谢谢你。还有…”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整个身子就被他一手环住,他的脸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双目温柔的注视她,似乎想要将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没有给陆慈说话的机会,环过她之后就淡淡的开口:“陆慈,你今天还要回去吗?我自问并没有那么大的忍耐心放你走。”

话音刚落,他的吻再次的侵袭而上,顺着口中的津甜,他的手一路向上,从她的腿侧慢慢的移动到她平坦的小腹,以及她敏感的腰际。

他的手刚刚触碰到腰间,陆慈就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了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温启年,我们停下来。”此刻的她全身都在发热,她极力的抑制住即将喷发的情感,双腿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

准备转身去房间叫醒朗朗,但是她才刚刚退后,就被温启年拥在了怀里,并且在她的颈项轻说道:“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的轻言软语,硬生生的将她脑海中紧绷的弦斩断。对于他的靠近抚摸,她非但失去了抗拒的力气,反而情不自禁的迎合起来。对于他逐渐深入热烈的吻,她双手不由的就慢慢的从他的臂膀环到了他的肩膀处。

她是害怕这种热烈的,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会灼伤,但是在这样的明亮火热面前,伤痛已经自动的退却在脑后,只有顺着身体的本能去逐渐的摸索前进。

如果这是一个悬崖,她想她已经站在了最前头的边缘处。

如果和她一起掉下去的人是温启年,那么她也心甘情愿。

怀中那温软的身体也令他理智尽失,一心想着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让她无法再拥有任何逃避的权利。

他们不知不觉的移动到了客房的门口,他一手推开大门,两人一并进去,随即抬脚小心的将门关上。他的吻之绵长,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感觉到她的不适,他才微微的松开她的唇瓣,嘴角扬起一丝的笑容,嗓音异常低沉轻声的说了一声:“我们小声一点。”

他将她逼迫到墙角,一边脱掉上衣,一边找尽缝隙在她的脸颊上落下印记。不断上温的身体犹似火炉一般,他一手拽掉陆慈的外衣,火热的掌心就此紧贴游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引得她不自觉的一阵阵娇喘,她从喉间所发出的声音令自己都感到一丝羞愧,将脸别开,任由他的吻从下巴处落到脖颈。

忽然,他手腕上冰凉的表带触碰到她的胸口,冷不丁的让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温启年见状,嘴角勾着笑意举起手来慢慢的将腕表取下来,而视线正好落在腕表上的陆慈心里顿时一抽紧,她凝视着那块被他小心放在一旁柜子上的腕表,手心紧攥衣摆一再的收紧。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表分明是她那一次陪着项莺买的,她还尤为的记得当时项莺害羞的表情,突然一阵心酸之意涌上心头,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个腕表,居然是自己亲手给他挑的,但却不是自己亲手送给他的。

她眸光忽的转沉,脑海中也猛地浮现出上次在餐厅里从未见过项莺表情,那种不得不成全的不甘,还有急躁…她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温启年再一次的低下头移到她的耳畔处,喷出的气息环绕在她的耳边,有些微微的痒意。当他的手透过衣服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第一时间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抬起头来对视他的双眼,砰砰砰砰的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忐忑的心跳,她心神俱震,努力的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双眼泛红的盯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道:“温启年,朗朗不是你的孩子。”

他猛地一怔,笑容也在陆慈的神情中逐渐的冷却…

***

如果有人说她不勇敢,她承认。说她不够胆小,她也承认,甚至谩骂她是天下最大的缩头乌龟她也毫不否认。她心里也难过,看到明明近在咫尺的他却无法伸手触碰,她也心如刀绞。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心里的那些对他的爱意去放弃他,或许是朗朗,亦或许是项莺,亦或许是…

从温家公寓走出来的陆慈抱着熟睡的朗朗上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家里,她将朗朗再次的哄入梦乡之后,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做家务,一刻也没有让自己闲下来,甚至都不敢上床闭眼睡觉,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旦闲下来,心底那堵墙就会被汹涌的洪水所击溃。

尔本内部关于温启年父亲的事情还有陆慈是单亲妈妈的事情在这几天也是疯传,虽然嘴头上没有明确的说,但是从某些人的眼光里看来,这些事情都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因为上海那边尔本有事,所以项琛和温启年在次日的早上就奔赴那边。陆慈也是周一上班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在这几天里,她有过想要联系项莺的想法,不过几次要拨打电话的时候都因为犹豫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想,她如今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项莺,也不知道以后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很好的相处,可能经过这一次,他们的关系也就仅次于医生和病患家属罢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的她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就如温启年不得不接受朗朗不是他亲生孩子的事实。

那天晚上陆慈没有将朗朗的身世完完全全的告诉他,不论他怎样的问,她只是笃定的跟他说:“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做亲子鉴定,是不是只有你亲眼看到鉴定的结果,你才肯相信?”

那样的狠话她从没有说过,尤其是在温启年的面前。甚至话说到嘴边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在狠狠的颤抖,违心的颤抖。

温启年就那样注视着她抱起床上的朗朗,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开来。仿佛今天一天都只是一个破碎的美好梦境,在看到陆慈笃定的神情之后便打破。

他能够看出来,面前的陆慈并不是说谎的样子,但是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这么突然的告诉他,他当父亲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她又是怎样狠心给了自己一份难以割舍的温存之后又推开自己?

一连几天在上海他都是心不在焉,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吴助理看出来温启年有心事,也不难猜测能够动摇他的也只有那个女人了,所以他对事情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在他的身后帮他处理一些事情,包括合同还有人事方面的变动。

“温先生,这次大赛会有一名人员新招至尔本,你看是否去A市那边方便?”吴助理最终还是问了温启年的意见。他所说的大赛也就是几个设计公司联合与赞助方一年一度举办的大赛罢了,尔本虽然是其中之一,但参与的时间也不到三年,所以他倒也没有去在意过多。

而项琛这次来上海的主要目的,就是负责大赛终审这一块。虽说是和温启年一同去的上海,不过两人并不是一个时间出发,也并没有在尔本见面,他是直接就去了赞助方所提供的场地,与其他几名公司的人员一同查看作品。

准确的来说,温启年比项琛早一天回到A市,回到A市的那天下午,他开车经过陆慈所住的小区,将车停在了广场上就一个人坐在了公寓楼下的休息椅上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太阳快下山,他才从那里离开。

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吴助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项莺之前发给自己的短信,突然想起这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过她的影子,那天他其实也看见了冰箱里的东西还有垃圾桶里被倒掉的食物。

他想,她也定是对自己有所失望的。但是除却他自己,什么都可以给她。

他可能也不会想到,项莺所做出的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

他拨通了项莺的电话,但是却是已经注销了的,情急之下他去了医院一趟,但是找人的结果却让他大出意料。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

项莺的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对于项莺的辞职她也是十分的不理解,并且非常的惋惜。

“前天,因为她本人的一再要求,我也只好向上头申请处理了。”

项琛所参与的大赛是国内一个比较权威知名的设计大奖赛,举办方都是几个一流的设计公司,这次提出赞助的是国内一个知名的卫浴品牌。经过几天的紧急会议讨论,最终将位列前茅的几个优秀人员选了出来。

项琛也是作为尔本的代表参与各个公司的代表为最终审核人,在经过以下几关层层筛选,最终前十名设计师的作品都已经传到了他们的手中,以及各个设计师的简介。

而做着简介整理的项琛突然在翻到第三张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项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周比较忙,明天还有专业结课方案要弄,还有口语考试,

SO,明天不一定会更新,

T T ..

求不挂科...

Chapter 14(中)谢转

那天晚上陆慈接到了项琛的电话,从电话那头能够听出来他在一个异常喧嚣的场所,想来应该是一个不得已的应酬。

项琛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跟陆慈说了明天尔本会开会的事情,至于家装小组也会在明天的会议上正式提出,所以让她在晚上抽出时间将上次他们讨论的关于家装小组的方案计划整理成一份文件,明天在会议上用。

陆慈一听说家装小组要提出来了,也是认真的应了下来。

而电话那头的项琛将工作上的事情说完之后,紧握手心,脑海中忽然就浮现那天晚上他在陆慈家门口看到的温启年,心底里的那个猜测也隐隐的冒出了苗头。但是犹豫了几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还有其他的事吗?”见到电话那头的项琛突然就没有声了,她有些疑惑的开了口。她的声音将项琛从外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他嘴角微微的弯了几个弧度,似是勉强的笑容,轻启薄唇道:“那就这样吧,明天公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