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智说道,“五叔叔也想玩啊,可廖先生留了那么多课业,不写完要被打手心。”

这三个小坏蛋!

楚令宣赶紧把陈阿福的手放下来,两人无奈笑笑。

陈阿福领着大宝把他们三人送出院门,看着他们回棠园。

回了房,大宝写课业,陈阿福则在一边做针钱。

她是在给楚小姑娘做新衣,这新衣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缝的。楚令宣说得对,她的手艺,只给她尊敬和喜欢的人做。也只有她尊敬和喜欢的人,她才做得心甘情愿。

大宝做完课业,陈阿福手中的衣裳也做完了。这是一件红色提花锦缎半臂,配杨妃色中衣和裙子,因为准备给小姑娘生辰时侯穿,所以颜色非常喜欢气。

她拎起衣裳问大宝,“好看吗?”

大宝认真地看了看,说道,“嗯,好看,娘的手艺最好了,谁都比不上。”

这小子一贯嘴甜。

陈阿福笑道,“这是给妹妹生辰时候穿的,大宝想到送妹妹什么生辰礼物了吗?想到了,娘就让人去县城买。”

现在,她再也不敢让他自己去县城买东西了。

大宝皱眉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也问过妹妹。她说,只要是我送的,她都喜欢。她这么说,我就更为难了。”他愁得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小嘴翘多高。

陈阿福帮着出主意,“上次你送娘和你姥姥梳子的时候,娘看你妹妹极是羡慕。干脆请武爷爷帮着刻把小梳子,上面再雕个双燕图,你妹妹肯定喜欢。”

大宝听了眼睛一亮,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好啊,好啊,咱们明天就跟武爷爷说。不过,双燕图一定要娘画的,娘画的燕子最好看。”

陈阿福点头同意。想了想,就在纸上画了一把半圆形的梳子,梳子上有两只飞翔的小燕子,正张着小嘴在唱歌。

大宝喜疯了,“娘,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梳子,妹妹一定会喜欢。”

半夜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在房檐上滴答滴答地响着,让陈阿福难以入眠。这秋雨一下起来,就好些天不会停,过几天就要收秋玉米了…

翌日,雨依然下着。由于晚上陈阿福没睡好,就跟大宝一起睡了个懒觉,到了辰时末才起床。

一吃过早饭,大宝就闹着去禄园找武木匠刻小梳子。陈阿福穿着木屐,背着大宝,秋月在一旁给他们打着油纸伞,几人一起去了禄园。

为了怕人打扰,武家父子都是在后罩房里做家具。不仅武家三父子在忙着,连休沐的小石头都来了。武家男丁六岁以后就要跟着父辈学木工手艺,虽然他们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但必须要来看,来学,再做些递钉子或是拿小木头之类的轻省活。

武木匠听了大宝的要求,又看了图纸,答应下来,说三天内就能做好,一定做把大宝心目中最漂亮的梳子。

之后,大宝留下来跟小石头一起在这里玩,陈阿福就去了前院上房。

中午,陈阿福把陈名一家三口也请去了福园吃饭。

老侯爷、楚令宣、陈名三人一桌喝着酒,现在陈名跟他们在一起吃饭已经不紧张了。

另一桌,大宝笑眯眯地看着楚含嫣,一副有我好事先不告诉你的模样。

楚令智问道,“大宝,你干啥总看着嫣儿鬼笑啊?”

“五叔叔,笑就笑,啥叫鬼笑呢?”傻傻的楚小姑娘表示不解。

楚令智说,“大宝这个样子的笑,就叫鬼笑。”

大宝见楚含嫣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才收了,说道,“妹妹,这事我先不告诉你,到时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楚含嫣更着急了,嘟嘴说道,“可是我今天就想知道啊。”

大宝忍了又忍,说道,“我今天跟你说了,你就不惊喜了。为了你以后更惊喜,妹妹就先忍一忍,好吧?”

第278章 暗桩

“不好,我忍不住。”楚含嫣嘟嘴说道。

是说,还是不说呢?陈大宝纠结了,他扭着小胖指头看向陈阿福。

陈阿福笑着用帕子给楚含嫣擦了擦小嘴,说道,“姐儿不忍,就没有惊喜了。姐儿想不想惊喜一下呢?”

“想。”楚含嫣点头。

“那就忍忍,只三天。”陈阿福说道。

楚含嫣点头。可刚吃完饭,她就问陈阿福,“姨姨,咋还不到三天呢?姐儿着急呐。”

在大宝和楚含嫣的殷殷期盼中,三天终于过去了。

那天下晌,下了几天的雨也停了,大片天空碧蓝如洗,只有斜阳周围的薄云稍稍有些泛红。

他们下了学,大宝由楚小牛背着,同楚老侯爷和楚令智、阿禄一起走向福园。远远地,就看到陈阿福牵着楚含嫣站在门口等他们,微风吹起她们的裙摆,飘呀飘的。

在大宝的眼里,娘亲和妹妹是最美丽的两个女人了。想着,若是自己站在她们中间,一手牵一个,画面就更好看了。他脑海里那个更好看的画面,也永远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大宝强压住心中的澎湃,面上装作无事人一样。老侯爷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乐呵呵地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们来到福园门口,大宝看向陈阿福,陈阿福笑着向他点点头,意思是他交待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

陈大福就对巴巴望着他的楚含嫣说,“妹妹等等,哥哥马上给你。”

餐厅里,焦急的楚含嫣终于盼来了陈大宝。他笑眯眯地走到小姑娘面前,把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妹妹,哥哥送你一样生辰礼物。这件礼物不是在铺子里买的,是哥哥和娘亲自己设计出来,又让武爷爷做出来的。”

然后,把一个绯色小包裹递给她。

楚含嫣激动地说,“谢谢哥哥。”

她接过小包裹,上面还用丝带系了个蝴蝶结。她拉开丝带,把绸布打开,露出了一把漂亮的小红梳子,梳子上刻着两只展翅飞翔、张着小嘴的小燕子。

在一旁也等着看惊喜的楚令智看到是一把普通的小梳子,失望得不行,撇了撇嘴,聪明地没说出来。

小姑娘却眉开眼笑,还跳了一下,说道,“好漂亮的梳子,姐儿喜欢。”

大宝呵呵笑了两声,又强调,“妹妹,这梳子是我和娘亲想出来画出来的哟。”

“哦,哥哥好能干呐。”小姑娘睁着崇拜的眼睛呼扇呼扇看着他。

陈阿福看着楚含嫣那捧场的样子极想笑,别说是把尚且过得去的小梳子,就是再原生态,她也会毫无理由地喜欢。不为别的,只为它是大宝送的,还有这么多天的盼望。

老爷子捏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小兄妹相处得多合睦啊,好,好,该当这样。”

第二天晌午,大宝下学回来情绪就不高了,因为今天只上半天课,下晌就不上课了,楚家人要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要去定州府。

楚含嫣看他难过,很是过意不去,不停地解释,“我也不想去府城过生,我也不想离开哥哥…”

陈大宝郁闷地说,“哎,哥哥知道,这事妹妹也作不了主。”

晚上,陈阿福把王氏一家三口都请来吃晚饭。王氏也把生辰礼物送给了小姑娘,是一套绣着大熊猫的睡衣睡裤。

送走楚家爷孙三人,大宝和阿禄依旧要按时去棠园跟着廖先生上课,陈阿福也彻底清静下来。

她无事便去禄园北面看自家那五亩地,看着王老五领着另几个长工抢收秋玉米。西瓜地是轮作,明年这几亩地也不能种西瓜,收了秋玉米后种萝卜,然后越冬,等到明年春天就种花生。

陈阿福真的非常非常倾佩王老五,不知道他那“地方包围中央”的发型是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故意弄的。又脏又丑的男人,是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的,为自己一直单身找了个好借口。

她后来知道,保护大宝的不止有王老五,还有棠园的两个护院,上水村和古井村各还有一个人,加起来共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那个人安排的暗桩,小头头是王老五,他们的真实身份连楚令宣都是后来才知道。

这五个人中,棠园的两个护院因为原来一直在京城侯府做事,有身份,有来历,所以有妻子儿女。另外三个人都是单身。

陈阿福觉得,她应该向这些奋斗在特殊战线上的地下工作者致敬。

当然,她更应该向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大boss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陈阿福经常想那个人,就是大boss,就是楚令宣的爹楚驸马。他都混到那么高的位置了,还要临危受命搞无间道,可见这个任务有多重要。虽然自己跟他见过两次面,只可惜当时慌慌张张没有瞧仔细。

要说王老五等几个男人因为执行任务不能找女人,可楚驸马却正相反,他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转眼到了九月十三,明天陈阿福也要去定州府了。

她已经跟王氏商量好,她不在的日子里,大宝住在禄园。薛大贵、楚小牛、秋月也住过去,前两人接送他上学放学,秋月服侍他的日常起居。

现在王老五已经不住在响锣村村里了,因为前几个月要看瓜地,陈阿福专门让人在禄园和瓜地之间修了一排房子,他就住在那里。

这样,大宝住在禄园比跟着她去定州府安全的多。

晚上,当陈阿福告诉大宝自己会去定州府给楚含嫣过生,而他因为腿还没有好不能去时,大宝当时就咧开大嘴哭起来。

“娘亲,我的腿已经好了,我能跑能跳,也不需要别人抱,我能自己走…”他边说边嚎,声音能把房顶掀开。

陈阿福柔声哄着他,却非常坚持,不能带他去。

他连着哭了一个时辰,嗓子都哑了,知道再哭也不能让娘亲改变主意,便抽抽咽咽停下来。说道,“娘亲,我不去就是了,但你要快些回来。你要记着,儿子在家等着你,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这小子一用怀柔政策陈阿福就举双手投降,心里也涩涩泛着酸,搂着他说道,“娘一办完事就回来,娘也舍不得儿子,娘保证,娘发誓。”

把他哄好,夏月和秋月把他的衣裳和学习用品收拾好,先拿去了禄园。

第279章 极致

第二天一早,陈阿福抱着眼泪汪汪的大宝亲了几口,交给薛大贵,由他背着同阿禄一起去了棠园。

陈阿福就带着曾婶儿和夏月母女上了马车,棠园还派了四个护卫保护她们,包括上两次跟过她的王护卫。

她们跟前来送行的王氏和陈名,以及追风、飒飒、七七、灰灰,还有远处的旺财挥手告别,坐着马车向定州府驶去。

她看到,飒飒的眼里包着泪水。自从它来福园,这是第一次离开女主人。

动物之家也会跟着陈大宝住去禄园,陈阿福已经给追风做通了思想工作。告诉它,虽然它娶了个好媳妇,但兄弟的友谊还是要要。它是胜利者,就要用胜利者宽大的胸怀,主动跟旺财搞好关系。大不了,以后再帮旺财找个好媳妇就是了…

坐马车快得多,不到晌午便到了定州府城门。

门口,陈府的江二管家正在这里等陈阿福。楚令宣已经告诉陈世英今天晌午陈阿福就会到定州府,所以陈世英专门派人在这里候着。

江二管家看见楚府的马车,上前躬身说道,“奴才见过大姑娘,老爷和夫人让奴才在这里候着大姑娘。”

陈阿福笑道,“辛苦江叔了。”

在定州府,陈阿福会住在陈世英家。其实,她更喜欢住陈实家,自由,没那么多讲究,又跟张氏和陈阿满说得来。

但去了定州府却不住陈家,陈世英肯定不会高兴,也不合规矩。况且去楚家吃生辰宴的时候,还必须要由江氏带着她和陈家姑娘一起去。

进城门后又行了两刻多钟便到了陈府。到了前院,把从乡下带来的新收的玉米及一些瓜果菜蔬交给江二管家,又坐着轿子去了内院。

陈阿福回了蔷薇院,青枫领着两个小丫头都在这里等着了。服侍陈阿福洗漱完毕,饭菜也摆上了桌。

青枫笑道,“夫人说大姑娘路途劳顿,让大姑娘好好歇息。”

陈阿福点头,现在已经午时末,她们肯定也歇息了。

青枫又低声道,“二姑娘从庵里提前回来了。唐姨娘前两个月得病死了,大姑娘伤心过度生了病,老爷就让人提前把她接回来了。”

唐姨娘死了?陈阿福扯了扯嘴角,没言语。

那件事的三个主谋,唐姨娘代替另两个人死了,或许陈世英内心觉得对自己已经有了交待。陈雨晖被罚在庵里呆半年,却因为生母死了让陈世英心生愧疚,而提前结束惩罚。还好自己让金燕子把那个老太婆吓成偏瘫,否则她连惩罚都得不到。

陈阿福吃了饭便去床上歇息,一路颠簸,很快进入梦乡。

她正睡得沉,夏月把她叫醒,“姑娘,该去给夫人请安了。”

陈阿福赶紧起床,带着给江氏和陈世英做的两身衣裳去了正院。这两身衣裳是陈阿福设计并裁剪,主要由夏月和秋月缝出来的。

待陈阿福行了礼,江氏笑着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几个月没见,娘想福儿得紧…”

江氏声音轻柔,让人心安。

陈阿福还注意到,屋里服侍的人除了丫头婆子,绿姨娘也在,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妇人。

之所以陈阿福特别注意她,是因为她穿得很华丽,梳着妇人头。她肯定不是丫头,也不像下人的媳妇。正有些纳闷,听有人叫她何姨娘。

陈阿福一阵零乱,陈世英老爹也太、太、太那个了。看看江氏,她看何姨娘的眼神波澜无惊,没有任何其它的情绪。

自己俊朗的、年轻的、多才的男人纳了这样的小妾,她居然一点不吃醋,没有一点不安。

再想想她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可是她男人最爱的女人的女儿,她居然也能对自己这么好。

江氏的肚量跟弥勒佛的肚子一样大。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

爱一个人到了极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完全的占有欲,一种是完全没有自我。

江氏或许就属于后一种。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只当那个男人是上司…

陈阿福强压下心中的感慨,跟江氏说着话,就听见门外丫头的声音,“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三个姑娘给江氏行了礼,落座。

陈雨晴和陈雨霞笑眯眯的,跟陈阿福叙着别情。而陈雨晖却清瘦多了,穿着柳绿色褙子,白色绣竹叶长裙,头上只戴了一根碧玉簪。她看陈阿福的眼神带着恨意,也没招呼她。

陈阿福更不会主动搭理她。若原来她对陈雨晖是讨厌,出了那件事后对她就是恨,恨不得这样恶毒的小姑娘早死早投胎。

陈雨晴和陈雨霞听陈阿福说自家又来了一条大狗,如何漂亮,如何厉害,如何来她家还带了人参作礼物,她来定州府它都哭了,等等。听得两个小姑娘向往不已,恨不得再去福园玩。

陈雨晴过去拉着陈阿福的袖子撒着娇,说想跟着她去看大狗…

“大姐姐,还有我,我也想去乡下玩。”陈雨霞期待地看着陈阿福。

陈阿福还没说话,就听陈雨晖嗤地笑了一声,用帕子按着嘴角说道,“四妹妹也说那里是乡下,乡下又脏又乱,乡下人也土,还没有教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四妹妹跟乡下人呆得久了,就不怕被带得又土又没教养?”

陈阿福可不会跟这坏丫头客气,冷笑道,“陈二姑娘倒是说对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就是被唐姨姨和…带歪了,变得心里都黑透了。你那么瞧不起乡下,你干嘛还吃粮食?你不知道粮食是用粪水浇出来的吗?哼,在我看来,我们乡下的粪水都比你干净。你有教养,有教养的人能猴急地想抢别人的未婚夫婿?”

几句话把陈雨晖噎得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委屈地看向江氏,“母亲。”

江氏先没有理陈雨晖,对陈阿福笑道,“你是长姐,妹妹有不对的地方,该教训。只是,要讲究方法,有些话不要随便说出口。”

陈阿福赶紧起身垂目说道,“母亲说的是,女儿记住了。”

第280章 相看人家

江氏“嗯”了一声,陈阿福才坐下。

江氏又对陈雨晖说道,“晖丫头,你父亲就生在乡下,长在乡下,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可他也是十几年前的探花郎,人人都说他丰神秀雅,博学多才。你怎么能把乡下人说得那么不堪?”

陈雨晖含着眼泪赶紧起身,说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女儿错了。”她不傻,如今祖母半瘫,生母死了,再把这个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得罪了,自己可落不了好。

江氏又“嗯了”一声,陈雨晖才坐下。

江氏把两位姑娘都教训了,但别人一听就知道她真正教训的是谁。

江氏又问陈阿福道,“去楚府赴宴的衣裳准备好了吗?”

陈阿福道,“准备好了。”

江氏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能干孩子,府里绣娘做的衣裳你不一定能喜欢。所以没给你准备衣裳,只准备了一套头面。”

她的话声一落,红枫就捧上来个洋漆描花小匣,里面装了包括钗、簪、耳环在内的几件赤金镶玉头面,华光溢彩,极是漂亮。

陈阿福笑着起身谢过江氏,接过首饰匣。

江氏又对陈雨晴和陈雨霞说,“你们两人也好好准备准备,后天跟你大姐姐一起去。”

她说完,又有两个丫头捧上来两个托盘,托盘里装着衣裳和首饰匣。两姐妹眉开眼笑地谢过江氏,接过衣裳首饰。

看到陈雨晖眼里的不解,江氏对她说,“唐姨娘死了才两个月,她总归是你的生母,三个月内你都不宜出门作客。所以,后天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妹妹们一起去楚府了。”

陈雨晖气的眼圈都红了,心里极不服气,觉得江氏是在找借口故意打压她。她马上要满十五岁了,却还没有定亲,这样一个聚集了定州府所有贵妇,甚至还有京城、省城贵妇的宴会,怎么能不让她去。若是去了,有幸被哪位夫人看上,自己也有了未来。

唐姨娘再是生母也只是个姨娘,怎么能因为姨娘的死就把她禁在府里不许出去。

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想着等父亲回来再争取一番。

谈笑中,时间过得飞快,陈雨岚下学来了这里。

他给江氏行了礼,又高兴地拉着陈阿福的袖子说笑起来。

暮色四合,陈世英也回来了。江氏起身,领着孩子们和下人给他行礼。

陈世英先跟江氏点点头,看向陈阿福笑道,“福儿来了,这次多在家里住几天,多陪陪爹和你母亲。”又一一跟几个孩子说了话。

他态度和蔼,招呼到每一个儿女,对谁都温言细语,甚至连两个姨娘都被他温柔的目光沐浴了一番。

这一大家子,至少现在这个场面是极其和睦融洽的。

陈世英两口子领着五个孩子在一桌吃饭,也没有分桌。

饭后,陈世英和江氏又说起了去楚府参加生辰宴的事。他让陈阿福三姐妹好好准备,同样说唐姨娘刚死不久,陈雨晖不宜出门作客。

“爹,我…”陈雨晖含着眼泪看着他。

陈世英道,“爹知道你跟你姨娘感情好,但人死不能复生,晖儿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难过。”

然后一挥手,让几个子女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