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你女朋友真漂亮。”

“谢谢。”我把它当西方人的礼节,臧言却看我一眼,“确实。”说着就拉着我进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还听见Levi又嗷了一声,拍着一面墙喊,“Jerry,不能太小气,会被女朋友看不起。”

有爱的一对朋友。

房间很大,一段矮墙隔开了卧室和阳台,落地窗外还能看见斑驳的竹影。我看看中心的那张大床,走到阳台上看看窗外,趴在台子上晃了下手,等他看过来才说,“你可真会享受,竟然还放着个太阳椅,躺在这儿看书肯定很舒服。”

臧言笑了笑,“饿不饿?我去做个炒饭。”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竟然微微有些尴尬,我摆摆手让他去忙,等他关上门就滑进了太阳椅。奢华,这是我仅能想到的两个字,可竟然没有一丝激动。我不懂校园里女孩子傍大款的心理,真心遇上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跑!

这是不是拇指姑娘嘴里的城乡结合部女人的悲哀?

有手机震动的声音,我爬起来看看被臧言扔到藤椅上的羽绒服,翻出来看了看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念什么来什么,以后还是少提拇指姑娘四个字为妙。

“乔佳,这一天过的愉快吗?”

“谢谢,很愉快。”我走回去继续陷在太阳椅里。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若是被教育局除名,以后就别想在这个方向干下去了。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手脚不干净的人呐,到哪里都没人敢要。我们公司之前有个河南的女的,也是长的漂亮,上班才三个月,就被一个分部小头头给潜了。本来是想往上爬吧,结果那秃头被外派,她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最后被男朋友甩,还辞了职。”

“嗯,寓意呢?”

“呵呵,乔佳你真上道,寓意就是,靠卖肉走不长久的。你虽说不上丑,但是过个十年八年呢?还有人愿意掏一千三买你一夜吗?你们结合部的人呐,总是鼠目寸光,别人给个小钱给一顿饭就激动的找不到北了,你得为以后考虑。”

“谢谢赐教。”

“所以我奉劝你,还是趁着没被人玩儿松,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

我第一次有砍人的冲动,看着玻璃窗上紧咬着唇大瞪着眼睛的自己,又一次恨了袁毅。方才太放纵,我都忘记了,还有一个袁毅等着我去惩罚。

我努力扯扯嘴角,玻璃窗里的女人也扯了扯嘴角,一边翘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拇指,谢谢提醒,我都差点忘记告诉你了,那个男人我选好了。”

“我就说嘛,你是个聪明人。能和叶总那样的人走到一起,说明你也不简单。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呵呵,谢谢,我问问袁毅,说不定什么时候吃喜酒还得请你呢。”

“乔佳佳你个…”

我不等她骂完挂了电话,探头看看玻璃窗里的女人,忍不住摸了摸玻璃里面那个女人睁大到似乎要裂开的眼角,食指滑下,又碰了碰那女人微勾着的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竟然看见里面的女人笑了笑,瞪大的眼睛,一排牙齿。眼白越来越多,瞳孔越来越小。我吓得猛的跳起,一步一步往后退,却看见里面的人不是后退,而是跟着我往前爬。

“臧言!臧言!”我猛地关上阳台上的门,紧紧的抓着门把手声嘶力竭的喊,“臧言!臧言救我!”

“丫头!乔乔,乔乔松手。”一双手包裹着我的拉开,不知道是我用力太猛还是怎的,那门竟然晃悠悠的又打开了。我大叫一声反身抱住臧言,抖的有些站立不住。

“What happened”

“没事,麻烦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没有。哦,是Arvin回来了,在外面停山地车,他是不是看见生人探了探头?”我听见扣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抱得更紧。

“夜里不要一直照镜子,这是公园里卜卦大仙说的,不过不用怕,就是看见什么,这样,甩甩脑子就没了。”我听见Levi说。

我不知道Levi什么时候出去的,等勉强敢睁眼时已经躺在床上了,臧言贴着我的眼睛不断的吻着,嘴里还一直低低诱哄,“没事了,丫头胆子一直很大,怕什么?有我呢,不怕了。”

我哆哆嗦嗦的抬头看窗,被臧言用手挡住。

“窗户扣死了,两道窗帘都拉上了。你放心,我身上戴着佛珠,就是有什么也不敢进来,更何况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是真的被吓的大脑短路了还是本来就有一个短路的大脑,很较真儿的问,“在哪儿?”

臧言抬手解开衬衣扣子,裸出颈下一块,拉着我的手过去摸了摸,“在脖子上呢,一体的。”

然后又拉着我的手往上摸上喉结,笑着说,“摸到了没有?会动,它说,我一直都在,不用怕。”

我不知为何,嘴一扁就是两行泪。我说,“喂,你怎么又惹哭我了?”

我说,“阿言,抱抱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纵火犯,烈火被点燃的时候我还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自己的一半被镜子吸了进去,以至于触摸到他光裸的背时还有些游离。

吻很缠绵,很轻柔却也很重,他一点点深入的吻,像是大石一点点的放下,沉重的我喘不过去来。我这是拇指嘴里的城乡结合部女人惯有的随性吗?有那么一瞬我真的在想,这个男人很好,嫁了吧。有个人在我脑子里说,乔佳佳,你的前二十三年差不多都奉献给袁毅了。乔佳佳,你被人甩了,还是为了一个没素质可言有胸无脑的半残女。

“丫头。”唇上微微一疼,我回神。

“专心些。”

有人在耳唇处辗转,轻轻的吸吮声让我忍不住轻颤,呵出的热气撩拨着我越发混沌的神经。湿湿的津液声混合着浅淡的灯光,说不出的情挑暧昧。

胸口一松,胸衣被他从后面解开,紧接着一只手就爬了上去。这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上次因为愧疚,我在他酒后把自己当赎罪的礼物给了他。记忆里两个人都是慌乱的,他没有多少前戏的进入,疼得我满头大汗。

回忆有些粘结,一侧被吃进去时我绷紧身体想,是不是上次也是这样,而我却忘记了。

“丫头,可知我有多想你。”

我不知道别人在一起是不是都要舔舔咬咬,可是发生在他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合理,虽然那感觉让我恍惚到似是坐在温泉里被荡起的波纹一圈圈的冲击,让我浑身酸软不能自已。

我捧住他的头往下滑,轻啃着他的嘴唇低喃,“要我。”

进入那一瞬我还是紧张的缩紧了身体,微微的疼,重重的涨热。我告诉自己,真笨乔佳佳,你怎么会想到那一对儿畜生呢?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吗?放手让他们那对极品去爱吧,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丫头,真好。”他不停的吻着我的耳唇和脸颊,然后覆上嘴唇。

我呼了口气放松身体,感受着他的深入浅出,想说句什么,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张开嘴出口却是浅吟轻唱。

“丫头,我听见了,真好。”

我脸红的埋低头,却在他越来越快的频率中紧绷的不得不仰起头。

很难描述一晚被我点燃的激情,不知是真的怕还是借着心底的恐惧寻找一直找不到的安稳,我竟然抱着他不肯松手。晚饭没有吃,我却被吃了两次,直到真的累的不得不忘记玻璃里的那一幕合上眼睛,我知道,他还在我身体里。

十五失业女

很香艳的夜晚,很慵懒的早晨。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屋顶复古吊灯还亮着,连床头的台灯也隔着淡紫色的灯罩发着柔和的光。我翻了个身,看着厚重的米黄色窗帘有些愣神。窗帘后有声响,很轻微。我有些迷糊的想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却听见冲马桶的声音。

吁了口气又翻过来,习惯性的去摸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打开来发现已经八点,惊得抱着被子坐起,见臧言已经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我让安然帮你请假了,晚些一起去学校。”臧言从柜子里那出一件男士浴袍,面不改色的拉开被子给我披上,轻轻在额上落下一吻才说,“早。”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想起之前住在他租房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也是这样。他会轻轻吻我一下,揉着我的头说,早,丫头。那时候我还把推倒他当作目标,其实现在想来,只不过是确定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轻易的碰我才肆无忌惮的折腾。他不胜其烦,每次都皱着眉头抓着我的肩膀说,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不后悔?每次都是我没心没肺的咧嘴笑笑转开头。

我伸手怀住他的脖子,也落下一吻。

“早,还有,对不起。”

去学校时难得的进了园就被大叔笑着拦住,热情的说园长在园长室,让我去一趟。

臧言停好车走过来,我想了下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解决。”

“这牵扯到我和我女朋友的名誉问题,他们应该公开道歉。”

我还想再劝,被臧言握着手拉了进去。这园里的孩子们都不是普通家庭,家里不是有背景就是有钱,有个什么事情也会传的飞快,也许这件事对我的影响还没有对臧言和叶荆南的影响大。

臧言让我先去教室看看,自己进了园长室。我扁着嘴站了一会儿,见隔壁秦兰芳装作接开水晃出来,还冲我大大的笑了一个,忍下厌恶转身去了教室。

小安正在陪读,萌萌却没有来上课,我站在教室门口冲小安歪歪头,告诉她我还活着,然后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去了园长室。很快证明了我想法是正确性,园长说,萌萌家长起诉了学校,要求精神赔偿及公开道歉,另外还要求对中断儿子教育及对儿子突然出现的情绪问题给个说法。

“你怎么看?”园长问。

“我没看法,萌萌家长的做法是正确的。”

我扭头看坐在一边沙发上的臧言,臧言点点头,低头翻看手里的幼儿画册。

“我知道这件事秦主任做法不妥,但是这是幼儿园内部事件,我不想升级到要通过法律解决。秦主任做出决定之前没有和刘主任商量,这是她做法的失误。另外不经查证就将举报信内容粘贴出来,算是失察。”园长揉揉额角,女强人的疲惫便因她的动作显露出来,只是我不知道这是故意给我看的还是怎样。

“您是个好园长。”

园长意外的看着我。

“却不是一个好领导。”

园长挑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您几年前顶着压力开始融合教育,说明您是一个有爱心的园长。我知道您这种档次的幼儿园普通人很难进来,但是却让我们那届实习生过来实习,我不知道您是考虑到社会影响还是关照我导师的面子问题,但是对我们刚走上社会的傻学生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没想过会成为园里一名老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出名的幼儿园里面的教师素质也只是一般般而已。当然,主要的几个老教师是真的有能力有爱心。”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生在富贵窝里,也许园长您真的吃住在园里才能体会到个别老师的势利眼。其实这都和我无关,她们尚不觉得良心不安,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我想,如果这次不是萌萌家长,园长,您会听我说经过,然后停发那张公示吗?”

“其实园长,你和她们也没什么差别。如果是李彤或者是小班的尚毓,那张公示是不是会经过慎重考虑才贴出来?可我不是李彤,也不像尚毓有一个浑身裹金的父亲。您心里清楚的很,我就是个普通人,在这个城市的关系网就只有我那一个导师而已。即使是我有理由,您也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去调查,只不过是一张通告而已,更何况还让您在领导面前丢了颜面。”

园长伸手想翻手下的文件夹,动了动又顿住。慢慢抬头看着我说,“我承认,处理这件事情不够公平。我希望,你能考虑到学校的发展。”

我耸肩笑了一声,“您要是说,乔佳,你希望怎样解决,我或许还真会小小的感动一下。”

“我知道你对这样事情有看法,秦主任失职我会处理。作为园长,我贸然让她公示也有错,我向你道歉。先说说你吧,你希望怎样?”

“秦主任怎么处分?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不是在园里入了股份?”

“是,但是既然做错事情,就应该负责。”

可惜,不是觉得对我做错什么,而是对学生和学生家长。

我吐了口气,努力笑了笑道:“其实也挺简单,你让秦主任周会的时候公开向我道歉。我入园的时候签过合约,虽然五年期限还没到,但是不能算我毁约,是秦主任让我写辞职信的,这件事李彤可以作证。我就不索要你们的无缘由毁约费用了,这一个月的工资照常给我就行。我会呆到放年假再离开,不会影响那几个孩子的个训。也希望我在园里的这一段时间,没有人故意找我麻烦。”

“可以,萌萌家长那里…”

“我和他们不熟,恐怕无能为力。”

园长手指点点桌子,“嗯”了一声说,“乔佳,当初我到你们学校去,成教授一直推荐你,说你认真又有爱心,就是脾气倔了点。我不常来园里,对你们老师状态也不了解,大多都是听几个主任说的。不过听你说来,园里似乎有很多地方都不尽如人意,如果你能继续留在这里…”

“谢谢您的好意,情况我会和成教授说清楚。这不影响您和成教授的交情,也谢谢您给我这个工作机会,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既然你执意…那好,以后有机会或许还会合作。”园长转头对臧言说,“臧先生,对于私贴您和您女朋友照片的事情,我代表秦主任向你们道歉。”

臧言微微点点头看向我,我转身出去,心情一点也没有轻松起来。若是没有臧言没有叶荆南,我现在估计还见不到园长的面呢。

臧言揉揉我的头,“还委屈是吗?”

我点点头,想着自己真的太大方了,就这般就算了?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听见声音才推门进去。

“什么事?”园长一手还拿着座机话筒,看来是准备打电话。

“哦,方才忘了说了。既然是自然离职,年终福利别忘了还有我一份。”

臧言笑着拉我出来,关上门捏着我的鼻子晃了晃说,“一箱烂苹果,要来做什么?”

“可不止一箱烂苹果,还有一箱葡萄一箱蜜柚和一个大红包呢。”

“我包给你。”

“那不一样,这本该就是我的。”

我送臧言离开,说好了晚上再见,转身继续跟班上课。

园里的老师对我和小安一直都不是太热络,现在显得更加避之不及。她们不热络我和小安倒谁都不在意,毕竟我们两个人都不喜欢一群女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今天说哪个班的谁谁竟然是哪个名人的孩子,明天说谁谁又闹分手了。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关系倒是还可以,但是没有到很热络的程度。不过若是对你避之不及的人在躲避你的基础上再多两道诡异的眼神,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小安什么都没问,午休时歇班,两个人都不想去餐厅看人眼神,偷偷跑出去在对面买的寿司和咖啡奶茶,塞在包里面带进了办公室。

“我辞职了,过了年就不过来上班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住在咱们那窝,不会扔你一个人。”

小安没说话,捧着奶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怎么啦?”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又不是被开了,再说,D市特教中心也不少,这里只不过工资高些,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琢磨着,看能不能进聋校,毕竟我还是喜欢上课多一些。和大孩子在一起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心情。”

“我也想辞职了。”

小安舒了口气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做老师的,我也不知道高考的时候为什么就报了这个专业。可能是因为亲戚家里突然有了一个自闭的孩子,我想看看那些孩子到底活在怎样一个世界,那时候真是一根筋。我还是喜欢画画,之前爸爸以为我会考美术类,不过我没想到自己没考,却遇上见学动画设计的Dylan。我跟着他也学了不少东西,他说我画的漫画很好。”

“不怎么见你动笔,不过偶尔速写两个娃娃,还是很可爱的。”

“是好久不画了。”小安低应。

我晃着腿喝奶茶,想象着数年后小安成了漫画家,我再写两本小说让她改编一下,然后两个奔三儿却喜欢折腾的女人一起去各地签售,忽然觉得生活太过美好,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说,“真好小安,你好好画,等出了名的时候我就写小说,比《失恋33天》还要深刻还要吸引人,然后你画成漫画,咱们各地签售。长得像秦兰芳和拇指那混蛋的不管高低胖瘦一律拒签,不能为非人类服务,气死她们。”

“哈啊?”小安张嘴大笑,笑声却半路转了调。我笑嘻嘻的看过去,见秦兰芳端着保温杯站在不远处,脸已经黑成了办公室角落里那块黑板。

“聊的挺开心。”秦兰芳嘴角抽搐着说。

我偷偷看看小安,小安身子本来就小巧,此时尽量缩小,藏在办公桌下已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呵呵。”我干笑,“秦主任好,呵呵,好巧啊。”

“嗯,我听见说话声进来看看,你们继续聊。”

我目送秦兰芳出门,顺着椅子滑下去,钻在桌子下面和小安面面相觑。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肚子响了一声,小安干脆往地上一座,两个人同时耸耸肩,张嘴大笑起来。

十六甜蜜蜜

我和小安战战兢兢的等着放学,意外的等到臧言来接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秦兰芳指着鼻子攻击也没有收到辞退通告。

晚上臧言请客,三个人吃的火锅。小安笑着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一直拍着胸口表示自己没有贬斥秦兰芳的意思,只是陈述了事实。臧言笑而不语,神神叨叨的看得我满心不忿,正想着怎么报复一下呢,他竟然伸手在我嘴角擦了一下,让我一肚子火气都消失的没了踪影。

临走时在外面的玻璃缸里看了会儿海鱼和蚬子喷水,最后称了几只寄居蟹准备做宠物,和小安商量着弄几个贝壳画上卡通画,扔到玻璃缸里让它们换个五彩屋,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商量好了如果换壳成功就到母校门口去卖。

本来要和小安一起回住处,等下了车往小区走,却被臧言拉住了。小安十分民主大方的摆摆手,“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我瞪臧言,人家只是笑笑,嘱咐小安,“路上小心,到家给乔乔发了短信。”

小安冲我挤眼睛,“走吧走吧,知道你和我姐妹情深,允许你为爱情抛弃我几天。师兄别太体贴,乔佳这种女人就得下狠手压榨,不然她不知道谁好谁坏。”

小区门口的保安也探着头往外看,我无语的和他对了一会儿眼睛,等小安拐进楼间,做不情愿状滑进车里。

臧言倒是挺开心的模样,摸摸我的头说,“我过几日还要回趟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过开题呢。”

我用余光扫他,心里只觉欢喜。人心怎么能变这么快?我对自己很无语。可看着他嘴角带笑,还是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臧言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抿抿唇想笑,下一秒却被托住了后脑。很缠绵的吻,却又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臧言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一只手托着我的后颈,直到吻得我透不过气来才渐慢下来,一下一下轻吮着唇瓣。

后面有车灯晃了一下,我抖了一下回神,轻咬了咬他的嘴唇说,“回家。”

车开动的那一刻,我无意在侧后视镜里看见一辆酒红的汽车,安安静静的听在路灯下。我肯定,方才那一道灯光,是从那车上发出的。

手机震了一下又停了,我看着显示的“魂淡”两个字,怔了片刻改成了袁毅。这称呼变的可真勤快,一开始是袁毅,后来小袁子,再后来换成毅、偶家那位、LG,后来因为LG看着别扭,感情最好也最理所当然的那半年,我改成了Darcy。后来发现他不是我心中的达西,直接删了。转了一圈儿回来,原来还是袁毅两个字最合适。

我发呆的空档,手机又震了震,很熟悉的号码。这次想也没想,直接挂断设置了拒接。

臧言又揉揉我的头,我瞪过去一眼,“好好开车呀。”

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空气中黏稠的甜蜜却越来越浓郁。回到住处的时候Levi或者Arvin应该正在楼上打乒乓球,清晰的乒乓球击打声通过音箱传遍小楼,显得整个房间有几分空旷。

臧言皱眉拨了电话,过了会儿带着些火气对话筒说,“Levi, Turn it down. Be a man, ok Forget about him.”

片刻声音就降了下来,Levi出现在楼梯口,探着身子看看我,晃晃手指头笑,转头又问臧言,“Arvin没回来?”

臧言不答,转手接过我的羽绒服和包去了卧室。Levi顺着楼梯扶手滑下来又问我,“Arvin的车子在外面吗?山地车。”

“没有,是还没回来吧,怎么了?”

Levi脸色有些不好看,划拉了一下头发说,“我出去一趟,门别反锁就行。”

臧言再出来时Levi已经穿着妥当出门去了,我听听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眨眨眼踮着脚尖扑到了沙发上。

“喝些果汁好吗?猕猴桃怎样?”臧言脸色还是有些不好。

“不用了,倒杯水就好。”

我开了电视,里面正在上演婆媳大战。我一面装作看里面的李小璐和潘虹拌嘴,一面偷偷打量去厨房倒水的臧言。如果我没听错,他说him而不是her,这个,有点纠结,臧言还会和别人吵架吗?不过说实话,我也是这两天才看到他有这么多情绪,之前不管我怎么闹,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皱着眉头,最多就是勾着嘴角貌似一脸宠溺。

臧言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很无赖的挤开我坐在直角处,然后抱着我放在他腿上。

“你和Levi吵架了?”

臧言抬手换台,央视10套正在演走进科学,说实话,好久没看过电视了。我靠在他身上,听着解说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反手摸摸他的脸,扭过头看他。

“不开心了呀?”

“没有,我在想,这房子以后是不是不该租给他们住了,什么都不方便。”

我皱皱鼻子,“谁昨天说的,”我卡粗声音,“这不是我的房子。”

“确实不是我买了,应该夸爷爷和太爷爷有眼光,不管这边怎么搬迁怎么重建,都一直不肯换地方卖地皮。”

“我从来都没问过你呢,你家里就是D市的?”

“我在哈尔滨一个小县城出生的,也在那边长大,不过爷爷和舅舅们都在这边。”

“很奇怪,一般都是从县城往市区搬。”我调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抱着他的胳膊揉他手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