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便是轻手些,抓些药回去煎服就好。”

和平镇,钱府东厢房。

“你到底会不会做事?为什以每次都失败而归?一次两次三次,竟然都让那个自婆娘安然渡过。真是一个饭桶,大大大饭桶,我看你脑子里装的净是豆腐渣子。”

钱满江气凶败急的指头一旁的半边头,大声喝骂起来。

他现在想想就一肚子的气,本以为可以断了钱财那野种的一只手臂,没想到居然又让那个臭女人逃过了一劫。这要是让她活着回来,制出大量的茶叶出来,那他的地位,可是大大的受威胁。

如今整个大齐朝,大半地方都开设有【锦绣茶庄】,那女人制出来的炒绿茶红遍了整个京都,现在新出来的红茶,听说还要列为贡茶之一,那些俗不可耐的茶具,还被当今皇上用作赠邻国来使之物,这些实在是令他太忧心了。

如果不扳倒那个野种,不将他踩在自己的脚下,钱家可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野种的襄中物。这个情况,他是断断不会让它生发的。

“少爷,你不要心急,我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你尽管放心。”

半边头眼迸冷光,牙齿咬得咯咯响,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这次实在是令他窝火,眼看着就要让那女人粉身碎骨了,居然让她命大的停在了距悬崖几步之外。更可恶的是与他随行的两个徒弟,居然全死在了逍遥王的侍卫手里。

此仇他半边头不报,就枉称为人。

“我放心个屁?一个娘们你都搞不定,还口口声声叫我放心,总之,你给我把事情给解决了,如是再失手,你就别想让我再出钱给你,炼什么丹药?哼!全是一群废物。”

钱满江冷哼了一声,昂头大步往门外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护本少去找翠珠。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钱满江气呼呼的走出房门,真真是气死人了,他现在满腔的气无处可撒,还是去找翠珠下下火,省得被这群废物给气死。

半边头向身旁的几个徒弟暗使了个眼色,紧跟在钱满江后面,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那猪一般的男子,眸光瞬间冰冷如刀。

一行人直直的往和平镇最热闹的地方(醉玉楼)走去。

“哟,钱少爷来啦。”刚踏进门,脸上粉墙厚刷,也难掩岁月无情的老鸨,张着她的血盆大口,笑呵呵的拉着钱满江的手,热情招呼着。

“去,去,去。带我去找翠珠。”钱满江嫌恶的推开老鸨的手,直明来意。

“好,好,好!钱少爷,你的整颗心啊,可都是咱们的翠珠。”

老鸨见银子就送到手了,顿时,眼睛都笑缝成了一条线,乐呵呵的领着钱满江往楼上的阁楼走去。

“把酒给我,我送进去就好。”半边头拦住了送酒过来的丫环,伸手接过托盘,推门走进那暧昧的喘息声和吟叫声集于一处的房间。

他神色淡淡向房里扫了过去,屋子内,衣裳凌乱地丢了一地。

粉色锦帐,翠珠身上香汗淋漓,如瀑布般的长发凌乱地披着,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娇若无骨,而钱满江则一身肥膘压在她的身子,来回运动着,雕花大床嘎吱嘎吱响。

半边头闪在屏风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往酒壶里倒进了进去,提起酒壶轻摇了下,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悄然无声的放下酒壶,转身又回到房门前站着。

不一会儿。

屋里响起了翠珠酥软入骨的声音,“钱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嫁人家进门?”

“呵呵,小妖精,这样不是更好吗?妾不如偷。”钱满江轻佻的笑道,伸手拍了拍翠珠的粉臀,又往她的胸前胡乱抓了一把。

“唔,人家就是想每天都看到你嘛。”翠珠横坐在钱满江的大(和谐)腿上,不依不饶的撒娇着。

“来,陪我喝酒。”

没一会儿,房里又响起了粗喘声和娇吟声的交响乐。

一天一夜后,钱满江被下人抬回了钱府。

山中村,唐家院子里。

一个黑色劲衣男子,站在钱财身边,对他喃喃耳语。

钱财脸上陇起浓浓的忧色,眸色暗沉,眉峰压蹙,侧目斜视旁边的男子,轻声问道:“人怎样?”

“暂时未清醒。”

“嗯,你帮我调查一下半边头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告退。”黑色劲衣男子,恭敬的向钱财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唐家。

“三舅舅,谁没有清醒啊?”果果抬起俊美的稚脸,疑惑的看着钱财,转念一想,脸上骤然失色,惊慌的问道:“是不是豆豆?豆豆她是不是又睡着了过去?”

豆豆走的时候是晕迷的,难道听说已经醒来的她,又晕迷啦?

三舅舅明明说,豆豆昨天就会到家,可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看见她回来。

“果果,别着急!不是豆豆。”钱财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而望,扳着他的嫩肩,微笑着安抚道。

“不是?可是,三舅舅,你不是说豆豆和娘亲,昨天就可以到家的吗?怎么现在天都快黑了,她们还没有到家?”果果不是很相信,因为,却实很可疑。

他想不透,如果不是豆豆又晕迷了,那娘亲她们为什么还不到家?

“你娘亲和豆豆还没有到家是因为你大舅舅回来了,可能他们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时间吧?”钱财实在不知该怎样跟他解释,又不能告诉他,她们在路上受到袭击,他二舅舅受伤了,晕迷不睡中。

这样说出来,估计唐家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省城的茶庄里有事情,我让你娘亲过去看一下,所以,费了些时间。果果,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你娘亲和豆豆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果果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嗯。”钱财不经意的撇了开眼,站了起来,牵着他的小手,抬步往大厅走去。

这样再对视下去,他一定会在果果面前破功。

“钱大哥,喝茶。”乔夏给钱财递了一杯茶过来,飞快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挪开了眼。

她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偷偷的看他,暗中打量他,当她看到他凝望大姐的眼神时,她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当他对着她微笑时,她的心又会雀跃不已,活蹦乱跳。

可她从来都不敢让他发现,她在偷偷的看他,她在暗暗的爱慕他。

爱上一个心里装着自家大姐的男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有没有未来可言?

“谢谢五妹。”钱财接过了茶,抬眸浅笑着道谢,随即又问:“五妹,这次的茶叶全是你和六妹她们炒制的?”

这次乔春不在家,茶园里的事情算是全部压在了乔父和乔家姐妹身上。

昨天,他拿新茶冲泡了茶汤,发现这一批的茶叶比乔春炒制虽是略逊一点,但也相差不了多少。短时间内,就能制出这般水平的茶叶,他也着实是意外了。

看来乔家的女子,个个都不凡啊。

“嗯。”乔春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紧张的抬头看着钱财,问道:“是不是有客人说太难喝了?”

乔夏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该不会是她们几个炒制得太差,客人都报怨了吧?

“没有,五妹你想太多了,我是想说,你们炒制得很好,假于时日,你们一定可以跟你家大姐一样出色。”钱财轻笑着安抚她。

敏感的丫头,似乎对自己不够自信。

看着瞬间笑了起来的乔夏,钱财的心没有由来的漏了一拍。

她们两姐妹长得实在是像,虽不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脸型、五官还是很相近,只是气质炯异了而已。

“五妹,你跟家里人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茶庄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钱财站了起来,向她交待了一声,又伸手揉了下果果的头,转身踏步离开了。

贵宾楼客栈。

乔春坐在床上,手里拿站湿毛布,轻柔的帮柳逸凡擦拭着脸和手。

他已经晕迷两天了,乔春和皇甫杰都快要急坏了,早上皇甫杰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也在试着联系柳如风,问老大夫他也束手无措。

“二哥,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很担心你。”秀眉紧蹙,眸色忧重,乔春低头怔怔的看着柳逸凡苍白的脸,轻声的唤着。

看着他一直未醒过来,她真的好担心。

这两天,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就连豆豆也全权交给了皇甫杰。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内心这般惊慌,这般煎熬,所是为何?也无心去探究,一心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好起来。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酒进了房间里。

柳逸凡紧拧着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头好痛,他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梦到了乔春穿着火红色的喜服,梦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叫他子诺,梦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叫他哥哥,梦到了乔春含羞带涩的叫相公......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对梦里的内容感到很愕然,但那趋于真实的感觉,似乎在告诉他,那就是他失去的记忆。

脑海里骤然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柳逸凡惊慌的坐了起来,转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二哥,你醒啦?”趴睡在床边的乔春,抬眸惊喜的看着他。

“春儿?”四目相触,柳逸凡微怔了下,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这个似乎已经印在了心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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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折再折,神医归。(道歉)

“二哥,你醒啦?”趴睡在床边的乔春,倏地抬眸惊喜的看着他。

“春儿?”四目相触,柳逸凡微怔了下,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这个似乎已经印在了心里的名字。

柳逸凡低头看着她,两人离得很近很近,他甚至能够数清楚她纤长微翘卷起的睫毛,她白皙的瓜子脸上泛起了点点疑惑,星眸之中盈着一层浅浅的柔光。

乔春昂头直视,正好对上了一双亮得灼人的深邃眼眸,那眼底浓浓的困惑,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中一急,连忙出声问道:“二哥,你感觉怎样?好一点了没有?”

二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

“咳咳,没事,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柳逸凡轻咳了两声,浅笑看着她。

自己梦中的情节怎么会那般的真实?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还有那个中年妇女,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柳逸凡想着想着,头突然像是要被炸开了似的痛起来。

“二哥,你怎么啦?”

乔春看着他双瞳骤缩,双手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由着急起来。

“啊~~”柳逸凡痛苦的叫了起来,脑海里骤然闪过无数张画面,只觉大脑在一阵阵的收缩、生痛,像是有一股热流拼命的往脑子里灌。

“二哥,你到底怎么啦?来人啊,救命人啊!”乔春双手抓住了柳逸凡的手,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她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年轻的练家子呢?

只是短暂的停了一下,柳逸凡再一次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痛吼着。

这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乔春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般的扑了过去,抓住皇甫杰的双手,着急失控的叫道:“大哥,快点救救二哥,他......”

皇甫杰伸手扶住了乔春,眼光越过她,紧拧着眉,看着床上失控的柳逸凡,几步向前,伸手飞快的往他身上点了几下,他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大哥,你?”

“我也只能让他先安静下来,其他事情等他醒来再看吧。”皇甫杰凝视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的柳逸凡,沉声道。

他已经派人去寻柳神医回来,也已经让人彻查此事,希望事情可以早日找到证据,将那些歹人全部揖拿,以还乔、唐两家一个安宁。

“四妹,你先在这里照看着二弟,我出去。”

他坐在这里等不是办法,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嗯,我知道,大哥你一定要把那些歹人都揪出来,决不能估息了他们。”

冷眉紧蹙,星眸如冰,乔春磨着牙,看了一眼床上的柳逸凡,续而抬眸看着皇甫杰,一字一句的道。

那钱满江母子和半边头,最好就开始烧高香,祈祷自己做的坏事,不会早日被人搜集到证据,否则,落在她的手里,嗯哼,怕是会让他们后悔莫及。

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和平镇外的叠翠峰,隐蔽的山洞内。

这个山洞处于叠翠峰主峰侧的瀑布的后面,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得到这汹急的瀑布后,居然还别有洞天,里面宽敞平坦,能容下百几号人,石床,石桌,石椅,炼丹炉,日常中要用的东西应有尽有。

不知该赞大自然的天斧神功,还是该赞这帮人的厉害,如此隐蔽的地方,居然也被他们觅得——简直就是穿越版的水帘洞。

“谁让你私自来这里的?”半边头怒眼瞪向洞中央伏跪在地的弟子,大声的斥责。

现在外头风声很紧,逍遥王的人到处都在搜寻他们的证据,如果这个地方被他们找到了,那他这二十年的隐忍可就白白浪费了。

行刺事件再次宣告失败后,他就让领着心腹来到这个隐蔽的山洞,进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外头,也是安排了人在暗处盯着钱夫人的一举一动。

“师父,我来这是为了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钱夫人已经同意你的条件了。”柴熊微微抬起头,一双贼亮亮的眯眯眼中凝集着青光,薄唇高高弯起。

他是半边头在钱府外暗中放置的一双眼睛,没想到才短短三天,钱夫人就同意他提的条件,哈哈,看来这个钱夫人还是很疼爱钱满江的。

只要她按要求给他送来他要的东西,那他要夺回的东西就手到擒来了。

“同意了?”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半边头忍不住开口再确认。

“是的,徒弟今下午已收到她的准确回信。”柴熊说起这事,还是不禁乐呵呵的扯开嘴,笑了起来。

“你没有让她们见到你的真面目吧?”

他还是很不放心啊,这事已经到了这一步,可经不起半点的意外。

“请师父放心,她们都是要求将信放在指定的地方,徒弟是在暗中见她们走了以后,才出来拿信的。”

柴熊自信心十足十,对于这事,他也是有过不少嘀咕的,师父的厉害他是有见识过的,真是搞不懂,他为何要在钱家低声下气这么多年?

对于那些挡路碍事的人,衣袖一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嗯,干得好!待天黑透后,你再下山,按计划把那些东西都给我带到这里来。”半边头终于露出的得意的笑容,想到二十年来的隐忍很快就可以有结果,他忍不住兴奋万分。

他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有那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人来做他的药引,何尝那些族人不敲锣打鼓的迎他回去?

“是,徒儿明白。”

柴熊单膝跪地向半边头行礼,转身,退在了一边站着。

外面的瀑布击石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半边头坐在石凳上,慵懒的拿起一个小瓷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柴熊,你把这东西给他们送去,让他们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就准备办丧事。”

“是,徒儿明白。”

柴熊向前站定,接过半边头抛过来的小瓷瓶。

瀑布外一双精光骤现的黑色劲衣男,深深的望了瀑布处一眼,转身脚尖着地,一跃消失在黑幕中。

锦绣茶庄。

“李兄,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大齐朝的第一大捕头(孙超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色劲衣男(李然),对于他刚刚说的那些事,他做捕头这么多年来,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居然,还有用人来做药引的,实在是太恶毒了,那药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药。

“孙兄,大可相信,因为,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距离的东西都听不清,看不明。”

李然撇了撇嘴,嘴角微翘,向来以冷淡示人的脸上罕有的出现了一点裂痕,顿时,让他拥有了一点人气。

如果他连这个都不能听清、看明的话,那他还在江湖上混个屁啊。

呃~~