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昨晚,一时情起,他们身体相连,他进入了她的身体里,身体与身体之间最为直接,最为亲密的接触,那样毫无保留,那样蚀骨的感觉,竟然忘记这一茬了。

思索了片刻,徐少邱便下去买药。

石青半睡半醒间,只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他回来了,端了杯水过来,亲自喂着她吃了,石青吞了药便迷迷蒙蒙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察觉他还一直待在了屋子里,好似待了许久,隐隐约约间觉得他似乎凑过来看了她一眼,帮她拉了拉被子,又往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走了。

石青眼皮子沉得已经睁不开了,也没有给任何回应,就那样渐渐地睡了去。

石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半夜才醒的,床头还亮着一盏暗灯,她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子里,人已经走了,已经快到凌晨一点呢。

石青只觉得浑身黏糊难受,从昨晚到现在,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她只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想要去洗个澡。

一下床,便觉得脚下发软,整个身下隐隐作痛。

石青咬着牙去到了浴室。

一时瞧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吓了一跳。

整个身子,泥泞不堪,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猩红的斑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俨然亦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呢。

脸还是原先那一张脸,只觉得那眉眼,那双颊,隐隐透着一抹潮红,人虽甚是疲惫,去如何也遮掩不住身上散发的那一抹娇羞,隐隐透着丝丝小女人味道。

第二天去了学校,尽管天气不错,太阳很大,阳光明媚,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温暖和煦的温度,懒洋洋的,甚是舒服。

大家纷纷都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上了轻便的大衣外套,石青却是罕见着穿了一件加长的羽绒服,都过了膝呢,里头还套了件高领的毛衣,特高的那种,脑袋微微一低,下巴就要陷进毛衣领里去了。

好在她是南方人,平日里就怕冷,一向是穿得最多的,大家皆是见怪不怪了,便是偶有人问起,她只有些心虚的道着自己感冒了。

是啊!

嗓子沙哑得压根就说不出话来了。

想来大家必是深信不疑的。

唯有赵然,打早起就一直眯着眼直盯着她,问着:“我说,你这一连着消失了两天不见人影,你干嘛去了,我一连敲了两晚的门,都不见有任何回应,啧啧,石老师,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这两天是被外星人劫走了么?”

石青见赵然眯着眼,话语里分明带着一丝三分打趣,三分试探,眼底一片意味深长。

石青的脸有些发热,只含含糊糊的说着自己这两天都在家。

哪知赵然听了却大笑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那么好糊弄啊,别说你窝在家看了看了两天的电视,连我夺命锁魂的敲门声都没听到奥···”

石青只支支吾吾的道着:“这不是发烧了,没有听到么···”

说着便提快了步子,将赵然扔在了后头,不在与她纠结这个话题呢。

他们哪里会听得到?

他···同她咬耳厮磨整整腻歪了两晚,不是昏睡了,便是···

敲门声哪里听得见,便是连那电话声儿听见了,只看都没看就一把掐掉了,哪里会理会。

一时想到这里,石青脸上便抑制不住的发烫。

她的身子仍有些不适,便是连上厕所都有些微微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连走路都有些极不自在。

以往听别人说过,从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瞧出个所以然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回到了办公室,结果发现有人送了外卖过来,赵然远远地冲着石青道着,“可以啊,XX饭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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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有些晚了

今早睡过头了

抱歉亲们,发晚了!

 石青走过去一看, 便是连打包盒都是精美如斯的, 原来亦是昨天那家酒店的菜系。

一共有好几道,菜色丰富, 够吃好几个人的呢。

其中还有单独有一个精致的保温盒,石青打开一看,是一盅热乎乎的鸽子汤。

石青瞧了顿时一愣。

倒是赵然, 正勾着唇, 意味深长的审视着她。

石青被她那样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恰逢此时,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抓住救命稻草般赶忙拿来, 一看,竟然正是他的。

在赵然满脸狐疑的注视下,她走到一边的角落里才接起了电话。

那边的人心情似乎有些欢快,电话一接通, 声音就传了来,只压低了声儿问着:“今天···好些了么?”

那边似乎亦是在饭桌上,稍微有些噪杂, 特意压低的声音,语气有些轻, 有种情人间呢喃的意味。

这样的问题。

石青脸有些热,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 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瞧不见,半晌,小声的“嗯”了一声。

一时想起送来的那些精致的菜色, 她忙对他道了谢。

他亦是“嗯” 了一声。

又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有人在打趣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同他说的。

只听见他低低的轻笑了出来,那轻快的笑音通过手机孜孜的传来进耳朵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酥麻。

良久,只听见他的声音复又响起了,这回好似是对她道着:“今日有饭局,就没过去···”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你先吃饭,唔···医生说要多喝些汤···”

说完,停顿了下,这才挂了。

石青听着那话,像是解释的意味。

倒是最后一句,医生说···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

只慢慢的将手机从耳边收了回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徐”字,心底忽然间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觉得距离很远,却又给人离得很近的错觉。

挂了电话回来,赵然便挤眉弄眼的打趣着她,“我说怎么跟往日不同,颜色那么好,原来是爱情的色泽啊···”

一连着几日都是外卖直接送到了手里,惹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打趣,是不是交男朋友呢。

石青面上笑了笑。

只吃饭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顿。

周五的晚上在学校门口便又见到了那车。

还是那晚过后的头一回见面。

尽管已经亲密接触过了,可是面对着他,还是会有一些不自在的地方。

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很。

她一上车,他便凑过来帮她系了安全带,动作自然。

她的手里还抱着个保温盒,家里已经好多个了,快要摆不下了。

他缓缓的发动了车子,视线在她手中的保温盒上扫过,忽然问着,“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以往都是他开着车子直接前往目的地,每次都安排得好好的。

在吃食方面她向来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有什么便吃什么,在最艰难的时刻,泡面,啃面包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所以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准备脱口而出“随意”二字,却又在触及到他目光所在地之后生生的止住。

吃食方面她虽并不精通,但南北饮食多少有些出处,以前在学校食堂倒没怎么觉得,毕业踏入社会后常年在外面食宿才猛地发现,竟是那样的不习惯。

因此平日里一清闲,兴致上来了,她偶尔还是愿意在家弄作弄作的。

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她那里。

用勺子舀了口汤尝尝味道,有些淡,又加了些许盐。

忙碌间转过身来便看到他正倚靠在门框边上,目光灼灼的往里打量着,那眼里竟有一丝专注,也不知道就那样看了多久。

她微微有些不大自在,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灯光的效果还是怎的,只觉得那眉目间的神情竟比平日里更加温和,晕黄色的光晕绒绒的散开,就像铺了一室的金黄。

一时间两个人竟都没有说话,四周有些安静,听得见砂锅里熬汤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响,狭窄的室内一股子食物香。

见他毫不避讳直勾勾的打量着她,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脸忽地有些发热,她有些不大自在的转过身去。

继续捣鼓着手里的,想了一下,又背对着说道,“那个···马上就要好了,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

说完话,许久都没有听到后面的回应。

只觉得尴尬。

半晌,才听到身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人仍倚靠在门沿没有动,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许久后才收回,转身离去。

她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主要是尴尬得紧,刚才她直接用勺子舀了口汤尝尝味道,结果盐放少了,味道有些淡,又直接将还未喝完的汤倒了回去,也不知道被瞧见了没有。

这个习惯还是随着母亲的习惯,一点也不好。

只平日里一个人这样随意惯了,倒也没在意那么多,冷不丁才想起还有旁人呢,只觉得尴尬不已。

南方人都普遍吃得清淡,她按照平日里的口味,草草的弄了一下,随意炒了几个家常菜,熬了点汤,自己平常一个人,吃得并不多,有时直接在食堂吃完了回来的,是以家里食物也备得不多。

只想起之前在车里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却又是自顾自的把车开到她这儿来了,只得临时从小区门口阿姨那匆忙买些。

海米冬瓜汤是清炖的,炖得时间久,入口即化,淡淡的冬瓜清香,清汤上面飘着几颗葱花,清淡舒适,不过他们向来山珍海味惯了,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胃口。

他坐在她对面,倒一点不显拘谨,接过她舀的汤便直接喝了起来,盯着汤,她脸又有些赦然,不禁又想到了试吃的那一幕,里面可是有她的口水呢。

他吃饭的速度有些快,但极为优雅,筷子拿得老高,其实以前在饭桌上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后面单独几次下来,只觉得姿态这回事是因人而异的,即便是在饭桌上。

以往在饭桌上,他一般都是兴致怏怏的,随便动几下筷子,很多时候是在看着她吃,通常一顿饭下来,很多菜色都没怎么动过。

但这一顿饭下来,几个菜倒是吃得干干净净,且大部分都是进入了他的肚子里,不禁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的手艺在不知不觉间如此神化了么。

饭后,她直径去厨房收拾,在厨房便能听见客厅里传来隐隐的电视声音。

洗了碗,又将锅碗瓢盆都翻出来清洗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出磨叽下去的理由,最后便把手里的抹布洗净后才磨蹭着出去。

电视里播着新闻,刚好节目结束了,放着广告,他手里拿着遥控把玩着,并没有着急换台,她出来的时候他便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只觉得心慌慌的,挪到一旁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挂在冰箱一侧。

她的屋子极小,客厅与卧房是一室的,只中间用水晶帘子单独隔开了。

一出来,便是两人眼对着眼。

他长手长脚的坐在她的沙发里,平日里她的小天地,就那样被他生生的霸占了。

仔细算算,其实···这还是他来的第三回。

头一回待的时间并不长,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第二回,也就是上回,两个人其实亦是未曾有过多的交流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

这边思绪漂浮着,便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极为慵懒的声音,“上回那茶还有么···”

她一抬头便见他挑着眉,嘴角翘起,细长的眼弯成一条弧度,“那茶味道不错···”

笑着,那眼底深处不乏生生的打趣。

想到那茶,脸一红,竟觉得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一时间无处遁形。

喝完茶后,他直接去洗澡了。

石青坐在他方才离去的位置,手里抱着一个软沙发,心里有些发慌,只觉得不知不觉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她完全无法掌控的地步。

尽管,从一开始,就从未曾归她掌控吧。

只是,一切发展的太快了,快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电视中按照惯例守候着她的八点档,是一部宫斗片,这几年银幕上极为流行这类片子,那种几十集的连续剧她是极为有耐心的能够守候到最后的。

已经快要接近结局了。

高·潮部分刚好来了,他却是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室内的温度适宜,家里没有适合他穿的,他只裹着条浴巾,身上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淡雅而温馨,只觉得顷刻间那味道团团把她围住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皇上招幸受宠的妃子侍寝的场面,云雨交合,颠龙倒凤,那一室的涟漪,只让人生生的尴尬着,一时间眼睛并不知道往哪看。

他却是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学着电视里的情节过来抱住她,低低的在她的耳边道着,“爱妃,该侍寝了。”

说着一个用力,就将她打横着抱了起来,直接绕过帘子,往那边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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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 如果这也算是在一起的话, 石青本就是抱着过一日算一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