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不过寥寥数语,却听得她心中波涛起伏。

良久,石青只挤着笑容对戴锡道着:“没事儿,不过是些小事——”

只说到这里顿了顿,到底有些不大好意思。

想起那次,她合上门便闷声离去了,在戴茜看来,便觉得定是以为她误会了吧,这才特意过来解释的。

戴茜一看便知定是察言观色,又条理清晰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很舒服,虽是解释,但是言语中分寸掌握得极好,不会令人觉得尴尬。

其实关于那日那件事,石青当时是被愣住了,毕竟事发突然,她还是头一回遇到,难免有些乱了分寸。

事后回想起来,尤其是后来又回了住所一趟,心中其实已然相信他了,又加上他那副理直气壮,咬牙切齿,一副反而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中已然清明了。

只是,虽是知晓了,但是,其实两个人中间的问题并未曾解决啊。

戴茜这件事不过是个导火线而已。

不过只是加快了他们之间面临的问题而已。

晋江|文|学城

石青瞧见服装袋里放着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只拿了起来, 看着戴茜道着:“这个是?”

戴茜笑着:“穿过的衣服我都已经洗干净了,这个嘛, 这个石小姐就收下吧,小小的心意而已——”

石青忙拿了出来,还给戴茜, 道着:“你不用这么客气, 不过就穿了一回衣服而已,不用这样的——”

戴茜却笑着道:“小东西,不值钱的, 石小姐就收下吧,你别嫌弃才好···”

顿了顿,只冲着石青眨了眨眼,忽而有些奇怪的道着:“不然我可是会被老板扣奖金的!”

见石青有些疑惑, 戴茜只笑着,却也并不再解释什么。

戴茜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毕业后便一直跟在了徐少邱身边, 已经快有五年了,她对徐少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那日, 往那屋子里一走,便发觉出有些不同, 里头那么重的女人的痕迹,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自己的老板向来游戏人间,却不想这一回倒与以往有些不同呢。

尤其, 竟然还亲自给她打了电话,言语中虽未曾言明什么,只叫她将衣服还过来,谁的衣服还到谁的手里···

想着那日那间房子,那日所发生的事儿,戴茜便已经猜出了几分。

这日一来,一见到石青,便忽然想了起来,年前的时候还替她定过往返的机票呢,好像是叫···石青吧。

当时印象便比较深刻。

这会子戴茜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石青推脱不过,便将东西收下了。

戴茜便直接离开医院了,麻烦石青与老板说一声,石青欣然接受,送戴茜到了电梯口,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只忽然听到戴茜极快的冲着石青说了一声:“石小姐,老板应该很在乎你吧——”

话音刚落,便进了电梯了,看着石青挤了挤眼。

留下石青愣在了原地。

他真的很在乎她么?

他那么快回来,是不是因着她呢?因为她的不安,她打电话给他了,他察觉到了,所以···

他竟然生病了,还险些出了车祸···

她还这样跟他闹,以至于将感冒闹出了肺炎,这样严重了。

石青脑子里回想着戴茜这日说过的这一番话,又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裳,心底,眼底一片复杂。

石青都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回的病房。

她一回来,他头都没抬,一副傲娇的模样。

关于戴茜那件事,她确实是误会他了。

听戴茜言语中若有似无表露的意思,怕是被他唤来的吧,特意跟她解释的么?

便是连解释,也是一副傲娇的做派。

当真是别扭极了。

石青只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石青便进去收拾屋子,明日便要出院了,她要将东西收拾一下了,东西可真是多啊,不过才住了几日,这间病房里已经堆了好些东西了。

石青将东西收拾好后,见他起床了,只将被子掀开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了。

石青忙活了一阵,见他不说话,两眼紧紧地盯着屏幕,半晌,只端了一杯白开水过去,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接了,仍是不说话。

石青看了他一眼,便在他身侧坐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忽然瞧见他举着手中的水杯放到嘴边慢慢的喝了起来,喝得极慢,一口一口,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末了,只将手中的空杯子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随即,返过身来,只随手捏紧了石青的下巴,嘴巴便凑了过来。

石青只觉得她的嘴巴被撬开了,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被强势的渡进了她的嘴里,流进了她的喉咙里,他堵着她的嘴,直至她悉数吞下了,才将她放开。

他一放开,石青被呛住了,只猛地咳嗽了起来,只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抽气。

他见她的下巴,脖颈还残留着水渍,便又凑过来,轻轻地舔·舐干净了。

末了,只眯着眼,捏着她的下巴,质问道着:“给我判的刑,现在,可以减·刑了么?”

石青闻言,双目微闪。

他只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将她抱到了腿上,狠狠地盯着她,恶狠狠地道着:“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你就这样不信我么?”

说着,仍是有些气不过似的,咬牙道着:“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声音虽恶狠狠的,可是语气里却是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又夹着着几分溺宠。

顿了顿,又直勾勾的盯着她,质问着她,“还气么?还在生我的气么?”

石青闻言,双目微闪,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忽而道着:“我那日所说的话,并非一时冲动,我所说的皆是——”

还未曾说完,他张着嘴便咬了过来,一把咬住了她的鼻子。

只板着一张脸道着:“你还敢提那日的话,胆儿肥了吧。”

顿了顿,低头看了她一眼,道着:“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日的话我便也忘了,我不与你计较了,你莫要再说了,不然——”

说着,便眯着眼,又威胁似的,张着嘴咬了过来。

石青只往后躲。

他仿佛上了瘾似的,便直追着,伸手固定着她的脑袋,便忍不住似的,又直接吻了上来,轻啄着她的眼,轻咬着她的鼻尖,最后,叼着她的唇,深深的吻着,唇齿相交,相濡以沫,耳边能够清晰得听到湿·吻后发出的津·液声音。

石青脸有些红了。

便听到耳边低低的道着:“专心点——”

说着,便感觉他的大掌从她衣襟里探了进去了。

石青吓了一跳,含含糊糊的道着:“别···这···这是医院,有人···唔···”

徐少邱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碰过她了,此时温香玉暖在怀,便忍不住有些意动,只边亲吻着,边低低的,断断续续的道着:“不做···就摸·摸···就摸·摸···”

说着,大掌便探进了石青的衣服里,伸着手,熟稔的解开了她的内衣带子,大掌探到了胸前的那片柔软,包裹着,揉·捏···

石青浑身发软。

他的动作越来越过火,直接将石青的衣服给扒拉下来了。

病房里开了空调,石青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圆领的针织衫,弹性极大,他的手掌伸到了里头揉捏着。

嘴里亲着亲着,便顺着脖子舔·舐而下,不知何时,已经将领口拉扯了下来,拉得极低,埋着头便已探了下去,张嘴啃咬着。

石青被他这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惊得不知所措。

生怕他一时忍不住便不管不顾了。

这里是病房,随时可能有人进来,而她,现在也已经不能随着他胡来了。

石青忙去推他,嘴里喃喃的道着:“别···快放开我···”

徐少邱用了几分力道,用力的咬了她一口。

石青吃痛,痛得“嗤嗤”抽气。

许久,久到两人均已是气喘吁吁地,徐少邱这才放开了她。

许是,这么久没有见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两人又闹了这么大的矛盾,闹了这么久,难得到这会子,似乎误会解开了,似乎又有和好的趋势了,是以,一时,小别胜新婚,两人都有些难以自持。

石青的衣服已经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石青有些脸红,又有些轻微的恼怒,只忙背过去,整理凌乱的衣服。

徐少邱满足了,心情便有些好,伸手见她返手扣内衣扣子,扣了好几下没有扣上,只顺手道着:“我帮你——”

石青忙从他腿上跳起来了,飞快的道着:“别——”

她可不敢,好不容易才逃脱了,怎么还会重新重新在落入他的手掌。

徐少邱见状冷哼一声,长臂一伸,便将她拉了过来。

下午还要吊一瓶水,徐少邱让护士搬到沙发旁来,在病床上躺了好几日了,实在是腻歪了,不过是小毛病,他最不喜欢住院的,若非两人闹了矛盾,在这里,她会时时过来照看着他,他是委实待不住的。

石青要去帮忙,他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嘴里道着:“乖乖的,别乱动——”

护士抬眼看着他们两个直笑。

石青有些不好意思。

徐少邱瞪了护士一眼,护士便忙垂下了眼。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扎针的时候扎了两次才扎进去,护士慌慌张张的道着:“啊···对不起···对不起···徐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脸都绿了,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许是被他瞪了一眼,有些紧张吧。

石青看了一眼,觉得不像是故意的,对着护士嘴上道着:“没关系···不要紧的···”

心里却道着,多扎几次也没关系。

护士走了以后,病房里便又剩下他们两人呢,他的脸色还有些不好,石青便忍着笑,不过却不敢乱动。

他还搂着她,只躺在沙发上。

石青背对着,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掌交握着,轻揽着她的腰,置于她的腹前。

只将石青的手捉着放在了掌心里。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闹了这么一遭,却不想只是个误会而已。

可是,石青看着他因输了液渐渐入睡的容颜,心中一时乱了分寸。

为何总是在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预备面对时,给她当头一棒。

而在她渐渐地失望,在她的世界渐渐地黑暗时,又照进了一抹阳光,似乎,给了一抹希望似的。

晋|江|文学城

原本是计划第二日出院的, 只那晚输完液后, 徐少邱怎么都不愿在住在医院里了,怎么都要回家。

借着他生病了的缘由, 硬是要回到他那里,说他那里比较大,两个人比较方便。

又说在她那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叨叨了一大通。

石青如何都不乐意过去。

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只冲他道着:“那你往后别来了, 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其实,心中还有些烦闷呢。

原本已经下定了决心, 要与他断了,分了。

可是他借着生病,借着被她误会了他,反倒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像错的反而是她似的。

许是见她恼了,他倒是消停了,摸了摸鼻子, 便舍近求远的,大摇大摆的跟着她回了她那里。

只仍是在问着她, 为何不去他那里,他那里明明要好的多。

石青被问急了, 只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着:“指不定还会再撞见哪个呢,我往后可都不敢再去了——”

他闻言,只将眉毛挑得高高的, 盯着她瞧了半晌,忽地笑了,低声道了一句:“这女人果真皆是小心眼的,到现在竟还在计较着。”

石青道着:“就是小心眼,怎么呢。”

他只凑过来,低声的道着:“我就喜欢小心眼的。”

石青闻言,看了他一眼,心快速的跳了一下,睫毛轻颤,许久,都没有说话。

晚上。

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又这么久没有亲热了,徐少邱如狼似虎。

在医院里石青便隐隐的察觉到了,他那样急匆匆的要出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