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却不同意,“新房子的确该弄个土墙院子,你们两母子住着安全,花费也不多,也就多出一贯钱。其它的,等等再说。咱家今天明面上挣了多少钱,人家一算就能算到。总共四贯多钱,阿禄还要去府城看腿…”

有钱不外露,对他们这种弱病残的家庭犹为重要。陈阿福也只得暂时同意。

第38章 眼皮子浅

晚饭是玉米糊,卤肉,拌小黄瓜,烧茄子,玉米糊熬得稠稠的。

本以为陈老太会来,却没来。陈名让陈阿禄给陈业家送了一半的卤肉过去,顺便请陈业父子明晚来家吃饭,商量后天盖房子的事。

陈阿禄瞥了眼一炕桌的饭菜,小瘸腿跑得飞快。

王氏在门口喊道,“莫急,我们等着你。”

等阿禄回来,一家人才坐在炕上吃饭。

看到两个小正太吃卤肉恨不得把舌头吞进去,陈名也是极享受的样子,这卤肉真的有那么好吃?

陈阿福吃了一块,觉得香是香,却不太像前世的卤肉,而是更接近红烧肉的味道。

陈大宝吧嗒着小嘴极其满足地说,“有钱真好,能吃饱饭,还能吃卤肉。”

陈阿禄问陈名道,“爹,咱们现在过的是不是小地主的日子?”

陈名笑道,“还差点。若是咱们把银子都换成田地,应该算日子好过的上等户了。”

陈阿福笑道,“那咱们就努力,先当小地主,再当大地主。”

心里想着那包碎金和珠玉,哪怕只卖几样,自家也能当个小地主了。只不过现在府城的银楼被金燕子搞得人心惶惶,也波及到了附近的县镇,也不敢这时候卖那些东西了。

那个小东西,真是个惹货精。

王氏却笑道,“地主啥的不敢想,这个日子娘已经很满足了。”

陈大宝从来对陈阿福都有信心,说道,“姥姥信我娘,我娘说能当地主就能当地主。”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第二天早晨,陈阿福起来,王氏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陈阿福看见王氏只煮了一个鸡蛋,又去小筐里拿出三个鸡蛋煮进锅。说道,“咱们家病的病,小的小,我和娘又辛苦,要吃好些才行。娘别怕钱会花完,花完再挣就是了。”

不仅把咸菜洗了拌了点糖,还让陈大宝去地里摘了两根小黄瓜拍了拌着吃。

王氏虽然觉得应该节俭些,细水长流。但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反对。

饭后,王氏要去县城绣坊拿绣活,陈阿福劝她少拿些,晚上不要再做了,伤眼睛。陈名又让她沽三斤陈业爱喝的小元春,一斤晚上喝,两斤送给他。

若不是怕胡氏太贪婪,陈名还想再孝敬老娘和大哥一些东西,只有先忍着了。

另外,陈阿福又让王氏买套笔墨洗砚和一些宣纸回来,说阿禄和大宝应该学着写字了,她也想学。

王氏虽然节约,但买笔墨洗砚她还是愿意,她也希望两个孩子多读书,将来有出息。

下晌,王氏和陈阿福就开始在厨房忙碌。今天包韭菜猪肉饺子,王氏撵皮,陈阿福包。

这是他家第一次包饺子,别说大宝激动,连阿禄都激动得不行。

几人正说笑着,陈老太来了。

她一屋就说道,“胡氏那娘们眼皮子忒浅,昨天听到你家卖针线筐赚大钱的风声,下晌就想带着一家人来你家吃晚饭,被你大哥骂了一顿,害得我也没来成。”又放低嗓门说,“村里人有说你家那些针线筐挣了四贯钱的,还有说挣了六贯钱的,真的有这么多?”

陈名笑道,“嗯,差不多。等修完房子了,就带阿禄去府城治病。”

老太太笑得一脸褶子,啧啧说道,“那筐俊是俊,却没想到能卖那么多钱。”又问陈名道,“你们的钱够吗?听说千金医馆收费贵,少说也得五贯钱。娘还存了一贯多钱,都拿去给阿禄看病。只要阿禄的腿好了,老婆子死了都能闭上眼睛了。”

陈名忙道,“那些钱是娘的棺材本,娘留着,我们的钱够了…”

老太太仔细看了看陈名,又把他拉到门前看了看,说道,“娘咋觉得你的脸色好看多了呢?”

陈名笑道,“嗯,这段日子我也觉得身子骨好多了,气不紧,咳嗽也少了。”

正说着,陈业父子、胡氏、陈大虎、陈大丫都来了。

胡氏一进屋就埋怨王氏道,“还是亲戚,弟妹会做那针线筐,咋不教教我,让我家也多挣点钱?”

陈阿福忙解释道,“我娘一直在做绣活,哪有功夫做针线筐。那些针线筐都是我和我爹做的,当时也没想到能卖那么好,所以谁都没说。大伯娘若想学,今天我就告诉你。”

胡氏气道,“现在还用你说?全村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了。早干啥去了?”

陈老太在一般的情况下,还是要给胡氏留脸面。说道,“老大媳妇,是我不让老二媳妇告诉你的。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娘家。你一有了好事就忍不住回去说,你娘家的人都金贵不干活,知道了这个点子还不得到处找人来做?这么一嚷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老二家还赚啥钱啊?我阿禄的腿不能再耽搁了。”

陈业也皱着眉说胡氏,“我说你这个娘们,天天说你都不长记性。二弟家难得赚点钱,你掺和什么。”

陈阿福有些好笑,还好胡氏有这两座大山压着,掀不起大风浪。

胡氏又开始表情丰富地念叨陈业如何长兄如父供陈名读书,她如何长嫂如母照顾小叔子,“…可怜我们这么辛苦,却连件绸子衣裳都没穿过。”

陈业先还听得高兴,最后这一句话又让他红了脸,皱眉道,“我说你这个臭娘们,咱们都是泥腿子,天天干粗活,哪儿是穿绸子衣裳的人啊?”

陈名赶紧把那葫芦小元春递给陈业,说道,“我们这次虽然挣了点钱,还要带阿禄去府城看腿。我知道大哥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就沽了两斤小元春。等以后我们多挣了钱,再给娘和大哥…大嫂买绸子衣裳穿。”

他实在不想提胡氏,但为了不让陈业脸面上太难堪,还是提了她。

陈业红着脸推脱,陈老太说道,“老大就接着,这是老二的心意,你也的确帮了他不少忙。”

陈业才收下。

吃饭的时候,又商量了第二天修房子的事。

晚上,陈阿福等大宝睡了后,就把鸟巢和悉尼歌剧院的外形大概画了出来。她用不惯毛笔,是用炭条画的。鸟巢简单些,画得八九不离十。悉尼歌剧院只能凭着记忆画了,反正金燕子也没见过原物。画到后半夜,把图放进了空间,金燕子还没回来。

那小东西,昨天连家都没回,不知道又野去哪里了。

第二天,陈家二房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院墙要砌泥砖,又多请了一个人,一共六人。

王氏要做绣活,做晌饭的任务陈阿福就主动承担了。

第39章 棠园

陈阿福一早在大宝的陪伴下去明水镇买食材。明水镇在响锣村的东面六里处,途经上水村,还经过了那个贵人的庄子。

听王氏说那个庄子叫棠园,好像主人姓楚,原在京城,后又去了府城,上水村有一半人家都租种他家的稻田。王氏是听长根媳妇说的,武长根父子是木匠,棠园管事偶尔会去武家买桌椅桶盆。

去镇上的小路离棠园有三百多米远,中间隔着一片竹林和草地,遥遥看见那片大园子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掩映在一片绿树翠竹中。

那座大院子耸立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似关上了一门富贵,也挡住了外面的劳作与艰辛。

那座豪宅离自己太遥远,陈阿福瞥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明水镇不大,只有两条街。陈阿福先去了干杂铺,说是要买点卤料。掌柜就指着八角、山奈等五样调料说,“这几样,再加点花椒、糖、酱油一起卤,哎哟,卤出来喷香。”

果真卤料很少,陈阿福记得很多卤料在古代只是药材。

她买了那几样卤料,又买了些花椒、红糖、一小坛子酱油。家里的调料实在太少。

还买了两小包饴糖,一包给大宝,另一包揣回去给阿禄。

她又去了镇上的唯一一个药铺,买了些丁香、甘松、小茴、草果等几样做卤味的药。还买了点黄芪、党参、五味子,这些中药炖汤给陈名吃了好。

真贵,这么些东西就花了她四钱多银子。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钱,花起来也没有压力。

买了卤料之后,又去买了两斤五花肉,五斤猪油、十块豆腐干、五斤粉条,买这些食材的钱是王氏给的。

到家已经巳时末,开始做饭炒菜。陈阿福谢绝王氏和陈名的帮忙,阿禄帮她烧火,陈大宝在旁边帮她递东西。

陈阿福把豆腐干卤了,肉没卤。卤肉下酒是好菜,但给这些做体力活的人吃,四斤都不够。猪肉炖粉条,炖一大锅,解馋又经饿。

当卤味一传出来,两个小正太就使劲吸着鼻子。

陈阿福觉得豆腐干差不多入味了,就拿出来一家给他们切了两片。

另外,她又弄了个凉拌黄瓜,炝白菜,冬瓜油渣汤,二米面馒头。品种不多,但量足,味道好。

干活的几人吃得高兴,都说豆腐干香,能当肉吃。

晚上,陈名也夸道,“阿福真是个能干孩子,第一次做卤菜,做出来的味道就比别人做的好吃。”

陈阿福得意道,“那是,这可是我的绝活。”

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酒楼看看,能不能走穿越女的老路子。

那六个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房子修好了。虽然茅草房又小又特别原生态,但那堵土砖墙有一人高,让陈阿福终于有了些安全感。这个小院,也只有这道墙是她满意的。家里开了两道门,一道是冲外开的大门,一道是冲老房子院子里开的小门。现在新院子和老院子共用一堵土砖墙。

房子上梁那天请客,不仅陈阿贵的媳妇高氏来帮忙了,连陈阿兰都来帮忙了。

自从陈阿福病好了,还做出了别致的针线筐,陈阿兰来向王氏讨教绣活也不在篱笆门外站着了。她会进屋,还会跟陈阿福说笑几句。

陈阿兰释放善意,陈阿福也接受。大房除了胡氏和陈阿菊,其他人都不错。特别是陈业父子,干活非常卖力,是真心帮忙。

这天家里不仅请了陈业一家,还请了陈家几家族亲、高里正家及修房子的几家人。除了陈业一家都来,其他人家只来一两个代表,还是摆了四桌。

头一天王氏问陈名道,“请不请胡老五?都是亲戚…若是不请,大嫂肯定会不高兴。”家里原来偶尔请客,都会请胡老五。

陈名说道,“若是以前,看在大哥的面上,也就请了。可上次阿福跟二癞子打架,胡老五公然帮着二癞子讹咱家的钱。他都不认咱是亲戚,咱干啥要认他?”

陈阿福也说道,“娘,你再讨好大伯娘都没用的,她不会记情。那胡家最好离远些,咱家不管有啥事,都不要跟他家有瓜葛。”

令人没想到的是,吃饭的时候,胡老五却舔着脸来了,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个少年长得非常不错,就是眼睛看人黏糊,让人不喜。他是胡老五的独子,胡为。

还真是无赖,脸皮够厚。

胡老五之所以在村里横着走,不仅因为他无赖,还因为他的四姐夫是县城的一个捕快。

胡老五一来就说着漂亮话,“都是亲戚,盖房子也不说一声,不然我也来帮忙了。”

这些人虽然心里讨厌他,但面上都不愿意得罪他,跟他敷衍着。陈名也没法子,总不能把他撵走。

三桌男人,一桌女人孩子,摆在两个院子的树底下,倒也凉爽。陈阿福没有上桌,也不想上桌。一个因她是主厨,一直在忙碌。还有就是烦陈阿菊,吃得比谁都多,还装出一副瞧不起这里的样子。再一个就是讨厌胡为的眼神。

今天卤了猪大肠、猪肝和豆腐干,这三样是最受欢迎的。

胡老五边吃边说道,“这个卤下水比我在县城吃的还好吃,有股子特殊的香味,咋做的?”

陈阿福呆在厨房不想理他,但看他不停地问陈名,只得出去说道,“我在镇上买的卤料,又按着掌柜说的法子做了,就成了这个味。”然后,说了那个掌柜的话。

胡老五又对陈名笑道,“阿福是个有福的,不止长得俊,还能干。”

陈名装作没听见。

请完客,就该准备去府城的事了,王氏后天要带着阿禄启程,等他们回来陈阿福母子就搬家。

听大夫说,阿禄的腿之所以会瘸,是因为骨头长歪了。大人长歪了就没法子了,好在阿禄还是孩子,要断骨让骨头重新长正,就不会瘸了。但一般的大夫没有这个技术,听说府城千金医馆的大夫有这个本事。

所以,小阿禄这次不仅要遭罪,还要在府城住至少半个月。住在府城,也只有住陈实家里。

想到小小的阿禄要承受这种痛苦,陈阿福的心都纠紧了。

她一直想跟金燕子见一面,看能不能让它再拿点绿燕窝出来让阿禄少受些罪。

这么多天,金燕子都没跟陈阿福打过照面。它白天没回来,半夜回来过四次,都是回空间放偷回来的赤金首饰,放完就走了。

这几次的首饰比前几次的更重,更好看,嵌的宝石猫眼也更大更名贵。那一堆金灿灿又镶红嵌绿的金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连给陈名的那一小条绿燕窝,都是放在装碎金的那个小包裹上。

第40章 讨福利

今天晚上陈阿福才听来吃饭的高里正说,偷金大盗又流窜去了京城,做案多起,不仅偷了银楼,还偷了安王府。说是不仅五城兵马司的人,连御林军都出动了,闹得人仰马翻,到处捉拿偷金大盗。同时,还悬赏一千两银子。

陈阿福气得直咬齿,那个小东西,就是个惹祸精。它咋不偷有钱的奸商,干嘛去偷王府啊。商人钱多没地位,被偷了也没本事让御林军出面。

陈阿福还是有些担心那小东西的安全。

前几次陈阿福睡着了没跟金燕子碰上,根本不知道它闯了这么大的祸。这天晚上,看大宝睡着了,她就掐左手心,想赶紧把它招回来。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金燕子果真回来了,它直接进了空间,抖下来四根金条。

陈阿福惊道,“你还在顶风作案?”

金燕子唧唧笑道,“妈咪放心,这不是在京城偷的,这是在石安府偷的。”

冀北省省城石安府离这里大概有三百多里路,它半个小时就能赶回来,速度真够快的了。

陈阿福埋怨道,“你干嘛非得偷王府啊,去偷那些贪官污吏或是奸商,动静也不会搞得这么大。”

金燕子跳着脚笑了几声,又绕着燕沉香飞了一圈,才跳上陈阿福的手心喃喃说道,“福妈就不懂了吧,这叫‘燕’过留痕。我金燕子来到大顺朝走一朝,总得让人惊艳一把。目的达到了,以后我就尽量不去王府和银楼偷了。这几根金条,就是在沈大富人家里偷的。”又道,“你知道买你针线包的那些人是谁吗?”

陈阿福问,“谁?”

金燕子说,“他们是冀北省罗巡府的家人。本来我想偷那妇人的大凤头钗,躲在窗下听他们说话,才知道那家人是那漂亮妹妹的亲戚,我就没偷了。”还一副很给漂亮妹妹面子的表情。

那些人不关自己的事,陈阿福没有闲心想他们。她笑道,“怎么样,我画的房子好看吧?”

金燕子唧唧道,“嗯,是很有特色,都漂亮。”

陈阿福又道,“金宝儿,你说过我画了房子你要承我的情。”

金燕子翻了一下眼皮,很有些腹诽主人的小家子气,说道,“我是说过,情我记着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发笔小财。”

陈阿福也在腹诽它的小家子气,发财就发财,还发笔小财。

她腹诽了一下下,又商量道,“我这次不想发小财,我想让你再拿点绿燕窝出来给阿禄吃,让他少遭点罪,快点好起来。金宝儿,阿禄是个好孩子,妈咪舍不得让他遭大罪。”

金燕子一听是这事,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说道,“阿禄的确是个好舅舅,我也想帮他,但他的病还不至于用上绿燕窝。等他断骨后,拿一点燕沉香的树皮放进他药里熬,能安神,镇痛,还能促进骨头尽快愈合。”

陈阿福一阵惊喜,连树皮都这么好,那燕沉香可真是个宝贝。又恳求道,“可我不能去定州府,他们熬药的时候你能不能去帮着放树皮?定州府离咱们这里也就五十几里路,你小半刻钟就能飞到那里了。”

金燕子答应得很干脆,“好说。”

陈阿福实在太高兴了,举起手中的金燕子在它的尖嘴上亲了一下。

金燕子先愣了一下,接着唧唧笑了起来,绿豆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雀跃道,“福妈,你把人家的初吻夺走了。不过,人家好欢喜。长这么大,还没谁敢亲我的嘴,还是你胆儿肥,又懂欣赏。”

说完,就躺去地上摊开翅膀继续乐,尖嘴张多大。

陈阿福才后知后觉,也觉得自己挺胆儿肥,它的小尖嘴可是电锥子呢。

亲都亲了,又看金燕子高兴,陈阿福决定再讨点福利。凑过去说道,“燕沉香好处多多,金宝儿能不能给我点渣渣,我拿出去熬水喝,我们一家人身体都不好。”

金燕子还在美,听了甩了她一个媚眼,就屁颠颠地飞到树上,小尖嘴一啄,就啄出一小根牙签那么大的木棍,它把小木棍放在陈阿福手上说,“不需要熬,直接放进水缸里。喝了泡了燕沉香木头的水,保证你们一家身体越来越好。”

陈阿福拿着“小牙签”乐坏了,美人计真管用。这么多福利,可比发小财赚多了。

她又厚着脸皮道,“金宝儿,我马上要搬家了,一根不够,再给一根。”

金燕子还在激动中,又屁颠颠地去啄了一小根牙签。

之后,陈阿福又嘱咐金燕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少出去惹祸。

金燕子道,“这些东西够我筑一个房子的了,我现在不需要去偷金子,而是要去找我的小伙伴们玩,再分享分享被偷香的乐趣。”然后,黑光一闪,又不在了。

天亮后,陈阿福偷偷把一根小牙签放进了水缸。哪怕这么小小的一根,仔细闻闻,屋里还是飘浮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而且,做出来的饭更好吃了,烧出来的水也更好喝了。

上午,王氏去县城给陈实家买了些礼物。晚上,陈业拿了两斤镇上买的糕点让他们带给陈实,陈老太太也给三儿子带了件她自己做的衣裳,还说让陈实无事回来看看老娘兄长。

第二天,他们走的时候,王氏把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揣进怀里,又带了两个银角子和几百文铜钱。

陈阿福跟王氏说,“把那两个银角子给我三婶儿,你们要麻烦人家半个月呢。”又搂着阿禄说,“你是小男子汉,要坚强些。”

陈大宝听娘亲说了小舅舅治疗的过程,也眼泪汪汪地说,“小舅舅要坚强,大宝要向你学习。”

陈阿禄点头说,“只要能治好腿,怎么样我都忍。等我的腿好了,就能读书,能挣钱了。”

送走了王氏和陈阿禄,还有偷偷跟着他们的金燕子,陈阿福更忙碌了,要挑水、洗菜地、洗衣、做饭、熬药,还要收拾新房子。

阿禄走后的第三天,听从定州府城回来的金燕子说,阿禄已经在千金医馆治腿了,大夫断骨后再把骨头扶正,痛得小阿禄昏了过去。他们回陈实家休养,金燕子已经把燕沉香的树皮偷偷丢进了药里,头三天,他会每天去丢一次。

陈阿福虽然没看见,但还是心疼得流了泪。

三天后,听金燕子说阿禄恢复得不错,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陈阿福才好过些。

第41章 降价

这天下晌,陈阿福收拾妥当,就领着大宝去武木匠家。她不愿意把旧柜子旧桌子搬去新家,想买点新家具。

在村里一路走过,招来很多注目礼。

几个中年妇人就特别看不惯她,鉴于她的彪悍,也不敢惹她,只敢小声议论,“跟咱们一样,都是乡下泥腿子,还硬要装出一副城里人的作派。”

这话陈阿福是没听到,否则一定要喊冤,她哪里装了?她还在努力地向响锣村村民形像靠拢好不好。她衣衫右肩上一块补丁,深绿色的裙子洗得发白,素面朝天,还戴着斗笠,连走路都微低着头。

武木匠是这一片手艺最好的木匠,连邻镇的许多人家都来这里买家什。他家也是响锣村除了高里正家最富余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