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项莺在温启年万般的劝导下情绪也平静了不少,但是裴允却因为一直联系不到项琛索性就将电话打到了上海的尔本那边,那边的一个同事表示到现在项琛都没有去公司报道,也没有露面。

裴允总觉事情蹊跷,在万般的挣扎之下还是选择找到温启年问个究竟,但却被吴助理挡在了门外,说什么也不肯让进,末了她只能想尽办法让上海那边的朋友帮忙找找项琛。

陆慈知道温启年刚从上海回来,因为要解决之前尔本所遇到的问题,最近一段时间都尤其的忙碌,尤其是她回想起那一天晚上在尔本外面所看到的景象,心中就不免尤生出一股心酸之意。

所以她趁陆母还没有回来,在家里做了一顿晚饭,将他们都打包好,打车到温启年的公寓将这些饭菜都放到了餐桌上面,还细心的用报纸盖了一下。

陆慈其实骨子里是有些传统的女性,那时候与温启年结婚之后就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定义为已婚妇女,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事务都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心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来温启年这段时间没有多少机会回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叫保姆过来打扫,家里也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看了看腕表,发现还有一些时间,索性就开始打扫起来,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大小小都没有放过。等她到达客房打扫的时候,桌子上摆放的那两箱东西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那两个箱子很是眼熟,她走近看到里面所装的东西之后,鼻尖忽的一酸。

这还是她上次因为从温家拿出来的东西,记得那时候她还特地扔到了他们原来家中的后院,也不知道温启年是什么时候讲它们重新捡回来的。

想起当时自己的逃避还有他的不放弃,心中犹如一团火在烧一般。是她对不起温启年,明明已经将心意这么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从他身边逃离。同时她看到这些东西,也暗自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放手再逃避。

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甚至也很清楚温启年的心中所想,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们还是有机会重新在一起的,这一次,断然会吸取之前的教训,婚姻该有的一切他们都会好好珍惜。

等时间差不多后她才匆忙的从温启年的公寓赶到陆家,正好陆母在她到家换好衣服几分钟后就回来了,陆父也不免松了一口气。

陆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跟她说:“你去接一下朗朗,学校里面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

陆慈连忙应答好,回房快速的换好衣服便出去了。陆母转过身,看到陆父的视线固定在走出门不久的陆慈身上,只见她眉头一动突然问道:“你知道温家那小子回来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陆父一下子转不过神,迅速的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后才与陆母重新对上视线,并且点了点头答道:“陆慈和我说了。”

而经过这么多年,陆慈对陆父可谓是了若指掌,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一般情况下不会瞒过她。而她看到陆父此时脸上的表情,心里就笃定他一定是有事,于是嘱咐了他一句:“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陆慈和温家小子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要么就不认我,要么就与他断绝往来。”

陆父听到陆母把话说的这么狠,心也不免微微一怔,故作镇定的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她的手:“温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能全把责任推到温家小子身上啊,他也不过是受害者罢了,再说了,这两人现在的关系你都不确定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

陆父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母就甩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这事啊,你也不要多说。之前我就反对你把温家小子介绍给陆慈,你难道忘了陆慈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能到现在这样子已经十分不易,你要我再眼睁睁看着她走到火坑面前,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陆母也不想跟老头子多说,他就是一个心软的人,有时候还纠结的拿不定主意,总之这陆慈和温启年的事情她是一万个不同意。

见她快速的转身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陆父也只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去学校接朗朗的陆慈想来也不会知道温启年就坐在学校大门外的一个轿车里。他看到朗朗小小的身子被陶冶抱着从学校里面随着人群逐渐的走出来,兴许是担心太热,陶冶抱着朗朗到了旁边的树荫下,而这个角度,正好与温启年相对。

他突然就心酸无比,而且非常的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颗心在剧烈的跳动,看到朗朗的脸庞,他不由自主的就回忆起他今天回温家所听到的事情。

告诉那件事情给他的是照顾温母的一个叫嘉怡的保姆,她将那天陆母与陆慈来到温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还将最后听到的那句震惊她的话说了出来。

而听到她说完陆慈流过产,他心猛地一揪。

“你说什么?陆慈她…”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再一次反问,当时他的脑海里时不时的浮现出那个时候陆慈的样子,每天看到她苍白的面容还有疲惫的眼神,心如刀绞一般。但那个时候,他作为她的丈夫,竟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偏偏在那个时候说离婚,他甚至都无法想象她是怎么隐忍着这个消息面对自己的怒吼,在当时明明是一件不幸中的万幸的事情,结果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离婚让她突然闭口,独自去承受。

所以他现在一看到朗朗的模样,心中所想也越来越多,如果那个时候他给了机会给她说出有宝宝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离婚,他也不会独自扔下她好几年。

一想到这里便如鲠在喉,悔恨之意也犹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汹涌而至。

而树荫下的陶冶看到陆慈朝自己这边奔过来的时候,她才将朗朗从怀里放下来,在她走到自己面前时还不忘问那个她担心已久的问题:“昨晚你被伯母变相软禁了吧?”

陆慈也没有答话,只是平了几口气之后才将朗朗牵过来。

在陶冶还要开口之际,陆慈打断她的话,很认真的跟她说:“陶冶,我知道你和我妈妈一样是为了我着想,我非常感谢。但是,温启年他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子,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温家的错,他说要离婚,我也可以理解的。”

原本陶冶是听到这些话就应该来气的,但是一抬头看见陆慈那正儿八经的脸色还有她非常笃定的眼神,心中有一丝的恍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与她怎样说,思来想去最终只是留下一句劝慰:“我只是希望你能深思熟虑,万万不可重蹈覆辙,那样的经历有一次便够。”

陶冶虽嘴上有些妥协,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担忧不减,就害怕当年的事情再一次的上演,陆慈已经经不住第二次打击,若真是那样,她应该怎样坚持的存活下去?

陆慈拉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嗯,我知道。那我先带着朗朗回去了。”

她说完就抱起朗朗,正要走的时候陶冶连忙把背上的那把提琴递给陆慈:“别忘了他的琴,还有明天早一点去礼堂。”她就怕陆慈耽误时间,所以再三的叮嘱道,过后还不忘亲了下朗朗给他打气加油:“朗朗,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阿姨会过来看的。”

“陶阿姨你放心,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朗朗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并保证道。他的话禁不住让陶冶和陆慈两个人都笑了。

而就在陆慈抱着朗朗转身之际,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异常熟悉的车,仔细一看,还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陆慈的心忽然一紧,扭过头看了陶冶一眼,确定她走向学校里面之后才快速的走到车的旁边敲了敲车门。

将沉浸在思绪里的温启年突然敲醒,他抬头看到车窗外的人影,迅速的打开车门让陆慈坐进来。

她身子还没有坐稳,就迎来了温启年一个拥抱。只见他忽然凑过身子张开双臂将陆慈还有她怀中的朗朗一并的拥在了怀里。

C3hapter 23(上)谢转

次日的天气尤其的好,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舒适无比。即使是一大早,松烟路都要比其他时候要热闹。

因为之前的宣传,A市大大小小的企业都争相过来,争取能在媒体上露个面,为慈善贡献一份力量,顺带借着这个机会好宣传宣传自家的公司。

而陆家一大早也是异常的忙碌,陆母是最先起床的一个人,她利索的将朗朗需要带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到桌子上。陆慈帮朗朗换上小西服,迎着阳光嘴角上扬的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朗朗,今天姥姥学校里有事,会慢一点来,不过妈妈和姥姥都会来的哦。”

陆慈整理了他的头发这么说道,而朗朗也是前所未有的高兴,拽着陆慈的胳膊就笑出了声:“妈妈,朗朗今天也会努力的。”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小房子里,家的温暖或许也就如此。

“妈,那我就先和朗朗过去了,你到礼堂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陆慈收拾好之后拉着朗朗对陆母说道,见到陆母点了点头之后她才与朗朗一同走出陆家。

而不远处,温启年的身影隐匿在树丛的背后,透过那些许的枝叶空隙,看到陆慈和朗朗走出了陆家院子,这才提脚小心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的车停在小区外面的一个空地上,而他将身影小心的隐匿在树丛后面也是担心被陆母看到,怕在这个关键时刻影响了朗朗的发挥。在看到母子两个走出了小区之后他才加快脚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唤了一句:“朗朗。”

朗朗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回过头,并且拉了拉陆慈的手问道:“妈妈,是温叔叔吗?”

陆慈也是闻声回头,在见到温启年浮动着微微笑意的脸,她的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意,双眸紧紧的凝视着不远处的男人,满足感就渐渐的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现在也没有忘掉昨天在车里被他突然的那一抱。

他的臂膀还有温度都与自己的心灵如此契合,好像在他的怀里,就跟到了一个港湾一样安心。小时候她最安心的地方就是父母亲的怀抱,哪怕是父母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能让她暖心好久。而现在,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自己安心。

朗朗也在被抱住的那一刻噤声,小小年纪的他似乎懂得此时此刻只有沉默才最足以表达人的内心。一直到温启年开口,他才将小脑袋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伸出手摸索到温启年的脸庞上:“温叔叔,明天你来看的我演奏会吗?”

一个小小的请求,代表的却是一个小孩满满的爱。看到逐渐爬到自己脸上的那只冰凉的小手,温启年哽咽了声音,回握住他并且笃定的回答:“叔叔一定会来看。”

朗朗是一个值得被爱的孩子,当初的陆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顾自己收养朗朗,他现在也算是感同身受。如果当时看见朗朗的是他,他也不会忍心将他丢弃。更何况陆慈还是在刚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基础上。

温启年现在不似从前,不想说什么弥补的话,因为他知道过去的都已经发生,即使是弥补也无法挽回任何。他能做的,就是用心去对待。他会将过去自己所认知的过错都放在心里,会用心去爱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朗朗。

陆慈看到温启年百感交集的脸,伸手摸上朗朗的脖颈,拉出一个笑容与温启年对视:“朗朗明天一定会拉出最动听的曲子。”

她所有要对温启年说的话,都放在了眼睛里,而只要遇到那个对的人,就一个眼神就能获知彼此。无需多言的话语,也无需多言的解释,只要一个眼神,便足够。

他知她心,她亦知。

所以他不负昨天所应允的,即使今天尔本工作繁多,他还是请假一大早就起来到了陆家这边。他蹲□子,从身后拿出一只大象模样的玩具,放到朗朗的手心里,他还没有说话,朗朗敏锐的触觉就感知到了,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是大象?!”

温启年笑了笑摸摸他脸:“嗯,等你演奏完了,叔叔带你去动物园再看一次大象怎么样?”

“好啊,谢谢温叔叔。”朗朗开心的抱着那个不大的玩具,心里像开了一片花海一般:“温叔叔,你是送朗朗最多礼物的人,朗朗也送一个礼物给你好不好?”

听闻此话的温启年和陆慈都忍不住低下头凝视着他,温启年咧开嘴带着丝疑惑的笑容看他:“你要送礼物给叔叔吗?”

陆慈那还是第一次见到朗朗主动送礼物给别人,因为朗朗的特殊情况,与他亲近的人不多,虽然他生性开朗招人爱,不过在对待陌生人时还是安静的如猫一样。而能在短短时间内将陌生人变成他最亲近的人,这也只有温启年做到了。

只见朗朗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腕,很快,手腕上带的那根红绳被他取了下来,下一秒红绳就被递到了温启年的手心里:“叔叔送给你。”他甜甜的笑容高高的扬起。

陆慈盯着温启年手心里的那根红绳,心里一愣,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也猛然断掉。只有她知道,那根红绳是朗朗最爱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摸剪刀不惜将自己小手戳的伤口遍布而做的东西。

那时的陆慈回家之后看到朗朗手上的伤口,心疼的不知所以。而朗朗就将他自己做的两根红绳放到陆慈的面前:“妈妈,这是朗朗送给你的礼物。”说完还摸索着要帮陆慈带上,而这根红绳也是陆慈一直戴到现在的东西。

那时的陆慈还忍不住心里的泪水,故作轻松的问道:“还有一根呢,是朗朗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不是,这一根是朗朗帮爸爸做的,不过还是朗朗先带上,等到有一天朗朗遇到了爸爸,就会送给他。”

只是陆慈不明白,朗朗为何会将这根红绳戴在温启年的手上。在她印象里,她一直告诉朗朗他的爸爸是出远门了,而从来没有讲过谁是他父亲。

虽然礼物小,不过温启年在看到朗朗郑重的表情还有陆慈出神的模样后心里也笃定这个小东西的意义不小。他小心的戴到手腕上,摸了摸朗朗的头发表示感谢:“谢谢你。”

话音落后才从地上起身,顺带牵起朗朗的另外一只手:“我的车在那边,我送你们过去。”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母子两个走到自己的车旁边,进去之后将后座上的塑料袋放到陆慈的手里:“我怕你们来不及吃早餐,我已经买好了,但不知道朗朗早上习惯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一点。”

陆慈看到塑料袋里面各种各样的早餐都有,不管是包子还是油条还是稀饭,都热腾腾的在里面。她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将眼眶里面的泪意全部收了回去之后才拿出一碗稀饭喂朗朗。

像这样的幸福,如果被自己再一次的丢失,她该如何的懊悔。虽然她不知道后面的路会走的怎样,但是她坚信,只有身边有温启年,再苦再累,她都能与他相扶的走下去。

今天早上的尔本会议室内气氛异常的诡异,项琛两姐弟的缺失,温启年的缺失,甚至家装小组里的裴设计师也不见人影。这下几个设计师坐在会议室里看到前头空空如也的座位一时愣了神,直到吴助理推门而入散了会,大家才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梁组长也是一头雾水,八卦的心思也不禁又一次热烈起来。以她的经验,肯定是因为陆慈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一股脑都连带。

话说这陆慈现在到底与温启年什么关系,在公司里看到项莺与温启年的互动,又让她忍不住生疑莫非陆慈也被温老板彻底的剔除了他的生活,和项莺好上了?上次尔本出那么大的事情项莺跑前跑后,按理来说她一个新来的设计师就算再怎么有名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的为公司卖命。

她和温启年没有点关系谁信?

她一时脑晕的摇了摇头,正准备下楼的时候钱好猛地跑上来,面色苍白的摇着她的胳膊直喊:“梁庆宜!我们完了…”

“什么完了?钱设计师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

“松烟路那礼堂出事了!温先生还在里面,你别忘了礼堂才完工多久?”

另一边,项琛被项云生弄到了一个酒店的套房里,光门口就守了好几个人,让他怎么都出不去。而他也是在里面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项莺到底被项云生怎么样了。

一直到裴允找到他。

项琛看到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的裴允,面色一愣,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没有任何的受伤之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门外的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项云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项琛下意识的拉着裴允到自己身后,双眼愠怒的瞪着项云生:“我姐呢?”

项云生低下眉眼,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人才转身离开。

“项云生!你把我姐怎么了?!”项琛愤怒的想要跟在他的身后问个清楚,岂料裴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项琛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哭的不成人样,泪水爬满了她的脸颊,甚至她想要说话都吞吞吐吐,手指微微颤抖的纠着项琛的衣摆。

项琛看到裴允这样子,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猛地爬上了心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项…项琛,你姐和温先生都在松烟路的礼堂里,而礼堂…出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还差几章就会完结,还有日后还会有番外哒,

最近十三忙到出血,更新神马都变成了浮云一般,但还是会更新的!

还有十三另外一本连载的《指掌》已经恢复更新了,字数十万多了够肥了么?

筒子们不要大意的戳戳哒,

hChapter 23(中)谢转

礼堂里面已经座无虚席,温启年并不是代表尔本过来的,尔本的代表由吴助理担任着。而他则坐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双目看着台上。

距离朗朗上台演奏快了,陆慈站在老师的旁边,再一次的帮忙把琴擦拭的干干净净。她把提琴放到一边,把朗朗圈在怀中,最后一次检查她的服装。

老师在一旁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们朗朗这一次一定会表现很好的,还有陆慈,其实我想对你说,明年我想推荐朗朗出国参加一个国际比赛,具体的事宜等这场演奏完了后我们再谈谈吧。”

“出国?”

陆慈一愣,看了看朗朗,心里突然雀跃的不知所措。

连感激的话都哽在咽喉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她握紧双手,突然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年,想要他和自己一起分享这一份喜悦。

老师看到陆慈感激到不知所错的模样,微笑的拍拍她的肩膀:“朗朗不培养是可惜的。”

“妈妈,我真的可以出去参加国际大赛吗?”一旁的朗朗也听到了老师的这番话,突然雀跃的直起身子一脸期待的问道。

“当然了。”老师走过去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

看到朗朗脸上的深情,陆慈也是喜从中来,与老师多言了几句才从后台走出,穿过前面好几排的座位到达最角落温启年所在的地方。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两人一起注视着前台上的主持人说话。陆慈的手忽然就被他温热的掌心劳握在手,那股暖意似乎是从指尖处开始顺着全身的血液流淌到了胸膛,霎时间整个身子都是温暖的。

下一个表演是少年宫舞蹈队的一个小孩独舞,只见全场的灯光都逐渐的暗了下来。

此刻吴助理正代表着尔本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当他正看着前方入迷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一双手搭上,他还来不及回头耳畔处就响起了项莺的声音:“吴助理,温先生呢?”

此时来参加这个慈善演出的不应该是作为助理的他,而应该是作为尔本最高层的温启年。吴助理也没有想到项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只是愣了一下,才低头解释了一声:“温先生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我代他过来。”

他没有注意到项莺从一进来开始就将目光投注在场内,但无奈场内太大,加上灯光又暗了下来,压根就看不清人影。但是出于她对温启年的了解,如是真的在会场里,那么他选择的座位一般情况下都会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于是还没有等到吴助理继续说话,她起身往场内最靠边的过道走。

刚好这个时候,陆慈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陆母。她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陆母会这么快过来,她以为她去学校至少也要到上完班为止。

温启年也看到了屏幕上的称号,冲着陆慈拉了拉嘴角:“接吧,如果妈现在还不方便见我,你将她带到吴助理那一排去,那边还留有位置。”

陆慈看了看手机,随后点点头,在听到陆母已经到了场外的时候她起身准备出去接她,在临走之时温启年拉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而就是两人突然站起的身影,让正在寻找温启年的项莺看到。她顿了一下,在见到陆慈匆忙从后门走出的时候她才走近温启年。

此时台上的表演恰好到高/潮处,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不断的变化着。项莺刚刚走到他的身边还未等两人开口,只见靠近后台的那一排的人突然变得嘈杂,场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那边的人就开始纷纷往外面跑去。

一见到那阵势,不知原因的人一时心乱,纷纷起身跟着离开座位拥挤着要往门外走。原本安安静静的堂内突然就变得嘈杂无比,到处都飘荡着:“怎么回事?怎么了怎么了?”各种疑问的声音。

项莺和温启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人群都纷纷站了起来往出口走,即使他们不想动弹,都被人潮挤得逐渐的往外面靠近。

直到有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到台上,拿过麦克风说:“请各位看好身边的友人,请有秩序并迅速的离开场内,左右分别有四个出口,二楼的观众请在工作人员的领导之下…”

上面的人话还没有说完,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前面的快走!后台的火蔓延到台前了!快!”

他的话音刚落,那风就透过四开的窗户呼呼而进,将从后台窜出的火苗吹到了幕布之上,霎时间就看见熊熊的大火迅速的沿着台前的幕布着了起来。

这一瞬间场内顿时凌乱,谁也顾不得去追问什么原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出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从后台处蔓延出来的浓烟也顺着风朝场内扑面而来。

项莺面色一紧,拉着温启年的手就往上面的出口处跑,庆幸他们在最角落里,出口就在不远处。但是她准备拉着温启年走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脚突然伫立不前。

她一愣,猛地一拉温启年的胳膊:“你干什么?都这个时候还不离开?走啊!”

“这是从后台着的火吗?!”他突然回过头,双眼紧张的盯着项莺问道,随后又立马甩开项莺的手,抓住身边的一个路人就开问:“这火是从后台着起的吗?怎么会着火呢?后台情况怎么样了?”

“确定这火是从后台着起的吗?!”

“…”

他逢人就开始问,并且心里也越来越焦急,想来镇定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紧张,而对于他的这些问题有谁会在这种情况下去解释给他听,自己保命要紧。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朝自己这边涌过来,他却逆着人流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项莺见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温启年你怎么了?!你没看见那边着火了吗?你怎么还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温启年双目猩红的毅然回过头狠狠盯着自己大声吼道:“朗朗还在后台!”她一时愣住,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年这种忐忑狠戾并织的眼神。

而在温启年说完那一句话,她也是一怔:“你说什么?是陆朗?”

项莺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用力一碰,她的脊椎就猛地靠到了墙角上,疼的她迅速的缓过神,却发现就在这一刻之间温启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她想要往前走,但汹涌的人潮硬生生的将她直接挤到了出口。

她身下一紧,左右环顾了下索性就往后面的路绕到了后台的地方。

松烟路的方案还是温启年拿过来在她公寓吃饭的时候给项琛的,当时候因为好奇所以也就研究了一番,她自然知道那条路通往哪里。而且在完工的时候也来过施工现场,所以此时项莺也来不及有其他的想法,就像凭着本能一样往那条小路跑往后台方向。

后台有两个窗户此时都是紧闭着,但是由外面发出的滚滚浓烟便知道里面的状况。她抬头看着被烟熏黑的墙壁,咬牙一横在旁处找了一个石头,抱着它用力的砸向后台的窗户,一次不行继续第二次。

“朗朗!朗朗?”

窗户的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一时间浓烟也滚然而出,她倒退了好几步待浓烟小点之后才靠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