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小姑娘好像把刚才的小脾气甩到一边,扑上来就用脸蹭着展煊的膝盖。展煊抱起她,她就乖乖地把头靠在他怀里,小手却调皮地去玩展煊的头发,单纯又无害。如果用现代一点的句子描写就是:就这样,一只萝莉猫娘就被一个二十四岁的怪叔叔用好吃的骗了回家,从此开始了萝莉养成。

11

11、猫咪美人2 ...

话说展煊抱着“小猫咪”回到寝宫,太监迎喜见了,不由得提醒道:“皇上,这野猫怕是不干净,要不要奴才带她去洗洗澡再送进来给您赏玩?”

小姑娘一听要洗澡,毛都竖起来了,直往展煊怀里钻。展煊板着脸回答:“暂时不必,吩咐御厨,做几条鱼来——要最好的。”

“吃鱼吃鱼!”小姑娘开心地抱住展煊的脖子,笑弯了一双大眼睛。

迎喜一走,展煊便把小丫头放在床上。寝宫灯光很足,展煊得以将她看得真真切切,这丫头,说她身子跟白玉似的一点也不夸张,一点瑕疵没有(要不怎么是白猫呢?),黄色的肚兜儿上绣着两只小猫在捉蝴蝶,模样也是憨态可掬。展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提着她细细的脚脖子往两边分开,往她腿间看了一眼——那分明就是个人类未发育小女孩的模样。

小丫头像是很喜欢这软软的枕头,赖在上面,抱着不放。展煊仍旧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就见她挪过来,趴在他的腿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尾巴高高翘起来,弯成个弧形,“我闻到香味儿了,喵。”

展煊嗅了嗅,啥味道没有,不禁一笑,“小馋猫。”

“哼。”小丫头很嫌弃地摇摇头,心想这人类真可怜,这么浓的鱼香都闻不见。

“你叫什么名字?”

“你给我取一个。”小丫头讨好地偎近他,“给我取个名字,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哦,要养我。”

展煊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我养你。”

小丫头高兴了,“喵喵!那我叫什么名字?”

“叫…喵咪?”展煊问。

小丫头点头。

“皇上,鱼做好了。”迎喜在外面禀告。

“端进来。”展煊威严道。

太监们端上三道菜品,分别是清蒸鲈鱼,糖醋鲤鱼和白灼鱼籽。摆好之后,他们问:“皇上,还需要吗?”

喵咪摇摇头,展煊就挥挥手,表示足够了。

太监们一走,喵咪就跳下床,一屁股坐在桌边,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那条鲈鱼就往嘴里塞,看来真的是饿坏了。展煊含笑看着她,她和自己的二女儿一般大,但自己的二女儿规规矩矩的,吃饭连个声音都没有,哪像喵咪,饿死鬼似的,吃的吧唧吧唧的。

夜已经深了,这小东西吃饱了之后一身腥味,还不肯去洗澡,坐在地上,用薄薄的小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呃,手,然后是肚子,然后是背,然后…展煊新奇又宠溺地看着她给自己舔身子洗澡,但当看见她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要去舔自己屁屁的时候,他阻止了她。

再看下去还得了…

“不能舔咩?”喵咪很遗憾地问,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浑身长了跳蚤一样难受,最后眼珠一转,调个儿将屁股撅着,翘起尾巴,摇了一摇,“那你帮我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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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煊干咳两声,摇摇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浮现一个水蜜桃的图案,十分邪恶。见她还是不死心地摇着屁股,他脸一沉,低吼:“再舔就叫人带你去洗澡!”

“喵~人家表~”她撒娇着扑进他怀里,大半夜的,反而精神更好,可他顶不住了,明儿个还早朝呢。他也由着她乱闹,躺下睡了,迷迷糊糊的,就感觉这丫头懂事地不闹了,静静窝在他身边,像是也睡了。

待第二天醒来,展煊也不知道昨晚那是不是梦,一翻身,就见喵咪趴着还在睡,肚兜儿后边的带子给蹭掉了。展煊无奈一笑,帮着把带子系好,想他一个堂堂梁武帝,哪里给女人系过衣带?那个蝴蝶结,打得那个难看哟。

陆续有宫女进来服侍他穿衣,见了睡在御榻上的喵咪都很惊讶。皇上招妃子侍寝什么的,都不让她们在这儿睡一晚,每天皇上起床之后,宫女们都要将被褥整理得干干净净,上面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有。现在,皇上怎么把一只捡来的野猫放在上面睡呢?万一野猫有什么跳蚤虱子,让皇上染了病可怎么办?

就这么个空儿,喵咪醒了,扒着展煊的龙袍不放。展煊在宫女面前不好轻言软语,只是俯身在她耳边说:“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给你鱼吃。”喵咪这才作罢,跳下床,也不屑与那些宫女玩笑,自顾自玩着褥子上的穗子。

展煊越看她越可爱,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去早朝的念头。

然而国家大事,还是要放在首位的。

有了喵咪之后,展煊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通常在喵咪面前,他能无所忌惮地露出真实的表情。后宫的看不见喵咪的真样貌,因此不会有人跟她争风吃醋;而喵咪没有亲人,不必担心受宠而引来的外戚专权。如此一来,展煊对喵咪的宠爱已经凌驾于宫里任何宠妃。

喵咪是猫,爱好很单纯,一顿鱼就能把她乐得直跟你撒娇,闲暇时扑蝴蝶,捉麻雀,从树上掉下来不哭也不闹。她生长的速度比人类快了些,因为猫的寿命本来就不如人类。展煊把他捡回来五年之后,她已经从一个五岁小女孩模样变成十五岁女孩的模样,着一身飘移的白色宫裙,乌黑长从不束起,常年披散在身后,却也不凌乱。

展煊三十岁了,膝下仍旧没有子嗣,更奇怪的是,连女儿都没能再添一个。原因是,他三年内,除月初皇后的固定侍寝日之外,都没有招幸任何女人。而皇后也很尴尬,每月她侍寝的时候,皇上也是碰也不碰她一下,抱着他那只白猫,背对着她径自睡去。

什么?展煊X无能了?哪能呢,他不是专宠喵咪吗?你们以为专宠是什么意思?整天喂她吃鱼?看她捉麻雀?哼哼,展煊是正常男人啊,人家早在喵咪十二岁模样的时候就忍不住对她下手了——不信?你听我慢慢道来。

喵咪十岁之后基本上就已经是个勾*人的小妖精模样,什么什么的都发育得超级好,简直就是儿童的脸蛋儿,成人的身材。展煊呢,打从看见喵咪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普通的猫,说不定就是个妖精。但展煊倒是无所谓,妖精还能图个什么?命?精气?江山?她若心中真想要,给她就给她,反正他对这些东西也没多大兴趣。你想,一个成天被各种奏折压住,有苦不能说,有乐不能表示出来,整天提防臣子提防亲戚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他的喵咪来得好玩,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爱江山,更爱美人。

展煊本来也一只把喵咪当宠物,直到喵咪十一岁模样的某一天,她去御厨房偷吃鱼之后回来趴在他身上,他即使嗅觉再不如动物们灵敏,但那股子腥味也能闻见。展煊挑眉问:“小妖精,偷腥去了吧?”

“没有。”喵咪翻个白眼,还敢骗他,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的。

展煊哼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舌头伸出来。”

话音刚落,她就不情愿地把粉红的舌头吐出来,展煊凑过去,闻了一闻,好嘛,糖醋鲤鱼!还敢不承认。她见事情已经败露,就开始努力消灭证据,舔嘴唇,舔手指,拉开衣服舔肚子。

展煊伸出食指,恶趣味地逗她:“这里也有鱼腥味儿。”

喵咪便乖顺去舔,最后怕舔不干净干脆就含着来回吸吮,这可了不得!一来二去就把展煊对她的那种念头给舔出来了,之后展煊对她再无宠物之心,那邪念儿,是一个一个往外冒。

后来就像前面说的一样,一年不到,喵咪也就一十二岁女孩子的模样儿,展煊终于没忍住,又哄又骗,把小妖精给拿下了。你还真别说,哪个女子能在动情之时把两个白白的毛耳朵娇盈盈地耷拉着?这小妖精的滋味一旦尝到了,凡间的女人们,哪里还能引起展煊的兴趣。

喵咪夜夜侍寝,展煊不但没有像书里那些被妖精吸了精气的男人们一样萎靡不振,反而每天精神饱满,处理起政事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在铲除了一个凭借女儿在宫里当妃子就作威作福的贪官之后,展煊尽兴之后抱着喵咪餍足地躺在榻上,轻声道:“喵咪,朕就喜欢你这个小妖精,除了鱼之外,什么都不贪。莫说你没一点书里妖精的模样,就算你跟书里的妖精一样害人,朕也认了。”

“谁说我除了鱼其他都不贪?!”喵咪很生气地去挠他,“偶尔我还要吃肉的!”

展煊大笑起来,将喵咪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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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猫咪美人3 ...

夜色中,迎喜悄悄来到皇后行宫,通报之后便见到了皇后周仁静。“启禀皇后娘娘,今儿个皇上仍是一个人就寝。”

周仁静点点头,面带忧色。她为人贤良,母仪天下,从不搀和后宫争宠之事,这也是展煊放心让她坐稳后位的原因之一。皇上多年没有子嗣,她忧心不已,让迎喜多多留心,皇上若看上了什么宫外之人,只把对方接进宫就是,可是迎喜总是说皇上已经许久“不近女色”。

迎喜说:“奴才也问过太医了,太医们说皇上身体好得很,可能是政事过多,皇上无心顾及后宫…”

“哪儿的话,难道皇上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周仁静嗔怪道,“许是宫里女子皇上都看厌了,既然这样,就把民间选秀出来的那几名女子教教规矩,带进宫让皇上看看吧。”

迎喜激动不已,“皇后娘娘真是贤良淑德,奴才…奴才…”

“好了,你回去吧。”周仁静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迎喜走了之后,周仁静微叹口气,什么贤良淑德,她这么做完全是想堵一些人的嘴,维护皇家的威仪。也不知道谁在背后风言风语,说皇上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虽然不招妃子侍寝,可是偶尔会从皇上卧榻那边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可下人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女子走进过皇上的寝宫。她自己侍寝的时候,偷偷观察过展煊,他精神不错,没有萎靡的迹象。于是她特别吩咐迎喜这类的皇上贴身太监去探探实情,可一个个都说皇上真的“不近女色”。于是谣言不止,甚至有皇上改好男色的不堪之论。

几天后,民间选秀的十名女子进宫,跪在皇后面前等候差遣。周仁静让她们先在自己宫里服侍,然后派人告诉皇上,今天是她生辰,望他赏脸一聚。

展煊没有拒绝,晚膳就安排在皇后的宫殿里。

几个打扮清雅却不失妩媚的宫女来为展煊斟酒,展煊抬眼看了一看,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问:“宫里新来了几个宫女?”

“禀皇上,这是民间选秀而来的几名女子,臣妾见皇上日理万机,特让她们过来服侍。”周仁静温婉地说。

展煊很配合地点点头,一一打量那些选秀新贵,果然是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姣好,有的妩媚动人,有的清纯可人,不输给后宫里任何一个嫔妃。皇后见他认真打量她们的炙热目光,心中暗暗高兴,如果皇上今晚能招幸她们其中一个,那么皇上好男色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国母能做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展煊收回目光,抿一口酒。

皇后心中不免惴惴,让人撤了酒席,又请皇上移驾去看戏。戏开始没一会儿,就见皇上养的那只白猫信步而来,走到皇上面前,呼地一下跳上皇上的膝盖,在他大腿上坐了下来。皇后不免好笑,这猫儿真是顽皮,不过转念一想,猫儿又不能说话,难道还要先禀告不成?

展煊眼里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喵咪款款而来,一来就坐上他的腿,双手圈着他,撒娇道:“皇上没有陪喵咪吃晚饭,自己跑来这里吃好吃的来了?”

“嗯,这里的东西好吃,人更好看。”展煊用下巴指了指周遭时不时偷看他的宫女们,“这是今天选秀的头几名,是朕后宫的新人。”

“你又纳后宫?”喵咪眉一挑,瞪住他。

“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朕怎么就纳不得?”展煊逗她,看她的嘴嘟了起来,感觉她好像把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似的,真是可爱得紧。

“唔…不理你了。”喵咪一如既往被他骗了,跳下地,抱着膝盖坐在他边上,活脱脱一个弃妇模样,还泪汪汪的。

“哎哟我的小冤家,天下的女人能和你比吗…”展煊弯腰把她抱起来,一手把玩着她卷起来的尾巴,一手去挠她的下巴,这小东西,一下子就受不了了,眯着眼睛舒服得要命。展煊要不是顾及这里是皇后的宫殿,早就动手开吃了。

在皇后眼里,那只猫喵喵叫个不停,展煊则抱着它自言自语,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看来皇上宠这只猫真是宠得厉害。

大家发现,这只猫来了之后,皇上戏也不看了,酒也不喝了,只顾和那只猫“对话”。几个新宫女不免有些尴尬,一个胆大点的忽然情不自禁说道:“皇上,您的猫真漂亮。”

展煊抬头,“哪里漂亮?”他会这么问也不奇怪,每个人都能见到喵咪的真实样子,他看见的却是人形。

那个宫女忙跪下说:“皇上的猫儿毛色纯白,一看就是很好的品种,那眼珠儿圆圆亮亮像是会说话似的,整个身子毛绒绒的可爱极了。奴婢以前只见过波斯猫,却没见过这样的猫儿,有点像波斯,却又有点不像。这种猫儿啊,也只有在画册上见过了。”

“你选秀时展示的才艺是什么?”展煊饶有兴趣地问。

“回皇上,绘画。”

“很好,你给这个小东西画个画儿,画好之后送到我那儿去。”展煊心情大好,微笑着说。

“是!皇上!”那个宫女激动极了,没想到一进宫就能由皇上指派任务,还能直接呈给皇上,这是得宠的前兆吗?其他几个宫女都是又羡慕又后悔,早知道夸皇上的猫能让他那么高兴,她们早就把那只猫儿夸上天了。

戏散去之后,皇后期待地看着皇上,展煊却没有任何要临幸新宫女的意思,她有点失望,只能暂时跪安。晚上,周仁静看见那个宫女忙不迭地在画画,就嘱咐她一定要努力得到皇上青睐。

睡下之后,周仁静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了早已过世的太后,也就是皇上的亲娘。在昏暗的空间里,太后好像很想跟她说什么,却一直发不出声音,她努力走上前,才听清太后喃喃说:“猫…那只猫…皇后…猫…皇上的猫…”

第二天早晨,周仁静醒来之后,依稀记得昨晚的这个梦。太后说什么来着,那只猫?皇上的猫?

周仁静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暗示皇上玩物丧志?可是不对啊,皇上对政事一向毫不懈怠,说他因为喜爱猫而玩物丧志好像不太合理。

又过了几天,那个宫女把画画完了,先呈给皇后看。周仁静一看那副画,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姿态,这用墨,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不动声色地问:“孙青儿(宫女之名),看你作画,似乎有经过名家指导,不知你师从何人?”

“回皇后娘娘,青儿的爹曾经是宫廷画师,讳遇友。”孙青儿答道。

“孙遇友?”周仁静点点头,“原来是他,先皇去世后,他就辞官还乡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女儿。”

“回皇后娘娘,是的,青儿小时候在杂物间里看过父亲的画集,里面有好几张猫儿图。恰逢皇上赐青儿作画一张,青儿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猫儿图,便学了几分。皇后娘娘见笑了。”

周仁静认真看着孙青儿画的画,这只猫,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谁知当晚,周仁静又梦见了死去的太后,太后悲哀地看着她,断断续续地说:“不该啊…不该…你不该重复我当年的痛苦…贤良淑德有什么用…它害了我啊…猫…那只猫…”

这次周仁静是被吓醒过来的,忙叫宫女把灯点起来,直到天亮才微微又了有些睡意,只盼着太后别再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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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猫咪美人4 ...

“娘娘,您最近思虑过多,影响了睡眠。臣请娘娘放宽心些。”太医一边切脉一边说。

周仁静的眼底有些乌青,这几日因为梦见太后,常常醒来,睡眠哪里能好呢?太医离开之后,周仁静翻看着史官记下的先皇和太后的语录和重要事件,越看越糊涂。根据史官记载,太后生平:“昔,康盛皇太后为端盛皇后,先帝爱其淑德,常与言之社稷。太后有子一人,讳展煊,封太子,上有展翼、展慧二兄;有女三人,号善阳公主、长林公主、菁华公主。至先帝大薨,太后垂怜听政,上及冠乃止。十一年,太后薨,上念及才淑之德,辅佐之力,御庙号康盛。”

这么说,太后应该是个好女子,先帝早早去世后,她力保三皇子展煊登基,并加以辅佐,等皇上及冠之后,就自动把全部权力都交给皇上,自己却因劳碌过度而病逝,皇上感怀她的恩情,用了康盛二字为太后庙号。

要说被什么东西害了,不至于这样光荣才是。周仁静隐约听人提过,皇上如今的这只猫和先帝养的那只很像,父子俩都爱猫,这无可厚非,除非那只猫…有古怪。

这里周仁静苦苦思索,宫女孙青儿却急于邀宠。她听说皇上近几年根本没有宠妃,自己一旦得幸,势必引起重视。所以她挑了个夜晚,独自来到皇上寝宫,迎喜受了皇后娘娘的嘱咐,如果新宫女前来面见皇上,一定不能阻拦,于是就让孙青儿进去了。

孙青儿抱着画,慢慢来到皇上的门外,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她趴在门边,仔细听了听,只听皇上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沉稳端正,而显得低沉而有磁性甚至有点痞气:“小妖精,非要这个姿势么…嗯…你还真软…这种姿势都能…嗯…慢点小妖精,你要弄死我…”皇上的声音除外,好像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很小声,好似猫叫一般。

孙青儿立刻红了脸,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是震惊,皇上明明在里面宠幸女子,怎么太监们还让她进来?差点就害死她了!她抱着画儿,急急走了,迎喜很诧异,问:“青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皇上不是还没睡吗?”

“回公公,皇上…皇上在…在宠幸…”孙青儿支支吾吾的,迎喜神秘地说:“哪儿哪儿啊,皇上今晚也没有翻任何一个娘娘的牌子…”

孙青儿骇然,“可是我明明听见…”

“不可能,皇上在看书呢…”迎喜乐呵呵地说,“要不我帮你通报一声好了。”说着,他就不由分说喊道:“皇后近侍宫女孙青儿送画求见——”

孙青儿硬着头皮进去了,颤抖地推开门,只觉得一阵怪怪的气氛,皇上只披了件外衣坐在床边,偌大的房间除了他们俩,没有第三个人,更别提什么女子。皇上慵懒地抬眼看看她,手不断地挠着身边白猫的肚子,沙哑地问:“画好了?”

孙青儿赶紧跪下,“回…回皇上,奴婢画…画好了,请皇上…过、过目。”

“呈上来。”

孙青儿战战兢兢走过去,瞥了眼凌乱的床单和被褥,她不相信皇上一个人能把床睡成这个样子。展煊把卷轴展开,看了看就很赞许地点头,“不错,不错。”

“奴婢谢皇上夸奖!”孙青儿赶紧跪下。

“喵咪,像不像你?”展煊偏头问。

喵咪此刻不着任何衣物,同样慵懒地趴在展煊身边,瞥了眼,点了点头。展煊很遗憾,原来在别人眼里,她是这么可爱漂亮的一只猫,自己这么多年,却没机会看见。但一想到她这副样子只有他一人能看见,他又觉得很欣慰。

“奴婢…奴婢告退。”孙青儿赶紧说,跪着往后退,心想皇上把那个女子藏哪儿去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向皇后禀告才是。

“皇上,杀了她。”喵咪忽然睁开蓝盈盈的眼睛,说。

“嗯?”展煊有点疑问,但立刻阻止孙青儿往外走。喵咪坐起来,靠进展煊怀里,“这个女人刚才就来过,听见了我们…我们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我有耳朵!”喵咪猛地把耳朵竖了起来。

“迎喜!”展煊道,迎喜急忙跑进来,以为孙青儿要被临幸了,却看到皇上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带到安静地方解决了”。迎喜大骇,却不敢忤逆,也不敢问为什么,只能说:“青儿,你跟我走。”

孙青儿不明所以地跟着迎喜来到一处幽静的所在,刚要开口说话,迎喜就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给掐死了,之后又把她给埋了。做完这一切,迎喜派人给皇后送了封秘信,写道:“孙青儿夜里送画至皇上寝宫,皇上降旨将她诛杀,未临幸。”

皇后吃了一惊,更觉得有古怪,可惜孙青儿已死,再也问不出原因。

第二天,皇后借口身体不好,请了个道士进来求平安符,然后私下问:“道长看我们这宫里可有什么不干净之物?”

道长摇摇头:“宫里紫气盘绕,那是大吉之兆啊,何来不干净之物?”

“哀家的意思是,可有什么小妖小鬼的贪玩,一时乱了阳气?”周仁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