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丫头可是讨喜了。”那时苏玉都好的差不多了,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没干活,手上的茧子也下的差不多了,估计马上就要能开课了。

看着小安那有些羞怯的样子,苏玉在心中暗自感激着:谢谢你,让我第一次在苏城感受到了温暖。

忧昙听说苏玉的病完全好了之后。便通知她来跟着颜亦欢和夏汐沫上课了。忧昙平时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上课也不过就是每天一个时辰左右,其余的时间颜亦欢和夏汐沫都是自己看书和刺绣的。

因为忙,忧昙在白玉京不唱戏的那几天。可都是不去玉京居的。所以最近这些时日,苏玉都没见到忧昙出去呢。

授课的地点在离忧昙房间不远的地方,是忧府的边角处。忧昙说她不喜欢授课的时候被打扰。所以才选择了这里。而等苏玉到了那院子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别有洞天。

除去自己在家中见识过的织布机,还有很多苏玉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而且院子中还有两个储水的大缸,可能是忧昙平时用来染布的时候用的。

授课的房间中也是琳琅满目,忧昙三人正坐在一个桌子前,每个人手上都拿好了针线,准备开始刺绣。

“因为你基础不好。我会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来为你补以前落下的东西。现在你就看着师姐们是怎么绣花的吧,今天我要教她们的是套针。单套:又名平套。其绣法是:第一批从边上起针,边口齐整;第二批在第一批之中落针,第一批需留一线空隙,以容第二批之针;第三批需转入第一批尾一厘许。尔后留第四批针的空隙;第四批又接入第二批尾一厘许…;其后,依此类推。”

忧昙边说着,还在手上做着示范,纤巧的手指上下穿梭,不一会儿就织出了很多漂亮的针脚。

颜亦欢和夏汐沫毕竟是学了很长时间的人了,所以看着忧昙做的很是轻巧,本以为自己也会很灵便的就完成了,可是任她们怎么做,往日听话的针线今天竟然一点都不配合了。绣着绣着就出了茬子。

忧昙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看着。苏玉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听了忧昙的话之后再看颜亦欢在那边绣花,就觉得她绣的不对。

“大师姐,这里应该是需要留出一厘的,你在第二针的时候没有留出来。所以后面的才绣不好了。还有二师姐,你这起针好像就错了啊…”苏玉伸出手去指了指颜亦欢的刺绣,想给她提个醒。

谁知道这颜亦欢却并不领情,可是看忧昙在这边,她又不好发作,便把刚刚的刺绣都拆了下来,让苏玉给她做做示范。

苏玉也没想太多,径直就接了过来针线,然后自己绣出了正确的样子。正巧这个时候夏汐沫那边也是一团糟,在得到了苏玉的提点之后,不禁高兴的叫着:“是啊小玉!就是开头的时候出问题了!这回好了!”

苏玉抬眼看了看夏汐沫也跟着笑了笑。随即低下头继续完成自己的第三针,第四针…她虽然是一点都没学过刺绣,但就是感觉自己的手现在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只是刚刚看过忧昙绣了一遍,她自己就能照着那个样子绣出来。

颜亦欢在一旁看着看着,脸色就铁青了。“苏玉,你以前当真没学过?”当苏玉将绣好的阵脚递给颜亦欢的时候,颜亦欢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是没学过啊,我连怎么拿针都不知道呢,”苏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羡慕的说:“我都羡慕死了师姐们呢,能那么熟练的绣花,我要是想达到的你们的那个层次啊,指不定要多少年呢!”

忧昙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没带过来,于是留下了话说一会儿回来,就去了房间外面。

见忧昙走了,颜亦欢气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胡说!你要是没学过的话,怎么能将这么难的绣法看一遍就会了!我看你就是在欺骗师父!”

苏玉抬眼望了望自己绣好的针脚,不禁满是疑惑的问道:“难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颜亦欢一听这话,更加的气愤。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刚学的孩子,让自己的脸放在哪里?当初自己从江南千里迢迢的过来拜师学艺,可不是要做最不灵光的那个啊!

苏玉见颜亦欢这个样子,就知道形势不对头了,这颜亦欢根本就是对自己心有芥蒂,估计是因为自己总闯祸,她认为师父不会将我放在心上,而且她量着她学了那么多年,肯定能胜了我,谁知道倒反被我给将了一军,心中定然是郁闷难当的。亏自己居然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了,连颜亦欢的这点小心思都没发现,真是损失大了。“师姐你别激动,我刚刚真的就只是试了那么一试,说不定我就是擅长这么一种刺绣呢,等我以后从头开始学的时候你就知道啦,我连包扎都不行,笨的要死的,绣花这么精细的活,我肯定是做不来的啦。”

苏玉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要缓解了颜亦欢的敌对心理,不然以后在宅子中又要斗来斗去的,她最是讨厌了。

夏汐沫在一旁也是感到莫名其妙,这颜亦欢到底是怎么了,前几天晚上还对自己说,她有预感师父会将师门传给苏玉呢。这苏玉才来了几天,她可是大师姐,哪能对她构成威胁呢。

“大师姐你快点坐下吧,小师妹不过就是试了那么一试,看你紧张的。再说了,要是小师妹真的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咱们不是该为她感到高兴么?”夏汐沫拉了拉颜亦欢的袖子,示意她坐下。

苏玉看着颜亦欢,心中也划过了很多的想法。她从来都没有要和人争抢什么,只是想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这次的绣花也是一样,她既然答应了王桑要好好学,自然不能给她娘丢脸了。

倒是颜亦欢,将自己绷的这么紧,总有一天弦会断掉的啊。怎么不知道放过自己呢。

听到忧昙的脚步声近了,这颜亦欢才悻悻的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苏玉了。

“我回来了。好了亦欢和汐沫就去一边练习吧,然后咱们今年江南的那个单子交给亦欢了,那是亦欢家里托人来做的,其中就有一个地方需要用到单套,可是要好好绣着。”忧昙嘱咐着两人。

听到忧昙这么一说,颜亦欢的眼神立刻就浮出了激动的火花。这么多年了,师父从来没用她独立完成过单子,这回居然还能绣自己家要求做的东西,她真是太高兴了啊!

“谢谢师父,徒弟一定会努力的!”颜亦欢手上的布都因为她激动而攥紧了。

“嗯。”忧昙又转头对着苏玉说道:“那咱们就开始上课吧,我就从怎么拿针开始教起。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说着,忧昙还拿出了一个白纸本,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写,“这是记录你每天的分值的,根据你往日的课业完成情况,我会在每天晚上给你打分。要是进步就有奖励,退步就要接受惩罚了。”

苏玉翻了翻那个本子,那肯定是先从低分开始好啊,这样自己还能得到个进步奖什么的。而且颜亦欢那边也要稳住了才是,不然自己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所以虽然在忧昙授课的时候,苏玉很是认真的在听,感觉自己也是学一遍就能会了,还是装作听不懂,让忧昙再教一遍。并且每次在忧昙告诉她让她自己来练习一下的时候,她就假装出错,不是绣错方向就是绣错针数的。

随着苏玉的不断装傻充愣,那边的颜亦欢才慢慢展露出了放心的面容。她就说嘛,就凭一个刚学刺绣的孩子,怎么能对刺绣如此顺手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忧昙说要回去给她打分,所以本子没有给她。听说这打分还是满分百分制的,苏玉本以为会是个优良中差什么的呢,这忧昙还是很能赶得上时代的气息的嘛。

一起出来的夏汐沫还好奇的问着苏玉:“小师妹,你到底打了多少分?做的好么?”

苏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正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那九十分,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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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谁绣江山锦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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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呼啸而过,不知不觉,苏玉已经在忧府两月有余。

这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在府中熬着绣花,总是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但是她期间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时间却过得很快了。

因为有了之前那么一次醉酒的事情,这次她出去可是不敢放肆了,而且都是办完了事情就连忙溜回到忧府来,不敢在外面多逗留。

期间忧昙出去了玉京居一次,但是这次却没有带任何人,一直到了晚上才自己一个人回来。苏玉也没打听她为何没带人跟着她一起去了,毕竟两情相悦却又不能相守,任谁都是不愿意提起的吧。

跟着忧昙学艺的日子虽然枯燥平淡,但是却是苏玉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为了让颜亦欢相信她是“低起点”,还不能让忧昙觉得她资质太差,她可是下足了工夫的。

一点点的从头学一门手艺,就算是苏玉很聪颖,也是付出了很多辛勤的汗水,总是不知不觉就在小屋中一坐一天,绣花、织布、调颜色,样样都不能少。

这日在上了早课之后,苏玉就准备继续在房中绣着她新学的绣花手法,可是还没等她呆多久,这颜亦欢就来叫她出去见客人去。

“客人?”苏玉放下手中的针线,诧异的问道。

“是,我听说是苏城县守的公子来了。你快点出来吧。”颜亦欢撂下话之后就跑去了自己房中梳洗打扮去了。

这苏城县受的儿子景杉可是个大来头的人,虽然颜亦欢家中是江南的大商户,但还是和官途的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今年都十五了,要是在家中。估计她娘也会给她物色合适的人成亲了。她见过这景杉几次,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要是自己能和他两情相悦终生厮守。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苏玉一听却一点都不开心。这景杉前一段时间还在润玉酒楼中被自己摆了一道,这次万一找自己麻烦该怎么办啊?不行不行,她可不能去。

于是她急忙跑到颜亦欢的门边冲着里面喊着:“大师姐!我肚子疼!不能随你去见客人了,你自己去吧!顺便帮我同师父说一声!哎呦我坚持不住了,我去上茅厕了哈!”还没等颜亦欢回答呢,这苏玉一溜烟就跑回自己房中好好的猫着了。

小安当时正在苏玉的房中为她打扫着房间,没在忧昙身边守着。也不知道景杉来了,看到苏玉回来还很是疑惑的问道:“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莫不是课程完成的好,小姐先给你放回来了吧?”

苏玉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左看右看看没人之后才贼兮兮的说道:“哪有啊!这据说府上来了个客人,我和那客人还有点过节的。不能去见,所以就找理由溜回来了。小安你可得千万帮我保密啊,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

小安一听说苏玉这话,也顾不得打扫房间了,放下手中的工具就向着前厅走去。这来客人了,自己不在忧昙小姐身边守着怎么行呢。“你放心吧,我不会对着小姐说的。等那客人走了,我再叫你出来。”

“好嘞!”苏玉开心的回答着。

前厅中的景杉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在主位上坐着的忧昙。忧昙的旁边是颜亦欢和夏汐沫。都是一身正装打扮,眉目清秀靓丽多姿。

景杉是见过这两人几次的,此次见了,也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

忧昙见苏玉还没来,不禁回头小声的问着:“苏苏怎么没来?”

颜亦欢低头小声的回答:“她说她肚子痛,去上茅厕了。”

忧昙的目光若有所思。回过了头。

“景公子,关于你上次说的加单子的事情,我想我是不能接了,你也看到,我府上一共没有几个绣娘,根本就接不下那么大单子的。”忧昙在听了景杉的来意之后淡淡的拒绝道。

景杉拿起手边的青瓷茶杯小酌了一口,随即笑颜如花:“忧小姐还是这么爽直,我就想到你会这么说了。但是为何不再考虑一下呢,这次的单子我可是能给你平时十倍的酬劳呢。”

忧昙不为所动:“我忧昙刺绣一直都不是为了赚钱,若是我想要,一副刺绣,岂止是十倍的酬劳?”

景杉哈哈笑道:“说得好,凭你忧昙的本事,就算要个百倍,估计也会有人愿意要买的。但是我却想问一句,听说你府上新收了个徒弟,这不是有了人手了么?难道非要让我拿出圣旨来压你么?”

忧昙还没开口,颜亦欢便在一旁冷笑一声:“你说苏玉?得了吧,她那水平,还不如一个初学的人呢,这么长时间了,连最简单的刺绣都做不好。她还能完成什么单子?”

“不得多嘴!”忧昙冷冷的呵斥道,给颜亦欢吓的一惊。

“哦?”看来所传非虚啊,景杉眼中划过一丝算计:“可否让我见一见你这新徒弟?”

忧昙本来想拿苏玉身体抱恙来拒绝,但是景杉那边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今年圣上的五十大寿要重新请一批戏班子,而公主有意把这个机会给白玉京,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同意呢?”

一遇到关于白玉京的事情,忧昙就没辙了。这公主对白玉京有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这么多年,为了等他也是一直都未嫁的。这次要是让白玉京去了京都,恐怕他就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以公主那个跋扈的性子,就算是囚禁,也不会再放白玉京走了。

“汐沫,你去叫苏玉出来。”忧昙在恨恨的瞪了景杉一眼之后,才对着夏汐沫吩咐道。

本来以为没事了的苏玉一看她二师姐来叫她去前厅,可是千般万般个不愿意啊。但是师命难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随着夏汐沫到了前厅来。

前厅中除了忧昙,颜亦欢和小安之外,就只有景杉和随他而来的下人了。倒也没有其他的人。

苏玉先是给忧昙请了安,随后才给景杉施礼:“见过公子。”

在刚刚苏玉进来的时候,景杉就觉得眼熟的很,这么一看才发现是那天在酒楼认识的女孩子。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景杉笑了笑,戏谑的看着苏玉。

忧昙不解:“你们认识?”

景杉答:“当然。”

苏玉却抢着开了口:“当然不认识了。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会认识我呢,想来是认错人了罢。”

景杉看苏玉还不认他,就起了想要逗一逗苏玉的心:“怎么?这才多少时日不见,苏小姐就往了我景某人了?当初是谁在润玉酒楼信誓旦旦的说我是断袖的?”

苏玉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谁!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出言如此不逊,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景公子这么正常的男人,怎么能被说成是断袖呢!”该死的伪娘,苏玉在心中骂着。

景杉见苏玉是不准备承认认识自己了,自己又不能死命的说和苏玉认识,好像是要和忧昙盼关系一般。“罢了,既然你这徒弟如此健忘,我也就当做没这回事了吧。不过我相信忧小姐收徒弟的水平,这次的刺绣,是要献给太子的,还望忧小姐您上一些心,不要多干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太子和他姐姐平素最是要好,这要是他姐姐稍微跟他提起想要什么,他可是不会拒绝的。”

景杉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忧昙不是没有听出来。她性子倔强,这点谁都知道。可是这白玉京就是她的不倔强。这么多年了,就算忧昙觉得白玉京从来没爱过她,她还是放不下他。为了不让他受辱,忧昙只能应承下来,“这单子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

“明年十月。”景杉回答。

“那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为何这么早就要我们来时准备了?”忧昙不解。

“因为这次的工程很是浩大,太子他要求绣的是带着长城的锦绣江山图。”景杉此话一出,包括颜亦欢和夏汐沫在内,都抽了一口气。

“锦绣江山图?”颜亦欢淡定不了了,“他开什么玩笑?这绣出来要多长时间啊,大陈这么大!”

“所以了,就要你们来努力了,我想来想去,如果你们都完成不了的话,那其他的人绣工也别想完成了。所以就请努力吧。”景杉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告辞之后离开。

忧昙也没有去送景杉,在她的座位上紧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手中就有很多的大单子,可是加起来都没有这次的工程巨大。锦绣江山图从准备到画图,选线,再到完成,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自己就算是有时间,在明年十月的时候都未必能完成,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赶制这么大的单子。

“师父,这回怎么办?我手中已经有了江南家中的单子了,汐沫还要帮您打下手,更加不可能去绣锦绣江山图了…”颜亦欢此言一出,大家便都把目光转向了在一边低着头的苏玉。

苏玉可是一点都不想要上前的,她自己图个清闲多好,谁要给那蛋疼的太子绣锦绣江山图啊。

“师父你是知道我的,我学都学不明白呢,肯定是绣不出来的。”苏玉摆着手,示意自己不接这单子。(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推脱不成终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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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没说要用你来干这个差事,你不用那么急着拒绝。”颜亦欢看苏玉摆手倒是挺快,在一边很是不屑的说道。

要说苏玉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平和,这要不是看在颜亦欢是自己师姐,她肯定是不会这么忍她的。不过这次颜亦欢倒是歪打正着做了个顺着她心思的事,她是一点都不想揽这个苦差事,不然她未来的一年都要和针线睡在一起了。

夏汐沫也是觉得这个大个工程交给苏玉是不成的,毕竟她才学了两个多月而已。这次的东西还和以往那些很是不一样,是要献给皇室的东西,要是出了差错,她们这整个师门的性命都不要想保住了。

“我也觉得要是交给小师妹的话有些太勉强她了,师父。”夏汐沫在一边说着。

苏玉则是不停的点着头,看着颜亦欢和夏汐沫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然后她语气就如同《西游记》中的那个沙僧一般:“师父,大师姐二师姐说的对啊!”

不过忧昙下一句话却差点没让苏玉把气给背过去:“我看就交给你吧,我们实在是没时间的。到时候我给你找人画幅锦绣江山图,你这一年就绣这一个单子好了。”

苏玉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瞪的老大:“啥?师父你说啥?交给我?我还没学完呢啊····…而且师父·你都说了这次的单子好难的,我能行么······”

“我师门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出息了,关于你的课程问题,我明天就回给你加课,今年秋天农忙的时候,你也别回家去了,等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忧昙抬头看了看苏玉倔的老高的小嘴,柔声的哄着:“好了不要不乐意了,师父相信你肯定能完成这次的任务的。”然后忧昙忽然笑靥如花:“要是做不好·肯定是要被罚的哦,我罚人你不是没经历过,这次要是完成的不好,可就不是跪两个时辰就能解决的了

苏玉看着忧昙,一瞬间想起了一个词:美人蛇蝎。这忧昙虽然是在笑着,但是那眼神明明就是告诉自己,要是完不成,就等着自杀谢罪吧。

所以苏玉在挣扎了半天之后,还是觉得小命更重要一些:“·····.遵命师父…苏苏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忧昙看苏玉同意了,这也才在心中松了。站起身说道:“那我就和你师姐去接着完成其他的单子了·你去房中把你今天的功课做完,晚上用过晚膳之后去我的房中,我教你新的知识。”

“是。”苏玉清脆的应了一声,可是心中却是千万个不想去啊,这现在自己晚上都没几个时辰睡觉的,以后直接不用睡了。

颜亦欢随着忧昙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苏玉,虽然她也不明白师父为何要选苏玉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来干这么重要的单子,但是她心情却还是挺好的,这苏玉肯定是完不成的,倒时候就卷铺盖滚蛋吧!

苏玉当然看到了颜亦欢的眼神了·也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顺着她,苏玉还低下了头,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苏玉害怕她一般,但是却没人看到,苏玉低下头来是那眼中划过的一丝决绝。颜亦欢,有些时候,你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她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因为忽然多了这么个事情,整个忧府的人身上的担子都加重了不

尤其是忧昙和苏玉。忧昙因为有其他的单子要完成,还要给苏玉加课·慢慢的·身体都快熬不住了。很多时候苏玉都看到了忧昙在一边止不住的咳嗽。

晚上的时候还是那样。苏玉看着每况愈下的忧昙,很是担忧的说:“师父·别勉强自己了,要不你给我本书我回去看看吧·不要再给我加课了。”

可是忧昙却摆了摆手,很是虚弱的说道:“不用。你是在我身边呆的时间太短了,不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每年到了雨多的季节,都是会犯的。加上最近确实是事情太多了,等你完全入门了之后,我就可以给你看书了,再熬一段时间就好。明天我带你去玉京居,玉京作画也是一流的,问问他能不能帮咱们画一幅吧。”

苏玉看忧昙这么倔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在心中不禁又对那个什么该死的太子埋怨起来,没事绣什么锦绣江山图嘛!挂在房中不过也是个点缀,他也不怕有人参他一本说是他意图谋反啊!

苏玉哪里知道,这圣上就只有这个一个儿子,他还把不得这太子对江山上点心呢。

“按说皇宫中应该会有很多的画师吧,为何不给咱们现成的画作呢?这样也省了帼们很多事啊。”苏玉很是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觉得绣娘有自己专门的画师吧,一时间要是去接受其他画师的画也是很难的事情。不过这次他是不知道了,根本就不是我来绣,哈哈。”忧昙开心的笑了笑,好像很是得意自己将这个苦差事交给了苏玉一般。

苏玉虽然总是耍小心眼儿偷懒,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敢怠慢的。尤其师父身体还不好,自己既然已经接下来了单子,就会好好完成,不给师门丢脸的。

“师父咱们继续吧,今天咱们将这个学完!”苏玉自信慢慢的说道

忧昙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感情浮现,这几日苏玉都是进步飞快,往往都是当年的她要学好长时的东西,苏玉都能很快的融会贯通呢。看着个样子,在年前,学好刺绣的基本功还是没问题的。

“那咱们继续吧。”忧昙点了点头,让小安又多掌起了一盏灯,顿时屋中光亮四射,又是亮堂了不少。

灯下就这个一大一小,一个在讲解,另一个很认真的在听着,偶尔遇到不会的地方,小的那个就会指着问,而大的那个总是会耐心的讲解。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油灯都快燃到了灯芯了。

小安给添灯油的时候还会轻轻的提点一声:“小姐,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而只有这个时候,这两人才会反应过来原来都已经在房中这么长时间了。苏玉也都是在这个时候才得了授意出门去休息的。

庭外桃花已经谢的差不多了,树干都是光秃秃的。临近十五的月光投射了一地的清辉。虽然远远望去树木有那么些许的萧索凄凉,但是鼻中却还是能闻到残留的桃花馨香的。

苏玉看了一眼夜晚晴朗的天空,天上了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在眨着眼睛一般。被晚风吹来,她刚刚的些许睡意也被散了个干净。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现代习得的一首诗,轻轻吟诵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不过现在啊,倒是桃花不知何处去,人面依旧笑春风啦!唉······好累,睡觉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苏玉这才向着自己的东厢房走去。

第二日天气也是热到不行,倒是苏城的树木很多,所以阴翳也是充足的。而且苏玉和忧昙坐在马车中,也不觉得有多闷热了。

不管平时忧昙多忙,只要是玉京居有白玉京登台的时候,她是一定要去看的。这次正好是还要去请他作画,所以便也带上了苏玉一起。

马车吱呀吱呀的走在路上,苏玉本来想着昨晚收到的从家中寄来的信,看笔记就是陆修月的笔迹。信中说是家中一切都好,苏芳那边也总是寄信来报平安,让苏玉不用担心家中,好好在苏城跟着忧昙学艺就行。

而且对于苏玉说的在农忙的时候不能回去帮着家中干活的事请,家人表现的态度也是很开明的,说学艺最重要,家中的那些活他们都是能自己完成的了的。而且苏玉没告诉他们,她还偷偷的给家中雇佣了工人了呢。

想着想着,苏玉的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笑容。

“想什么呢,笑的跟朵花似的。”忧昙打趣问道。

“想我一会儿就能见到玉京先生,开心啊。”苏玉没有说是想家,而是拐了个其他的话题。

“哦?为何看到他要开心呢?”忧昙回问道。

虽然忧昙不喜欢别人拿她和白玉京一起开玩笑,但是苏玉跟在她身边这几个月,其他的没摸透,忧昙的脾气倒是摸了一个一干二净的。只要是懂得分寸,忧昙是不会生气的。

“因为每次师父见玉京先生都会很开心,我看着师父开心,自然也就开心了呀!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嘛,我看玉京先生那个好看,没次见到他都觉得赏心悦目的呢!”苏玉在忧昙身边乖巧的笑着说道。

忧昙也是有些无语了:“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贫,你师父我是去听戏,哪里是去看他去了。”

苏玉第一次看忧昙还会害羞,都不禁掩嘴笑了笑:“是,是,我家貌美如花的师父大人,哪里会去看什么男人,是去看戏!看戏!”

谈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玉京居。今日两人来的早,戏还没有开始呢。

苏玉都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还很是好奇,上次白玉京那三个徒弟打架的事情,到底怎么吃处理了?他的继承人选出来没有?一会儿可要好好打探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