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又给人说,不卖了京城的宅子,连回老家的钱都没有。

还有人这么摊开**让人嘲笑的,京城的高门内院,女人们本就闲的无聊,顿时都被张家的八卦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就等着看,张家什么时候出京城呢。

张夫人阻拦了他们卖宅子的行为,她说,她已经没几年好活了,不想和孙女离得太远,地契在她手里呢,自然说话算话。那庶子夫妇在外面如何泼她脏水,如何利用舆论压迫于她,张夫人都不予理睬,虽然老太太时时处于风口浪尖,日子十分艰难,但她依然咬牙坚持。

文谨实在看不下去,让张珏邀请祖母过来,到怡心苑游玩散心。

“最好劝劝你祖母,别和那种眼界小的人较真。干脆说是舍不得你,住过来算了,他也是你祖父的儿子,那个宅子,就给他们吧。”

张珏黯然泪下:“祖母就是气不顺,祖父这些年的收入,除了贴补家用,多数都给了他们,他们还是不满足,甚至打祖母和母亲嫁妆的主意。”

“我理解你祖母,是个要强又耿直的人,他们若是不争,你祖母说不定还会主动给呢,毕竟,他们继承你祖父的衣钵,顶着张家的门户,可那个女人太财迷,什么都看在眼里,把你祖母气着了。”

“母妃——”张珏哭了,“祖母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去,没想到你竟然能理解她老人家的心思,祖母不在乎那些钱财,她一是怕我受委屈,二就是,气不顺。”

“好了,好了,别哭,想办法让你祖母搬出来,眼不见为净,他们爱咋咋。”

“母妃…”张珏这一年多,日子过得太难了,为祖父悲伤,还要伺候祖母,和婶母斗法,最难过的,是顶着一个命硬的名头,日夜担心未婚夫退亲,同时,理智上,她又真的希望退亲,唯恐给丈夫带来厄运,巨大的压力,让她憔悴消瘦,出嫁时,一年多前做的嫁衣,竟然松垮垮撑不起来,她不得不为了好看些,在嫁衣里面套了五层的棉布衬衣。成亲的这一整天,她的脸上都是红通通的——不是扑的粉,而是热的。

新婚之夜,金金看到喜爱的姑娘暴瘦成这个样子,心疼极了,第二天悄悄叮咛厨房,每天早晚,都要给他的新娘子煲营养汤。张珏没想到,丈夫关爱自己,婆婆竟然也如此贴心,不仅不责怪她给家里带来闲言碎语,还能够理解她和祖母的难处,不禁感动不已。张珏一下子便有了归宿感,她幼小失去父母,记不得母爱是什么,文谨的关怀体贴,谆谆教导,让她在刚开始的几个月里,常常感动地泪流满面,她心里有一种错觉,她不是出嫁,而是回到了娘家,回到亲娘的身边,因而,对文谨的孺慕之情,如滔滔洪水,阻挡不住。京城的贵妇,刚开始以为她们婆媳感情融洽,是秀给人看的,时间长了,见她们真心关爱,不得不承认,南海亲王妃和长媳,那是有真感情。后来,京城贵妇们不得不承认,别人家的婆媳是天敌,南海亲王府的婆媳,那是前世的母女,这一世投错胎,现在终于走到了一家。

...

第三百九十五章 妙家的蹊跷

张夫人虽然最终没有住到怡心苑,但她终于想开了,不再和庶出的媳妇一般见识,自己关起院门过小日子,家产全都归了公中,随便他们折腾,这样一来,身体还比以前好了些,让张珏安心不少。

顺境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又是年底,钱钱已经顺利定亲,也是他和女孩子先相好了亲,文谨和钱隽帮他们定下的,事情定下的那天,怡心苑双喜临门——张珏检出有孕在身,文谨和钱隽高兴地遍赏下人,还在城外,建了个救助站,请了两个大夫,免费为百姓诊病施药,后来,南海亲王府这个救助站变成了一个药铺,看病不收诊费,贫困者还免收部分药费甚至药费全免。

虽然因为西疆不稳,皇帝对钱隽的态度,没了一丝的猜忌,还信任有加,文谨依然觉得京城暗流汹涌,不如在南海生活自由舒爽,但她已经没法离开京城了,丈夫要天天上朝,儿子一个在兵部,一个进了京郊的军营,媳妇眼看着也要临产,这一切,都表明,她被困住了。文谨并没有悲观失望,迁怒于人,日子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就要发觉其中的美好,屏蔽糟粕,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比如,她很讨厌那些贵妇恭维自己,讨厌她们当面巴结逢迎,背后羡慕嫉妒恨,但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好,她要慧眼识人,为自己寻找几个真正的好友,没事的时候,邀请她们,到怡心苑坐坐玩玩。这个时代,又不用计划生育,很多贵妇都和文谨一样,孙子都有了,身边还有五六岁的小孩子,甚至,她们很多人,小儿子或者小女儿比孙子还小,这样,芒果和桂圆也有了玩伴,怡心苑整天欢声笑语,文谨也过得十分愉快。

转眼,仁亲王过世二十七个月了,仁郡王府在腊月中旬办了除服礼,过年期间,文谨可以去别人家串门,也可以在家开戏玩乐。那年,她去***,周丹娘便和丈夫回了梁中省,前不久他们夫妇带了戏班子回来,就等文谨脱了孝衣呢。

大公主喜欢戏曲,她又是皇上长女,很得圣宠,京城一班纨绔,也有样学样,王公贵族家里养戏班的很多,一些落魄文人,纷纷加入其中,为自己博得衣食无忧的生活,周家的戏班,已经不是当年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周炳坤当时激流而退,现在再进京时,失落可想而知,但他已经老了,五十多岁,胡子都长得飘到前胸,知道生活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该收敛时,当收敛,反正,他的钱已经够多了,日子无忧无虑,几个孩子,读书科举的有,帮着周丹娘打理产业的也有,各行其是,但都实实在在地过日子,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游手好闲的。

文谨见丹娘日子过得平稳舒畅,也很为她高兴,没想到一个被卖入烟花地的女子,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周丹娘的故事,京城人知道的很多,在文谨府里演过戏,周家戏班也接到不少邀请,虽然丹娘现在的日子,养一班戏子不成问题,但能有一份收入,让丈夫觉得活得有价值,她心里也喜欢。

有朋友陪着,文谨的这个年,过得很快乐,眨眼便是二月二,她这才意识到,春节早过去了,又是一年开始了。

这天,周丹娘和丈夫向文谨辞行,他们要回梁中省,文谨送了程仪,还邀请丹娘:“有空了,随时来我这里玩儿,听说你的小儿子聪明过人,有状元之才,我等着你大开筵席请客呢。”

周丹娘哈哈笑:“好,我儿若是真的中了,我便梁中省摆完宴席,再到京城来摆席,认识不认识的,都可以来吃饭,三天的流水席,碗碗都是大肥肉…”

“哈哈哈——”两人大笑,普通民众眼里的上好席面,她们早就不当回事了。

丹娘走了,张珏的肚子,也大得吓人,文谨天天小心地守着,期待自己第一个隔辈人的降生。

这天,贵妃忽然派了个内侍,传她进宫,文谨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她猜想肯定有什么大事,不然,贵妃是知道张珏的预产期的。

果然,文谨到的时候,远远看到彩凤在宫门口张望,贵妃已经等急了。

越是大事,两人见面,才越是显得平静,文谨行礼之后,两人还寒暄了好一会儿,说了孩子女儿等等闲话,贵妃这才屏退众人,和文谨低语:“幸好你提醒我,注意妙德妃,她真的和董进才有关联,我的人盯了这么久,终于抓到了把柄,她跟前一位得力的内侍,前一阵见过董进才。”

文谨忍不住有几分兴奋:“那么,当年郑贤妃的儿子早产,很有可能真是妙德妃做手脚的,我还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梅贵妃也有几分感慨:“还不都是这样以为的?连皇上都怀疑是有人栽赃,疏远了其余没有子嗣的美人。连我都一直对郑贤妃多有防范,却没想到董进才还有这样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啊,郑贤妃也为董进才做了不少事情,现在若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什么心情呢。”文谨意味深长地道。

梅贵妃笑起来:“我已经小小露出个破绽,希望郑贤妃看出来了。”

文谨也笑,她很想看看,这么多年,一直把董进才当得力助手,现在知道人家把她当枪使,拿她做幌子,掩护妙德妃,郑贤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郑贤妃和妙德妃两人掐起来,梅贵妃这边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出宫回家,文谨忍不住满脸喜气,钱隽下朝回来,见王妃心情好,也跟着笑嘻嘻的,房间只有夫妻二人时,他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是怎么了?喝了欢喜他娘的奶了?”

“呵呵,今天听贵妃说了一个好消息。”文谨把宫里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钱隽听着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

钱隽有些懊恼:“我忽略了一个重要消息。”

“怎么回事?”

“董进才的娘,有一次庙会上,丢了个孩子,按年龄推算下来,跟妙德妃差不多,他们会不会是兄妹?”

文谨眼睛猛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但她在脑海里,立刻把董艳萍年轻时的容颜,和妙德妃对照,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俩,虽然看着不像,但仔细比较,她俩的脸型、身材几乎一模一样,妙德妃的眼睛比董艳萍的妩媚、人也更艳丽娇俏,并且,她们因为不是一个姓,再加上审美观的原因,筛选出来的美人多少都有那么点儿相像,这才没人把她们往一起联想。

“妙家怎敢把养女当亲生送进宫?这妙永君吃了天了,胆子也太肥了。”文谨道。

“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从哪里查了。”

妙永君的父亲,曾经做到知府,家里的日子,也算是很不错的,妙德妃的出生、成长,都在仆人的眼皮下过来的,比较好打听,若是妙家有鬼,那么,前面的仆人,肯定会打发掉一部分,家里比较高层的仆人会出现断层。

文谨这样猜想,钱隽派的人也是这么猜想的,江南某县,妙家湾,妙家的老宅就在村头,妙永君的妻子,还有他的小儿子依然居住生活在这里。

打听的人装成落魄文人,进了妙家做了一个小账房,很快发现,妙家的仆人,根本没有断层,虽然妙德妃的奶娘得病死了,但他的乳兄一家,还在妙家,并且过得很不错,妙夫人常常说起妙德妃,脸上总是洋溢着自豪和骄傲。

一切似乎无懈可击,但仔细观察和思索,哪有当娘的不想女儿?为何妙夫人从来没有掉过一次眼泪,说起德妃,只有欢喜?即使说到思念,无论言辞如何恳切,但却缺乏那种刻骨铭心难以忍耐的分离之苦。

妙德妃的乳兄,有一回喝醉了说起往事:“那一年我大概六岁,跟着娘去庙会。夫人带着娘娘,还有大爷,给老太爷做法事。我们几个在庙里的后院玩儿,娘娘不小心从高台上摔下去,磕在一块砖头上,鬓角的发际里,好大一个窟窿,血哗哗地流,转眼地上就好大一滩把我都快吓死了。”他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或许是夸张,竟然有脸盆那么大。

“后来呢?”“后来?我娘吓得晕过去,我留着照看她,姑娘被抱着出去了,庙里的老和尚懂医术,把娘娘救了,她不愧是贵人命,连个疤都没落下,我娘却担心太甚,大病了一场,唉,竟然就那么走了,我也被送到庄子上,跟着祖母生活,过了一年,祖母死了,我回来给大爷做了小厮。”消息传回来,钱隽立刻觉出了蹊跷,受那么大的伤,怎么可能不留下疤痕?他命人把那个庙的具体位置、妙家去庙里的时间仔细查出来。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原来妙德妃…

那边卧底的人,真的很有本事,竟然和妙德妃的乳兄,成了好朋友,但那个男子,对五六岁的事情,也说不清,只记得庙里有好大一棵桂花树,庙里的素斋很好吃,每年五月五,都会派发粽子,庙前排队的信徒香客,没有一万人,足有七八千,庙里不仅和尚动手,每年还有请附近村民去帮忙,不然做不出那么多。

妙德妃五六岁的时候,那是二十多年前,钱隽让人查了一下,竟然发现了问题。

妙永君是次子,很不得父母待见,而且,他二十岁才中秀才,妙父满腔希望都寄托在十五岁便中秀才的小儿子身上,妙永君的父亲还算清廉,家境并不富裕,供三个儿子读书有点拮据,便走门路让他去了流川县做主簿,而那里到董进才的家乡,也不过三十多里,董进才的娘,很有可能带着小女儿去邻县赶庙会。

那一年,董进才进京科考,他的爹爹却大病一场,几乎使得他家倾家荡产,他娘不得不重拾旧艺,偷偷卖绣品维持家用,那么,她很可能不在家乡的集镇,而去远一点的邻县出货。

虽然没有证据,但事情到了这里,基本可以捋顺了,按照手头的资料,文谨推测:董进才的娘在庙会上丢了孩子,恰巧让妙家捡了。妙家的小姑娘摔下来死了,妙永君的妻子悲伤欲绝,并没有把捡来的孩子当回事,等那股悲伤过去,心里却担忧起来,她和丈夫不被公婆喜爱,但妙家却两代都男多女少,孙辈更是只有她一个闺女,故而,妙老太太对孙女特别疼爱,若是知道可爱的大孙女死于非命,还不知道婆婆会怎么发落她,妙夫人想来想去,便使了个李代桃僵之计,找借口在川流县住了两年,这才跟着丈夫回老宅,妙老夫人即使发觉孙女模样变了,也只能认为是女大十八变。

而且,妙家姑娘和董家的女孩,有几分像。

为了证实文谨的猜测,那边,妙家姑娘的乳兄描述妙姑娘小时候的容貌:很白,眼睛很大,黑溜溜就像一对龙眼核,眉毛弯弯的,一笑俩酒窝,这些特征,和妙德妃完全吻合,难怪没人发觉有问题。

再说,妙永君当时只是个主簿,家里只有一个做粗活的婆子,现在有六十多岁,耳朵完全听不见,根本打听不到什么,一个照顾女儿的奶娘,也病逝了,妙夫人还有个奶娘,当然活不到现在,只因为她们离世得很自然,没人怀疑什么,剩下女儿的乳兄,那时候懵懂无知,还是个孩子,而妙家老宅的人,根本不知情,什么也查不出来。

调查的人,也送过来妙永君的发迹史:就在接下来的大比之年,妙永君背着父亲,去省城参加了秋闱,这一次,他如有神助,中了个第五名亚元,父亲期望最大的弟弟却名落孙山,妙永君在第二年的春闱,又捷报再传,成为二榜进士,然后考上庶吉士,分派在户部观政。就在这时,他认识了命中的贵人,右侍郎左卫,左卫很能耐,一度有进内阁趋势,在他的帮助下,妙永君先是当了六品的同知,刚巧遇到当地灾荒,知府急病,他表现卓越,竟然一年便升为五品知府,再三年,是四品的道台,机缘巧合,两年又升到三品的按察使,却不巧,左老头故去,他的官运也不再那么好,妙德妃此时,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因为容貌美丽无匹,性子又贤淑端雅,妙永君便一心高攀,故而,妙德妃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

这段时间,妙家为妙德妃请了个针线师傅,据说曾经在京城的绣楼做过绣娘,她无意中一句夸赞:“姑娘如此美丽聪慧,入宫当个娘娘都使得。”让妙永君夫妇动了心思,妙永君花了大价钱,辗转托人,让妙德妃得以进宫面圣,妙德妃果然不负众望,永昌帝对她十分满意,当即就封了美人。

妙永君时来运转,官位突飞猛进,引起满朝文武的关注,他正收拾东西,准备进入内阁,德妃却出了事情牵连到他,被发配到了西南边陲。

妙永君又花了很多钱,帮着德妃疏通关系,恰巧德妃检出有了身孕,被放出冷宫,后来一举得男,她人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渐渐重新得了皇帝青眼,被封为德妃。

妙永君终于看到了希望,以为很快就能离开那片不毛之地,谁知一年又一年过去,上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也曾捎信给德妃,请在圣上面前美言,德妃答应得很好,却借口说皇帝嫌他这几年没有建树,妙永君有口难言,他所在的省份,全是山区,又多是异族,他能维持安宁,不给朝廷惹事,已经费尽心思,还怎么可能有更大建树?

慢慢的,妙永君看出了蹊跷,德妃还记得幼时的事情,根本和他妙家没有亲情,自然不愿意帮他谋划,妙永君让人捎信,想让德妃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德妃却凉凉的来了一句:“皇上不喜后宫的嫔妃有强大的娘家。”

妙永君心灰意冷,又唯恐欺君的事情暴露,便不敢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在西南,准备再混几年,就辞职回家享清福。

这天,妙永君考进士时的一位同年忽然来访,他这里山高路长,地处荒僻,谁有这么好心来看自己?妙永君的意识里,这位同年肯定生活难以为继,来打秋风的,他叹口气,自己也不富裕啊,以前的钱财,都给德妃打点了,现在,百姓都穷得吃穿无着,他这个官儿也搜刮不来什么。不过,妙永君还是见了同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送他点山货茶叶的,也算是一点心意。但妙永君见了同年,心里的想法立刻改变了,人家的衣着打扮,还有谈吐气势,哪里是什么打秋风的模样?光是腰带上的那块玉带扣,就值好几百两的银子,简直比他妙永君还富裕。

...

第三百九十七章 郑妃心思

?妙永君的态度不知不觉热情起来:“海诚兄一别经年,这是哪里高就啊?今天什么风吹得你大驾光临?”

来宝儿字海诚,他见妙永君态度殷勤,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我哪有什么高就?在京城给贵人做了门客,怎比得妙大人青云直上,成了封疆大吏,成就非凡?”

“嗨,别提了,窝在这兔子都不拉屎的角落,还提什么封疆大吏?比不得你在京城繁华傍身,唉。 品-文-吧”

来宝儿摇头:“我哪里能和你比?主子宽厚,金银赏赐虽然丰厚,但却籍籍无名,惭愧,惭愧。”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妙永君办了一桌接风宴,二人吃吃喝喝,便有些微醺。

来宝儿在妙永君处,住了半个月,摸清了他的心思,这才摊牌:“京城有大人看上了你的本事,就不知你心意如何?”

妙永君十分谨慎:“听海诚兄的意思,你的东家是个勋贵,京城里的勋贵,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他看上这里的矿产了?只怕这个,小弟实在不能效劳。”

“你把我的东家当成什么了?南海亲王啊,他想造反,还用等到今天?在西疆动手就行了,到今日,可就是已经坐上龙椅三十年了。”来宝儿的语言十分狂悖,神态却云淡风轻,“若说忠臣,没有比南海亲王更好的了。”

妙永君心悦诚服地点头:“有些人不是真忠臣,而是没那实力,南海亲王的确难能可贵,胸怀天下,心系百姓,值得我辈效仿学习,若是能为南海亲王效劳,那是吾辈此生的荣耀。”他虽然对官职权势追求的**很大,但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授人以柄作奸犯科的事情,还是能够把持住坚决不做的,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德妃进宫,为此,他对一直蛊惑甚至借父母的力量威逼他的妻子非常不满,现在,令她留守祖宅,以示惩罚。

来宝儿松口气,他的观察判断,果然没错,妙永君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不得志而扭曲变态。

“南海亲王让我做什么?”妙永君半是疑问,半是自言自语,“我何德何能,得贵人青眼?所辖地区,又地荒人贫,愚钝偏远,心中着实惶恐。”

“南海亲王要我问你一句话:‘你可知,德妃的亲生父母是谁?’”

妙永君身子一闪,差点跪下,他嘴硬道:“德妃乃小弟长女,不知海诚兄如何问出这样的话。”

“呵呵,妙兄不要这样,咱兄弟又不是来害你的,而是来点拨一二,不让你再被人蒙蔽,你的长女,那一年在庙里摔下高台,不到一个时辰,就殒命西天…”

来宝儿说话的时候,盯着妙永君的双眸,饶是妙永君在官场历练多年,脸上并没露出慌乱,但他控住不住的眼角抽动,脸色泛白,便暴露了内心的极度惊慌。来宝儿乘胜追击:“想必妙大人到今天,也不知德妃的亲生父母是谁了,难怪被人陷害翻不过身来。想想您本来是一只高飞的鹰,到如今只能窝在山里,做个落于平阳的无齿老虎。”

妙永君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便不再遮掩,而是做了个揖:“海诚兄教我。”

来宝儿口气托大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至此,妙永君已经全无反抗之意,俯首帖耳,来宝儿继续道:“吾在京城偶然闻之,董进才董大人的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川流县东的娘娘庙,遗失幼女,时年四岁零九月大,董大人的另一妹子,曾经是仁亲王的妃子,听说十分美貌迷人…”

妙永君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只鸡蛋,他怎么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妙大人,董大人的舅家,曾经开过绣坊,其母和姨母绣技高超,并且,容貌过人,不然一介小富商女,如何嫁给董大人的父亲——一个前途无量的秀才老爷?”

妙永君忽然想起,家里那个教授德妃的绣娘,果然和德妃有几分相像,并且,在他家期间,两人情同母女,非常投缘。”

原来,人家本来就是姨甥女,血脉相连,如何能不亲呢?

想到这里,妙永君倒吸一口凉气,从那个绣娘到来之后,德妃便和自己夫妇俩有了隔阂,不管对她如何关心爱护,她都一直若即若离,虚与委蛇。

来宝儿看到妙永君的脸色,忽阴忽晴变幻不定,便知道他听了进去,并且相信了,他伸手拍拍同窗的手背:“妙兄,你莫要生气,别人的肉贴不到自己身上,算你吃了一亏,还望妙兄能拿得起放得下,就别再对她有所指望。”

妙永君叹气:“我早就没了指望,只是董进才这厮,欺人太甚,既然知道我捡了他的妹子,前来相认,我难道还会耍赖不成?却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耍弄与我,让我耗费心力财力,供养德妃,他们兄妹却反过来咬我一口。”

“若德妃真是董家的女子,太子遇害,可就解释的通了,王爷查到,那个福神教的教主,原来是元神门的一个坛主,曾经在京城躲避过十年前的致命一击,却不知道是谁庇护的他。”

“王爷这就要把董进才绳之以法吗?”

“还不行,王爷不会拿妙兄的命来换取这样的结果,但先太子之死,又查无实据,那个元神门坛主,现在也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假装的,一直没有口供,王爷还没有证据那些是董进才一手操纵,因而,他只能步步算计,让董进才落入殻中。”

“王爷要妙某做什么?”

“呵呵,王爷准备给皇上建议,让你担任梁中省的巡抚,沈明昀沈大人想继续推行新政,梁中富庶,那里还缺个得力的民政官员。”

妙永君精神大振,双眼都忍不住开始闪光,虽然这只是平调,但再富裕能出政绩的省份做封疆大吏,和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窝着,那可是两回事的,弄得好,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到内阁过把瘾,或者,封疆大吏也可以,但头上多加一顶太子太傅的帽子,就能从二品变一品,达到人生最辉煌的成就。

来宝儿走了,带走了妙永君满腔的期待…

自从南海亲王在南疆成功扑灭元神门的起义,郑贤妃的心情就没有好过,身边伺候的人,谁也不知道主子为何如此暴戾,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出一丁点的错误,唯恐一个不小心,成了出气筒,上个月就有个内侍,被杖责二十大板,半夜发起烧来,被抬走再也没回来,估计是没命了,这让满宫里的人,个个战战兢兢,更加担忧,偏偏这天,小太监穗儿,失手打碎了郑贤妃最喜欢的天青底色绘牡丹花的小茶盅,眼看着郑贤妃的眉毛竖起来,屋里服侍的,全都跪在地上,祈祷着主子的怒火,千万不要牵连在自己头上。

穗儿吓得脸色苍白,虚汗满面:“贤妃娘娘息怒,穗儿,穗儿有话说。”

郑贤妃怒极,嘶声道:“你做了错事,还有什么好讲的?”

穗儿战战兢兢,爬到郑贤妃身边,低语道:“去年,燕红姐姐走的时候,和琉璃宫的孙公公说悄悄话,穗儿偶然听见了。”

郑贤妃脸色大变,琉璃宫是妙德妃所居,也就是说,她昔日的手下,有可能是妙德妃收买的奸细,她摆手让屋里人都退出去,又示意自己的心腹宫女守着房门,防止有人偷听,这才对战战兢兢的穗儿道:“他们俩说什么了?”

“奴才听不真切,但提到董大人,似乎董大人帮妙德妃做什么。”

郑贤妃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上似乎都带着寒光,穗儿吓得抖如筛糠,却听到头顶上的声音,缓和了些:“你仔细想想,他们都说的什么?”

郑贤妃这时候,心里的怒意更甚,暗骂董进才这个老狐狸,一面口口声声说要扶持自己母子,暗地里却和妙德妃勾结,难怪这些年,她和妙德妃的争斗,不是平手,就是失败,胜利的时候很少。

穗儿的害怕少了些,眨着眼努力回想:“奴才真的听不清,因此才没敢给主子说,隐约中,说什么董大人是五皇子的亲舅舅,他拼死也会帮妙德妃和五皇子的。”

“亲舅舅?”郑贤妃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觉得这怎么可能?

穗儿看自己的话没有说清楚,唯恐主子不满,他为了活命,结结巴巴地许诺:“主子,我和琉璃宫的秦公公是同乡,偶尔有交往,不如,帮着贤妃探听一二?”

穗儿长相非常白净讨喜,十分招人喜欢,郑贤妃盯着他的头顶看了又看,觉得他的提议可以实施,便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此事除了你我,不可告诉任何人。”“是,娘娘。”穗儿退了下去,郑贤妃坐在窗前,脑子里混乱如麻,穗儿所说,是不是可能,她和董进才,是利益驱使才绑定在一起的,对董进才,她知道很少,可董进才知道她却很多。

...

第三百九十八章 董、郑勾当

当年父亲去世根本不受继母约束一次外出游玩不慎碰上巡盐御史刘勤小儿子刘碧当地出名花花公子才二十六岁便了四个妾郑贤妃容貌在当地也一等一刘碧一眼就看上了出万金要娶做贵妾继母顶不住刘家压力不得已答应下来郑贤妃却觉得继母不安好心刚好家乡人传元神门教也加入了在坛主秦刚帮助下逃了出来。秦刚相好个花楼出来女人异想天开想借郑可可之力过上更好日子便建议男人想办法利用郑可可攀附权贵。

秦刚当时刚好听仁亲王世子要经过路盐家以为郑可可如此容貌一定可以勾上这位贵人便想办法郑可可送了过去路灿也不过郑可可父亲昔日同事关系并不亲近但个好人真收留了。

秦刚却没想到上司却安排了人袭击钱隽等知事情时便明白自己安排会落空没想到郑可可机遇依然来了盐总督孙齐孟孙女要入宫选美让郑贤妃去做丫鬟谁知阴差阳错郑贤妃让皇上看见了皇上那天点小酒糊里糊涂招幸了郑可可。

从家里逃出秦刚相好曾经倚翠楼红姐儿珊瑚便给郑可可教了很多房事技巧永昌帝活了半辈子吃腻了清淡小菜忽然尝了这样一顿滋味厚重大餐一时大感痛快问清楚郑可可父亲也曾经五官员好歹算得上第二天便破格给了个美人封号郑可可便在这宫里站住了脚跟。

食髓知味一连五天永昌帝都宿在郑可可这里第六天还因为郑可可月事来了才不得不去了贵妃那里。

永昌帝临幸美女像郑可可这样得宠以前就这样后来妙德妃异军突起才压住了郑可可。不久元神门被郭公公和钱隽联手铲灭如平地惊雷郑可可吓坏了战战兢兢等待厄运降临谁知宫里平平静静一点涟漪都也怀了龙种躲过了一劫后来秦刚还传进来信息刚好外出收债躲过了一劫现在不敢回家乡就在京城混呢。

郑贤妃想办法给秦刚了一个消息让去董府求救董进才果然秦刚安排到自己家农庄里躲了两年看看外面风平浪静便让回家乡继续传教。

后来秦刚还断断续续给郑贤妃送来消息告诉自己手下已经将近十万之众将来若四皇子争储手下就一股生力军。

可去年董进才忽然下令秦刚让在南方制造混乱还暗杀了太子。

郑贤妃一度以为这都为了自己儿子成为国君铺路虽然最后皇上选择了二皇子美梦成真可董进才安抚四皇子还小皇上龙体亦很健康机会还多得让不要急。

郑贤妃相信了知秦刚们只要老老实实地躲不乱出头教众便会越来越多儿子确还机会。没想到董进才忽然又让秦刚率众暴乱结果南海亲王出手了秦刚被俘福神教在江南成了邪教、异教、死亡之教再也成不了气候。

而二皇子却在北疆一战中崭露头角得到了皇帝和群臣拥护并且吃一堑长一智皇上特别给新太子配了一队侍卫对安危特别重视再想动手可就太难了。

郑贤妃心灰意冷但依然完全绝望觉得只要董进才在儿子便还机会。谁知董进才忽然惹怒了皇帝被连降三级。

郑贤妃这段时间实在忍不住满腔怒火觉得董进才就一蠢材若不瞎折腾如何能到了如此艰难境地?

坐在窗前郑贤妃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越觉得董进才行为蹊跷正在这时心腹宫女淑兰提食盒进来:“娘娘董夫人让人送来一盒点心。”

这郑贤妃和董进才传递消息一个手段摆摆手让点心送上来便命人都退了出去淑兰自觉地在门口守。

郑贤妃捏开一块点心里面果然张小纸条董进才笔迹:“娘娘稍安勿躁伴君如伴虎哪个臣子不得三起三落?就沈明昭当年还被从三官连降五级成了一个副五西塞苦寒之地同知呢好歹还在京城证明皇上只给点教训总一天会重新进入内阁成为一大员到那时更能力为四皇子出力…”

看到此郑贤妃心思又转了过去觉得董进才肯定考量不应该意害自己:“穗儿不为了活命故意骗自己?妙德妃怎能董进才妹妹?再董进才没理由给自己妹妹立一个斗争对手啊。”

念头一起郑贤妃便气愤地一拍桌子:“上当了。”

淑兰听到声音急忙进来:“贤妃娘娘!”

郑贤妃一动没动愣了半天觉得自己太浮躁了就摆摆手:“没事先出去!”

回想当时穗儿当时一出口便觉得不谎言只因为妙德妃出手经常能准确握时机十分巧妙地辛苦一场功劳全部夺了去还能恰当地在皇上跟前上点眼药让郑贤妃苦难言而且这些事情几乎都和董进才商量过。郑贤妃一度怀疑妙德妃在自己身边放了眼线一年接连更换宫女和内侍以至于引来贵妃娘娘不高兴挨了一个严厉警告才老实下来。于理智上郑贤妃觉得穗儿假妙德妃和董进才风马牛不相及两家人不可能兄妹但于情理上觉得这真不然如何解释那些失败呢?

...

第三百九十九章 震惊

?最后,郑贤妃决定,不管真假,留穗儿一条命,若真的有所发现,可就太好了,若没有发现,她再收拾他也不迟。

心里有了决断,郑贤妃这才发现,太阳都偏西了,她坐得浑身酸困,便站起来,轻声叫人进来,为她捶背捏肩。

皇宫内院,谁也没有能力绝对保住秘密,只是看能保住的时间长短,郑贤妃留下穗儿一条命,不到天黑,梅贵妃便知道了:“唉,就这点伎俩,还想出人头地,难怪被妙德妃和董进才当枪使呢。”

有梅贵妃巧妙安排,穗儿果不其然,没有辜负郑贤妃的期望,没几天便探听出一个消息:“贤妃娘娘,奴才听说董大人昔日丢过一个妹妹,和德妃娘娘年纪相当。”

郑贤妃本来恹恹地半靠在妃榻上,闻言不由坐了起来,她问:“你是说,德妃乃是董家丢失的闺女?”

穗儿低声道:“这个,奴才不敢妄言,但消息说,妙家所在的川流县东的娘娘庙有个老和尚记得此事,那和尚法号‘尚愚’。”

“好,我知道了。”郑贤妃脑子早已转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站在郑贤妃身边的内侍杨靖,拿了一块银子给了穗儿:“还有什么消息,你若是探听到了,不要忘了告诉娘娘。”

“是。”穗儿行礼,退了下去。

这几天,赶上宫里要放出一批人,郑贤妃把已经二十三岁的淑兰交了出去,身边贴身伺候的,换了这个内侍杨靖。

淑云是董府安插的人,但淑兰会不会被董府收买呢?郑贤妃心里没底,干脆都放出去,董府怀疑让他们怀疑去,反正,郑贤妃一直和妙德妃不和,最多就是提防自己更甚而已。

杨靖在凝香宫,一直混得很平常,自认空有能耐,没用武之地,没想到贤妃娘娘忽然提拔,把他激动地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睡着,总觉得就像在梦里一样,现在,他使出全身的本事讨好主子,没几天郑贤妃便离不开这个奴才了。

穗儿又听来了消息,跑到主子这里报告,杨靖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给郑贤妃建议:“娘娘,宫外没人探查,只凭穗儿听来的这些,东一句西一句的,如何能成事?”

郑贤妃气恨地骂了一句董进才,这才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啊,宫外的人,都让董进才给害死了。”

杨靖理解地点点头:“是啊,若是穗儿听来的是真的,董进才肯定要把娘娘的手脚眼睛都毁了才甘心,自然不给娘娘留可用之人了。”

说完,他用眼睛余光,偷偷观察贤妃娘娘的表情,看她忍不住咬牙切齿,便提议道:“奴才进宫以前,有个兄弟,现在在外面还混出了点样子,不如让他帮着,去一趟流川县的娘娘庙。”

郑贤妃闻听,喜上眉梢:“好,那就麻烦你了。”

要行动,就要有经费,郑贤妃把自己戴的一对和田玉的镯子给了杨靖,梅贵妃虽然管理严格,但漏洞也不是没有,镯子最后还是给送了出去。

这对和田玉镯,胜在成色好,晶莹玉润,没有瑕疵,但上面却没有雕花,外面的当铺也不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顺利地给出了二百两银子。

尚愚和尚,本来就没这个人,既然能让穗儿听到,自然也能在庙里安排这样的人,杨靖的兄弟杨盛三个月后返京,给兄长送了消息,没多久,郑贤妃的一个珍珠手串送了出来,杨盛大喜,果然给皇家办事,就是不一样。

董进才刚刚让夫人传信,给郑贤妃表了衷心,没想到对方忽然和他撇清,断绝了一切来往,令他非常奇怪,第一猜想便是郑贤妃肯定和某位一品大员勾结上,把他抛弃了:“这个贱人,竟然过河拆桥,看我没用了。”

董夫人却觉得蹊跷:“老爷息怒,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郑贤妃了?她就算又找到了那一家来做帮手,也没理由不和咱来往了啊?一个好汉三个帮,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吗?”

董进才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她是不是嫌我把秦刚给毁了?”

董夫人深以为然:“秦刚不止一次说过,将来,四皇子上位,他是一大助力的。”

董进才咬了咬牙:“这个笨女人,我哪里是故意毁了秦刚的?谁能想到,钱隽竟然来了那么一手,给福神教的教众上课,让他们不肯再信福神教了,甚至还出卖了秦刚?”

董夫人眨眨眼:“要不要我进宫一趟,和她说说?”

董进才想了想:“先别,看看谁上了她的船再说。”

没想到,他还没看出什么呢,又一个把他打蒙的消息砸过来——皇上把妙永君从西南那个角落调出来,做了梁中省的巡抚。

以前,董进才觉得有自己压着,妙永君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便让妙德妃不必和妙永君虚与委蛇,以至于妙家那边苦苦哀求,让德妃在皇帝跟前美言,她根本就置之不理,后来,妙家再也没给宫里送消息,显然是明白妙德妃辜负了他们的抚养之恩。

现在,董进才有些慌神,他连降三级,是副二品的官儿,而妙永君的巡抚,还加了户部侍郎衔,乃是正二品,已经比他高了,若是自己还不能早日官复原职,这事情可就很不妙了。

杨靖给郑贤妃建议:“娘娘宫外没有人,对四皇子很不好,既然德妃娘娘辜负了妙家,那边肯定也恨她,不若,娘娘想办法让人和妙家接触一下,若是他肯投到娘娘门下,也是一大助力。”

郑贤妃深以为然,又想办法让杨靖把一个镶红宝石莲花座的包金观音像夹带出去,这一回,他们不用去当铺换钱,而是想办法送给了妙永君的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