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福伯,我想休息了,您老也早点休息吧!”秦涟漪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走进自己的闺房,几日不曾进来,再次踏入,心中竟有点异样,她看向那张已经空出来的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秦涟漪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境相互交织,有秦老爷的脸,有林怀玉的脸,还有唐天齐的脸,也许是连日没有休息好以及有喜的缘故,快到了中午时分,她才起床梳洗!

坐在梳妆台前,任凭丫头们在她头上忙来忙去,等一切打扮完毕之后,她一起身,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幸亏旁边有人扶着,她才站稳身子,对着镜子里的脸怔怔地看了半晌,才移步向外间走去。

胃口不是很好,随意地吃了几口饭菜,喝了几口汤,她就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反而觉得身子和心困乏的厉害,心中好像堵了点什么似的,有点不太舒服。

让下人们准备了些许布料和丝线,打算为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几件衣物,但是拿在手里却有些怔然,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没有爹的孩子即将出生,世人的闲言碎语他可能承受?他会不会怨恨她这个无用的娘?也许,她应该帮孩子找一个爹?

左思右想,下人却敲门进来禀告:“小姐,六王府的小王爷来了!”

“哦,他?”这几天,她都没时间去思考关于这个唐玉轩的问题,来了也好,是该去会会他了!

“请小王爷在花厅稍等,我一会就到!”

“是,小姐!”下人离去之后,秦涟漪放下阵线布料,整了整衣裙,向前厅而去。

唐玉轩早在花厅等候,看到秦涟漪从门外款款而来,那一张清冷玉白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来,永远是淡淡的,他敛下眼眸中的心思,站起身来,迎前几步站定:“你今日身子可好多了?”也许是不愿提起林怀玉的缘故,唐玉轩在秦涟漪面前一直是以你我相称。

“多谢小王爷挂记,臣妇已经好多了!”秦涟漪在另一边坐下,而唐玉轩则再次归座,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再次开口。

“那就好,你如果今日方便的话,我想带你去见几个人!”唐玉轩说完,留意秦涟漪的反应。

秦涟漪闻言,抬起头来,对上唐玉轩的眼神,他直直地看着她,并不避讳,她敛下眸色,心中已有些许明白,见几个人?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带她见几个人,除非这几个人与她有所关联,会是她所想的那个关联吗?

“好吧!”不知为何,她觉得突出这两个字既然有点艰难。

“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唐玉轩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十分温柔,跟着他的随从,早就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意,但还是难掩讶异:小王爷对这个女人是真地动了感情吗?

而秦涟漪则觉得唐玉轩话中的理所当然有些可笑,但她并没有在神色中显露出来,脸上一贯的平静无波。

“坐我的马车?可以吗?”唐玉轩的语气虽然带着征询意味,但他的身子却已转身带路,好像笃定她不会有其他答案似的,事实上,秦涟漪也懒得有其他答案,她只是跟在他身后,向门外而去。

秦府的大门口,停着一辆华盖轻车。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却不敢靠近,这样的车子本身就代表一种身份,而唐玉轩带着这样的一驾马车到秦府来,是否也在宣示着点什么呢?

马车旁边,还有一匹很神骏的马,秦涟漪认得出来,上次在回京城的途中,唐玉轩好像就骑的是它。

秦涟漪子马车前站定,这马车有点高,旁边的丫头要伸手相扶,唐玉轩却突然转过身来,隔开了丫头伸过来的手,自己却来亲自扶她。

就在唐玉轩的手即将碰上她的胳膊时,秦涟漪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掌。

唐玉轩的眼神闪烁了下,下一刻,却在她提起衣裙裙摆上马车时,从身后轻轻地扶扶她的腰。车帘放了下来,隔绝了外边的一切。

唐玉轩站在马车外,扫了一眼跟着出来的秦府众人,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马车开始缓缓向前,王府的马车当然要比一般的马车舒适的多,但秦涟漪的心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下在堵着似的,出气不畅,她从怀里掏出装着药丸的瓶子,倒出一颗,喂进口中。

京城内的道路她所知有限,也不曾掀开马车侧边的小帘去看,只觉得大概走了两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被从外边掀开了,然后她看到唐玉轩早下了马,站在车前,对上她的目光,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镇定了下心神,微微站起身来,借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这是一条她并不怎么熟悉的街道,但看到面前这座街道上唯一的建筑时,她就明白了,门外有几个衙役模样的人守着,上面有三个黑色墨体大字:“提刑司”,这里也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吧!

“我们进去吧。”唐玉轩神色不动,向门口而去,秦涟漪稍微停顿了一下,也终于跟了上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一下,如果真的是找到了凶手,一会她该怎么反应。

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是想得到什么?

“见过小王爷!”守门的衙役显然认识唐玉轩,有人还特意上下打量了下秦涟漪,但接着对上唐玉轩瞬间有些冷厉的目光时,吓地忙收回了目光。

唐玉轩挥了挥手,两人继续向内走去。顺着长长的过道还不曾走出几步,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官吏就迎了出来。

这人看起来一脸正气,见到唐玉轩,行礼道:“下官见过小王爷!”

“黄大人不必多礼,我听说三天前有一绿袍男子行刺礼部陈大人受了重伤,当场被拿可有此事?”

“回小王爷,确有此事,此人就关在此处!”

“那就对了,今日可否提审,小王我要查明另一件事情。”

“这个,好吧,下官这就去安排!小王爷先请!”

进了大堂后,那位黄大人第一次将视线投向秦涟漪,但话却是对唐玉轩说的:“这位夫人要旁听吗?”

“准备一间房子!”唐玉轩并没有征求秦涟漪的意见,对那黄大人吩咐道。

“下官明白!”

秦涟漪坐在隔间里,听着那里面传来的各种声音,多半都是黄大人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些衙役的声音,虽然看不到隔壁被带上来的那个罪犯到底如何形貌,但听着黄大人宣判罪名的声音和宣读证据的声音,那犯人回答的声音并不多,直到唐玉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前翰林学士林怀玉之死与你有无关系?”

“小王爷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那人犯冷冷地道。

秦涟漪顿时身子一顿,当日的一切再次在脑子中一幕幕闪过,林怀玉的无奈与伤心,那刺穿他身子的剑尖,那个道路,倒毙的马,一切一切地向她袭击而来,但她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她要知道幕后的主使到底是谁?是谁想要林怀玉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之命?

“如果你能说出幕后的主使,我可以答应你留你全尸。并不株连亲族。不则”唐玉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威胁之意一目了然。

“不牵连幕后之人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那犯人有些虚弱地道。

“是吗,那刺杀朝廷命官,株连九族是皇朝的律法,你那十三岁的妹妹,只好送去做军妓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我不”

“这可是小王爷给你的机会,如果你还执意顽抗的话,按本官只有按律行事了,来人呀,将他带下去。”

“是,大人!”两个衙役的声音。

“等等,小王爷说话可算数,只要我招出幕后主使,定会不牵连我的小妹?”

“当然,我没有必要欺骗你这样一个将死之人!”

“那我说,我说,要杀林大人的人是”

“是谁?”唐玉轩沉声问,秦涟漪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只知道他是王府的人!”

“哪个王府?”

“好象是好象是七王府的人!”

“大胆,竟敢在大堂上随意胡言,那七王府岂是你可以诬陷的!”唐玉轩和黄大人同时喝止。

“小王爷和大人不信也无所谓,我已是将死之人,何须污蔑别人!”

“你确定是七王府的人,你真的确定?”那全身衣衫破烂,身上更是鞭痕交错的杀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很冷很冷,一句句紧逼道,秦涟漪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她的肤色原本就白,此时看起来更是苍白异常,她一步步走近那杀手身旁,试图从这张受伤过重的脸上招出当日凶残的影子。

不,她不相信,唐天齐当日不是曾答应过不要林怀玉命的吗?难道他骗她?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唐天齐的心思这世上几个人能摸清楚呢?是不是她太天真了,所以,她走出了隔壁房间,要当着这个杀手的面亲自确认。

“当日不是有人用箭阻止与我,林夫人,你现在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再一次说话了,我还记得,你们夫妻当日原本是要共同求死的,却不料,那林大人突然撞了上来!”这杀手这句话,就像一把剑一样击碎了她最后的怀疑,当日前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这杀手说的丝毫不差,难道,真是这个人杀害了林怀玉,难道幕后主使之人真的是唐天齐?

一切来得太快了,快的仿佛有点不真实,快得让她粹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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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轩见此情景再次沉声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他日给小王我找到了线索,证明今日你胡言捏造真相,陷害我皇族之人,那你的小妹就定会生不如死!”

“小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能说出我所知道的!”南杀手神色凄然,但隐隐之间,仍有一份傲气在里面,这让秦涟漪一时半刻无法准确地分析一切,当日那人带着面具,到底后面面目如何,谁也不知道。

可真的是唐天齐派人所为马?真的吗?还是这一切本就是安排好的,但她想不出理由唐玉轩为何要陷害自己的亲皇叔?

她想她也许应该再试探一下才好。

“小王爷,黄大人,既然此人已经承认了刺杀我夫君的罪行,那请问能不能允我一件事。”她身子挺地笔直道。那黄大人闻言,看向唐玉轩,见他点头,才道:“夫人请说!”

“我今日就要在这大堂之上,亲自动手杀了他,为我家夫君报仇雪,大人可有异议?”

秦涟漪说完,则留意观察这杀手的神色,如果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不会不露出丝毫痕迹来,要施苦肉计并不难,但如果她要这人的命呢?

可那杀手闻言竟是一动不动,只是地下了头,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唐玉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女人果然不简单,难怪七皇叔不放过,他也不会放过,只是对于这点,他早有准备,下面所跪之人,当然不是那日的杀手,而是他六王府的一个死士,但他曾对这人全家有救命大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还是不想牺牲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但如今看来,这女人并未相信刚才的一切。

“小王爷您看?”黄大人显然有些为难。

“那就成全林夫人好了,找一把长剑来!”他淡淡地说道。

旁边的衙役早拿了一把长剑过来,秦涟漪伸手接过长剑,想象那日林怀玉的身子被长剑贯穿的情景,她的心就开始痛了起来,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他报仇!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是当日的刺客?”秦涟漪有些困难的举起这把长剑来,一字一句地道。

“我夫君的尸身呢?你把他的尸身放到哪里去了?”她一句一句地紧逼,那剑尖离那人的胸口越来越近。

“夫人真是爱说笑,尸身我当然是随意丢弃了,难道还要带着他让人看到吗?”那杀手抬起眼来,对上她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那我也告诉你,我曾发誓,当日如果能活下来,必要为我的夫君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我要你的命,但愿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杀手,当一个真正的人!”秦涟漪说完,闭上眼睛,剑尖就向前刺去,原本她真的只想试探试探,但当听到此人竟让林怀玉尸骨无存之后,她心中的恨意就席卷而来,不可抑制。

那个温文尔雅,坦诚善良的男子呀!活着,她不曾回报过他相同的情,那就在他走后,让她竭尽一切成全一份夫妻之义吧!

她感觉那剑尖刺入了几分,但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刺不进去,也拔不出来,身子晃了晃,唐玉轩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睁开眼来,有些虚弱地道:“我们走吧!”如果此人真是那个杀手,他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供人驱遣,如果这人不是,只是个替罪羔羊,她又何必非得置他与死地。

她的心好乱好乱,如果唐天齐真的是幕后主使,那她竟救了仇人的命,这何其的讽刺,何其的讽刺呀!

不,不,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曾答应过自己不要林怀玉命的,可是,她又算他什么人,不过是与他有过几夜肌肤相亲的女人罢了,在他心中,她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她有趣,闹着玩罢了,她难道心里认为他真的会看重她的想法吗?她秦涟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这么天真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心中竟极度凄凉,她像一抹幽魂一样向外飘,甚至搞不清楚,为何要在心中为唐天齐这样一个男人做辩护,他是那么一个可恶的男人,是那么一个让她憎恨的男人,她为何偏要一次次证明林怀玉的死与他没关系呢?她这是存着什么心呀?

林怀玉活着是时候,她已经对他不公平了难道他死后,还要继续背负这种不公平吗?那样的话,她这个做妻子的未免太可恶了!

秦涟漪站在马车前,表情一片茫然,直到身后的唐玉轩出声提醒:“先上马车吧!”

她有些无意识地上了马车,这次对唐玉轩的搀扶,她都不曾注意,她的心像众多马蹄经过一样,纷杂一片。

回程的路上,她整个人心中都在反反复复地思考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重新回到秦府之后,坐在凉亭里,唐玉轩对面而坐,这使她想起了林怀玉第一次到这个凉亭的情景,那日,他有些腼腆的笑,慌乱的神情,以及掉下水池的样子,不过才过了几个月时间,却仿佛已是隔了几尘世发生似的。

唐玉轩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多言,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相信,七皇叔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他那人的性子向来随性所欲,无法预测,更何况,要找到杀林怀玉的凶手并不难,就我所知,慕容大人的办案能力一向出众,他的手下还有四大名捕,原本我一直奇怪慕容大人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原来如此!”

秦涟漪的心真地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是啊,慕容月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呢?难道真的是碍于唐天齐的缘故吗?

“如果那日我不曾再遇到你,我原本不想如此多事的,只因我曾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杀害林大人的凶手,而我更没想到背后主使会与七皇叔有关,他那样的人,我原本并不想得罪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唐玉轩再次叹息般地道。

秦涟漪无语。

“还有,关于令尊的死,这几日,我已得到了些许线索,但我不确定小姐是否还需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小姐有其他的打算,不妨明说!”有时,以退为进,比直接进攻更有效。

“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心帮助与我,臣妇自然感激不尽,何必如此出言试探与我?”秦涟漪抬起头来,对上唐玉轩的眼,冷言道。两人目光对视,却都无法看清对方的心思。但一个心乱如麻,一个势在必得。

“我虽愿相帮与你,但并不愿意被人误会是多管闲事,好了,你身子不好,多注意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不必相送了!”唐玉轩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起身站起,既然已经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他也懂得在适当时刻退场的道理。

秦涟漪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唐玉轩离去的背影,神色间一片茫然。

当晚,秦涟漪的房间一夜未曾熄灯,她就那样定定的坐着坐着,坐了一夜。

同一个夜晚,六王府。

书房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房内提笔写字的六王爷。

再次扫了扫密信上的几个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才沉声道:“进来!”

“父王!”唐玉轩走了进来,站在桌前,轻轻地唤了一声。

“准备的怎么样了?”六王爷抬头看向唯一的爱子。

“只剩个别细处还不曾最后敲定!”

“那就好,对了,听说你今日带那个女人去了提刑司?”

“是,父王!”

“搞定了没?”

“快了。”

“那就好!”

“你七皇叔的下落查到了没?一个像你七皇叔这样有名的人,查了好久竟没什么消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今早,有人传来一个新的消息。但目前还无法确定真伪。”

“讲!”

“消息说,七皇叔那夜被柳残梦重伤之后,还不曾醒来。”

“依我儿看,这消息有几分真实?”会不会是七皇弟放出的假消息。

“五分。”

六王爷开始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无论真假,现在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必须多加注意,如果这次成功了,这天下就是我们父子的了,如果失败了,我们父子就死无葬身之地,千万不可大意!”

“孩儿明白!”

“明白就好!”

“必要之时给那女人制造点麻烦,到时就算你七皇叔安然无恙,也分身乏术!”

“孩儿明白!”

“下去吧!”

“是!”唐玉轩走出父亲的书房,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前站了片刻,然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难道他在讥讽自己的父王吗?

在慕容月的一处私宅里,有两个男人大半夜还不曾休息。

“我说王爷,你今晚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没办法,如果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半夜相对无言,还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景致,可对着一晚上一言不发的唐天齐,他可提不起什么好的兴致来。

“有吗?”某人一晚上吃了不知多少颗精品樱桃,现在还在吃,难得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应了他一句。

“没有的话,下官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总不能让他陪着坐一晚上吧,为了他王爷的事情,他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好不好?

可唐天齐只是惜字如金地吐出了刚才那两个字,又不说话了,唉!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没办法,慕容月只好再次开口:“我说王爷 ,不就是你那侄子想在您太岁头上动土吗?你明知他活不了几日了,何必因为这个不睡觉呢?”

“他吗,虽然很有野心,也够狠毒,也很聪明,但就是太外露了些,但还不值得本王烦心。”这个侄子未免太小看他这个当皇叔的了。就在慕容月已经不指望唐天齐回答之时,他终于开口了,还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慕容月却觉得唐天齐此时的表情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王爷您不放在心上,那就好,下官我真的想去睡觉了!”慕容月说完,站起身来,就想回房间梦周公,但唐天齐接着出口的一句话,却成功地留住了他的脚步!

“虽说我那侄子本王不放在眼里,但本王有预感这次我是遇到真正的仇家了。”唐天齐好像在自言自语,好像又在对他说。

“是,而且还是个特别棘手的仇家!”棘手到这个恶魔王爷终于动了心,他早知道这个恶魔王爷是因为那个秦大小姐而烦心。

“你说本王现在该怎么办?”啧啧,真稀奇,真是很难想象这个恶魔王爷也有征询别人意见的一天呀,看来秦涟漪的威力果然超乎常人。

“王爷想不想一劳永逸?”

“说出来听听!”

“既然她困扰了王爷,那王爷何不将人娶回来,摆在王府里,让她不得不留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随刻看到她,欺负她,亲亲她,抱抱她,总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慕容月嘿嘿地笑,到时,唐天齐有了秦涟漪这个玩具,他们这些人就解放了,至少会少受些荼毒,所以呢,秦小姐呀,不是咱不仗义,而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让你对了恶魔王爷的眼呢?就让你来解救众生吧!

“娶她?”唐天齐重复了一句,手中终于停下吃樱桃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