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安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坐吧。”

春花道了谢,并没有坐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苏芷见了,想这孩子还是拘束着呢,虽然春花是三房的孩子。可是她自从向他们告过秘,投靠了他们之后,苏芷也是对她进行了观察,发现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爹不疼娘不爱,明明有家,却像根野草似地被踩来踩去的。她是个爱孩子的。对春花能不学三房的人。能向好路上走,她也是高兴的,并不排斥她。

“春花,你来的正好,我从京城回来给你带了礼物来,你顺路拿回去吧,好好收好了。不要让你爹娘看到了。”

苏芷说着从一旁的柜子上面拿下来一个小布包,递向春花。

“收下吧,春兰他们几个都有,她们是首饰还有布料,我想着你拿布料也不好收,就给了你一个小银锞子。”

“谢谢四叔四婶娘。”

春花一听春兰几个也有,这才收了下来,她看着那布料是绸子的,浅绿的颜色,里面硬硬的,握在手里手感滑滑的,她握的更紧了,心里很是感动,想四叔他们没因为爹娘就讨厌她,还把她和春兰她们看成一样的,而且这么细心,怕她的东西给爹娘抢走了,还给她换成了好收的东西。这世上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呢!

苏芷摆了摆手说:“谢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你这么早出来做什么啊?大冷的天,不在家里多呆呆,再冻出病来。一会儿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吃了饭再走。”

春花摇了摇头说:“我得快点儿去拣柴,要是不及早回去,娘要骂我了,家里还有别的活让我做。我现在来是有事要告诉四叔四婶娘,现在不说我怕我一天也没时间出来了,也怕耽误了四叔你们的大事。”

苏芷和沈子安一听,互相看了一眼,想这小妮子是来报信的啊,还怕耽误他们的大事,这大事能是什么大事?两人心里一动,想现在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大事就是那酒楼中毒案的事情了,难道和这个事有关?可是春花一个妮子能知道些什么啊?

“春花,你知道什么,说说看。”

“四叔,四婶娘,我要是说了,要是我说的话对你们有用处,你们能不能向我爹娘要了我,让我到你们身边当丫环,让他们以后不要管我的事儿了?我怕我将来被他们给卖了,我不想给人家当小妾去。”

春花说着就眼圈红了,心里恨爹娘,原来在小姑和钱公子的亲事中,因为钱公子腿坏了,小姑不愿意嫁,爹娘就不顾她还年纪小,要把她给推出去。当时她就有些害怕了,不过还以为他们是被钱迷花了眼了,所以胡说呢。可是就在前不久,他们又说小叔叔在京城当了官了,能给小姑姑寻好亲事,也能给她找,就算不能当正妻,给人当小妾也行,还说小妾是不用给嫁妆的,是最划算的。她当时听了别提多心寒了。

春花年纪不大,可是也知道当小妾不好,也许以前她还想着只要吃好穿好就行了,可是自从知道那月姨娘最后的下场,又听到一些别的小妾的凄惨,她就再也不想当什么小妾了。现在她还小,爹娘就已经算计这些了,她真是害怕,所以她想要早给自已做打算了。

四婶娘是春花最最羡慕的人,曾经还嫉妒过,可是后来她知道光嫉妒没有用,而四叔四婶娘又是好人,不如让他们帮助她摆脱现在的生活。而她也成功地和四叔他们搭上了,现在上天更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虽然这个机会会牺牲掉某个人,她也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沈子安一听春花的话就皱了眉,想三哥两口子太不像话了,春花还这么小,他们就整天地在她耳边说什么当妾的话,重男轻女也太严重了。当妾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苏芷对春花说:“什么丫环不丫环的,只要你下定了决心离开你那爹娘,不再和他们掺和在一起,我们这做叔婶的还是能伸手帮你一把的。”

春花连声地道谢,想自已还没说出自已知道的,四婶娘就答应了,对自已可真好。她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不见了。一咬牙就把她知道的给说了。

“四叔,四婶娘,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那个酒楼里面好多人中毒的事情吧!听说是因为那些酒楼里面用的那能让菜好吃的调味料里面有毒,那调味料是你们做的,对吧?我要说的就和这个事有关系。我怀疑这个事和三郎有关系。”

“三郎?”

沈子安和苏芷听到这话都有些惊讶,想这三房这可是刚回来没多久吧,这又惹事了?

沈子安问:“春花,你说和三郎有关系,那和你爹娘有关系吗?”

春花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和三郎有关系,好像我爹娘不知道这个事。”

苏芷想到三郎这些年做过的事,尤其是之前他在京城,为了赖上他们,居然差点儿闷死了自已的亲兄弟,那种心智那种毒辣,他是有可能再做出这种诬陷他们的事情来的。尤其是他们救了五郎,又提出来和三房完全地断绝关系,以致于三房被沈有福他们赶回了河边村,连沈子举和沈珠的婚宴都没有参加成。他们怀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春花,你细细地说说为什么要怀疑三郎。”

春花就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原来沈子平他们回来后五郎就又病了,黄郎中说得用好药,给开了个药方子,让上镇上或者县城里去抓药去。三郎要去,结果他都走了,孙氏发现他没拿药方子,又让春花去了。春花到了镇上没找到三郎,又去了县城,还没到药铺呢,就看到三郎了,三郎正和一个人见面,两个人悄悄摸摸的进了胡同,春花看到那人给了三郎一块银子。

“那个人是赵大梁,赵大梁现在在县城里面开了个酒楼。我就想他为什么要给三郎银子呢?又想到这酒楼里面有人中毒了,赵大梁也是开酒楼的,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四叔,四婶娘,你们说我说的这些事有用吗?”

春花看着沈子安和苏芷,生怕他们认为她说的这些没用,万一再不管她了,再让三郎知道这事,她可没法子活了。

第五二四章 审

“春花,你说的很有用。放心吧,只要你想离开那个家,我们就让你离开那个家。”

苏芷看着春花紧张地看着自已,对她说,她并没有因为春花出卖三郎而觉的春花不好,这个女孩子当初是那么维护自着父母兄弟,她是很清楚的,可是现在却把她给逼到这个地步了,沈子平两口子可真是做父母太失败了,又不是穷的吃不上饭,天天想着让女儿去当小妾,可真是丧了良心了。

春花听了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四叔四婶娘,等过了这段日子你们再说我的事吧,我怕我爹娘疑心到我头上来。”

春花说,要是让爹娘知道是她把三郎的事说给四叔他们听了,肯定会打死她的,还是过了风头再说吧。

沈子安和苏芷同意了。

春花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她还没捡柴呢,要是捡的少了回去,又要被她娘说了。还好她运气好,一会儿就捡了不少的柴,然后就回家了,到了家里果然又被孙氏给骂了一通,说她回来晚了,让她快点儿给五郎煎药,而三郎正打着哈欠起来,还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会早点儿回来?这又劳烦娘骂你,看把娘给气的。娘,你累了吧,你去歇着吧,有事让春花做就行了。得让她在出嫁前多伺候你一下,要不就成别人家的了。”

三郎对孙氏有些讨好地说,五郎的事让爹娘很生气,三郎可是一直讨好着,他心里有气就向着春花撒了。

春花看着孙氏被三郎的几句话说的露出笑脸来,她背着柴去了后院,嘴紧紧地抿着,心里想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春花想离开家的念头还是从一家人去京城的时候真的动起来的,家里人都去,就留她一个人在,而且还让她守在家里。根本就不在乎她一个小姑娘怕不怕,会不会有坏人来。要不是大伯父他们来说情,她真的要一个人在这个院子呆着了,想想都害怕。然后回来后父母因为是被赶回来的。三郎因为惹了事,全都爱发火,她成了他们的出气孔,让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春花听到了三郎对爹娘说要把她给人家当小妾。对他的不满更浓了,后来知道了五郎差点儿被三郎给闷死,她就怕上三郎了。而她想起了三郎做过的事情。就告诉四叔他们来了。她想四叔他们可是她以后的指望,而三郎太狠了,自已说不定哪天就真让他害了。她狠了狠心,把知道的全说了。

本来春花告密之后还很内疚,但是一看到三郎这个样子,她就不觉的自已错了。她想三郎是活该。

春花去看了五郎,五郎苍白的小脸让春花看了心里难受。想等这次对四叔他们说了三郎做的坏事,她是做对了吧。

春花的心里面纠结着,她其实并不太清楚三郎在这次的大事里面有多大的关系,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想着要不了他的命就行了,就算是坐大牢,也让他受受教训,说不定以后就改好了。

沈子安和苏芷却是知道,如果这个事情和三郎有关,他们是断断不会再饶了他了,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的心肠歹毒,是一定要收拾的,如果再纵容下去,他以后会惹出更大的事情来。

事实是,这次的事情就已经很大了!

几百条人命啊,虽然那毒不是致命的,可是那也是毒药,万一有个身体不好的,说不定一点儿毒药就能被夺了命!

若真是三郎做的,他也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沈子安和苏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对别人说,只告诉慕承志,让他去调查三郎和赵大梁,等着调查清楚了,如果真和三郎有关,那到时候再对大家说。

“居然和那个小子有关啊,这还真是个狠的,不过落在我的手里,他是跑不了了。”

慕承志笑着说,想到三郎曾经做过的事情,对沈子安和苏芷说若真是他,决不能放过他。他心里想就算沈子安和苏芷要放过三郎,他也会想办法处理了三郎,他不能让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继续留着害他的妹妹。

沈子安自然是也是不会手软,三郎不收拾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沈家全都会被他给连累上,不说连累,三郎已经开始把手伸到他们身上了,而且是要他们命的那种手段,不要说只是一个不亲近的侄子,就是亲爹,他也不能纵容了。

吃过早饭,没过一会儿大房二房和李石一家人就来了,然后张家和钱家的人也来了,除了苏芷,其余的女人孩子全都退避了,只留下男人们聚在一起继续推测着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引起来的,要如何继续调查。

钱家说了他们从沈子贵这里拿了调味料后立刻就给了那几家酒楼,都没隔夜,所以他们肯定不是从他们这里被人向调味料里搀了毒。

那么除了是在几家酒楼里面被分别下了毒,就只有是在沈子贵这里出了漏子了。

只是不仅张家父子,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在酒楼投毒是不那么容易的,还是在好几家酒楼投毒,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沈子贵亲自把他怀疑是自已被人隔墙有耳地偷听去了他手里调味料的事情说了,钱家和张家也是很着急,但是沈子贵是沈子安的二哥,又是一个老实人,他们再急也是不好对他如何的,最终只能求助于慕承志,希望他的人能调查出来当日的事情。只是那日子时间已经不短了,众人都觉的希望渺茫。

“我们倒是有了一个新的线索,只是现在还不能对你们说,要等到证实了,才能说。还请大家体谅。”

苏芷见到沈子贵自责的脸,再看到钱家张家人的焦急,虽然没有说出三郎来,不过还是透了些口风,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太担心了。

张保柱一听立刻问:“难道是对那偷听的人有了怀疑的人了?”

钱广也眯着眼睛说:“莫非那人我们都是熟悉的,沈娘子不说是怕我们见了他再露了表情吗?”

“四弟妹,真的是认识的人?!”

沈子贵瞪大眼睛问,如果是这样,那就好找多了,他其实也觉的能来福园偷东西的,绝大部分是熟悉的人。

沈子富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我昨天就想了,能被大灰追着咬的,估计并不是太常来福园的人,否则就是闻味大灰也是能闻出来的,不会对他下嘴那么狠。”

钱大户说:“莫非不是河边村的人?”

钱广摇了摇头说:“那也不一定,河边村里也有不常来福园的人啊,那些人里肯定是有惹人厌恶的人,而那人就动了来园子里面偷东西的念头了。沈四哥,这河边村有哪些人是能翻墙又贪财的?把这些人找来查看谁身上有牙印,也许就能找出来了。”

沈子安说:“已经知道具体的人了,等着确实了就会和大家说,那时候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现在不说一是怕冤枉了人,二是怕打草惊蛇。”

苏芷也笑着说:“大家先不要问了,我觉的这次是八 九不离十,很快真凶就会落网了。”

众人一听虽然是心里面好奇的抓心挠肝的,可是也忍着没再问了,不过有苏芷这么一句话,他们心都放下了一半,想这个事估计是要雨过天晴了。

慕承志又向众人保证了一回,他一定会破案的,大家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慕承志那可是小侯爷,还是个将军,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能破案吧,这次的事情最主要连累的就是苏芷,那是他的妹妹,他肯定是着急的,一定会尽心尽力。

钱家和张家的人放心地回去了。

慕承志想着张大富说的那句‘这个事情拖的时间越久越不好’的话,想确实要雷厉风行了。

三郎知道四叔四婶娘他们回来了,他也看到了慕承志带着随从回来了,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有些麻烦了,不过他想着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和他有关,他可是很小心的。所以他依然过着自已的日子,时不时地就去河东边走走,想看看福园有什么动静,然后他就被人给抓到了福园里面去了。

慕承志是将军,他是杀过人的,而他手下的这十个人也个个是见过血的,在三郎面前一站,只是眼神那么看着,就很让人胆战心惊了。

“慕叔,你抓我来做什么?快放开我,疼死了!”

三郎对慕承志叫着,他被给反手绑了起来,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倒是越动好像那绳子系的越紧了,他也不敢动了,开始哀求起来。

“三郎,我的耐心并不好,现在趁着我还没有生气,你把你的所作所为说了吧,要是说了,我还能保你能有一天回到你爹娘身边来,否则…你就等着老死边关吧!”

慕承志想这事要是三郎做的,也不能杀了他,可是让他流放边关,做一辈子的苦役,还是可行的,想这样既对的起受害的人,也算是因为他是沈家的人而留了他一命了,他还要谢谢这次的投毒案没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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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五章 三郎讲真相

三郎听到慕承志的话,吓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都停了,然后又开始跳的飞快,好像要跳出噪子眼来了。

三郎想慕承志怎么会怀疑是他,不,不可能的,他做这些事情做的很隐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这一定是在诈他!

“慕叔,你不要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我啊?难道就因为我之前在你们侯府的事情你就要这么对我?我四叔他们都不计较这个事了,你怎么还计较啊?你快把我放了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想着靠着我四叔他们发财了。我的手都要断了,疼死了,慕叔你不能这么对待亲戚啊!”

三郎想一定是慕承志在诈他,就因为他得罪过四叔他们,他们现在怀疑那酒楼中毒的事情是他在报复了,这确实是他做的,可是他们一定没有确实的证据是他做的,只是在怀疑他。哼,想骗他主动交待,真是做梦!

慕承志看着三郎的嘴脸,见这小子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做了坏事把自已的情绪控制的这么好了,真是心思狡诈至极了,再想到曾经听说过的三郎的那些事,觉的他就是天生的坏胚子,是那种对外人对家人全都可以为了利益去出卖去伤害的白眼狼,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了,否则只会继续危害世人!

尤其会危害苏芷。

慕承志可不想让妹妹总是被这样一个恶人盯着,随时咬上一口,他想想心里都担心,随之就下了狠心,想着到时候若是真的定了三郎的罪,说是把他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实则他会让人让这个三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慕叔!你快放了我!否则我要叫救命了!”

三郎看着慕承志的脸,虽然那张英俊的脸上一直很平静。可是他却觉的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寒光越来越亮,他觉的浑身都冷了,吓的有些哆嗦起来,不由的大叫起来。明知道挣扎不开,也又挣扎起来。

慕承志看着三郎说:“你若是叫,我就让人打断你的左腿,再叫我就让人打断你的右腿。然后是左手右手,还有肋骨,可以一根一根地敲。到时候你可以叫个够。绝不会有人能救你的。我这次可是带着圣旨来的,就是打死了人。也是白打死。”

三郎听着慕承志慢慢地说着这些吓人的话,脸全吓青了,他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他四婶娘的哥哥。也是小侯爷,是大将军,那可是可以随意打人杀人的,不是他这个乡下娃子可以对抗的!

“慕叔,你这么对我,我家里人是会怪四叔他们的!你想我四叔他们被责怪吗?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慕承志说:“不会有人怪他们的。因为这里有圣旨,知道圣旨是什么吗?就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要打你杀你,没人能怪!若是怪,就是一个死!你想你爹娘他们敢怪吗?到时候他们恨不得你死了。算了,不和你废口舌了,你说是不说?要是不说,我就让人动手了。”

慕承志说着挥了下手,就有一个随从站到了三郎的身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门闩,眼睛看着三郎的左脚,就好像在打量着如何打才能打的一下子就断了一样。

三郎吓的直向后缩,被人给牢牢地按住了,他想这小侯爷是认真的!就算不是认真的,是吓他的,他也不敢赌啊,他怕疼,要是那门闩真的打下来,肯定疼死了,他不想被打啊。三郎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差尿裤子了。

“慕叔,我说,我说!”

三郎见慕承志挥了一下手,那个人就把门闩给举起来了,他吓的立刻就大叫起来。

慕承志心里冷笑,想这还真是个怕疼怕死的,只是吓了一会儿就招了,他还真想让人打他一顿他再招呢,先给妹子出气了!

慕承志挥了挥手,那个拿着门闩的随从就退到了一边,不过没有离的太远,依然把门闩拿在手里。

“好了,你说吧,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就从你是如何知道你二叔手里有调味料开始说起。敢不老实说,小心你的腿!”

三郎打着哆嗦看着慕承志,想这明明是个少爷,明明还是那么沉稳英俊的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这么的狠啊,自已可是和他是亲戚啊,难道这就是身份的差别?三郎心里灰心丧气了,想慕承志连他是从二叔那里知道调味料的事情都知道了,那肯定是别的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等着他招供呢!

三郎把他看四叔他们去了京城,四合院里一般没人,他想着去偷些东西,结果听到了二伯和二伯娘说话的经过说了。

“我当时听了之后就想四叔他们太有钱了,不仅有粉条生意,还有调味料的生意,这都是可以轻松地赚到金山银山的买卖。我想着要是我有其中哪怕一样配方,我就可以发财了。那粉条做起来太辛苦了,我就想着调味料只那么一小包就值不少银子,比那粉条还要好卖,我就对那个调味料动了心了。不过我当时没动手,因为不知道如何动手。然后就随着爹娘进了京城,出了那么多事。”

三郎说着,心里面很难受,想着本来差一点儿就能成功的事,就这么完了!

慕承志说:“你是怎么和那姓赵的搅合到一起的?”

三郎一听心里更沮丧了,想这连赵大梁都知道了,那赵大梁肯定比他还要怕死,到时候也是会招的,这计划算是彻底地完了。他也死了心,又把他如何遇到赵大梁的事说了。

原来三郎随着爹娘坐着马车从京城回来,到了县城的时候去酒楼吃饭,进的正好是赵大梁开的酒楼,赵大梁对他们很是热情,说是那一桌子菜都不要银子。还和他们聊天,说起他的生意来就直叹气,说是生意不好,全被那些有了调味料的酒楼把生意给抢光了,还说让他们帮着去求一下钱家,也把那调味料卖给他们酒楼。

三郎当时一听到调味料就来了精神,追问赵大梁这调味料真的那么赚钱吗,赵大梁就给他讲了那用了调味料的酒楼生意有多好。三郎想到自已也是吃过几次用调味料炒的菜,确实是好吃,那能赚钱是肯定的,他再想到曾经听到的二伯手里有调味料的事情,心里就计较开了。

“我当时就想着二伯家里有这调味料,是不是能给我赚些银子,然后我就去见赵大梁了。”

三郎说,眼珠子转了转。

“赵大梁对我说那调味料不是什么酒楼都能用的,说他要是用了,让人知道了那肯定知道他这调味料来路不正。说不敢要我的调味料。然后他就给我出主意,说是那调味料要是我们的了,那可就能随便用了,还说到时候有赚不完的金银。我就动心了。慕叔,这可是赵大梁出的主意,我是年纪小,听到有银子赚,我就糊涂了,你可要饶了我!”

慕承志一看三郎的眼珠子转,他就有些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不过他想只要找到赵大梁一问就知道了。

“那调味料里面的毒是你下的了?是怎么下的?!”

“我知道我二伯他们把调味料放哪里了,我趁着他们都不在家,然后就把毒给下去了,我下的全是毒不死人的毒药,没事的!”

三郎想还好是没下厉害的毒药,否则自已现在可真是小命不保了。

慕承志又问他们打算如何把那调味料弄到手。

三郎说:“那中毒的人里面有我们安排的人,只要那人一死,四叔他们肯定就有麻烦了,这个时候他们要是想保命,那就要拿调味料的配方来换。现在那人还没死呢。慕叔,那人死不死可和我没关系啊!”

“还说和你没关系!你这全都知道!”

慕承志想这三郎和赵大梁可是够狠的,而且这计出的虽然不是很高明,但是却也能成事了。如果不是春花来报了信,说出了三郎,而三郎又怕死,这么就招了,妹妹可能真的有麻烦了。慕承志心里更加的下定决心要除去三郎了。还有那个赵大梁,也是不能放过!

三郎一缩脖子,立刻又说:“慕叔,我也是人小啊,赵大梁他们和我说了这些话,那就是要把我拉到一条船上,如果我敢下船,那就是死路一条。那赵大梁的媳妇张庆娘可不是个好惹的,她可是土匪的妹子!”

三郎把张庆娘和当初那一伙突然到了河边村的土匪的关系给说了。

“张庆娘恨着沈家人呢,尤其恨着四叔他们呢,她想报仇,这次又能赚银子,一举两得的事情。这计就是她想出来的。”

慕承志让人把三郎给看好了,去找了苏芷和沈子安,把三郎的话一一说了。

沈子安和苏芷听了想原来还有这赵大梁的事情,当初这两口子离了河边村,还以为这以后可能和他们没了交集了,原来他们还恨着他们,现在找了机会就用了这么狠的法子,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PS: 终于把赵大梁两口子交待了,热的差点不想码了,亲们不要嫌晚啊。

第五二六章 推责

赵大梁和张庆娘这些天也是提心吊胆的,本来他们想着就算沈子安他们再了不得,也就是认识知府知县,可是这次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几百人中毒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再弄死个人,这可就是大案,知府知县全都不能护着沈子安他们了,然后只要让那死人的人家去要那调味料的配方,说是换一条人命,就不信沈子安他们不把配方交出来!

等着拿到了配方,就说是他们买过来的,别人就算是再怀疑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到时候他们远走他乡,就算出了良国也没事,反正有了这个配方就等于有了摇钱树,到哪里都是能过上富家翁的日子。

夫妻两人想的很好,可是没想到他们听说了沈子安和苏芷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人,都是气势十足的人,连县令都是给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县衙,然后又从河边村打听到了那些人居然是从京城来的钦差,是专门来查这个案子的,那人还是苏芷的娘家人!

“这下子可糟了!没想到沈四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千金小姐!那可是京城里的侯爷!会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来啊!”

赵大梁有些焦急,知府知县他可以不怕,可是侯爷他就有些怕了,何况这个事情连皇上都惊动了!

张庆娘也是害怕的,这次的主意全是她出的,她也是看着福园那赚钱的速度让她眼红,而且她也有些恨苏芷,苏芷因为治好了不少不能怀孕的妇人的病,让那些妇人成功地生子,被人称为送子娘娘,张庆娘也是去求过苏芷的,可是苏芷却拒绝了她,在苏芷也有了身子之后。张庆娘就更加的恨苏芷了。

张庆娘一直想着要如何让苏芷难受,遇到了这个机会,她就没有放过,她以为她心狠手辣,以为她把这次的中毒形势弄的很大,就没有人能救的了苏芷了,却没想到苏芷确实像人所传说的那样福气深重,居然找到了当侯爷的爹娘!

“怕什么,不会出事的,我们可是做的很隐密的。那个三郎可也是很机灵的。他又是沈家的人,沈子安他们不会怀疑到他的。只要不疑心到他,那么就怀疑不到我们了。”

张庆娘说着。她心里其实也没底,这是在安慰赵大梁,也是在安慰自已。

赵大梁又问:“那我们安排的那个要死的人,还让不让他死了?”

张庆娘抿了抿唇,说:“要!而且要快!那个苏芷可是出了名的会制药!要是让她把人给治好了。那人就没机会死了!我们不能放着这赚钱的机会不要!只是要让那些‘死者家属’嘴严一些!”

赵大梁说:“媳妇你不是给他们吃了药了吗?还骗他们说要是没有解药他们就会死,他们肯定会嘴巴很紧的。”

“这个事宜早不宜晚,你现在就去吧!”

张庆娘对赵大梁说,她过去抱着赵大梁,温柔地看着他说:“大梁,只要拿到了那配方。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我们离开良国都行,到时候我就是生不出儿子来。我给你纳小妾,到时候生下十个八个的儿子都不成问题。”

赵大梁一听心里欣喜若狂,表面上却抱着张庆娘说:“媳妇儿,我只要你,你一定能生出儿子来的。到时候有了钱,我们去看名医。一定能有儿子的。要是没有,我们就一起过一辈子,反正有银子就有人给摔盆扶棂。我只有你就行了。”

夫妻两人粘糊了一会儿,然后赵大梁就出去了。

赵大梁刚出去没多久,张庆娘就听到有人敲门,她想这是谁啊,他们这酒楼现在已经不营业了,外面可是挂着牌子呢,怎么还有人敲门呢?她看着这天还亮着,想着这是大街上,就去开了门,结果刚一把门打开,就有人冲进来。

张庆娘看着面前的人,心一下子沉下去。

赵大梁那边去找了他要找的人,正在和人说着交待的事情,就被抓了,那被他威胁着的几个人也一起被抓了。

夫妻二人见了面,两人全知道这是事情败露了,先不说三郎那里了,只说和赵大梁一起被抓的人,他们就可能挨不过拷打,然后把他们招出来。等见到了三郎也被捆着,他们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那被威胁的一家人也是怕死的,更是怕疼的,虽然害怕张庆娘给他们吃的毒药,可是更怕面前几个壮汉的刀棍,所以招了。

苏芷听说了之后给他们一家子都吃了她配的药,告诉他们这是解药,那一家人一听到得救了,立刻更是把张庆娘和赵大梁的事情给说了个清清楚楚。

苏芷想着这张庆娘可还真是够狠的,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她当初不理会张庆娘的请求,就是觉的张庆娘不是一个好人,那么欺负柳四娘,就是人品问题了,哪怕张庆娘表现的再温婉和气,苏芷也认为柳四娘不是好人,坚持不给她看病。果然,张庆娘就是一个蛇蝎女子,居然拿几百人的命不当回事,用毒用的那么顺手!

三郎和那一家人全都指证赵大梁夫妻两人,这夫妻两人最后只能伏法了。

在这个过程中,赵大梁因为怕死,所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张庆娘的身上,说这一切都是张庆娘逼他的,说张庆娘认识土匪,而且还会用毒,最后连张庆娘曾经在青楼呆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张庆娘看着赵大梁,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却对着苏芷说:“沈娘子,其实我最羡慕你的不是你拥有家财无数,也不是你聪明的头脑还有雄厚的家世,也不是你肚子里的娃娃,而是你遇到了一个好相公。我这一生坎坷,命运弄人,让人沦落风尘,好不容易爬了出来,想着嫁个普通的男人过日子,却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而且这个男人也不是真心待我的。我真是失败。”

苏芷并不同情张庆娘,冷冷地说:“当日你看到他如何对待原配,就该想到你的结果,你却还为虎作伥,现在也是你自食恶果。”

张庆娘叹息了一声,想就是这样,当时她就知道自已可能也会不得好下场,只是她太相信自已,认为自已聪明,而且手里会几个能拿捏人的毒药方子,更有钱财,认为能拿捏住赵大梁,却没想到下场还是如此。怪只怪自已贪心不足吧!

赵大梁把责任推给媳妇儿了,可是却根本没有给自已减少罪责,他又急了,指责三郎说假话,说这个主意是三郎先提出来的,说三郎提到了三毒的事情。

“你胡说!”三郎一听急了,虽然是他下的药,可是他只要说那是赵大梁给的,他只当是拉肚子的药,那他的罪责就可以少些了,而这主意要是他出的,到时候判刑的时候肯定会很重。

三郎和赵大梁咬扯起来,两人要不是被捆着,都能打到一起去。

“你们谁也不要推诿罪责了,全都有罪!”

慕承志说,他想这三个人全都不要想活命,赵大梁和张庆娘可以直接判个斩刑,至于三郎,那就要再麻烦一点了,不过也不要想活命,居然还敢骗人,这种人如何能留,留来留去只会留成大祸害!

除了张庆娘,另两个全是连连求饶。

这个案子就这么水落石出了,所花时间短的让人不敢相信。

春花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不过她知道三郎被抓的事情之后,心里就算再恨他,也是有些难受的。

只是这份难受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四郎五郎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儿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