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电话,方才还挂着笑容的脸上寒冷如冰。他径直的朝着吧台的那个方向走去,前面坐着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放置在面前的蓝色酒水而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项琛。

“当真那么喜欢温启年?即使知道他一心不在你。”他将酒杯放置在唇边,双眼晦暗不明。对于项莺离职医院来尔本,他表示十分的不理解,并且也气恼终于可以得到家庭解脱的她又再一次的自投罗网。

他们的家庭,哪里如外界看的那么简单。

经过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和项莺对于项云生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心里都清楚的很。

项莺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摇晃着酒杯里的酒水,偏过头凝视着项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要试一试。”

试一试争取感情,试一试反抗父亲,她想要一个彻底脱离父亲的理想生活。

项琛面色一紧:“你想试什么?我不会允许你做无谓的斗争,你不是不知道反抗他将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口中的他,指的并不是温启年,在两人此时的谈话里,温启年已经不是重点,重点则是那个压迫了他们十几年的所谓的“父亲”——项云生。

虽然他心里与项莺有着同一样的心境,想早日摆脱这个男人,想过自己自由的生活,但是他非常的清楚,与项云生做抵抗,绝非易事,他和项莺身上的烧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项琛,我累,我想用最后一点冲劲和他抗争。”最近被压力紧紧顶着的项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身体里好像就潜伏着一条即将暴怒的兽,她无法让自己毫无抵抗的陷入一场莫名的婚姻里,于是她想要试一试,哪怕知道自己最后悔遍体鳞伤,她也想去争取,就如她明明知道温启年一心只有陆慈,她也想要试一试。

只见她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双眸中隐隐的含着未知的液体,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发光。她的身体也在微微的发着抖,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是怎样做到主刀医生的,那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无数个流着血的伤口,她紧紧咬着牙披荆斩棘的如愿完成他所要的。

但…这却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厌恶了医生,厌恶了每天在眼前晃悠的无数悲伤背影,甚至厌恶了自己拿着手术刀的手。因为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项云生那张脸,想到过去她和项琛在他的强制下几乎快要窒息的样子。

她的脸色逐渐的阴郁,伸手搭上项琛的肩膀,手指移动到他的锁骨处:“你还记得我们身上的伤口吗?若是将来一直这样生活在他之下,我不甘心。”

项琛忽的皱眉,看到项莺脸上的模样,心里隐隐变得不安起来,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他抬眼径直的问道:“你和项云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嘴角略过一丝笑意,眉宇间有着清楚的厌倦与疲惫:“他让我结婚。”

结婚的对象不是她爱的那个温启年,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结婚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项云生愿意,她就必须毫无条件的接受。

温启年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在自己脑海中消化,自家的事情又汹涌而至,她顿时感到身心俱疲,厌恶了他的一切。

她安静乖戾的当了那么久的“女儿”,不想这次她的前程,连带着她的终身也被他一句话所切断。她何其甘心?

***

早上的尔本一如往常,陆慈也在昨天晚上将项琛所交代的事情做完了。离开座位之时还特地将家装小组的资料夹在文件夹里,与同事一道往楼上的会议厅赶去。

整个会议厅坐的满满的,八个设计小组的人员也基本都到齐了,陆慈看着温启年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身后跟着项琛。一旁的吴助理将整理的资料一一的摆在会议的最前头。

陆慈感觉到了来自前方的视线,心里不安的低下眉眼。

温启年不明白,朗朗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么还会是谁的?他也不明白那样的逼问她为何都迟迟不开口?那时的他感觉整个人被包在了云雾里。当他看到陆慈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时候,面色不由的阴沉几分,心头带着一丝的恼火,暗自下着决心他一定会弄个明白。

如果是他的东西,不抢也自然会回来,如果不是他的东西,即使是抢也得拿回来,只要他肯下决心,而陆慈,就是他下决心的理由。

前头的会议如往常一样,直到项琛开口将家装小组的事情提出来之后,设计组里的设计师们不禁面面相觑,事情来的有些突然,一心听着项琛的后续。

众所周知尔本主攻工装,所以在场的设计师们相对工装来说,家装自然是弱一些,不过有些人对于项琛想要尔本多方面发展的意见表示很赞同,认为无论是工装还是家装,都属于装修的范畴,尔本既然已经在前面几年打响了工装的名头,现在完全也有能力去培养一个家装小组,争取让公司在装饰设计这一块更进一步。

“关于家装小组的人员,我心里有个初步的想法,会议过后我会将名单发放到各组长手里,钱好还有裴允会作为主要的负责人员参与进来。”

相对裴允来说,钱好更让人熟知一些,毕竟她随着尔本总部的搬迁来到这边与大家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她也算是尔本做家装的主要人物。至于裴允,自然也是有人认得的,不过她不像钱好一样来A市,一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在上海那边,之前一段时间项琛都在与她沟通,将家装小组的想法与她说,她听后是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这两人来带领这个小组,自然没有人有异议。温启年也没有过问太多,家装小组的事情项琛早就有和他提过,两人之前在吃饭间隙也会说到,他相信项琛的能力,所以这个事情就交给他全权负责了。

就在所有人都毫无异议以为事情就此告落的时候,项琛突然开口:“不仅是她们两人,还有一位新的设计师也会加入进来,她现在就在公司里等候着,吴助理,麻烦你请她进来一下。”

项琛说完,不禁引人侧目,就连温启年也是困惑的将视线投向门口,陆慈也不解的看了项琛一眼,在之前的讨论中,她所知道的名单里都是尔本内部的人,除了一个裴允她不熟悉之外,其他的因为都是公司同事所以有所耳闻,只是这个新设计师?

而当项莺出现在会议门口的时候,温启年与陆慈纷纷是表情一怔,就连有过一面之缘的梁组长他们也是不由的一惊,钱好看到项莺的身影,双眉紧蹙,不可思议的将目光移向项琛。

温启年的表情僵硬几分,目光投向项琛。

“相信大家对‘工页’这个设计师耳熟能详,项小姐就是‘工页’本人,同时也是这次大奖赛的第一名,所参赛的作品‘春风一度’已于昨晚上传至官网,有兴趣的同事可以在会后看一下。”

听到项琛说起“工页”,在场的设计师都不为一怔,就连陆慈也是十分的惊愕。

“工页”这个名字在这个圈子里非常起眼,虽然过于低调,甚至都没有关于这个设计师本人的任何消息,但是工页这两个字就代表着一套家装的质量。她的作品不多,但每个都极具代表性,所以在有一段时间风头一度盖过温启年。与温启年挂钩最多的就是尔本,加之他向来就低调盛行,被人提及的次数俨然没有工页的多。

工页是近年最火的家装设计师,她的作品在各个论坛的火热程度是高居不下,能让她的作品在短短几年风靡圈子的最大原因,就是她为一些知名的人做个几个特别典型的家装。陆慈接触她的作品大概是在于温启年离婚的一年后,因为想要提升自己,所以找来优秀的设计师作品观摩,而“工页”就是她所喜爱的设计师之一。

项莺只在网络里接自己想做的活,“工页”也是她论坛的ID罢了,因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所以到现在为止,工页还只是一个没有露过脸的设计师,就连她的真名,简介上都没有写过。

而现在,这个人居然就是项莺,别说陆慈震惊了,就连梁组长他们都惊讶到合不拢嘴。

而对于项莺的这个身份,温启年是知晓的。

Chapter 14(下)谢转

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正是由于受了这个名字的恩惠,他的尔本才能在那短短的一两年里接到很多工作室接不到的大型工装,期间靠的就是工页在圈子里的人脉。项莺虽说是医生,但是她真正热爱的东西却是设计,项琛也是深受她影响才在大学的时候选择了这个专业。

她之所以放弃她最爱的而选择医生,那是一段她不想提起的往事,每当一想起来,心里就会莫名的抽疼。

只是温启年不明白,她为何要放弃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医生职业而选择这里。

在会议结束后,温启年第一时间将项莺叫到了办公室,他双眉紧皱,见到她一进来,径直的就切入主题:“理由是什么?”

其实在他的心里,有想过她辞职来尔本的理由,但是他却不怎么相信,因为在他看来,项莺是一个异常理智认真的人,不会单纯的为了一个他而放弃医生,毕竟,医生这个职业,在她身上也有好几年了,同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项莺就是项医生。

所以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项莺双眸含水的凝视他,似是在心底逐渐的描绘他的眉眼,她现在想起来,都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自己能够为了朗朗而差点放弃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温启年在陆慈的眼里不过一根草,殊不知他在自己心里却是一个无价的宝。

在听到陆郎不是温启年的亲生孩子之后,她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上次说要放弃他的话都是假的!对于温启年,她是真的做不到放下。

即使在这样的感情面前她会变得比以前卑微,比以前自私,比以前讨厌,即使可能会令她成为了她现在讨厌的人,她也甘愿沉沦。

所以对于温启年的问题,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口说道:“为了你。”

温启年猛地一怔,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停顿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项莺,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对于她对自己的心意,他早已表明。他感激他,甚至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从自己身边拿走一切都毫不在意,但是除了他这个人还有他那颗心。

“你不用回答我。”她嘴角轻轻的扬了一个笑容,但是在人看来,竟含着一分苦涩之意。趁着温启年还没有开口,她就先走出了房间。

她想,自己在尔本正式工作的消息相信不到几天就会传到项云生的耳朵里,一想起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勃然大怒表情,她心里不免生出一丝丝的痛快。她走的这一步,不仅仅是拿出了自己的感情来做赌注,还有那她那未知的未来。如果反抗成功,便能如愿,若不然,定会失去一切。

因为项莺姐弟两虽说与温启年同吃住这么多年,但是对于自己家庭的事情还是没有深入的谈过,就像他从未向他们说起自己的父亲一样,项莺也从没有开口说起自己的父亲。在温启年的眼里,项家就是一个和睦的家庭,虽然项云生严肃不言苟笑,但一点都不妨碍他在温启年眼中是个成功商人的形象。

这次项莺来尔本除了他这个理由之外,她与项云生之间的事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一直到后来尔本所接的一个项目被人摆了一道之后,他才知晓这其中的因由。

***

从会议室走出来之后,陆慈心神就一直不宁,坐在工作区的位置上,盯着那巨大又璀璨的天花板,她的心一上一下的得不到平静。

回想自己自从与温启年再次的重逢后,她好不容易趋向平静的生活又因为他的到来而泛起一层层的波澜,包括她逐渐关闭的心,也因为他的再次到来而敞开。

她的视线移动到电梯口,看到项莺的身影从里面缓缓的走出,她今日穿了一件薄款的黑色毛衣,样式简单却干净优雅,与她一贯的气质异常的贴合。看到她朝同事微笑行李的样子,陆慈的心里就犹如被人重重敲了一记。

说实话,她在项莺面前是不自信的,甚至可以说是卑微。她见过很多的人,尤其是在司雀工作的一年里,因为与各种客户打交道,形形□□的人都见到过,但是如项莺那样内外兼修的,她还是第一个。

同作为女人,她对项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高贵之上,加上当年救了朗朗,而且还无偿的帮助了自己,令她心里对她更是感激。所以当她知道项莺钟情温启年的时候,她就隐约的升起了退缩之意。

她不知道项莺为什么要辞掉医生的工作而来到尔本,甚至她都没有想过本来就很忙的她另外一面居然会是一个与自己职业相同的设计师,在不可置信的同时也深深的敬佩着。医生和设计师,没有一个是轻松的。

逐渐走过来的项莺也看到了角落里陆慈的身影,她脚步微微停了几秒,才走到她的面前扬起一丝笑容:“陆慈。”

“项…项医生。”陆慈从位置上站起来,称呼叫出口之后才赫然发现这个称呼已经变得不妥,正要转口换的时候被她打断:“朗朗最近怎么样?”

陆慈一顿,点点头表示很好。

项莺撇了一眼她桌面上杂乱无章的各种图纸,在心里一横,才缓缓的开口道:“陆慈,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尔本吗?”

她不解的摇摇头,但是心里早就有了猜测。而她显而易见的表情就令项莺看穿,顺着陆慈的心思她解释说道:“正如你猜的那样,因为他。”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慈,食指敲打在桌面上:“在感情上我已经退让过一次,但我不想让自己有遗憾,所以这次,我会尽我所能。”

她说完这一句话就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陆慈的身边。她的话,就如一个正式的宣战言语,不断的敲击在陆慈的心头上,以致于下班之后的陆慈脑子里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响起这句话。

而今天晚上,温启年无法退却的去了一个地方。

他刚从尔本的大门出来,看到搬着大包小包的陆慈从不远处走过,正要迈开步子往她那边走的时候,胳膊突然被项莺拽住。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项莺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眸里。

项莺没有同他具体的说明,只是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之后就将车开往项琛新搬的住所。当车缓缓的停在公寓的停车场内时,温启年才忽的蹙起眉头将视线投向她,只见项莺拿着包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今晚上方便与我们吃晚餐吗?”

话虽说的是问句,但是在行动上已经果断的切断了他的后路,不容他拒绝。

因为电梯直达楼上,所以没有来得及看陆慈的房子一眼,只是看到这熟悉的格局,他难免不会想起那个女人。上次她含糊的混了过去,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朗朗到底是谁的孩子,就算他是天王爷的孩子,他温启年也会连带着陆慈一同抢过来。

他所即将要拥有的东西,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去做多余的染指。

饭菜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当他和项莺进屋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的差不多了。项莺走过去将它们一一的热好,才招呼两个男人过来吃饭。

今天的饭局,是项莺强制要求的。所以一顿饭下来,各自都是保持着沉默不言一语。殊不知此时,陆母提着好些袋子打开了陆慈公寓的大门。

正逢陆慈在做晚饭,而朗朗则是呆在小房间里练琴,陆慈见到陆母突然过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接过袋子:“妈,你怎么过来了?”

陆母脸色有些不好,看到陆慈将袋子放置在吧台上时,他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想来问问你程睿的事情。”

陆慈微微一怔,想到是上次的程先生,低了低头,想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就直接的答到:“妈,我与程先生都已经说明了,至于结婚,我现在真的不想,等我在公司稳定了,这件事情再…”

“陆慈,女人到底还是家庭重要,你一天到晚就是为了工作为了朗朗忙碌,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我做妈的都为你在心疼,你为何就不能理解下我和你爸?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温家那男人?”

提到温启年的时候,陆母的脸色忽的变冷,陆慈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摇头否认:“妈,你怎么还提起,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单纯的因为工作,还有我现在也并没有结婚的想法。”只要说起结婚这个话题,母女两个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原本和气的气氛也转而变冷。

陆母对于陆慈的态度也只得干生闷气,现在她也管不到哪里去,一声叹气之后便走到朗朗的房间去了。

晚饭过后的温启年放下碗筷,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的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从项琛的家里离开,项

琛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要开口喊住,却不料项莺一手挡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欲开口的嘴。

走出公寓的温启年并没有从电梯下去,而是直接走了楼梯,下楼之后一直站在楼道口,视线紧紧的盯着陆慈家的大门。

他就这样在外面站着,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心里却犹如隔着一片大海。

而当他正要伸手敲门之时,却听到房子里面另外一个声音隐约的传了出来。

“陆慈,陆慈?”此时陆母有些手忙脚乱的一边抽着卫生纸一边大喊着正在厨房打扫的陆慈:“陆慈,快点拿杯水过来!”

朗朗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将刚刚吃到肚子里的饭都吐了出来,在一旁的陆母一时吓住,声音也不由的提高。

而听到陆母焦急喊道的声音,她也是扔下手中的拖把,端了一杯水匆匆跑到朗朗的房间,见到朗朗难受的低头的模样,她心里一抽,伸手抱过他将水递到他的面前:“宝贝,来喝点水漱漱口,告诉妈妈你哪里难受了?”

吐过之后的朗朗脸色憔悴的很,肉嘟嘟的笑脸此时毫无血色,他将小脑袋蹭到陆慈的怀里,可能是喝水呛到一直不停的咳嗽,陆母见状心疼的摸着他的脑袋:“到底怎么回事,朗朗,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和姥姥。”

见到朗朗不发一语,陆慈心里一阵闷痛,抱起他就准备往门外赶,顺便让陆母别太担心:“妈,我先带他去附近的医院看看,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就抱着朗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陆母也想跟着她一块去,陆慈拦住了她:“外面还下着雨,你就别去了,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帮忙收拾下他的房间。”

她安抚性的朝陆母露出一个笑容,尽管她脸上平静,但是心里却犹如突然空了一个洞,时时刻刻都在担忧着,朗朗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她快速的穿上鞋,一手打开公寓的大门。

温启年的身影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视线里。

作者有话要说:十三算了下这本应该会在七月底完结,

因为有大纲,表担心俺会坑掉啊,

这几天狂掉收T T.

俺在用绳命战斗,表抛弃俺,,

话说俺已完结的文中终于有一本解锁了,还有一本连载中的(虽然更的慢)也解锁了,

文荒的筒子可以去瞅瞅,

蓝后这几天也有在想新坑,

于是过几天会把文案神马放上来,

新坑在七月中旬开,

刚好十三放暑假肥家当厨娘~

Chapter 15(上)谢转

她身子忽的一僵,听到身后陆母的脚步声传来,快速的将门关上,二话不说拽着温启年就急急的进了电梯。

她的话还没有开口,温启年就看到了她抱着的朗朗,见他脸上异常难受的模样,双眉微蹙,开口问道:“朗朗怎么了?”

陆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刚才差点就和陆母撞上,她的心忽然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那,紧张的都要无法呼吸,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

她双眼注视着温启年问道:“你怎么会来?如果是因为上次朗朗的事,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她装作声音淡漠的回答,若是他还不相信朗朗不是他的孩子,即使是去做亲子鉴定,她也会让他相信。

之前那几天她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好的,他也弄不明白为何就这么突然的对自己态度转而那么冷漠,就像一个亟不可待想要推开自己的人,这样的她像极了刚刚来尔本的样子。

两人还没有对话几句,陆慈抱在怀里的朗朗突然又是一阵反呕,陆慈大惊,连温启年也是猛地一怔,随着电梯门打开,他不由毫分的伸出双手将朗朗强制的抱在怀里,一边嘱咐陆慈:“医院在哪边?”

陆慈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夹拖无法跑快,对于他突然抱过朗朗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连忙跑到他的身边伸手将医院的方向指给他。

此时的天空下起了不小的雨,温启年一手遮在朗朗的头顶,一手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脚步急速的朝着医院那边赶去。

医院就在这附近,没跑多久就到了,两人将朗朗放到了病床上,一个去挂号处,一个去招呼护士找来了医生。

虽说路程不长,但是两人头顶都已经被雨淋湿了,陆慈从挂号处那边跑了过来,刚走到门口,见到温启年正坐在门外的等候椅上,满心焦急的问:“朗朗怎么样了?”

本来呕吐腹泻这种症状放在正常人身上不用过于担心,但是朗朗与常人不同,自从肿瘤手术之后免疫力就尤其的低下,这让陆慈不得不多个心眼,现在这来的那么突然,她不急也不行。

温启年看到她焦急的模样,伸手拉过陆慈:“别急,会没事的,正在里面检查。”

他的话音刚落,医生就从里面出来,看了两人一眼,从护士手中拿过病历本,飞快的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一旁的护士紧接着朝他们两个人说道:“还好送的及时,是急性的肠胃炎,感染而发的,平时多花点时间注意孩子,像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更加的注意,尤其是在这种季节,穿的吃的都得多注意。”

听完医生的话,陆慈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现在没事了吧?”

医生点点头:“嗯,打完针就差不多了。”他说完就走出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小身影,她顿时心痛的无法言喻。连忙走到床边搬了条凳子坐下,刚要开口,就听见了朗朗的声音:“妈妈,是温叔叔来了吗?”

温启年很讶异他能够提起自己,不禁朝那个身影挪过了视线,看到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上也像是突然被人轻敲了一下。

“嗯。”陆慈微微低了低眉眼,伸手摸了下朗朗的额头随即问道:“现在还难受吗?待会就可以回家了,你现在先躺一会,妈妈和温叔叔说说话就来陪你。”

她说完之后轻轻推开椅子,走到温启年的跟前将他拉到了病房外面,两人坐在了另一边走廊的等候椅上。窗外的霓虹蒙着雨水的痕迹,朦朦胧胧,两人的发丝都粘湿在额间。

他穿着的白色衬衫也被雨浇透,隐隐的露出坚实的胸膛。

“刚才谢谢你,不过如果你是来问我关于朗朗的,我…”

“不是。”

陆慈的话才刚刚开口,就被他一口打断:“我只是来看看你罢了。”朗朗是谁的孩子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现在眼里看到的,是一个人带着朗朗长大的女人,而他需要的,就是这个女人。

陆慈一顿,目光微暗,声音冷冷的传出:“即使是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也不在乎?”

她的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划过温启年的心口,看到她眼里的决绝,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陆慈紧接着继续说道:“温启年,你什么时候大度到那样的程度?就算你能接受,但是孩子的爸爸不能接受,那个孩子始终不是你的你懂吗?”

他英俊的脸瞬间就似蒙了一层冰霜,他扫了一眼故作镇定的陆慈,那目光锐利的几乎分分秒秒就能够穿透她的心思。

“那你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是谁?我去问问他为什么在抛弃陆郎的同时又不能接受另外一个男人来做他的爸爸,让我问问他有什么资格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